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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魔契(無涯x宓音H)

    远古时期有一上古魔神,与日月同寿,神识沉睡千万年,法力深不可测。
    一族人误入魔神禁地,求魔神授以术法,愿以世世灵魂为献,只求壮大己身。
    魔神初醒,见其诚恳,允之。
    谁料,此族狡诈,早于契约中暗藏变註。魔神依约授其窥命之术,天道亦认契已成,然献祭却永无兑现之日。
    魔神为天道所缚,不得反噬,只能见那术法落入人手。
    自此,魔神一脉——魔族,失了窥命之能。
    而巫族后裔,世代圣女,皆可承此术。
    然魔神不忿,于沉睡前落下一咒——凡继此术,命不过二十。
    天道有衡,诅咒必留一道活路。于是魔神又道,若得命定之人共契神交,可破咒续命。
    魔族自此与巫族不相往来。千万年过去,怨懟渐消,却于血脉深处藏着隐隐忌惮,相互避之。
    至于巫族圣女……
    世间之大,要寻得命定之人谈何容易?
    若命定之人凑巧是魔族中人,那便更是造化弄人……
    「别怕……我救你……」
    有什么在耳边轻声呢喃,她听不清了。
    低低的、温柔的声音。
    「……代价是……」
    「你可愿意?……」
    ……
    ……
    「……我……愿意……」
    宓音醒来时,意识清明。
    方才似是做了个什么奇怪的梦,却不甚记得了。
    四肢已恢復气力,胸口不再沉闷,脸上浮出异常的红润,脖颈处的疼痛亦消退不少。
    她心下一沉。
    她命花已开尽,身子日渐衰弱,如今依靠灵果与药泉强行催补,看似康健,实则是借未来补今朝,更像死前最后一抹回光。
    她不能再等了。再犹豫片刻,怕是连求活的资格都会失去。
    不远处,沉重的玉门被推开,脚步声自黑暗中渐近。墙上鬼火摇曳间,映照出一张轮廓清俊的脸庞。
    他来了。
    晏无涯身着玄青便袍,墨发束得松散,领口微敞至胸前,露出一段锁骨与隐隐肌理。他脚下赤裸,随意踏于寒玉地砖,步至床榻一侧落坐。
    宓音望着他,想起自己所求,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他低声开口:「你……可与人有过肌肤之亲?」
    她微怔,继而轻轻摇头。
    他将手中的瓷盏递给她:「把这喝了。」
    她偏头避开,声音微哑:「补药救不得命花之咒,无谓的。」
    「不是补药,是舒华草。可助你放松,于你有益。」
    她想了想。
    ——放松?可她没用力啊。
    可仍是听话地将药接过,一口喝尽。
    晏无涯望着眼前的景象。
    宓音静坐于榻,黑发如瀑披散于肩。先前浸过药泉后,他为她披上红纱薄裳,未曾系上,只随手拢了衣襟。现下薄衣敞开一线缝隙,里头空无寸缕,雪肤在红影中若隐若现。
    她全然不知这般模样有多惹人心神浮动,只觉衣襟微凉,便伸手掩了掩,却掩不住一身娇艷。抬眼时,眸光无辜。
    晏无涯喉头微动。
    她已两次要他碰她。他又不是死人,魔更不是一种刻意压制慾望的生物。
    他轻轻凑上前,伸手捧着她的脸,俯首吻上她的唇瓣。
    她浑身一僵,淡红的眸子睁大,只觉身前的男人温度炽热,忽然与自己离得极近,几乎压在她身上。唇上的触感不讨厌,却让她身子莫名的颤抖、发热。她的心瞬间跳得很快,呯呯——
    呯呯——
    她忍不住攫紧榻上的软枕,连呼吸都忘了,只任他的舌头伸进自己的齿间,滑过贝齿,轻轻挑弄软舌。
    他的气息很好闻,可是……
    他在做什么?
