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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玫瑰小说(23)

    这个点人不多,还有很多空位, 她随便找了一处坐下。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是微信上的群消息。
    前些天她被拉进了班级群, 虽然都还没见过面, 但里面还是聊地热火朝天。
    夏荷把备注改成自己的名字以后,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加她了。
    说对她理科状元的头衔仰慕已久。
    夏荷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通过好友后,对方简短地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她叫江淞,还说反正离开学还有好些天,不如到时候聚一聚,正好提前认识下新同学。
    夏荷有点紧张,但最后还是回复了个好
    到家后,她站在玄关处换鞋子。孙淙丽听到声响,急忙从房间出来。
    只看到夏荷一个人时,脸上明显有失落。
    那个兔崽子没回来?
    夏荷换鞋的动作停了一下:他说这些天会在酒店住。
    孙淙丽眉头皱地紧。
    夏荷将换好的鞋子放进鞋柜里,她一直都觉得,孙阿姨和周夫唯的关系之所以这么紧张,就是因为她的态度太硬了些。
    明明是关心他的,却总是不能好好说话。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软和的性子,谁都不肯低头。
    但夏荷也深知,这些话不该是她来说。
    晚上洗完澡,夏荷推开了周夫唯的房门。
    孙淙丽刚好出来倒水,看到这一幕,沉默稍许。
    周夫唯最讨厌别人随意进他的房间,她再清楚不过。
    连她这个生养他的人都不行。
    夏荷打开衣柜。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沉闷的黑灰色,夏荷觉得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还是得阳光一些。
    于是特意避开了黑色和灰色,挑挑选选,从里面拿出几件颜色稍微鲜明些的。
    关上柜门,她的视线停留在衣柜旁的抽拉柜上。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给周夫唯发了消息。
    夏荷:【内裤需要帮你一起拿吗?】
    夏荷:【我看你清单上也没写。】
    夏荷:【想着或许是你忘记了。】
    大约两分钟后,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周夫唯:【。】
    周夫唯:【你刚才是在对我性/骚/扰?】
    夏荷看着手机,被哽了一下。
    这句话有点熟悉。
    她突然想起了在熊漪家她说的那句话。
    你刚才是在占我便宜?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孙淙丽第二天罕见地没去工作,家里做饭的阿姨回来了。
    她还特地带了点腊肉:过年就腌好了,甜辣口的,唯唯肯定喜欢。
    夏荷刚好拎着包从房间出来。
    阿姨看到她了,脸上挂着笑容,去问孙淙丽: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姑娘?
    孙淙丽也笑:对,很聪明,而且很乖。
    阿姨上下看了夏荷一眼,虽然眼神里带着打量,却并不会让人反感。
    她眼中积攒着笑意,模样挺和蔼的:长得也乖,一看就是个好脾气。
    孙淙丽搅动面前那杯奶咖:也多亏了她脾气好,寻常人谁能忍受得了我家那个臭小子。
    阿姨笑道:你也别总这么说唯唯。
    一提到周夫唯,孙淙丽仿佛有吐不完的苦水:是我要这么说他吗,我不就是抽了他一巴掌吗,他就离家出走了。而且我也没真想要动手,当时他说那话,那个语气,我真的都希望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夏荷拎着包带的手紧了紧。
    阿姨,我先出门了。
    孙淙丽说到一半被打断,脸上也没什么不悦之色,反而冲她笑了笑,让她路上小心。
    夏荷点头,走到玄关处换鞋子。
    孙淙丽搅动奶咖的动作稍微放慢了些,脸色露出迟疑之色。
    夏荷换完鞋子了。
    孙淙丽叫住她,让夏荷稍微等一下。
    然后她起身回房,没多久,又出来。
    手里多了个盒子,木头做的,四四方方。
    她把那盒子拿给她:这个香薰是安神的,你拿去给他,让他晚上睡觉的时间记得点上。
    夏荷伸手接过:好的。
    孙淙丽想了想,又说:就说是你买的。
    夏荷是打车过去的。
    周夫唯只给她发了酒店的地址,她第一次去,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坐几路公交车。
    司机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她道过谢后下车。
    看着面前那栋恢弘的建筑,左右两边是喷泉,中间立着一个肃穆的雕像。
    这酒店,一看就是她住不起的地方。
    偶尔有车辆进出,夏荷看着那些不是飞天女神就是双R的车标。
    虽然不认识,但肉眼就能看出来,很贵。
    非常贵。
    是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那种贵。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简约的着装,越发觉得自己和这里不太匹配。
    果然,当她准备进去的时候,还是被拦在了旋转门外。
    保安态度礼貌,询问她是否需要订房。
    她摇了摇头,说是来找人的。
    保安又问:请问您要找的人住在几号房?
