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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弟弟(23)

    杂乱的脚步声在昏暗空旷巷子里回荡,惊起晚睡的一声声虫鸣。
    阮芳雨酒劲上来,感觉天旋地转,两条腿站都站不住。踉跄走了一半路后终于忍不住扶墙吐了。呕
    仉星航揽着他腰,支撑无力发软的身体,用手掌缓慢给他顺背。
    阮芳雨吐完后浑身脱力,走不动了,闭上眼睛缓神,扶着墙角缓慢蹲下。
    仉星航从书包侧兜里掏出结账时买的水给他漱口。
    阮芳雨就着他手喝了两口。
    月亮从树梢上来,月光穿枝拂叶投在脚下,好似一片洁白霜华。
    仉星航。阮芳雨低着头,看不到脸上表情,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闷闷说: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今晚胃疼,先更这些,爱你们,么么~
    第47章 不舒服吗?
    仉星航站在他旁边,后背贴着墙,不喜不悲应了声。哦。
    阮芳雨听着他这声音就火大,拽着人裤子想借力爬起来。校裤腰松,仉星航虽然愿意阮芳雨主动但也不是在这种场合,一手提着裤子,弯下腰拎着胳膊把人拉起来。
    阮芳雨脚下趔趄撞向前,揪住仉星航衣领接力把人抵在墙上,向前一步紧逼,仉星航略仰着头,阮芳雨小臂紧接抵在喉骨上。
    他们近在咫尺,能触到彼此带着酒气的呼吸。阮芳雨眼角压紧盯着仉星航,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耍脾气厉声喊:别摆出这幅没有心肝的模样!
    仉星航一怔,有些懵,无所谓地笑了下。我这副样子让哥讨厌吗?他说:那真是对不起了。
    阮芳雨觉着胸口烧得慌,有火气和怒气混杂纠缠着堵在那里,上不来又下不去,眼角染了层浅红。
    如果我让哥不痛快了,哥可以打我。仉星航和他回视,带着笑说:哥要试试吗?
    阮芳雨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胸口更烧。原来这么多年,仉星航自己就没把自己当人来看。
    你以为我不敢吗?阮芳雨话还没说完,拳头紧接而至。
    仉星航不闪不避。
    拳风扫过脸颊,阮芳雨的手僵在空中,半晌都没有落下。最后,拳头转了方向赌气一般在人前额上捶了下。
    算了。他松开手,摇晃着后退,好像撒完酒疯无所谓又漫不经心的释怀,自我开导似的呢喃。我不跟你计较。
    .
    月亮升到头顶,把两人影子拉的细长,在地面上重叠。仉星航看着阮芳雨站在面前,被压迫过的喉咙干涩发紧,他缓慢犹如机械般一寸寸离开墙面,浑身每块骨头都因为强行扭曲而嘎嘣响。
    他是一头见血的野兽,用变态的自制力去压抑狂躁的本能。
    喝醉的阮芳雨是前所未有的可爱模样,骨子里的温柔全部从缝隙里冒了出来。
    仉星航指节僵硬动了动,意识恍惚,他想要更多,不受控制幻想把阮芳雨摁在地上,撕咬揉碎进骨子里,让血和肉融在一起。
    那该是多么的幸福,他想,疯狂的想
    你不是任何人发泄情绪的工具。阮芳雨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抬头看着仉星航,用醉鬼特有的教训口吻,严肃又正色说:你是个活生生的人。
    仉星航低下头,长睫深深扑下,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中,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嗯。
    .
    老房子的门开着,夜风涌进,暖黄色灯光照出,穿过门口投在街上。这条巷子里的住户都是整日奔波做小生意的,东跑西颠劳累一天后,晚上早早就关了灯在床上打呼。
    仉星航站在狭窄巷口往里看,浓郁夜色中,一盏灯在寂静安详里亮着,像是在黑暗中守出的另一片天地心头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情绪,只是觉着,他想把这一幕保留下来。他喜欢这个风雨飘摇的小房子,胜过迄今为止住过的所有富丽堂皇的别墅。
    阿嬷坐在桌前,凝神听着门口动静。人老了,伤势恢复的慢,前两天歪的脚到现在还没好。
    仉星航背着阮芳雨一进门,阿嬷听见声响拄着拐杖站起来,辨别了空气中的酒气和信息素气味,说:阮阮和航航一起回来的?
