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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帝君揣了崽 作者:杏遥未晚(4)

    坐在他对面的长清别过脸没看玄昭的脸色,不过双肩微微耸动着,分明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情。
    玄昭面无表情地安静看他,长清终于无奈回过了头,努力收敛了笑意说道:听起来的确有点痛苦。
    岂止是痛苦,玄昭帝君自出生到现在整整数万年的时间,从未遭受过这般对待。
    玄昭冷面帝君的形象从数万年起就已经深入众仙心中,可以说在整个仙界,大家提起玄昭帝君都会忌惮几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全都心知肚明,甚至于只要玄昭一个眼神,他都不需要开口,众仙就清楚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不敢惹怒玄昭帝君,甚至于对比来说他们忌惮玄昭比忌惮其他任何神仙都要多。
    但现在因为仙胎的关系,他玄昭竟然沦落到被当成了弱者来保护。不光闻御他们时刻保护生怕他受伤,就连众仙也都怕他劳累操心,怕他气急动怒,甚至连他稍微多走了几步路,其他人都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他要注意身体保重仙胎。
    这样被人精心呵护细心照顾的日子,过起来实在是让玄昭感到无比痛苦。
    而更让他无奈的是,他现在好不容易偷得半点空闲时间,将这些话说给好友听,好友长清竟然也偏过头笑得不能自已,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有意思的笑话。
    玄昭揉着太阳穴蹙眉半晌,终于忍不住轻轻抬手拍了下手边的石桌。
    好在星极殿内的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法宝,即使是张石桌也比其他地方的东西要坚固无数倍,所以到现在玄昭虽然用力,倒还没有将石桌震得四分五裂。
    长清轻咳了声,将笑容收敛起来,这才回过头说道:所以你今天有空能够跟我碰面,说这些事情,是因为
    玄昭道:因为我设阵把闻御关在外面了,他现在应该还守在星极殿门口。
    长清想到闻御坐在星极殿阵外像尊神像般冷着脸的模样,顿时又笑了出来。
    玄昭挑起眼看他。
    长清倒是不怕玄昭生气,整个仙界若是能排出个最随心所欲的神仙,长清应该就是榜首,他的眼里向来没有规矩,因为资历老年纪大所以任何规矩在他的眼里都算不得什么。而就算全天下的神仙都怕生气时的玄昭帝君,也只有长清敢在他的面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他道:看起来大家都很在意你的仙胎。
    玄昭沉着脸道:我想尽快将仙胎的归属弄清楚。
    在他看来,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阻止这群多事的家伙和他们自作多情的保护。
    玄昭帝君是由天地精华所化,自降生起便拥有成熟的灵智,强大无比的力量,从来没有过幼年懵懂阶段,也没经历过任何人的照顾。
    现在被他们这么照顾,他只觉得满身别扭,哪里都不对劲。
    长清笑意仍在脸上,打量着他此时的样子,说道:可是想要让明光镜能照出仙胎的原形,还需要待它成型才可以,现在这个阶段,恐怕还不足以看出来。
    玄昭已经等得不耐:还有多久?
    长清没有立即回答,因为这实在不是他们能够立刻得出答案的问题,不过百年的时间大概是少不了的。
    这事就先不告诉玄昭了。
    他们之间沉默了片刻,长清看着玄昭气息阴沉的模样,沉吟片刻终于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好了。
    玄昭皱眉:别的地方?
    第6章
    最终,玄昭被长清带到了古仙界的那处不明阵法外面。
    看着这个一切麻烦开始的地方,玄昭脸色沉了几分,看向身边的长清道:散心?
    所谓的散心就是带他来这里?
    玄昭虽然没有生气的意思,但因为这段时间被几个人折磨多了,听起来语气也有些烦闷。
    长清熟练地笑着安抚道:是啊,这里的风景不错挺适合散心,重要的是在这里,即使不用进入阵法,我们也能查到点蛛丝马迹。
    听到这话,玄昭终于有了反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长清。
    长清无奈地摇头道:看你每天过得这么辛苦,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只能替你再想想办法了。
    玄昭反问道:既然你还有别的办法,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长清摊手无辜地说道:因为我也是刚想到这方法而已。
    他的话半真半假,但玄昭心里清楚,长清向来很少对他隐瞒什么,之所以这么久不提,大概是因为这个方法不太容易,或者有什么弊端。
    玄昭沉默地等待着,长清也没再说什么废话,只是右手自虚空里捞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面银色的镜子,四周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繁复古老的花纹刻在上面,其中隐隐透出了庄严的神意。
    即使是沉着如玄昭,看到它后也不禁怔住:溯合镜?
