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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教士-传教士岚凪(37)

    一点油彩,两件服装以及小镇地图。
    同时这带来了些多米诺效应,巴尔维诺先生迫不及待地分享了塞纳能听见鬼魂声音的事,两人画好妆出门的短短几分钟,堆积了不少慕名而来的鬼魂。
    放寻常塞纳早烦透了,但这次意外地耐心一一帮忙,实在不行的予以道歉。
    通过这些鬼魂,知道密道的入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告诉他们入口恰好还是一位毒贩成员,他对自己生时过往颇为后悔,拜托塞纳给自己家人说了好多道歉的话。
    此刻独立日的庆典正在热烈地举行,入口处的守卫几乎全都投入了节日,看守简直不能再松懈。
    绕过守卫偷偷钻入地道,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还有很多魂灵替他们引路望风,堆挤在一起,盼望塞纳下次再来,帮他们和家人对话。
    继警犬之后,塞纳又开发了电话的功能。
    塞纳挨个答应了,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
    以诺跟在塞纳后面,只能看见他被团团雾气包围,他对塞纳这种讨鬼喜欢的特质说不上什么感受。
    不能说不好,但总感觉被鬼喜欢似乎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
    眼见快要抵达出口,塞纳顺便向他们问了问关于索菲亚的事他们有没有了解的,毕竟这么小的镇子,大家天天见面,总会有一两个了解的。
    鬼魂们为了塞纳日后的帮助,迫切地想要表现一番,七嘴八舌说起来。
    索菲亚?卡洛家的索菲亚?和祖母一起生活的那一个?
    我记得她似乎考上外国大学之后很早就移民了。
    她是不是回来过?
    不记得了,我已经好几年没见了,还有她的祖母,我听说去世了,不过我们没有一个人见过。
    总之她家很久没人住了,不是说她带着自己家人移民和自己男友一起住了吗?
    她有男朋友?
    谁知道呢,这个年龄了总会有的吧,好像听说是个艺术家。
    这可别乱说,你上哪听说的,一个鬼魂哈哈笑起来,我还听说她是切玛的私生女呢!
    切玛这个地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毒贩,那个口耳相传有着传奇发家史的家伙,关于他的轶闻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堆,对于终日无所事事的鬼魂而言更是谈论的好对象。
    塞纳对这个名字听了都不知道多少遍了,在毒贩的工厂他已经深刻领教过了。
    鬼魂们一说起切玛,个个跑题瞎侃起来,塞纳可没空再听这些,看见出口近在眼前,边说着道别的话边拉着以诺从出口翻出去。
    现在正是夜晚,看门的人在另一个屋睡着,他肯定也不相信有两个不速之客竟然敢通过毒贩的密道穿越国境。
    从仓库逃出,踏上实在的地面两人总算舒了一口气。
    塞纳半开玩笑:这可真是一趟特殊的旅途。
    以诺不知道怎么说,这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旅途,险途更为合适。
    我们
    嗷唔唔
    高亢的狼嚎由远及近,很快几头狼从周围跃出,呲出白色的利齿,围困住两人。
    高处,一头皮毛光滑的狼俯瞰着下方,俨然是作为头狼指挥着狼群。
    之前想说的话卡在口中,塞纳干笑两声:这可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接风呢。
    过渡章~
    第49章 首领
    狼群警惕地环绕着两人,以诺下意识伸手护住身旁的塞纳,现在他们手无寸铁,稍有不慎就会被群狼撕得粉碎。
    头狼从高处跃下,缓步逼近,夜色之中它眼瞳灼灼,盯着两人。
    那双眼睛流露的情感与人类太过酷似,那是一种决绝的恨意,势要夺取他们的生命,塞纳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会惹怒狼群。
    以诺缓缓握紧手,微微压低身与面前的头狼对视。
    头狼发出一声低吼,离得最近的几匹狼立刻飞扑过去,以诺拉住塞纳的胳膊往身后一带,侧身闪过第一头扑来的野兽,随即揽着塞纳迅速从狼群队形变换的缺口脱出。
    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塞纳只觉眼前一晃人已经被以诺带到了几米开外。
    还有几分晕乎的塞纳结结巴巴道:这个头狼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说不上来,总之它和普通的狼不太一样。
    说话间以诺再次带着塞纳闪开了第二波袭击。
    几次闪避后,塞纳彻底变得晕晕乎乎,至于有什么问题也无暇再管。
    这样的缠斗短时间不可能分出胜负,越拖只会对他们越不利,塞纳稍后退一些:你先替我拖住,我启动一下魔法阵。
    以诺轻轻颔首,上前两步拦住有素轮番攻击的狼群。
    头狼看见塞纳藏在后面不知道捣鼓什么,几乎是立刻下指令转向袭击塞纳。
    以诺微惊,意外于它的应变能力和判断力,果然如塞纳所言它并不一般。
    狼群转变目标的时候塞纳已经迅速完成了法阵,坐骑响应召唤飞奔而来。
    塞纳此刻在心中蓦然生出些微对多米索的感激,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给他们提供这两匹马,至少这一路上可以称得上周到。
    或许此时此刻那个吊儿郎当的二流魔法师正通过什么魔法媒介,观摩他们的旅途。
    狼群被冲入的两匹马乱了阵型,头狼迅速命令狼群退后,准备袭击这两匹不知天高地厚的马。
    不过这次它估计错误了,受到魔法的加持,马儿并无野生的动物本能,毫无对狼群的畏惧,甚至抬起蹄子威胁似地向几匹意图靠近的狼踢踹。
    两人毫不迟疑迅速上马,轻轻一拍,马儿飞奔而出,狼群本想追逐,头狼轻吼一声,狼群慢慢退回到它身边。
    塞纳回首,看着狼群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后与夜色融为一体,那种微妙的违和感依旧在心头挥之不去。
