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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10)

    他们在院子里支了张桌子,桌上摆着几碟点心小菜,还有一砂锅营养粥。
    度假三件套原本都已经滚回窝里补觉了,闻着香味又跑了出来,吐着舌头冲两人直摇尾巴。
    之前忙的时候总是有一顿没一顿,阮眠的胃一直不好,而且他对吃东西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兴趣。
    对于他来说,天底下所有的外卖都只是外卖,为了活命不得不吃,平日里也没人管他,糊糊弄弄填饱肚子了事。
    要说喜欢什么,差不多就好一口小米粥,口味清淡好消化。
    这一顿饭做的甚合他意,吃的也比平时多些。
    江颂拿着盛粥的陶瓷汤勺问他,再来一点?
    阮眠直摆手,饱了饱了,从来没吃这么饱过。
    江颂也不强求,放下勺子点了根烟。
    就在这时,院子的大门突然被人凿的哐哐直响,动静相当惊人,随后一阵高亢的女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江颂!小兔崽子!赶紧给我开门!
    阮眠拿勺的手悬在半空,呆若木鸡的看向江颂,什,什么情况?
    江颂摁灭烟头,见怪不怪的起身走了过去,我姐姐。
    江愿杀气腾腾的冲进门,劈头盖脸的刚要数落江颂,一眼瞄见了被她滔天气势震懵了的阮眠。
    一秒钟之后,她变回了优雅大方的豪门名媛。
    江愿面带得体的微笑,冲阮眠打了个招呼,有朋友在呢。
    江颂,
    阮眠,手里的烟盒吧嗒一下掉了。
    他有理由怀疑江家的祖籍是在四川。
    阮眠在江颂的朋友圈里见过江愿,当时还深深地感慨了她的美貌,在柠檬树下端坐了好一阵子。
    如今终于见到本尊,会动的比照片里还要耐看,就是脾气好像有点火爆。
    你演我也演。
    阮眠文质彬彬的站起身,冲江愿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我叫阮眠。
    江愿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设计师,厉害啊,居然连我们家老太太都能搞定。
    阮眠偷偷去瞟江颂,发现这厮仿佛事不关己般又坐了回去,悠哉悠哉的端起咖啡。
    江愿若有所思的打量完阮眠,回头用下巴指了指她弟弟,小狗是他从你那抱回来的吧?
    阮眠只觉得她的笑容意味深长,是的。
    江愿,叮当回家之后一直念叨的大哥哥也是你?
    阮眠,好像也是的。
    江愿粲然一笑,以后多来玩,姐姐给你做好吃的,你看看你,太瘦了。说着,她又找补了一句,我就喜欢小帅哥,看着养眼,没事多来玩啊。
    阮眠,
    有其母必有其女,只是这辈分,怎么乱来越乱套。
    他怀疑自己走错了棚,剧本不太对。
    江愿拿着一打文件扔在江颂面前,拖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打算跟他聊聊什么叫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江颂慢条斯理的翻了翻,渐渐蹙起眉心。
    阮眠见他们有正事要谈,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在旁边呆着,抱着一堆狗玩具领着度假三件套上一旁的草坪玩耍。
    庭院里的壁灯洒落着暖黄的柔光,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种了几棵栀子树,已经开花了,淡雅素净的香味悠悠扬扬,时不时有阵阵微风拂过草坪,卷起轻微起伏的绿浪。
    三只小毛团子在身边叼着球打滚,玩累了就扭着小屁股去水槽吧嗒吧嗒的舔水。
    阮眠盘腿坐在地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谈事的姐弟俩,摸了摸窝在腿弯里直哈气的江背心,突然间有点感概。
    很莫名,像是一种久违了的温馨和岁月静好。
    家是一个人的绝对领土,也是最私密的空间,而江颂这种原本就性格内敛的男人,居然愿意邀请一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人回家。
    阮眠心想,果然老子的人格魅力放光芒,花见花开。
    另一边,江颂很快把事情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漫不经心的托着下巴,视线追随着在院子里一本正经丢飞盘的阮眠。
    也不知道跟这么点大的小狗崽子玩飞碟,这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虽然在弟弟面前总是张牙舞爪,但江愿这个人真的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相当稳妥,果决利落到大多数男人都自愧不如。
    她把处理好的文件塞进档案袋,再整整齐齐的码成一摞,明明能干好,非要追在屁股后面拿鞭子抽,你是驴啊。
    江颂也不说话,刚掏出烟叼上,被江愿一把夺了下来。
    少抽点吧你。江愿叹了口气,知道你不愿意,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是独苗苗。
    江颂不屑,独苗苗?那你是什么?
    江愿一摊手,老江家有皇位要继承,谁让你姐姐我不是个男人呢。
    江颂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有什么不一样?
