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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秋月一江春鼠猫txt免费下载(61)

    那男子显然也不是很明白公孙说得什么,只觉得现下自己是找对了人,老母亲这病是有的治了,连声道谢,公孙也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找人安顿好了母子俩的住处便又去查医书了。如果只是单纯的缠腰火丹,公孙觉得还是很好医治的,毕竟这病也不是什么稀罕病,只是蛮多人羞于出口,瞒着不治,导致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病重身亡一般而言,缠腰火丹并不会要人命。只是,这老太太虽有缠腰火丹之症状,确并非真正的缠腰火丹,寻常的医治方法定然不妥,但这究竟是什么病呢?
    公孙难得皱起了眉头,朝自己窗外那口大缸望去,原本平静的水面仿佛在呼应他的凝视,清泛涟漪。这大缸里种的是白锦堂送来的神秘种子,已经发芽并且经历了从小杯挪到小碗,再挪到大碗,如今挪种入这口大缸了,已经发芽的叶片叶心油油绿绿,而叶尖却是少见的透明色泛点嫩红,公孙对这几株古生植物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就等着花开那刻来印证自己的猜想了。
    几日后,公孙给老太太服了几次药,但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善,那老太太的儿子姓钟名世平,见老太太的症状没什么变化,急得一直问公孙如何是好。
    公孙皱了皱眉,道:缺一味药。
    钟世平问:哪一味稀罕药,先生你说,我去寻来。
    倒不是什么稀罕药,你应该也有听过,就是胡兰草,但近日整个京都甚至京都附近的州府乡镇我都派人去问过,独独没有这味药。
    胡兰草?这不是寻常医治伤风用的吗?这这这平常的很啊,怎么会遍寻不着呢?钟世平一脸的不相信。
    许是有人恶意收购。
    啊?
    面对钟世平的疑问,公孙并未多解释太多,因为这事他早已发现并让包大人去调查,但是包大人调查出来的结果就是,每家药店买胡兰草的都不是同一批人,而且这些收购的人都不是本地人,没有人认识,在胡兰草于药店绝迹之后这些人也没再出现过,而且最让人担忧的是,连药商进药的源头商家都说一时半会没有这味药,全国各地都紧缺得很。
    公孙对这事隐隐有些忧虑,按说这胡兰草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药材,比如刚刚钟世平说的伤风,虽然一直都有用到胡兰草,但是即便少了这味药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对于老太太这病,公孙尝试很多药材来替代胡兰草,却发现都没有用。
    似乎就到了,没有这味药便走不下去的地步。
    这让公孙很是焦躁,而胡兰草又是水生植物,成熟周期很长,总不能现下自己去种,不然等他有了结果,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只是你若说,有人恶意收购就是为了不让老太太治病,那公孙是决然不信的,一是这老太太一家看着也就普通寻常百姓,就算真有人寻仇,也不会找这么闲的蛋疼的办法;二来这能搞垄断收购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大费周章只为折磨一老太太?脑子被驴踢了?
    公孙曾有个非常可怖的假设,他甚至没跟任何人提过,那就是他怀疑老太太得的是一种会传染的瘟疫,那这瘟疫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但就在他检查过钟世平的身体后,又马上否定了这种假设,因为钟世平一直以来都照顾着老太太,而他身上却并无半点症状,且听钟世平的说法,他们家里人这段日子以来也频繁与老太太接触,却唯有老太太身上起了红疹。
    缺药,又不是瘟疫,这可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公孙也问过钟世平关于老太太发病的起因,比如老太太吃的喝的用的有没有哪次与平时不同的?只是过去时间久了,那钟世平也不记得那么多,在公孙再三询问下,钟世平终于想起一个月前母亲曾吃过一块烂了的猪肉,当时老太太说是别人送了她一块肉,全家人打算做焖肉的时候发现这肉坏了,不仅味道闻上去很奇怪,颜色和肉质也不大对,就准备扔了,但老太太坚决不让,毕竟像他们这种普通百姓,有一顿肉吃也是一种奢侈,老太太见不得浪费,看大家都不吃,就自己把肉炖了,分了几顿给吃了,那肉摆明了不新鲜吧,老太太吃完之后拉了三天肚子。
    但猜测终归只是猜测,老太太这病跟吃的这肉有没有必然联系还真说不上来。
    公孙正在头疼呢,忽然外面有人敲门道:先生,有访客找您。
    哪位?
    外边人答道:来人说是苏黎染苏家的人。
    苏家?好,请他稍等,我马上就来。
    离苏黎染离京也有好些日子了,记得苏黎染走之前公孙曾与他提及过胡兰草空缺一事,当时苏黎染说路上会帮忙留意,这时候遣人前来,莫不是有胡兰草了?
