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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哥哥的替身作者长江以南(29)

    想说什么,说吧。陶蘅转头看向花圃中的雪松,声音不高不低,清清冷冷,就和那雪松一样。
    秦文远往旁边走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挡住季牧桥的视线,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陶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脚,说:我说了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打碎为什么要自己捡?除了他,你没有请人照顾你吗?一想到坐在轮椅上的陶蘅要自己生活,连杯子打碎了都没人帮他收拾一下,秦文远就气得要命,语气也不好起来,你是缺钱吗?我给你那么多钱你为什么不花?花完了我再给你就是了,还怕我养不起你吗?
    第77章 好转
    自从签下离婚协议,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秦文远贪恋地看着陶蘅的侧脸,嘴里说着未经大脑的混账话,陶蘅听完轻轻地皱了皱眉,斜睨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花钱尽管花,没了我给你。
    陶蘅问他:多少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他回。
    陶蘅发现,褪去了温柔的伪装,秦文远的讨厌程度不降反升,真真让他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下去。他戏谑地笑了一下,说:可我不想要啊,离婚时我拿到的钱够我挥霍一辈子了,不请人是因为我不喜欢有外人在我家里,而不是因为我舍不得花钱。
    秦文远立马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指着季牧桥道:不喜欢外人在家里为什么让他留在你家里?
    他是外人吗?陶蘅莫名其妙。
    秦文远怒气值蹭蹭往上涨,就算他救过你的命,你们也不能
    为什么不能?陶蘅打断他,我们都是一个人生活,他愿意照顾我,我也愿意让他照顾,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况且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别人有什么资格置噱?
    别人?
    秦文远没想到,他有一天竟在陶蘅口中成了别人,可明明他们两个才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他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别人?
    他宁愿陶蘅像以前一样对他哭,对他说讨厌,说怨,说恨,也不要成为他口中毫无关联的别人。他此时站在陶蘅身边,却仿佛离他千里远,这个人曾经再爱他又怎么样,是他自己将人推开,如今再后悔有什么用?
    见他不说话,陶蘅说: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抱歉,我要走了。
    等等,秦文远回神,连忙按住他的肩膀,等等,抱歉,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陶蘅耐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文远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陶蘅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时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张了好几下嘴才道:对不起。
    陶蘅一顿,抬头看他,似乎想确认刚才那句话是否出自他口中,秦文远连忙又道:对不起,陶蘅。
    对不起什么?陶蘅看着他。
    很多,陶蘅迎上他的目光,缓缓道,五分钟不太够,如果想听我郑重地跟你道歉,我们重新约个时间吃顿饭好不好?
    陶蘅摇头,我并不是很想听,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动轮椅打算离开,却再一次被秦文远按住,我还有
    秦总,五分钟已经过了。季牧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堂堂总裁,自己说的话总不能不算数吧。
    秦文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想在这儿闹起来,只能松开手,心里又疼又憋屈,眼睁睁地看着季牧桥将陶蘅推离他的视线。
    *
    季牧桥将陶蘅推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打开后座车门,把陶蘅抱进去,你坐着,我去还轮椅。
    嗯。陶蘅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季牧桥揉了揉他的脑袋,关上车门。关门声将车内车外隔绝成两个世界,陶蘅睁开眼睛,在无边的寂静中望着窗外冬日的景色发呆。
    季牧桥很快回来,载着陶蘅往家驶去,路上谁也没提起秦文远这个人,仿佛就是在医院里看到了一个彼此都相熟的朋友抬手打了个招呼,没有值得重新提起的价值。
    到小区楼下停好车,季牧桥将人抱上去。他手术也才不过数月,虽然恢复得不错,但毕竟伤了元气,折腾了一个中午,早就累得气喘吁吁,把陶蘅放到沙发上,自己也跟着倒了下去。
    陶蘅抽了张纸巾递给他,擦擦汗。
    谢谢。
    季牧桥脱了外套,接过纸巾,却不想抓住了陶蘅的手,两人都一顿,下一秒,季牧桥拉了一把陶蘅的手,将他拉离沙发又很快放回去。
    陶蘅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唔。
    这小小的动作像是朋友间的玩闹,却暗示意味极重。陶蘅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迟钝地思考该怎么化解眼前的状况,季牧桥已经开口:都快一点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陶蘅悄悄松了口气,往沙发里倒,什么都行,我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吃完再睡,季牧桥扶了一下他的头,饭很快就好。
    季牧桥把中午切好的食材放进冰箱,简单下了点面条,将手脚残疾的陶蘅喂饱后,把人送进卧室,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他最近正在吃的药,按理说每天中午饭后该吃的,但他想了想还是没开口,他把陶蘅抱到床上,睡吧,睡两个小时我叫你。
    陶蘅靠在床上,帮我拿杯水过来好吗?
