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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烟雨沫凉(4)

    但他并没有获得喘息的机会,因为苏杭再一次开启进攻。长剑已被主人随手丢弃,场面转变为实打实的灵力切磋。
    某一瞬间,苏杭发觉自己好像沉溺其中,只不断地在重复挥掌收回的动作,甚至连卿子扬「回馈」的掌风也毫不闪躲,直接迎上。
    如果说方才算是兵械的交织,现在则是考验夯实的功法。灵气在整个校练场来回激荡,浮现出波浪般的形状。
    卿子扬哪里还敢掉以轻心,拿出十足的精力,以抵御苏杭的攻击。
    衣衫经由风或灵力的作用,随之飘动,连发丝都静不下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良久,苏杭似是厌倦了这般机械式的打斗,最后向前狠挥一掌。
    这一掌,几乎凝结了他十成的功力,虽比之仙尊时期过于渺小,但同样不容小觑。
    卿子扬额头浸出密汗,眼眸中只剩下凝重。见识过苏杭的毫不留情,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逼不得已,只好以相同的功力将掌风拍出。
    然而临到头来,苏杭像是突然恢复神识,并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狠辣。
    这一掌下去,双方恐怕是要两败俱伤。
    来不及多想,他连忙收回掌风,但十成功力的反噬却令他胸口绞痛,几欲吐血。
    他收掌的动作太过突然,令卿子扬始料未及,距离过近,他最终只拼命收回八成,最后两成不出意料,仍旧是落在了苏杭的肩膀。
    反噬的威力外加这这两成的掌风,使得苏杭再也难以忍受,忍耐多时的鲜血从喉头喷涌而出,染红了整片胸膛。
    而后整个人脱力,直接从半空极速下坠。
    卿子扬脑子里「嗡」的一声响,眼前都被那鲜血糊成一片。好在他并未傻在原地,而是愤起直追,成功接住苏杭坠落的身体。
    落地之时,他尚且有些耳鸣。更不明白,苏杭究竟为何最后会停手,以及自己竟然真的伤了人。
    我他脸色瞬间惨白,甚至比吐血后苏杭的脸色还要难看,要哭不哭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杭胸腹剧痛,完全没力气说话,只能尽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表示安慰。不想却适得其反,使得卿子扬的表情更加崩溃。
    盘松长老及一众弟子发现险情,也及时赶到。看到一脸惨样的苏杭,纷纷变了脸色。
    卿子扬!盘松长老看见苏杭的惨状,联想起晨间郎宫长老的嘱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保证的点到为止?!
    说着,他便要从卿子扬手中接过苏杭。
    卿子扬整个人浑浑噩噩地,都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只眼眶微红,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其他。
    但下一刻,他的袖口却被人紧紧攥住。苏杭口不能言,只好用尽力气抓住卿子扬,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洗刷对方的冤屈。
    盘松长老拽不出人,脾气顿时更为火爆,甚至想要抽出藤条,狠狠甩在卿子扬身上:你伤了人,如今还想阻拦医治吗?
    人群声嘈杂,或有人皱着眉头,小声埋怨着卿子扬。就连一向站在他这边的闻宗,见状都不认同地看着他。
    卿子扬完全说不出辩解的话,只慌乱非常,一味地道歉并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过会这样。
    就在此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醇厚男音。
    吵什么呢?
    众人只余光看见其白色衣角,便已自觉作揖,齐齐拜礼。
    拜见仙尊。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贴贴!
