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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哥哥的替身作者长江以南(4)

    说完不等男孩应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陶蘅回到床上,仰躺着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翻个身侧躺,闭上眼睛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形,仿佛这样就能削减身体带来的不适。
    陶蘅是被胃里的绞痛疼醒的,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发现自己只睡了四十分钟,而秦文远在十分钟前给他打过电话,但因为静音没接到,后来又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在哪里。
    陶蘅抱着肚子从床上坐起来,身上一片冰凉,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矿泉水也是凉的,喝下去并不好受,还有点想吐。
    呕
    说吐就吐,陶蘅连滚带爬往卫生间跑去,趴在马桶上把中午吃的东西全吐干净了。
    他一屁股坐在卫生间地板上,觉得自己仿佛死过去一般,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休息了十多分钟,胃里终于缓和一些,他爬起来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整理一番仪容,穿上衣服往楼下走去。
    秦文远在楼下陪着老夫人和几个长辈打牌,中途给陶蘅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去哪了,结果没人接,过了一会儿正要再打,就见人从电梯口走了出来。
    陶蘅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秦文远皱眉,怎么了?
    陶蘅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秦文远还没开口,牌桌上某个上了年纪的秦家长辈阴阳怪气道:老夫人的寿宴你来吃顿饭就走了,看看像什么话?
    陶蘅没理她,对老夫人道:妈,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去看您。
    哼,说得好听,你嫁进秦家后去看过老夫人几回?寿宴都待不住,娶你这样的儿媳妇回来有什么用?
    老太太大概面子上挂不住,也附和着挑剔道:你舅妈说得对,结婚后你来看我的次数,够一只手吗?人家娶了儿媳妇整天伺候在跟前,你倒好,人影都见不着,你说说看,文远娶你有什么用?
    陶蘅闭了闭眼睛,正要开口顶回去,突然想起来他都要跟秦文远离婚了,逞这一回嘴皮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没接话,道了句我走了,转身离开了宴会大厅。
    嘿这人
    什么东西!
    陶蘅加快步伐往门外走去,那些人的话还零零碎碎地往他耳朵里钻,直到走出大门,呼吸到新鲜空气,他才像活过来一般。
    侍者问要不要帮他叫车,他点了点头,正要往外走,突然,手臂被人抓住。
    陶蘅。
    秦文远叫他,这一声很沉,仿佛带着一股怒气。
    陶蘅转身,脸上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我真的很不舒服,有话留着回家再说。
    秦文远的视线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怎么回事?我现在走不开,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陶蘅说,中午吃多了有点胃疼,回去睡一觉就好。
    别逞强,不舒服就去看医生,还有,秦文远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她们年纪大了,你别放在心上。
    陶蘅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是在为他母亲她们解释,如果是以前,陶蘅一定会说没关系不是大事不是你的错来显示自己的大度,但是今天他真的说不出口。
    侍者叫来的出租车停在陶蘅身后,陶蘅转身,车来了,我先回去了。
    秦文远想拦他,一个白色身影轻快地从门里跑出来扑到秦文远身边,挽住秦文远的胳膊道:文远哥,你在这儿干什么呀?我找了你好久。
    赫然是下午才见过的沈家独子沈祁然。
    秦文远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想你啊,沈祁然面对陶蘅的时候倨傲,面对秦文远的时候就像一块粘人的小甜糕,你跟我一起去见爸爸,好不好嘛。
    不行。玩玩可以,一起见长辈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秦文远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你怎么这样啊,我刚刚都已经跟我爸爸说我们在一起了,你就跟我去见一见嘛。
    沈祁然拉着秦文远的手臂撒娇,却不料秦文远的面色突然就沉了下来,他盯着沈祁然道:祁然,你过了。
    第9章 第二次提离婚
    陶蘅很想撬开秦文远的脑壳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灌了浆糊,否则他是怎么想到跟世家的儿子搞在一起的。
    据他所知,沈家在A市的地位虽然比不上秦家,但也是上百年的豪门顶流世家,产业遍布全国,而秦家和沈家之间的联系更是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中期。
    沈家虽生意做得兴旺,奈何却人丁单薄,这一代只生了沈祁然这么一个儿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沈家是断然不可能让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哪怕这个男人是秦家掌权人。
    沈祁然眼睛一下子红了,却还倔强地对他笑道: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
    秦文远面色稍霁,你先进去,等一会儿再说。
    沈祁然还算知道分寸,那你等下一定要来找我。说完看了陶蘅一眼,转身进了酒店大门。
    见人离开,秦文远对陶蘅道: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反正你的人在后面跟着,我跑不了。
    陶蘅转身坐进车里,师傅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路上,陶蘅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终究没忍住,哭了出来。
    司机大哥是个耿直的,刚刚见他和秦文远站在酒店门口剑拔弩张,还以为他和家人吵架了,好心安慰他: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的,气消了就好了。
    陶蘅哭着道:好不了了!