    江愿无奈又温柔的看着他,语气也软了下去,好了,别闹脾气了,明天上午十点的会议,别忘了啊。她站起身,像哄小孩一样揉了一把江颂的脑袋,我先回去了,还得哄叮当睡觉呢。
    江颂,
    老虎的屁股,男人的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
    江愿出门前跟阮眠打了个招呼,并再一次要求他经常串门,趁江颂不注意,俯在他耳边悄声说,下次去我那,他这里搞得冷冰冰的,呆久了人都变寡淡了。
    阮眠哭笑不得的应和一声,和江颂一起将她送到门口,一直目送她到身影消失在路尽头的拐弯处。
    江颂关上门,将有些松散了的袖口重新卷好,她跟你说什么了?
    阮眠,哦,说你的房子住久了不利于心理健康。
    江颂似笑非笑的转过身,快一步走在他前面,那阮设计看看,要怎么改才好?
    阮眠颇为深沉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点给谁看,独自跟在他身后自言自语,那可是要设计费的。
    江颂,没问题。
    阮眠没收了狗玩具,连哄带骗的给度假三件套轰回窝里睡觉,起身拍拍屁股,对江颂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江颂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他,先给你,如果这几天不忙的话就和你一起去。
    阮眠笑着摆摆手,不用你去,挺耽误时间的,反正窗户我也拆不动,有问题可以微信沟通啊。
    江颂垂眸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反驳,一直陪他走到地下一层车库。
    在阮眠上车前,江颂略微俯下身,曲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骚红色阿斯顿马丁的车前盖,路上小心,安全到家说一声。
    ?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的妈呀总算赶上还是今天了QAQ
    第17章
    ▍王八精,叼着就不撒嘴
    之后的一个月,阮眠的日子过的极端潇洒,闲着没事就接两个单子,准备准备参加比赛的作品和设计说明,还专门报了一个风水班进修神棍。
    除此之外,偶尔去江颂家看看叮当逗逗狗,跟江家人越混越熟。
    周六上午,YH里门庭若市,会议室供不应求,连休闲咖啡区都零零散散的坐着设计师和业主。
    耿湾湾坐在圆形咖啡桌旁,正在和堆积如山的图纸报价殊死搏斗,一抬头,看见师父送完客户悠悠闲闲的往回走,气沉丹田冲他一声怒吼。
    为什么这么多!我!没有!头绪!
    阮眠不慌不忙的在她对面坐下,端着果茶抿了一口,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慢慢来,不着急。
    耿湾湾强压住欺师灭祖的念头,闭上眼睛攥了攥拳头,说好什么时候开工了吗?
    阮眠,下周日。
    耿湾湾松了口气,蔫蔫的说,不是着急的不行吗?我还以为又得加班改施工图呢。
    阮眠弯起眼睛,笑容温暖的让人如沐春风,那是为师心疼你。
    耿湾湾,???
    阮眠高深莫测的冲她一挑眉,他原本是要明天就开工,我怕你加班,就跟他说下周日是黄道吉日,开工要讨个好彩头。
    耿湾湾嘴角直抽,他就信了!?
    阮眠极为不满的斜了她一眼,什么叫他信了?本来就是真的,来,你看看,你看看黄历是不是真的,我跟你说,开工那天带着为师的罗盘,从哪下第一锤都是有讲究的。
    耿湾湾,那,你为什么不算算自己怎么弄才能发财?
    阮眠,
    等他们整理完东西起身要走,正好看见中心经理秘书直奔他们而来。
    经理秘书名叫陶依秋,大波,浪。
    她个子很高,穿着一身红色紧身包臀裙,薄薄的面料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丰满的臀部左右扭动,走出几步把手插进头发里猛地一撩,扬起一阵香风。
    一路走出了火花带闪电的气势,高跟鞋蹬的咚咚响。
    陶依秋名义上是中心经理秘书,对装修上的事却一问三不知,除了偶尔出来替肥经理叫个人印个文件,其他时候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两个人经常呆在办公室里大门紧闭,一关几小时,惹人遐想。
    这样久了,必然导致坊间流言层出不穷。
    阮眠不喜欢和这种过分妖娆的女人打交道,他情商再高也是个感情生活一片空白的没开叫小公鸡,这种女人气场太危险,对于只和自己妈妈打过交道的他来说,无异于洪水猛兽。
    阮眠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低下头假装没看见,想趁乱开溜。
    可陶依秋的目标十分明确。
    她快了几步挡在阮眠面前,一伸手臂挡住他的去路,笑的风情万种,小阮怎么一看见我就要走呢?我是大老虎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阮眠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和她拉开距离。
    和人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对方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可他平视时看见的是她媚眼如丝,稍稍挪开视线又是微张带笑的烈焰红唇。
    阮眠丧气的低下头,结果低胸上衣里呼之欲出的雪白波涛直接撞进眼里。
    在身周环绕的浓烈花香中,他果断选择了没有礼貌。
    陶依秋噗嗤一笑,伸出手软软的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姚经理喊你去他办公室,有事要跟你聊聊。
    阮眠强忍着才没躲开,强行运转肌肉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奇怪表情,好,我一会就去。
    等陶依秋娇笑着走远,耿湾湾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行不行啊你?怎么那么怂?
