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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热雨季未解之谜

    【你发过誓吗?你相信誓言会应验吗?】
    四年前,洪灾中幸存的我,遗忘了我的誓言;
    此后,每逢雨季的几个月,我都能再度看见灾难前的村庄和死去人们。
    这怪象纠缠我,令我失去了生活,迷失了自我。
    我独自一人苦苦挣扎,直到,在精神病院遇见了熟人,他能看到和我一样的异世界。
    我们本该成为一起摆脱灵异现象的队友;
    只有一点,我对这个男生的印象,并不太好:
    [老学校的窗外下大雨,看出去好像树呀房子呀漂浮在一片汪洋中。
    窗前的女生手指绕着校服的衣角,闷闷道。
    你别喜欢她了,喜欢我吧。
    啊?男生愣了愣。
    我长大以后,会比林诗兰更聪明漂亮的。
    他没回话,没听见似的。
    她叹气,说:我回家了。
    待身影卷入呼啸的风雨声中,男生陡然清醒。
    那好哦。 他这一句,不知她能否听见。
    我也该为这对有情人感动。
    前提是,我不叫林诗兰的话。]
    阅读指南:架空设定,努力日更。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欢喜冤家 现代架空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诗兰,谭尽 ┃ 配角:苏鸽 ┃ 其它:架空
    一句话简介:消失的下雨天,我不想再淋一遍。
    立意:誓死不渝
    第1章 神经病
    大地蒸腾着土腥气,天气急速变坏。
    雷声轰然大作,一场骤雨来袭。
    信号灯红了,要过街的人停在马路两边。
    有个推车的摊贩没有过来。他在等候的人们面前摆摊,大爷一口乡音,热情地吆喝生意: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好吃的糖炒栗子哟。
    都市人有着相似的神色,木然的脸,疲乏的眼。等红灯,有人刷手机,有人发呆,有人盯着路对面。
    一辆起步的轿车速度飞快地撞向大爷的摊位,从左碾到右。
    紧跟着它后面,又唰地开过几辆车。
    而等灯的人们愣是对着这惊悚的一幕,眼都没眨;只有唯一一人,身形一晃,往后倒退了两步,被吓得伞都没拿住。
    这突然的动作,惹得好几个人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离她最近的小女孩更是拉了拉她妈:那个姐姐好怪呀?她怎么了?
    她妈妈知道过了这街就是他们市的精神病院,赶忙冲她的孩子使眼色,小声说:你别盯着人家看。
    白日见鬼。
    马路,车流不息,一辆辆车飞驰而过,大爷和摊子却毫发无伤地呆在原地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人看得见卖糖炒栗子的小贩,除了林诗兰。
    见她目不转睛望着他,大爷憨厚笑道:小姑娘,来一份糖炒栗子吗?
    大概知道当下的情况了,林诗兰捡起伞,别开眼,装作看不见他。
    绿灯亮。
    她匆忙路过摊子,赶往对面的街。
    走得快的行人路过她身边,背着的包勾住了她的手串。
    祸不单行。
    林诗兰感到手被扯了扯,随即,腕上松了。
    那串戴了好多年的珠子滚落一地。
    那人说了两声抱歉,瞬间便消失在人群中。林诗兰没有追究的心情,俯身去捡地上的珠子。
    珠子那么小,她又没戴眼镜。在地上找了一圈,整串珠子只捡回一颗。信号灯已经进入倒计时的读秒,只好先过街。
    等一轮的红绿灯过去,林诗兰戴上眼镜再去捡,根本已经无法再确定其他珠子的去向。
    对着马路发了会儿呆,她认了倒霉,把珠子丢进包里,放弃了。
    此时,如果你能看见林诗兰所看见的,你会发现,她伞沿雨水滚落的速度比旁人的都快,因为,有道细密的雨幕始终如影随形地缠着她。
    它耐心地等待能淋到她的机会,宛如一只流着口水等肉的哈巴狗;亦步亦趋地,一路跟到医院。
    林诗兰打着伞,目不斜视地穿过医院大厅,进到电梯间。
    后她一步电梯的大姐,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电梯是你一个人的?室内撑什么伞啊?神经病。
    她话音未落,林诗兰的胳膊伸过她,按了电梯:2楼,精神科A区。
    大姐噤了声。
    出电梯,雨没了,林诗兰收伞。
    按预约取好号码,她坐在椅子等待排到自己的顺序。
    手腕空落落的,她右手搭着左手,来回摩挲着。
    不舒服,身体,心理。
    林诗兰打开包,扒拉几下,找到那颗仅存的手串圆珠。它躺在包底的角落,在药片药盒覆盖下,一个难以找到的缝隙里。
    她记得手串原本是灰蓝的。
    现在看来,只剩下灰色。
    肩膀好沉,她佝着背,缩着肩,两只手揣进帽衫的袖子。
    等候区的LED电子屏刷新,机械声播报道:【请119号,林诗兰,到一诊室就诊】。
    她正要起身,后一排的位置咻地站起来一个人。
    林诗兰?站起来的那人叫了她的名字。
    声音有些耳熟,林诗兰回过头,他的声音再高了一度:真是你。
    她抬了抬眼镜,望向他。
    小伙是单眼皮,脸颊边有颗小红痣;头发没太打理,翘着几根乱毛,笑容倒是璀璨。
    这张脸被她在脑海中搜寻了几个来回,终于对应上了名字。
    谭尽?