    近二十年没见的师尊突然出现在面前,苏杭眼眸微微睁大,作势想要从卿子扬怀中跳出。
    但因重伤未愈,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白衣老者越走越近。
    说是老者,其实来人看上去约莫知天命的年纪,虽然其真实年纪可能已过几百岁。
    溥先矜持地点点头,算作应了后辈的拜礼,随即眼尖瞧见自家小徒弟胸前晕染的红色,不免大惊。
    哟哟哟,我看看,这是怎么了?这么多血,谁打的你啊?谁知,他一出口就瞬间败坏周身的谪仙气质,仿佛大声吆喝的摊贩。
    不过在场之人大多见怪不怪,反而还是苏杭觉得有些陌生,他直勾勾地看着溥先的面容,连眼珠子都不肯转上一转。
    前世,直到他与仇敌同归于尽,都再未有机会看师尊一眼,苏杭偶尔会觉得遗憾。却不想,此次重生带来的变数太多,连溥先都已并不如从前,云游不见影。
    苏杭这副安静得模样着实惹人心疼,溥先皱着眉头,哄道:哦呦呦,看我这乖宝,多可怜,让为师看看,伤哪儿了?
    说着,他便想像盘松长老之前那般,将人从卿子扬的手中接过。但如今苏杭口不能言,周身灵力也暂时封锁,不能动用,因担心卿子扬被误会,他只得死死地拽住对方的衣袖。
    于是乎,溥先扯了两把两把竟都没把自家小徒弟扯出来。
    溥先:??
    抬眼望去,却见苏杭执拗地死拽着卿子扬的衣袖,连青筋都快崩出来,见他看过来,连忙不住摆头。
    其他人哪里明白他的意思,溥先跟徒弟两人大眼瞪小眼,直瞪得苏杭眼睛泛酸,他师尊才反应过来。
    抬眸瞥过失神的卿子扬的面容,手里放松力道。
    徒儿或许伤在内脏,仅以肉眼看不清楚。也罢,那这位小兄弟也跟着来吧。
    卿子扬本就心有愧疚,闻言,自然是求之不得,也没空去深究为何苏杭紧拽着自己不放。
    一路上被搂抱在怀中,苏杭只觉十分温暖,几乎让他就这么陷入睡梦中。几人回到庭院之时,他方才苏醒过来,只是脑袋尚且有些昏昏沉沉。
    模糊间,他师尊的嘴唇似乎动了动,说着,便再次将手伸出,好似又要把他从卿子扬怀中接过去。
    苏杭刚醒,本就有些迷糊。见状,也不知哪根经搭错了,埋头便拱进卿子扬的怀里,将其抱得紧紧的,还不住地往人怀里挤。
    卿子扬顿觉手足无措,下意识将人搂紧更紧了些,连下颔都放置在苏杭的肩膀处。
    这两人拥抱得密不可分,活像是要将自己嵌进对方的身体内,溥先自觉十分多余,如今这样的场面,仿佛他是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仙尊觉得自己很冤,委屈巴巴的问:徒儿现在都不愿意让我抱了?
    饶是有心理准备,苏杭还是被雷了个半死。哪怕清醒过来,也不肯抬头看上一眼。放在溥先的眼里,即是他把卿子扬抱得更紧。
    徒儿,听话,伸伸手呗,为师也好给你号脉呀。
    完全已用上了哄小孩的语气,苏杭身体一僵。半晌,才很是不情愿似的,伸出一只手来。
    待到溥先诊断完,那节玉藕就又飞快地缩回去,只全身缩在卿子扬怀里,睁着眼睛看他。
    卿子扬的神经接近崩溃,好不容易从自己打伤苏杭的事实中回神,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出口:仙尊,他可有事?
    他这句询问一经道出,溥先就率先接收到自家小徒弟威胁的视线,于是只能默默地,把那句「可是你打伤的他」吞入腹中。
    并无大碍。言罢,他从袖口取出一青瓷瓶,先是取出一粒喂进苏杭口中,而后将整瓶递上前,这丹药早晚各一次,你守着他吃下去,几日便好。
    卿子扬连忙接过:多谢仙尊。
    也完全无瑕顾及对方口中的「守」是何意义了。
    不过下一刻,溥先就神神叨叨道:只是我徒儿的伤乃灵气反噬,约莫会影响智力,若是他这几日内做出些异于常人的行为,还望你多担待些。
    苏杭正被嘴中药味苦得想吐,闻言,差点让丹药卡在喉咙。
    自己的身体他再了解不过,根本就没有师尊所言什么智力受损,师尊完全是在报复之前没黏他。
    就没见过这么坑徒弟的!
