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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狐宠(5)

    方应收了先前的傲慢,恭敬弯身道,请老先生赐教。老人在说的正是他当前需要急迫知道的东西。
    老人很满意方应的转变,点点头接着道,自厉帝起便打压民智,传至三世之后的昭帝,也就是先帝时,各派早有不臣之心,屡行暗杀之事,先帝便是死于暗杀之中。临终前将年仅九岁的少帝托付给三公。
    那岂不是有三位顾命大臣?方应惊道。
    不错。
    方应听到老人肯定,不由得在心里啧啧舌。一位顾命大臣就了不得,历史上顾命大臣夺位的比比皆是。
    这位昭帝竟然还任命了三位,少帝又年岁尚小,只怕是想让他儿子坐等内乱吧!
    毕竟,又不是谁都是白帝城托孤的诸葛武侯,霍光死后他家人还造反呢。
    这个昭帝简直和《朝天》书中那位糊涂的老皇帝有得一拼!
    收了心思,方应听老人继续点评时局。
    三公得势之后便屡次因为政见不合大动干戈,朝中老臣人人自危,纷纷自请告老还乡。少帝虽早慧,心思却不在朝政上,无奈之下,太后下旨去寻在民间云游多年的亲王殿下。
    先帝过世时没有召这位亲王殿下回来吗?方应听出奇怪的地方。
    老人摇头,亲王殿下与先帝并非一母所出,且早年因为一些旧事生出间隙。亲王殿下十四岁离宫,离宫前曾在金殿上起誓:除非祁风危亡,否则绝不再回朝堂。
    当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方应问道。
    是的。当时中原五州因为三公相争生灵涂炭,多地有摩擦冲突,又加上封臣们蠢蠢欲动,各地时不时有天灾,民间百姓怨声载道。太后派人找到亲王殿下时已经是一年后,封臣们正逼着内耗过多的三公让少帝下罪己诏。
    方应实在是没想到,竟然能够乱成这样。
    亲王殿下当时接到太后的手书,就千里迢迢从东州赶回中州朝堂,先是亲自上门劝说已经归田退隐的老臣们,随后钳制三公权利,又在朝堂上发起变法充盈国库、澄明吏治,并派监察御史与赈灾队伍同行去受灾区,以防止贪墨之事,又几番敲打封臣。在亲王殿下推动下,才把祁风从深渊里拉了回来。
    说到这里,老人感慨道,若不是有亲王殿下,祁风哪有而今的中兴之相!
    方应听了一耳朵,还是很难将那个人模狗样的饲主跟老人口中的亲王殿下联系起来,他疑惑道,可他分明总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老人笑笑,这就是亲王殿下聪明的地方了。
    方应还要去问,老人却不解释了。他收回目光向方应的身后看去。
    方应循着他的视线看看去,发现已经不知靠在栏杆上听了多久的人。
    那是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的聂明池,是寻常百姓家的样式,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变得有些黝黑,身上气质也消失于无形,只一双眼睛依旧出彩。
    聂明池见二人看来,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听墙角的尴尬,他拍拍身上的灰尘走上来,先是对老人笑笑,张军师风采依旧,晚辈折服。不知可否有意再入朝为官?
    被称作张军师的老人摆摆手,疲惫道,我已经老啦!这中原五州而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不过是见这小郎君觉得投缘,有意与他絮叨几句罢了。
    说完,老人便起身,抱着空背篮向一旁的仓库走去。原地只剩下聂明池和方应二人。
    聂明池目送老人的身影没入仓库,转而看向站在一旁目光投向别处的方应。
    方应只觉有个人影挡住自己面前的光,微一转头对上聂明池的眼,听得对方道,你这是对我有多不满?
    方应耳尖微红,背后说人坏话果然干不得,这不就被人听见了!
    思及自己现在是人形状态,方应只好咬咬牙应下,躬身赔礼道,殿下大人大量,是小的有眼无珠错怪殿下。
    方应低着头,久久没听到聂明池的声音,正有些疑惑,却听见头顶聂明池发出轻笑,你心里怕是在骂孤吧!
    一听聂明池自称孤方应就知道事情不妙,但是对方的语气却明显不像是要发怒的样子,而是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
    你倒是个有意思的,先起来吧!
    方应听见聂明池如是道,于是照做,直起身看着聂明池。
    聂明池目光在他身上的下人服扫了眼,对他吩咐道,去帮孤把马牵来,孤有事要出去。
    方应略微有些忐忑地走到马厩里,站到那只大白马面前。
    大白马凉凉扫了他一眼,随后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嗤。
    竟然被一头马给鄙视了。
    方应内心不信邪,奈何不了饲主,还奈何不了一匹马?
    他此刻已经全然将方才老人说这匹马性子烈会踢人的事忘在了脑后。
    方应解下缰绳,准备将大白马拉出来,却发现拉不动。他又用力拽了下,还是拽不动。
    他回身去看聂明池,却发现对方已经坐在台阶上仰头看天上的风景,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方应决定跟这匹马耗上了。
    他挽起衣袖,又用力拽了两下无果后跟着大白马对视。大白马仍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若是仔细看还会发现它眼中有戏谑的笑意。
    这世道连马都能成精了!