    一家人不要说这种话啦,能当家人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你说是吧?
    狗屁缘分,是孽缘还差不多!
    司机见说不通,叹了口气不说话了,陶蘅捂着脸哭了一路。
    到家后,他把自己关到房里,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看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了,他拿起笔,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文远彻夜未归。
    第二天早上,陶蘅吃完早饭给秦文远打电话,秦文远那边很安静,有纸张翻页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在办公室了。
    怎么了?秦文远问他。
    我想出去一趟。陶蘅道。
    去哪?
    电视台,陶蘅看着落地窗外清晨的阳光,眯了眯眼睛,顺便逛逛,家里有点闷。
    秦文远不知道在看什么,纸页翻得很快,过了一会儿才道:去吧,早点回来。
    挂电话后,陶蘅换了身衣服,坐车出门了。
    他先去了一趟电视台,没什么事,新节目的事情已经定下了,要最少一个月后才开始录制,他在台里随便坐了一会儿,喝了杯咖啡,便起身走了。
    之后,他回了一趟他在和秦文远结婚前住的房子,那是一个小两居,布置得温馨舒适,可惜因为长时间没人住而落了不少灰,陶蘅卷起袖子,找出工具开始打扫卫生。
    陶蘅母亲是当年陶家家主养在外面的情人,说是情人,实则知书达理,性情温和,要不是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至于沦落至此。
    母亲拿着陶家主的钱把儿子养到十来岁就因病去世了,陶蘅后来一直跟着外婆生活,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但被母亲影响,从来没想过要从陶家得到些什么,除了秦文远。
    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秦文远,他喜欢秦文远,但秦文远不认识他。
    秦文远的眼里只有陶卓,那个和他长得五分相似,却比他矜贵百倍的陶家大公子。
    他们是如此的般配,又是那么的爱着对方,让旁人连一分一毫都插不进去。
    陶蘅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好卫生,中午在小区门口随便吃了碗面,正想回去睡个午觉,手机响了。
    是秦文远打来的。
    你在哪?
    你不是知道吗?陶蘅看了一眼跟在他不远处完全没打算隐藏行踪的保镖,什么事?
    我在家,你现在回来,我们谈谈。
    即使说着命令的话,他的语气也是温和的,陶蘅深吸了口气,道:好。正好他也有事要说。
    回到家,管家陈伯告诉他,秦文远在楼上书房等他。
    知道了。陶蘅上楼,经过书房脚步不停,径直向主卧走去。
    他取了东西出来,敲开书房门,进去后直接坐到秦文远对面,问他:谈什么?
    秦文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陶蘅,你最近很不对劲,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说出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办不到的我也会尽量办。
    是吗?陶蘅道,正好,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能办到。
    什么?
    陶蘅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抽出来推到秦文远面前,顺带给他一根笔,签了吧。
    秦文远没动,垂眸看了一眼文件上的字,温声道:不行。
    不行。
    又是不行!
    陶蘅气愤道:秦文远,别再说不行了,你刚刚才说过,我有什么想要的你都会去办,这就办不到了?
    秦文远平静地看着他,是的,只有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离婚而已,对你没有任何损失。他原本不想提别人,显得自己像个怨妇,但他忍不住,沈家小公子那么喜欢你,你去和他在一起吧。
    秦文远说:关于沈祁然,我可以解释。
    陶蘅并不想听。
    那次是我喝醉了,我以为是,没想到是他,秦文远说,他祖父和我父亲生前是至交好友,有些事并不好做得太过。
    言外之意就是对沈祁然并不能像对别的小情人一样随手打发。
    陶蘅哪管得了这些,不管对方什么身份,秦文远搞了人家是事实,渣男就是渣男,还要管他渣了谁?
