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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幽-免费阅读(57)

    朝慕云掀袍,正座就位,左手轻捋右手袖口,右手执惊堂木,轻轻一拍,便是金玉铮鸣。
    今年二月,有妇人黄氏母女,死于招提寺,凶手已落网,六月,其子冷念文遇害,遇害之时周身并无异样,只被取走了一枚双环玉佩,此玉佩却并非黄氏或冷家之物,与汾安侯府有关
    他朝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本官上承天威,不敢懈怠,今次便将所有相关人请至公堂,还事实以真相,还法理以公正。
    大人问案!有些事就是不能不明不白的!
    没错,问!
    大人不要怕,谁敢妄动,就是心虚!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腔热血,不带怕的。
    请到公堂之上的人表情就不大一样了,尤其小吴氏小汤氏,还有汾安侯,都有些忍耐的,不好表现出来,或者已经表现出来的不满。
    朝慕云手往下压了压,视线环视厅堂,朝一旁皂吏点了下头,让他承上证物玉佩:经查明,死者冷念文身上丢失的玉佩,乃是十六年前,侯府老夫人为两个嫡孙准备的礼物,只是做好送过来时,两个嫡孙已经夭折,睹物思人,难免神伤,在自己寿宴上看到年纪尚小的冷念文和章初晴时,老夫人心有所感,将两枚玉佩分别赏给了二人。
    但此之后,此二人人生机遇大为不同,章初晴被人牙子拐走,再未出现在人们面前,冷念文从未在人前戴过这枚玉佩,黄氏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日日在人前佩戴,之后遇害
    本官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
    这绝对是有事啊!
    百姓们小声议论,怕是叫人知道害了侯府嫡子的秘密了,要杀人灭口呢!
    朝慕云看向堂上站着的一对妻妾:侯夫人,小汤氏,你二人可有话说?
    吴氏浅浅叹了口气:我知大人意思,是疑当年侯府两个嫡子的死有问题,有人害死了两个孩子,今日怕东窗事发,又害死了可能知道秘密的冷念文,或者柴方,但此事着实与我无关
    那日我正逢产期,随便问一个侯府下人就知道,妇人生子,是要走一遭鬼门关的,我哪有精力算计其它?再说死的两个嫡子,大的是我亲姐姐生的,小的是我生的,血浓于水,我怎会那般心狠?
    她帕子掩唇,似乎想起当时画面,十分悲伤:此事之后,大汤氏畏罪自尽,所有人都知道,我失去了两个孩子,又因受到惊吓,产程不顺,差点失了条命。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虽然有得到好处,但失去的更多,这么一对比,某些人可就是纯得利益了
    大家视线齐齐转向,放在一旁的小汤氏身上。
    这位摇身一变,从破落户的女儿变成侯府受宠的小妾,上头没有姐姐压着,又逢刚刚生产完,还得坐月子的小吴氏,瞬间风生水起,之后更是能和小吴氏平分秋色,短短时间站稳脚跟,还生了个孩子,只是运气稍稍有些不好,是个女儿,若是男丁,怕是更得横着走了。
    小汤氏自然注意到了众人看过来的视线,满面委屈:妾身那年的确在侯府,但妾身当年只才十四,哪来的胆气和手段,做出谋害侯府子嗣之事?是觉得活太长,想见见阎王爷么?
    她微微咬唇,闭了闭眼:就算妾身真是那心狠手辣,十恶不赦之人,偌大侯府,有侯爷,有侯夫人,还有妾身姐姐,妾身才去不到一个月,处处不熟悉,谁谁不识得,哪里敢多走动,但凡有些错处,就要被姐姐抓住教训一顿的,哪里来的心腹下人帮我做这些恶事?纵是妾身敢,这些下人谁敢信?谋害两个嫡子这种事,妾身真的能做到么?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高看她了。
    百姓们沉默的沉默,摸下巴的摸下巴,难道真是畏罪自杀的大汤氏?
    不可能啊,如果当年的事当年就了了,凶手都死了,今年不会有后续,也不会有人因为心虚,害怕被发现当年秘密,又开始杀人
    朝慕云看向汾安侯:侯爷可有话说?
    汾安侯面无表情:在本侯这里,当年事,当年已了,并未料到会有如此多波折。
    看上去就不是很想配合的样子。
    朝慕云也未紧追,抬手叫皂吏:将人请带上来吧。
    被请上堂的是两个妇人,年纪都不小,一个是田村陈大娘,眼睛有点问题,脸上沟壑很深,却尽量笑着,看起来亲切很多,一个是刘婆婆,腿瘸着,拄着拐杖,一双眼睛看人像在瞪人,十分不善。
    朝慕云指着陈大娘:陈氏,侯夫人应该认得?
    小吴氏怔了一瞬:这是
    你生产之日,两个嫡子出意外后,侯府卖出去一堆丫鬟婆子,陈氏就在此列。
    见对方没说话,他又指向刘婆婆,加了句:这一位也是,姓刘。
    小吴氏摇摇头,叹气:抱歉,我不大记得。
    朝慕云看向陈大娘和刘婆婆:你二人可记得侯夫人?
