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攻略年下美强惨 > 攻略年下美强惨
错误举报

攻略年下美强惨顾徕一(46)

    桑恬:林教练要离开北京了。
    缪可菲:她要去哪儿?我想去找她。
    桑恬想了想蹲下来:霏霏,林教授走之前跟你们告别了么?
    缪可霏点点头。
    桑恬:这就已经很好啦,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很多时候你跟一个人分开,是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的。
    说这话时桑恬想起上辈子的桑佳,病情恶化得极其突然,从值班护士打电话到桑恬从家赶往医院,短短半小时,桑佳也没能等到她。
    桑恬握着桑佳凉掉的手,看着上面淤青一片的针眼。
    她张张嘴,平时根本说不出口的妈我挺爱你这种肉麻话,这时就算想说,也没人听了。
    缪可霏对桑恬的话听得似懂非懂,她摸出一盒巧克力交给桑恬:那桑老师,那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林教练么?我知道你是她女朋友,不管她去哪,你肯定会去看她的吧。
    缪可霏很骄傲的说:这是我妈同事从国外带回来的,特别好吃,我之前答应林教练要带给她吃的。
    看着缪可霏满是期待的小脸,桑恬一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实在不知怎么说出口。
    她只好把巧克力接到手里,轻声说:我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22 14:38:13~20220123 13:1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qr、沐晨言、西瓜中间那块给你吃、照海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呃呃呃 3瓶;薄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从冰校出来, 桑恬坐上了与回家方向相反的地铁,从地铁站出来的时候,她脚步很沉, 觉得包里薄薄一块巧克力很重。
    走到林雪家小区门口的时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想想自己刚才跟缪可霏说的话这次来找林雪,就当好好告别吧。
    从小区门口走到林雪家那栋又矮又旧的楼, 窄窄一条路, 桑恬走的次数不多,但脑子里记得很熟。
    为什么任何事, 一旦罩上最后一次几个字,就瞬间变得令人珍惜起来。
    比如灰扑扑有着斑驳裂纹的水泥路, 比如在寒冬中枯黄的路边杂草,甚至比如路边不知谁家小孩喝了没扔进垃圾桶的牛奶纸盒。
    桑恬轻轻走过去,捡起那纸盒扔进垃圾桶。
    那盒牛奶是草莓味,那艳丽的粉在夜色中都显得扎眼。
    上楼的时候感应灯不灵,桑恬在一片黑暗的楼道里摸索, 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以至于她站在林雪家门前的时候必须深深呼吸一下。
    最终,她还是敲响了林雪家的门。
    没想到敲了挺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桑恬:
    白摆了那么久的面无表情, 脸都要僵了。
    可林雪能去哪呢?
    明明已经从冰校和Trouble辞职了,又没任何朋友的一个人, 桑恬实在想不到她除了在家还能在哪。
    难道猜到敲门的是桑恬, 所以故意不开门?
    桑恬心里来了脾气:嘿小狼崽子!姐姐还治不了你了?
    她就一直敲一直敲。
    伴着轻轻的敲门声,心里浮出另一个声音
    林雪。
    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时林雪家的门没开, 反而是对面的门开了, 一个满头花白的脑袋伸出来:姑娘你找林雪?
    桑恬点头:奶奶您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老太太:你是她朋友吧?我以前好像在这院子里看到过你。
    桑恬又点头:您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
    老太太这才告诉她:林雪姑娘今天走了,这房子她也退了, 她没告诉你?
    桑恬张了张嘴:我最近有点忙,跟她联系的少,她这么快已经走了?
    老太太点头:其实她刚走没一会儿,坐大巴去机场了,你要真有什么事,现在打个车过去,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桑恬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奶奶,谢谢。
    老太太伸头看着桑恬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姑娘看上去有点落寞。
    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姑娘,那你去机场追林雪么?
    桑恬回头笑笑: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去了吧。
    ******
    第二天,桑恬在机场给杨静思打电话:起了么?
    刚起。杨静思好像开着手机扬声器,在那边啪嗒啪嗒拍化妆水呢: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发现你的威化饼干被我吃完了吧?
    桑恬听上去挺惊讶的:什么,你把我的威化饼干吃完了?
    杨静思正痛恨于自己的不打自招,就听桑恬那边传来一阵播报航班号的声音。
    杨静思一下子把手机抓起来:你在机场?你不会是要去找林雪吧?昨天不还信誓旦旦说狼崽子溜那么快,你这辈子都不找她了么?
    我找她干嘛,我连她去哪了都不知道。桑恬说:姐姐都说了不走心,恋爱就开开心心谈,分手就痛痛快快分,姐姐我已经向前看了。
    杨静思嘟囔一句: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我还不知道你。
    又问桑恬:那你去哪儿啊?
