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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2)

    王二姐见刘媒婆正气头上,也不敢插嘴。
    王二姐这边是不敢吱声了,刘媒婆那头却大倒苦水:那郭姨娘竟然提议,既然薛阎罗喜欢安南阁里的坤泽,不如就挑一位坤泽少爷作为正妻。
    王二姐目瞪口呆,薛家真当自个儿是皇帝选妃吗?
    坤泽貌美,要知道搁在前朝,身为乾离的皇帝每三年便在民间大选一次秀女,其中凤毛麟角的坤泽便是选秀的重中之重。以至于有些身份的人家都娇养着自家的宝贝坤泽,只盼一朝能飞上枝头。
    虽说前朝已亡,可除了安南阁里那些作清倌的坤泽,刘媒婆上哪儿去给薛家找个十六七岁还未定亲的正经人家的坤泽呀。
    拿不到三条大黄鱼,刘媒婆是越想越恼火,狠狠地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在桌上。
    不想那边王二姐却悠悠地说道:刘姐姐,我这儿倒是有个好人选。
    !刘媒婆惊得猛回头,鬓边的金钗险些掉落,她殷切地问道:好妹妹!快告诉姐姐。
    王二姐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丝精明,道:我这人选可是完全符合薛老太太的要求。只不过事成之后
    你要多少?刘媒婆捏着手绢的手往石桌上一拍,正色道。
    妹妹我也不贪,事成之后分我二十两银子便好。王二姐脸上的笑意不减。
    二十两?
    刘媒婆眉头一皱,在擦粉的老脸上愈发明显。这二十两都快抵得上平日里富贵人家给她的媒人钱了,可想到薛老太太承诺的大黄鱼,她还是咬咬牙答应了。
    这人选是谁?
    这人呀,可谓是家财万贯,咱们金宁城小半个商铺都是他们家的。王二姐面带得意,故弄玄虚道。
    刘媒婆一时摸不着头脑,据她所知金宁城里可没几个这样的豪富。
    到底是哪家?
    还能是哪家,便是我家老爷的东家何家。
    何家的少爷今年不是才满八岁吗?看那长相也不像是会分化成坤泽的命呀。
    那是何家的小少爷,我说的可是何家的大少爷。王二姐一边磕着手头的瓜子,一边说道:何家的大少爷十岁出头便分化成了坤泽,十二三岁便闹着要留洋读书,你猜怎么着?何老太爷居然真的同意。前些天我就听我家老爷说到,东家的大儿子要回国了。
    刘媒婆低头想了想,记忆中何家的确有个大儿子,她竟忘了何家大少爷是个坤泽。
    她瞄了眼正在嗑瓜子的王二姐,暗暗挑了挑眉,也难怪她这老姐妹明明有合适的人选,却不敢自己去做媒吃下这三条大黄鱼,原来是不敢得罪自己的东家,让她出头来做这个坏人。
    王二姐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手的二十两银子,哪还有心思去打算自己姑娘的亲事。她抓上一手桌上的瓜子,和刘媒婆告了别,转头就朝外面走去,瞧着姿态走路都带风。
    刘媒婆看了眼盘子里少了大一把的瓜子,朝着王二姐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口,嘴里的瓜子皮顿时吐到了地上。
    隔日。
    刘媒婆穿戴体面地登了薛家的门。
    薛家的府邸,是从一个没落的官宦子弟手里买下的老宅。虽说这宅邸已有些老旧,可稍作修缮便能看出这户人家祖上曾是多么风光无限。可惜后代子孙不争气,仗着祖先积下的家产荒淫度日,染上了大烟,到头来就连祖宅也卖给了他人。
    刘媒婆扣了扣大门上饕餮铺首衔着的门环,没过多久附近的门房就打开了门。
    前些日子,刘媒婆进出薛家多次,看门的门房早就眼熟她了。让府里的丫头向薛老太太通报一声,门房便让刘媒婆先进了门,在天井下等着。
    刘媒婆掸了掸身上的圆领盘扣外衫,扶正了头上的金钗,脸上浮着得意的神采。
    等上好一会儿,丫环才知照她进堂屋,她也不恼。
    堂屋里,薛老太太穿着一身滚黑边的墨绿对襟长袄子,手上拄着紫檀木拐杖,端坐着主位上,身边除了那个讨人厌的郭姨娘,还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陌生姑娘,梳着一条长辫,眼睛圆溜溜的,看着挺讨喜的,就是身板清瘦了些。
    刘媒婆不动声色地将几人打量了一番,上前先和薛老太太道声喜。
    先恭喜老太太,咱这回挑的人选一定能符合您对孙媳的要求。
    可还没等主位上的薛老太太出声,一旁的郭姨娘倒是先发话:哟,刘媒人不会是从安南阁给我大侄子找了个媳妇吧?
