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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传教士岚凪(5)

    塞纳不想理会这个唠叨鬼,默不作声。
    也怪我,直接来酒吧找了他,但教堂那里我真的很难接近,要是以诺神父的话肯定不会这样。
    听见熟悉的名字,塞纳微微歪头:你说谁?
    以诺神父呀,你见过的,你去过教堂,肯定见过他。
    我知道,可是这种时候叫神父恐怕也没有用,塞纳咧了一下嘴,自嘲道,给我做死前祈祷么?
    说着塞纳装模作样交握双手,像是在自嘲:请主让这个可怜人死的不那么痛苦吧,阿门要是这样还是放过我吧。
    巴里很是着急为以诺正名:有用的,有用的,小镇现在不受这些邪灵侵袭多亏了以诺神父,其实我也不该半夜出门,实在是老了记不住了,不然你也不不会遭这些罪
    这句话中的关键信息顿时击中了塞纳。
    等等,等等,神父他也能驱魔。
    神父能驱魔这种事难道不是默认的吗?
    塞纳不忍心告诉这位老鬼魂多半说能驱魔的神父都不过是骗人而已,真正能驱魔的神父少之又少而且会被教会注册在案,非批准不得擅自实施驱魔仪式,像这样在大街上对付游荡的邪灵更是不可想象的景象,拥有神奇功效的圣水和圣物都是特定的神父才能制作的。
    不过考虑从以诺身上感受到的神圣力量,塞纳倒不怎么怀疑以诺能够驱魔,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方法。
    你们见过吗?
    这个没有,不过之前有过一些人家遭遇附身的情况都是以诺神父摆平的,而且到了夜里有时会看见神父在街道上,带着十字架和圣水。
    怎么越听越觉得像是假的呢塞纳腹诽,如果是依靠这个骗取居民的尊重和钱财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真如此着实太过道貌岸然,邪灵可不是假的,用命来交换荣誉和财富未免太愚蠢了,而且穷成那样的骗子实属首例。
    塞纳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以诺如果真的有驱魔的能力错过太可惜,但这万一是假的或者以诺的能力只不过能处理一些低级的邪灵,那自己贸然去拜托也完全没有意义。
    但你找的这位驱魔人好像和神父关系不错,之前看照片感觉完全没有头绪,但今天见到了倒是想起来再教堂周围见过。
    塞纳不怪巴里认不出,汉克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好分辨,既然巴里都这么说了第三次拜访教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相比没有道德约束的驱魔人,道德观强大的神父肯定更好交流。
    所以在看见以诺和汉克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塞纳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很惊喜。
    听见汉克的话,塞纳挑眉摘下了手链,放在脚旁:如果这能让你改变主意的话。
    在教堂面前根本不可能打架这种事两个人心知肚明,如此就生出了不同的情绪,塞纳有一点得逞的小得意,汉克则已经气到爆炸。
    汉克平复了一下心情:反正我现在就要走了,即使我不同意你也没有办法,多米索那里我只能抱歉了,我相信他没有让你逼我。
    能劝则劝,这是多米索的原话,塞纳沉默片刻:我会等你改变主意的。
    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心软才活到现在的吗,我清楚的告诉你,我不会为了模糊不清的情报去送命,更不会带着你一起下地狱,面对恶魔,你即使有几百条性命都不够!汉克满是不耐烦,我要走了,不多废话了。
    说着汉克大踏步向另外的方向走去,塞纳知道阻拦无用便站在原地,等人走了塞纳立刻上前拉住返回教堂的以诺。
    神父,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上午还有布道,大家在教堂汗流浃背过了一个小时,等人都离开了以诺为塞纳端了一杯水。
    很抱歉空调还没修好,我以为遇见你还要有一段时间。
    塞纳勉强笑了笑:就我目前心里的焦灼程度,再好的空调都无法抚平一二。
    以诺没有兜圈子:关于汉克的事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据我对汉克的了解程度,如果真的是有确切的危险无论你是否有旁人介绍他都会帮忙的,但既然他拒绝了肯定是基于对双方负责,所以我想你还是回去吧。
    我可以肯定。塞纳轻声,不自觉重复,我可以肯定。
    以诺不懂塞纳说的是什么事,礼貌地顺着他的话:既然你可以肯定为什么非要找汉克不可,我相信在你家那里会有更好的人选。
    不会有了,多米索和大部分驱魔人都有来往,如果他介绍了汉克那么他就是最好的人选,塞纳垂头,苦笑一声,他不受工会约束,拥有丰富的驱魔经验,以及无人能超越的一次大型驱魔经历,也许神父你不了解这些,但在驱魔人那里汉克算是金字塔尖的那部分人。
    塞纳紧接着叹息:此外我必须承认我的性格并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就算有更厉害的驱魔人,如果性格不合这一路也不会顺利。
    以诺认可塞纳的自知之明:如果不是汉克就绝无办法么?