    传闻这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法器,只要将其带到某处,将神力注入其中,就能够通过镜面看到该处某段时间内所发生过的事情。
    当然,往前回溯的时间越长,需要耗费的神力也就越多,如果神力足够强大,它甚至能够让人看到数十万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当然,再厉害的法宝也是有限制的,溯合镜的限制就是每过三天只能使用一次。
    这是相当贵重的宝物,据说长久以来都被保存在万云山的神宫里,还有上神专门看守,即使是玄昭也很难拿到这东西。
    但没想到它竟然被长清给取来了。
    难怪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玄昭神色复杂地看着长清,长清则笑着说道:为了取它稍微花了点时间,不过好歹是拿到了。
    他说着把镜子递到了玄昭的面前,问道:不想看看吗?当时你们进入法阵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知道长清为了取这法器,应该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玄昭知道长清不是要他道这句谢的。
    玄昭点点头,从他的手里接过镜子,将神力缓缓渡入了其中。
    数月前,他们进入阵法之后。
    玄昭在脑中想着自己的要求,随着神力的注入,溯合镜的镜面逐渐弥漫起雾气,那些雾气氤氲片刻之后,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所拨开,紧接着那些画面浮现在了镜面之中。
    镜子里面的场景,正是他们眼前的场景,只不过画面中还有着玄昭他们几人的身影。
    画面里玄昭正好踏入阵法当中。
    紧接着其他几人也都往里走去,而走在最后面的,是蕴平帝君。
    并且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进入这个阵法之前,蕴平还驻足回头,朝着远处的虚空中看了很长时间。
    他在看什么?
    但在镜子里面,他们没法看到那个方向究竟有什么东西。
    时间继续推移,玄昭特地以神力加快了这段时间,随着日升月落,整整三天,这里的景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第四天天亮的时候,原本一成不变的画面里突然有了动静。
    有人从迷阵里面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正是刚才走在最后面的蕴平。
    通过镜子里的画面看到这里,不管是玄昭还是长清,两人的神态都有了变化。
    玄昭皱起眉头,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共进去了五天,你是等待五天都没见我们出来,所以才进阵来找我们的,对吗?
    长清点头:不错,这时候我应该还在不远处等待你们。
    玄昭:你见到他出来了吗?
    长清摇头如实道:没有。
    两个人经过这番对话都陷入了沉默。
    以长清的修为,不可能会忽略掉周围的动静,除非蕴平特地隐藏了行踪,不愿让长清发现自己已经出来。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背着其他人做的?还是挑在这种时候?
    玄昭和长清盯着镜子里的画面默不作声,直到画面里的蕴平消失,然后在相隔大概三个时辰之后,他再次出现在画面中,重新踏进阵法里。
    玄昭:
    蕴平帝君的行为已经足够可疑,玄昭正打算关上溯合镜,长清却阻止了他的动作,并摇头说道:好不容易用一次这东西,再多看看吧,也许还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玄昭看了他一眼,耐着性子继续等了下去。
    他再次加快时间的流逝,直到镜子里的情景再次有了变化。
    接着他看到的就是因为大家太久没出来,所以长清主动进入迷阵的一幕。
    之后又是很长时间的空白,直到五个日夜之后,迷阵当中浮现出数道身影,玄昭和长清走在最前方,其他人紧随在后,所有人都从迷阵中走了出来。
    这和玄昭记忆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只不过借着情景再现,玄昭才发现,当时走出来的众神,每个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疲惫倦色,仿佛并不是在迷阵中只度过了十天,而是整整数百年。
    其中尤其是游昊与闻御,两人本该由特殊材质制成,一尘不染的仙袍,上面竟然也都沾上了灰尘和血迹。
    血迹?为什么会有血迹?
    玄昭微微蹙眉,甚至发现游昊的走路姿势并不自然,显然是有伤在身。
    可是不管是那时候还是之后,他从来没有提起过此事。
    游昊又隐瞒了什么?
