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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烫手的礼物

    清晨的雾气像一层薄薄的、湿冷的纱,笼罩着这座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城市。
    晨星资本办公室的阳台上,风很大,吹得陈然身上那件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猎猎作响。
    陈然靠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这是她第一次抽烟。
    那股辛辣的烟气第一次涌入肺里,带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镇定,而是一阵剧烈的、不受控制的呛咳。
    陈然弯下腰,扶着冰冷的阳台栏杆,咳得撕心裂肺,眼角甚至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清晨的空气很凉,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刮过陈然灼痛的喉咙。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学着做一个“大人”,是这么辛苦的一件事。
    陈然将那支只抽了两口的、细长的女士香烟在栏杆上按灭,扔进了角落的烟灰缸里。
    嘴里满是苦涩的、陌生的味道。
    她抬起头,看着远处那栋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沉默的、沉氏集团的大楼,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那只备用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还是那串没有归属地的、幽灵般的匿名号码。
    “看来,我们的小然,终于也开始需要用尼古丁,来排解烦恼了。”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陈祁那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慢条斯理的声音,“怎么,哥哥给你的‘礼物’,太烫手了吗?”
    陈然没有说话。
    她只是握着手机,走到阳台的另一端,背对着身后的办公室,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清晨冷冽的风里。
    她需要这点寒意,来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陈祁似乎很有耐心,“是在想,该怎么用那份资料,去和沉闵行摊牌吗?还是在想,该怎么把它包装成一份‘忠诚’的礼物,去向你的小情人邀功?”
    “我只是在想——”
    陈然终于开口,她的声音很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任何波澜,“我的哥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自己妹妹的房间里,安装窃听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陈祁一声愉悦的轻笑。
    “哦?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祁的语气里充满了好奇,像一个老师在考校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我以为,我做的已经足够隐秘了。是那支录音笔吗?”
    “你不用诈我。”
    陈然冷冷地回答,“我只是在猜。毕竟,能让你在千里之外,都对我的生活了如指掌的,除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想不到别的了。”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用了一点小小的‘技术手段’。”
    陈祁坦然地承认,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但那不是为了监视你,小然。我只是想更了解你,想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想知道你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声音,难过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
    “也包括……”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一条滑腻的蛇,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亲昵,“我喜欢听你叫床的声音。”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陈然的心上。
    一股巨大的、被侵犯的恶心感,从陈然胃里翻涌而上。
    陈然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每一次在沉柯身下辗转承欢的呻吟,都变成了一场被他尽收眼底的、滑稽的表演。
    “陈祁,”陈然一字一句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是全然的、不加掩饰的冰冷,“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陈祁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评价,又一次笑了起来,“我亲爱的妹妹,你现在和我谈恶心?你每天晚上,躺在那个把你当成所有物的Omega身下,承欢婉转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你在他父亲面前,一边谈着合作,一边又在床上,被他用各种姿势占有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吗?”
    “我们是一样的,小然。”
    陈祁的声音变得很轻,像魔鬼的低语,“我们都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我们想要的东西。唯一的区别是,我比你更坦然,也更享受这个过程。”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陈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好吧,好吧。”
    他似乎察觉到了陈然的失控,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安抚的调子,“我们不谈这个了。说点开心的。怎么样,哥哥给你的后盾,你还满意吗?有没有觉得,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掀了这张棋盘,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你的后盾,就是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疯子吗?”陈然反问道。
    “如果你坚持不住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干净的过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你的,绝对安全的世界。在那里,你不用再讨好任何人,也不用再出卖任何人。你可以做回你自己,那个只会在我面前哭鼻子的小女孩。”
    陈祁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像伊甸园里的那条蛇,在引诱着夏娃,去摘下那颗名为“堕落”的禁果。
    陈然沉默了。
    她看着远处那栋在晨光中,像一头沉默巨兽般的沉氏大楼,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陈然真的很累了。她不想再玩了。她不想再每天戴着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了。
    或许,回到陈祁身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活得像一个走钢丝的人,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他,似乎察觉到了陈然的犹豫,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想通了吗?要不要哥哥现在就派人去接你?”
    就在这时,陈然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腕上。那里,有一道很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是小时候,陈然为了帮他挡下一个喝醉了酒的混混扔过来的酒瓶,而被划伤的。她记得,他当时把她抱在怀里,用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眼神看着那个混混,然后对她说:“小然,闭上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混混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陈祁的手上,沾满了血。他却只是对陈然笑了笑,然后拉着她,走回了家。
    从那个时候起,陈然就知道了。
    她的哥哥,是一个天生的、不懂得何为恐惧,何为怜悯的怪物。而她,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最完美的杰作。
    回到他身边,就等于把自己,重新交到这个怪物的手里。
    她会得到绝对的安全,但也会失去最后的、也是最宝贵的,自由。
    “我拒绝。”
    陈然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哥哥。”
    陈然看着远处那轮缓缓升起的太阳,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从来就不是那个只会在你身后哭鼻子的小女孩。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你,站在同一个棋盘上,平等博弈的机会。”
    “现在,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陈然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出鞘的剑,锋利而又决绝,“所以,谢谢你的‘后盾’。不过,我想,我可能用不上了。因为从今天起,我就是我自己的后盾。”
    说完,陈然便挂断了电话。没有再给陈祁任何说话的机会。
    她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然后将那支一直被她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
    陈然看着笔帽顶端那个小小的针孔,像在看着一只丑陋的、窥探她所有秘密的眼睛。
    她笑了。
    那笑容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有些苍白,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绝的美。
    陈然走到办公室里,将那支笔,轻轻地放在了会议室最中央的话筒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