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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小说(2)

    他拧着电动三轮的车把,风呼呼吹刮着陈木的脸,陈木迎着风吧嗒吧嗒掉起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男人坐在一片狼藉的酒店房间,手里的烟烧到了底,电话接通了,里面的男声咋咋呼呼叫着他,锦明哥,这几天你躲哪去了啊。
    这话该我问你,是时候和你好好算这笔账了。程锦明眼神晦暗,拽了拽衬衫领口,程锦英,我劝你识相点,趁我回到家之前,赶紧给我滚过来。
    程锦明挂掉电话,起身前又看了眼凌乱的床,皱巴巴的床单上面满是已经干掉的白色凝块,足以可见这几天到底是有多疯狂。
    程锦明沉了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又名:《程老板对我的奈子一见钟情怎么办》
    呜呜呜你们不要再纠结为什么程老板只给了一万块了,这都快成了他的黑历史了,其实准确来讲他是给了21万嘛,就当平账了(大雾
    新看文的小伙伴们别再说一万块的事了,我和程老板已经都很自卑了
    被说得怀疑自己,还去百度证明一万块可以开支票,程老板之所以给这么点钱,就当成一开始他压根儿就不把陈木当回事,没必要给那么多,一个土老帽,随便打发了就行(没错,程老板就是又扣又色又坏,所以一万块这事儿能翻篇了吗
    第2章
    程锦明到了家,程锦英老老实实在家门口迎他,想像以前一样献殷勤地给他堂哥接过外套,但是他堂哥只穿了件皱巴巴的衬衫走进来,程锦英亲昵地一口一个锦明哥叫着,程锦明只是低头换鞋,越过他走进客厅。
    程锦英狗腿子似的凑过去,程锦明转过身,一个巴掌响亮地扇在程锦英脸上。
    锦明哥程锦英脸上冒起五个红彤彤的指印,捂着脸吞声咽气地看向程锦明。
    不用叫我哥,你是程家人吗,我看你还是直接卷铺盖去付家住得了。程锦明一脸阴翳,沉声说,帮着付白给我下药,程锦英,你长本事了你。
    你误会白哥了,我,我那还不是受大伯的指使嘛,没他说话,我哪有那个胆儿对付锦明哥你啊!程锦英见程锦明黑着脸坐到沙发上,自己也挪动腿脚,不敢离他太近,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你和白哥的婚约是长辈们在你俩光屁股蛋的时候都定好了的,就等着你大学毕业、白哥他留学回来两家结婚,可是你拖来拖去不同意,大伯他生气,让我做这缺德事儿,我也不能违背大伯啊,挨这一巴掌我多冤啊,锦明哥。
    程锦英揉着脸,他这夹在程家父子俩中间左右不是人,帮着谁也不是。
    那你就听我爸的,给我下药,还把付白叫来。
    你不是跑了嘛。
    我不跑,等着日后你来吃喜酒吗?
    程锦英满脸不解地说:我挺纳闷的,锦明哥,白哥他长得多好看啊,付家和程家是世交,白哥人也优秀,自己出国镀了层金回来,你俩门当户对,你哪点就看不上人家呢?
    不是看不上。程锦明捏了捏鼻梁。
    他这人打小就聪明,也有能力,光鲜亮丽地活到现在,别人都说他随了他爸程立段的本事,别的他不好说,但是脾气这块是真的像,他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哦,程立段说要他和付白结婚,他就得为了什么家族什么事业什么世交去和一个Omega完成交配的使命吗?
    太扯了。
    程锦明不愿意。
    付白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他对他没感觉,只是不太愿意做一个傀儡。
    不过这些话和眼前的二世祖说也说不明白,程锦明挥挥手,没什么。
    本来他的逆反心理还没这么强,但是老程竟然指示程锦英霍霍他亲儿子,连下药这种卑鄙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如果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劲提前从酒趴上走了,那付白非得被失去理智只知道发情上床的自己给标记了,程锦明不发火才怪。
    这次就先给一巴掌的教训让你记着,如果再有下一回,程锦英,你自己好好想想买去哪国的机票,就别想着再回来了。
    程锦英知道程锦明从不说玩笑话,吓得吞了吞口水,知道了,锦明哥。
    不过锦明哥,那药性挺强的。程锦英心虚地摸了下鼻头,这药是大伯买的进口货,Alpha吃了必定会被迫进入发情期,逃都逃不掉,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程锦明皱皱眉,沉默地用左手揉着右手下侧的手背处,那里有个圆囫囵的一圈牙印,当时被下重口咬出了血。
    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今天就回程家跟我爸讲,他要是还要乱来,那个家我半步也不会再踏进去,就当他老程没我程锦明这个儿子。听着程锦英应声,程锦明顿了顿,抬头道,前阵子你开我车出去了?