    他问的不是认得,是记得。
    陈大娘脸上的笑收了收,伸手摸了摸瞎了的眼睛:夫人的声音,还是记得的,不过夫人们高高在上,认不得我这样的下人,倒也正常。
    朝慕云看着小吴氏:侯夫人可知,此二人现在在做什么营生?
    小吴氏迟疑片刻:做什么?
    跟随蛛娘娘,行暗牙子拐卖之事。
    朝慕云话刚说完,陈大娘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没有,我冤枉啊!让我们上堂认人前,大人可不是这么说的!那田村是蛛窝子不假,可我也是被你们亲手营救出来的,那日大人去,是我帮的忙,提供的消息,帮你们打的掩护,不然你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我没盼着你们记恩,只是也别害我吧?
    朝慕云早就料到她会闹,淡淡看过去:你的帮忙,并非为我们打掩护,而是监视,不是么?
    陈大娘动作一滞。
    朝慕云看着地上的人,眸底墨色微深:你扮作和善人,给予我们帮助,只不过想让我们对你没有戒心,正好趁机看一看我们的实力,清楚我们的动向,好去给村里人报信,方便控制我们,是也不是?
    当时他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楚,一是因为所有心神全系在村子里,二是陈大娘眼睛似乎生过什么病,连带着脸上肌肉都有些僵硬,当她想要隐藏时,微表情表现会很少,难以分辨。
    你的儿子真的是和田村人生的么?所有孩子真的死了?你真的是受害者,还是自一开始,就是组织者?
    我没有你怎么就能不信我呢陈大娘眼神闪烁,哭着喊冤枉,似乎伤心的不能自已。
    朝慕云看向刘婆婆:你当时要赶我们走,拐杖扬的老高,打下来的力道十足,是真的很凶,你真的觉得村子里很好,处处以他们为荣么?
    刘婆婆视线淡淡扫过跪地哭冤的陈大娘,开口是老年人说话时特有的苍老和沙哑:老婆子不懂你在说什么。
    朝慕云目光暂时移开,再一次落回小吴氏身上:此二人,侯夫人果真近年来从未见过?
    小吴氏摇头:没有。
    你确定?
    确定。
    那贵府管家柴方,与陈大娘来往密切,你可知晓?
    我我不知,小吴氏看起来有点慌,似心中掀起了什么惊涛骇浪,柴方怎会
    第58章 认罪
    六月阳光明灿, 几乎直辣辣照在人们头顶,能赶走一切阴霾,让世间再无黑暗。
    围观百姓算是大开眼界, 公堂断案么, 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渐入佳境,毕竟皂吏们要理证据,上官要套话,嫌疑人要狡辩,谁知这位朝大人竟如此干脆,一句一句,逼的人紧张心慌了!
    要知道现在站在公堂里的不是别人, 而是大名鼎鼎的汾安侯府, 汾安侯在京城什么脾性, 谁不知道, 向来傲气, 连带府里下人似乎都高人一等似的,出来拿鼻孔看人,家中妻妾争宠更是摆在了明面上, 何曾因别人逼问紧追两句,就心慌难受的?
    当这些都是普通人么, 脸皮薄又胆子小?
    所有人视线聚集在小吴氏身上,期待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朝慕云端坐案几后, 眸底安静肃穆:经查, 柴方身死那日, 并未有别的行程, 用完饭后就回了房间, 自此再未出来。书桌上有描了半幅的小画,饮了半盏的茶,他应该一直都在桌前饮茶做画,聊做消遣,但那半盏茶汤色略浅,味亦不香,该是泡了好几回水,他在桌前坐了很久。
    桌上茶具是套组,一壶四杯,除了他自己用的杯子,还有另外一只稍稍移动过,放到了略靠近茶壶的位置这夜他有客人,本欲待茶,但客人不需要,或者,他也知道不用了。
    客人因何不需要待茶,侯夫人可知晓?
    小吴氏眼帘微垂,轻轻摇了摇头:不知。
    因客人携杀机而来,朝慕云看着小吴氏,开门见山直抒目的,拿出毒丸,要他死。
    小吴氏眸底微闪:若如此,他因何不呼救?别人给他毒丸,他便要吃么?
    自然是因为他的弱点在别人手上。
    朝慕云声音不疾不徐,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感:大理寺已经查明,柴方家人并不在身边,乃是被人所控,他一个侯府管家,若不是正在做什么危险的事,为何家人不能在身边,又有谁可以控制他的家人?汾安侯府之中,除了侯爷自己,可就是侯夫人你了。
    小吴氏:可是我没有
    夫人的意思是,侯爷做的?朝慕云又转向小汤氏,或者其他人?
