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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说什么路不好走必须手牵着手,说什么怕工作太累必须互相依靠,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两人为了想更亲近彼此而心照不宣的藉口。
    银戎知道自己已经接受身为坎里同伴的事实,所以愿意一步一步地靠近利用那种慢火熬煮般的方式让自己适应坎里。想必坎里也一定知晓,自己确实开始为他敞开那一道心门,所以愿意在他那些耐着性子製造轻微接触机会的过程中,一点一滴地渗入自己终被攻克的情感。
    在万里晴空的草原上共同补捉云层变换的新鲜感;在绽放彩虹的山谷间一起享受被太阳雨亲吻的舒怀感;在清脆吟唱的流水声中一路伴游河岸携手并进的幸福感,还有……
    还有银戎第一次尝到跟男人在野外进行性爱时,那种衷于原始、突破尺度的刺激感。
    那是一个犹原令人讚叹不已的绝美昏色,坎里带着银戎来到天镜湖畔,他们坐在柔软的草床上,
    一边欣赏仍旧浮在天边的彤阳将湖面的波纹给映得红光粼粼、艳姿百生,一边不自觉地将两人带点距离的肩头给靠得愈来愈近。
    银戎不是没有发现这种微妙的默契,伴随着收回拋向远方的目光,坎里将他的视线以及呼息都凝聚到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就果不其然地听见他试探性的问道:「我可以吻你吗?戎……」
    银戎深深吸了一口气,只为抵销那股莫名加速的紧凑心律。坎里的请求虽然令他紧张,却出乎意料地不会让人讨厌。「为什么……突然这样——」
    「不是突然,我是一直都很想这么做,你应该很清楚的……不过,假如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坎里虽然回应得洒脱,却依然试图缩短那份距离感。
    那双犹似在曜黑之中透着靛紫光影的眼睛,充满着无瑕的真诚与迷人的魅力,让银戎就算没有和他视光交会,也难敌那道辗转折射的秋波。
    温柔、轻呵的声调,像首催魂般的奏鸣曲,直截地穿进银戎的脑门,让他完全不能自己地为眼前这位诚挚的发声者恍神、无主、失准……
    「如果你想吻的话……」如果只是亲吻的话…‥银戎的声音变得有些羞怯:「也不是不可以……」
    坎里闻言煞是惊喜,马上就倾身过来,大手托起银戎的下巴,迎上温热的嘴唇。起初他还有些畏缩,然而在坎里既灵活又热络的炽舌舔弄之下,不了多久,他就适应了这种口沫相濡、充满了男人味的粗獷亲吻。
    虽然之前也曾被坎里吻过,但在那种非自愿性的状态下被强迫的吻法,和此刻这种充满了情欲却又不带半点粗暴的两唇相接完全大相逕庭。银戎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坎里的温柔攻势里。
    「你真甜,戎……」在不断的浅嚐深吮中,坎里情难自抑地逸出由衷的喃语。
    这是给女生的形容词吧!当银戎难为情地在心里计较这类琐事时,坎里已经将他的衣襬拉至胸口处,并开始舔起胸上突起的小嫩粒。「啊——」
    因为受到刺激而反射性地叫了出来,银戎惊慌之下用手推挡着坎里的脸。「坎里、这样有点……」有点羞耻难言。
    坎里反握住他的手,一脸认真的表示:「戎,我爱你,我想跟你结合,这样不行吗?」
    银戎闻言心头一惊:不会吧,坎里想在这里上了自己吗?难道他已忘记他曾如何对自己做出过分的事情,而这事有可能又破坏了他们现在好不容易重修旧好的关係吗?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不过自己又是什么心情呢?银戎望着坎里完全没有退缩半分的眼神,那微拧的眉宇中,夹有一丝坚毅不屈的执着,正在慢慢摧毁自己的心防。
    「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我们的关係,那么我可以停手,我可以再等,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口里说着放弃的言语,表情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这个不可思议的男孩,正用着银戎所意想不到的刚毅之姿,在渐渐感化自己的心扉。所以像刚才坎里那样地碰触自己,银戎不仅没有嫌恶的感觉,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希望接下去的意欲,这一点着实让银戎自己也吓了一跳。
    银戎认为自己并不是同性恋,但倘若对象是坎里的话,他实在难保自己的意志不会受到动摇。但他并不确定坎里对自己的执着,究竟是真切的倾心、还是只是为了应付族里传统的缔结仪式?