    我去黑省出差。桑恬说:你干妈那边你帮我盯着点,别让她吃什么不该吃的。
    行,我忙完一场大活这两天正休息呢。杨静思说:反正我亲妈忙生意全国飞,我们家静得跟闹鬼似的,我就去医院找我干妈玩。
    桑恬挂了电话,坐在候机那排椅子的角落发呆。
    她右前方有个女生,弯着腰把自己蜷成了一只虾米,另一个女生拿着保温杯,很紧张的陪在一边:很痛吗?再喝点红糖水?
    其实痛经时的红糖水,和醉酒时的蜂蜜水一样,没多大用,就是安慰剂效应。
    可安慰剂效应,是真tm能安慰人啊!
    桑恬想起前天她喝醉的那晚,也有人冒着风雪出去买了瓶蜂蜜,给她冲了杯暖暖的小甜水。
    那时她虽然一脸别扭,可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胃里暖暖的,心似乎也跟着暖暖的。
    只是那个人,现在已经不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了。
    桑恬在心里骂:不是狼崽子么!怎么溜得比兔子还快!
    你也是去哈市么?一个声音把桑恬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桑恬一抬头,看到一个戴贝雷帽的姑娘,打扮得挺文艺,抱着笔记本电脑正用桑恬椅子旁的电源充电呢。
    桑恬点点头,姑娘又笑着问:旅游还是出差?
    桑恬:出差。
    而且还是非去不可的一趟出差。
    那天左茗把楚凌雪前校长的联系方式发给桑恬以后,桑恬就把想查晁曦旧事的想法告诉老贺了。
    桑恬分析:当年晁曦状态滑坡其实就两种可能,一是她抗压能力不强,拿到世锦赛参赛名额后心理反而崩了,二是有人盯上了她世锦赛的名额,故意坑她。
    老贺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桑恬:我之前不是去采访过何老教授和丁蔓么?就是之前跟楚凌雪和晁曦一个俱乐部那姑娘,她们俩都觉得晁曦状态突然滑坡特奇怪。
    按理说,那年晁曦十五岁,练花滑很多年了,已经是个挺成熟的运动员了,不太可能没理由的出现状态滑坡,还是那种泥石流式的滑坡。
    老贺:你觉得是谁坑晁曦?有什么大胆的想法,说出来吓吓我!
    桑恬摇头:我现在还没什么头绪,不过左茗学姐介绍的这校长,现在退休回黑省老家了。你知道像她们这种校长,当年权限是很大的,每个俱乐部出哪些运动员去参加世锦赛选拔赛,校长都很有发言权。
    如果晁曦的事真有什么猫腻,那这校长可能知道点内情,我想去黑省找她一趟。
    老贺有点犹豫:那如果单纯就是晁曦抗压能力不强呢?
    桑恬想去黑省,也不是单凭从代清口中听来的一条传言和她心里的直觉,她考虑得很周全:如果真查出来这事没什么猫腻,我们也就无愧当记者的良心了,而且跟这位校长聊完以后,还能做期运动员心理健康的专题,也很有社会价值。
    老贺想了想:行,你去吧。
    桑恬有点惊讶:老贺,你真敢啊?
    老贺: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反正都是被裁,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搞出点动静以后再被裁。
    他呵呵笑着说:以后女儿问起来,还能说你老爸是挖出桩大新闻英勇被裁的,总比说你老爸什么新闻都挖不出被裁好听的多吧?
    桑恬笑骂:你这女儿奴!
    就这样,桑恬踏上了去往黑省的行程,这会儿她坐在机场里,看着旁边跟她搭讪的姑娘,笑起来有种懒懒颓颓的劲,居然有几分像林雪。
    桑恬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看什么都能想到林雪。
    姑娘笑着告诉桑恬:我是去旅游。 又强调:一个人,自由行,所以挺闲的,你要是工作之余有空,可以找我一起吃烧烤什么的。
    说着就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翻了出来,手机递到桑恬面前:扫一个?
    桑恬笑着摇摇头:我估计我会挺忙,没什么去吃烧烤的机会。
    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桑恬知道姑娘来搭话显然不是为了一顿烧烤,姑娘也知道桑恬拒绝的不是一顿烧烤。
    不过姑娘挺潇洒,友好的冲桑恬笑笑:还是挺高兴看到你,祝你工作顺利。
    桑恬也笑笑:谢谢,祝你旅途愉快。
    姑娘就抱着电脑走到另一边充电去了。
    桑恬的周围静下来,她撑着腮帮子继续发呆,想起之前她跟代清说过的话,说她没想在林雪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她也思考过,说不定自己只是喜欢那种懒懒颓颓的类型呢?
    可刚才来搭话的姑娘就是那类型,而且老实说长得真不错。
    桑恬却发现自己半毛钱兴趣都没有。
    原来她喜欢的不是一个类型,而是一个人。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说好的不走心呢?不走心在哪呢?