    可疑的似乎不光是蕴平帝君,还有游昊帝君和闻御战神,然而当玄昭怀揣着疑惑,将视线转向其他人的时候,他才发现在他们离开的整个过程当中,凤族族长栖霞的目光,从始至终都黏在他的身上,神态欲言又止,仿佛是注意到了什么,又或者在故意隐藏什么。
    甚至不止是栖霞,当玄昭再看向最后剩下的照离帝君时,他才发现照离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衣袍,仿佛在竭力藏着袍子下面的某件东西。
    玄昭:
    他看着这幕,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到底都忽略了多少东西。
    要说的话在场那么多人,除了长清,似乎每个人从迷阵里出来,都怀揣着某些秘密。
    当镜子里面的众神离开之后,画面也终于再次归于了平静。
    玄昭默然将溯合镜还给长清,神态已经变得凝重几分。
    长清同他一起看过了刚才的情景,当然知道他这样的原因,他同情地看着玄昭,想了想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玄昭微垂眼睫,蹙着的眉头未曾松开,低头认真思考着。
    与他结成仙胎的究竟是谁,这当然是必须要尽快弄清楚的事情,这不光关系到接下来他还会不会被这群家伙烦,也关系到这颗不断扰乱他修为的仙胎是否能够安稳下来。
    仙胎的降生必须要靠双亲的神力维持,如果只他一人,那将会耗费他大量修为。
    身为神界帝君,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当然不能被区区仙胎所限制神力。
    玄昭这般考虑着,终于说道:多亏了你借来的溯合镜,我也得到了不少情报,调查的事情肯定会继续,我接下来会挨个着手查清楚的。
    长清听着他说的话,点头道:嗯,能够帮到你就好,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相助的事情,你只管开口便是。
    玄昭与长清交好多年,自然不会与他客气:我会的。
    长清又笑了笑,两人回到了星极殿。
    在殿内又待了半日后,长清回到了自己的仙府,殿内则只剩下玄昭自己。
    神魂中的仙胎又开始闹腾起来,玄昭在殿内打坐冥想,用了半个时辰将其安抚,等到仙胎终于不再作乱之后,玄昭才终于重新起身,朝着星极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逢暄晓拎着好几瓶仙露进来找他,暄晓看着他出门的步子,连忙问道:嗯?你不好好待在殿里,打算去哪?
    玄昭:找人。
    暄晓摸不着头脑,晃了晃手里的仙露喊道:找谁?哎,你要不先把仙露喝了再去啊!
    玄昭头也没回:你自己喝掉好了。
    说着人已经离开了星极殿,只留下暄晓上神站在原地,茫然地嘀咕道:我喝?我又没有怀上仙胎我喝什么?
    在刚才打坐的时间里,玄昭已经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了打算。
    所以在安抚好仙胎之后,他首先来到了蕴平帝君的宫殿外。
    虽然说通过溯合镜观察来看,当时在场的每个人都相当地可疑,但如果认真说起来,当然还是刻意掩藏行踪,在中途离开迷境后又回去的蕴平最是可疑。
    玄昭打算先从蕴平这头开始调查。
    来到蕴平宫殿之时,恰逢此人并不在宫殿内,玄昭向门口看守的小仙确认之后,便自己先走了进去。
    他要是回来了,告诉他我在里面等他。
    向小仙说了这么句话,玄昭便直接踏进了其中。
    玄昭很少来蕴平的宫殿。
    究其原因的话,应该是他与蕴平本来就互相不对付,这是从很早之前就养成的习惯,早在幼年期曾经在仙塾的时候,他就无法和对方和平相处,总是两句话就斗嘴,三句话就动手。
    后来成长后他们虽然已经不再随时针锋相对,但明里暗里蕴平仍然是不忘记找机会刺他两下。
    真要说的话,玄昭其实认为蕴平是最不可能与他结合生成仙胎的人。
    蕴平厌恶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与他染上关系?
    直到靠近蕴平房间之前,玄昭都是这么想的。
    但在推开房门的刹那,玄昭意外地发现,蕴平的房间当中,竟然挂着一张巨幅画像。
    画中的人一袭玄衣,眉眼清晰,正是玄昭。
    第7章
    半个时辰后,蕴平帝君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因为在进门的时候,听看门的小仙说起玄昭帝君到来的事情,蕴平脚步稍快了些,但等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又倏地慢了下来,将表情缓和后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燃着香,浅淡的烟缭绕升起,而在香炉旁,玄昭端然安坐,微垂的眼睫使他看起来比平常少了冷硬,多了几分柔和。
    听到推门的声音,玄昭并未抬头,只问: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蕴平听他这么问,当即微笑起来:今天身体没什么问题吧?有不舒服吗,宝宝有没有闹你?怎么突然就来我这里了,虽然我们已经是互相结合且有仙胎的关系了,但来找我的话还是提前告诉我比较好,不然让你等那么久,我可是要心疼死了。
    玄昭:
    他本来是带着盘问的意思来的,但蕴平的话听得他脑仁一阵发疼。
    这个人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
    玄昭沉下声音,打断他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关于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玄昭抬起手,指尖所向正是那幅巨大的挂画。
    画中的人明显就是玄昭。
    蕴平顺着他的指向抬起头,端着手臂认真地观察着墙上的画,接着以不解的神态问道:这幅画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什么问题吗?我自认为我这幅画还挺还原的,是哪里画得不够像吗?
    他这么说过之后,立即又补充道:当然,形再像也是不够的,画像再好看自然也比不过帝君本人。可是不能时时刻刻见到玄昭帝君的我,平常只能靠这幅画睹物思人了。
    这番真诚表白,并没能感动到谁,反倒让玄昭蹙紧了眉头。
    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玄昭站起身,说道:你的嘴里有半句正经话吗?
    蕴平听他这么说,满脸无辜甚至还有些受伤,不解地问道:玄昭?你不相信我的心思,也不相信自己神魂里怀着的仙胎吗?如果不是我们情投意合,怎么可能会有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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