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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年下美强惨顾徕一(19)

    杨静思:疯了吧?你不是吃不了酸笋么?
    桑恬笑了下没说话。
    离医院挺近的位置就有一家螺蛳粉, 桑恬点了外卖来的很快,差不多是跟杨静思之前点的板栗鸡同一时间送到的。
    两人为了躲过护士的法眼,把外卖带进病房带的偷偷摸摸,还特意把一次性饭盒换成了带家常菜的那种不锈钢保温桶,桑恬把螺蛳粉往桶里倒时杨静思一直啧啧啧:我看你是生怕护士逮不着你!
    桑恬怎么不怕,在病床前打开保温桶前探了好几次头看护士有没有过来,螺丝粉的味道特刺激,桑佳一边吃少油少盐的板栗鸡一边眼巴巴看着:好吃么?我就爱吃酸笋,你这孩子口味一点不随我,没品位!
    嗯?桑恬咬了口酸笋,又夹了一根塞嘴里咂摸:我怎么觉得挺好吃的呢?我能了!
    她又夹了根酸笋在桑佳面前晃悠:想吃么?
    桑佳眉开眼笑端着白米饭过来接:这种时候亲女儿还是靠谱的
    话音没落,就见桑恬把酸笋往自己嘴里一塞,笑嘻嘻说:不给!
    滚!桑恬挥舞着筷子怒骂:你给我麻溜儿的滚走廊吃去!
    桑恬嘿嘿笑,脚底一抹油溜了。
    杨静思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快三十了,明明之前怎么吃都不胖的,这两天上镜却意外发现脸圆了,晚饭只好吃得克制一点。她三两口吃完了饭,到走廊上去找桑恬。
    一出病房就看到桑恬蹲在地上,条件很艰苦的把等候椅当桌子用,一边吃一边喃喃自语:你说你长得这么小清新,怎么爱吃螺蛳粉呢
    杨静思又走近两步,才发现桑恬不是在自言自语,椅子上她的保温桶边,放着她的手机正开着扬声器。
    林雪的声音懒懒从里面传来:我就随口一说,谁想到你真点了。 她顿了顿:你点了,我就也点了。
    桑恬嘻嘻笑着:这家螺蛳粉可以,这味道可太带劲了,如果拿视觉通感形容一下,那简直是女团小姐姐穿吊袜带跳大腿舞那么带劲!
    杨静思抱着双臂站在林雪背后,斜眼看着桑恬一边嗦腐竹一边用词浮夸的形容那美味,听得杨静思觉得自己以前吃的都是假螺蛳粉。
    结果电话里林雪说:我不吃腐竹。
    杨静思差点没笑出声。
    桑恬愣了愣:为什么不吃?
    林雪声音懒懒的:不吃油炸的。 又顿了顿:但其他的都吃完了。
    桑恬刚要开口夸,林雪犹豫了一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乖么?
    又颓又奶这谁抵得住!更何况颓是对全世界,奶是只对你!
    杨静思一看桑恬耳朵尖都红了,不知这只有语言输出的货又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不得不咳了一声。
    桑恬吓得筷子都掉碗里了:我还以为护士来了!吓死我了!
    杨静思抱着双臂哼一声:我就说今天干妈赶你到走廊你怎么不跟她互怼,原来你巴不得来走廊!
    桑恬又跟林雪腻歪几句才挂了电话,一边收保温桶一边冲杨静思笑:小狼狗不是尝不出味道么,我不跟她讲讲她岂不是吃了个寂寞?
    看你上头那样儿!杨静思不屑的又哼一声:我警告你啊你可别变恋爱脑,你说说你要是把这描述味道的功夫用在吃播上,你不是早就发财了?非跟墨叙那儿当记者较劲,社会组转到体育组的,又不挣钱。
    桑恬说:反正我只想当条咸鱼,而且我还在冰校教英语,够老太太医药费就行呗。
    杨静思:你这样真不如当吃播。
    桑恬:哎呀打住,我不适合。 她鹌鹑一样把两只脚尖对在一起:我内向。
    杨静思无比响亮的哈一声:你是不是想把我笑死继承我的六位数□□号?
    她知道桑恬其实特要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干妈的医药费要是你有压力,我这儿
    你打住!桑恬赶紧打断她:虽然我没你这小富婆花钱这么随便,医药费还是能扛。 她站起来拍拍杨静思的肩:别担心。
    杨静思知道桑恬其实挺倔,只好嗯了一声:那我先走了啊,回去准备准备上直播了。
    桑恬:等会儿我给你一东西。 她走进病房又很快走出来,把一个巴斯光年的钥匙扣抛给杨静思:你不是喜欢巴斯光年么?我选了半天就这个最好看。
    杨静思接过一看:哼,幼稚,别以为你送我一这么幼稚的钥匙扣,我就会忘记你重色轻友的种种行径!
