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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娱乐圈]免费阅读(25)

    他就是落嘉离家出走那天,在傅司年身边的人,也是一直看着落嘉独自一个前行,始终无人应答的人。
    落嘉将注意力放回电话上,敲着手机,轻声地问:傅司年,我想问你,下雪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后面,却始终没有理我。
    第36章
    落嘉坐在咖啡厅里, 一直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叙述,偶尔低头吃一口蛋糕。
    真奇怪,明明是平时很喜欢吃的蛋糕, 甜甜地又冰凉,送入口中仿佛在品尝绵软的云朵,可是现在却觉得蛋糕太甜了。
    甜得发腻, 发苦, 简直让人恶心。
    落嘉默不作声地将蛋糕咽下去,放下勺子,双手得体地交叠在一起,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正想说着什么,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忽然震动了。
    落嘉把手机扣过来,发现是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存在通讯录的号码早就已经删掉了, 可是记忆却没办法马上删除掉。
    对面的人视线一低,刚好也瞥到手机屏幕,表情有点尴尬。
    落嘉笑了一下,说:抱歉, 我接个电话。
    对方点点头, 意思是请便。
    落嘉把电话接起来, 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的人正轻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像是梦呓,正沉浸在一场不愿醒来的长梦。
    落嘉的视线微微地垂下, 盯着桌子上的蛋糕, 喉咙有点难受, 涌起一股类似于刚刚咽下蛋糕奶油的感觉
    曾经很喜欢,很期待,可是时过境迁,再次听见他这样轻轻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只觉得苍凉和恶心。
    落嘉问:傅司年,我想问你,下雪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后面,却始终没有理我。
    电话里的那一头很安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落嘉也没有催他,静静地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等着电话里的答案。
    过了十秒钟以后,电话里才传来傅司年答案:
    是。
    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落嘉捏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瞳孔微微地放大,最后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对方示意一下,然后走出咖啡厅,去到外面的露台,继续打电话。
    露台铺着木地板,踩在上面,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有一把铁锤敲着许落嘉的脑袋,他站定,靠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
    往露台下看,下面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短袖,挎着手臂,手上拎着咖啡和奶茶,一片欢乐宁静的氛围。
    落嘉真的想一下栽下去,死了算了。
    傅司年。落嘉的声音很平静,你真的令我,令我感到厌恶。
    我知道。傅司年死死地捏着啤酒瓶,即使早就知道,可是真的听到那一句话的时候,心难受得快要割裂开。
    我以为我以为落嘉的嘴唇不断嗫嚅着。
    我以为你只是凉薄冷漠,以为你未能从一而终,以为你只是变了心。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并非良人,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在那样绝望的境地里,你也未曾想过救我,而是冷眼旁观。真是,真是一点情意也没有。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来没爱过我,还是爱到中途变了心,物是人非,更令我难过。
    落嘉站在露台上,徐徐冷风吹过,太阳伞微微晃动。他觉得自己很冷很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鼻尖上润着盈盈雪花。
    你讨厌我,也是应该的。傅司年说,确实很绝情,你别哭了,为我这种人,不值得的。
    落嘉抬手擦掉眼泪,吸吸鼻子,可是下一秒钟仍然是泪眼模糊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不断地往下流。
    他语调尽量平静地说:确实不值得,我不会原谅你的。
    尽管内心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诅咒他,恨他,想要把所有的恶意和厌恶都诉诸于他的身上,把这么多年以来的折磨和痛苦全部说出来,可是落嘉最后只说了这一句话。
    不会原谅他。
    然后保持宁静和尊严。
    其他的都没有必要了,再多的谩骂和指责都无济于事,已然是这样的凉薄,已然是这么执迷不悟地求了这么多年,再追溯过往都没有意义,就让这段从头到尾的孽缘就此终结吧。
    落嘉决绝地说:你不要再联系我了,傅司年,我真的,宁愿从头到尾都没有认识过你。
    我也是。傅司年说。
    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许落嘉,就那样过着颓废糜烂,灯红酒绿吧的生活,做他的一辈子烂人。
