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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娱乐圈]免费阅读(11)

    叔叔还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不太热了,可是喝下去,手脚被暖得发痒,仿佛正在融化解冻。
    过了一段时间,落嘉对叔叔说,对不起叔叔,能再麻烦你一下吗,我想借个电话。
    保安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他,说:尽管打。
    落嘉盯着那个电话,舔舔嘴唇,鼓起勇气,再次输入数字号码。
    司年,傅司年,接电话。求你,求你,求你。
    求你。
    落嘉把电话放到耳边,依旧是停顿了几秒钟。
    这次依旧是令人绝望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这一个字一个字,像世界上最毒的匕首,朝着落嘉的耳朵,大脑,心脏,一刀一刀地凌迟,要把他推下最可怕的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娃娃,娃娃!怎么了嘛保安看他不对劲,推推他。
    落下这才反应过来,朝着保安叔叔虚弱地一笑,摇摇头,说:没事。
    过了几秒钟,还是在笑着,不知怎么的,那笑容满是苦涩的绝望。
    他说:还是没人接。
    没事嗷娃娃,这个朋友不接电话,那你就换一个嘛。
    落嘉摇摇头,说:不记得别人的号码了,只记得这一个。
    不过这也提醒了落嘉,现在只能暂时去发小成成家了。
    成成是叫盛承,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的,后来是他家里人换了一个区工作,这才不做邻居,然而他们的感情很好,不是距离可以分割的。
    只是不记得成成的电话号码了。身上也没钱,只能打车去成成家了。
    于是,落嘉站起来,对保安叔叔说:谢谢叔叔,我去朋友家。然后双手把电话还给叔叔,说,谢谢您的电话。
    最后再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打算还给保安叔叔。
    保安叔叔一把按住他,说别!我还有,而且不用出去,你穿着,你穿着,冻着了会出人命的。
    落嘉有些犹豫,低头看着衣服,又看看保安叔叔。
    保安憨厚一笑,说:拿去吧!去朋友家注意安全!
    落嘉只好点点头,鞠了一躬,然后推开门,准备离开。
    衣服忽然被人拉住,叔叔说:你等等,然后转身,拉开抽屉,在里面翻翻找找,半天才找出一些被揉皱的钱,看起来破旧又缺角,都是些零钱,却有厚厚的一沓。
    叔叔把他们全部塞到落嘉的口袋里,说:你没带手机,肯定没钱,这些全部拿着,打车,够的。
    落嘉感动得几乎落泪,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嘴唇嗫嚅了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去吧,注意安全。叔叔宽慰道。
    落嘉点点头,推开门,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已经比原来好得太多。
    他裹紧身上的衣服,推开保安亭的门口,继续向着外面的走。
    公路上有路灯,偶尔还有疾驰而过的车辆,草丛中甚至会传来几声蛙叫,不再是寂寥无人的荒漠。
    落嘉尝试着伸手拦车,可是没有一辆车会停下来。想想也很正常,谁会愿意在冬日半夜的公路上停下来,搭载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落嘉的肩膀耸了一下,搓搓手掌,握成拳放在嘴唇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幸好,因为身上穿了厚衣服,手指触碰到的都是温热的气体。
    他摩挲两下左手的无名指,放在嘴唇边,拿出最神圣的态度,用嘴唇轻轻地触碰一下。
    没走多久,竟然开始下雪了。
    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湿润,夹着细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嘉正好站在一座路灯下,愣愣地抬头,澄黄色的灯口映照着细雪的痕迹,似茫茫星光,而且能看得见星辰坠落的每一秒钟。
    可是灯的光照范围有限,雪再落下,便归于无寂了。
    落嘉伸出手掌,接住了几片雪,如棉絮般片状大,在掌心微微地湿润。
    真好看啊。落嘉想。
    然而雪越下越大,很容易将所有的事情都掩盖,周围变得寂静无声。而且,雪落在军大衣上,融化了,便会湿,也会将大衣染成深沉的绿色。
    湿了的厚衣服穿在身上有点难受,沉重,而且冷意渗过肩膀,不断发寒。
    落嘉皱皱眉,抬手抹掉眼睫毛上的雪,抬眼看看。
    迎面,远处再次驶来一辆车,落嘉抬起手,想试图拦下他。车打着长灯从他身边飞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也看不清了。
    希望再次落空。
    落嘉叹了一口气,吸吸鼻子,圈紧了身上的衣服,一步步地往前走。可是脚步越来越蹒跚,背也渐渐地弯了。
    最后竟然是一踉跄,跪在了地上,摔得膝盖钝痛,虎口发麻。
    这一晚上,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摔倒了。
    落嘉呆呆地跪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的下一盏路灯,去发小家的路很远,一直靠意志力是走不完的。
    落嘉告诉自己,要努力走到下一盏路灯。每走过一盏路灯,就可以鼓起勇气,多对傅司年说一句我爱你。
    落嘉的双手撑在柏油路上,上面已经浅浅地铺了一层细雪。掌心迅速地变得湿润了。
    他望着远方的路灯,想爬起来,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一直在雪泥上摩擦挣扎,弄得满手污渍,肮脏不堪。
    可是他双腿已经酸软肿胀,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只能勉强撑着,抬头看前面的路灯,像个巨人一样,立在那里,默默地发着光。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落嘉的手指蜷缩起来,痛苦地锤着地面。
    可是我走不到了啊。
    落嘉没看到,从下山,到一路地走,身后始终有一辆车跟着他,却始终不靠近,冷漠得像个沉默的幽灵,静静地看着落嘉无助,彷徨地挣扎。
    第18章
    落嘉觉得,他也要像那些落到路灯照不到的雪花一样了,慢慢地凋零,最后归于永恒的沉寂。
