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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作精每天都在折磨反派(22)

    水水,娇娇儿。看镜头。
    小漂亮,水水,我的宝贝,做得很好。
    就是这样,看哥哥这边。
    往右边撩一下头发,对,水水小漂亮,真棒!
    司雨像在同他说情话一样,一步步引导着他。
    镁光灯下,宁拂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软化,给出的反应原始懵懂,带着不自知的诱惑。
    闪光灯刺进眼睛,他眨了眨眼,低下头尽量不去看司雨。男人的声音好似折磨,逼迫得娇花秀靥不自觉染上难为情,淡淡的粉因为羞涩晕得更深。
    没关系,这是要拍给哥哥看的。
    空气稀薄,心脏窒闷,宁拂双手攥紧衣摆,眼眶升起阵阵潮热。
    不远处的觉寒静静站立,目光凉薄得没有一丝温度,眼底深处布满冷寒。
    掐准时间,觉寒抬手示意,工作人员喊停。
    宁拂不拍内页,只登封面。你可以选出一张,其余片源务必删除。
    司雨刹那间从升腾的快感热意中抽离,闻言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里出不来。
    觉寒没再和他多废话,直接把之前临时拟定好的合约拿出来,条条款款,权责分明。
    哎,你跟他司雨不甘心,妄想打听打听。
    觉寒语调阴冷,司摄影,《安可》之所以答应,因为我给主编发了一张宁拂的照片过去。
    他不愿意任何人对宁拂有一丝一毫不堪的误解。
    灯光暗下来,宁拂瘫坐在软毯上,衣衫被薄汗打湿,他轻喘了口气,心底的委屈漫天盖地。
    觉寒脚步放轻,他蹲下身,语气轻浅:既然委屈,为什么一定要拍,要让别人看见。
    宁拂眼尾湿热,捂住衣襟平复气息,拍摄不过才十来分钟,像被坏人折辱欺负狠了一样。
    他把下巴搁到膝盖上,摇摇头哽道:再也不要拍了。
    还是决定要登出去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觉寒最后一次问他。
    宁寻歌!臭坏蛋!
    宁拂心中无力,只能楚楚可怜地在心里直呼兄长名讳出气,暗自决定日后找到皇兄,他不跪地求饶自己决不轻易原谅。
    半晌,他咬住檀口红嫩唇肉,声线黏软,要,不后悔。
    觉寒默然,他转移话题,避开他的伤心事,晚上想吃什么?
    宁拂蔫头耷脑,没有什么胃口。
    那我们回家。
    好。
    觉寒正准备扶他起身,视线蓦地微滞。
    宁拂身前摆放着一个矮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这是拍摄道具,是要让宁拂拿在手里摆出假装作画的姿势。
    道具白纸上,竟然真的行云流水被人作出一幅笔墨画,墨迹甚至都没有干涸。
    没有第二个人接触,这是宁拂画的。
    觉寒掩眸,若有所思。
    怎么了?
    宁拂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虚心求教:画得不好吗?他很久没有执笔,还有些手生。
    没有,画得很好。觉寒将那副画卷起来,帮你拿回家。
    宁拂眉头这才舒展一些。
    回程车里。
    觉寒俯身过来帮他系安全带,宁拂眼尖地发现什么,他把觉寒的衣袖往上推,指着他的上臂好奇问:这个是什么?
    指甲盖大小,印着一枚梅花状的斑点。
    觉寒低头。
    这是小时候接种卡介疫苗留下的疤痕。
    你没有?
    宁拂迷茫,没有。他伸出手臂给他看,白白净净。
    觉寒面色沉静,心里生出一团疑云。
    宁拂怎么会没有,他不该没有。
    不动声色退到驾驶位上,觉寒随口问道:水水老家在哪里?
    宁拂呆愣一秒,心弦紧缩,他掩饰一般掰扯手指委婉地说:我的家乡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这样宽的马路,没有街灯和汽车。
    越说声音越小,总之很偏僻,环境也很无聊沉闷。
    再偏僻的地方也会接种疫苗。觉寒头也不偏地道:水水小时候打过针吗?