    也不要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渐渐地上了心,却始终不相信落嘉真的会爱他,他这么烂,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永恒的感情,也没有人会永远的对他好。
    烂人的骨子里最渴望真心,也最恨,最怕真心。
    于是他开始折磨许落嘉,想对落嘉说,你别演了,你根本不喜欢我,也不可能永远喜欢我,不要给我希望。
    不要做出那种说着喜欢我又抛弃我的事情,这太残忍了。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就不会伤害到我。
    他就这样亲手地,一步步地把许落嘉往外推。
    他以为,等到离婚的那一天,就是两个人各自解脱的那一天,他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重蹈覆辙,还是会被感情折磨得遍体鳞伤,像他爷爷一样,有了一个爱人,却求而不得。
    许落嘉要离他而去,流着眼泪说再也不会原谅他。
    然后他死之前,也像爷爷一样,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钟,也仍然是挥之不去的遗憾和心魔。死也不得心安。
    傅司年喝了一口啤酒,说:我也是,许落嘉,我宁愿从来没遇见过你。
    落嘉:现在结束也不晚,从此以后,你我之间的恩怨债孽,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傅司年想,可是如果,如果我走不出来呢。
    那我怎么会甘心,只有我一个人在地狱里受折磨。
    傅司年说:下个月初三,我爷爷的葬礼,你来,我们最后告别。
    没有必要。落嘉抹掉眼泪,视线落在远处的,我们的关系,不值得见面告别,就这样吧。
    不,你要来,在葬礼上会宣布财产分配。而且他生前那么疼爱你,就当作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送他最后一程吧。我就在葬礼等你,不会做别的事情。
    好吧,下个月初三,我会去的。
    落嘉始终善良柔软,心里从来不会忘记别人给过他的温暖,傅爷爷曾经给予过他长辈的温厚仁慈,送他最后一程,是应该的。
    得到落嘉应允的答案以后,傅司年松了一口气,还想说着什么,却听见落嘉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傅司年不喜欢听落嘉说再见,因为总觉得他转身就要走,永远也不会回头。尽管那好像已经是事实。
    他把已经空了的啤酒瓶放在茶几上,按停屏幕上的纪录片,从茶几抽屉里掏出一本牛皮本子,那是落嘉的日记本。
    轻轻地翻开,有几张明信片掉了出来,是落嘉去阿根廷旅游的时候寄给他的明信片,上面有落嘉亲手写下的留言:
    很想你。我一个人站在瀑布前面的时候,真的很想你。有空的话多对我说几句晚安吧。
    傅司年一次次地用手指摩挲着那几行字,双眼通红,酒醉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很想流眼泪,很想哭,很想不顾一切地去到许落嘉身边,一次次地说,我也想你,来看看我吧,我很难受。
    然而他始终沉默内敛,只能躲在家里,拉着窗帘,做个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废物,一遍遍地看着落嘉的日记本,一遍遍地看着落嘉所有的录像带,一次次地摩挲那枚戒指已经被许落嘉当成垃圾的戒指。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桌子上的啤酒罐全部都空了,瘪了,傅司年从地毯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打电话,联系律师。
    他在葬礼上永别了爷爷,就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位家人,那也是他的爱人。
    第37章
    老傅总葬礼那天, 殡仪馆门口前围了很多很多记者,什么栏目的都有,财经, 娱乐,科技,政Z, 密密麻麻地, 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还停了许多许多的车。
    落嘉是自己开车来的,看到这么多镜头和人,不免有些犹豫, 不知道怎么进去比较好。
    他只想静悄悄地进去吊唁,然后离开,如果被镜头拍到,又会上新闻, 纠扯不清的。
    正在这时候,落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
    【傅司年:到了么?】
    落嘉低头打字:到了,太多人了, 我没带帽子和口罩。
    【傅司年:我去接你, 你开了哪辆车来。】
    【许落嘉:铁灰色那辆雷克萨斯。】
    【傅司年:你开到外面去, 深蓝色路牌那里, 我带你进另外一条路。】
    落嘉放下手机,打着方向盘,车子掉头绕出殡仪馆。
    可是有一个有心的娱乐八卦记者偏偏认出了落嘉的车子和车牌号, 他立刻开车, 跟着许落嘉的车开出去。
    果然, 许落嘉的车在外面的一个深蓝色的路牌旁边停了下来。
    许落嘉的车停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另外一辆白色的宾利在旁边停了下来。
    这辆车没见傅司年开过,记者有点疑惑又扫兴,叼着香烟,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
    可是车上下来一个人,个头很高,穿着黑白色的挺阔的西装,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看不出一丝疲态和颓丧,外口袋别着一朵白色的花。
    记者的眼睛刹那间就发亮那正是傅司年。
    记者瞬间热血沸腾,默默拿起了旁边的摄像机,放大,对焦,对着两辆车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就看见落嘉下车,戴上傅司年给的帽子和口罩,他原本好像是要回自己的车,结果被傅司年一把拉住。
    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最后落嘉坐上了傅司年开的车,车驶进另一条小路,应该是要开进殡仪馆了。
