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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改我方案试试by小饭爷(19)

    设计该是一种理念,不是单一的物品堆砌,不是墙顶地家具窗帘饰品,而是在规划一种生活方式,给需要的人一个最合理的居所。阮眠没长脊梁骨似的歪在江颂身侧,伤腿搁在扶手上,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四仰八叉的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啊,总算是弄完了,逼你听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超无聊?
    江颂摇了摇头,有没有人夸过你,谈方案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
    作者有话说:
    快熬疯了就熬出这么点QwQ 脑子彻底短路,好多字都不认识了
    第31章
    ▍国家一级保护废物
    阮眠把文件压缩打包发给孟周, 关上电脑,顿时觉得肩上的重担轻了那么一小点点。
    YH没出事之前, 他还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态, 能得奖是惊喜,落不着也不损失什么,还可以借这个由头逼自己梳理一下之前的案例, 可现在不一样,如果他能拿奖, 最起码会给YH长长脸。
    筑宅奖在业内的分量很重,它给的肯定足够让一个设计师出人头地,哪怕只是冲着获奖者本身,也会有许多业主慕名而来。
    他只是个设计师, 除了本职工作之外没法再为孟周多做些什么,但是只要是力所能及的地方, 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阮眠长出了一口气,仰躺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动了动眼珠子,懒到连头都不想扭。
    江颂带着浑身湿气从浴室出来, 赤着上身,浴巾搭在肩上,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坠在额前, 正垂着眼帘在用手机回复信息。
    好好的一副大帅逼出浴图, 全毁在了那条不合身的睡裤上。
    对于江颂来说,穿阮眠的睡衣裤子明显不够长,露出一大截脚踝, 宽松的直筒裤腿一走路直晃荡, 滑稽的要命。
    阮眠不忍直视的捂住脸, 想嘲讽他两句,突然间意识到这样就是在承认自己腿短,讪讪的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时钟指向十一点半,阮眠收拾收拾打算早点睡,电话突然响了。
    李聿怀的信息来的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李聿怀:软绵绵软绵绵,你最近还好么?我刚在微博看见YH的消息,怎么回事闹这么大?
    阮眠叼着江颂买的睡前晚安鲜牛奶,快蹦了两步跳到床上趴下,前段时间公司出了点问题,不过大老板已经回来了。
    李聿怀:我有个朋友认识东雲设计的老板,我们聊了聊,他想挖你过去。
    抛开各种小装修公司不提,高端私宅界有三大巨头,东雲,YH,还有一家叫尚庭国际,不过他们近些年下坡路走的像飙车,竞争力不大。
    摸着良心说,即使没出事之前,东雲的规模和口碑也应该排在YH前头。
    阮眠却丝毫没有犹豫:不用不用,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跳槽的打算。
    李聿怀:都这样了还跟那熬着干嘛?
    阮眠:我心里有数,乖,好好拍戏,什么时候回来?
    李聿怀:估计还得两个多月,对了,你哪天有空去我家一趟呗,给仙人掌浇点水。
    阮眠:一年到头不在家还搞这些花花草草,服了,我先端家来养,等你回来再拿走。
    李聿怀:不愧是我的小宝贝,么么哒。
    正常人家的床上顶多也就一床被子两个枕头,阮眠一母胎单身狗,生生放了两种颜色四个枕头外加一个方形靠枕,配色讲究的不得了,一看就是职业病晚期。
    他把抱枕扔到椅子上,安排了两个枕头给江颂,剩下的自己枕一个抱一个,见江颂吹完头发进来,往靠里的位置拱了拱,继续给李聿怀发微信。
    我要睡觉了,明天就去抢救你的仙人掌。
    李聿怀回了个震惊的表情,这才几点?你能睡着我抠墙皮吃。
    床稍沉了一下,江颂坐在边沿指了指壁灯,关灯么?
    关,睡觉。阮眠飞快的移动手指打出最后几行字,给李聿怀发了过去,防水腻子你抠不动,睡了睡了,岁数大了要养生,你也早点睡,晚安。
    李聿怀:我喝啤酒真的加枸杞,晚安。
    最后一点光源被掐灭,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阮眠放下手机,翻过身,躺在江颂身边喃喃自语,这还是头一次和甲方爸爸一起睡呢,好荣幸。
    江颂,那你是想表示点什么吗?
    阮眠,被子多分你点。
    第二天一早,江颂的车停在YH楼下,阮眠看着眼前的盛大场面,惊得差点连包子都没拿住。
    写字楼入口处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粗略估计得有四五十号,都是正直壮年的劳动力,有的蹲在台阶上抽烟,有的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回踱步,看起来很焦躁,还有的干脆铺几张报纸坐在地下发呆。
    其中很大一部分阮眠都认识,因为以前合作过,他们全是YH的工长。
    结合上下文,瞬间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阮眠颓然的垮下肩膀,完蛋,工长都追上门来讨薪了,这要让客户看见,任我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好使啊。
    江颂皱了皱眉,还要去上班么?