    这么一想,他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公孙猜的没错,这苏黎染的人果然是送胡兰草来的,虽然不多,却可解现下燃眉之急,公孙拿到胡兰草后不免松了一口气,只是听那苏家人说,这是苏黎染托人寻了许多地方后,在一个非常偏僻的乡下小药局里找到的,而且只有手上这一包了,也不敢耽误,就快马加鞭差人送了过来,只是这一包用完后,怕是一时半会的都没有药了。
    道了谢又送完人之后,公孙忙将这药与之前几味药取出来一起泡入水里,此药来得珍贵,需得谨慎对待。
    这第一剂药服完,没多久老太太身上的症状就缓解了许多,公孙嘘了一口气,心道这苏黎染的药送得真及时,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虽然公孙悉心照料,身上仍有多处流脓溃烂,若再无良药,怕是撑不过下个月眼下有了这救命的药,只要好好调养,完全康复指日可待。
    就这样过了十日,老太太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原本流脓的地方都已经开始结疤,红疹也淡了下去,精神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钟世平高兴坏了,非说要送一块在世华佗的牌匾给公孙,公孙废了好大劲才让他放弃了这想法。
    见老太太康复得差不多了,那钟世平便又急吼吼得想回家了,说是出来久了,家里人挂念,得回去报平安。
    公孙本想让老太太在开封府服完最后一剂药再走的,但那钟世平这段时间一直跟前跟后得帮忙弄药,说自己带老太太回去也能服药,煎药的步骤要点他都熟悉,公孙也知道这娘俩归心似箭,见老太太确实没什么大碍了,便也同意了。
    这娘俩是千恩万谢,带了药隔天就回老家去了,逢人就夸开封府的公孙先生多么多么厉害,就差把公孙吹上天当玉皇大帝了。
    本以为这一切都顺利结束了,然而公孙万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他噩梦的开端
    第94章 水中妖物
    冷月浸江, 冰澈渗骨。
    片刻前还被说得刀枪不穿的铁甲战船,此时却让所有人无不摸一把冷汗,那老莫忙往栏杆上敲落烟灰,话也来不及说就领着船员们往船舱那跑, 展白二人本打算跟上去, 堰邶却一下子出现拦住了他们。
    两位爷别下船舱, 有古怪。
    展昭见堰邶脸色不佳,忙道:出什么事了?
    堰邶有些欲言又止:船底恩, 不知怎么一回事,从龙骨那一直渗水,船员们已经在施救了, 但是收效甚微现下吃水量有些严重,两位爷先在甲板上,不要进船舱。
    展昭见堰邶的表情,顿了顿问道:吃水量若超了负荷会如何?
    唉, 其实你说这船吧,真的是金刚铁甲,今儿个遇到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 堰邶我也算是跟着大少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头一回碰见这事堰邶叨叨了半天似乎是想帮白锦堂正名, 发生这种事绝对不会是大少爷的船不好。
    白玉堂拍了拍正喋喋不休的堰邶:说重点。
    堰邶挠了挠脸:最坏的打算是弃船。
    展昭,白玉堂:
    堰邶看了看两人,一张娃娃脸特诚恳得问道:两位爷的脸真是咋说白就白了呢?
    真的, 虽然现下黑灯瞎火,但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尤其是小少爷你脸色白得比
    堰邶!白玉堂忍不住打断道,你该不是忘了我跟猫儿都不会水这事吧?
    啊, 当然记得记得。堰邶使劲点头。
    那,然后呢?
    然后?堰邶眨眨眼。
    没有什么小船之类的逃生用吗?
    那自然是没有的,毕竟是战船嘛。堰邶回复得一本正经,不过这河水除了有些冰冷湍急,深不见底,夜晚可见度低,也就没什么其他缺点了,大抵咱们还是可以游过去的。
    展昭无语扶额道:难道除了这些还能找到更坏的情况?
    堰邶顿了下:比如水底下还可能存在未知的怪物?
    展白:想起了龙骨处怪异的抓挠声,两人又沉默了。
    看两人沉默,堰邶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说道:啊?两位爷是在害怕吗?
    这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两人完全不想回答,并且开始担心堰邶这种迟钝的状态会不会延续到他两被淹死之后才大悟。
    堰邶想了想,跑进船舱拿了两大块木板出来,然后找了根麻绳,一切为二之后绑在了木板上面,反复确认牢度之后,又把麻绳的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然后将木板交给展白两人一人一块,笑道:二位爷莫怕,等下若真的弃船,你们就死命抓着这木头浮板,我带你们游上岸。
    展昭和白玉堂接过木板,两人相视一眼,这天凉的,彼此都出冷汗了。
    堰邶笑:没事没事,稳得很稳得很!
    难以想象,这大半夜的,堰邶那张娃娃脸依旧可以笑得那么阳光灿烂
    展昭和白玉堂却是心如死灰,只能默默祈祷船不要出事,然而不等他两有时间哀叹,船尾又是猛得一沉,紧接着整艘船的船头开始翘起,三人急忙抓紧船头的栏杆,只听得船舱内一阵惊恐的呼叫。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舱内的船员们纷纷开始仓惶逃出,一个个面如死灰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一般。
    堰邶见如此景象,大声呼喊问道:出了何事?