    「你喜欢我哪一点呢?我又不是女生,没有飘逸的长发,没有柔软的身体,也不会轻声细语地跟你撒娇,总是全身伤痕累累造成你的负担,又常常任性地对你恶言相向——我真的不懂,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还会想要跟我在一起呢?」
    坎里怔了一下,显然是认为对方过于疑虑了,率真地笑了笑:「戎虽然没有飘逸的长发,但是你的短发很帅气;虽然没有柔软的身体,可是你的体温让我觉得很舒服;你不曾轻声跟我撒娇,不过我很清楚你是用最真诚的心在面对我;你发脾气的时候说话的确很伤人,但我知道那原因本就是来自于我。因为是我的缘故才让你情绪那么激动这一点,其实我也挺欣慰的……还有,你身上的那些伤,并不是我的负担,那是能让你我相遇的一个重要契机,我心甘情愿为你清洗伤口,亲手为你上药,亲眼看你復元,然后再亲身体验你那被我疗癒后的肌肤所带来的美妙触感……」
    银戎听得有些脸红,直接打断他的话,「什么叫亲身体验我的触感,当你在为我敷药的时候,原来都是在想着上床那种事吗?」
    「上床?」坎里思索着字面上的意思,自行翻译了起来。「是啊,当我在帮躺在床上的你敷药时,的确都在想着当你的结痂退去后,皮肤摸起来应该很好摸吧!」
    用着一脸纯真的表情口出惊人之语,其实坎里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吧?银戎不禁叹了口气,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见银戎不语,坎里有点心急道:「想要摸摸喜欢的人,应该没有错吧,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戎你对我的想法是怎样……」
    「你明知道我很排斥那种不正常的碰触的,不过现在……要不是喜欢的对象,我怎么可能会乖乖地待在这里让你这样子摸来摸去……」因为渐渐喜欢坎里的抚触,所以银戎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心意,甚至发现自己愈来愈不想离开这儿的心情……
    坎里露出了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然后缓缓将脸挨靠过来,在银戎的眼神容许之下,迎上蠢动的嘴唇,从起初轻柔的表层廝磨、渐次地深入彼此的齿间软顎,到最后的恣意亲嚐、忘我品味。
    在临近溪流的草丛上,只有几根疏离的灌木勉强地遮掩晃动的人影。夕照霞印着云雾拖曳而过的天空,在目光所及的视野内,摹绘出一种暮色叠层的幻境氛围。
    和银戎同样褪下了一身衣物的坎里,光裸的身躯在落日的辉映下,復叠出层次分明的肌肉阴影,凸显出一股令人屏息的男性魅力,让银戎在自叹不如之馀同时亦为之心神倾倒。
    清新爽朗的开怀笑容、性感诱人的古铜肤色、压倒性的强健体魄、难分难捨的亲吻方式、以及性器相碰时的火热触感……这所有从坎里身上带来的感官体验,完全颠覆了他们初次性交时的那种不愉快,银戎很诧异自己的改变,却也乐于接受自己为坎里的改变。
    「跟身为男人的我做爱,会舒服吗?」儘管已经接受如此的局势,不过银戎还是想知道坎里真正的想法。
    坎里笑了笑,像是觉得银戎问了一个傻问题:「跟戎你做爱很舒服。不过我希望是你会感到舒服,如果你不抵抗的话、如果你能让我好好的做……」
    「干嘛说得好像是我不配合,根本就是你的错,谁叫当初你要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坎里疑惑地眨眨眼。
    银戎不晓得该如何跟他解说,「就是、就是——」
    坎里也没听完银戎的话,就将他整个人扑倒在草地上,摊开他的手覆压于地面,然后凑上自己的双唇——
    银戎想告诉他说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霸王硬上弓,可是嘴巴却被堵得死紧,仅能发出勉强的哼声,索性也就放弃挣扎了。
    ※                        ※
    坎里不仅很温柔地亲吻着银戎的肌肤,甚至还很细緻地爱抚着他那愈益抬头的分身。有时用彼此的茎体互相摩擦,有时用指腹抠弄嫩红的铃口。不管是用何种方式的挑拨,银戎终究无法压制慾望的催狂、而于坎里直勾勾的眼光下解放在他的手心里。