    宁拂还在犹豫该不该说谎,然而他迟疑的这点功夫,脸上纠结的表情早把自己卖了个干净。
    他根本不会撒谎。
    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宁拂或许也知道自己露馅了,索性自暴自弃。
    你干什么呀。他背对觉寒,眼睫湿漉,我就是没有打针,不喜欢不行吗,你要把我怎么样。
    没有怪你。觉寒语气放轻,水水,我们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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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暖玉
    觉寒带宁拂去的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私立医院, 他先单独进去和医生聊了聊,出来时就看见宁拂坐在门诊室的外边长椅上等待,脑袋低垂, 闷声不吭。
    上次把宁拂带回家,他的人后来在公寓里收拾了一些东西送过来,除了几件皱巴巴的廉价衣服, 余下比较重要的基本都是宁拂的证件。
    他的出生证、居住证,里面也有医保病历卡和接种证。
    当初他随手翻阅过,有接种证, 说明「宁拂」有过疫苗接种记录, 但是眼前的水水,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针。
    觉寒神情微动,走到他身边。
    男人黑亮的皮鞋停在他面前,宁拂呆了一忽,又缓缓抬眸,目光含怯望了他一眼,他似乎想解释什么最后又垂头丧气把嘴巴闭上。
    完蛋啦, 随便啦。
    他身影落寞,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抗拒姿态。
    觉寒看起来一点不像笨蛋的样子,肯定猜出他的不对劲了。都怪自己, 好端端的干嘛要问他手臂上的梅花斑呀好奇怪, 为什么这里的人手臂上都要有疤痕才可以, 他现在画一个小梅花上去还来得及吗?
    宁拂一边胡思乱想, 一边等待来自觉寒的质问。
    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像是泄了气, 塌下来的肩膀昭示着主人的难过, 又有些委屈。
    待会抽血不要怕。觉寒神色如常, 温言提醒一句。
    医院走廊里的空调凉风过重,他边说边弯腰给宁拂披上一件开衫外套。
    抽、血?宁拂喃喃重复一遍,脸颊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面色转为煞白。
    看来觉寒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所以才要抽他的血验证他是不是原来的宁拂吗。那抽完血之后呢,如果发现他不是原来的「宁拂」,他会把自己怎么样?
    宁拂不知道原主到底去哪里了,但他醒来后就认识到这具身体是自己原来的,可是周围人似乎默认了自己就是「宁拂」,他也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找不到宁寻歌他没有特别害怕,将来会被踩断筋骨他咬咬牙也能接受,但是宁拂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实实在在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
    他好笨,他真的好笨。
    觉寒还不知道宁拂惊慌的心思,他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检查有没有疫苗抗体需要先抽血,我们只抽一小管。
    沉浸在最大的秘密被揭穿的恐慌中,宁拂听见「抽血」两个字,不由嘴唇发颤。
    他忽然拼命挣脱开觉寒的手掌,身体不停往后退,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不抽血,我不是,我不是,不抽。
    别抽我的血,我不是宁拂。我不是宁拂嗓音哽咽,眼泪掉得厉害,不断重复道:我不是他。
    我承认,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抽我的血。宁拂蜷在长椅上,后背抵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死命摇头,渴望觉寒能念及先前那一点点情分,仰起发白的小脸苦苦央求道:水水不抽血。
    觉寒完全愣住,几乎是下一秒想通其中关壳,明白过来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知道,没关系。觉寒把他发抖的小手按住拢进掌心,气息不稳道:不是因为别的,抽血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他格外耐心,像哄小孩一样,动作带上几分强硬抱起宁拂放在膝上,眼神温柔疼惜,不住地哄:我知道,水水一直是水水,别怕。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从什么地方来,你都是水水,你就是宁拂。
    抽血是为了检查身体。觉寒起身抱着他往化验室走,隔着玻璃门,捧起宁拂的脸指给他看,正常的体检都需要抽血,水水不需要害怕。
    觉寒抚拍脊背帮他顺气,一声接着一声喊他水水,不断给他身份认可的心理暗示。
    因为抽泣,宁拂身子一颤一颤,他鼻尖红透,抬起头惶惶看向觉寒,那、那你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吗。
    觉寒在他耳畔轻轻嘘了一声,不会,我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
    宁拂满脸泪痕,他咬住唇瓣,姿容倔强,又极委屈地朝他伸出小拇指,黏黏糊糊道:要拉钩。
    嗯,拉钩。
    千辛万苦把泪包包哄得不哭,结果一到抽血的地方,觉寒之前所有的努力再次前功尽弃。
    宁拂一见到穿刺针顿时手脚冰凉,他死死埋进觉寒怀里,眼泪掉得无声无息,没一会就把他胸前的衣服哭得濡湿一片。
    太娇,水水简直太娇了。
    娇得觉寒无计可施,待会还有打针这一遭可怎么好?
    婴儿时期错过的一些疫苗可以不需要再注射,但是另外一些,如果宁拂体内完全没有抗体,必须得补上。
    无奈,觉寒只得充当一会严厉大家长的角色。
    躲是躲不过,宁拂吸吸鼻子,恹恹接受现实。
    他朝医生伸出左边手臂,身体歪过去眼睛紧闭,脸蛋贴住觉寒朝他不停索要摸摸拍拍,男人动作稍微慢一下宁拂就要闹,抱着他蹭来蹭去不肯撒手。
    感受到橡皮管在自己细瘦的胳膊上扎紧,宁拂呜得一声,瘪嘴问:针头会很粗吗?