    如果神父和他一样拥有驱魔的强大力量,肯定会比他更合适,塞纳露出惋惜的模样,偷偷观察以诺,神父你可善解人意太多了。
    以诺神色未动:显然,我不符合要求。
    但神父保护了这里不是么,夜晚街头巷尾邪灵游荡,这里居民的安居不都多亏了你么?
    以诺心中略微惊讶,他并未在白天明显地展现过自己的驱魔能力,也不知道他从哪个居民那里听来的消息。
    我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以诺实在是没法撒谎说没这回事,模棱两可地回应。
    见以诺没有正面回答,这让塞纳有些沮丧:那神父愿意帮我劝一劝汉克么?
    恐怕不行,因为即使是神也没有办法逼迫一个人去做他所不愿意的事,我只能表示遗憾,塞纳先生还是另想办法吧。以诺的拒绝无懈可击,找不出任何破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是今日的暗有几分不同往常,带着压抑的感觉。
    居民猜测着天气,打开电视和收音机,都没有看的关于附近城市有什么糟糕的气象变化。
    夏日是龙卷风的高发时节,人们有些担心,即便上一次发生龙卷风已经是很多年以前。
    牢记神父的嘱咐,才开始昏暗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只偶尔能看见在院子里收拾的居民。
    建筑割裂光与暗,微弱的光映照在一处小屋,站在门廊前的老人紧紧搀扶着彼此,阴影下已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对孱弱的身体因激动颤抖不止,若不是相互依靠,只怕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
    真真的么?
    老人的眼睛里绽放出光芒,对方予以肯定的回答:当然,我肯定带她回来。
    老妇人眼里蓄满泪水,牵着身旁的丈夫,后者也满怀宽慰地拍拍妻子的手。
    他们听从对方的话,各自把一滴血滴在一张纸上。
    请回家等待吧,很快你们就能得偿所愿。
    结束了这些这个人立刻起身去往了下一个地方,那是最后一个需要收集血液的地方,虽然那个外乡人最好也包括在内,不过如果主人说了不要,那就算了。
    我是在做好事,我是在帮助家人团聚,这个人眼中迸射出狂热的光芒,看起来扭曲而疯狂。
    太阳愈发沉落,黑暗紧紧跟随着这个古怪的人,为街道砌下蠢蠢欲动的影子,仿佛他就是带来黑暗的使徒。
    塞纳没什么行李需要整理,他要做的只有回到那对老夫妇家里礼貌地告个别,感谢他们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他房间,在这里已经逗留了太久,多米索该担心了。
    敲门进屋前塞纳察觉到一丝不详的气息,他的胸口骤缩,不安逐渐扩大。
    是危险?不太像。
    那是什么?
    带着疑惑塞纳推开了门。
    没有看见那对老夫妻,塞纳不禁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先前触犯了什么禁忌为这家人带来危险,这种事有过先例,险些害惨了他的朋友。
    担忧之际塞纳听见了下楼的声音,先出现的是老先生,他脸色苍白却充满了喜悦,老妇人紧随其后,笑得皱纹舒展。
    但当看见对方怀里抱着的东西时,塞纳脸色骤白。
    第8章 邪祟
    那是一个女孩子,扎着一个小辫,眼睛又圆又亮,肉呼呼的笑脸有两个浅窝,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上面画着她最爱的彩虹小马。
    这不可能!
    塞纳后退两步。
    这对老人的女儿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因为事故去世了,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偏僻的镇子也是为了缓解丧女之痛,塞纳仍记得他们聊起女儿时无限的眷恋,那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是岁月所雕下名为思念的枷锁。
    塞纳之前并未在他们家里感受到孩童灵魂的气息,猜测那个孩子或已归于我主,以天使之姿翱翔云端。
    而眼前的景象无疑是一记重锤,塞纳的手脚顿时有几分冰凉。
    塞纳先生,来看看我们的女儿,我们曾经给你提到过的。老妇人上前两步,那双空茫的眼中倒映出塞纳阴沉的面庞,她是不是很可爱,就像我说的那样。
    塞纳后退了一步,目光转回女孩子身上,察觉到塞纳的目光,她以一种极度僵硬的方式转过头,一点一点上挑自己已经弯起的唇角,让那个笑变得更大更不真实。
    塞纳感觉自己能听见她因为扭曲操纵自己身体发出的咯咯声响,仿佛关节的牵绳在别人手中。
    叔。叔。你。好。
    这声音完全不像是女孩子,像是两块铁砂石磨蹭发出的噪音。
    两位老人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仍带着迫切的欣喜渴望得到塞纳的肯定。
    塞纳却冷静了下来,慢慢退到门边,将手放进口袋掏出圣水瓶:神父借我的东西我还没还给他,我一会儿再回来。
    看见塞纳手上的东西,女孩的眉头厌恶地皱起,连鼻翼都蜷了起来。
    塞纳心中觉得好笑,一边拉开门一边道:叔叔就不必了,真要算起来,你比起我年龄可还要大不少呢。
    随着门重重一声,塞纳已经站进了半黑的街道,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明暗闪烁。
    周围不同以往,这是不详的一夜。
    塞纳倒退着远离眼前的屋子,手紧紧攥着那瓶圣水,他哪里能想到这趟旅行如此多舛。
    留在屋子里的只有两包烟,塞纳立刻决定离开这里免得惹上什么自己摆平不了的事。
    有那么一瞬,塞纳为以诺感到担忧,他不知道要不要折回去提醒这个有些暴力的神父今夜恐怕会发生什么不详的大事。
    但看那已经被黑暗淹没的街道,塞纳真担心自己走不了两步就会碰上邪灵大军当场暴毙街头。
    尚未下定决心,一个影子猛然扑过来,吓得塞纳手一哆嗦差点扔掉手中的圣水。
    拜托你,拜托你了,劝劝我的孩子吧!
