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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不皂- 免费阅读(156)

    这下可好,听了这话,卓应闲不由自主开始琢磨,自己不在的时候,关平野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暗示聂云汉,想得心里火烧火燎的。
    吃醋了?大可不必啊小心肝儿。聂云汉看他绷着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干笑两声,我与他又不可能有什么,倒是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不跟我说?
    卓应闲想了想,便将当初从见了望星之后对关平野产生的怀疑一一道来,并且解释:这都是我的揣测,哪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聂云汉想起来,俩人当时离开林园的时候,卓应闲是有点不对劲,现在算是弄明白了,原来那是在吃醋!
    嗯,你考虑得对,我没跟你说也是这个原因。他一本正经道,我也不想说出来让你添堵。
    是挺堵的,卓应闲暗暗地想,说了堵,不说更堵。
    他思慕你这事倒在其次,我是觉得他的性格有些古怪,怕他会偏激坏事,既然你要带他上路,还是得多留意才行。他认真道。
    聂云汉点点头:对了,方才你说望星的伤可能另有原因,为什么这么想?
    首先,手铳那个借口不太合理,若是平野一直研究这个,望星不可能连最基础的防范都做不好,别忘了,平野连铁盾怎么用都教给他了,这次还要带他上路,说明望星对于平野的那些防身武器是会操作使用的,不该犯低级错误。
    其二,呃卓应闲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难以说出口,不知如何措辞。
    聂云汉看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便知这人一定又有什么离奇的想法,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逗弄道:说啊,让我听听你这脑袋瓜都想了什么。
    卓应闲觉得这事儿弄不好会关系到望星的安危,硬着头皮道:既然望星被平野当做你的替身,我怕你这一回来,平野就、就不要他了。
    他说得词不达意,但聂云汉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搁在以往他定是不会相信。可现在连自己都觉得平野不太对劲,自然也会多加思量。
    聂云汉想,平野思慕自己,向来不愿意接近生人的他,居然出手阔绰救下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望星当初得知此事时他便有所怀疑,现在看来,替身一说也不算空穴来风。
    那么现在自己回来了,替身的存在就没了价值,反而处处彰显着平野的爱而不得,况且再加上自己跟阿闲两情相悦,平野处心积虑的各种暗示也得不到回应,他心生嫉恨,拿望星撒气也说得过去。
    至少比平野那个关心则乱的理由显得更合理一些。
    毕竟这些天,聂云汉注意到的是,望星对平野处处关怀,而平野对他冷漠至极,很难能做到关心则乱。
    不是聂云汉怀疑自己义弟的人品,他不能只凭以前的印象妄下论断,而对眼前的现实视而不见。
    第157章 探山
    自从觉得关平野行为有异之后, 聂云汉就一直处在矛盾之中。
    记忆中的平野和现在的平野实在相去甚远,他不愿相信这孩子变得如此乖张刻薄,也不敢蒙蔽自我,又觉得怀疑平野的自己很是不堪, 所以才有对卓应闲的这一问, 让自己最信任的人来替他把握这个平衡。
    现在看来, 他的判断还是对的。
    平野小时候因为腿脚残疾的毛病,曾经被别人家的孩子嘲笑过, 所以他从来不出去跟别人玩,只跟我待在一起,他若对我依赖成了习惯, 我能理解。
    聂云汉靠在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沉声道:也正因为这样,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 我看不到他的另一面。现在他偏激暴戾,也不知道是早有这样的问题,还是因为义父去世受了刺激, 加上这两年被困在林园里的生活给折磨的。
    卓应闲却不以为然:遭受苦难不是人变坏的理由。我和小笙哥哥也不怎么走运,但我们也从没想过去折磨别人。你少年时便父母双亡, 也没有痛恨天下一切美满家庭,不是么?
    聂云汉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卓应闲便扬起下巴, 质问道:我说得不对?
    你说的当然对。是我感情用事了,总会不自觉地替身边的人找理由, 不能正视他的错误。聂云汉拉过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相扣, 自嘲道,看来现在的我不太适合带兵打仗,不如以前冷静。
    卓应闲凑过去,摸摸他的脸:这不叫感情用事,这叫思虑周全。以前我觉得,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想必都会冷漠无情,因为战机不允许片刻踌躇,但是现在我更喜欢这样有血有肉的你,手拿屠刀的人,更要思虑周全,才不会变得冷血嗜杀。
    我的好阿闲,总是拐着弯夸我。聂云汉把人搂进怀里,有卓应闲在身边,他心中总是别样踏实。
    卓应闲亲亲他的唇角,满怀忧虑道:汉哥,平野性子走偏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自责。
    放心吧,不会的。聂云汉勉强笑笑,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若是还没明白怎么做人,也便赖不得别人。接下来我与他们一起同行,更方便观察,至于平野我也不能总躲着,还是找时间跟他摊开谈谈。
    嗯,也好。
    困么,要不睡一会儿?