    记者赶紧发动汽车,猜他们应该是说傅司年的那辆车没怎么开过,不会引人注目,更好地避开记者。
    记者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用对讲机通知他的同事,准备堵住他们两个,势必要拍到好多照片回去交差。
    这次傅家设置的采访只有那种严肃而短促的发布会,完全没有他们这种娱乐媒体生存的空间,只能一遍一遍地挖掘老傅总生前的各种事情,没什么新意,搞不来点击量。
    这么大的新闻,不能分一杯羹,他怎么甘心,老板怎么能甘心,所以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傅氏新任总裁身上,企图从他们俩身上挖点突破口。
    他之前可是听说傅司年和许落嘉已经签字离婚了的,今天竟然来参加葬礼吊唁!不知道许落嘉会不会站在家属席。
    靠他自己肯定是挖不出来的,要叫同事才行。
    叫同事来,傅司年估计还是对付不了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滴水不漏,油盐不进的。
    许落嘉好搞多了,到时候一堆记者围着他,逼着他问问题,总能掉出两三句话。
    记者详细地说了地址,叫他们过去埋伏好,对讲机那头传出亢奋而激动的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激动的光芒,他们宛如一群见着生肉的乌鸦。
    傅司年把车开进一条小路,经过一片类似于灌木丛的地方。
    落嘉看见这条小路上还落着很多新鲜的树枝,车轮碾过他们,发出咔咔的声音。
    有些茂盛的树枝直接擦过车身,落嘉看着胆战心惊的。
    树枝尖端的分叉是尖锐的,磕到车子,看着都觉得眼睛痛,仿佛树枝上挂的不是树叶,而是哗啦啦的钞票。
    傅司年一如既往地英俊冷淡,安静地开车,不说话,把宾利当拖拉机开,蛮力地往前冲,一点都不心疼。
    当再次擦过一束野蛮的树丛以后,发出巨大的声响以后,落嘉忍不住说:慢点开,太危险了。
    傅司年唔了一声,没说话,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车速真的放慢了一点。
    这条路是不是没什么人走,树长得好好。落嘉喃喃自语。
    傅司年又是唔了一声,像个闷葫芦一样。
    事实上,这条路是这几天,傅司年叫人劈出来的。
    在录综艺的时候,他就发现许落嘉对镜头很敏|感,早上进入镜头的时候总要拘谨一段时间,紧紧绷着,像个面对危险的炸毛猫,可能是始终没能习惯密集而凶猛的镜头。
    这次爷爷的葬礼,他已经删掉了群访的环节,在殡仪馆里面也禁止记者拍摄,尽可能地减少所要面对的镜头,令许落嘉安心一些。
    可是在踏入灵堂之前,殡仪馆必定会围堵很多记者,他没办法拦得住,于是连夜叫人开了一条新的路。倒也不是很难,用钱就能办得到的事情。
    车开到尽头,再也无法前进了,傅司年停好车,说:还有一点路,我们走过去。
    落嘉点头,下车。
    这里树高千丈,万物葱茏,荒无人烟,只能听得见鸟飞过的声音,而且戴着帽子进去吊唁也并不礼貌,于是落嘉就没拿帽子和口罩,放在座位上。
    下车的时候,他关门,看见车侧身边都被划花了,露出金色的划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傅司年说:没事,送去补漆就行了。
    两个人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踩在泥巴上面,留下脚印。
    落嘉边走边低头看着,有时候踩重一点,轻一点,地上的泥巴就会留下不同的痕迹,就像在玩钢琴游戏,每走一步都会落下印记。
    傅司年低头瞥一眼泥巴,脑海中忽然有一根神经绷紧,直觉发出警告。
    他的眼睛轻轻眯起来,思考了两秒钟。
    忽然,傅司年一把拉住许落嘉,说,别玩了,小心点
    落嘉正想回头看他,忽然之间,从两边的树林里冲出来许多记者,所有人都扛着摄像机,举着麦克风,嘴巴里叽里呱啦地问着问题,脸上的表情宛如当年发现了新大陆的欧洲人,充满兴奋和贪婪。
    落嘉其实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头上就被扣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阳光和拥挤的人群。
    脸上也迅速被傅司年揽着戴上了口罩,口罩的边缘挂在他的耳朵上。
    在傅司年的指尖离开他的耳的那一瞬间,口罩的橡皮筋弹到皮肤,发出的嘣的一声。
    落嘉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当记者涌上来的时候,傅司年已经帮许落嘉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将他扣在怀里,用身体挡在后面,冷冷地看着犹如千军万马冲锋的记者。
    摄像机的声音咔咔咔,频率宛如一挺重型机关|枪连续而快速地发射,面前不断地有银色的灯光闪烁。
    许落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出席傅老先生的葬礼的?
    许落嘉你跟傅总是离婚了吗?
    许落嘉你会站在家属席吗?
    许落嘉你离婚了还来傅老先生的葬礼,傅家人会为难你吗?
    许落嘉请问关于傅老先生的财产分配你有份参与吗?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落嘉
    傅司年的双手盖住许落嘉的耳朵,全然保护的姿势,抬腿往前走。
    傅司年低声说:不要害怕,进去了就没有记者了。
    落嘉的鼻尖全然是傅司年西装的味道,凌冽的雪松味。被按在怀里,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被傅司年揽在怀里往前走。
    傅司年的手很大,且冰凉,耳边是模模糊糊的,嘈杂而喧闹的声音,仿佛像子|弹擦过他的身边,却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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