    晏无涯捧着她脸的手微微收紧,贴着她的红唇含糊问道:「怎么不动?」
    宓音重重吸了一口气,眸子透着本能的羞意和理智上的困惑。
    「你……你在做什么?」
    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眉峰轻蹙:「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宓音支吾了半响,才问道:「解命花之咒,不是要交合吗?」
    她续道:「族中长老曾言,必需要你的……」她悄悄将视线落在他的下身,「放在我的……」又将目光移回自己身上。
    「可……你为何吻我?」
    晏无涯一下子被问懵了,一张俊脸透着不可置信,哑口无言。
    这巫女的眸子素来都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已知感」,似早已从命运的织网中窥见了些什么。可此刻,那双眼眸却是切切实实的迷茫。
    她是真的不懂。
    他终是低低一笑,被她逗乐了。随即摇了摇头,将她整个人压入榻中,宽实的身躯笼罩着她娇小的身体。
    「不许再问了。只依我的。否则,我便不帮你了。」
    接着,他吻得更深,放肆地吮吻她的玉唇,汲取着她的甜意。舌尖轻挑,撬开她的唇缝,探入她温软的口腔。
    「舌头动起来,吻回来。」他贴着她低语,声音低哑迷人。
    话语间,那隻大掌已顺着衣襟敞开的缝隙滑入,探上她纤细的腰肢,指腹掠过那一片滑腻。
    宓音被吻得头昏转向,指尖下意识紧攫他的肩膀,不知是要推拒或是拉近。
    她依言怯怯地动她的小舌,却立刻被他的勾住、缠绕、轻舔,教她整个胸口都似被溶化。下一瞬,他的唇舌已移至她的下顎线,每一个碎吻都带着一丝痒意,令她整个人微微发颤。
    晏无涯埋首于她乌黑的发间,吻上她颈侧雪白的肌肤。那股体香芳郁扑鼻,他甚至能嗅到那动脉中流动的温热气息——那是少女的血,是活着的香气,教人沉迷。他一时难耐,手掌下意识收紧腰肢,唇舌重重吮住,牙齿也随之落下。
    「啊……!」她一声低呼,身子驀地一颤。
    他立刻松开,目光微凝。颈侧那处细嫩已然泛红,几近破皮;垂眼望去,自己掌下的纤腰亦已印上指痕。
    「人族女子……脆得很。」他喃喃道。
    可她方才那一声细细的痛呼,却像针般鑽入他心口,直击下腹。腰下阳具猛然一跳,脉动悍然,硬得发疼。
    他猛地扯开她的衣襟,雪白酥胸登时显露眼前,圆润坚挺,娇嫩颤动,似在无声地勾引男人前来肆虐。
    宓音被这般直白的目光惊住,脸颊倏地染红,下意识将纱衣合拢,欲遮掩自己。
    晏无涯却将她的手腕按于榻上。他旋即低头,将少女一侧的粉嫩乳尖含入嘴中。
    她惊喘一声,胸前的感觉极陌生,双腿不自觉收拢,下意识欲推他、退开。她不住扭动,颤声道:
    「不……那里……不要……」
    晏无涯却将她牢牢按住,连声线也染上了一分火气:
    「不是你千方百计要找上我的?」
    「现在说不要,真当我是开善堂的?」
    语毕,他再度低头。湿热的唇舌恣意挑弄、撩拨挺立的蓓蕾,深深一吸,牙齿微咬。
    「啊……」她娇躯颤抖,只觉那奇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一阵阵的蔓延全身。他吸吮、舔揉,乳尖时而酥麻,时而轻疼,那感觉像一根火线,悄悄烧至双腿之间。那最羞人的部位,渐渐湿润。
    她心乱如麻,只想躲起来,他却已在玩弄她另一侧乳尖,含弄、轻咬,使她忍不住弓起了背。
    从未有人告訢过她交合是这样子。她以为,交合不过是放进去、疼上一下。哪知道世间男子的吻,是这般热烈;哪知身体会被挑起这般酥麻,彷彿整个人都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唇舌缓缓下移,自她双峰之间落下湿热的吻,一个个粉色吻痕如烙印般覆上雪肤。
    不知何时起,宓音因羞意而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眉间不再皱起,连淡红眸子都泛起了一层迷濛。
    她亦不再咬紧红唇,允许一声声娇柔的呻吟逸出。
    晏无涯慢慢俯身回到她面前,打量她的神色:
    「……舒华草生效了?」
    他低笑一声,伸手扯开身上玄袍,衣衫顺势滑落,露出一身结实线条。
    宓音悄悄低眸望他,视线掠过他的胸膛,又羞赧地收回眼神。
    随即他轻吻她的耳廓,大手滑过她身上的弧度,最终探入她腿间紧密的花缝。指腹才一触,便发现她早已湿润如泉。
    她「啊」地低呼一声,细软双腿微微一颤。
    他凑近,唇几乎贴上她耳畔:「你这样不公平啊,我都摸你了……」
    然后将她细白的手,引到自己下身,按上那坚如铁石的形状。
    她骤然手一抖,像被惊着般欲收回,却被他反握住,圈牢不放,引导她的手上下套弄。
    「这才对。」他语气几近呢喃,呼吸沉沉。他的手重新覆上她湿软的柔肉,指尖轻慢撩弄,又轻咬她的耳垂。