    阮眠解开安全带,没关系,基本都认识,他们只是来要血汗钱又不是闹事,而且就算闹也不会拿我开刀。
    江颂没说话,阮眠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啊呀了一声说,真的没事,法制社会,文明讨薪,大厦还有那么多保安呢不过都这样了,你真的不要退
    江颂知道他要说什么,侧头瞥了他一眼,不差你这点钱。
    阮眠,
    江颂,如果你们老总那些话能说到做到,那么公司问题不大,一点资金问题都解决不了他也做不成今天这样。
    正说着话,耿湾湾拎着电脑出现在视线里,她看见江颂的车,咧开嘴冲他们使劲挥了挥手,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阮眠啧了一声,这下人身安全有保障了,保镖来了。
    耿湾湾敲了敲车窗,玻璃才摇下一半,她的脑袋已经探了进来,干嘛呢师父?不敢下车吗?没事,我罩着你。
    阮眠扭头对江颂复述一遍,没事,她罩着我。
    刚说完,他顿了顿,不对怎么感觉怪怪的,好像我是个国家一级保护废物?
    江颂和耿湾湾打了个招呼,目光重新落回阮眠身上,去工作吧,注意安全,晚上来接你。
    *
    YH成立十一年,从一个十来人的工作室发展到几百个设计师,怎么也能称得上根基稳固,这个招牌还在,再加上出事后诚恳的认错态度、及时的补救措施和危机公关,很快筹集到了资金。
    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少人是在YH一点点从青涩走向成熟,倚仗这个平台迈入小□□活,他们对公司有感情,可是感情不能当饭吃,他们还要挣钱养家,如果公司真的一蹶不振,也只能为自己另谋出路。
    如今资金到位,公司重新恢复运作,工长也肯回去干活,这些一直观望形势犹豫不决的人,才终于稍稍安下心。
    YH就这么半死不活的吊着,死不了,一时间也翻不了身。
    孟周每天过得像打仗,神龙见首不见尾,全国各地的跑,除了开会就是谈判,听说名下的几套房产全部拿来抵押贷款,连那辆心爱的小奔也没能幸免。
    除此之外,他还要实现总裁巡检的承诺,每周六日拎着小锤子带着浩浩荡荡的监理男模团四处跑工地,时不时遇到问题太大的还得发通脾气,整个人身心俱疲。
    孟周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阮眠的参赛作品,表示基本满意,只提出了一个问题。
    把效果图改一下,茶几餐桌电视柜,只要有台面你就非得弄点花瓶摆件给堆满,乍看之下确实饱满好看,可是实用吗?桌子是用来吃饭还是用来装逼的?按你这效果图摆,每次吃饭前要预留半个小时撤离物资,吃完再花半个小时给挪回来?如果不按,不能落地的效果图有个屁用。
    阮眠灰溜溜的来回改了三四遍,孟周才终于下旨准了。
    他填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表格和证明,提交完全部资料,开始尽人事听天命。
    当老板真难,比当设计师难多了,孟总头发都白了好多。阮眠一边画图一边感叹。
    人家有钱的时候可比你有钱多了。冯宇坐在他身边,焦头烂额的翻着表格,一页五十条,有四十条电话号码后面打着红色的叉叉表示死单,他猛的一摔笔,这他妈简直没法干了!我倒是准备好了说辞,可是人一听YH就挂电话说不考虑,连个说话机会都不给。
    公司里冷冷清清,原本永远排不上座的洽谈区一个人都没有,客户经理们拉不到单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满世界的跑渠道,连原本看不上的平层二手房也不肯放过。
    设计师手里没有单子就没事可做,上班上的吊儿郎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员工还在兢兢业业的按点打卡,场面萧条的一塌糊涂,他们几个关系好的一合计,干脆抱着笔记本去洽谈区围了张大桌子,好歹还能唠唠闲嗑。
    严瑾一把夺过耿湾湾辛辛苦苦弄开的山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躲她的降龙十八掌,我现在打电话换了个套路,先不说我是YH的设计师,只说名字,他想不想的起来我是谁都无所谓,如果想得起来,那一般磨不开面子直接挂电话,如果想不起肯定会问,故事就可以开始了。
    当然,也有人当我是诈骗的。严瑾把山竹皮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擦手,要真诚,要热情,要有笑容,这些从电话里能听出来。
    冯宇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你一个面瘫跟我说要有笑容?
    耿湾湾和阮眠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表示附议。
    严瑾面无表情的环视他们,我现在很愤怒。
    耿湾湾,抱歉,看不出来。
    冯宇叹了口气,把表格往桌子中间一推,我现在手里只有四个有戏的单子,客户质量一般,你们仨分分吧。
    阮眠抬头看了一眼,你们俩先挑,我都行。
    严瑾也扫了一眼,都是半斤八两,抓阄吧。
    耿湾湾,我来裁纸。
    冯宇靠在椅子上仰天长叹,几欲落泪,为什么感觉如此辛酸,就像是在饥荒年代分最后一口粮食。
    ?