    方应与大白马拉锯战无效后就开始和它对视,大白马不落下风地回瞪过去。
    大眼瞪小眼半天后,方应走到大白马跟前,贴近马耳朵小声道,马兄,只要你听话乖乖出去,下次我就给你带糖葫芦来。
    方应仔细观察着大白马的眼睛,果然见到大白马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时眼睛乍然亮了下,极通人性地点点头。
    见聂明池仍旧坐在台阶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方应又对大白马道,你要是能捉弄下坐在那边的,下次我给你带两根糖葫芦。
    大白马又点头。表示,成交!
    这次,大白马果然极配合地出了马厩,并被方应牵到聂明池身前。
    聂明池站起来扬扬眉,看看方应又看看大白马,显然没想到方应这么快就能把大白马牵出来。
    聂明池翻身上马,方应目送聂明池远去,并在心里倒数着。
    三,二,一。
    他果然看见大白马没走出多远就抖抖身子,聂明池身形不稳,但好在身手不错,很快便反应过来。
    他回身看身后已经离了好远的方应,果然见到对方面上挂着狡黠的笑,就像只得逞的狐狸。
    聂明池遥遥用马鞭指了下他,随后背过身策马远去。
    方应看着聂明池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身影,唇角勾起。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聂明池:方才为何语气不快?
    方应:一主不侍二仆你造不?
    聂明池:所以才让你来伺候大白马喽!
    方应:......我竟无言以对
    大白马:(笑得打滚)
    第8章 受伤(捉虫)
    方应帮助老人照顾了一天的马,腰酸背痛地回到小屋内。
    他洗漱完过后走到床头取出枕头下的紫色华服端详,发现这衣服几乎看不见缝线和针脚,摸上去手感极好,而且保暖效果也不错。
    方应一开始就有些怀疑这衣服是狐狸毛变的,眼下更觉得是这样,他将紫衣收起,叠好再度放在枕头下这才睡去。
    第二日方应又给老人帮了一早上的下手,在中午时乘着无事准备去别院外转转。
    他除却刚醒来那天外一直在别院里待着,唯一散过心的地方只有绿竹园且有不愉快的经历,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正好出来转转,见识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方应倒是在刚来的那天大致看过,但却没有自己去转悠,到底少了几分乐趣。再者,乘着那饲主还没回来找他算账,他也好放飞下自我,免得后面被安排什么莫名其妙的活。
    大白马倒是守信了,但是他也得守信,得给大白马带回去两根糖葫芦。
    方应怀揣着方才跟老人借来的贝币,走出别院大门。
    沿着记忆走出别院所在的巷子,方应来到街道上,闹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方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走到一个糖葫芦摊上,问摊主糖葫芦怎么卖。
    片刻后,方应拿了几根糖葫芦出来。
    他自己留两串,还有两串都是留给大白马的。
    他又在各摊位前转了转,倒是瞧见不少稀奇东西,但一问价钱才知自己囊中羞涩,只得离开。
    方应沿着长街转,最后走到城门口附近。
    边吃糖葫芦方应边想着上次从城门口被震出去的事,饲主说是因为朔州城有护城法阵,听起来似乎也是有特定针对对象的。
    方应见那些进出的平民并未发生他上次那样的惨事。不由得想,那他当时只是条狐狸,莫名其妙地就被击伤,也不知这护城法阵是个什么原理?
    方应这般想着,但也没敢用自己的人身安全去冒险,只在城门口附近转着看看,随后便准备打道回府。
    他已经出来有段时间,再不回去天都估计要黑了。
    方应拎着剩下的两串糖葫芦穿过街巷,却在一拐角的巷子口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两串糖葫芦被什么东西顺走了,方应后知后觉回头,撞上了一个放大的马头,后者对他龇牙一笑,露出尚且含着的两根竹签。
    大白马?
    方应有些诧异地看着它,倒也没恼怒,本来这糖葫芦就是给大白马的。
    只是饲主人呢?
    大白马见方应四处乱瞟,也知他是在找聂明池,于是甩掉两根竹签,牵起方应的后颈衣服将他往巷子里扯。
    方应被它扯得呼吸艰难,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大白马放开他,就看见靠在巷子一角的饲主。
    只见他身上不知为何多了数道伤口,粗布衣衫散落,唇角亦挂着血迹,此刻正精神不济地耷拉着眼皮,见大白马倒退着回来,虚弱开口道,这次又抢谁吃的了?现在我可没精力给你善后。
    大白马放开方应的后颈衣服,先是不屑地看了聂明池一眼。随后用马头将浑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方应往聂明池面前一推,以证清白。
    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自己是给聂明池找救兵去了。
    聂明池看看方应又看看大白马,莫名想笑,却咳出来一口黑血。方应和大白马都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凑过来。
    方应让他将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对大白马道,能让我带着他回别院吗?
    聂明池看着矮了自己半个肩头的方应道,不是我嘲笑你,就你这个子能把我弄到马背上吗?