    头狼亦默默看着逃走的两人,待他们完全消失在视线,像是力气被抽空一般缓缓地跪伏下来,它的眼眸不再灼亮逼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
    狼群呜咽着围在它身边,其中一匹狼慢慢供起头狼的身体背在身上,向着某个方向迅速离开。
    这一幕被一直端坐在暗处的人尽收眼底,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普通旅人的模样,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只露出一双异色瞳,长久地凝望着塞纳和以诺离开的方向。
    历经一夜,两人在正午回到了弗拉格斯,因为以诺的一念善意,这一路兜了好大一圈,不过找到半张稿纸大概也算是因祸得福。
    两人现在是不敢在这个小镇四处游览了,好在来之前订好的房间仍为他们保留,加上是多米索代为预订,暂时不必担心会有人通风报信惹来黑帮上门送温暖。
    塞纳希望好好清理休息的愿望总算可以达成,现在他是一点体验小镇风情的多余精力都没有了。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塞纳呈大字倒在床上,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几乎是瞬息就入眠。
    以诺清洗过自己出来就看见已经睡过去的塞纳,摇了摇头替他盖上被子,以诺并没有特别疲惫,躺在床上交握双手思考着某些事情。
    不安缓慢地攥取着他的精神和思维,从与塞纳第一次争执开始,以诺开始意识到塞纳与自己的巨大不同,无论是对于黑帮成员还是孤苦的年迈灵魂,他们永远站在想法的两端。
    亚瑟,波拉,诺兰,拉比如果细细回忆,以诺能发现对这些人的态度,塞纳和自己也是不同的。
    塞纳好像总是能知道些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秘,深埋在心不予透露,他的眼中同时装着一个人的恶与善,塞纳理解恶,也感激善,但这不是仁慈,带着颇为自我的情绪化。
    以诺并不讨厌情绪化,他只是更欣赏理性,恶必严惩,善必嘉赏,这是他难以更正的自我信条。
    他看过最严酷的现实,午夜梦回仍会令他心生战栗,当情绪化的浪潮被恶意支配时,神都无法控制,狂热会化作这个世上最锋利的利刃,撕碎每一个途径之人。
    以诺的手又颤抖起来,他拼命告诫自己不要回想,不要追忆,但他控制不住自己,这段记忆就是他如此痛恨恶的根源,他恨不能以雷霆手段扑灭世间所有的罪人,但这是无法做到的事,毕竟世人生有原罪,最纯粹的肃清已是罪恶。
    手摸到了胸膛,灼烧的疼痛如影随形,每时每刻诉说以诺曾犯下的罪过,嘲笑他的无能与可悲。
    以诺慢慢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和塞纳站在对立的两端,尤其他的父亲是一个已经堕落归顺恶魔的家伙。
    两人连着休息了三天,这期间塞纳重新办了手机号,和多米索那里联系了一下报平安,又收到了警局的一些事务,偷摸利用几个善于化形的混血把事情办妥了。
    最让塞纳大感意外的就是以诺这几天完全没有催促自己探寻线索的意思,还说多调整几天,这一趟出来太辛苦了。
    塞纳对以诺的良心发现在心里简直快感动得涕泗横流,他终于感觉到自己对以诺而言不只是一个工具人。
    不过这个休息也没有持续更久,就在塞纳以为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继续展开调查的时候,意料之外的人上门了。
    来找塞纳的是当地警局的副局长,一个五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礼貌地敲开了他们房间的门。
    你好,我是当地警员,需要你配合我们进行一些调查。来人展示了他的警官证,塞纳一瞥可以看见他的名字。
    你好,泰尔诺警探,请问是什么需要我们配合调查的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警局详聊吗?泰尔诺侧头看了看屋里,还有你的朋友,最好也一起。
    塞纳有几分疑惑,但面上没有变换,礼貌应允。
    当地警局正处在最烦忙的时间,塞纳他们一起跟去时看见那些警员一个个神色憔悴,显然已经度过了不少不眠夜。
    看到塞纳注意到警局的混乱,泰尔诺有几分不好意思道:我想你们也知道,最近正是音乐节频开的时候,加上我们这里靠近国界线太多事情了。
    塞纳当然理解这种事情,他也深刻体会过,尤其当那些混血没事干聚会的时候,他能连续几天在矮人,精灵,人类和妖类中不断周旋。
    嗯,我们这次也恰好是来参加音乐会的,来了这么多外地人,你们肯定轻松不了,辛苦了。
    谢谢理解,泰尔诺指了指一间办公室,你们先去坐,喝一点水,一会儿我就来。
    两人透过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可以看见来来去去的警员,接线员几乎不停顿地重复着接线挂断的过程,四五本卷宗在两个警员间来回传递,有个警员正在喝他的第四杯咖啡,因为太热有几个人正在用文件夹扇风。
    塞纳很熟悉这个场景,每每当他坐在档案室里用其他族群的语言处理事务时,透过打开的门看见的就是这种景象。
    他有时很羡慕普通警员的日常,至少不需要忍受异样的目光去和鬼魂谈天说地,最后还被指责毫无用处。
    从塞纳开始当警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引领,只能一点点在错误中积累经验,就连那些混血也会说,要是他的上任在,带他熟悉一下业务也好。
    不过鬼知道神秘的上任撂挑子跑哪去了。
    久等了。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泰尔诺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拎着一个证物袋。
    塞纳转回注意力,看对方把证物袋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塞纳先生,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吗?
