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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卿妖葬书

    陈岁在恐怖系统为他安排的新手村任务中,一待就是三年
    别人都在努力出村,探索副本,开支线,搞直播,赚积分,爬榜升级,累死累活,争取做到100%完美度
    陈岁:你卷任你卷,清风拂山岗
    我反正已经躺平了,你们随意
    新手村三天一循环,无限重置的日子只有不断地重复,单调乏味。
    每一个npc每天都在说同样的台词,做同样的事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那个跟他打了1095天招呼,说了1620句又见面了,每天都准时准点做同一件事的NPC,竟然也是一个玩家???
    陈岁:我以为我已经躺地很平了,现在竟然有人在跟我比反向内卷?
    2
    【你不觉得三天时间太短了吗?在这个副本定居,根本不能做长远打算的事情,种下的花,甚至等不到发芽那天就会被重置】
    【也是】
    【我想找一个以年为单位计算的副本定居,至少能看见春夏秋冬,看遍万物枯荣,你要一起来吗?】
    【也好】
    为了实现这个梦想,曾经在新手村里号称最佛系的两位玩家,开始以极其离谱的速度通关各种恐怖副本。
    【这个副本太冷了,不适宜居住】通关!
    【这个副本人口密度太大了,呼吸不畅】通关!
    【这个副本的鬼长得丑,一刻也不愿意多待】速通!
    就离谱!
    3
    系统第30297次弹窗提示【是否开启直播?】
    随后屏幕就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催促他做出选择,甚至不惜篡改编码,将【是】的选项占满整个屏幕。
    陈岁在满屏的【是】中,精准地找到了角落里那个有如蚂蚁一般的选项:【否】
    新人主播陈岁的个人主页里,写着这样几句话:
    【只有录播,爱看不看】
    【录播是系统强制执行,如果能自己选择,录播也不想放出来】
    系统:我真的会谢!
    一
    妖修界有个禁忌:
    修妖一定要能苟,万万不能突破到罗刹境,否则会被视为威胁,被顶头四位飞升境轮番追杀
    姜染苟着苟着,一不小心突到罗刹境,却迟迟等不来大佬们的追杀,难道大佬们最近有所松懈?
    隔壁二狗狂喜:我也来试试!
    试试就逝世,坟头草至今三丈高。
    二
    姜染的棺材铺里来了五个废物:
    其一:娇小瘦弱天真烂漫,一顿要吃十碗饭。
    其二:醉鬼一个,烂命一条,成天瘫在门口摆烂!
    其三:初一十五休沐,其余时间都在泡脚!泡脚!泡脚!!
    其四:吞了多少天材地宝,却还在蜉蝣境徘徊了几百年的修炼废柴!
    其五:灵智未开的傻子一个,每天不是发呆就是拿根棍子戳蚂蚁!
    姜染:要么死,要么滚!
    三
    大业境内的茶居巷,成了修仙者口中的禁地。
    巷口立一木牌,上书:
    入此地者,禁开天眼,违者,后果自负。
    长春真人偏不信邪,开了天眼进去逛逛。
    路过一家棺材铺,却看到一群飞升境大佬在给一个小妖打工,摔了块棺材板还要被打手心?
    因窥探过多天机,出巷时,一双眼睛已被灼伤。
    我瞎了,但我依然大为震撼。
    四
    人界最近流行一本《妖葬书》
    书上讲了妖怪们那些稀奇古怪的葬礼习俗
    某妖寄生在某妖体内,二者共生,但死后要帮忙分开,不然会在地底吵架,坟头冒烟。
    某某族类亲人亡故,家人会一起把它做成菜吃掉,还要高声谈论菜品咸淡,不然视为对死者不敬。
    某某族类偏爱把亡故亲人的一部分,缝在自己身上,以示纪念。
    有小儿偷看此书,从此夜夜惊啼。
    1v1,结局he
    感谢赵一只狼画的封面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古代幻想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染,银眷 ┃ 配角:陆乾,白文星,瞿清泉,桑浊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奇怪的妖葬习俗又增加了
    立意:敬畏生命
    第1章 棺材铺(一)
    与卿妖葬书
    文/温留白
    2022/3/30
    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仿佛要葬了整个人间。
    今早城门一开,客商们便拖着满载的货物,迫不及待地涌入陵阳城贩卖。
    卖阳春面的老罗就喜欢这样的冰雪天,天越冷,生意越好。
    面条被丢入铸铁大锅,长筷搅拌三两下,等做好汤头,就能捞进大碗,老罗利落地将葱花一撒,轻轻松松端起滚烫的面碗,吆喝声立马响起,客官,您的阳春面来喽!