    程锦英:啊,那天急着去接一个朋友,就开了台,你车那么多,也不介意我用一下吧。
    程锦明: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电话?程锦英想了一会儿,拍了下大腿,不好意思地说,啊,那个老男人当时其实是我逆行了,所以我俩撞了一下,毕竟是你的车嘛,我随手留了你的号码。
    你逆行,你张口问人家要二十万。
    那不是,那不是唬他的嘛,他那个穷酸样,骑个电动破三轮,哪能就掏出二十万。
    程锦明想起Beta当宝贝一样捧着的两千五百块,不知怎么也觉得有些好笑。
    程锦英问他:那个Beta来烦你了?他都说什么了。
    程锦明没回答他,另外说:车你自己负责修。
    那肯定的,我早就自掏腰包送店里了,二十万都打不住。他故意卖惨,程锦明都不在意他的。
    这件事他肯定不能和程锦英讲,自己被迫发情本来就挺丢人的,结果情急之下利用了这个看着有点窝囊的Beta,如果程锦英知道他和这样的人做了整整三天,不出第二天京城里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得笑掉大牙。
    那程锦明还要不要这个脸了。
    虽然吧程锦明一怔,对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虽然感到意外。
    以前所有上过程锦明床的对象都是那种清秀白净,瘦瘦小小的,像这样黝黑结实的Beta却是第一个,不仅说话语气很土,一口一个程老板,人也普普通通,壮实腰细,屁股肥胸大。
    手轻轻拢了一下,仿佛手掌心里还有握着那团软肉的手感,他有些不能接受这种不受自己控制油然而生的怪异感觉。
    程锦明盯着掌心皱了皱眉。
    陈木当天下午就到了村头,但是他却不敢回去,身上什么也没穿,就套了个Alpha给他的西装,即使扣子都扣起来了,还裸露着脖子锁骨和大片前胸。
    就这么回去的话,他爸一定会看到他皮肤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拿屁股还了债了,还净赚了一万块吧,如果那样他爸就是拄着拐也要把他的腿打断。
    来之前他就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他爸果然急得不行,都打算今天找不着人就去村里派出所报警,陈木赶紧在电话那头说自己帮老板跑腿,去外地进货去了。
    手机落厂子里了,这不回来了就立刻给你打电话。爸,我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能被人拐丢了不成,你别老操心。陈木红着脸撒谎,好在之前也有过电子厂配件不足派他去外地拉货的情况,所以他爸听了才没起疑心,只让他下次别这么粗心,记得提前讲好。
    陈木把三轮车停在村子一个公共停车棚,然后在自家院子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蹲到太阳落山,蚊子把他身上叮好几个包他都不带动弹的,痒了就挠挠,直等到天完全黑了,他才拍拍发麻的腿,起身慢慢往家走。
    他们爷俩为了省钱,平时傍晚吃完饭就会早早睡觉,天黑了也不会开电灯,每个月电钱也能省下不少。
    屋子里果然是乌漆漆的,陈木轻手轻脚摸进去,他爸听到动静,躺在床头喊了一声,是木不?
    是,是我呢,爸你还没睡啊?
    等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
    加班哩,厂子最近活儿多,不然还能去拉货去。陈木站在衣柜前找衣服,他爸就躺在他身后,咳嗽了两声。爸,你吃药没?
    吃了,你呢,木,可吃过饭啊,锅里给你热着呢。
    我也吃过了,在厂子食堂吃了肉菜,老板请的呢。爸,你先睡,我去洗个澡,身上臭得不行。
    陈爸在床上哎了一声,心好歹是放下了,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陈木在院子的小澡室里把衣服脱掉,水热了就站在蓬头底下,他身上一块好皮没有,热水一激疼得他呲牙咧嘴,尤其是奶子属狗的,那个Alpha绝对是属狗的。
    陈木揉着胸口,那两团肉上全是一圈圈的牙印,吻痕,乳晕更是一层叠一层的印子,陈木拿香皂打着泡沫,越洗心里越难过。
    他妈去世得早,他和他爸相依为命,是他爸一手把他拉扯长大的,他们村里人老实淳朴,他爸从小就教育他要洁身自好,没结婚前不要出去乱搞,尤其是像他这样没钱没本事的Beta更要脚踏实地,诚诚恳恳,以后也只能娶个Beta女人,生个娃娃,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下去。
    因为他家实在穷,说媒的人都不愿意来,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心水的人。
    村子里的刘美莲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那是个老实巴交的Beta女人,和自己一样长得普通,但是心地善良,他俩每次打了照面都各自红着脸低下头,陈木知道美莲是稀罕自己的,他也稀罕美莲,俩个人上次村里组织看电影还坐在一块偷偷牵了手。
    刘美莲的家里人不好说话,之前听她说她爸要十万的彩礼钱,陈木家的这个情况刘美莲不是不知道,家里爸爸病着,早年中风落下病根,腿也瘸了,陈木挣的钱全给他爸治病买药了,根本没攒多少,刘美莲说不急,等陈木钱够了再来提亲。