    听见郭姨娘阴阳怪气的话,薛老太太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的喜色,顿时化作了凝重。
    刘媒婆脸上的得意却丝毫不减,自如地接过郭姨娘的话头:瞧您这话说的,我刘媒人寻着的人选,自然是正经人家的少爷。
    郭姨娘登时傻了眼,这金宁适龄的坤泽早就嫁了人,刘婆子到底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的人?
    刘媒婆接着说道:我挑的这户人家的少爷,绝对是拔尖儿的。我敢说,您打着灯笼找遍咱金宁,都别想找到更出挑的了。
    薛老太太见刘媒婆信誓旦旦地承诺,也立即来了兴致,站起身拉着她坐下:快说说,是哪家的少爷?
    这人是金宁何家的大少爷,名叫何温言。
    作者有话说:
    一章一章修改,我家的攻宛如失去了第一志愿,被迫调剂了专业TAT
    第3章
    何家?哪个何家?郭姨娘不死心,嘴硬着在一旁打岔。
    哪个何家?刘媒婆瞥了她一眼,得意地笑着怼回去,咱金宁城有几个叫得出名的何家?自然是金宁首富,城南何家。
    若姨娘您真不知道,那小人就给您好好介绍介绍。她脸上挂着诚恳的表情,可郭姨娘依旧听出了话中的讽刺意味。
    何家虽因何老爷早年经商而发家,却已是金宁屈指可数的富豪,光是东门那片儿的商铺,便有一半是何家的。何家的丝绸布匹更是远销海外,就连洋人都在用何家的丝绸。更不用提那些个粮行、酒馆了。
    别说郭姨娘,就连薛老太太也睁大了眼睛,这何家的生意做得竟如此之大。
    不过是经商起家的暴发户罢了,一身的铜臭味。我还当是有什么好身世!郭姨娘的脸色泛白,咬牙切齿道。
    却不想,她这一句「暴发户」连带着薛家也一同骂了进去,薛老太太脸色变得铁青。
    当然不及郭姨娘您的好出身了。
    郭姨娘这话就惹得刘媒婆不高兴了,她也不假装什么好脸色了,瞧郭姨娘的眼神满是怜悯,讥笑道:何家祖上世代是前朝的御医,城南最大的医馆便是何家老太爷创办的,你说这人呀,一辈子哪有无病无灾的。
    就连何少爷的母亲,何夫人也不是寻常人家出身的,家中往上正数三代,还出过三品的朝廷大员。不过这些都是前朝的老黄历了,郭姨娘瞧不上,我也不想细说了。
    刘媒婆愤愤地一甩手绢,表情难看。在她看来,这桩亲事明摆着是薛家在高攀何家!
