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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娱乐圈]免费阅读(13)

    落嘉坐在椅子上,像从小到大那样,将怪兽枕头抱在怀里,静静地望向爸爸妈妈。像一个等待审判来临的犯人。
    妈妈放下手里的书,坐在对面,口吻随意轻柔说,小嘉昨晚休息得好吗。
    落嘉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昨天睡了一天。
    那就好。下次不要再一个人跑出去了,你爸爸都快急疯了。许母用手肘撞了一下许父的背,是吧?
    许父面无表情,点点头。
    然后,许母继续说,那,那那件事你还坚持吗?还是要那样做吗?尽管爸爸妈妈激烈反对也好。
    落嘉迎着父母恳切的目光,然后,缓慢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柔和的倔强。
    许母正想开口。
    落嘉从黑色的椅子上站起来,说,妈妈,看看这个吧。
    然后许落嘉从衣兜里拿出那几页纸,摊开,展平,给爸爸妈妈看。
    落嘉觉得很羞耻,很惭愧,要把自己藏匿许久的情感这样清晰地剖开给爸爸妈妈看。等待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地覆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像是在汲取勇气和信念。
    他并不后悔撕下那几页给爸爸妈妈看,因为再也没有语言能够表达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执着等候。而日记是岁月的印记。
    看完那本日记本以后,许父轻轻地将它放在桌子上,抬头看着落嘉,目光复杂。
    许落嘉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手指攥动两下。
    许母已经背对着落嘉,抱着手,书房里偶尔传来鼻子抽动的声音,那是许母在流眼泪。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以后,许父抱抱他的老婆,对儿子说:小嘉,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让我和你妈妈再想想。
    落嘉点点头,温和地笑,拿上那几页轻飘飘的纸,轻轻地说:对不起,爸爸妈妈。
    对不起,我在本该一心念书的时光里生出多余的情感,像废弃院子外爬了满墙的绿藤蔓,狰狞恐怖。
    对不起,我选了一条孤独的路,辜负了期待,最终一个人走在寂寞的雪夜里也是咎由自取。
    对不起。
    自从那次书房开会以后,爸爸妈妈不再提起这件事。
    落嘉的内心惶恐不安,可是又不愿意破坏这平静如水的氛围,只好一日一日地这么拖着。
    拖到四月份,落嘉要回学校了。
    傅司年在微信上问他:许落嘉,你是不是要开学了,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领证。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领证的时间定好在两周后。
    在餐桌上,落嘉忽然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许家父都停下筷子,看着他。
    落嘉长长地输一口气,将筷子端端正正地摆好,静静地看着父母的脸,说:我准备跟傅司年去领证了,想在开学之前搞好。
    许母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她嘴唇张开,又合上,几番来回,最后竟是喉咙一咽,什么也不说了。
    落嘉说:妈妈,你可以骂我的。不开心要说出来,憋着容易生病。
    许母把筷子撂下,说:妈妈吃饱了,小嘉慢慢吃吧。
    落嘉垂着头,没说话。像个拆家以后低头认错的小狗。
    接着,许父也不吃了,也没骂落嘉,随着许母的步伐,回房间了。
    只剩落嘉一个人在餐厅坐着,他很久都没有动作,呆呆地看着剩下的碗筷。
    翌日,落嘉起得很早。
    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傅司年的车停在门外。
    正单手搭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看着某处,身上穿着一件优雅而立体的衬衫,手肘处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流畅的手臂线条。头发全部都梳了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英俊的眉眼。
    双目对视,呼吸便忍不住一窒。
    落嘉从起床就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那本红色的证真的拿到手里了,晕得更加厉害了,忍不住偷偷地眯起眼睛笑,像个偷喝酸奶的小猫。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傅司年也会眼睛带笑看着他,伸手捏捏他的脸。
    落嘉于是就更晕乎了。
    可是这种心情在回家以后就戛然而止了。落嘉的笑淡了很多,爸爸妈妈的反对始终让他觉得很难过很愧疚。
    落嘉走进家里,就看见餐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正是自己平时用的那一张,旁边还留着一张字条,给小嘉。
    落嘉刚把银行卡拿起来,就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
    爸爸正好下楼。
    爸爸。落嘉轻轻地喊道。
    领完了?许父问。
    是,爸爸要看看吗。
    不了,自己收着吧。
    好。落嘉又把文件袋塞回去,乖乖地垂手站在一旁,因为他总觉地爸爸还有话要说。
    只是爸爸一直在喝水,也没理他。
    落嘉只好说,妈妈呢。
    在房间,今天估计都不会出房门了。
    那我做点吃的给妈妈。落嘉说。
    放着吧。许父说。等到又翻过一页报纸,他才问,卡拿好了?
