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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秋月一江春鼠猫txt免费下载(33)

    那不是雨,而是,人血。
    笛声戛然而止。
    呵呵,陛下,您终于出来了呢。
    赵祯顺着声音循去,就见琉璃瓦顶上,有两个人,一坐一站。坐的那人穿了一身极夜的黑色,右腿很随意得搭在自己的左腿上,嘴角勾着轻蔑的笑意,正侧着脑袋把玩着一根不起眼的竹笛,而站着的那人,却是一身皓白如雪,手中的妖刀在月影下妖光流异,长发随风轻摆,他站得笔直,绝色的面容却没有一丝一点的表情,就如同,最为精致的木偶一般。
    是鬼泣迦邺和白玉堂。
    漫天细密的血雨散落,乱了浮生酣梦,却没有丝毫侵入那两人的身上,迦邺的笑容看起来仿佛融入了黑夜之中,诡异又妖娆,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须臾间,那些银丝一下子在他的手中消失,徒留下空中散不去的血腥甜味。
    赵祯望着迦邺身旁的白玉堂,眉头越皱越紧:展昭怎么了?
    白玉堂依然全无反应,一旁的迦邺却是笑得前俯后仰:展昭?自然是死了,不然白玉堂会这么乖乖待在我身边任我驱使?喔,对了,还得感谢陛下赐给白玉堂的出入金牌,让我们进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可省去了我不少工夫。
    出入金牌?赵祯有些恍然,这才想起一件事来,当年展昭和白玉堂的猫鼠之争闹得整个京都满城风雨,他赵祯自然也是知道的,那时候觉得能与展昭相较的人必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当时就想要招揽人才,便派人去相邀五鼠,结果连门都没进就被告知人家已经回了陷空岛,再后来赵祯听说五鼠闲散懒慢惯了,而且还排斥官场,于是就断了自己的招揽之念,但还是给了展昭一面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金牌,想试试看展昭是否能说服白玉堂入宫门当值,不过也没抱什么希望,何况那时候与其说是为了招揽白玉堂不如说是他借机想找个亲近展昭的机会和话题,所以后来这事不了了之,他压根也就不记得这事,更忘了问展昭是如何处理那块金牌的想来,那金牌展昭还是给了白玉堂?
    回转了心思后,赵祯问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迦邺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笑得妖邪:我?是来复仇的。
    第49章 反击之势
    复仇?
    鬼泣迦邺笑道:陛下自然不记得, 那还是十多年前,楼兰朱紫国的兰若王亲自向大宋进贡玉石器皿,宋真宗表面上热情款待,满口的友好邦交, 但就在兰若王回国的途中, 他却派人伏击刺杀, 害得若兰王客死异乡,整个朱紫国也因此土崩瓦解。
    赵祯微微皱了皱眉, 似是想起了什么般说道:楼兰的朱紫国?朕没记错的话,当时朱紫国的政权已然分裂,党派纷争严重, 就算若兰王有命活着回去,也不可避免国内的政权割据,覆国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大宋寻求父皇的庇佑?
    迦邺冷哼了一声, 突然用手指敲了敲屋檐,他身旁的白玉堂似是受到了指令,忽然一跃而下, 凌空一记绚烂的翻转,接着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扣住了赵祯的咽喉, 手中的妖刀一转,瞬间反插入赵祯身后的石墙,赵祯的长发被刀势所削, 缓缓飘落在地
    因为被扼住咽喉,使得赵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只能不断得咳嗽。
    迦邺说道:你们这些宋人总是爱掩饰自己的过错,冠冕堂皇得把罪咎都推到别处。
    赵祯皱着眉, 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白玉堂,咳嗽着费力说道:咳咳你和兰若王是什么关系?白玉堂咳咳咳到底怎么了?
    迦邺用手撑着下巴,微笑道:兰若王曾是我的父王,我亲眼目睹了所有人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的丑态,也见证了朱紫国的灭亡,侥幸从那场劫难中逃出,我过着跟鬼一样的流离生活,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报仇了。
    赵祯难受得半睁着眼:咳地狱?
    阿迦邺微微侧过脑袋,像你这样身娇肉贵的天之骄子肯定不知道鬼蜮这个人吧,不,或许他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鬼蜮?
    哈哈哈哈哈迦邺突然大笑起来,我这一身本事,可就是被鬼蜮那个魔鬼传授的呢他可是比我变态百倍的存在啊,就算是我,也受不了他那样的所在。
    不过,你现在知道这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迦邺微微坐直了些身子,因为,你马上就会死了。
    话音刚落,赵祯就感觉到白玉堂掐住自己咽喉的手正在收紧,那一瞬间,赵祯忽然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夜色凄冷。
    我说,这么借用我老弟的身体做事,竟然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屋檐上的迦邺一愣,转头看向一旁屋顶,就见那个长得跟白玉堂几分相像的黑衣人一脸戏谑得看着自己,对这个人,虽然不清楚明确的身份,但迦邺总不自觉产生几分忌惮的感觉:白玉堂的哥哥?