    一旁一个刚逃出的年轻船员抓着栏杆,一脸惊魂未定得说道:蛇蛇水里有蛇
    另一人打断道:什么蛇,那怪物有鳞片,不是游鱼便是蛟龙!
    堰邶不解道:什么意思?
    几个资格老一些的船员以及船长此时也出了船舱,见船员们都跟丢了魂似的样子,船长马上安稳道:舱底渗水严重,怕是撑不到一炷香了,大家争取时间,清点一下人数,两人一组分配,记好自己的队友是谁,少穿衣物,不要携带包裹,河水流速较快,等会弃船后大家朝南岸游,记住要逆流游,尽量跟紧大部队,不要掉队,我们在岸上汇合。
    接着船长看向堰邶,说道:堰邶大人,属下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两位爷的话
    堰邶道:没事,他们俩我来负责,你只管其他船员安全就好。
    船长赞许得点点头:不愧是一把手。啊,对了,两位爷的宝驹已经都放开了缰绳,我瞧这赤马白马都颇有灵性,会自行上岸找我们,不必担心。
    然后他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堰邶大人,水底有异,你们等会千万要小心。
    堰邶还来不及问到底是什么异,船就开始急剧下沉,众人在听过船长嘱咐后终于都缓过神来,确认好同伴之后就开始逐个弃船入江,堰邶拍了拍展白二人的背,说道:等会抓紧喽,千万别松手!
    见船员们一个个稳步有序得跳入江中,堰邶又使劲紧了紧腰部的麻绳,船头翘得越来越高,几乎已经快与江面垂直,再不犹豫,堰邶朝两人使了一个眼色,毫不犹豫得跳入江中,展白两人亦是抓紧了浮板,一入江,便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好在这木板的浮力不错,堰邶虽然一人拉着两人,但游得也不慢。
    两人虽然都是绝世高手,但都惧水,眼下都死命拽着浮板,哪还有一点高手的模样,江浪袭来,展白两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水水水,睁不开眼,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完全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只能紧张得抓住浮板,完完全全依靠堰邶。
    游出一段后,忽然有什么人拽了一下白玉堂的身子,白玉堂本能得回过头,就见自己身后有一陌生的女子,面无表情得看着自己。
    那眼神,竟比这刺骨的江水越加让人觉得寒冷。
    还不等白玉堂有所反应,那女子却皱了皱眉,退后几步后猛然一头扎入水中,浪花激起,然而接下去的一幕却让一向淡然的白玉堂亦睁大了眼睛。
    那女子跃入江中,入水之姿即便在白玉堂这样的外行看来也是精妙无比,而让他更为诧异的是,那女子竟有一条与鱼一样的尾巴!
    饶是在这黑夜之中,他也确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更多考虑的时间,江上的浪越加凛冽如刃,白玉堂只得抱紧手中的浮板,随浪晃荡。
    等两人觉得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是在上岸之后众人找到了他们。堰邶倒是一脸轻松,解开绳子立马就寻找其他船员,展白两人在江里颠簸了那么久都有些挂不住,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虚脱了。
    等众人调息了一阵,天色已经微亮,展昭和白玉堂正坐在火堆旁烤着衣服,就听见堰邶问船长道:人都找齐了吧?
    船长点点头,顿了一下说道:不仅找齐了,而且吧还多了一个人。
    堰邶不解:多了一个人?什么意思,是救起了落水的人吗?
    船长摇头道:不是,这人好像不知什么时候悄摸摸上的船,然后又跟我们一起逃出来了,我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发现多了这么一个人。
    然后他指指不远处一个白衣人的背影:就是他,但是他除了自己名字,其他都一问三不知。
    展昭顺着船长指的方向看去,忽然笑着拍拍白玉堂的肩:耗子,你别说,背影跟你挺像的。
    白玉堂看了一眼对方,只见那人虽然一身白衣,但却显得非常单薄,远远看去,仿佛所有的气力都被人抽空了一般。这猫什么眼神,我有这么瘦弱吗?
    这么一想,他突然回忆起在水中看到的诡异一幕,莫不是
    猫儿,你还记得当年在陷空岛上,我们发现的那海怪躯体吗?
    记得啊,秀秀嫂嫂不是说那其实是人吗?
    白玉堂皱眉道:昨晚上在江里的时候,我又看到了
    什么?!
    展昭这一声惊呼,把一旁的堰邶和船长也吸引了过来。
    白玉堂接着说道:跟上一次有些不同,之前我们找到的已经全身泡烂,连性别都无法识别,但这次我看见的却是一个拥有人身鱼尾的女子。她不知为何拽我回身,但是在看了我的脸之后却又离开了,仿佛,我不是她要找的人
    展昭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白衣人,有些难以置信得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找的人可能是他?
    白玉堂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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