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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伺候神经病皇帝(20)

    顺治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佟佳木着脸,顶着狗尾巴草,与不时偷笑一声的玄烨跟在了后面。
    到了枣树林边,吴良镛递上了竹竿。顺治拿在手上,仰头打量,寻找着最大最红的枣子,待看准之后,一竹竿敲了下去。
    佟佳拉着玄烨离得远远站着,同时捂住了他想要开口提醒的嘴。
    枣子哗啦啦往下掉,顺治脸色微变,一个箭步跑开躲避。只是没躲掉,还是有几颗枣子砸在了他头上。
    佟佳仿佛听到了咚咚敲西瓜般的闷响,瞧着顺治抽搐的脸,实在是憋不住,不厚道笑了。
    玄烨跟着裂开嘴笑,笑到一半觉着不对,马上低下头捂住了嘴。
    顺治见到母子俩笑,懊恼不已,拿起竹竿就朝佟佳戳过来。她赶紧往后退,竹竿像是长了腿,灵活地跟了上前。
    佟佳忙跑着躲开,顺治拿着竹竿追。佟佳跑得气喘吁吁,竹竿如影随影,她大声叫道:皇上,我错了,我错了....
    你认错快得很,却从不悔改。顺治可没那么好糊弄,话虽如此,还是收起了竹竿。他跟山大王一样气势十足,将竹竿往身旁一跺,不可一世下令:快来捡枣子!
    佟佳跑累了,蹲下来捡枣子时,双腿无力,见地上草厚,干脆坐在了地上。
    刚坐下,就被顺治扯住手臂一把拉起来,训斥道:坐在地上成何体统,别教坏了玄烨。地上凉,他若是生病了,都是你这个当额涅的错。
    站在一旁快乐吃着枣子的玄烨:?
    佟佳见顺治已经弯腰在捡地上的枣子,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捡了颗枣子,随便在衣衫上擦了擦,站在了玄烨身边,与他一起吃着枣,看着顺治吭哧吭哧干活。
    顺治极为聪明敏锐,佟佳一颗枣子还没吃完,他就直起了身,将手里的枣扔进筐子里,走上前对玄烨说道:你去捡。
    玄烨应是,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顺治朝佟佳伸手:帕子。
    佟佳把帕子还给他,顺治拿着帕子擦拭完枣,小口咬着吃了起来,悠闲看着被他使唤的苦劳力玄烨说风凉话:不干活,看着别人干活,还真是一种享受。
    佟佳:......
    捡完枣子就是抓螃蟹,下网他们都不会,就在旁边的船上看着下人忙碌。佟佳松了口气,总算能消停一会。
    抓完螃蟹,已经到了半晌午。回到院子,佟佳听到顺治在吩咐吴良镛:让厨房上蟹黄面,葱油面,鸡汤面。
    这么多面,只吃一种就饱了。佟佳已经无力吐槽,随便了他去。
    到了午饭时,厨房送来的面,每种只有一大口。佟佳饭量大,几口吃掉之后,还能吃螃蟹。玄烨不喜欢吃鸡汤面,吃完其他两种面,照样还有胃口吃别的菜。
    顺治吃完了几样面,喝了几口汤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吃得欢快的母子俩,过了片刻,又拿了一只螃蟹拆开吃了。
    吃完午饭,顺治连午觉都没歇,带着玄烨回了宫。佟佳舍不得玄烨,顺治加进来的话,那点舍不得就淡了。
    只是,佟佳端看顺治这一趟的行程,实在眼熟得很,好似以前的那种廉价旅游团出游,只匆匆忙忙赶到每个景点去打个卡,便马不停蹄赶去下个景点一样。
    佟佳实在是太困,没空想那么多,等他们一走,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童嬷嬷将她唤醒:主子,主子,皇上差人送了东西来。
    送什么了?佟佳伸了个懒腰不肯起,咕哝着问道。
    童嬷嬷笑着答道:送了好几个花瓶花盆来,还有银子,这是清单。来人说,皇上有令,让他把这些与奴婢交接好就行,不用亲自交到主子手上。
    佟佳皱了皱眉,顺治又在搞什么鬼?