    那人早就拿着筷子等候多时。
    老罗跛着腿,将面端到他面前,隔着稀薄的雾气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怪人!
    陵阳城的冬天虽然寒冷,但也不至于要穿这么多
    单单是棉衣,约莫就裹了四五层,外面还披了两件大氅,硬生生将自己裹成了一颗球!连脑袋都不放过,里三层外三层地兜着,怎么会有这么怕冷的人?
    那人用戴着三层手套的手,笨拙地挑着碗里的葱花。再解开层层冬帽,终于喝上一口热汤,舒服地喟叹一声。
    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长街上忽然刮起一阵飓风,将客商们的货物吹地乱七八糟。眼看着风势越来越大,连摊子都支不住了,路人纷纷开始逃窜。
    老罗眼眼看着客人们被风刮地四散而去,收不到面钱也就算了,面碗碎了一地,连桌子都被掀翻了,虽然心里着急,但眼下正是避难的时候,顾不得那些。
    旁边开客栈的老板好心招呼大家进去避难,老罗将荷包牢牢揣在怀里,一手挡风,抓紧时间往客栈钻。
    鸡飞狗跳间,看见那怪人依然雷打不动地吃面。
    这位后生要不要进来避避?再不进来,我们就关门了!客栈老板好心招呼他进来避难,下一秒一道惊雷劈下来,就落在那人身边,电光闪烁,震地耳膜嗡嗡作响。
    这冬雷来得诡异,一道刚落下来,第二道接踵而至,所有人大惊失色,连忙合力堵住大门。
    姜染顶着漫天惊雷喝完最后一口汤,将面碗按在桌上,又从地上随手捡起半壶茶水,倒入碗中,撇净油花和茶沫。
    此刻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偏偏那天雷几次三番都落在他身边。
    他摘下一层,两层,三层手套,双手总算活络了一些。从脖子上解下一枚铜鱼吊坠,顺手丢进注满茶水的面碗里。
    那铜鱼周身遍布蓝绿色的铜锈,鱼鳞片片分明,看着是个年代久远的东西。
    鱼身分为五段,一截包着一截,每一截都可以灵活摆动。
    铜鱼嘴里衔了个钟形的铃铛,里头本该悬着铛簧的地方空无一物,显然是个哑的。
    说来也稀奇,那铜鱼入了面碗,竟然像活了似的游动起来。
    姜染撑着脑袋,看着催眠效果极佳的铜鱼在碗里游了一圈又一圈,在四周天塌般的雷声里,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上下眼皮刚要合拢,一道天雷就擦着他的大氅落下来,愣是将他的衣袖烧掉半截。
    姜染的困意被赶走了大半,他皱了皱眉,略略抱怨,真是人善被人欺,妖善被雷劈。
    今日他出门吃面,恰逢天雷诛妖。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矜矜业业不做坏事的小妖不会被天雷惦记,但架不住这天雷偶尔不长眼,劈错人。
    那雷仿佛意识到自己劈错人,消停了一会儿,似在反思,而后精准地落到距离姜染几丈远的木箱上。
    木箱是客商用来装货物的,一路上磕磕碰碰,木板钉地也不严实,拼接的地方到处指缝宽的缝隙,本来就不结实,如今被天雷一劈,当场四分五裂。
    更稀奇的是,箱子里竟然流出一滩黑水。
    那黑水诡异地很,先前装在破木箱里收束自如,愣是没往外流出一滴,如今藏身之处不在了,开始在地上四处流窜。
    天雷追着那滩黑水劈了几下,在黑水上燃起天火,每次都能蒸发一些,烧地它痛不欲生,尖叫声刺痛耳膜。