    大白马亦担忧地点点头。聂明池先前就是自己没力气再爬到它背上才不得已在这个陋巷中歇息,等着抓哪个倒霉鬼过来帮忙,不想正好遇上方应。
    倒霉鬼方应在心底就差没问候这一人一马八百遍,没好气的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回去了?
    虽然聂明池说的是实话,但是方应好歹也是个要脸面的,以前当狐狸的时候那是没办法,但现在是人身,心里有不快自然就说出来了。
    聂明池虚弱一笑,那我等你把我带回别院去。说完便昏倒在方应肩头。
    方应推推他的脑袋,发现对方是真的昏死过去,余光注意到他原先靠着的墙上还有血迹,这才知道这人背上原来也有伤。
    方应让大白马靠过来,自己则试图将饲主送上马背。
    随后他发现这饲主还真没说错,他俩还真不是一个重量级,聂明池看着精瘦,竟然沉得要命。
    方应不信邪,深呼吸又试了次才将他送到马背上,方应随后跟着爬上去将他靠在怀里。
    马兄,劳烦慢着些,小弟可不会骑马。方应道。
    大白马轻嗤一声,鼻孔吐出热气,但脚下步子却是又稳又缓,悠悠地将这二人载到别院门口。
    门外的护卫们都是认得大白马的,又见得马背上昏迷的聂明池都惊了下,连忙派人去通知聂芜和陆离。
    等聂芜和陆离闻讯赶来,方应正跟着守卫们一起把聂明池从马上扶下来。
    方应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聂芜和陆离走过来架住聂明池,将他往别院里扶。
    方应则是看着几人离去,随后牵起大白马跟了进去。
    目送聂芜和陆离将聂明池扶到房里,方应带着大白马转身回到了马厩。
    回来喽!老人正在给一匹精壮黑马刷毛,见方应牵着大白马回来招呼道。
    方应嗯了声,准备将大白马牵回马厩内拴好,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拉不动,这才发现对大白马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匹黑马。
    方应用手在大白马眼前晃了晃,后者才回神。方应问道,看上人家了?
    大白马鄙夷地看他一眼,用眼神表示了自己对那黑马的嫌弃。
    它怕是想刷毛了,我看它背上还有血迹,是亲王殿下受伤了吧!
    方应听得老人说话,这才想起去看大白马背上一眼,果然大白马背上沾染血迹,而他的前襟也有不少。
    天马上黑了,你那衣服回去再换不迟。仓库里还有上次亲王殿下派人抬来的山泉水,你取些给它刷毛便是。
    方应点点头,将大白马拴在一旁栏杆上,自己向仓库内走去。走进仓库里果然见到一个黑色大缸,用木盖盖着,方应打开,取出一桶水提到外面。
    老人给方应扔过来一个木刷,方应开始学着老人的样子给大白马刷毛。
    大白马一开始似乎有些嫌弃方应手生,不耐烦地乱动,但在听到方应说一根糖葫芦后就安静下来,也不再挑剔作妖。
    到后来方应上手后更是眯起眼睛享受仆人的服侍,显然忘却了先前自己对方应的手法有多嫌弃。
    方应给大白马刷完毛时已经夜色四合,老人打起灯笼走来给方应照亮。
    方应牵着心满意足的大白马走到马厩里,又从仓库里给它拿来青草。
    大白马也许是饿了,这次倒没嫌弃,低头嚼着。
    方应等它吃完,又给它盛了些山泉水饮。见大白马吃饱喝足,方应和老人都准备回去休息。
    就在方应将要离去的时候,大白马忽的扯住他的胳膊,显然是有事。
    方应示意老人打着灯笼先走,老人点点头便离去。
    你是想让我去看看你主子?方应见四下无人,出声问道。
    大白马点点头。
    方应笑笑,你连你主子都敢坑,脾气又那么大,估计这院里也没人敢拦你,你倒不如自己去。
    大白马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方应见大白马意动,唇角弯弯,准备离开。
    这次大白马放他走了。方应的身影没入夜色里,灯笼的昏黄光芒洒在路面上,成为此地唯一的亮色。
    方应回到屋子内换下沾染血迹的衣物细看,这才发现衣物上的血眼下是紫黑色的,最后未散尽的味道还有些熟悉。
    他仔细回想了下,发现这味道有些像上次他被那个森寒少年灌下的汤药。
    看来饲主是遇上了魔宗的人。
    方应想起先前那两人说的大祭司。聂明池待的那条巷子分明是入城的必经之路,大白马的蹄子上还有湿润的泥土。
    城内自然是不会有泥土路的,他们应该是去了城外。那两人说要带着他去见城外的大祭司,想来饲主应该是和那名大祭司遇上了,这才受的伤。
    他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所处的时代定然是充满玄幻色彩的,但他并不清楚这个时代人们修炼的到底是什么,也只能等以后再做打探。
    而且,聂明池受伤对方应也并非是好消息。
    方应至今为止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人身的都不清楚,这就意味着不确定,不确定就会有风险。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再变回狐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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