    家住她家对楼的皮孩子谭尽。他哥是她认识的学长,成绩优异;这个弟弟,也挺聪明,但他太闹腾了,跟她打小合不来,没什么交集。
    你记性不错。被她认出来,他立刻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脑筋一转,和她开起玩笑:不过,你还是想错啦。其实,我的名字叫谭小明。
    这个没头没脑的冷笑话没有逗到林诗兰。她沉默地看着谭尽,后者正捂着嘴扑哧扑哧乐。
    患者林诗兰在吗?护士来催人了。
    在。
    林诗兰举起自己的诊疗卡,利落地结束了与他的这次对话:我先去了。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常规问诊,统共不到十五分钟,林诗兰出了诊室。
    她打算去一楼拿药。
    路过等候区的时候,再度被那个声音缠住。
    林诗兰。
    谭尽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
    好险,我就想着去买果汁的功夫,你会不会正好出来。刚才果汁打翻了,得亏我没先去洗手,不然你就走了。
    她生分地与他拉开距离:有什么事吗?
    他看她手里拿着药单:你看完病了?
    林诗兰点头。
    医生说是啥病啊?
    他们有熟到问这种问题吗?她不太乐意回答。
    小病。她说。
    他似乎对她微妙的不悦毫无察觉,哪壶不开又提了哪壶。
    真有缘,能在新的城市碰到你,我出来以后再也没在现实碰见同乡。当初那场水灾太可怕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诗兰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这样啊。水灾后,你还有回过雁县吗?
    没有。
    她情绪没有多大起伏,声音平平。
    回去做什么?我妈死了,那里的人都死了。
    唉。
    单单的眼皮耷拉下来,他的表情像一只被人踹了的小狗。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也都没了。
    是他主动提的这个话题,现在倒像她怎么他了。
    林诗兰抿抿唇,憋了半天憋出句安慰人的好话:那是天灾,能不经历那场灾难,你是幸运的。
    我经历了。
    她愣住。
    他倒没有纠结林诗兰说错话,瞬间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能见到你妈妈,在灾难发生之前的你妈妈,你有什么话想带给她吗?
    没有。
    她语速快得像抢答。
    谭尽满肚子的话都被她这两个字严严地堵住了。
    天,就这样被聊死的。
    不是,那啥。先等等,你等我把我的情况跟我说完,再说没有也不迟!
    其实,偷偷告诉你他煞有其事地压低声音。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没病。我是有特异功能。超能力,懂吗?
    林诗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地听他表演。
    我推测和我们家乡的那场特大水灾有关。在下雨最多的几个月,我能穿越到过去,说着荒唐的话,谭尽的表情却难得的严肃:而且这穿越过去,可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人才不会咻地一下就到另一个地方了。我想想怎么说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穿越到了哪个过去?
    四年前,他说:还没被水淹的雁县。
    林诗兰心中骇然。
    这句以前,她压根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如今,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离他近了一些。
    看出她听得认真,谭尽兴致勃勃,越说越玄乎:我能和以前的人们交流,那里的大家都活得好好的,不知道水灾这回事。我估计,是经历了一次灾难,大难不死,我成了天选之子,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听见别人听不见的。
    正说着话,他突然双脚离地,单手举高,来了个类似猴子起飞姿势。
    林诗兰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你干什么?
    哦,你不知道。这个医院在我们市的空间是一个室内体育场,刚才飞过来个篮球,我投篮。
    谭尽指着远方,干笑:哈哈,投中了,完美的三分球。
    林诗兰僵硬地回头,目光望向他指的地方。
    篮球咚咚地在地上弹,和篮筐的距离,少说有两米。
    但那不是重点。
    她深吸一口气,扶住医院的墙壁,手的温度却比那墙更冰。
    篮球少年回到他们的对话里,绞尽脑汁再说点什么能让她相信自己:对了,村里卖糖炒栗子的张老头,你见过不?今天我来的路上,在医院对面还看见他了。所以,我不是吹牛逼,是真的能做到,帮你带话给你的妈妈,如果你想的话
    林诗兰的脸色,难看得连神经大条谭尽都察觉了。
    他挠挠脖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这一长串也没考虑过别人想不想听。
    他没想把她吓到的。
    你,还好吗?我说的东西太怪了,你很难相信对吧?