    小汤氏不干了,脸上虽然还挂着得体的微笑,话音已带警告:公堂之上,和家中斗嘴可是不一样,事事要讲究证据的,姐姐说话可要小心。
    朝慕云看向门侧,微点了头,有皂吏托着托盘过来,上面有一个精致小巧,瓶肚只有拇指大的小瓷瓶,边上有两颗赤红色,圆溜溜的药丸,一看颜色就足以让人警惕,大约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东西,侯夫人可认得?
    小吴氏闭了闭眼:即便是在侯府搜到的又如何?侯府之大,下人之多,想要栽赃个什么东西,并不难。
    朝慕云:我此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冷念文和章初晴身上的双环玉佩,过去这么多年,凶手都没有太过计较,可见这样东西其实并不关键,只是稍稍有些微妙,在懂的人心里,是根刺,可为什么突然重要了?冷念文是不是在黄氏死后,发现了一些端倪,知道了一些当年的秘密,甚至过来威胁往事有重新浮起暴露的可能,遂他必须死。
    凶手杀了人,拿走了他身上的玉佩,但既然玉佩有暴露风险,为何不把它损毁砸碎,而是状似随意的不小心丢了,让它有了自己的缘法,被人押去了当铺?
    玉佩若一点都不重要,凶手不会费尽心机,不惜杀人也要抢走,玉佩若重要,不可能那么随意对待
    我怎么想,似乎都只有一种可能。
    朝慕云看着小吴氏:玉佩乃是当年老夫人为侯府嫡子打造,大理寺专门寻当年老匠人问过,说老妇人极为重视这两枚玉佩,从选料定图到开工雕刻,样样都有讲究,连时辰都是看了黄历择的,上面还特别雕了侯府最为荣耀的白虎图腾,所有一切都是对嫡孙子的期待和祝福,之所以没用最为贵重的玉料,是两个孩子还小,担心折了福气
    这样非同一般,具有特殊祝福意义,对侯府嫡子来说极为不一样的东西,若你未有生子,或许不会犹豫,可你现在有儿子,也是嫡子,你会不会担心对儿子不好?
    若凶手是别人,不会顾及玉佩的象征意义,砸了便砸了,小吴氏却不一样,她还是一个母亲,做过很多亏心事的母亲,亲手送走过一个孩子的母亲,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万万经不起半点意外。
    不是我,小吴氏摇头,我没杀人!
    朝慕云:那冷念文身上这块玉佩,侯夫人碰过没有?
    小吴氏:没有!
    那为何,玉佩边缘有你的指甲色?朝慕云视线往下,落在小吴氏指甲,据我所知,侯爷很喜欢侯夫人的手,侯夫人也爱保养,对染甲颜色调配颇有心得,每次染甲都是自己调整,颜色独一无二,你未碰过冷念文颈间玉佩,为何在玉佩缝隙里,会有你的染甲颜色残留?
    朝慕云看着她:侯夫人有任何问题,可在此质疑本官,不过本官建议,侯夫人最好说实话,还能减轻不必要的嫌疑。
    时间来不及思考太多,小吴氏抬头:我没有
    朝慕云下一个问题却已砸过来:你可是人牙子首领,蛛娘娘?
    小吴氏一怔:不,我不是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朝慕云敛眸:如若真不明白,第一个反应难道不应该问什么是蛛娘娘,而不是下意识否定,说我不是?
    过了很久,小吴氏指尖微颤:可真不是我做的,当年夭折的两个孩子,也有一个是我生的,我没有理由杀他
    但你嫌弃他,他并不是一个足够支应门庭的男丁,当时你肚子里已经有了新的孩子,何不借机拼一把,一石数鸟?
    厚九泓穿着皂吏衣服,从侧厅门走出,将托盘上的证据展示给众人:此为当时大夫为你诊断的脉案,以及当年的人情往来,稳婆安排,稳婆是黄氏帮你寻的,但这个稳婆和后来被发卖的陈大娘刘婆婆都有关系,别以为你将稳婆处理了,官府就查不出来,她是你心腹下人的远方亲戚!你只不过是借了黄氏的手,安排自己的人进来,出了事还能推说无辜,你是不是早在准备生产的时候,就做了局,意欲谋害两个孩子!
    小吴氏不住摇头,似乎又气又委屈,难过的说不出话。
    厚九泓见堂上病秧子没拦着,转过头继续,冲着上跪着的陈大娘哼了一声:还有你,别以为只要嘴硬不说,你的家人就能得了好,以为我们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一点东西都查不着?你才不是什么被卖到田村,生了几个儿子全死了的可怜人,你真正的家人在哪里,孩子在哪里,老子都查到了,你才不是什么受害者,你就是这蛛娘娘的主事!
    啪一声,他扔在地上的东西,别人认不出来,刘大娘却能分辨声音的细微之处,那是她小孙子最喜欢的玩具。
    她颤抖着手:你们官府竟然,竟然威胁
    厚九泓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什么官府,我又不是官府的人,就是被大人逮住感化,学习普普通通助人为乐的老百姓而已。
    刘大娘呆坐在地,久久没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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