    屋顶上的黑衣人轻蔑一笑,就见原本掐住赵祯咽喉的白玉堂已然松手,而是转身朝向他这边,赵祯伏在地上,不停得喘息。
    你不觉得好奇么?这么容易就让你大摇大摆得进宫,而且,那么久了,没有人出来骚扰你一下?
    迦邺皱了皱眉: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了他的身体,不但不问过我,还不经过那只猫的同意要知道,猫发起火来,可是比什么都狠呢,嘿,小心身后。
    他的话刚说完,迦邺就感觉到身后一阵疾风劲起,本能得闪身隔开一击后,他惊讶得睁大眼睛看着出手袭击自己的人:展昭?!你不是
    袭击的人微微抬了抬下巴,拿着手中的武器敲了敲屋顶的砖:你真的,确定我就是展昭?
    迦邺一怔,眼光一下子就被那人手中的武器所吸引。
    银色月光下,那妖异流转的光芒简直像是要折煞所有人的眼光。
    泣雪垠刃,怎么可能迦邺难以置信得瞪大眼睛,你究竟是
    来人微眯了下眼: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不可能,白玉堂明明已经被我迦邺忙转头看向依然站在赵祯身旁面无表情的白玉堂,就见他的手中同样握着一把泣雪垠刃,迦邺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出手甩出一道银线直直朝着白玉堂的额头飞去,一瞬间,白玉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额心处开始闪闪发光,紧接着,那线突然像是拽住了什么东西,缓慢得往外拖曳着。
    一条血红色的诡鱼缓缓被牵引着拽出白玉堂的额间,被银线拽出的一刻,诡鱼还在不断得挣扎着。
    小猫,趁现在!
    事实上不等白锦堂开口,展昭已经握着刀一跃而下,当头一刀就劈在那条游弋而出的诡鱼身上,那诡鱼的身体一接触到展昭的刀身,就剧烈颤抖起来,接着被紧实的刀身一砍,瞬间就凄厉得惨叫一声,之后如同血雾般散去。
    一切发展得太快,让原本屋顶上的迦邺根本无从反应,只是在那诡鱼散去后,他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反噬?!眼见白玉堂眼神逐渐恢复清明,迦邺怒瞪着来人,你果然是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刀一下抛给白玉堂,说道:死耗子,你的刀我可用不惯,还给你。
    白玉堂接过刀,看了看后,将手中的另一把看似一模一样的刀扔向一旁的白锦堂,白锦堂啧啧两声,接过刀后摸了摸刀身,一脸无奈道:虽然是仿制的刀,不过做起来也不容易,就算比不上正品,那也是价逾千金的宝刀,臭小子你就不能爱惜一些?
    白玉堂没有搭理白锦堂的话,只是试了试手中的妖刀,紧接着,一跃而起出手朝迦邺袭去,迦邺几乎是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就一下被打飞出去。
    展昭将失力坐在地上的赵祯扶起来,替他抚平衣服的皱褶后,侧头一笑道:陛下,受惊了。
    赵祯只是死死盯着展昭:你真的是展昭?
    展昭摸摸自己的鼻子,好笑道:如假包换。
    但是之前,影卫说你已经
    展昭吐了一口气,揉了揉眉:那是诈死,属下服了白家大哥给的闭息药,能让人暂时像尸体一般气息全无,但只要服下解药又可以恢复,所以我们就联合起来演了一场戏。
    演戏?
    展昭看了眼不远处的白玉堂,再回头对着赵祯说道:恩,为了让迦邺以为玉堂亲手杀了我,从而他可以完完全全得控制玉堂。
    赵祯不解道:为什么杀了你,就能完全控制白玉堂?
    展昭想也没想就说道:原本只要出现魂铃鱼,那人就会完全受制,但是玉堂不一样,因为他是妖刀泣雪垠刃的主人,而那妖刀又是专门克制这种诡术的克星,所以想要完完全全控制玉堂,除非玉堂亲手杀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否则就无法彻底控制他。
    赵祯看着展昭,忍了几次终是把那句所以你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那他对你来说呢?也一样么?给咽了下去,没有问出口,只是皱眉看着展昭。
    展昭见赵祯面色不妥,就问了句:陛下,怎么了?
    赵祯隔了好一会,才抬头勉强笑了笑:朕没事,只是有些好奇,你们既然知道迦邺会控制白玉堂,为何不直接除了迦邺断了彼此的联系呢?以你们的本事,不可能杀不了迦邺吧?
    展昭眼波微微一转,继而笑道:陛下圣明,这是最釜底抽薪的一招,只可惜我们后来发现此法在迦邺身上行不通,那迦邺可以把自己的伤势转移到自己的替身傀儡上,若我们伤了他,他就直接将伤势转移到玉堂身上,自己依然完好无损。
    听到展昭似是无意却有些恭维自己的话,赵祯脸色明显是好了一些,又问道:那你们后来又是如何想到办法来对付那个迦邺的呢?
    展昭又是先看了看一旁的白玉堂,才笑着说道:陛下,看到别人的优势而退却那就必然赢不了,所以我们只是很单纯得反利用了一下他的这项优势。
    反利用?