    季牧桥出去帮他倒了杯水,进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拧开药瓶把药倒出来。
    陶蘅仰头把药放进嘴里,对他伸出手,季牧桥回神,却没有把水递给去,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给我吧,陶蘅拿过那杯水喝了下去,连带着把药也送进了肚子,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抬头看季牧桥,是不是被吓到了?
    的确被吓到了。
    现在卫生间里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季牧桥只要一想到那些血是从陶蘅身体里流出来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疼得快站不住。
    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别吃了,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季牧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轻松一些,显得不是什么大事,陶蘅却道:没关系,我有预感,我已经在好转了,也许过不了几天我就能重获新生。
    陶蘅的预感没有错,在又过了战战兢兢的两天后,他的情况开始好转了。
    第三天的早上,季牧桥从房间出来,竟然发现陶蘅正独自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晨曦,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恬淡笑容。
    阳台上装有封闭窗,前几天陶蘅出事后,封闭窗上唯二能打开的窗户也被季牧桥封死了,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陶蘅身上,将他周身镀上金边,那一刻,季牧桥恍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堕入人间的天使。
    不,是天使堕入了他心间。
    第78章 重新追回来
    陶卓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秦文远就去看过他一次,就是他刚进医院那天。
    那天中午秦文远匆匆地来,情绪十分不好地站在他床前盯着他,说:要是再有一次,我就把你送去戒毒所,我相信那里的人会比我有办法。
    陶卓当然不想去戒毒所,他是个吃不了苦又怕死的人,自残也只是为了吸引秦文远的注意,并不是真的想死。
    他想得到秦文远的重视,如果能在他脸上看到一点怜惜就更好了,可他低估了自己在秦文远心里的地位。
    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真正确定,秦文远已经不爱他了。
    他凄惨地笑了起来,但是长久的折腾早就耗尽了他的精气神,连带着剥夺了他的美貌,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难看,却还是放肆地大笑出声。
    笑过后,他开始咳嗽,咳得惊天动地,咳得手背上的针管都跑偏了。手下人叫来医生为他重新插好针,医生临走时提醒他们:病人不宜激动,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医生出去后,陶卓说:秦文远,我真的好难受啊,你放了我吧,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
    不好,秦文远说,你不能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我不放心。
    陶卓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秦文远的不放心是在关心他,我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害你?
    这可说不定,我不敢在一个瘾君子身上打赌。
    瘾君子,好一个瘾君子,他在秦文远心目中,就只是一个瘾君子而已,陶卓连笑都笑不出来,可秦文远给他的打击还没有结束,等你戒完毒瘾,我就送你出国,去一个买不到毒品的地方,我会找人看着你,安安稳稳地过完你的下半辈子,不用回国了。
    为什么!他大吼道,为什么你的心肠可以这么硬?
