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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白月光失忆了免费阅读(5)

    红姐果然伸出手指了指外面。
    门后面的那个男孩,就是被踢下去的种子练习生。现在圈里越是有钱有权的人家,小孩出风头就越容易。你猜,这种艺人我喜不喜欢带?
    有钱有权,行事方便,那肯定是喜欢。
    有钱有权也分不到经纪人,行事方便也方便不了团队。红姐却摇头否定,她微微叹气。
    新来的孩子怕我,宁可去找鹌鹑一样的助理,也不喜欢严格一点的经纪人,我马上就要被米兰挤出去了。
    红姐口中的米兰,是铭顶传媒新晋前线经纪人。
    她主张广撒大网,手下几十个艺人鱼龙混杂,且生冷不忌,最会捧高踩低营销拉流量。
    所以,我想最后带个人就辞职,证明有些资源不是光看流量就会趋之若鹜。
    但我选择你,知道为什么吗?红姐手中依旧把玩着那一小条便签,你必须听话,能保证吗?
    能。许柏言脑筋急转弯。
    我做梦都想出道,我会做您手下最听话的艺人。
    红姐不屑地摆手,你做梦都想的应该是站在台上。
    许柏言点头如捣蒜,姐姐说得太对了,人得志向远大。
    红姐对马屁基本免疫,她疲惫地揉揉眼,摘掉眼镜慢慢站起身来,气势逼人。
    最重要的是,我不管你以前玩的多开。从今往后,在你会出现在谁的床上,或是谁会出现你的床上之前,都请和我打下报备。
    她审视着面前的男孩,眼中似有寒光,如果已经糜烂了一面......
    那就把它割去。
    ......
    许柏言轻轻推门走出办公室,脑子里还是蒙蒙的。他冷不丁看到墙角下那个闹着要找红姐的男孩,此刻正默默蹲在花盆边上。
    他们两个不是一队的练习生,但也打过几次照面。这小子一头白毛,在公司里打过几次架,给人印象深刻。
    现在他戴着鸭舌帽正哭得双眼通红,听到有人从房间出来抬头看了眼,见是没什么交集的许柏言就又赶紧别过头去。
    许柏言和他不熟,他快步走进电梯,离开了公司大楼。
    按理说从小开朗的人总会有点远大目标,但许柏言却独独缺少梦想。
    因为摆在它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成为许柏霖,一个是超过许柏霖。
    因为有柏霖在,柏言少走了很多弯路。
    他们的父亲经常这么说。
    后来他没有成为大哥,也再没机会成为大哥。
    母亲也从那开始就对他置之不理,许柏言只要平安活着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自己来做决定。
    他开始姿意成长,什么感兴趣就去插一脚,可是最后却越来越孤独,越来越痛苦。
    千千万万个瞬间,他痛恨自己没能在那一次交通事故中死去。
    ......
    许柏言来到了后海,给自己找了个冰屁股的石凳子坐下。
    天色|欲晚,凉风习习。五月份的北京城开始升温。此时游客散尽,大家都忙着找饭馆填饱肚子。
    他漫无目的东张西望,看着旁边写生的地摊画家收拾画架。
    那画家年纪花白着头发,戴顶蓝色的渔夫帽,格子开衫沾满了斑斑点点的颜料。
    老人家慢慢理好自己铺在地上的作品,一沓沓捆好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随后背起水壶,晃晃悠悠地骑车回家去。
    可许柏言有家难回,他独坐在一片的静谧里,坦然与黄昏融为一体,慢慢沉浸到回忆。
    回忆那短暂又繁忙的两年,人生的转折点似乎跨过高考由此开始。
    那天,是个开满金桂的秋日,
    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有预谋地相遇,然后不断纠缠,分分合合,最后不了了之。
    这里是分割线~~~~~~
    (三年前)......
    杭朔有些别扭,他轻咳一声推了推眼镜,用余光瞄了眼旁边站着的男孩。
    许柏言脸蛋圆圆,远看瘦瘦长长,像个成了精的蘑菇。近看干净清爽,皮骨细腻饱满,一张讨好的小脸令人见了心情舒畅,
    许柏言央求,杭老师,您还记得我吗,您在我们学校办过讲座的,当时我就站在旁边......
    杭朔没办法,他装模作样仔细瞅了瞅许柏言的脸。随后摇摇头,不记得,有什么话赶紧说。
    我想报名一下这次的青年选拔,但是没有报名表,想请您......
    小王!杭朔随即回头向着门后的重重人海喊道。
    哎!杭导演。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小王助理齐刘海高马尾,穿着醒目红马甲从层层人墙中矫健地穿梭过来。
    她怀里搂着一堆号码牌,还要从夹缝中艰难穿过。
    杭朔眼疾手快,帮她扶住摇摇欲坠的塑料牌子,向她示意身后的许柏言说到。
    给他加个位置进去,稍微靠后点别让汪泉力察觉,我去里面看着他们剪片子。
    小王好奇地看了眼许柏言说到,放心导演,我来安排。
    交代完,杭朔转身打开一扇侧门就消失了。
    许柏言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小王助理回过头对他甜甜地笑,走吧小帅哥,帮你登记。
    ......