    先不睡,你跟我出来。卓应闲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想起方才关平野趴在聂云汉后背上那腻腻歪歪的样子,心里酸酸涨涨的不怎么爽,便借口俩人都一身大汗,拉着聂云汉跑去院里水井边,用凉水草草冲了个澡。
    整个下午,大家打包好要带的东西之后,就各自补眠休整,天一擦黑,所有人齐聚在后院里,互相检查过装备、干粮都携带无误后,便开始向双凫峰方向进发。
    赤蚺的翅是按人头发放的,即便卓应闲有心想学,也没有多余一套给他,况且御翅的技术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学会,所以这次出行,依旧是聂云汉抱着他,戴雁声抱着关平野。
    望星不方便抱着万里风的腰,就只好抱着她的小腿,为避免出现意外,两人腰间以绳索相连以做保险,就这么吊着上了路。
    听了卓应闲那望星是自己替身的理论,聂云汉不由多看了望星几眼,怎么看都不觉得他跟自己有哪里相像,心里莫名委屈。
    我跟望星哪里像?聂云汉揽过卓应闲的腰,转动手柄,缓缓起飞,明明我更英俊!
    卓应闲听出他语气中明显的怨念,禁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眉眼有些像你,但线条不够凌厉,不如你俊美又有男子气概,身形如你一般宽肩窄腰,但整个人也比你小一圈,不如你高大威猛,总而言之,他与你是猫与虎的差别,你是最最英俊的那个。
    来自丹青圣手的夸赞,果然很中肯。聂云汉被夸得心花怒放,唇角一直上扬。
    他俩升上了高空,卓应闲紧紧环着他的肩膀:你又没看我的画作,怎么知道我是丹青圣手?
    聂云汉得意一笑:文书仿造高手自然擅长丹青,这还用说。
    承蒙阁下厚爱,得闲了我也为你画一幅肖像吧。卓应闲想起关平野画的聂云汉戎装图,有点嫉妒,想要自己补一个。
    好啊,别这么小气,把咱俩都画进去。聂云汉突然笑得猥琐,不穿衣服的更好。
    卓应闲:
    为避免山间有冷箭,几人起飞便往高处走,沿着十里坡延伸出来的山脉内侧的狭长道路飞行,这样一侧是山,一侧是广袤的平地,倒也能安全些。
    卓应闲抱着聂云汉的腰,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对于接下来的事充满了期待,明明前路凶险万分,他却一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激动。
    聂云汉跟他说了,只要找到哈沁老巢,便通知韩方。有军队帮助,救出师父指日可待,这桩事一了,他也能跟汉哥去汀洲与萧儿团聚,从此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
    美好的未来仿佛就在眼前,怎能令人不心潮澎湃!
    飞过双凫峰后,进入红旆峰的范围,怕整个山都有哈沁安排的暗哨,聂云汉向后做了个降落的手势,几人便纷纷落在了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准备徒步上山。
    在树林里,几人小幅度休整,万里风等人将翅收好,聂云汉见关平野和望星忙活着往身上绑东西,便走过去查看。
    关平野改造的袖箭盒子是方形的,约三寸宽、不到一尺长扁扁的铁盒子,贴近皮肤的一面贴了一层牛皮,耐磨透气。盒子里面设置了些齿轮和弹簧机关,前半部分是发射机簧,后半部分是储箭匣。
    机关扣和悬刀各用一条牛皮筋牵引着,分别系在中指和食指上,若突然遭遇敌袭,先勾动机关扣打开机关,接着便可以勾动悬刀发射袖箭。
    望星先帮着关平野左右两只手臂都绑上了袖箭,接着如法炮制,给自己也绑好了。
    聂云汉走到关平野面前,向他伸出手:火铳和腰间雷都给我。
    关平野不情愿地看着他:不用了吧?我改装过了,真的很安全,不会出意外的。
    你有袖箭就够了,其他的东西带着既危险又没用,徒增负累。聂云汉言语坚决,不肯有半步退让。
    关平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了他半天,见请求无效,也只好从腰间卸下火铳及火.药囊给了聂云汉。
    腰间雷呢?
    关平野无奈地向望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东西交给聂云汉。
    此物取名腰间雷,自然是拴在腰间,一颗小雷分别装在一个袋子里,每个袋子分隔两寸的距离被挂在一根绳子上,跟腰带扎在一起,很类似赤蚺的百川带。用的时候非常简便,随手拽下一个,连袋子都不用去除,直接狠狠往地上一摔,就能炸开。
    上次聂云汉一听,顿时心惊胆战,这玩意方便是方便,万一携带之人摔一跤,那还不得把自己炸成一滩肉泥!