    手机屏幕已经被摔碎了,也许还能用,不过已无从验证。
    是,不过你们从哪里找到的
    前段时间我们处理了一件黑帮相关的事件,调查时发现了这部手机,它遗落在现场,技术人员恢复了部分数据,通过这些数据我们找到了你,前段时间你应该是在当地办理的电话卡对不对
    嗯,但我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
    我愿意相信你,但是你也明白,这是例行调查,我需要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我们就只是单纯地来参加音乐会,这段时间在沙漠里露营,之前甚至还被狼群袭击了。
    塞纳说着拉起以诺的手,展示已经结痂的伤口,这是对抗狼群时不小心划伤的。
    塞纳先生,那你和这个黑帮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如果一定要说关系,塞纳摸摸下巴,我们在酒吧和一个陌生人起了点冲突,手机大概是那个时候遗失的,那个家伙也许是黑帮一员。
    泰尔诺低吟片刻:不过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你才重新办理电话卡。
    我们出发去露营路上我才发现手机不在了,那个时候返回也很浪费时间,索性等露营结束再回来处理。
    泰尔诺明白塞纳说的这些话水分很大,不过他手头的现有证据也没法很好地反驳他,何况找到塞纳就足够了,询问什么的并不重要。
    塞纳并不拥有洞悉人心的能力,对于泰尔诺沉默思索虽有疑虑但也只能沉默等待。
    好的,如果之后出现了新的证据需要麻烦你配合,我会再联系你的。
    泰尔诺微笑着伸手与塞纳握手告别,送两人到门口。
    对了,泰尔诺警官,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工作,你也知道,因为手机遗失,号码什么的也都没有了,刚才没看见她,我想顺便问问她下午有没有班。
    是谁?
    索菲亚,我和她在大学认识的。
    泰尔诺的表情出现一丝细微的变化,若无其事道:如果你说的是索菲亚里昂斯,她很早之前就离职了,很不错的姑娘,我还挽留了她好久,不过她意志很坚决。
    离职?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抱歉,这种私人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她应该去别的城市了。
    好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回去的路上两人无话,塞纳回忆着泰尔诺的每一个表情,这个人让他觉得危险,而且能让副局长亲自来询问,塞纳觉得事情没那么久简单。
    以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之今晚我们准备一下吧。
    以诺轻应了一声,他和塞纳的想法一样。
    夜晚垂落时两人都没有睡,塞纳玩着手机,以诺则在看圣经。
    塞纳时不时抬头看看专注的以诺,周围甚至没有游荡的魂灵,安静得可怕。
    但愿是我多虑了,塞纳暗忖,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准备睡觉。
    我先睡了。
    以诺没有抬头,轻轻嗯了一声,灯也骤然暗下来。
    没关系,你开着灯吧,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看书。
    我没关灯,停电了。
    停电两个字一出塞纳心中骤然一紧,门已经被推开,冲进来的四个人立刻按住没有反应过来的塞纳和以诺。
    可算找到你们了,这么大费周章逃走不赶快离开还回来,真不知道你们是愚蠢还是自负。
    瓦萨尔走进门,看着被分别摁在床上和墙边的人。
    看来你并没有撒谎呢,瓦萨尔走到墙边,捡起圣经拍了拍放在桌上,在杀了我盟友那么多手下后,难道这还能带给你心灵的平静吗?神父?
    被扼住后颈压制在墙边的以诺咬牙挣扎了一下。
    当然,这都无所谓了,很快你们会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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