    抱歉,我对这些没兴趣,我要离婚,陶蘅把协议书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赶紧签字。
    不行。秦文远把协议书连着笔一起收进抽屉里,落锁。
    你以为你把协议书收起来我就没办法了?陶蘅气急,一拍桌子,我要去法院起诉离婚。
    你可以试试。秦文远说。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陶蘅眼睛一下红了,你看我敢不敢,走着瞧!
    放完狠话,他咚咚跑回房间,脾气很大地关上房门,坐在床上喘粗气,喘着喘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哭了很久之后,他想打电话问问律师起诉离婚的流程,却发现电话打不出去,微信也发不出去。
    第10章 看心理医生
    秦文远改了家里的无线网密码,还把他的手机号停了。
    意识到这一点,陶蘅冲出卧室,闯进书房,对秦文远吼道:秦文远,你不能这么做!
    秦文远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盯着他,面无表情道: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待着,哪里也别去了。
    你软禁我?陶蘅双手撑在偌大的办公桌上,倾身逼近他,秦文远,你这是在犯法。
    是吗?秦文远罕见地勾起唇角笑了笑,没关系,警察不会来抓我。
    他说:陶蘅,你最近的情绪有很大问题,刚刚我替你联系了心理医生,过几天我们一起去。
    陶蘅差点气疯了,你觉得我有病?
    当然不是,秦文远说,你只是情绪不好,需要医生的开导,乖,别担心,看完医生就好了。
    他强硬地拉过陶蘅的手臂,将他从桌子的另一端拉到自己腿上坐着,陶蘅想挣脱,却不知道秦文远用了什么方法,怎么都挣不开。
    秦文远将他扣在怀里,嘴唇在他的脖颈间反复亲啄,喃喃道:你乖乖的,我什么都能满足你,但如果你不听话,这只是一个开始。
    陶蘅背上猛地冒出一层冷汗,推搡他,秦文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乖,乖秦文远撕开他的衣服,一把将他抱起来,他挥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把陶蘅放上去,倾身吻下去。
    陶蘅能抵挡秦文远的甜言蜜语,却抵挡不了他带来的情欲,终究还是沦陷了。
    陶蘅被彻底软禁了起来,秦文远断了他的手机和网络,不让他出大宅一步,除了吃饭睡觉和看书,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他试着求过守在门口的保镖放他出去,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用处。
    陶蘅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甚至想过要不绝食试试,说不定秦文远心一软就把他给放了呢,但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胃不好,绝食无异于酷刑。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秦文远早早回来吃晚饭,饭后,他对陶蘅说: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去哪?听说可以出去,陶蘅下意识问。
    去了就知道了。
    在家关了两天,只要能外出,不管去哪,陶蘅都想去,他跑上楼换了身外出服,随秦文远一起出门。
    车往市中心开,陶蘅在车上又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
    秦文远看了他一眼,说:去看心理医生。
    陶蘅张了张嘴,大叫:我不去!我又没病,看什么心理医生啊?我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啊?秦文远你别闹了好吗?
    相比于陶蘅的歇斯底里,秦文远只是捏了捏眉心,陶蘅你冷静,我知道你没病,但我很担心你的情绪,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去跟医生聊聊,好吗?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肯离婚!陶蘅握着拳吼道,只要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不行。秦文远说。
    不行不行!又是不行!陶蘅愤愤地捶了一下前座椅背,不过瘾,又接连捶了好几下。
    离婚的事情不要再说了,秦文远等他发泄完了,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乖乖看完医生,我带你去看场话剧,你一定会喜欢。
    陶蘅喘着粗气,他知道离婚这个话题是不可能再聊下去了,又听见他说起话剧,不耐烦问道:什么话剧?
    程洛浮主演的《泥沙》,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他。
    陶蘅懵了,程洛浮是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他?
    说完他猛地转头看着秦文远,而秦文远也意识到了什么,握拳捶了捶额头,道:抱歉,我记错了。
    陶蘅想起来程洛浮是谁了,他是某文工团的话剧演员,空有演技,没有名气,严格来说算不上明星,只能算是一个艺术工作者。而秦文远说他喜欢程洛浮,当然不是指他,而是秦文远的亡夫、陶蘅的哥哥陶卓。
    陶蘅想起来,陶卓在世的时候的确经常去看话剧,甚至还出资赞助过一部话剧成功演出,所以爱看话剧的是陶卓,而不是他。
    陶蘅几乎想笑了,他捂住脸,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秦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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