    薛老太太见她生气,也是一肚子恼火,这准儿媳她是越听越喜欢,紫檀木的拐杖冲地上狠狠一杵,转头瞪了郭姨娘一眼,警告她闭嘴。
    郭姨娘被刘媒婆怼得没了脾气,又被薛老太太一瞪,顿时不敢放肆,乖乖地站在一旁作壁画。
    薛老太太面上带着和蔼的笑,满意地说道:这何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我这孙子的亲事还请有劳刘媒人了。
    刘媒婆依旧跨着一张脸,神情不悦。
    薛老太太接着道:事成之后,我给刘媒人再添一条大黄鱼做谢礼。
    刘媒婆脸上这才慢慢地染上了笑意,用手绢掩饰着得意的嘴角,温声道:瞧老太太这话说的,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薛老太太满意地招呼下人给刘媒婆添茶,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璀璨的笑容好似已经喝上了亲孙的媳妇茶一般。
    不过
    薛老太太闻声立刻抬头,怎么?
    不过何家这样的亲事,靠小的这么一个媒人,还真的不一定能成。刘媒婆说这话也不觉得心虚,这结亲是结秦晋之好,若是仅凭小的一人上门问亲,便体现不出薛家对这门亲事的重视了。况且,这结亲也要双方相看相看的。我听说,何家少爷过几日便回国了
    !回国?站在一旁的清秀姑娘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
    秀芳郭姨娘拉了拉姑娘的衣袖,低声止住她的话语,免得她惹薛老太太生气。
    刘媒婆脸上的得意丝毫不掩饰,何温言可谓是她见过最完美的人选了:是呀。何少爷品学出众,早些年留洋学医,这才迟迟未定下亲事。
    换而言之,若非何温言出国留学,也真不会便宜了他们。
    薛老太太好似中了头彩般,心头一阵狂喜,握着拐杖的手都有些发颤。别看她孙子是土匪发家,对读书人的敬重还是扎根在农妇出身的老妇心中。
    在她看来,出国留学便如同科举金榜题名,都是读书人中拔尖儿的。
    他们老薛家如今正缺个读书人,这个孙媳妇她是认定了。
    五天后。
    当薛家的马车穿过东门大街,停在何府门口。
    薛老太太在郭姨娘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为着今日的问亲,几人皆精心打扮了番。薛老太太花了几个时辰,找出一件既体面又端庄的崭新袍子,郭姨娘和秀芳姑娘更是将最昂贵的衣裳首饰全部穿戴上了,力求在何府不再露怯。
    待马夫将马匹栓在了雕刻成狮子的青石栓马石上,薛老太太正眼打量眼前的建筑。
    何家祖籍皖省,祖上迁至金宁,便在金宁建了这所老宅。这宅邸便是彻底的徽派建筑风格,粉墙黛瓦的马头墙层层迭落,座尾蹲坐着各式各样仰头朝天的吻兽。何府的大门则是八字门楼,门檐上嵌刻着精美的石雕与砖雕,素雅而大气。
    郭姨娘撇了撇嘴,她还以为金宁首富的府邸有多么金碧辉煌呢?
    丫环上前叩门,不一会儿何家的门房开了大门向内禀报。
    何大管家来禀报时,何夫人正在大少爷房中为他整理床铺。
    夫人。大管家敲了敲大少爷敞开着的房门。
    什么事?何夫人头也没抬地回道,她还沉浸在何温言即将回家的喜悦中,正亲手为儿子铺着被褥。
    门外有人拜访来您。大管家的声音压低,无意破坏何夫人的兴致。
    何夫人抬起头,凤眸狭长,细挑的柳眉微锁,显然为这「不识时务」的访客而有些恼火。
    来者是客,到底没有将客人晾在一旁的道理。
    何夫人只好将整理房间的事儿交代给傅妈,自己掸了掸坐皱的衣裳,准备去厅堂接待客人。
    刚迈出房门,何夫人便问道:来访的客人是哪位?
    煤矿薛老板的祖母。
    谁?何夫人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何大管家。
    跟在身后的大管家也止住了脚步,老实回答:就是薛阎罗的奶奶。
    薛阎罗?那个土匪商人?
    何夫人眉头顿时紧缩,绞紧了手头的绣帕,紧张道:咱家和他们无冤无仇,这薛老太太来我们家是要干什么?
    何大管家老实地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那老爷上哪去了?