    桑恬一直乱七八糟的想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登的机,直到飞机轰鸣着离开跑道,跃入茫茫云海。
    桑恬隔着舷窗望着邶城在她脚下越变越小,忽然想不知昨天林雪坐在飞机上看着这样的景象,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会想起那片密密麻麻的城中,还有她这样一个人么?
    ******
    飞机顺利降落哈市,桑恬打车往预订好的酒店走。
    她以前没机会来东北出差,这回来一看,东北和邶城虽然都是北方,但气质迥异,连雪都和这里的人一样,有种铺天盖地的爽利。
    路边有卖冻梨的,有卖冰棍的,冰柜都不需要,就大剌剌拿张塑料布摊在路边。
    司机见她看得入神,问她:姑娘,头一回来东北啊?
    是啊!桑恬倒吸了口凉气问司机:师傅我没看错吧?刚才路边真是在卖辣条糖葫芦么?
    司机呵呵一笑:没见过世面了吧,咱大东北还有鸡爪糖葫芦、苦瓜糖葫芦、干脆面糖葫芦
    说着就非要把车停路边,去给桑恬买一串。
    桑恬吓得赶紧拦他,好说歹说才让司机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出租车终于继续平稳向前开去的时候,桑恬坐在后座擦了擦一脑门的汗,心想东北人的热情可真不是盖的。
    她发现了一件事
    她不是对糖葫芦不那么感兴趣,而是对不能和林雪分享的事不感兴趣。
    比如现在,她很想和林雪手牵手走在东北的街头,看那些粉末一样干燥的雪,看那些千奇百怪的糖葫芦,然后她可能会买一串苦瓜的,打着能刺激味觉让林雪尝出味道的旗号,贼兮兮笑着让林雪吃下去。
    林雪一定表面上一脸嫌弃,但最后还是会吃的,吃到皱着眉耷着眼,奶凶奶凶的说桑恬你就是故意的!
    桑恬想起她那副表情都想笑。
    然后桑恬一定会故意不围围巾,让林雪无奈的叹口气,把自己长长一条围巾拆开来,把桑恬和她自己一起裹在里面。
    而桑恬当然知道,林雪这么喜欢装酷的人,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戴这么长一条围巾当然是因为她了。
    这时司机在前排叫桑恬:姑娘?姑娘?
    桑恬回过神来:嗯?
    司机:我开这暖气是不是熏着你了?你眼睛怎么红了?
    桑恬抬手揉了揉眼睛:没事儿师傅,我可能坐飞机从邶城过来,有点累了。
    ******
    江南,木渎县。
    双手插兜站在河边的人,面容清秀,但神情有种冬天河水般化不开的清冷。
    一个举着棒棒糖被姐姐牵着路过的小姑娘,路过了还忍不住一直回头看:姐姐,你看那个漂亮姐姐又在看河了,她每天都在那里看河,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姐妹俩年纪差的有点多,姐姐看上去二十出头年纪,像是大学生,这会儿低声对小姑娘说:小鬼丫头,别吵人家。
    自己却也忍不住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是放寒假回木渎的,家就住在木渎古镇旅游区的边上。
    虽然这里离旅游区不远,但冬天的南方湿冷冷的,正值旅游淡季没什么人。
    不过不知从哪一天起,每天她带妹妹出门散步的时候,总能看到河边站着这么个漂亮女人,透着股懒懒颓颓的劲,对着河也不知在看什么。
    在她们这里有个说法河水有灵,每个人心里想念而见不到的那个人,面容会透过河水映出来。
    一阵风起,湿冷的冬天更显萧瑟,女人裹着件黑色长款大衣站在河边,一身寥落,像棵掉光叶子的树。
    她忍不住想像这样的人,心底也会藏着想念的人么?
    这时又一阵更大些的风,让妹妹捂着头大喊:我帽子被吹走了!
    缝着兔子耳的抓绒帽随风飘飘摇摇,一直被吹到了河边。
    还好站在河边的女人手快,捡起帽子向她们这边走来。
    姐姐赶紧接过帽子:谢谢你。
    女人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客气。
    这下她好奇了:你不是本地人?北方人?
    女人淡淡点一下头,这时有人叫了声:小雪。
    她和女人一起抬头看去,来的是晁姨,推着的轮椅上是她老伴晁叔。
    木渎镇小,住家这一片的人家相互都认识,她开口招呼了一声:晁姨,晁叔,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来帮忙吧。
    她对晁姨晁叔,又比对镇上的其他长辈更热情一些,因为她以前就听她妈说过,晁姨晁叔是苦命人,一辈子乐呵呵对谁都好,家里却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一是晁叔挺年轻时就在工地受了重伤,再不能做工了不说,还落了个只能坐轮椅的终生残疾,二是他们本来有个挺争气的女儿,送到邶城学花滑人家连学费都不收那种,后来还说要参加世锦赛,却不知怎的突然死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