    哥睡了。仉星航背着人,略显困难侧身从狭小过道绕至床边,将阮芳雨放下。他今晚喝的有点多,不过已经吐出来了,你不用担心。
    哦哦。阿嬷应着,摩挲着桌沿又坐下。小轩呢?
    被司机接走了。
    .
    入夜万籁寂静,一旦停下说话整个屋子就陷入了死寂。
    仉星航站在床前垂着眼睫看了会儿熟睡的阮芳雨,弯下腰,指尖抚摸着发红滚烫的脸颊,阮芳雨温热的呼吸骚动眼睫。
    仉星航忍耐了一晚上,终于再也抵抗不了诱惑,张开嘴,咬住柔软的唇极轻含了下,浅尝辄止松开。
    他要做一个正常人,就得学会克制和忍耐。但他可以做个小偷,在压抑不住时,趁对方没有意识悄无声息偷一个吻。
    .
    仉星航弯腰为阮芳雨拉开被子掖好,怕他半夜起来口渴,又准备了半杯温水放在床头的桌子上,试探性够了够,挪了个确保他翻身不会打翻的位置。做完这些后,他对坐在桌前的阿嬷说:阿嬷,我走了。
    不住下了吗?
    不了。
    跟他在一间屋子里,两个人又有临时标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阿嬷手里拄着拐杖,低下头,布满白翳的双眸中没有神采,只是极轻叹息了声,轻轻说:阮阮遇见你,是他的福气。
    仉星航略怔,觉着这好人卡发的有些随便,笑了。遇见哥,是我的福气。
    .
    阮芳雨从小到大第一次醉的这么厉害,第二天上学时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路过操场时,惊讶发现林轩那个畜生已经穿着运动衣在操场训练了,应该已经来很久了,朝阳下,脖子上挂了晶莹的汗珠。看阮芳雨路过,一咧嘴朝他弯眼笑。
    阮芳雨扬了下手,想起昨晚这人拉着自己灌啤酒,心说是个害人不害己的畜生。
    .
    下午第三节 下课,班里突然乒铃乓啷开始收拾桌子书包,桌椅板凳摩擦的刺啦声响彻楼上楼下。刚被吴敏峰虐道残血的黄洋突然回光返照般擦着滑冲向讲台边展示栏,全班同学陆陆续续挤过去,推搡喧闹,空气中洋溢着类似过节的喜悦气息。
    仉星航眨了瞎眼,问:八公主又征婚了?
    上次班里这么热闹,还是黄洋在某相亲网上看到八公主的征婚启事,于是热心肠的扒下来贴在班级展览板给大家看,本意是想让同学们都了解一下,齐心协力帮助更年期老Omega脱单。
    结果万晓倩恰巧在这个大课间进班视察卫生,撞见这集思广益的一幕。所有围观群众喜提操场八百米,黄洋直接用作文课跑了场马拉松。
    黄洋跑完后用残余的生命发誓,这辈子再做媒他剁屌!
    阮芳雨唇角极轻扬了下,也想到黄洋上次犯的二,好心解惑。周三下午第四节 全校打扫卫生,这是一中的传统。
    仉星航看黄雷跃拎起抹布缠在手上跟韩飞嬉闹挥舞,依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因为打扫卫生而高兴?
    阮芳雨:
    因为大家不想学习。到了高中,高强度压力下学生都疯了,只要能不上课别说打扫卫生,去小树林后捞臭水沟里的垃圾都是争先恐后。
    两人正说着,黄洋已经看完任务分配表,拿瓷砖地当冰场打着滑蹿回来,双臂在仉星航桌前一撑,稳稳刹住。小太监一样喜上眉梢报信。仉哥,你运气比较好,扫地。
    仉星航问:哥呢?