    老爷今早儿就去商铺里算账了。
    何夫人冷哼一声,开始碎碎念:这都没到年关,算哪门子的账呀?估计是跟着商会里的那帮狐朋狗友偷喝酒去了吧。明知道爹说他的身子不宜饮酒,硬要背着人出去偷喝上几杯。今儿个儿子都要回家了,他倒是找不到人影了。
    何大管家只得赔笑道:那小的这就去将老爷找来。
    你就说,薛阎罗来找咱家麻烦了,他要是回来迟了,夫人孩子可就都没了。
    何大管家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赶紧跑出去找人。
    等何夫人到了厅堂,薛老太太早就坐在下位,身边照例跟着郭姨娘和秀芳姑娘。
    各位久等。何夫人收拾好了所有烦躁的情绪,面带笑意对这几位「不速之客」道:不知老太太今个儿为何莅临寒舍?有失远迎,实在是招待不周。
    何夫人一面说着客套话,一面让丫环们再上些糕点来。
    夫人真是谦虚了。何家尚且称为寒舍,那些个平民百姓住的是狗窝吗?先出声的不是薛老太太,而是一向多嘴的郭姨娘。
    端坐在主位的何夫人一下子被这个站在一旁的中年妇人所吸引,发髻上插满了金簪,一身鲜亮的绣花衣裳,可看这人生着老茧的双手和粗糙的皮肤,又不像个富人。
    何夫人一通打量,多半也琢磨出这女人是薛阎罗的穷亲戚,便也没和这乡野村妇计较:这位夫人真是幽默。
    郭姨娘也发出了「哈哈」的笑声,真以为自个儿幽默,得到了何夫人的认同。
    何夫人这边打量着三人,薛老太太也悄悄打量着她。
    乌发绾成圆髻,簪着枚珍珠排钗,粒粒皎白圆润,素雅中却衬着贵气。
    为人处事,举手投足间的这气度,不愧是官家教出的大小姐。
    这母亲尚且如此,想必何家少爷自然也不差吧。
    薛老太太十分满意,便直奔主题道:不瞒您说,老身这次来是为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向何夫人您的长子求亲的。
    求亲?!
    原先一副端庄模样的何夫人,突然瞪圆了凤眸。
    她大儿子还没回家,咋就被薛阎罗看上了?!
    何夫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端着茶杯的手有些发抖,她将杯子凑近嘴边小抿上一口,整个人却依旧无法冷静。
    薛老太太见何夫人不作声,又问道: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意下不如何!
    何夫人只觉得薛老太太脸上诚恳的表情是在步步紧逼。她心底早有了答案,可总不好同这老太太直言看不上她孙子土匪出身吧。
    就在何夫人左右为难之时,从门外传来躁动声。
    夫人!
    来人还带着一身酒气,步履匆匆地朝厅堂赶来。
    可不是她家那个出去偷喝酒的老爷吗?
    何夫人连忙朝薛老太太道了声失礼,搀扶着何老爷进里屋换身外衣。
    她接过丫环拧好的帕子,递给了何老爷,嘴上念叨着:怎么一身的酒气呀?是喝了多少呀?
    何老爷擦了把脸,人也清醒了片刻:何大说,薛霖派人来咱家了?
    何夫人下巴尖朝厅堂一指:是他祖母来咱家了。
    不就是个老妇人吗?有什么紧张?何老爷松了口气,瞧着妻子一脸紧张,嘲笑道:我还当薛霖那个臭小子真敢派人抢了咱家呢?
    哼。何夫人凤眸一瞥,气道:你夫人是还在,你家大儿子可就快没了
    啥意思?
    作者有话说:
    希望读者小天使能帮我点个收藏,留条评论;
    作者单机码文好孤单TAT;
    是我的文太无聊,大家都不喜欢吗orz;
    【因为改了人设,后期的存稿都报废了】
    第4章
    还能啥意思?何夫人将手绢甩在他胸口上:你可知人家老太太今儿个上门是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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