    卿子扬惊讶不已,连连称是,面向苏杭的眼神中又愧疚又心疼。
    瞥见了对方的神色,苏杭内心一片滚烫,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把辩解的话咽下去,算作默认。
    行嘞,那本尊就先走了,记得叮嘱他按时服药。
    直到溥先的身影消失不见,苏杭放下心来。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黏在卿子扬的怀里,而对方竟也没推开他。
    思考两秒,苏杭再次心安理得地躺在对方怀中,甚至得寸进尺般,在卿子扬的脸颊处蹭了蹭。
    嗯?卿子扬搂紧苏杭的背,是不是渴了?
    说着,便要抱着人挪到桌前,单手斟水。
    茶杯递上前,为了维持目前的「弱智」人设,苏杭只好伸手接过,嘬了一口,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但他究竟想喝与否,卿子扬似乎并不在意。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好像这时才稍微松口气。
    他托着苏杭坐下,单手搂在人的后腰,沉默一瞬,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但我还是要说。
    苏杭跟人生活多年,听半句就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急忙伸手,想要捂住卿子扬的嘴唇,但还是没能阻止。
    对不起。
    苏杭的手指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缩回来,便听卿子扬继续道。
    要是我今日能更信任你一些,要是我没拍出那一掌,你可能不会伤得这么严重。抱歉,我明明知道你不会真的伤我。
    他微微偏过头去,妄图以发丝遮掩眼眶的红色,只是喉咙略微的沙哑令人难以忽视。
    苏杭嘴唇微张,发现自己暂时还是出不了声,只能抓住对方肩膀,摇头表示反对。
    他今日算是咎由自取,跟卿子扬没半毛钱关系,那两成的掌风放在苏杭身上,完全是不痛不痒。
    但苏杭看见卿子扬眼底的红色,却什么都明白了。说到底,对方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从前他俩闹得再凶,也不过脸上身上挂彩,伤不及根骨。
    可今日,对方恐怕是真的被他吐血吓到了。
    来不及多想,苏杭双手搂住卿子扬的后颈,以脸颊在上贴了贴,似是觉得不太满意,嘴唇突然印上少年的侧脸。
    他亲完才有些后悔,心说自己这算是老牛吃嫩草。果不其然,卿子扬霎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你亲我做什么?肉眼可见的,半大少年一张脸猛地涨得通红,连耳根都红得滴血。在此之前,他可从未与同龄人如此亲昵过。
    苏杭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加之咽喉疼痛,只能沉默。
    见苏杭不答话,卿子扬恍然意识到什么,红色尽数褪去,自发替对方找补:对,你现在智力有损,做什么都不奇怪。
    苏杭只能再次沉默,与此同时,小腹处一股难言的尿意上升,令他登时怔愣住。
    前世飞升以来,他似乎很久没有凡人的俗世困扰,如今重生一次,才觉诸多不便。
    卿子扬这厢还在自言自语,他如今就是个半哑之人,连提出自己的生理需求都十分艰难。
    其次,也不知是否是面对着年仅十六岁的道侣,让仙尊久违地拥有了一颗羞耻之心。
    奈何这需求不能硬撑,苏杭只得拽了拽卿子扬的衣袖,做出要小解的口型。
    卿子扬应声:哦哦,要嘘嘘是吧?等着啊,我给你拿夜壶。
    嘘嘘你大爷!