    回答她的,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阮眠泪眼朦胧的抽出几张纸巾,擤了一把才能说话,耿直同学,你师父真的有鼻炎!
    *
    阮眠推开门的时候,肥肥胖胖的姚经理正怡然自得地仰靠在老板椅里,双下巴堆成了三层,手里捏着一只小茶盏,见他进来,只动了动眼珠子瞟他一眼,蹦出一个短促的音符,坐。
    以利交者,利尽则交疏,他这个态度阮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姚原哲呷了口茶,吧唧吧唧嘴,阮眠啊,一个月的调整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我不点你,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
    阮眠心里阵阵冷笑。
    是,他没像以前那样不吃不睡的签单,但他目前的业绩在中心里依然说得过去,又怎么谈的上是在混?
    只不过没了他这个拼命三郎,七中心的业绩一下掉下前三而已。
    阮眠报以一枚官方微笑,我已经开始接单了。
    也不知道是人闲茶凉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客户经理们似乎各自都有了新宠,除了冯宇还给单,其他人再不像从前那样拿他当个金大腿。
    按理说这不应该。
    因为他只是停单休息一段时间,又不是撞到脑子把人撞傻了,金大腿只要东山再起,那肯定还是整条街上最靓的腿,没理由就这么晾在一边。
    姚原哲叹了口气,一副对他的处境了然于胸的模样,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当初不让你歇着,是为了你好吧?
    阮眠,是,要不姚经理怎么能当领导呢,必然是因为有远见啊。
    这话说的不算客气,姚原哲却好像根本没品出来,还十分受用的点了点头,大老板看了业绩表,打电话问我你是怎么回事,再不签单要开始实行淘汰制,我一个听命令办事的也没有办法,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我这儿的一员大将,不能折了,我手里有个单子,业主是山西煤老板,转给你,你好好干。
    阮眠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反常必有妖,姚原哲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这副仗义扶持的样子,真像是吃了馊饭。
    更重要的一点,阮眠清楚所谓的上头催业绩完全就是扯淡。
    如果姚原哲说这是副总的决定,阮眠还可以理解,如果说是大老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因为那个在国外学习的佛系大老板,是他从未提过却曾在学生时代朝夕相处的导师。
    拿顶头上司给阮眠施压,倒也说得通,搬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逼他接单而已。
    他不是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搬出老师或者告状说有人挤兑他的那种人,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这也正是中心经理敢有恃无恐编瞎话吓唬他的原因。
    只是如今公司给这帮人弄的像个只知道比业绩的销售型公司,回头让他那个心有鸿鹄的师父知道,还不一定会气成什么鬼样子。
    阮眠隐约觉得哪里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不对劲,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无法反驳,只好应下来,并且表示感谢。
    他一出中心经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揪着冯宇下楼抽烟。
    袅袅烟雾后,掩着冯宇那张越听越严肃的脸,眼瞅着眉头都快窝成了一团。
    他垂下手,弹了弹烟灰,沉默了许久才说,这个单子最开始是肖毅派给毕戎希的,他们最近走的很近,不可能好端端的把一个油水这么足的单子转给你。
    听到毕戎希的名字,阮眠立时烦得脑门一炸。
    这不就一阴魂不散的瘟神吗?不小心得罪了一次,叼住就不松嘴,王八精吧。
    如果这单子有诈,转给他肯定没什么好事;如果这单子没鬼,毕戎希还不得跟他玩命。
    拒绝接单的话更刺激,一下得罪俩,根本就是骑虎难下。
    阮眠嘶了一声,觉得牙根直酸,我觉得最恐怖的是,这件事是秃头经理转告我的。
    冯宇深沉的揉了揉眉心,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先接着看,再就是以前那些需要长期跟进的单子,下班之后打打回访,看看有没有可以转化的,保持保持客户粘度也好。
    阮眠笑嘻嘻的搂住冯宇,拍了拍他肩膀,患难见真情,宇哥哥雪中送炭。
    冯宇没好气的一把掀开他,也没见你个铁公鸡请我吃顿好的。
    阮眠,哎,别着急,下个月咱就把着江颂可劲薅羊毛,薅秃他。
    冯宇出的主意,绝对是目前来看最靠谱的办法,可是阮眠没想到的是,这条后路也让人断了个干净。
    十多个客户,电话打过去要么挂断,要么冷冰冰的直接拒绝。
    直到最后一个老阿姨告诉他,前些天有人电话联系过她,问她要不要了解一下一家叫名装易墅的公司,她表示没听说过所以不考虑,那人便开始攻击YH,列了一二三四五六七,理由真假参半,很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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