    作者有话说:
    万分感激大家的理解【颜文字被吞,手动哭泣】
    我会拼命保证更新的!
    第32章
    ▍怦然心动
    大约一个多礼拜之后, 阮眠浑浑噩噩莫名其妙的搬到了江颂家。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自从江颂忙完公司的事得了空闲,就开始接替原本专职司机的工作, 每天接送阮眠上下班, 如果时间允许,晚上还会附赠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个人围着一张小餐桌, 桌子上摆三两道家常菜,小日子过的温馨又滋润。
    直到有一天, 江颂刚接到阮眠,江愿突然来电话催他回去有急事,他没办法,只好拉着阮眠先回家, 等事情处理完时间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再来回折腾实在没必要, 便让保姆收拾出一间客房给阮眠住下。
    后来他俩坐在客厅抽烟,相对无言了许久,越琢磨越觉得平时那么来回折腾,似乎也没什么必要。
    江颂问他, 要不明天回去陪你拿点东西,先在我这住一段时间?
    阮眠已经挣扎过无数次表示自己可以打车,意见也已经无数次被驳回, 再没什么心气跟他拉拉扯扯, 于是点点头,从了。
    随着YH的复苏,阮眠重新陷入拼命三郎的怪圈, 只要是单子就签,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争取到死单那一刻为止。
    下班前十分钟, 阮眠还在会议室里和客户进行拉锯战。
    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男的瘦的像根豆芽菜,细长的身子顶着一颗大脑袋,不堪重负般总是直不起来,无论阮眠说什么他都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估摸着是家庭地位不很高,没什么话语权自然也没什么兴趣。
    他老婆和他简直是两个极端,满面红光,膀大腰圆,嗓音洪亮,眼睛里永远闪着精明狡黠的光芒。
    其实就你们这个吧,实在是没到我心理的预期,我没打算花那么多钱,其他公司的报价和你们也差不多,你们最近出的这些肯定受影响,生意不怎么样吧?我也是信任你才愿意找这个公司,我也是在赌,万一你们公司再出点什么事,可都是我倒霉啊我都这么有诚意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拿些诚意出来?
    为了折扣的事,他们已经生生耗了一个多小时,阮眠精疲力竭,只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公司这方面您放心,我可以随时带您去参观在施工地,您说哪个就是哪个,咱们随机抽查,YH已经做了这么多年,出了问题我们不会推卸,解决问题的效率和结果也是有目共睹的,不然大家也不会对我们重新建立信任,您说是不是?
    阮眠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嗓子里又干又痒,轻咳了一声还是难受,现在市场这么透明,竞争又激烈,轻工的利润本来就已经压到了极限,我们报价不玩虚高那一套,实在是给不了太大的折扣,您可能不太清楚现在的人工有多贵,瓦工全是按天结钱,好一点的一天五六百,您这九五折还是冯经理去总经理那软磨硬泡才要来的。
    女业主笑笑,轻蔑的收回视线,一声不吭的歪头理了理头发。
    阮眠冲冯宇使了个眼色,在桌子底下朝他比出九的手势。
    这是他们多年合作总结出的暗号,冯宇暗自叹息,决绝的一点头表示收到。
    冯宇赔着笑脸站起身,郭姐,听我说一句呗?既然咱们已经聊了这么久,设计师您喜欢,方案您也满意,就别因为这一点折扣闹得不欢而散了吧?价格这个事实在不行阮设计您就委屈一下,这一单挣不着钱就算了,就当交姐这个朋友,我们给九折。
    他们不是在合伙玩什么讨价还价的套路,九五折以下每多一个点就扣设计师一个点的提成,九折基本等于这单白干,全当给公司做公益,如果不是阮眠要求,冯宇根本不愿让这一步。
    阮眠发挥出精湛的演技,天人交战一番后才痛心疾首的点点头,行吧,但是郭姐您以后有朋友要装修,可一定要介绍给我们。
    冯宇趁热打铁继续说,郭姐,实在不行我给您发个誓,九折阮设计这边顶多能挣您两百块钱,还要给您对接工地,搭着路费去交底验收,再低就是赔钱买卖,做不了。
    郭女士拿起合同翻了几页,神色颇为勉强,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九折就九折,把材料搬运费免了,我就签合同。
    爱占便宜的人占起便宜来永远没够,天地万物皆是借口。
    阮眠想开口反驳,攥了攥拳头,终究还是忍下了,磨着后槽牙子说,行,签吧。
    前脚刚送走客户,阮眠舞动拐杖如凌波微步般冲回工位,着急忙慌的开始收拾东西。
    冯宇拿着合同跟在后面晃晃悠悠,唉声叹气,今时不同往日,赔钱买卖也得干啊。
    阮眠恨不得原地进化成八臂童子,一手握着鼠标关电脑,一手整理图纸,坐在椅子上用脚关上抽屉,现在咱们就是弱势群体,没办法,腰板不硬,能签不错了赶紧把收据给我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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