    关平野倒是知道自己腿脚不好,没带这个,可望星没有练过功夫,行走山路免不了跌跤,带着这些个玩意儿,简直就是嫌命长。
    望星听从关平野的命令,把一整条挂着腰间雷的绳子解了下来,小心翼翼递给聂云汉。
    关平野在一旁不甘心地解释:哥,这个也没那么不安全,得使劲摔才能炸开,普通摔跤不会有事的。
    少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聂云汉拎着腰间雷,把那小袋子一个个从绳子上解开,分别发给了万里风和戴雁声,他们每人两颗,挂在百川带的两侧,以备不时之需。
    戴雁声接过这东西,打开袋子看了看,笑道:这应该比那羊屎蛋好用点,平野,你到底是个年轻人,确实比关爷胆子大。
    关爷那是谨慎,怕我们自己出意外。万里风一边往百川带上拴腰间雷一边道,这些东西实在太危险,火铳营那帮哥们刚开始学用火铳的时候,有多少人伤了自己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
    卓应闲正伸手等着接呢,谁知聂云汉用手肘挡开他:你就算了,我身上挂四个,需要用的时候你可以从我这儿拽。
    凭什么!卓少侠虽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仍旧感受到了歧视,你还担心我平地摔跤不成?我轻功可比你好!
    聂云汉冲他嘿嘿一乐,一口大白牙在夜色中十分明显:这东西有多危险,你比我更了解,我哪舍得你冒险。别争了,我是不会给你的。
    随便你吧!卓应闲不欲跟他在这种事儿上多费唇舌,便没有再争执。
    戴雁声目睹这一幕,才发觉自己在这方面简直完败,赶忙向万里风伸手,去拿她的腰间雷,被对方一侧身躲了过去。
    万里风瞪他一眼:看不起谁呢?
    戴神医只好讪讪缩回了手。
    聂云汉将行囊整装完毕,扫了一眼万里风和戴雁声,见两人也都整理好,便一挥手:出发!
    红旆峰与前边这几座山峰略有不同,高度不算高,但山体狭长,爬起来不算费劲,不过几人的落脚点在山的阳面,也不知哈沁老巢具体会在什么方位,所以聂云汉打算采取螺旋式行进方式,绕山一圈圈找,避免错过任何线索。
    这样一来,就更加浪费体力和时间,只求运气好,但愿哈沁没有把老巢建在高处。
    万里风与戴雁声打头阵,关平野和望星跟在中间,聂云汉和卓应闲殿后,由于一直保持警戒状态,大家行进速度并不快,关平野腿脚能跟上,暂时没让望星背他。
    每隔一个时辰,聂云汉会让大家休息一盏茶的时间,天亮的时候,这支小队才绕到山的阴面,直线距离并没有爬太高,也并未发现有人类居留的痕迹。
    他们也并非只是夜间赶路,为了避免踩中陷阱或者机关,仍是将主要的行进时间调到了白天,如此走了三天,几人大约到了红旆峰十之四五的高度,依然没有线索。
    原地休整时,关平野叹道:哈沁这狗东西说不定真把老巢建在了山顶上。
    这样倒也合理,越高对他们来说越安全。万里风道,不过至今没有发觉他们有岗哨在附近,这老贼还真放心。
    戴雁声道:躲这么高就是为了放心的,悬崖峭壁就是天然的警戒线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他手底下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骗来的铁匠都被扣在山里干活了,归燕门的人又被我们干掉不少,能担任岗哨的人自然也少之又少。
    卓应闲手肘捣了捣聂云汉:若是你,会把巢穴建在哪?
    应该会在山阴,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把山体掏空,外面做掩护,就算有人经过也难以察觉。聂云汉见卓应闲额头都是汗,掏了帕子替他轻轻擦拭。
    一旁望星也正要给关平野擦汗,关平野目光一直追随聂云汉,见状便推开望星,冷冷道:我自己来。
    他不想在聂云汉面前与望星表现得过于亲密。
    卓应闲觉察到关平野向自己投来的不甚友善的目光,心里暗自好笑。
    这个人明明很讨厌他,但平素只把他当空气,不管当不当着聂云汉的面,倒也未曾刁难过他,只会阴冷地扫他几眼。
    不知道是过于自傲还是什么原因。
    这样也好,卓应闲也不想与他产生什么纠葛,以免聂云汉难做。
    当夜大家在树林中扎营,上半夜戴雁声和万里风放哨。
    红旆峰比南栀峰阴冷得多,躺在地上睡觉容易受凉,但又不便燃起篝火,以免暴露。于是,自从上了山之后,所有人都睡在吊床上,聂云汉更是习惯地抱着卓应闲一起睡,两人相依偎会更暖和一点。
    如此公然腻腻歪歪,令戴雁声心生羡慕,关平野暗自嫉妒。
    卓应闲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聂云汉低声唤他:阿闲,醒醒。
    到我们了?卓应闲缓缓睁开眼睛。
    聂云汉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左哥来了,你与我一起去见他。
    闻言,卓应闲立刻起身,聂云汉不放心地把当做被子盖的披风给他披上,两人与戴雁声和万里风使了个眼神,便匆匆离去。
    往山下掠了大约五里路,聂云汉停住脚,吹了吹手中的噪鹃哨,片刻后,听树叶沙沙摇晃,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正是左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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