    她报出房号,保安用对讲机和前台询问了一遍。
    大概是在等里面确认,两分钟后,保安才放行,让她进去。
    夏荷坐了直达电梯到八楼,按响了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拖拖拉拉传来开门的声音。
    周夫唯估计是刚洗完澡,身上穿了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
    下面是条灰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但是又有种随性的散漫。
    头发半干,上面盖了块毛巾,此时正缓慢擦拭着。
    夏荷把东西放下,小声嘟囔一句:大城市的酒店都这么严格吗。
    想到刚才前台打来的那通确认电话,周夫唯轻笑一声:你到底做什么了,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
    夏荷啊了一声:他们以为我是小偷吗?
    周夫唯把冰箱门打开:小偷倒不至于,可能以为你对这儿的住客图谋不轨。
    他问她,喝什么?
    夏荷想了想:那种度数不高的果酒。
    她昨天坐公交车,正好看到外面在打广告,关于果酒的广告。
    看上去还挺好喝的。
    周夫唯点了点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递给她。
    夏荷:......
    只有牛奶。他说。
    骗子。夏荷说,我明明看到了。
    周夫唯听到她这声埋怨,勾唇笑了下,背靠着中岛台站着:怎么,觉得自己满了十八岁,就想学别人喝酒了?
    成年人本来就可以喝酒,而且果酒不算酒吧?
    周夫唯平静反问:你觉得它为什么要叫果酒?
    夏荷被他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转移话题一向可以的,指了指地上那个褐色格子的行李包:你先看下有没有漏拿的。
    周夫唯说的是列个清单,其实也没写多少。就要她带了点换洗的衣服。
    谁知道她居然直接拎了个这么大的包过来。
    他问夏荷:重不重?
    夏荷喝了口牛奶,摇头:还好。
    周夫唯看到她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了,这叫还好。
    他低垂着眼,半天没说话。
    夏荷见他没动,问他:你不看看有没有什么缺了吗?
    我待会再看。
    他声音有点哑,刚才那点笑意也没了。
    他抓了抓头发,早就干了,被他这么一抓,显出几分凌乱,额发垂下来几缕。
    看着挺随性不羁。
    周夫唯的鼻骨高挺,脸部线条走向也是硬冷的,没表情时看着挺生人勿近。
    就像他此刻。
    夏荷以为他心情不好,联想到今天孙阿姨在家说的那些话。
    她刚要开口安慰他。
    周夫唯取下搭在肩上的毛巾,侧身看着她:饿不饿?
    夏荷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神情有点懵:有点。
    想吃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良心发现了?
    夏荷突然有点受宠若惊:都行。
    嗯。他站起身,捡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夏荷盯着他的背影。
    ???
    对他突然的转变感到非常疑惑。
    他这是,被夺舍了?
    周夫唯回来的挺快,手里拎了一大堆东西。
    这附近就是商圈,餐厅很多,他就每样都买了点。
    夏荷说的都行,是随便什么都行。
    而是让他把每家店都买到。
    东西放在桌上,周夫唯把筷子递给他。
    夏荷看到他掌心都被勒出深紫色的红痕了:疼吗?
    他没了刚才的燥郁,看着自己掌心的红痕,握紧,又松开。
    抬了下眼,没回答,而是反问她:你呢,疼吗?
    作者有话说:
    要和老婆一样疼
    第三十章
    夏荷先是愣了一会, 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的手。
    她摊开掌心看了眼,上面的红痕还没完全消。
    她摇了摇头:不疼。
    周夫唯垂下眼,低嗯了一声,把那些打包袋拆开。
    他买的东西多又杂, 很多都是夏荷见都没见过的。
    夏荷吸了吸鼻子, 闻到香味了, 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
    看着就好吃。
    周夫唯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接过后道谢,见他没动:你不吃?
