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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怎么休息完,气色更不好了。”第二节课间,黄莹掐着冯清清的脸,左右晃晃,感到奇怪。
    冯清清叹气,家长里短的破事一时半会说不清,邹沅的事也不知从何说起,更别提还有个顾让。
    她把脸贴桌子上,两手自然下垂,憋屈又气闷,嚷嚷起来,“我命苦啊。”
    “得了吧你。昨天还红光满面的,今天就命苦啦?”黄莹戳戳她额头。
    冯清清抬眸,噘嘴,“我就命苦嘛。”
    “爱撒娇的人命苦不了。”黄莹揪她腮帮子,手感软和,又捏几下,“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冯清清一时也实在憋不住那么多事,嘚啵嘚啵把最小的一件烦恼事和黄莹讲了。黄莹听了不屑地摊出两只手,“穿高跟鞋跳舞就把你难倒了?”
    冯清清光是练习走路就练了七八天,尚且只能慢走,哪知方好又提出让她练交谊舞。连男伴方好都替她找好了,冯清清一开始断然拒绝,但此刻耐不住心里愧疚,犹犹豫豫地又想同意了。到时练好了,给方好一个惊喜。
    可问题是,她练不好啊。冯清清哀号,“我看好几遍视频了,动作就是记不住。”
    “纸上谈兵,谈何容易。你得实践啊,孩子。”黄莹撇嘴,摇摇手指。
    “天天上学,哪有时间实践。”
    “只要你想,时间就是……”
    “海绵里的水!”两人异口同声,说完同时乐了。
    黄莹趴着看冯清清抄在纸上的课表,“时间挤挤就有了,你看,这不就是。”手指落在下午第二节的体育课。
    *
    操场背面的小巷子里,黄莹充当陪练,她跳男步,冯清清跳女步。练了没一会,脚指头要被踩肿了,黄莹摆着手后退,说什么也不肯再跳了。
    “滢滢,你最好了。”冯清清说好听话,撒娇,卖萌,撒泼,“你刚刚答应好的。”
    黄莹坐在石头上,动作小心地脱鞋脱袜子,大脚趾果然充血了,嘶了一声,“我是答应了,但我脚指头后悔了。”
    冯清清凑近一瞧,心虚不少,“对不起滢滢,我不是故意的。”
    “少蹲在这浪费时间,练你的去,我监督你。”黄莹拿起袜子向她挥挥,“我没事,抓紧练你的去。”
    冯清清郑重地点头,不能辜负的人又多了一个。
    冯清清踮起脚尖,右手假装搭在男伴的肩膀,前进、后退,腰肢如同垂柳,纤手宛若蝴蝶,旋转时发丝飞扬,仿佛墨色的锦缎。身姿越来越灵活,舞姿越来越轻灵,倘若穿身白纱衣,有那么点小仙子的意思。
    黄莹拍手,“跳的不错,继续。”
    有了黄莹的鼓励,冯清清信心倍增,重重嗯了一声,跳得愈发卖力。转身,展臂,眼睛望向指尖,无意中对上不远处站在树下的人的视线。
    冯清清慌乱地直起身,黄莹一边穿鞋一边蹦跳着过来,扶着冯清清肩膀,耳语道:“忘了告诉你,你的绯闻男友来看你了。”
    冯清清向前走了两步,没回头冲黄莹道:“他不是我绯闻男友,还有,你嘴巴越来越坏了。”
    “是是是,不是绯闻男友,是绯闻前男友。”黄莹拖长腔调,“我看他老长时间没出现了,你俩闹矛盾了?”
    冯清清没点头,也没否认,“我们换个地方练吧。”
    “行啊。”黄莹爽快答应,只不过走几步便回头看一眼,转播道:“他还没走,还没走,没走,走——”
    冯清清回过头,树下的人仍站在那,她气恼地打了黄莹胳膊一下,“你故意的。”
    黄莹笑得温柔,“他放不下,你也放不下,去聊聊,和个好,大家还是朋友。”
    冯清清咬了下唇,想起早上的羞窘,赌气地向前快跑,就不回头。
    直至跑出操场,冯清清慢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样跑过来的黄莹,拉住她手腕,语重心长地说:“一天不和好,你就一天不让自己好过,何必呢。”
    “我没有。”
    “你有时候是真犟。”黄莹又恨又爱地语气继续说,“我可是学霸,我能看不出来你到底因为什么难过?”