    拦住准备离开的塞纳的是老巴里,这位老鬼魂脸色惊恐,试图用自己无形的手拽住塞纳。
    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如果可能巴里恐怕已经哭泣着跪求塞纳了,只有你能看见我,就算你不亲自去帮我的孩子也求你发发慈悲去找神父,让神父劝劝我那个蠢儿子。
    塞纳心烦意乱,但没有无礼地拒绝:你先说一说吧,我看情况,毕竟我还有下一趟车要赶。
    好好好,老巴里忙不迭点头,就在刚才,店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他自称能让死者回生,只要他的至亲之人提供一滴鲜血即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十年了,我的灵魂也已经流落了十年了,但我那个蠢儿子相信了,他立刻就给了那个家伙一滴血,不一会儿他就从外面领了一个人回来,和我一模一样,天哪,我还在这里呢!
    老巴里的脸上满是惊恐:这是不详的预兆,那肯定是什么邪恶的玩意。
    塞纳听着,不发一言。
    没有得到回应,老巴里满脸不安: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塞纳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妇的房子:我相信。
    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塞纳沿着大路返回,路灯随风摇摆,影子时长时短,如同不安的心跳节奏。
    一路上他看见了好多在家门口喜极而泣的人,那些被拥抱在怀中,眼神空洞的家伙难道就是被称为带回来的死者么?
    前几天都没有感觉到只能说明这是在今天突然发生的事件,看情况已经准备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这样可怖的邪祟之事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塞纳为自己的迟钝感到羞愤。
    在一家人前塞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那就是先前在医院里玩耍他头发的鬼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藏好,塞纳明显察觉到了邪恶的气息。
    这些东西肯定是从地狱里来的。
    塞纳手脚发冷加快步伐,推开酒吧门的瞬间,塞纳看见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酒吧老板。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赌气让你一个人去送酒,不然你也不会从悬崖上摔下去,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我每天都在想你
    老巴里微微蹲下,轻轻拍着自己孩子的背,说着不在意之类的话,转头的瞬间看向塞纳身后,露出几分邪佞的笑容,塞纳听见紧随身后的老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消失在原地。
    这可不是他能解决的事,塞纳后退两步转而狂奔向教堂,却感觉越来越多的眼睛盯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跟着他,想要攥取什么。
    所有的眼睛里都盛满戏谑和恶意,看着塞纳奔逃。
    闯进教堂的瞬间,塞纳看见一个人站在以诺眼前,满口诚恳:相信我,以诺神父,卡特神父不应该死去,他应当在人间享受他应有的尊重,冤屈为什么一定要在死后才能洗刷干净?这难道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一滴血,只要他最信赖、最亲近的人的一滴血,他就能回来,您难道不想再见一次卡特神父吗?您难道不想和他一同侍奉我们至高无上的主吗
    以诺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塞纳张口:以诺
    声音被堵在了口中,像是有什么扼紧了他的喉咙,任凭塞纳把脸憋得酱紫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的脚下有一个暗色的奇异图案,衔接勾连,形成一个完美的环形。
    教堂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塞纳在心里咆哮。
    神教导自己的信徒谨言慎行,对于不听劝导的信徒予以惩罚,于地上绘一结印,当信徒踏入其中,则当缄默三分钟,期间不得移动,不得出言,时间过后若坦诚错责则可自由行动。
    这种玩意都不过是骗骗人的,塞纳没想到还真的有,而且这难道不是教堂当中的人绘制才能有效吗,以诺会在地上画这种玩意?!
    是谁告诉你的?以诺脸色黑得透顶,手攥得咯咯作响,卡特神父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闻言站在以诺面前的人战栗了一下,轻声道:是卡特神父的灵魂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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