    不知道在地上呆了多久,双腿的牛仔裤已经全部湿了,他也没有空管。太累了。
    忽然有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来。
    落嘉心里想,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情节,最后在临死之前出现幻觉,一次又一次地实现愿望,看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这次是车停下来,下一次下一次是爸爸妈妈原谅他。
    最后一个幻想,就是傅司年接通电话,来接他,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抱抱他吗。
    来人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三十岁左右,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驼色的温暖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深蓝色的围巾,凭借良好的质感,让人感觉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品牌。
    男人轻轻地拍拍落嘉的背部,问:你怎么了。
    落嘉被冻懵了,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以为这是幻境。
    男人再次拍拍落嘉的背,这次伸手帮他把背上的雪都扫掉,想扶起他,问:受伤了吗?要去医院吗?
    人类的温度,还有男人身上的内敛温厚的木质香调,让落嘉的意识清醒了一点点。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落嘉苍白而失神的脸展露出来,眼神有些空洞,看起来像一个清秀而失落的娃娃,脸上满是脆弱感,像雪一样,容易融化破碎。
    男人有一瞬间的愣神,然而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再次问:受伤了吗?
    落嘉想了一会,指了指膝盖,没有说话。
    男人问:只是膝盖摔伤了是吗?没有骨折对吗。
    落嘉点点头。
    男人四处环顾一下,说:这附近什么人也没有。我先把你捡回家,等天亮再说,好么。
    落嘉没什么反应。
    车上。
    妖娆0疑惑地看着驾驶座上的傅司年,对方表情淡淡,正打开一边车窗,修长的手指轻弹烟灰,五官显得暧昧迷离。
    不去接他吗?
    妖娆0一头雾水,本来以为从医院出来就直奔酒店,开房做|爱,没想到傅司年开车带他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还不下车,妖娆0看了一会,才看出来.傅司年明显跟前面那个可怜虫是认识的,还以为他要搞三那个批,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傅司年却一直没有下车接人。
    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一开始抱着看好戏的意思,想看看傅司年想干什么,那个人又是谁。
    可是看着看着,他竟然有点不忍心了。
    那个可怜的小孩,一直一个人走着,中间自己好几次问傅司年,真的不下去接他吗,外面好冷,他看起来快撑不住了。
    每次都只得到傅司年的淡淡一瞥。
    最后傅司年可能是烦了,直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低声道:不想待着就滚下车。
    他这才闭了嘴。视线却始终落在那个小孩身上,拳头捏得紧紧的。
    好奇怪,他向来没什么良心和节操,可是竟然有好几次想下车去找那个孩子,谁要理傅司年这个神经病。
    可是也只是想想。他大约是感受到傅司年的威慑力,他除了天赋异禀的演绎能力,本人帅得惨绝人寰,来头应该也很不简单,甚至能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碾死他。
    所以他极力克制着理智,一直坐在车上,看着那个小孩。
    可是一个人在雪地里走,真的很寂寞啊。
    最后他倒在雪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就在他真的忍不住的时候,旁边有一辆车停在了那个小孩身边,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话。
    妖娆0有些担心:也不知道是谁万一是坏人,我们是不是帮凶啊。
    傅司年没有说话,轻而易举地将烟捻灭,即使冷峻,侧脸依旧十分英俊。他发动车,缓缓地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许落嘉被扶到副驾驶上,轻轻地喘着气。身上那件湿了的肮脏的军大衣已经被脱掉,放在后座,身上穿着男人那件驼色的大衣。
    脱掉军大衣的时候,男人皱皱眉,问:你家里人呢,怎么就穿这么少出来。
    落嘉说:在家。
    男人倒也什么都不问了,二话不说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落嘉身上,想了一会,问:你,你知道自己多少岁了吗。
    落嘉愣愣,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我不是傻子的,只是太冷了而已。
    男人笑了笑,说:那就好。要是真的捡了个傻子,麻烦有点大。太忙了,很难照顾好。
    他说着,然后随手拧开车载音频。
    一段熟悉的旋律响起,张国荣的嗓音缓缓地吟唱。
    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
    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许落嘉:
    男人察觉到落嘉地反应,轻笑:你也喜欢这首歌。
    这首歌像是一簇小小的火苗,靠近落嘉的心脏,让他的胸口酝酿着暖意,慢慢地随着血管奔腾至全身的躯体,让他变得慵懒而暖洋洋的。
    许落嘉点点头,坐正了一点身子,说:是的。这首歌对我很重要。
    是跟傅司年在一起的印记。落嘉笑得很甜。
    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说:对。我因为工作原因,常常要接触很多很多音乐,下班的时候甚至都有点烦了。但是这首歌不会。
    也许是因为车是封闭空间,将风霜与冷意全部阻挡在外面,这当中由铁皮包裹起来的内部十分温暖。
    落嘉慢慢地搓着手,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大概是他就觉得表情太过于明显,旁边的男人正在开着车,目光落在前方,问:怎么了?