    黄洋说:阮哥还是老任务,擦窗户。
    .
    擦窗户得爬高,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的。阮芳雨从开学到现在就包揽了这项活。一共四扇窗户,跟他一起的还有三个男Omega。
    阮芳雨站在窗台上,单只胳膊勉强搂住窗扇,擎着手臂够最上边的一块污渍。他垫着脚尖还差一点,教室在二楼,下方是柔软草坪,他大着胆子想在窗台上蹦个高。
    正要起势,突然被人揪住裤子拉住,紧接两腿一轻,身体瞬间上升一大截。
    阮芳雨抓着窗户,耳尖不争气红了。因为他正跨坐在仉星航肩膀上
    夏至已过,他们都只穿了一层薄薄校服。阮芳雨的屁股能清晰感受到Alpha紧实的肩部肌肉,混着温热体温,顺着接触的部位往脸上烧。
    你放我下来。
    仉星航握着他小腿,仰头自然问:不舒服吗?要不换个姿势?
    我决定早点睡,明天再做校对,晚安亲亲们~~~
    第48章 三次易感期
    阮芳雨一时间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回。他不知道自己手臂是怎么动作的,但坐在仉星航肩上的下身僵硬的趋近瘫痪截肢。他映着头皮,旁若无事强迫着自己机械版擦完玻璃,双腿连带腰都僵了,低下头讷讷说:我擦完了。
    仉星航后退了步,离开窗户旁,仰头问:真的擦完了?
    阮芳雨失去玻璃支撑,只好揪住他头发维持平衡,力不从心说:真擦完了,你放我下来吧。
    那你要不要再擦擦另一扇?
    不用。
    仉星航和他大眼瞪小眼,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遗憾,靠近桌子让阮芳雨踩着下来。
    阮芳雨终于松了口气,心说你真是个祖宗。
    .
    旁边正在擦窗的Omega过来,试探性拉了下仉星航衣袖。仉星航我那边有点够不着,你能帮个忙吗?
    仉星航顺着他手指的视线看过去,玻璃外高远的天空湛蓝,只是两天下雨留下来的水痕切割破坏了美感。
    可以。
    阮芳雨没想到他会同意,一瞬间竟然怔住,Omega脸上扬起欢愉笑意。
    谢谢你啊。
    仉星航把最靠近窗台的桌子腾空,两手抓着桌沿挪到窗边,顺手拎起一张凳子摞上去,扭头问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Omega。
    够吗?
    啊?
    仉星航笑着说:踩上去试试,不够我再给你加。
    Omega脸上的笑僵了。阮芳雨极轻笑出来,又在仉星航视线扫来时佯装无事扭头走了。
    .
    林轩等校队返校是为了十天后的全市中学生篮球联赛,一中虽然这几年败落,但体育生还算争气,每年的联赛都是第一。
    不过今年朝阳附中势头很盛,因为有个孩子甚至趋近二级运动员水准。
    教练压力大,对校队展开更为严苛的训练,林轩惊闻噩耗过来抱住阮芳雨要退学,被仉星航拎着后领似笑非笑地丢回了操场。
    立夏之后柳树的变化最快,一天一个样子,抽芽后毛絮纷飞,落满校园时叶子已经转为纤长透黑的绿。没过几天,天气彻底热了起来,蝉聒焦躁,烈日当空。
    阮芳雨照例和仉星航一起吃午饭,这些天他明显察觉到了对方的转变,知冷知热知道好好笑了,再没出现以前那么疯批狰狞的面容。
    下课铃声响,万晓倩的句读还没讲完,阮芳雨飞快合上笔帽问:今中午去几餐厅吃?