    我对你软过的,是你自己不需要,从那以后,我就把所有对你的心软都收了起来,陶卓,秦文远淡淡地看着他,路是你自己选的,成年人了,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下去,好自为之吧。
    秦文远离开了陶卓的病房,后来就再也没去过,他忙着公司的事情,心里却越来越荒芜,空闲或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失去陶卓,遇到陶蘅,在被爱与仇恨里肆意游走,他得到了什么?好像什么也没得到。
    不,他得到过,他得到过陶蘅的爱,但他没有珍惜,弃之敝履,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他以为他不在乎的,可不是那样的,他在乎啊,他多想再让陶蘅爱他一回,让陶蘅健康地依偎在他身边,可陶蘅连正眼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多么讽刺,多么令人悲伤,还有,多么活该。
    秦文远飞了一趟法国,那是一个美丽的国家,站在塞纳河边看埃菲尔铁塔的时候,他想,以后一定要带陶蘅来一次,他们要在塞纳河畔的教堂里再结一次婚,为彼此重新戴一次戒指。
    回国后,他去找了谢冉,开始进行治疗。
    我们在一起十年,他可能真的爱过我,但也骗了我,在谢冉的诊所里,秦文远第一次对她掀开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溃烂伤口,我爱过他,也恨过他,爱他的时候能为他去死,恨他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但我承认,我的爱很廉价。
    陶卓曾经有句话说得很对,他说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都很累,因为我无法给人安全感,我承认我很自私,我自私地认为母亲就应该对她所有的孩子好,认为父亲过早地离世是对这个家的背叛,认为陶卓的背叛是不知足,认为陶蘅不该对我有所幻想和抱怨。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自私,自我,盲目自信,所以他们都离我而去,他们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活该啊。
    谢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倾听的姿态让秦文远的倾诉欲达到了最大化,但陈述依旧混乱。
    月初我见到了陶蘅,在医院里,他靠在谢冉诊疗室中舒适的沙发里,思维跟着身体一起陷了进去,他受伤了,但是比在住院的时候胖了一些,还是那么好看,他一直都长得好,我知道。以前我觉得他长得像陶卓,我呢,就像个傻、逼一样一直把他幻想成陶卓,我告诉自己他就是陶卓,到后来我自己都信了。其实我知道他是陶蘅,但我不愿意承认,现在我发现,其实他们两个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嗯可能还是像的吧,但我觉得他们不像。
    他身边有了一个人,那个人救过他的命,而我呢,我差点害死他,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再让他再回到我身边?可是我连做梦都想让他回来我身边。秦文远自嘲地笑了笑,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可是我不甘心啊。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我应该重新把人追回来,可要怎么追才能不让他反感呢?你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作为他的主治医生,谢冉不愿意打击他,但又说不出违心的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迂回:你和陶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知道他有严重的失眠症状吗?
    秦文远愣了愣,什么?
    谢冉拢了拢头发,陶蘅一直有失眠的情况,你和他住在一起这么久,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
    秦文远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怕谢冉不信他,用极力想让对方相信他的口吻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陶蘅那段时间除了情绪有些不稳,没有任何其他问题,但现在想起来,疑点还是很多的,譬如陶蘅为何每日白天嗜睡,譬如为何他有时半夜醒来身边没人,譬如陶蘅的神情为何总是疲惫这种种证据在脑中串连成线,竟让他开始觉得恐慌。
    这样的日子,陶蘅究竟过了多久?
    第79章 随心走
    药物起效了,陶蘅的情况在逐渐好转。
    他开始不再长久的发呆,而是主动提出各种要求,比如要吃某样食物,要看某个台的电视节目,午饭后要下去走走,或者,在不下雪的时候让季牧桥开车带他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元旦前夕,超市里人很多,季牧桥推着他,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倒是接收到不少同情的目光。
    陶蘅很淡定地指挥季牧桥买这买那,因为要推他,季牧桥没有多余的手去再推一辆购物车,要买的东西只能都堆放在他腿上,陶蘅抱着一个购物筐,没一会儿筐里已经放满了物品。
    买那么多吃得完吗?季牧桥质疑,却没有阻止他继续扫物的手。
    吃得完,我现在胃口很好。陶蘅说,我难得想吃点零食,你不要阻止我。
    季牧桥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说话了。
    家里有阿姨,他们不用买食材,于是所有的时间都可以用来逛零食区。陶蘅想要什么,手一指,季牧桥就认命地帮他拿下来,明明知道他根本吃不了那么多,却识相地一句话也不说。
    他觉得,陶蘅折腾这一番过去仿佛小了好几岁,挺幼稚的,不过他还挺喜欢他的幼稚。
    糖果区里不是牵着小朋友的家长就是年轻的情侣,陶蘅又开始指挥他:我要吃巧克力,白巧克力。
    好,白巧克力。他长长地答应了一声,去帮他装巧克力了。
    季牧桥离开后,一对小情侣从他身边走过,女孩低头刷手机,男孩装糖果,突然,女孩拉了一下男孩的手,说:你快看新闻,卓远集团易主了。
    什么?男孩漫不经心道,哪个卓远集团?
    就是那个总裁很帅的,女孩兴奋地解释,秦氏你知道吧?就是秦氏的总裁,秦文远。
    哦,秦氏和秦文远我知道,卓远是秦氏的子公司吗?
    不是啦,秦氏是他的家族公司,而卓远是他和前夫一起创办的,反正都属于他啦,女孩捧着脸,眼睛发着光,出生好,长得帅,又有能力,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就是可惜了是个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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