    听到有银子,佟佳立刻坐起身下床,朝外面一看,外面天色已近黄昏。
    童嬷嬷点亮了灯盏,将用蜜蜡封着的信交到了佟佳手上。
    佟佳接过来,拆开信,见是顺治的字迹,便扔到一边,先看起了清单。
    清单上列着送来了几只花瓶花盆,分别是什么名字。统共就七八个左右,佟佳很快看完了,直到看到下面的银两数,她顿时瞪大了眼。
    五百六十三两二钱。
    有零有整,她还没见过这样式的,好像是将家底掏空凑出来的一样。
    佟佳想了下,将清单放在一边,拿起了顺治的信,上面是他简洁有力的话:醒了?银子省着花。花瓶花盆里,可种狗尾巴草。
    尼玛,真是疯子聪明起来,实在是令人害怕,他猜到了佟佳肯定在睡觉,没让来人吵醒她。
    体贴归体贴,只狗尾巴草就把这些抵消了。佟佳暗骂,下次顺治再给她簪那玩意儿,她就还他几朵菊花。
    佟佳腹诽了一通,将信揉成一团,点着烧掉,喜滋滋地去点她的银子与宝贝去了。
    花瓶花盆全都是青花瓷与五彩器,葫芦瓶,双耳扁瓶等。佟佳看得爱不释手,连碰一下都生怕弄坏了,恨不得供起来,一天三拜。
    沉浸在有银子有宝贝,自由自在的喜悦中,刚到第三天,佟佳起床吃完她的早午饭,还没有下桌,顺治来了。
    佟佳看到顺治风尘仆仆,眉头紧锁,似乎有解不开清愁的模样,心顿时一沉。
    莫非,顺治给她这么多银子宝贝,回过神后悔了,跑来想要她还回去?
    顺治深深望着佟佳,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轻声说道:佟......你阿玛早上过世了。你别难过。
    佟佳呆了一瞬,她以为佟图赖还能撑上一段时日,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去了。不过,佟图赖后来病成了那样,活得越久,越是折磨,去了倒是种解脱。
    顺治垂下眼眸,说道;你先前说,死的时候要无病无灾,痛快死,你将生死看得很透彻。只亲人过世,终究会不好受,在这个世间,与你血脉相承的人,永远不在了。
    佟佳如顺治所说的那样,胸口确实闷得慌,死亡总会让人心情沉重。
    顺治温声说道:去收拾一下,我们回京城前去佟府。倒不必大张旗鼓,就安静上一炷香,送他最后一程。
    等等,佟佳一时有点迷糊。
    他一个皇帝,居然干起了奴才下人的差使。一路急奔到李园,就是为了给她递消息,然后再接她回京城吊唁佟图赖?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十二章
    佟佳感到有点慌, 前后算了下,这个时辰与顺治回京,到了京城就晚了, 不可能再出城回李园。
    若是顺治要带她回宫怎么办?
    斟酌了下, 佟佳客气地说道:多谢皇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您朝政繁忙,我就不多留您了,皇上慢走。
    顺治气息渐粗,冷冷望着佟佳。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平静说道:这个时辰回去正好, 夜里就佟家人在灵堂前哭灵, 省得白日人多眼杂,贸然上门,惹得人侧目。
    佟佳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只是, 顺治何时将规矩放在眼里过, 不由得看了他眼, 犹豫着问道:皇上也要去吗?
    顺治好心好意赶来, 佟佳还左右推脱, 瞬间被她激怒:怎地, 你莫非想要拦着我, 不要我佟府的高门?你的人情世故呢, 吃多了螃蟹, 被蟹黄糊住了脑子不成!
    佟佳讪笑, 忙道不敢,皇上上门,佟府蓬荜生辉。可晚上去的话,没几人见着,皇上何不白日再去,更显得皇上礼贤下士,善待功臣。
    顺治逼近一步,眼中寒意四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冷得佟佳抖了抖,你是不是想跟着殉葬了,找死呢!你那点小心思,不要觉着我不知晓。你以为晚上我要召你回宫侍寝,人笨,想得倒美!老子真是疯了方跟你这么多废话,走不走?