    桑恬笑:幼稚吗?你嫌弃啊?那你还我。
    杨静思:就不! 她把钥匙扣套在手指上转着,心情挺好的哼着小曲走了,桑恬望着她的背影,笑着转身走进桑佳的病房。
    ******
    周一桑恬给林雪送完早饭,一上班,就发现自己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焦圈一杯豆汁外加一个麻酱火烧,老邶城早餐豪华三件套。
    老贺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桑恬,来了啊。
    桑恬叹了口气:组长你别笑,你笑得我心里发毛,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同事无事献殷勤就够吓人的了,更别说上司无事献殷勤,那简直是咒怨级别的吓人。
    老贺:你先吃,吃了再说。
    其实我吃过了。桑恬还是认命的咬了一口麻酱火烧,觉得这事她横竖躲不过去:是不是采访代清的事?
    老贺:你怎么知道?你也太神了你!不愧是从社会组调过来的精英!
    桑恬瞟了一眼丁语柠,丁语柠一本正经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一副完全不是她通风报信的样子,桑恬只好问老贺:代清那边,你是有什么关系么?听说她特不好访。
    桑恬之前查了代清的资料,发现她真不愧冰公主的名号,接受过的采访简直数的过来。
    老贺:关系呢倒是没有,但是我收到一情报,说代清从圣彼得堡结束训练回国,今天上午十一点到邶城机场,要不你去试试?
    桑恬:我就这么去?代清怎么可能搭理我?
    你就去试试嘛!老贺看上去都快哭了:实话告诉你,集团上季度的财报不好看,要是体育组再做不出什么成绩,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老贺挤了挤眼睛,一看没挤出啥,又把自己的眼球当棉球揉:桑恬呐!我们组只有你是从社会组转来的精英,你要是访不到代清,那别人更没戏,你可一定要救救体育组啊!
    桑恬生怕他没哭出来,倒先把眼球揉出来,赶紧说:我去试试吧。
    老贺立刻眉开眼笑:你一定行!
    ******
    桑恬打开电脑处理了下日常工作,收拾了包就准备往机场赶,老贺说她这是代组出征,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坐地铁,非要给她打车。
    桑恬坐在出租车里,司机看她穿着白衬衫包臀裙人模狗样的,问她:姑娘你是干什么工作的?特厉害吧?
    桑恬:不厉害不厉害,我就一个小记者。
    司机:记者还不厉害啊?以笔做枪,惩恶扬善,那不都记者干的事么?牛b!
    桑恬笑笑。
    她不知该怎么说,望着车窗外飘过天空的云,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以笔做枪,惩恶扬善。
    对她来说,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距离这辈子只想当条咸鱼的她,就像天边的云一样,已经很远很远了。
    ******
    桑恬一到机场,就被各路记者□□短炮的阵势吓了一跳。
    桑恬有点无语老贺神秘兮兮跟她说代清今天十一点到机场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老贺的绝密情报,还想趁清静去代清面前争取一下。
    结果这会儿一看:什么呀!原来各家媒体都知道代清今天十一点到机场,所有人都架好了设备在这儿等着呢!
    航班准时抵达,十一点过了没多久,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从出口快步走出,修长身姿轻盈步态,像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虽然戴着墨镜和口罩,但一头飘逸的长发,连发梢都闪闪发亮。
    这是一个哪怕看不到脸、只看身姿就知道她多精致的美人。
    代清一走出来各路记者就疯了,□□短炮闪个不停,所有人大声喊着代清的名字,跟在代清身边的助理拼命维持着现场秩序:代清小姐不接受采访谢谢!
    那是不输顶流明星的人气和排面。
    其实桑恬可以理解。
    国内女单沉寂了这么多年,花滑项目完全靠双人这边撑着场面。 上一次女单的辉煌,还要追溯到楚凌雪在青奥会上击败了永恒霸主大俄夺冠。
    桑恬记得她上辈子走上绝路以前,听到了楚凌雪失去生命的新闻,也不知是自*sha还是身体原因。
    这辈子重生以后,尤其转到体育组以后,她也几次三番试着找过楚凌雪的行踪,可楚凌雪自从十五岁突然退役以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
    桑恬就这么一直查着,幻想有一天能查到楚凌雪消息的话,万一能救她一条命也说不定。
    桑恬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都下定决心当条咸鱼了,却还是做着这些多余的事。
    正想着楚凌雪,一个优雅声音把桑恬从思绪中唤醒:代清。
    桑恬应声抬头,看到一个同样一身白衣的女人跟在代清身后走出,高贵的发髻和圆润的珍珠耳环,无处不透出不输代清的精致。
    感觉上,这女人应该五十多岁了,可光看脸的话,保养得特别好,看上去刚四十出头似的。
    记者们又疯了,一阵□□短炮拍着代清身后的女人:代莉莉女士! 代总!
