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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不起吗临渊鱼儿(17)

    就像她和妈妈妹妹一样。
    孟回清了清嗓子,克制着情绪说:不是所有人都唯利是图的,至少在我这里,和真心比起来,身外之物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在乎其他,我只在意,你开不开心。
    如果我认定一个人作为soulmate(灵魂伴侣),就算全世界与他为敌,我也会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这句话孟回是在心里说的,因为目前她还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soulmate,更不确定,在三分钟热度心性影响下,她对他因皮相而起了占有之意的喜欢,能持续多久?
    沈寂定定地看着,朗朗月色下,眼前女孩子笑得眉眼弯弯,目光坚定又认真,略显笨拙地说着安慰话语,他唇畔漾出若有似无的弧弯:如果是家人,分离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会重逢。
    孟回的心受到了触动,眸光微闪,笔直地望入他的眼,视野被笼进一片柔光中,难以自拔,覆在他眸底的积雪,似乎在一点点地消融。
    嗯。她绽开笑颜,一定会的。
    ***
    沈寂回到家已过了零点,岑姨早已入睡,在客厅给他留了灯,上到二楼,他停在上锁的主卧门前,藏匿昏暗中,陷入长久的沉思。
    当年那场并非意外的车祸,他失去了好友赵青海,而二哥,这间主卧的主人,也身受重伤,昏迷了十年,至今未醒。
    真的还会有重逢之日吗?
    今夜,沈寂没有借助酒精或者安眠药入睡,他躺在床上,戴着睡眠耳机,里面播放的是孟回录的白噪音,有风声、雨声,落雪声,鸟鸣声
    春夏秋冬,冷暖晨昏。
    他在她定制的大自然声音中听完一个又一个轮回的四季,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月落日出,海岛迎来了新的一天。
    孟回早早起床去环岛慢跑,锻炼完回家冲了澡,买了早餐和水果来到老年活动中心,大爷大妈们早锻项目丰富,对着人工湖吊嗓子的,练八段锦太极拳的,打各种球的,她从跳广场舞的区域抄近路来到休闲娱乐区,张老风雨不改地坐着轮椅报到,一看到她,连忙招手:回丫头,老孙头病了,三缺一,你快来!
    孟回正好闲着没事,把早餐分给他们,坐在了牌桌边:张爷爷,您验收一下教学成果。
    好说好说。
    三位老牌客搓麻经验丰富,技巧娴熟,可架不住遇到运气好的,孟回输了几次小牌后,就开始手气大爆发了,清一色十三幺等大牌不要钱一样胡,接连杠上开花,张老把手头最后两粒花生米奉上,摸着胡须摇头叹息:有这运气不去澳门,太浪费了啊。
    孟回笑道:承您吉言,下午就飞澳门。
    你这丫头。
    筹码全被孟回赢走,只能往输的人脸上贴条了,孟回打出个九筒,手机屏幕亮起,来自渣男的信息:在哪儿?
    孟回分心回复他:找我什么事?老年活动中心。
    渣男:兑现你昨晚的酬金。
    回丫头,到你摸牌了。张老提醒了句,又打趣道,跟男朋友聊天呢?
    孟回反扣手机,摸了张没用的牌,丢掉:您怎么知道是男朋友。
    哟!张老乐了,要不要我找面镜子给你照照,看你都笑成什么样了?
    另一个老头附和说:跟朵花儿似的。
    解释就是掩饰,孟回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你们猜中了。
    没想到这仨老头儿八卦得不行,连牌都顾不上打了,各种打听,她打好腹稿,有感情地背诵道:他先追的我,又是送花又是安排烛光晚餐、游轮出海看星星,锲而不舍地追了大半年我才答应的,人长得特别帅,家里有钱,性格好,对我也好,将来有结婚的打算,孩子只想要一个,最好是女儿,名字就叫唔,沈迦吧,学区房已经买了,将来考清华还是北大她自己决定
    她全情投入地说着,浑然不察有道挺拔身影站在了身后。
    直到张老没忍住,破功笑出了声,吹胡子瞪眼地控诉道:沈寂,快管管你女朋友,她把我们下酒的花生米全赢走了!
    孟回一回头:
    作者有话说:
    糟糕,牛皮吹大发了!
    沈迦迦:拔拔麻麻你们加快速度,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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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他来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照这速度推算, 他应该是到了她家后,发现她不在,所以发信息问在哪儿。
    不过, 张爷爷怎么就认定他是她男朋友了?
    孟回回想着刚刚的一段话,好像没什么不妥,不对, 她临时起意想的女儿名字沈迦,正好和他同姓, 怪不得他一出现,张爷爷就对号入座了。
    沈迦两字完全是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 难道说,她在潜意识里,想跟他生个女儿?
    她才23岁,生孩子的事不着急,她更期待和他一起制造生命的过程。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张爷爷是他相熟的长辈,他会以男朋友身份配合她逢场作戏吗?