    拿了。
    拿好,里面八千多万,傅家也不会看上你这点小钱,自己拿着,有什么事情就用,不够了就告诉爸爸妈妈。
    许父很高,大概一米八几左右,比落嘉高一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好一会,他才叹一口气,说:都长这么大了啊。半晌,他又说,你长大了,爸爸妈妈也要老了,不知道还能护你到几时。
    落嘉鼻头一酸,眼神慌张地看着爸爸,说:怎么会呢,你们一点都不老,真的。
    小嘉。许父拍拍落嘉的肩膀,说,后悔了就回家吧,我们只在乎你幸福与否,旁的都不重要。只要爸爸妈妈还在,就一定会在家等着你。
    许落嘉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内疚和自责像一根根尖锐的镇,一次又一次地扎着他的心。
    这种愧疚感就一直缠绕在许落嘉的心头,他在心里发誓,自己选择的路,无论结局如意与否,都要自己一个人走完,不要再拖累父母。
    领完证以后,婚礼的事情又提上日程。
    可是最后,落嘉和傅司年决定旅行结婚,不办婚礼。
    傅司年的身份始终不是很方便,而且他拍戏的工作太忙了。落嘉也觉得,父母始终不愿意他和傅司年在一起,如果要举办婚礼,在婚礼上要他们强颜欢笑,也太为难他们了。
    新房还在装修,两个人暂时住在傅司年的酒店公寓里。
    周围堆了两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大捆旅游杂志。
    送杂志的是个留着胡子的老油条,看落嘉面相软,好欺负,就直接把杂志放下就走。
    落嘉没办法,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搬,现在手指上还留着一条一条的红痕,小臂处动一动还会痛,肩膀更是酸痛。
    但是落嘉的心依旧飞得高高的,能跟傅司年出去旅游,这点苦累根本不算什么。
    落嘉翻着旅行杂志,温和又怡然地问傅司年,你想去哪里呀。
    傅司年一边玩打火机一边看剧本,头也不抬,说:哪里都行。
    霓虹好不好,还是墨西哥,北欧,还是印度洋附近的国家。
    等了一会,傅司年也没回答,落嘉推推他的肩膀。
    傅司年这才抬起头,抱着许落嘉,说:哪里都可以。我看剧本需要状态,乖,你安静一点好不好。
    落嘉顿了两秒钟,一下子从怀抱里跳开,急忙抱起茶几上的所有杂志,脸红轻声说:那我出去好了。你要加油。尾音微微上翘,显得很可爱。
    傅司年也笑,对他点点头。
    等到许落嘉出去以后,傅司年拿电话,拨通号码,对着电话那头说:结婚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开始吧。接下来的这几周我都有空,你核实细节打电话给我。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出什么旅行,结婚,太太,计划之类的词语。
    傅司年面无表情,冷声说:那个不重要。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不去就好了。
    这种浪费时间的把戏,我没空陪他闹。
    那头落嘉依旧满心欢喜地制定旅行计划,把所有杂志都看了一次,分类撕下,打上标记,又上网搜索,还翻了傅司年地社交帐号,看傅司年喜欢去什么样的地方。
    最后才做了一个决定。去海岛。他问傅司年的意见,傅司年笑着,轻轻地亲了一下他,说,好,小嘉喜欢,我就喜欢。
    第21章
    明明说好一起结婚旅行,可是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拎着行李,站在机场大厅。
    临时有个电影要忙,这个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傅司年说。
    落嘉觉得有些错愕,站在广阔洁白的机场中央,机场广播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前方有人不舍地拥抱告别,有人手挽着手,充满期待地登向下一段旅程。
    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方向,步履不停,行色匆匆。
    可是这些都与许落嘉无关。
    他形影单只,孤身一人,身边放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紧紧地握着电话,语调有点低落:
    真的不可以吗,去三天,两天不,一天也行啊。
    傅司年温柔地拒绝了他。
    落嘉不出声了,只能仰起头,上方的登机屏幕不断闪烁,变幻着信息。可是那些信息此刻都如扭曲的蚂蚁,钻进视网膜里,让人头晕目眩。
    他失落地垂下眼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拉杆,默默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落嘉捏着电话,仰起头,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望着远方,好一会,才笑笑,说:
    没关系,你忙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我从机场回去,下次等你有空我们再一起。
    不了。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别扫兴。乖,我还要忙,先挂了。
    没等许落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通话中断的声音。
    落嘉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懵然,愣愣地看着手机页面。
    可是,可是我们不是旅行结婚吗。旅行就是婚礼啊。
    婚礼,婚礼,两个人在一起的才叫婚礼,只有一个人,是寂寞的独角戏。