    一天下来,片子反复制作剪辑了很多遍,播出来的效果还是无比僵硬。
    杭朔操心了一整天都没吃饭,他腻烦汪泉力订的五花肉,放下耳机转身,把泡沫盒扔到乱糟糟的桌子上,冲着正欢快扒拉盒饭的汪泉力说到,你逃饥荒?一周都不带换样的,天天都是这种肉!
    冷不丁挨骂,汪泉力气的喷饭。
    不是你说我定什么吃什么吗,这个套餐还贵呢,真是千金难买你愿意,老妈子都没你难伺候。
    杭朔在汪泉力的嘴上总讨不到一点好处,眼看着那些都快熬成熊猫的工作人员,他摇摇没水的保温杯复又放下,随后拍手。
    大家都辛苦了,身子要紧。工作明天一结束去饭店聚餐,我请大家吃包间。
    众剪辑师抬起屁股起身欢呼,没一会房间里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又像是为了报复这挑剔的男人。
    杭朔人还没出门,就像个大面口袋被一个小马扎绊得摔了倒栽葱。
    一声闷响,男人闭目侧卧在地上,抓着右脚直吸凉气。
    他默默忍受着钻心的疼痛,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着面不改色爬起来。杭朔弯起胳膊一看,手里的眼镜被自己压了个大劈叉,带也不能修也不得。
    他只恨今生为什么偏偏有汪泉力这样的朋友,两人臭味相投,还在对方的身上互栽跟头,真是造了孽了!
    最后,他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拎着汪泉力的马扎关灯开门,右脚微跛地走了出去。
    正心虚掩饰着尴尬,杭朔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正对着个行李箱捣鼓着什么。
    许柏言见了是他,远远就站起来要说话,杭......却不想被杭朔的一脸阴沉吓得吞了音,两人很快擦肩而过。
    杭朔没戴眼镜,本就是高度近视的睁眼瞎,但他认不出来许柏言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为了面子,杭朔感觉忍忍还能过得去。
    他快速打开大门,余光瞥到身后人还在看自己,仿佛一头雾水。杭朔的脚步下一秒更急切了,出去后只想着找个大垃圾桶,把汪泉力的马扎扔了。
    却不想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被树坑旁凸起的地砖绊了一脚......
    晚风呼呼地吹,吹出了萧瑟,吹出了苍凉。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杭朔:摔倒了,要老婆抱抱才能起来。
    许柏言:你不是不戴眼镜看不见的吗......
    第二卷:蜜桃乌龙前尘
    第8章 见义勇为
    许柏言本来面试上个小配角,回来拿行李时却发现箱子烂了。
    他收拾好东西,拉着惊声尖叫的行李箱一路大棚,却注意到刚才已经离开的杭朔正灰头土脸坐在树坑下望风,屁股下还坐着一个迷你小马扎。
    杭朔脸上颜色红红绿绿,裤子和手臂上都沾着许多白白的灰尘。
    他手里拿着个两半的眼镜,嘴唇紧抿,像是在隐忍什么,路灯一照尽显阴森。
    杭朔眼瞅着许柏言拖着像鞭炮一样响的行李箱,飞快向他走来。
    导演,您要帮忙吗?许柏言看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没由来担心。
    杭朔撑着一脸漠然,故作轻松 哦,脚崴了一下。
    脚崴了?许柏言借着路灯的光,半蹲下身子去撩杭朔的裤腿。
    不用扒开袜子,就可以看到脚踝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这个得赶紧药敷,不然发炎就严重了。
    许柏言回头望向四周的荒凉,这周边哪里有什么医院,连个小诊所都看不到。
    两人同时闻着垃圾箱的阵阵异味,不约而同沉默。
    许柏言掏出手机嗒嗒打车,准备送杭朔到医院去。男人向他道谢,强撑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他一边打车,一边顺手把行李箱推到杭朔屁股底下,示意他坐上去。
    导演您坐这个,我推您到路口。
    杭朔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跛了一只脚的行李箱,又看了看满脸理所当然的许柏言。
    杭朔:...... 他可以拒绝的,对吧。
    推着跛脚的箱子载着跛脚的杭朔,许柏言一路突飞猛进。杭大导演臀窄腰细,推起来简直轻如鸿毛,好似起飞。
    杭朔坐在飞驰的小行李箱上提心吊胆,后背仍挺的笔直。
    他只觉得皮下发烧,指尖若有若无蹭过男孩温热细腻的脖颈,许柏言身上有股洗衣粉的柠檬味。
    刚上车,司机看着订单有些踌躇,他刚刚从市中心突出重围,估计要去医院得堵好一阵子。
    三个人商量一下,最后一踩油门,把杭朔和许柏言甩到了家中医药馆门口。
    ......