    孟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默默做好他澄清他们没有关系的心理准备,男人上前, 微微弯腰,单手抵着桌沿,眼梢风轻扫向她:都是老人家, 你下手轻点。
    他声线低而沉, 还带着微凉的哑意,如同清晨薄雾萦绕的山林, 丝丝入耳, 空谷余音。
    孟回不争气地酥了耳根, 又想到张爷爷的话:沈寂,快管管你女朋友!
    所以,他这是在,管着她了?
    是不是等于间接,哦不直接承认了是她男朋友。
    孟回对着那张近在眼前,俊美如刻的侧脸,止不住地怦然心动,绽放出一簇簇的喜悦,连带着唇角弯起来:哦。
    可是,她无心打牌了,话锋一转,轻不了怎么办?
    她看向张老:张爷爷,其实我不只是运气好,我还会算牌。
    张老笑了:我们也会算啊。
    我的意思是,孟回说,你们手上有什么牌,我都知道。
    这下张老笑不出来了,惊讶地问:所有牌?
    孟回点点头,谦虚道:基本八`九不离十吧。
    其实很容易算出来的,一副麻将就这么多张牌,她自己手上有一部分,再根据其他三家打出来的牌、留下的牌,加上他们取牌时偶尔不小心暴露了牌面,她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
    坐她对面的老头啧了声:我不信。
    洪七伯。孟回笑意盈盈地报出了他的牌,你是不是有三张幺鸡,三四五六七八筒听六九万?
    你这丫头简直神了。洪七伯大笑着,爽朗地把牌一推。
    张老定睛看去,还真是被她说中了,一牌不差:敢情我们是被明牌跟你打啊,小丫头尽知道欺负我们老头子!沈寂你快来评评理。
    沈寂轻咳了声:张老,愿赌服输。
    张老知道他的心全偏向了女朋友,不服输地向孟回下战帖:敢不敢跟我比比琴?
    孟回俏皮地眨了眨眼,大言不惭道:如果我跟您比琴,那才是真欺负您。
    听到她口出狂言,张老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摩拳擦掌:那我倒要见识一下!
    孟回暗叹失算,轻揪沈寂袖口,她不想斗琴,只想和他二人世界:我没有琴。
    好说,老头子有的是琴。
    张老除了对中医颇有研究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乐痴,家里专门设了琴房,平时闲下来就抚两把自娱自乐,收藏的乐器大多是市面绝版,有钱都买不到的。
    为表公允,张老让她先挑乐器。
    孟回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古琴,轻拨琴弦试音,张老看她动作就知道是行家里手,不敢掉以轻心,拿出了压箱底的古琴。
    沈寂坐在琴房窗边的太师椅上,张老太太给他端来白毫银针盖碗茶,轻放桌面,朝丈夫的方向努努嘴:一碰上琴,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沈寂道谢,笑了笑:张老是性情中人。
    话音落,琴声起,低音区缓慢地奏出旋律,柔中带韧,沁着丝丝缕缕凉意,他听出这是古琴名曲《梅花三弄》。
    孟回坐姿端正,乌发如瀑,只露出白皙的清丽侧颜,长睫低垂,菱唇轻抿,心无旁骛,游刃有余地拨弄琴弦。
    从她指尖流出的节奏,变得轻盈明快,跳跃式地翩翩起舞,后又转入高音区,大起大落,高亢激烈,冷肃之气扑面而来,连琴桌都跟着轻颤不已,让人心神紧绷,血液沸腾。
    来到尾声部,孟回弯唇一笑,节奏渐慢渐弱,纤细指间风雪停息,唯有寒梅独立,暗香四溢。
    与其说是斗琴,不如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合奏,水平相当,难分高下。
    一曲终了,张老意犹未尽,提议接下来不限曲目,自由发挥。
    孟回笑着做了个让他先请的手势。
    张老闭目抚琴,沉浸其中,琴声如心境,尝尽人生百味后的高远、淡雅、古朴,富有内涵。
    一道暗藏杀气的琴音猛地刺入,打破安宁,铮铮如铁马冰河入梦,气势磅礴,可吞江河日月,冰面碎裂,掀起惊涛骇浪,绕是张老功力深厚,也被她不落俗套的猛然进攻,扰乱了神思,打乱节奏,好在他很快稳了下来。
    沈寂目光锁在那双纤长的手上,十指迅速拨动,行云流水,错落有致,在一束阳光映照下,几乎快得出现了虚影,明明弹着肃杀之音,可她面容恬静,淡然自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张老停止了弹奏,凝神欣赏。
    孟回放缓速度,旋律渐轻,风平浪静,柔情似水,有着涤荡尘浊的清灵,月盈潮落万物生,仿佛有一朵朵花在她指尖盛放,一只翩跹起舞的翠凤蝶仿佛闻香而来,降落到琴徽上。
    最后,只剩袅袅余音,绕梁不绝。
    在她身侧,开了扇小木窗,正对着花团锦簇的院子,莺飞蝶舞,繁花堆积,姹紫嫣红,都比不过她红唇间溢出的浅浅笑意。
    美得勾人心魄。
    沈寂端在手里的盖碗茶一口没喝,已然凉透了,看她的眼神藏了千丝万缕的情绪,晦暗难测。
    也许她忘记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他膝盖受伤,双目失明,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意志消沉,在家里闭门不出,那个春日午后,因为某件很小的事,长久积压的负面情绪爆发,他坐在钢琴前,毫无章法地重击琴键,声声浸透着想和世界同归于尽的悲怆决然。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琴声太乱,他甚至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她就来到了他身边,嗓音有着少女纯真的稚嫩:钢琴不是这么弹的。
    接着,她坐到他旁边:我教你。
    他知道自己当时状态多糟糕,浑身戾气,棱角嶙峋,但她似乎一点都不怕他。
    女孩子的手和他完全不同,小小只,温暖柔软,握着他冰凉的手指,在琴键上轻敲:这是我偷偷写的曲子,暂定名《破茧》,还没写词,讲的是一只迷路小蝴蝶回家找妈妈和妹妹的故事,你是第一个听众。
    弹完曲子,她问他:好听吗?