    黑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了,最后避无可避,绝望之中,嘶吼着忽然凝成一个人形,不甘地朝着姜染那处扑了过去。
    姜染看也不看,蘸了点水屈指一弹,黑水顿时四分五裂地分成了好几滩落在地上,配合天雷的追袭,最终被蒸发干净,露出内里包裹着的枯瘦躯体,是一只瘟妖。
    天地有道,万物皆可修行,皆能成妖,可若是妖怪作恶太多,便要遭受天罚。
    那瘟妖起初是个得了疫病而死的人,死后一直没有人替他殓葬,所以怨念丛生,化身为妖,一路害了不少人,终于混进陵阳城,想要趁着商贩入城,庙会上人潮涌动之际传播疫病,无奈天罚已至,死无全尸。
    姜染看完了戏,确定那瘟妖已经死了,这才慢悠悠地看了一眼面碗。
    铜鱼还在游动,只是里头原本澄清的水,已经变得非常浑浊。
    看来这妖怪的尸首里浊气汇集,要是放着不管,还是会传播疫病。
    他该开工了。
    姜染叹了口气,收起铜鱼,从路边捡了个破布条,将地上被劈地四分五裂的妖怪躯体像捡柴火一样地搜集回来,堆成一小把,捆起来,扎好,背在背上。
    天雷劈地彻底,这些肢体已经变成了焦炭,黑瘦黑瘦的,没了水分,很轻。
    不细看,还真以为是柴火。
    这会儿风也不刮了,雷也不打了,躲在屋子里的人都开始探头探脑地走出来,一边感叹这奇异的天象,一边收拾满地的烂摊子。
    老罗从客栈出来,看见自己的面摊只剩下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只面碗,完好地立在原地。
    那个裹成球的怪人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他叹了口气,感叹流年不利,跛着腿上前收碗。
    走近了才发现,面碗旁边竟然压着几两碎银,足以弥补今日损失了。一把年纪的老跛子鼻子顿时一酸,老眼一花,将热泪含在眼底。
    姜染提溜着柴火捆,回到了茶居巷尾的棺材铺。
    门前积雪已经堆成半人高了。
    他穿着数不清的袄,在冷风中抖擞两下,艰难而笨拙地打开了棺材铺那被虫蛀了很多洞洞眼儿的大门。
    门前积雪都快堆成山了,我不在这几日,您就不能屈尊降贵铲一铲?
    棺材铺里空无一人,冷风灌进来呜咽有声。
    摆在柜台上的铜牛有气无力地说话了,最近账上一穷二白,朕从前一天要吃八炷香,如今沦落到一天只能吃一炷,走路都飘,爱莫能助。
    附身在铜牛上的老伙计,是某朝某代一个叫陆乾的亡国皇帝。
    因为造下太多杀业无法投胎,只能暂时依附在铜牛身上修炼。
    那铜牛也算是件稀罕的古董,周身花纹繁复,此时被陆乾附了身,牛嘴一张一合地吐着人话,这一趟回来,你身上可有银两入账?
    都拿来买袄了。
    姜染将柴火捆随手丢进了一副空棺里。
    附身在铜牛上的陆乾牛鼻朝天哼哧一声,差点没被气晕。
    你怎么不冻死算了!
    姜染慢悠悠回嘴,不劳您费心,我本来就是个死人。倒是你,柜台底下藏着这么多古董,随便卖掉一件,就能吃到猴年马月。
    姜染一提起要卖掉他的古董,陆乾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蹦下柜台,后退几步,刨了刨后蹄,朝着姜染的小腿撞过来。
    无奈人家穿得厚,这一撞收效甚微,倒是自己四脚朝天,半天爬不起来。
    你懂什么?这些古董是朕最后的颜面,饿死也不卖!