    佟佳被骂半点都没生气,顺治看不上她最好不过,马上说道:我这就去收拾一下,皇上请坐着吃杯茶稍等。
    顺治哼了声,走过去坐下,吴良镛领着人上了清水点心。他端起吃了口,不由自主看向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饭菜,恨恨瞪了佟佳的背影几眼。
    这个臭女人,肯定睡到现在才起床吃早饭。他起身走到桌边打量,碗盘一大堆,饭菜基本上都吃得干干净净。
    真是能吃能睡,没心没肺!
    顺治沉吟了下,走进暖阁,朝窗台上看去。果然,上面那排破罐子仍在,里面的野花谢了,剩下的野草长得生机勃勃。
    混蛋。顺治嘴角翘了翘,喃喃骂道:以后再信你的话,我就真正蠢笨如猪。
    没多时,佟佳走了出来,顺治回头看去,神情微滞。
    佟佳换了身白色粗布孝服,白皙素净的一张脸,周身上下没半点饰品,连耳钉都没戴。看上去如初春新绽的嫩芽,清新干净,又透着些说不出的娇弱。
    顺治看了眼窗台上的瓶瓶罐罐,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淡淡说道:走吧。
    到了园子外,佟佳只看到园子的两辆马车停在那里,脚步微顿。
    顺治催促道:上车啊!
    佟佳抿了抿唇,问道:皇上的马车呢?
    顺治不耐烦说道:我是骑马来的。
    佟佳看着身后的童嬷嬷与菊香,便朝后面的马车走去。
    顺治一把拉住她,沉声说道:前面这辆!
    佟佳不动声色挣脱开,问道:皇上回去不骑马了吗?
    顺治面无表情说道:累了,你上不上?不上车的话,要不你骑马回城吧。
    骑马就算了,佟佳以前学过一两次,只能在马场牵着走一走。她上了马车,顺治跟着上来,在她旁边懒洋洋一坐,警告她道:休得废话,还有不许睡觉打呼,若是吵醒了我,看我不给你好看!
    佟佳暗喜,不说话正好,最好顺治能一觉睡到佟府门前。
    顺治手肘撑着车窗,头转向车外,没一会就睡了过去。佟佳见状松弛了下来,靠着车壁发呆。
    脑子深处,有很多东西呼之欲出,她却不愿意去面对。
    实在是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一路安静,佟佳强忍住没有睡着,到了佟府门前,天色已暗。
    佟国纲与佟国维得到吴良镛递来的消息,惊喜莫名、早早就在门前等着。
    顺治与佟佳一下马车,他们两人一起急步迎上前请安。顺治抬腿往里面走去,摆摆手说道:无需这些虚礼,在前面带路。
    佟佳一下马车,就看到了门前立着的高高竹竿。她抬头看去,上面挂着两头用黑布裹边的红色引魂幡,在微风中晃动,尤其显眼。
    一路进门,与上次来时不同,到处都飘着香烛纸钱味,佟佳看着佟氏兄弟身上的孝服,总算感到了葬礼的悲伤,心中酸涩不已。
    顺治走了几步,回头看来,眼神在佟佳身上略微停顿,停下脚步,朝她虚抬手,走前面来。
    佟国纲与佟国维彼此看了眼,忙闪身让到一旁。佟佳走过去,稍微落后顺治一步,他跟着慢了些,与佟佳并肩前行。
    照着满人的规矩,家中有人去世,要放在南窗下停灵,择吉日才收敛入棺。
    因着气温高,怕气婲味难闻,佟图赖的遗体已经收敛进棺材,放在庭院里搭起来的灵棚中,过两日火葬。
    灵棚前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佟国纲与佟国维亲自托着香烛纸钱在旁边伺候。
    顺治欠身上了香,站在一旁看着佟佳神色哀戚跪在那里,规规矩矩磕头,往火盆里烧纸钱。
    佟国纲跪在旁边,劝道:妹妹别伤心,阿玛最后去得快,没有受太多的罪。
    佟佳嗯了声,说道:我知道,哥哥辛苦了。
    佟国纲眼神瞄向顺治,说道:妹妹能来.....我们兄妹都能齐聚在灵前,阿玛见着了,也能放心远去。
    佟佳知道自己的身份依旧是宫妃,佟国纲不敢自作主张给她报信。上次来探病已经是意想不到,她能再到灵前来跪一跪,还有顺治亲临,估计他们兄弟都措手不及,惊喜交加。
    佟佳低头垂眸,脸在火光下明明灭灭,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脆弱易碎。
    顺治看了一会,觉着周围实在是闷得透不过气,他扯了扯衣领,说道:时辰不早,走吧。
    佟佳震惊地抬起头,先前顺治说好不召她侍寝,她还以为晚上能歇在佟府呢。
    顺治皱眉,伸手拉起了佟佳,走,别耽误了他们哭灵。
    佟佳怕惹恼这个变化无常的疯子,只能与佟氏兄弟道别,急匆匆来,急匆匆离开。
    上了马车,佟佳气闷不已,问道;皇上要带我去哪儿?