    所有学校的饭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无论吃多少都饿。他们需要确定目标,然后在抢饭的千军万马中快准狠冲去最便宜又量大的窗口。
    仉星航埋着头,脸几乎低进胸口里,沉默了下,平静说:我不吃了,回家取个东西。
    他竭力掩饰自己的异常,可没注意到自己平日里说话时带笑的,就因为压抑的太好才让阮芳雨发觉出异样,。
    阮芳雨侧过脸,仉星航十分明显的回避扭过头,看向旁边过道。不跟他有视线交流。
    阮芳雨看着他露在旁边的手发红,没由来的想抓一下试试有没有发烧。下课铃声就在这时候响了,念头被打断,而后消失。
    阮芳雨听着楼下楼上轰轰隆隆的奔跑声,把书一合,说:那我先去吃了,要不要给你带个面包回来。
    仉星航拒绝的果断:不用。
    阮芳雨想自己今天也没得罪他,心说又犯病了。
    .
    阮芳雨吃过饭后心不在焉刷了两道数学题,教室闷热,烦躁抻开领子透气。
    黄洋正在后边跟黄雷跃吹牛,见他后颈领子上方上露出一小块牙印,惊叫。哎阮哥,你腺体被咬过?!
    阮芳雨手下动作一滞,松开领子,痕迹又被遮住,他回头冷冷说:你爹是Beta,没有腺体这种东西。
    哦哦。黄洋后知后觉自己犯傻,但阮芳雨刚才后颈上的痕迹真像牙印。
    黄洋一闹,阮芳雨连做题的兴致也没有了,午休还没开始,他就趴下了,朦朦胧胧做了好几个梦,都有仉星航,他半梦半醒间手往旁边一搭,空的。
    阮芳雨睁开眼睛,屈起手指,教室窗帘拉上后,室内就变得昏暗,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助眠,但让人觉着心里压抑。心中蓦然有种深深失落感。
    以往仉星航午睡时候都要拉着他手,即便阮芳雨在他睡着后抽出来,睡醒时手腕依然会被对方握在掌心里。他没了睡意,坐起身,拿出水杯喝了两口。同学们还没起床,四周万籁俱寂,窗帘遮上了光仿佛连蝉聒也一并遮住。
    阮芳雨看着旁边空了的位置,散漫想着,不知道仉星航回家取什么东西,但下午第一节 课之前应该会回来的。
    他想到这里,手上杯子就落下搁在了大腿上,垂下眼,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
    自从阮芳雨去过仉星航房间,心中就生出了他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在某天某时,连声告别都没有,犹如他猝不及防到来,最终悄无声息离开,什么都不留下
    .
    室内昏暗,像是阴天,刚睡醒的脑中有些混乱,也可能是因为刚才的梦。阮芳雨不由想到仉星航转校来的那天,也是这样昏蒙蒙的,空气中都带着窒息感。
    当时下着雨,仉星航什么都没带,身上穿着那件据说后来被扔掉的白卫衣,湿了一半,在万晓倩带领下走进班里
    所有人都看他是优质Alpha,惊疑、好奇、羡慕形形色色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他站在那里微笑着全部承接。
    阮芳雨现在想想。当时他自己一个人孤立无依站在熙攘喧嚣的人群中央,面对陌生的环境和同学
    心里怕吗?
    .
    下午第一节 是生理课,本来应该半死不活的同学们不同寻常的兴致高涨。生理课是教授基本性别与生理知识的课程,虽然每期末都有考试,但因为贴近生活,大多学生都会及格。
    生理课排的紧,在演播楼三个班三个班的一起上,水课已经够让人兴奋了,联堂水课double爽!
    阮芳雨拿了笔记本后还在位子上磨叽,黄洋想看二班帅哥,在门口连环催促。阮芳雨匆匆画了地图贴在仉星航桌角,提醒他第一节 是生理课,在多媒体大教室。
    .
    三个班的课堂凑在一起纪律不好管,但随着阮芳雨走进教室喊一声安静后全部消音,他是一班班长,也是生理课上三个班班长。朝阳阮郎无论靠颜值还是武力都能将一群人震慑的服服帖帖。
    因为是演播厅,生理老师上台后就像平常朱校演讲,两年半升旗仪式给学生养出来的条件反射瞬间想打盹开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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