    落嘉一愣,停止摩挲的动作,双手蜷缩起来,抿抿唇,最后要是鼓起勇气地问:您好,请问你可不可以借给我电话。我想打个电话。
    可以,在这,你拿去吧。男人扫一眼中间的抽屉,说。
    落嘉一边小声地说谢谢,一边去拿电话。拿到电话,要密码解锁。
    对方正在开车,不方便伸手输密码,面容解锁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开车。
    许落嘉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也知道这个电话不打也没什么关系,他可以自己去到发小家了。
    正要犹豫着,说要不还是算了。
    密码,031959,没关系,输吧。男人直接说。
    在这个年代,手机的私密性犹如阿喀琉斯之踵。落嘉有些吃惊,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正好对上对方充满善意的双眼。
    落嘉一愣,眼睛下意识笑得弯弯的,说:谢谢。
    没事。男人顺手把音乐关了,问,打给家人么。
    是。
    他这么说也不算错。傅司年就是他的家人。如此温暖和宁静的词语用来形容他和傅司年的关系,让他感觉又害羞又高兴。
    落嘉的眼神微微地发亮,有些紧张局促地摩挲着身上的大衣,很想很想打个电话给傅司年。
    说一两句话也好。就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拨通电话以后,落嘉把电话放到耳边,视线落在车窗外。窗外皆是茫茫然的大雪,山上的树全然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毯,雪便连了天。
    只有黑白色的世界,便不禁有些感伤。在这无望的雪里,好像什么都会被磨灭,成为一片如死水般的宁静。
    落嘉仍静静地看着窗外,不知怎么的,心咚咚乱跳,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不一会之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落嘉讶然,然后笑笑。
    也许雪已经漫布整个地球,洒满太空,在宇宙的每一处都游荡着,轻而易举地掩盖掉每一声微弱的呼唤。小行星从此也失去了唯一的应答。
    没打通吗?男人无法忽视落嘉脸上失落的表情,轻轻地问。
    落嘉的声音掩盖不住的颓丧,鼻音很重,哼唧了一声。
    男人说:要不要再打一次。
    也许是再也没有什么期盼了,落嘉点点头,像一个麻木的机器人,再一次输入傅司年的电话号码。
    这次他没有放在耳边,视线落在拨号界面上。
    界面不断地闪烁着,却始终无人接听。女机械音的声音其实仍能隐隐约约地听见。
    落嘉仿佛自虐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让那个无人接听的声音播放,像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诅咒。
    可是最后,电话自动退回界面的时候,落嘉懵了一瞬间,像是失去最为珍贵的实物,出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三十秒以后,手机自动熄灭屏幕。倒映出许落嘉的面容,丢魂失魄,垂头丧气。
    还是没听么。
    落嘉沉默半晌,才点点头。
    许落嘉看看外头的路,问:对不起,能麻烦您载我去个地方么,不会让你绕路的。
    车最后在成成家别墅园区的大门前停下来,车没办法再开进去了。
    落嘉在下车之前,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悉数捧着,递到男人面前,扬起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有这么多了。
    他手掌心的那捧钱本来就皱巴巴的,再经过牛仔裤口袋的蹂|躏,更是不成样子。
    可是真诚地捧着这些零钱,一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你,谁也无法拒绝。
    男人最后也是伸出手掌心,落嘉便把钱倒扣在他的手掌中,男人攥了满把的钱。
    落嘉继续说,我知道还是不够的,你方便把你电话号码告诉我吗,我请你吃饭。
    男人报出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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