    苏杭咬紧后槽牙,强忍住弑夫的念头,等待对方取过夜壶。
    他如今重伤,静卧为宜,夜壶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等人取过,苏杭便作势要解开腰带,但余光却瞥见了目光灼灼的卿子扬。
    这腰带顿时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虽说早已跟人有了肌肤之亲,但这辈子,卿子扬可还是个雏儿啊。
    或许是捕捉到他的视线,卿子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盯着人的腰腹好半晌。平日里什么玩笑没开过,可如今面对的是苏杭,卿子扬还是红了耳根,连忙背过身去。
    苏杭这才放心地开始解衣带,就当他准备解决生理需求之时,便听卿子扬犹犹豫豫地再度开口:你那个真的不需要我扶着吗?
    回应他的,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卿子扬下意识短暂关闭听觉,连脑袋都转到一边,似是生怕有丝毫不敬。
    等到苏杭解决完,他这才转过身来,以茶水替对方净手。
    做完这些琐事,卿子扬便又开始无所事事起来,好在经此一闹,之前那些愧疚感都消散不少。
    就是平日里的嘴贱也随之恢复。
    哎我说,你要几日才能彻底恢复啊?方才小解肯定也是自己强撑着,挺疼吧?要不之后算了,反正你现在也听不懂,那之后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扶着吧。
    苏杭哪里肯应他,他是假装弱智,又不是真的失智。连忙摆手,做出拒绝的动作。
    可卿子扬权当他是小孩子发脾气,还「大逆不道」的,揉了揉苏杭的脑袋。恰好在对方发火之前移开,起身,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苏杭尚且在疑惑,对方这时候还要东翻西找些什么,就见卿子扬从从高处取出本《清心注》来。
    我就知道,你这里的经书是绝对少不了的。卿子扬再顺手取了个手抄本,竟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抄写起来。待隔了小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回过头来,一眼就瞧见苏杭瞪大的双眼,困了吗?你还受着伤,先睡吧。
    苏杭确实没想到,卿子扬竟真这么听话,当着他的面都肯抄《清心注》,往日里,这人何曾将这等处罚放在心上。
    也许是他目光灼灼,令人难以忽视,卿子扬勾起嘴角,忙着抄书也没回头,吊儿郎当地说:怎么,还要哥哥讲故事哄你睡吗?
    他讲这话,定然只是顾及苏杭的「智力」,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黑暗之中,苏杭的耳尖唰地一下红了。
    上辈子卿子扬也不是没哄过,怎么如今话从十六岁的人口中道出,就那么的别扭呢?
    连忙将被子盖过头顶,蒙着头,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说:
    小仙尊还是受了点影响哈,三岁倒不至于,五岁,不能再多了!(叉腰)感谢在20220204 09:34:1420220205 10: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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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我要跟你一起。
    约莫到了戌时,苏杭才悄声从床榻起身,原本一直抄书,沙沙作响不停的少年,此刻也没了动静。
    走到面前一看,原来是撑着手肘睡熟了。
    烛火昏黄,但依然烧得明亮,偶尔会有亮光跳动,映射在旁侧人的脸颊,因而衬得卿子扬那张脸,似乎都带着些暖洋洋的。
    溥先的丹药确有奇效,苏杭小憩片刻,浑身便恢复不少力气,至少是能稳步落地了。
    他将人手中松松捏住的狼毫取下,再携了件披风,小心翼翼地搭上卿子扬的肩膀。
    手抄本上,字迹工整,却也不失其独特潇洒,十分彰显少年风气。而右下角,却覆盖着一大团晕染开来的墨色,想来是因为主人熟睡而不小心蹭上的。
    苏杭于其对面坐下,重新找了页空白,就着烛火,开始替人抄写起来。他的字迹必然跟卿子扬大相径庭,但熟能生巧,不多时,便能模仿个七八分。
    烛泪顺延柱体滑落,待到它彻底燃尽,房间陷入昏暗,苏杭才将狼毫放下,揉了揉手。
    卿子扬依旧睡得很熟,不过姿势早已被更换为趴在桌面。白日里担惊受怕多时,又是两次生死对决,恐怕现在也是累极,如此竟都没有苏醒。
    苏杭在椅子上静坐片刻,忽而起身,从床榻上取来被褥,搭在少年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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