    顺治冷笑,把你带去卖了。
    佟佳一点都笑不出来,暗自翻了个白眼,问道:三阿哥来吊唁过了吗?
    他还小,这种地方能不来就不来,孝顺无需在人死后再孝。顺治斜睨着佟佳,不悦问道:你可是想玄烨了,想要见他?
    有玄烨在,总比与顺治单独相处好,佟佳被拆穿也不心虚,振振有词说道:我当然想他了,上次他来李园的时候,我都没能与他好生说过话。
    顺治声音一沉,眼神锐利盯着她:你是嫌弃我来,打扰了你们母子相聚?
    佟佳敷衍地说了声不敢,掀开车帘正准备往外看。手一下被顺治拍开,车帘垂下,顺治呵斥道: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看了佟佳也不认得路,锲而不舍问道:皇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顺治忽地一下逼近佟佳,惊得她往后仰,紧紧贴在车壁上不得动弹。
    顺治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压低声音阴测测说道:送你去大理寺牢狱,你以前一直想要去见识,我今晚就如了你的愿。
    先前还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佟佳欲哭无泪,都不知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疯子。
    顺治一瞬不瞬望着佟佳片刻,眸色暗沉下去,目光在她的眉心掠过。
    那里皱成了一个川字,他怎么都看不顺眼,情不自禁抬手抚了上去。
    指尖微凉,佟佳颤栗了下,慌忙别转开头,惊恐而防备盯着顺治。
    顺治手停留在半空中,突然心情就低落了下去。他收回手移开身,如先前来时那样,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马车轱辘转动的沉闷声,透过木板传进车厢中,一下下像是敲在了佟佳的心上。在她快要发狂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顺治率先跳下马车,佟佳跟着下去,抬眼一看,眼前是座精致的禅院,不禁呆愣在那里。
    顺治已经大步往屋内走去,佟佳忙跟上。进了屋,她四下打量,屋内一尘不染,地上放着几个半旧蒲团,一张空荡荡的矮案,再无其他。
    顺治已经盘腿坐了下来,吴良镛领着童嬷嬷送了热水帕子进屋,佟佳暂且忍住了,先洗漱后再说。
    洗干净手脸,顺治见佟佳蹲在那里,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要孵蛋吗?
    佟佳气得暗自剜了他眼,盘腿她坐不习惯,跪坐膝盖疼,压着小腿不舒服。
    她试了几种姿势,最后毫无仪态随便坐在了蒲团上,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顺治被佟佳问得烦了,皱眉说道:寺庙里的客院,你该放心了吧。佛门净地,别尽想着那点子事情。
    佟佳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马上松弛下来,想了想说道:皇上原来还是信佛,感情皇上先前都是在骗我的啊。
    顺治头也不抬说道:临时抱佛脚。这里住着清净......,我说错了,如今哪来的清净,你比那夏日的鸣蝉还要吵,早知道就把你扔进大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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