    落嘉拉着行李箱,在座位上坐了一会,眼神失落,凝着一团灰色的阴霾。周围的行李箱轮滚动声音,机场播报声,乘客交谈的声音都渐渐远去。
    不一会,手机叮咚一声,有新信息的提醒。
    落嘉眼神一动,期待着什么,迅速翻过手机打开,然而是银行账户的信息,显示账户余额多了两百万。
    几秒钟之后,微信又弹出新信息,是傅司年的消息:让助理给你划了一点钱,你自己好好玩。一路平安。
    落嘉愣愣地,在手机上回复:好。
    而后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站在机场的大屏幕前,看着世界各地的城市,却没有自己的终点。
    最后,不知道站了多久,落嘉终于想通了,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涌入人潮,去给自己改签,开始这段一个人的结婚旅行。
    第一站是乐队的朝圣之地。
    落嘉曾经在这首歌里真正遇见了傅司年,这首歌是他们所有缘分的开端。所以那里是落嘉旅行的第一站。
    那个城市非常安静,气候是典型的温带气候,不冷不热,连白鸟飞过也很寂静。可是就是在如此一个平静的城市里,诞生了世界上最伟大之一的摇滚乐队,就像在枯寂冷淡的旷野里长出一株艳丽妖冶的花朵。
    落嘉蹲在那个小小的唱片店里找乐队的签名专辑,蹲得腿都麻了,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傅司年。
    高中的时候他也很冷漠,像一座无法消融的冰山,可是他也拥有着骨子里的疯狂炽热,站在拥挤的酒吧里高声唱着摇滚。
    落嘉的手指在一张张唱片里划过,五十平米的店,上千张专辑,落嘉从天亮找到天黑,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想要的那张唱片。
    落嘉借了一个刻录机,将那张唱片的内容复制到另一张可擦写的光盘里面,然后开摄像机,录了一段在日本的视频。
    落嘉站在摄像机面前,有点害羞,不怎么敢直视镜头,扬着腼腆又可爱的微笑,说:
    傅司年同学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学许落嘉,我很喜欢你,一直喜欢你。这是很多年前我就想对你说的话。司年,你好,我是你的新婚妻子许落嘉,我爱你,会一直爱你。这是我现在想对你说的话。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永远幸福快乐。想你,爱你。
    落嘉说完,终于敢对着镜头,笑了一下,双眸中仿佛闪着万千星辰,一想起傅司年,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微笑和快乐。
    拍完视频以后,落嘉把原光盘的内容和自己新拍摄的视频存入一张新的光碟。
    这是他送给傅司年的第一个礼物。
    每一站,每一程,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过往,于是这场旅行就不再是他孤身一人,
    落嘉在离开日本之前,把光碟寄回国内,地址填的是他正在拍戏的剧组。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在微信收到回复。
    一个字也没有。石沉大海。
    落嘉收起手机,想,剧组可能真的太忙了。
    第二站是意大利。他在米兰找了一个顶级的厨师,花了很多很多钱,才求得他教自己做意大利菜。
    自己就在米兰市中心找了一个地方租房子,在米兰大概住了两周,每天就跟那个厨师做菜。
    他们两个自从高中毕业后的第一次重逢,就是在一个意大利餐厅,所以意大利菜是第二个礼物,等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就亲手做给傅司年吃。
    落嘉偶尔也会打电话给傅司年,可是助理一直说他在忙,很少能接电话。时差也对不上。
    就算有时候接电话了,也只能得到一句匆匆的晚安。
    然而落嘉得到一句晚安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他要好好学,认真学,即使满手都是刀伤,手臂被烫的满是水泡也没关系。
    为了傅司年,一切都是值得的。许落嘉甘之如饴。
    第三站是美国的唐人街。
    落嘉从朋友处打听到,在唐人街有一个师傅,F省人,是木雕的大师,他的木雕工艺品在市面上能拍出七位数的价格。
    只是脾气很不好,什么人也不给脸。
    落嘉在经历被泼水,被拿扫把打,被用奇怪的方言教训,被要求亲手擦干净木雕点里每一寸地板缝以后,才得到这个师傅的允许,请求他雕了一个半人高的摇滚小猫。
    在把木雕小猫打包邮寄以后,落嘉准备离开美国。
    这一看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傅司年仍然联系不上,可是落嘉丝毫没有感觉到泄气,能送傅司年礼物,他觉得无限地快乐和感恩。
    第四站是苏格兰,在那里参加了一个威士忌私人收藏家的展览,并且花钱买到了一瓶古老的威士忌。
    第五站是阿根廷的伊瓜苏大瀑布,他一个人站在瀑布下面,想打视频给傅司年。
    他仍然是没有接。
    独自在全球旅行这么久,落嘉终于感觉到有一丝落寞了,眼眶有些湿润,嘴角的笑带着一点苦涩。
    尽管如此,落嘉依旧只是打了视频,没接就算了,不要打扰司年的工作。
    最后,落嘉默默买了两张明信片,贴好邮票,投入邮筒的前一秒,顿了片刻,还是掏出笔,在明信片上留言:
    很想你。我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的时候,真的很想你。有空的话多对我说几句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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