    坎里将那些白沫般的精液涂抹在银戎的穴口,见银戎因高潮尚未回神而疏于防备之际,得寸进尺地将指头鑽进入口内,紧缚的炽热感包覆上来,令坎里欣喜若狂地加快扩拓的速度。
    再次嚐到被异物插入后庭的感觉,银戎其实还不是很适应,但是坎里似乎会观察自己的反应,只要自己稍有皱眉或咬牙,他就会放缓步调并询问自己的感觉……老实说,银戎觉得和坎里的性爱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的痛苦,因为当坎里的昂扬抵在自己的腿间时,儘管昔日那些不堪的片段仍于脑际一一掠过,却早已变得模糊、稀薄,再也无法继续影响他对坎里的观感与心意。
    在双方相互爱抚的过程中,彼此为对方的碰触而產生美妙的欣悦快意,已慢慢地掩盖掉以往那些不愉快的经验。
    坎里温柔地、小心翼翼地放进他的分身,纵使雄伟的质感仍衝击着银戎的承受度,不过那股饱满的充实感,竟意外地让他感到一种被需要的成就感。
    眼看着坎里的热楔深深地没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再整个抽至顶端、又缓缓插入,渐入佳境地反覆抽送,牵扯到自己发硬的性器也被他的进出摆动而连带着颤抖不已。
    银戎忍不住想握住自己的下体,坎里却早先一步抓住他的该处,像掌握着操纵桿一样得心应手、操作自如地套弄,惹得他难为情地红了整张脸:「别这样子弄……」
    「可是我这样子弄,你会特别兴奋、突然把我夹很紧。」坎里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
    「啊……」
    坎里手上的粗茧摩擦得银戎的性器发热颤动、溢汁冒液,再加上肠道里的耸物不安分地鑽营勃动,银戎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抵御那些蓄意的刺激,愈打愈高的浪头终于衝过了欲望的防波堤,于坎里仍在忘情摆动的时候,撑不住地全身一颤、慾液随着下身的衝力喷溅到自己的胸前,乘着快感的呻吟声亦流转到最巔峰。
    为自己解放后的淫秽模样而感到羞耻的银戎欲遮住脸,却被为此兴奋不已的坎里强制扣住手腕,然后在愈带愈狂的衝刺下,在银戎体内深植他的根脉、埋下他的种子……
    「戎、你也喜欢我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而欢成这模样!我也好喜欢你,因为你我变得更疯狂了……」坎里和着浓浓的喘息,不愿结束地在银戎的脸上廝磨又缠吻。
    要是在以往,银戎一定会斩钉截铁地驳回,可是现在……他却因为坎里而高潮了,不可否认的,他的确因为坎里而有了小小的心动,他的确喜欢上坎里了。
    「遇见你之后,我想我也变疯狂了……」银戎没有否定他的言论,也回应着他不断扑面而来的亲吻。
    掩不住开怀的心情,坎里的喜怒哀乐总是很轻易地表现在脸上。银戎感觉他因为自己回应了他的心意而情绪高涨,仍伏睡在自己体内的阳物又开始慢慢甦醒,透过紧绷的内膜传来他热意绵延的硬度。
    「不会吧!坎里你——」
    银戎因惊吓而有点躁动,目光飘移的瞬间忽然扫到眼尾的视角好像有个影子,他连忙转头去看,果真看到一个正在偷窥的人影,「啊、有人——」
    在他呼叫坎里的同时,那影子彷彿也感应似地迅速消失在树丛间。
    「什么、没人啊……」坎里循着银戎所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没看到。
    「有,刚才明明就有一个人站在那棵树后偷看着我们,被我发现后就逃掉了。」
    银戎拼命地解释与挣扎,被弄得有点扫兴的坎里只好试着安抚他:「好好好,就算真有一个人站在那树后,那么远的距离他也不可能看得很清楚的。」
    「可是——」
    坎里抓住银戎胸前的碎石项鍊,藉以让他靠向自己——「而且就算被他看到,也不会怎么样,反正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已经缔结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毕竟还是败坏纪俗的……银戎一面担忧着那些琐碎事,一面还是乖乖地摊开身体,任由对方沉溺似地再次在自己的体内流连舞踊,当轻快的节拍转为急遽的节奏时,纳口浩浩荡荡吞下对方倾潮氾滥的爱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