    还是尽量不要大动,过一周外敷消不下去,就回来针灸。老中医捏着小铅笔头,对着来拿药的许柏言嘱咐道。
    杭朔在另一头舒服地享受伤者待遇。
    他没了眼镜看什么东西都迷迷糊糊,旁边有个小护士正给大爷拔火罐。他好奇地围观了会儿又回过头来,乖乖等着许柏言来领自己。
    谁知那厮拿着一兜子药站在柜台旁边,竟听起了老中医絮絮叨叨传授推拿大法。
    跳舞伤筋动骨很常见,有时自己也可以舒活一下。你这种腰不好的我治过,来,先让我摸摸你的腰椎后边。
    老中医呼哧带喘地起身,手法娴熟。他把许柏言的卫衣撩开,露出一截后腰来。
    许柏言被压着往前推,老中医两只手指试探地按了按那几节骨头,他隐隐吃痛,感觉骨头都快错位了。
    大夫您轻点,我这伤有点积年累月的。
    白炽灯下,那节短腰弯出了个小小的弧度。许柏言胳膊肘双撑在柜台面上,肩胛骨削瘦的轮廓被衣服勾勒。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难闻的中药味,男人嘴里却一片腥甜。
    呼吸间,一摸甜白釉般的皮肤轻轻颤抖,像是新鲜刨出的鱼肚,在昏黄的夜幕下,刹那间将男人的思绪引到很久之前的面孔。
    杭朔猛地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渐渐清醒过来。
    老中医眯着眼面带考究。他又试探性地往上挪了两寸。
    许柏言这下疼的忍不了,嗷嗷直叫唤,把拔火罐的大哥都给惊醒了。
    他一个打挺挣脱站起身来,后背上的衣服随即下垂。
    杭朔默默转移视线,与旁边双眼迷离的火罐哥四目相对。
    火罐哥:......
    杭朔:......
    老中医憋着嘴摇头,年轻的时候不显什么,岁数大了就该受罪了。中医讲究细水长流,年轻人不要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
    是是是,许柏言手里还拎着袋杭朔的药,您就给我开点云南白药喷剂和红花油就行了。
    老中医还没见过如此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病人,都说了外敷治标不治本。看他还是个孩子,复又起身。
    我再按按你看看,都积郁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治疗。
    远处坐着的杭朔开口,许柏言!
    男孩夺路而逃,领导还在呢,大夫咱下回再说。
    他奔向杭朔,导演,不好意思,咱们现在就走,我打车送您回去。
    杭朔接过药,不用,一会儿汪泉力来接我,正好把你也给捎回去。我有点饿了,你带我随便找个饭馆垫一下肚子吧。
    ......
    最后还是坐着破行李箱。
    杭朔的脚踝敷刚刚过了药,却没消下去半分,反而一个劲火辣辣地疼。
    他无力赖在男孩身上,每一缕还残留着温度的纹理,每一次似有若无的呼吸,都沉醉在柠檬味的荷尔蒙里。
    霓虹闪烁的街道,彼此呼吸只在依稀之间就可相融。
    杭朔绅士地像根没有感情的棍子,但许柏言的耳朵却忍不住在发烧。
    杭朔在心里有些失落地想,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吧。
    也好,不认得,就不用再一直念念不忘。
    ......
    一番寻找,男人看着碗里那两片皱皱巴巴的不明物眯了眯眼,似乎是怕自己看得不清楚。
    待看清真的是牛肉之后,杭朔马上又要了碟酱肉丝。
    还有什么想吃的?他把菜单递给许柏言。
    一碗够吃。对面的男孩摇头。
    杭朔把菜单还了回去,街上的高档餐厅都关了门,只有一家清真拉面还在营业。他其实吃什么都没区别,随即拿起筷子默默挑出碗里的葱花和香菜。
    导演,您不吃葱花?把纸给您,不会弄脏桌子。许柏言最会拍马屁。
    杭朔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男人自然接过,指尖触碰的瞬间,他又忽的有些害怕。
    害怕那天的空洞再次出现在许柏言脸上。
    杭朔抱着满身伤痕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山崩的无奈和绝望。
    ......
    半个小时后,汪泉力开车一通横冲直撞,准时到达目的地。
    兵荒马乱之中,许柏言胡乱摸到了杭朔的手,想找到一点依靠。
    男人一只手攥紧安全带,一只手还要腾空被许柏言攥着。
    他头上也有冷汗,还是侧过头来安慰道,没事,汪泉力车技还可以的,只是开的快。
    看着杭朔苍白的脸色,许柏言忽然觉得自己那一条小命更没什么保障了。
    从此,杭朔身后多了个小弟。
    许柏言对他鞍前马后,唯命是从。
    许柏言戏份少时间多,在影视城神出鬼没。男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身,看到他站在身后的尾巴。
    杭老师,有什么我可以帮您干的事情吗。许柏言很臭屁。
    没有,去忙你自己的吧。杭朔扶额。
    哦,那好吧。
    ......
    到了该吃饭的点,杭朔对着红烧肉盖饭犯腻。一回头,又看见了许柏言。
    杭老师,您要点外卖吗,我可以帮您跑腿。
    你怎么......算了,用我的手机吧。
    好的,嘿嘿嘿。
    但今天,杭朔却能找一上午都不见许柏言的身影。
    下午拍戏的时男孩悄咪.咪走过来, 杭老师,您找我?
    杭朔搁笔,转过身去瞅他,上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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