    冯清清挑挑眉,反问,“因为什么?”
    “具体的说不上来,反正邹沅绝对占一席之位。”
    “我看你不是学霸,是心理学家。”
    “谁让我够关心你呢。”黄莹骄傲地一昂头,旋即哄道:“去聊聊,和好不和好的,总比堆在心里强。”黄莹掏出纸巾递给冯清清,“拿着,别哭出一大鼻涕泡给我丢人。”
    自从在黄莹面前哭过一回,大鼻涕泡的事彻底翻不过去了。冯清清跺跺脚,接过黄莹手中的纸,“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去的。”
    “我也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劝你去的。”黄莹看着转身奔跑回去,透出无限朝气与活力的冯清清,眼里漾出笑意。
    *
    离小巷还有段距离,冯清清便放缓了脚步。树下的人影已不在,她没顾得上失落,直觉牵引着她继续朝小巷里走。
    冯清清扶着墙壁,停住,猜到他在这远远没有真切地看到他心情来得强烈。
    邹沅站在她刚刚待过的地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慢慢走动起来,感受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独自一人,显得如此寂寥。
    冯清清抿了抿唇,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邹沅。”
    被人发现的邹沅身形明显一顿,冯清清又唤了几声,他仍是不动。
    冯清清倒退着走了几步,“你不理我,那我走了。”
    邹沅终于转身,冯清清却被他吓了一跳。哪有人理着刺头的发型,长着不服输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凶得像要砍人,可眼眶里却是在掉眼泪的。
    这下,冯清清心彻底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邹沅保持着瞪她的表情哭了一会,冯清清给他纸,他还拒绝。最后,她冷了态度,“你怎么还这么幼稚,把眼泪擦了。”
    邹沅抬起胳膊,擦干挂在脸上的泪水,新的又涌出来,“我再幼稚,也没有你狠心来得伤人。”
    “我怎么狠心了?”
    “你就因为一点小事,和我说分手就分手,这还不狠心?”
    “……是绝交,况且也不是小事。”
    “你还好意思说!”邹沅激动地控诉,“就算是天大的事,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冯清清皱眉,仔细回想了下,“当时你有说要解释吗?”
    邹沅理不直气也壮,“你都那么伤人了,我哪还有心情慢慢和你解释。”
    “?”冯清清闭了闭眼,“你真烦人。”
    原本大声的抽噎瞬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声音放到最轻,“你讨厌我了?”
    冯清清故意不接话,邹沅又重复一遍,隐隐地颤抖。
    良久,冯清清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不讨厌你。”她勾起唇角,用最轻快的语气。
    邹沅的心终于落到实地,一把拥住她,滚烫的眼泪砸进她颈窝。
    “我们和好,再也不吵架了行不行?”
    冯清清攀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逗弄道:“看你表现。”
    *
    陈星铭抱着高高一摞作业本,胳膊下夹着厚厚一沓试卷,艰难地朝教务处的方向走。因为是特招生,老师们总有各种数不清的要求砸在他身上,包括批改作业、搬书、递送材料等等。他早就厌烦透了,却无法拒绝,就因为学校给他免除了那点学杂费。
    他就不能不稀罕这点钱吗?
    陈星铭对自己嗤了一声,还真不能。
    “让让,让让——”踩着滑板的少年从前方向他冲来,虽然出声提醒,却不主动避让。陈星铭极力躲避,仍被撞了一下,胳膊一酸,四十多本通通摔落在地。
    “sorry。”滑板少年轻飘飘地一句道歉,便消失了踪影。
    陈星铭阴沉地拾起本子,心底的厌恶与憎恨,如同熊熊烈火呼啸而至。他思考着什么样的报复,才足以消除他的怒火。
    往往只有想出答案,他才能恢复镇静。今天却只是朝远处远远瞧了一眼,便愣神了。
    高个少年的手放在少女背上,他们十指相扣,亲近且愉快地,翩翩起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