    姜染随手盖上棺盖,一刻不停地开始扫雪。
    出门前又加了一件袄,变成一颗更圆润的球。
    只是今日茶居巷里也不太平。
    马车撞开几个摊位,在一片肃杀的街道上疾驰,惊起几只飞鸟。
    商户们纷纷逃窜,紧闭大门,满脸惊恐地屏吸聆听。
    屋顶的瓦片被几队人马踩踏地发出闷响,积雪衬地满地惨白日光。
    为首的山匪拉满弓弦,从高处射出精准一箭。
    随着箭矢破空的呼啸声后,枣红的马儿发出最后的嘶鸣,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
    马车侧翻在地后,从车厢里钻出一个面色狠厉,浑身是血的少年。
    青天白日,皇城之内,山匪作乱,遍地血光。
    他继续扫他的雪,关他屁事。
    眼看着山匪就要合围过来,贴身的护卫奋力抵抗,好不容易将包围圈撕开一角。
    苍老的家仆虽然身手过人,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几番打斗下来,早已伤的不轻,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在最后关头,老仆一把推开少年,声音里透着悲戚,主子,一直往前,不要回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前面就是皇城,我去找金吾卫来帮忙!少年还在努力寻找生机,可接下来老仆的一番话,却彻底让他死心了。
    天子脚下,皇城之外,山匪又怎么敢这样横行杀戮?这些山匪佩刀统一,训练有素,哪里来的金吾卫?他们就是金吾卫!
    是了,天下易主,如今宫中太后掌权,扶持新帝登基,正是铲除异己的好时候。
    他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皇帝活着的时候就将他放养在偏远行宫,眼不见为净。
    如今皇帝驾崩,权力更迭,多方势力蠢蠢欲动,依稀有人记起他也是个皇子,身体里同样流淌着皇族血脉。
    这一刻,宋劣的脸色苍白。
    他想活下去。
    可是太难了。
    无数刀光剑影向他袭来,仅剩不多的护卫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掩护他逃亡。刀剑刺进他们的躯体,温热的鲜血融化了路边的积雪。
    他的视线逐渐变模糊,看不清身边有多少人倒下。
    只知道最后,在偌大街道上逃亡的人,只剩下他自己了。
    宋劣不敢回头看,也曾声嘶力竭,狼狈不堪地呼喊救命。可从街头到街尾,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只能依稀透过门缝,看到一双双冷漠的眼睛。
    身后,第二支箭矢破空而来,刺入他的背部。
    在一阵剧烈的钝痛中,宋劣放慢了奔逃的脚步。
    他的衣着本就单薄,现在又因为血液流失而觉得越来越冷。他缓慢地喘着气,唇上有殷红的鲜血溢出,在飞速散去的温暖白雾中,原本苍白的脸显得更白了。
    少年拖着嶙峋的身骨,身后的鲜血似红梅,点点滴滴开了一路,远远看着,惨烈而美丽。
    终于,他再也逃不动了,倒下的瞬间,隐约看清头顶悬着的破木牌上写着三个字:棺材铺。
    能死在这里,也算是他的宿命了。
    闭眼前,依稀看到棺材铺里有人走出来,就停在他身边,衣服多到看不出身形。
    那人一手抓住领口,裹紧身上的冬袄,拿脚试探性地拨弄了几下。
    他闭着眼睛,没力气动。
    随后就听到那人特欠揍地丢下扫把开始埋怨,我刚扫完雪,你瞄着门前这块空地就冲了过来了,往这一躺,怎么着,躺这儿碰瓷来了?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觉着你要是死在这儿,说不定老板会发发善心帮你收尸?
    宋劣本想咽气,听完那人的话,被气地一口气回了上来,想骂他两句再去死。
    无奈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他果然越发憎恶这个世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啦,日更~
    第2章 棺材铺(二)
    铜牛听见门口动静,翻身起来,在门缝边上探了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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