    没错,他既然利用我们对玉堂的顾忌而无法对他下手,那我们就用同样的原因让他必须替玉堂转移伤势。
    恩?必须转移伤势?这么说的话,除非白玉堂成为对他有利用价值的人,或者说,成为他的傀儡才行吧?
    展昭笑着恭维道:陛下明智,其实迦邺是个对外貌很执着的人,他一直赖以威胁我们的优势,就是他有我们无法预知其数的替身傀儡,但事实上,以他的性格秉性,若是做了替身傀儡,必定会作为一项夸耀的资本带在自己身边,更何况,那替身傀儡制作根本就是繁复之极,成败的几率也是大乎寻常,他还自我框死非绝色不要由此我们推论,他的替身傀儡并不多,掌握了这点,基本上,就让我们有了底。
    赵祯笑起来:说来说去,朕怎么反而觉得你是在夸那白玉堂容貌无双呢?
    展昭心说这皇帝的脸真是晴雨天,要哄好真不容易,看情况现下是安稳下来了,于是打趣道:那贼耗子也就是皮相好老惹这些破事。
    赵祯想了想说道:那么迦邺究竟有几个替身傀儡呢?
    展昭道:经过前几次的交手,我们以为迦邺在控制玉堂前只有那个傀儡偶人一个替身,因此只要毁了那傀儡偶人,便等于扼杀了他转移的能力。
    赵祯似乎听上了瘾:哦?那你们又是如何摧毁那偶人的呢?
    说到这边,展昭扁了扁嘴,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换了任何人,有了更好的替代物后,总会希望他保持完好或者最佳状态,如果那替代物出了问题,迦邺最直接的想法就是将伤势转移到之前旧的替代物身上替身傀儡受到攻击,只要不是致命的伤,依然可以缓缓恢复,但若新伤旧伤叠加,再遇上致命一击的话,就会被拆散,甚至完全毁灭。
    赵祯道:朕明白了,你们是故意让白玉堂受伤,好让迦邺将白玉堂的伤势都转移到那个傀儡偶人身上?
    展昭嘴角一抽,心说要不是白锦堂和白玉堂两个人都信誓旦旦得说任他打没事,白锦堂还自告奋勇得说如果展昭舍不得打他就自己上,到时候下手狠一点绝对一次搞定他才懒得把这种事揽到自己身上,还硬是打了好几次才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阴测测得说:该感谢玉堂他有一个狠心的大哥。
    话音刚落,一边正观战的白锦堂就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有些无辜得看了看展昭,叹了口气,又转头去看白玉堂,就见那迦邺已经被白玉堂逼进了死角,身上全挂了彩,连引以为傲的脸上都满是狰狞的伤痕。
    赵祯亦注意到了白锦堂,他是第一次见到白锦堂,只觉得此人生得霸气非凡,不似凡人,面貌在夜色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可以感觉到绝不普通,再看了看他手中的刀,赵祯显然有些疑惑,关于白玉堂的刀,影卫曾跟他提到过,那是最富盛名的妖刀,名泣雪垠刃,已经可以和展昭的上古神兵巨阙相提并论,但白锦堂手中的刀如何又跟白玉堂的一模一样?难道,有两把泣雪垠刃?
    展昭,为何会有两把一模一样的刀?
    展昭回道:陛下,其中一把是仿制的。
    赵祯想了想,了然道:这么说来,之前白玉堂手中拿的是假刀,而你带来的则是真刀?
    正是。
    事实上,普通的兵器不能伤到鬼泣迦邺一丝一毫,即便是像巨阙那样的神兵,也不能对迦邺的身体造成重创,唯一能克制迦邺的,便是妖刀泣雪垠刃,但泣雪垠刃认主,所以除了白玉堂,旁人驾驭不了这刀,这也是迦邺千方百计想要钳制白玉堂的原因。
    展昭在第一次用巨阙没有伤到迦邺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因为他明明记得当初在酒楼上遇见迦邺的时候,白玉堂一出手就割破了迦邺的脸联想到迦邺见到泣雪垠刃的表情和语气,展昭觉得问题很可能出在泣雪垠刃的身上,于是暗中联络白锦堂赶制了一把仿的泣雪垠刃,果然,派上了大用
    白锦堂深知泣雪垠刃是各类诡术的克星,所以一到开封府就用白玉堂的泣雪垠刃破除了所有的魂铃诡鱼,但是最为重要的那条却是存在于白玉堂的脑海中,如非迦邺召唤,那诡鱼是绝对不会出来的,所以他和展昭便设了个局,展昭诈死后出现,让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住白玉堂的迦邺先是一惊,随即展昭故意用泣雪垠刃来迷惑迦邺,使得迦邺怀疑来人的身份,为了确认来人的真实身份,不得不召唤那最终的诡鱼,等诡鱼一出现,展昭便瞬间出手毁了那条诡鱼,这时候,两人间的牵引就会被完全切断。
    展昭曾担心若切断了迦邺和白玉堂之间的牵引,会如迦邺所说害了白玉堂性命,但白锦堂却是很肯定得说不会,那语气,根本就是笃定,不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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