    桑恬之前做过功课,知道这女人就是代清她妈代莉莉。
    代莉莉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就跟同样出身豪门的一个阔少结了婚,只是很快又离婚了,女儿也改为跟她姓代。 代莉莉并不怕离婚,因为她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自己开的房地产企业很快坐上了业内的前三把交椅。
    有传闻说代莉莉的娘家其实早已没落了,只剩一个名声在外的空壳子,但代莉莉这个女人,独身带着个女儿把自己活成了豪门,也算商界的一个传奇。
    不过代莉莉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女儿走从商的路子,她好像认准了代清的艺术天赋,在代清为数不多的采访里桑恬看到,代清说她五岁就开始学滑冰了。
    说起来代清今年也二十四岁,是跟楚凌雪一个时代的运动员,在花滑女单界算年龄不小了。
    不过相较于楚凌雪的昙花一现,代清算是大器晚成的选手。 她的花滑不属于难度很大那种,主要靠艺术性取胜,在下一个奥运周期是有希望跟大俄掰一掰手腕去争奖牌的。
    代莉莉的生意做上轨道以后,就一门心思培养女儿,既是妈妈也是半个教练,这会儿她叫代清:把墨镜摘下来,让记者们拍张照吧。
    记者们声嘶力竭:谢谢代总! 代总你太好了!
    代清缓缓摘下墨镜,刚才喧哗如菜市场的现场瞬间安静了。
    那是桑恬第一次亲眼看到代清的脸。
    代清的眉眼清秀优雅,颜值不输女明星,却带着一种冷淡,透着浓浓的距离感。
    她那种冷,不同于林雪的冷。林雪的冷又拽又颓,像高岭上一丛刺手的荆棘,而代清的冷则溢满了精致和距离,像一朵玻璃罩子里无可采撷的玫瑰。
    记者们被代清的颜值震得静了一瞬,然后又叫疯了:代清!冰公主! 代清原地出道!
    这是秒变追星族了还是怎么着?
    桑恬突然想到冰公主这个名号,好像曾经是属于楚凌雪的,她以前在新闻里看到过。
    在天才少女楚凌雪的时代,代清还寂寂无名。只不过,楚凌雪像滑过天空的一颗流星,很快失去踪迹,冰公主的名号也随之易主,归属了代清。
    桑恬听着记者们盛赞代清的颜值,撇撇嘴,心想这帮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同样是搞花滑的,代清还没林雪好看呢!
    只不过林雪成绩不行,代清能去参加奥运,而林雪只能在一个人气不怎么旺的冰校里当教练。
    一想到林雪,桑恬就觉得她跟楚凌雪的样子,好像还有那么点像。
    楚凌雪作为当年青奥会的女单冠军,影响没有成年组那么大,留下的视频资料也不多。 在桑恬看过的为数不多的视频里,她记得楚凌雪跟林雪都是清冽的长相,只不过气质太不一样。
    楚凌雪翩若天边游龙,林雪则软塌塌陷在沼泽深处。
    桑恬除了上次迪士尼那场轮滑,从没正经没看过林雪花滑,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看到,在她的想象里,林雪如果滑起来,一定不同于楚凌雪的轻灵也不同于代清的优雅,而会有一种特别的气场。
    怎么说,那种气场,好像是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过的人才会拥有的。
    代清她妈代莉莉,是个标准的生意人,纵横捭阖那一套她面对记者也玩得很溜,叫代清摘下墨镜给记者拍了几张照后,很快又叫代清把墨镜戴上,笑着说:今天代清不接受采访,不好意思了。
    代莉莉带着代清就要走,现场记者又一阵骚乱,桑恬奋力往前冲:代清小姐,我是墨叙传媒的记者
    桑恬势单力薄,很快被其他记者的□□短炮挤一边去了,代清戴着墨镜的脸好像往她这边偏了偏,却还是墨镜都没摘连个正脸都没给,就跟着代莉莉走了。
    桑恬挤出记者圈累个半死:像墨叙体育组这么一没人脉二没经验的,这要是能访到代清才有鬼了!真不该让老贺打车送她来机场,她心疼死了那一百多块钱!
    往机场外走时,桑恬才发现她刚才挤着采访代清时不知被谁踩了一脚,高跟鞋面上硕大一个脚印,刚才太紧张了没感觉,这会儿才觉得脚趾在鞋里肿得发烫。
    这时桑恬的手机响了,她以为是老贺打来追问采访代清的事,没想到手机一摸出来,却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久违的名字。
    桑恬把手机接起来:左茗学姐?
    左茗的声音遥遥传来,语速超快:桑恬啊你还在墨叙混么?我今天下午到北京,有空一起吃晚饭么?
    你回国了?桑恬笑起来:那必须得有时间啊!
    ******
    从机场出来,桑恬坐地铁回了墨叙,把代清那边的情况跟体育组同事们说了,引来一阵长吁短叹,老贺直挠头:怎么办呢?我们开会想想办法吧。
    结果开了一下午会,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其实做体育新闻就是这样,一靠人脉二靠积累,墨叙体育组什么都没有,再想干出成绩,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绕了一圈老贺又绕回了桑恬身上:桑恬啊,只有你是从社会组调来的精英,你要救救体育组啊!
    桑恬也为难:我再想想吧。
    就算她想用以前的人脉,也都在社会新闻那一块,在体育这方面有什么办法可想,她一时也不知道。
    下班后桑恬先去医院看了一趟桑佳,从医院出来的路上给林雪打电话:想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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