    他没回答,她又问他:我好渴,你能给我去倒杯水吗?
    她语气自然得好像根本没发现,他的眼睛看不见。
    他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她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是他凭空产生的幻觉。
    可是,那个海棠花盛开的午后,他分明看见一缕阳光照进了屋里。
    当年欠她一杯温水,十年后月见岛重逢,他折合利息,还了她612杯咖啡。
    张老太太哎呀了声,打断沈寂的思绪:这算谁赢了呀?
    这还用问?张老笑呵呵地看向孟回,指着栖在琴徽上的蝴蝶说,起初你的杀气一现,这只流连花丛的小东西被吓得够呛,后来琴音婉转,又把它从围墙外勾了回来,还乖乖趴着了,说明什么?你的音乐拥有抚平伤痕,安慰心灵的力量。后生可畏啊,老头子甘拜下风。
    孟回回以一笑:张爷爷承让了。
    我在柏林的导师曾评价过,我的音乐太锋芒毕露了,富含攻击性,完全没有中国人骨子里的内敛含蓄,刚刚更多是炫技的成分,不像张爷爷您弹的曲子,由岁月积淀谱就,充满了欲说还休的艺术美感,意境深远,回味无穷,我再学20年都不一定能到达您的境界。
    这番话不卑不亢,既表明了自己年轻气盛,曲风自当明烈快意,又赞誉了老爷子在琴学上的颇高造诣,两全其美。
    果然,张老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豪迈一挥手:好琴难得,知音更难得,这张古琴送你了。
    对爱琴的人来说,送琴无疑是忍痛割爱了。
    孟回拿不定主意,看向沈寂,他朝她微微颌首,于是她就收下了古琴:谢谢张爷爷。
    她没白白要琴,根据记忆默写了三首失传的古琴谱回赠给张老,激动得他直接从轮椅站了起来,如痴如醉地开始弹奏。
    看得孟回眼都直了,原来他的腿没瘫痪啊。
    在张老家吃完午饭,沈寂就把她和古琴一起带走了,问要去哪里,他说到了就知道。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商业中心的一家服装店,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沈寂径直推开门,让她先进去。
    店内装修以黑白灰为主,加了金色元素,走的艺术风,看起来很高级,孟回瞥了眼logo,是某知名设计师的服装品牌。
    他在信息里说要兑现昨晚的酬金,原来是带她来买衣服,而且是专属闭店服务。
    沈先生还真体贴周到,知道她只有四套衣服翻来覆去地轮流穿。
    有个店长模样的中年女人迎上来:沈先生。
    她笑容满面地看向孟回:这位就是孟小姐吧,你喜欢什么风格的衣服?
    孟回对衣服要求不太高:舒服好看就行。
    孟小姐身材这么好,感觉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店长把一本名册翻开,交给她,上面都是我们工作室的夏季新款,你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新品目录简约别致,孟回凭感觉挑了三套,试下来都挺不错,店长直夸她眼光好:沈先生是我们工作室的投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带女生过来店里呢。
    孟回回头,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长腿交叠,正翻看着财经杂志,面上没有半分不耐,随便往那儿一坐就自成一景,并非因为他的衣着多么昂贵,更多的是从内到外散发的清矜气质,卓尔不凡。
    他是投资人,那买衣服的钱岂不等于从左边口袋流进右边口袋?
    难得遇上喜欢的衣服,孟回忍不住心动了:我还有两套要试。
    试完后,她直接穿着条浅绿色的裙子坐到他旁边:沈叔叔,我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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