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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我以为你把我扔掉了

    霁月醒的时候身上盖着那件羽绒服,周遭没了人影,连石板上的男人也一同不见了。
    她慌乱起身,四周安静,没有风声,若不是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破开小径的灌木丛杂乱不堪,她都要误以为这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的包呢?
    霁月四处张望,全身上下除了那件羽绒服,其他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什么情况?
    大脑在此刻停顿了一秒。
    “商陆?”
    霁月试探地喊了两声,不出乎意料,除了树稍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其他。
    她叹了一声,摸上胸前垂挂的怀表。
    连神溪谷都没进去,就发送求救信号,会被周砚礼笑话的吧?
    他本来就把她当成好骗的傻子,将她当成棋子去铲除情敌。
    才走这么点路就被甩下了,她真的好蠢。
    霁月忍不住抱住双膝,头深深埋了进去。
    无力的挫败感像倒灌的河水,无论她如何扑腾,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没。
    “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霁月迅速抬头,眼睛红彤彤的如同兔子。
    她呆呆看着他,而后又哭又笑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扑进他怀里。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们把我扔掉了。”
    霁月哽了一声:“我好害怕。”
    神商陆僵着肩颈,手在女人腰后抬了抬,终究还是没落下。
    “你还在睡。”
    “那你也应该给我留个字条,就算拿个树枝在地上写个等字也好啊,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还把我的包也拿走,我还以为你是土匪呢!”
    霁月抽抽噎噎的,剧烈的起伏让胸口在他眼下轻晃。
    神商陆不自觉挪开眼,耳廓微红:“知道了。”
    她还是有些气不过:“知道什么了?”
    轻蹙的眉心像薄冰裂开了一条细缝,他抿紧薄唇,不大习惯地伸出手展在她身侧:“走吧。”
    真是个闷葫芦!
    霁月把手塞了进去,狠狠地捏了两下他的指腹。
    男人眼底无波,沉闷得像是山里随处可见的木桩,只是与女人交缠的手掌,慢慢与之回握。
    神商陆带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木屋,昨日的中年男人就躺在里头歇息。
    奶娃娃正在屋外的柴火灶上挥着铲子,见到二人还甜甜的喊了句:“哥哥,姐姐!”
    霁月挣开神商陆的手迎了过去。
    这般果断迅速,让他失神了片刻,神商陆垂眸看向掌心,残留的余温中似乎还带着她的香气。
    “你在熬粥?”
    奶娃点头,奶白的脚丫踩在木凳上,细弱的胳膊吃力搅着白粥。
    “姐姐你进去坐,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呃哦,好。”霁月想帮忙,一时又无从下手。
    半大的奶娃忙上忙下,那菜刀比他脸都大,切的时候她都生怕他拿不稳把自己胳膊砍了。
    霁月不忍,接过他手里的刀帮他切了菜叶。
    帮他打下手时,神商陆进了屋子,不大的交谈声断断续续透过木窗飘了出来。
    “谢谢恩公救命之恩。”
    神商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话,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问道:“为何?”
    男人愣了愣,思索一二便知他所问的是他与他儿子为何在这山林里居住。
    他神色淡了下去,满面愁容:“我叫神宇,我本是神氏一族,栖息在神溪谷,原本一家叁口,过得很是快乐,可突然有一天,一群外人闯入了谷里,他们不仅掠撸年轻劳动力,还欺辱妇孺。”
    “我的妻子不堪折辱自尽后,我便带着小淘来到此处。”
    神商陆眉间微蹙,唇线绷紧:“如今谷中如何?”
    神宇摇头:“我们出来已有近十日,不知现况。”
    见他转身,神宇挣扎起身:“你也是神氏之人吗?”
    神商陆微顿,轻轻点了下头:“神商陆。”
    神宇面色苍白,原本的情绪在这一瞬似乎都被凝固:“你……你是神澜的孩子。”
    许是太多年没听到那两个字,神商陆的身形晃了晃:“你认得我母亲?”
    神宇笑着躺了回去:“族长的女人谁人不知?”
    “你母亲可是我们族里血统纯正,且样貌最美的女子。”
    似乎想到什么,他的脸色变了变:“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神宇怔住,摇着头感慨:“造孽啊!你与你母亲都一样,红颜薄命。”
    “您知道我的恶疾?”神商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想要问个究竟。
    “我母亲是如何死的?”
    “她将我安置在香山,说好在我22岁时会来寻我,为何失约?”
    神商陆像是从未这般激动过,胸腔一紧,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漫进口腔。
    神宇禁不住咳了两声:“你别激动,神澜的死我也不清楚,但我有幸看过她传回来的文书。”
    “她查出你的恶疾乃是南疆蛊术,名为南香,被下了此蛊之人会忽冷忽热,伴随心绞,而南香喜爱情动时的血液,故而与异性交配,能够缓解疼痛。”
    “但即便如此,中了此蛊之人也活不过二十二岁。”
    神商陆眸色疏淡,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他回神溪谷,不过是想找他母亲要一个答案,要一个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问,连书信都不曾留下的答案。
    可现在得知她早已死了,那些答案变得不再重要了。
    霁月刚把滚烫的热粥端上桌,就瞧见神商陆从院门迈了出去。
    不知为何,她心里涌上一阵难过,鼻腔也跟着逐渐发酸。
    她跟了上去,男人就沿着山腰不停往上走,没有半分停留。
    寂寥的背影透着孤寂,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而他也已经无欲无求,不被需要了。
    霁月不紧不慢跟着,远远瞧见他停留在一处断崖边席地而坐。
    云雾缭绕的山峦如同山水墨画,他容入其中,静得像是画中点下的墨滴。
    霁月心头紧了紧,碎步走上前,倚在他身边坐下。
    断崖陡峭,双腿稍稍晃动都会掉落碎屑坠入崖底。
    “你在这儿啊?我说要吃饭了怎么见不到你人了。”
    神商陆眼波无澜,仿佛周遭一切都被他屏蔽了一般。
    霁月歪过头去看他的眼睛,眸底原本闪烁的烛火,像是已经熄灭了。
    空洞的浅色眸子怔怔望着天空,明明倒映着美景,却好像并没有进入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