    他身子往后,就这么靠着椅背坐着。
    夏荷扫视了一圈,觉得自己又一次被打破了认知。
    昨天听到周夫唯说住酒店,她还挺心疼。
    之前去市里参加联赛, 她和其他几名同学被学校安排住在酒店。
    应该只能称得上小旅馆, 环境脏乱差,楼下就是污水沟。
    房间隔音还差,隔壁房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再对比下周夫唯住的这儿,有客厅有卧室, 连厨房都有。
    我不饿。
    他拿着switch玩游戏,夏荷听到了捡蘑菇的声音。
    她夹了个包子,刚咬下一小口,里面的热汤流出来,流了她一手。
    灼热的痛感让她让松开了手, 她到处找纸巾。
    周夫唯听到声音抬眸,看见她被烫红的手, 皱了下眉。
    扔了手里的switch, 大步走到沙发边上把抽纸拿来。
    他一张接着一张的抽, 避开她被烫到的地方, 握着她的手腕进了洗手间。
    水龙头是热感的,他将她的手放在下面,冷水流出来。
    反复地冲洗。
    凉意逐渐冲刷掉那股痛感,她稍微放松下来。
    周夫唯眉头皱着,此时正低头,看着她仍旧红肿的手。
    夏荷还挺不好意思的,刚来就给他惹麻烦。她刚刚看到了,椅子上的软垫都被弄上油污了。
    我不知道里面有汤汁,对不起啊。
    他抬眸,眼底情绪难以分辨:为什么和我道歉。
    她说:把你的椅子弄脏了,我看了下那个材质,洗起来应该很麻烦。
    她说话时,水也没停。
    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水流的声音,有些嘈杂。
    周夫唯身子斜靠着墙面站着,此时头微低,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
    神情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烦躁。
    他没说,夏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总觉得,周夫唯今天怪怪的。
    总是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也不算莫名其妙吧,好像都是因为她。
    夏荷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手没那么疼了,她下意识想要去关掉水龙头,找了半天没找到开关。
    周夫唯见状,稍微站直了身子,握着她的手腕往外抽。
    离开了感应区域,水流自动停了。
    他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虽然没刚才那么疼了,但也没好多少。被烫伤的疼痛是一直持续性的。
    夏荷只能祈祷不要烫出水泡来。
    她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从浴室出来,看到周夫唯弯腰将那盒包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夏荷想阻止都来不久了。
    她教育他:不可以浪费粮食。
    周夫唯拖着音:知道了,小夏老师。
    她托着腮,叹气:本来还想再吃一个的。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用纸巾捂着的手背。
    算了。他站起身。
    夏荷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起身而抬高:你去哪?
    他模样平静,漫不经心的语气:还能去哪,给你买生煎。
    夏荷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些:光是这些我都吃不完,不用买了。
    他没理她,走到玄关换鞋子。
    声音不大,但夏荷还是听的很清楚。
    顺便买盒烫伤膏。
    夏荷眨了眨眼,感觉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周夫唯回来的很快,十分钟不到。
    她本来打算自己擦药的,周夫唯说她还得吃饭,手上沾了药膏不方便。
    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吃死了。
    夏荷听他这吓小孩的语气,还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
    我又不是傻子,而且哪有这么夸张。
    行了。他显然懒得和她废话,扭开药膏,手伸过来。
    夏荷沉默了会,还是把手递过去。
    比刚才红肿得更厉害了。
    药膏里面应该有薄荷的成分,涂上来清清凉凉的。
    周夫唯的指腹温热,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动作很轻,沿着她被烫到的地方慢慢打圈擦拭。
    周夫唯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哑:别动。
    夏荷一脸无辜:我没动啊。
    还说没动。
    周夫唯干脆握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仔细的将药膏涂抹开。
    男生的手确实很大,整个握住她的手,甚至还有富余。
    他的手托住她的掌心,从下往上轻轻握住,大拇指卡在她的虎口处,其余手指则握住了她的整个手掌。
    只避开了被烫伤的地方。
    掌心熨帖,一个温度灼热,一个带着淡淡凉意。
    夏荷从小就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凉的。
    她家里人都有点这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人的体温,这般温暖。
    房间内冷气给的很足,她甚至觉得有点冷。
    掌心的暖意传来,她抬了抬睫毛。
    周夫唯仍旧低着头,给她涂药。
    这药膏就是得反复擦拭,直到灼痛感消失。
    夏荷觉得自己也可以给自己上药的,反正她另外一只手还好好的。
    周夫唯。她喊他的名字。
    嗯?声音是从喉咙溢出来的,很低,很沉,又带着一点抹不开的哑。
    夏荷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松开手,抬起头:好了。
    他皮肤是那种清冷质感的白,像冬日里透彻洁白的冰。
    虽然桃花眼多情,但他实在是看不出多少情谊来。瞳色太深了,又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的慵懒散漫。
    可是此时,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少见的染上一抹红。
    很淡,淡到偏粉。
    他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缓慢地擦拭掉手上沾上的药膏。
    眼睫垂着,动作细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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