    林诗兰没回话。
    谭尽更觉得事态严重了。
    他抱歉地笑笑,瞬间收敛:我全是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当我神经病吧。
    我相信。
    见他没反应过来,她又重复一遍。
    谭尽,我相信。
    他这下听清了。
    谭尽的心情像是卖保险的,天天给客户打电话,没人愿意搭理他。冷不丁地,遇到个人,居然对他说的话感兴趣,他反倒难以置信。
    真的?
    真的。林诗兰语气笃定。
    看她的态度不像捉弄他,谭尽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太好了,这么久,我总算遇上一个明白人!
    他主动伸出双手,眼里写着相见恨晚,跟林诗兰来了个大力的握手。
    她这会儿脑子乱得狠,也没躲。
    谭尽。林诗兰想起一件事。
    啊?
    他握住她的右手,快乐地上下晃动。
    我记得,你说你果汁撒了,还没得及洗手?
    脏兮兮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也刚想起这茬。
    带着讨好的笑,谭尽默默地将她的手放回原处。
    阻止得太晚了。手心的感觉黏黏的,也沾上了果汁;面对谭尽开朗的笑脸,林诗兰失去了语言
    他们果然合不来啊。
    第2章 同林鸟
    待两人把手洗干净,已经没有空闲聊。
    谭尽挂的到号了,先进去看医生。
    林诗兰坐在外面等他。
    一个人呆着,满脑子纷杂的思绪终于有了沉淀下来的时间。
    她的目光投向公共厕所门口的篮球架,它突兀地立在那里。有个男人经过,他的身体和铁架子重叠了一瞬,却没有撞上,而是穿过了它。男人脚步没停,径直进入了厕所。
    斑马线中央的小摊贩、医院看诊处的篮球场,它们诡异地出现在不该不出现的地方,宛如被一股力量从另外维度的空间,不加分类地丢进她的生活里
    这才仅仅是雨季的开始。接下来,按照往年的经验,会有更多离奇的事情发生。
    眼神瞥到谭尽先前丢出去的篮球,林诗兰的脑子逐渐被一个念头占据,她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了天大的转机。
    有人能看见我所看见的东西。
    这股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兴奋劲,叫她心跳加速,盯着诊室紧闭的门,椅子突然硌得慌,让人没法坐住。
    林诗兰蹭地站起来,拉长脖子往里看。
    什么也没看见。
    她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去得太久了?
    林诗兰下意识想摸一摸左手的手串,没摸着,才想起来手串之前坏掉了。
    吱玻璃门发出声响。
    门被不小的力道向外推出,里面跑出来的人急得像火烧了屁股
    是谭尽。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林诗兰面前,开口第一句便是。
    幸好你没走。
    肩膀紧绷,额头一层薄汗,诊疗卡被他攥在拳头里,谭尽就差在额头上写我着急三个大字了。
    医生问得也太久了。要是我出来你走了,上哪找你去?
    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她的焦躁微妙地得到了缓解,甚至能反过来安慰他。
    你喘口气,慢慢讲。
    憋着一肚子话的谭尽,迫不及待向她分享自己的看病经历。
    医生先做了脑CT,做完没啥问题。之后他开始跟我唠嗑,简直就是刨根问底,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包括几岁断奶都问了一遍。他要我诚实把情况跟他讲,所以我也没瞒着他。我说的越多,他问的越多,边问边在病例上狂写。最后,我不肯再说了。医生强烈建议我留院观察,我不乐意,他仍然要我每周过来检查。
    他打开拳头,诊疗卡上果然密密麻麻写着字。
    有那么严重吗?我来医院,是希望有个人能证明,我没病。
    很明显,希望落空了。
    林诗兰也问出了他不久前问自己的问题。
    他的诊断结果,你是什么病?
    你看吧,这里写了一长串,谭尽将诊疗卡递给她:他有提到,说我是PTSB。
    是PTSD吧?林诗兰没忍住笑了:医生再怎么样也不能骂你沙比啊。
    谭尽没想到林诗兰会说脏话,被她结结实实骂了个正着。
    这脏话也拉近了距离。
    林诗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诊断卡。
    来,给你看我的。
    谭尽接过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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