    觉寒抚上他的头顶,轻声诱哄,不会,很快就好。
    宁拂脑袋埋得很低,眼圈红红,打完针可以把头发剪掉吗。中午接的头发他不喜欢。
    可以,水水想做什么都可以。
    宁拂身体里缺少很多抗体,但这一次暂且只能打一针,一针下来差点没折腾掉他半条小命,觉寒全程揽腰哄人,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哭也哭累了,宁拂神色倦怠,脑袋埋进觉寒的颈窝里昏昏欲睡。觉寒还在听医生叮嘱,宁拂很容易寒气侵体,平时要更加注意。
    夜晚,宁拂蜷在床上,接到沈烙打来的电话。他向来娇气,不由自主和沈烙说起白天受过的委屈。
    觉寒今天带我去打针了。
    觉寒?从自家宝贝嘴里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沈烙脸色突变,音量提高一个度:打针?
    宝贝儿,你怎么和觉寒在一起!不对,你现在在哪!!
    宁拂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今天格外疲惫,本就憋着难受劲呢,这会儿耳朵被沈烙吼得发疼,忍不住软软抱怨:你不要凶我。
    沈烙急地不行,又拿他没辙,他吐了口气,没凶你,我怎么舍得凶你。
    不可以凶我,水水已经很可怜了宁拂眼眸微阖,说话的声音逐渐低弱下去。
    轻微的鼻息声传到电话那一头,沈烙目光酝酿起暴风雨。
    他压抑着嗓音对宁拂轻轻道了一句晚安,挂掉电话直接给觉寒拨过去。
    水水现在在你家?觉寒,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男人咬牙切齿。
    接到他的电话,觉寒并不意外,他坦言:水水暂时住在我家。
    重重怒火烧到心头,沈烙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操,你他妈老子现在过去接人!
    水水现在应该睡着了。觉寒冷冷道:明天嘉德国际的拍卖会,我会带宁拂去,你应该也会参加吧,到时候可以看见他。
    扔掉手机,沈烙额角青筋鼓动。拳头落在桌子上,砰地发出一声巨响。
    沈烙一夜没睡,他心里烧得慌。
    第二天清早,他算准宁拂起床的时间给他打电话,宁拂却再没接过。
    换了件衣服,他骂骂咧咧赶去觉寒说的那场拍卖会,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宝贝儿。
    盯着亦步亦趋跟在觉寒身后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沈大佬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
    咦,是沈烙。宁拂攥住觉寒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朝沈烙挥手。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沈烙把座位换到宁拂旁边,他伸腿一勾,直接把水水的椅子硬生生拖到自己面前。
    宁拂轻飘飘的,坐在椅子上一点重量也没有,没怎么用力椅子就这么滑过来了。
    原本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两米,瞬间差点变成零距离。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差一点点就亲上去。
    宁拂看着这变故,茫然过后便是气呼呼。
    沈烙压着嗓子低沉开口,小坏蛋,你昨天为什么和觉寒在一起?
    他带我去打针。宁拂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还泛着青色的针孔给他看,抿唇道:可疼了。
    草,笨蛋!沈烙气得要死,他带你打得什么针!
    就是那个针呀,大家都要有的。宁拂紧紧绷住神色,低头瞅着针孔认真说:等再过一阵子,我也和你们一样要有小梅花了。
    沈烙都被他给说糊涂了,什么梅花?他的宝贝儿怎么看起来蠢蠢叨叨的。
    坐在旁边的觉寒没有纠正宁拂,他其实打得不是卡介疫苗,也不会长出梅花斑。
    沈烙有意避开宁拂,锋利如刀的眼神狠狠朝觉寒剜过去,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觉寒蹙眉,言简意赅:只是带他接种疫苗。
    放屁!
    当着宁拂的面,沈烙不好骂脏,他呸了一口。
    那你为什么又带他来这里?沈烙过来是为公司拿下一个项目,觉寒带水水过来做什么?
    觉寒没再回应,他凉淡如水的视线越过沈烙落在宁拂身上,在心里道:我来送他一件礼物。
    嘉宾到场的差不多,场上灯光此时也暗下来。
    觉寒安静等候许久,终于等到他想要买下的东西被推出场。
    准备好叫价牌正要叫价,然而突然有一名应侍生急匆匆地跑上台,朝主持人耳语几句。
    再然后,觉寒眼睁睁看着他自己要买来送给宁拂的礼物就这样被临时换下去。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介绍下一件竞拍品。
    觉寒皱眉,罕见的神色沉凝。
    沈烙,帮忙照看一下宁拂。
    沈烙正半揽着宁拂给他读拍卖流程,闻言头也不抬:滚蛋!劳资的水水本来就应该他来照顾。
    觉寒没理会他的挑衅,起身向后场走过去。
    他直接找到经办人,开门见山问道:刚才那块暖玉,怎么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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