    刘美莲是个善良的姑娘,可是陈木心里有愧啊,两个人眼瞅着三十了,自己是个男的,三十就三十,可是人家是个姑娘,在村子里不结婚门都不敢出,刘家父母天天逼着刘美莲相亲,陈木也不想再耽搁她,那次还说让她去相,俩人闹了很大的不愉快,最后刘美莲是捂着脸哭着跑开的。
    现在陈木心里的愧疚更深了,别说他没钱去提亲,就算有钱了,他还怎么提,他对得起人家美莲吗,他能跟美莲说我被一个Alpha给捅了屁股了,你还嫌弃我吗。
    他觉得自己忒不干净了。
    陈木努力抿着嘴,抬起胳膊使劲儿擦了擦眼眶。
    他不能洗太久,他爸要起疑的。
    可是屁股真的好痛啊。
    陈木并不知道Alpha的发情期会这么恐怖,这三天里他真的都不敢想自己是怎么过下来的,忍着羞耻心伸手去摸屁股缝里的穴口,被男人硕大的性器捅得现在已经闭不紧了,微微张着小口,周围一圈软肉都肿着,而且好像撕裂了,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被个年轻白净的读书人给欺负了,村里的公狗听了都要吠两声笑话他的。
    陈木慢慢蹲在蓬头底下,撅起屁股,哆嗦着手把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洗完以后,又蹲在院子里把衣服也洗了,裤子后裤裆那里脏了一大块,红的白的黏糊糊沾在布料上,陈木两只大手用力搓着,就好像想把心里那块伤心难过的地方一块搓干净一样。
    他把洗好的西装外套晾在晒衣绳上,借着月亮光呆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扔了吧还是。
    第二天一早陈木就去了电子厂,老板果然劈头盖脸把他一顿骂,说他旷工三天,把他开了。
    不能开啊,老板,我,我那是有事,我你知道我情况的,老板,我家里还有个要治病的爹,就指着这工作了,你开了,我和我爸都活不成了。陈木弯着腰低声下气。
    电子厂老板矮他整整一个脑袋,肥头大耳的暴发户,挺着一个大啤酒肚,手指差几厘米就戳到陈木的鼻头,我管你家里有个爹还是有个娘,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厂子里的规矩不能坏,你旷工三天了,自己去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陈木着急地说:老板,你行行好,我在厂里干几年了,从来没惹过事儿,我真的是有苦衷,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老板你别开行吗,求你了!
    老板看他那窝囊样,叹了口气,陈木啊,你也是厂子老人了,咱们厂里属你最老实,干活也勤快,但是实话和你讲吧,厂子这几年效益不好,我都没挣着几毛钱,估计撑不了多久就黄了,我也养不起你了,再说了你回来,厂里其他员工怎么想,我这说话也不算话了,不能服众啊。这老板一副惋惜嘴脸,其实前阵子就一直想着裁员了,这下倒好,拿陈木开这第一刀了。
    陈木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留下来。
    他站在电子厂门外,大太阳晒着,心里乱成一麻。
    不成,不能乱,陈木想,没了工作还得再找,现在手上有一万块,加上积蓄和刚发的工资还能撑一段时间,实在不行他还是去搬砖吧。
    之前来厂子也是图离家近照顾他爸方便,那会儿他爸病得严重,都下不了炕,现在他爸能拄着拐下来活动了,他不在的这三天也能自己做饭吃,所以陈木打算还是去市里看看哪个工地招人。
    起码搬砖比电子厂挣得多,累点就累点。
    但是在去市里找活儿之前,他得先买点药。
    陈木站在村子里唯一的一家乡村小诊所前,犹豫了很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他经常来这拿药,老大夫早就和他熟了,见他进来笑道:小陈又来给你爸拿药啊,今天没上班?
    没呢,我爸药没吃完,我是买点别的。陈木两只手搓着,有点扭捏地站在那儿,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自己买啊,咋了,生病了?老大夫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这个人健健康康的,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小陈,怎么了,你讲嘛。
    我,我陈木停顿几秒,小声说,大夫,我屁股疼。
    别人都是见色起意,只有某人是见奶起意
    第3章
    这几年京城里头大搞城市规划,许多地皮都被收了重新造楼房,工地的活儿倒是容易找。陈木有个同村同姓的玩伴陈为民就在城市里当工人,他拜托陈为民帮忙,头一天进城就去了他干活的工地,包早午饭和晚上住宿,白天搬砖拉水泥,晚上就睡在旁边临时搭的矮板房里,一周能调休歇个一天回家看看他爸,蛮不错的条件,主要是钱给得多,一天能拿二百块,因为陈为民和包工头熟,私底下还给陈木又加了二十,多劳多得,这样陈木一天最少能拿二百二,可不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干了。
    不过陈木现在也没法多劳多得,他拿的日结是工地里最垫底的,陈为民以为他是好些年没干过了,一时间不适应,其实哪是那么一回事。
    你真是在村子里享安逸了,那电子厂的活那么舒服啊,把你养得都不会走路了。陈为民拉着一小车水泥从旁边过,陈木站在推车前搬砖,把砖头叠好摞到推车里,就这几步路走得一瘸一拐歪歪扭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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