    宓音忍不住浑身一颤,甜腻、无措的娇吟溢出玉唇。她数次想夹紧双腿,都被晏无涯霸道地打开。腿间传来阵阵异样的快感,花穴深处生出一种悸动。她不禁收紧指尖,掌心握紧男子滚烫的肉柱。
    晏无涯喉间发出满意的低哼,继而舔上她的耳侧,修长的手指仍不紧不慢地玩弄她未经人事的穴口。滑腻的淫液被推至整个花唇,充血的花蒂被一下下揉弄。
    「嗯……啊……」她的大腿无法自持地颤慄,那酥麻的感觉自小腹扩散,窜过身子每一寸。她双腿大张,最羞人的地方被他玩弄得湿滑发烫,体内空虚渴望。她喘息紊乱,眼神迷乱又无助,仍下意识继续套弄手心的肉茎。
    「你这副模样真是可爱。」他低声道。
    语毕,他将下身抵在那湿意淋漓的蜜缝,粗大的茎身反覆上下廝磨,刻意滑过那敏感的花蒂。
    「啊啊……」她体内愈发难耐,像是整个人被悬空,感觉空荡。她本能地扭动娇躯,更用力地与他磨蹭。
    「五殿下……」
    那一声叫得似在他的心上抓挠般。他再也忍不住,腰身缓缓推进,湿软紧窄的肉壁一寸寸地包裹着他。
    初入时那一瞬,宓音身子僵住,只觉下身被异物撑开,痛楚猝不及防地袭来。她倒抽一口气,双手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指节泛白。
    「疼……」她低声喘息,声音轻得像猫咪哀鸣。
    他低头吻她额角,只埋入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嗓音粗重:「再放松些。」
    他的掌心重新探下,细细爱抚那尚且敏感的花蒂,一下一下地挑逗。
    「嗯啊……」紧緻的小穴忍不住一收一放。那一阵被撑开的钝痛夹杂着被爱抚的快感,教她无所适从。
    他也不动,只深深吻住她的小嘴,二人唇吞交缠,气息相融。
    渐渐,花穴中的痒意燃烧得难以忍受。
    她不自觉试探性地动了动腰肢。
    「乖,再一下。」他下顎微紧,将馀下一半缓缓挺入。
    宓音的纤手紧抓他臂膀,美目圆睁,唇间逸出一声颤喘。那是一种被深深填满的感觉,混着细细的撕扯感,教她忍不住想退开。
    晏无涯却喉间低吼一声,紧攫住她的腰,缓慢地动了起来。每一下都极为克制,轻轻抽出些许,又温柔地推进。
    那股异样的快感,从最深处一点一点荡开。蜜穴春潮泛滥,细微的血丝混着淫液流淌而下,让男人的抽插更为容易。
    宓音分不清疼痛与快感,又羞怯、委屈地唤了一声:「五殿下……」随即将脸埋入他颈侧,双手抱紧着他。
    她那里紧得像是要将他绞碎,偏还在他耳畔软声唤着、喘着。
    他终是忍无可忍,腰身一沉,一下撞至深处。
    宓音尖叫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破碎的哭腔。
    那一下撞入,带着微微痛意,却又酥麻得几乎炸开,她下意识夹得更紧,像是要把他整个困在身体里不让他走。
    嘴里却又慌乱求着:「不要……」
    晏无涯低头咬了她的唇瓣一记,嗓音含笑:「又说不要,却夹得这么紧。人族都这般口不对心?」
    宓音还来不及回应,下一瞬,他便一手扣住她纤腰,律动骤然加快,节奏变得兇猛。
    「唔啊——!」她的身子被顶得颤抖不止,顿时连呼吸都乱了。
    她从来不知,身子里会这般空虚,这般沉醉于被男人一下下填满。体内深处极敏感,每一次被硕大的雄物猛地贯入,她便失了力气。那一丝痛意该让她推却,她却愈来愈湿,连双腿都忍不住环住他的腰身,只要他继续,一下、一下……
    她的娇吟一声声在他耳边回盪。
    方才才说不要,身体却乖得不像话,一边任他撞击,一边湿得不成样。起初那小穴紧得几乎不容寸进。现下,深处愉快地吞吐着他,湿热紧紧。
    那张清纯的脸孔,如今染上情慾,似嚐了一口禁果,便上了癮。
    快感如鬼火般自下腹窜起,灼得晏无涯浑身肌肉绷紧,连神识都似被慾火烧得一乾二净。他只知道这副娇弱身子,就该被他狠狠地干。干得她疼,干得她哭,干得她再唤数声「五殿下……五殿下……」
    他俯身咬耳:「快说,你喜欢这样被干。」
    宓音一听,猛地摇了摇头,小穴却又狠狠一阵抽搐。
    「快说!」他语气一沉,一隻大手猛地扣住她一侧酥胸,惩罚似地揉捏、按压,指节深陷进柔软的乳肉。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身子猛地一颤,胸口被他玩弄得又酸又胀,蜜肉也随之一缩,羞耻地涌起一阵酥麻快感。
    她摇着头,却娇吟连连,乳尖硬挺在他掌中,花穴湿响不止。
    晏无涯眸色狠沉,忽地扣紧她细腰,腰身猛然贯穿到底。
    「啊──!」宓音连尖叫都带上了哭音,身子猛颤,连指尖都失了力。
    那一下太狠,她眼眶一红,泪水当场涌了上来,呜咽着低喊:「我……喜欢……」
    他这才动作温柔下来,一抽一插不轻不重,留有几分馀地。
    「喜欢什么?」他亲吻她脸庞。
    她脸红如血,声音颤得像风中残烛:
    「喜欢……被五殿下……这样干……呜……」
    他低头吻咬她颈侧的敏感点,下身仍沉稳地一进一出,与蜜肉深深贴合。
    「那我以后都这般干你,你不许拒绝。」
    宓音浑身一震,不敢回应,只能咬着唇,身体却比她先说了话——蜜穴一缩一夹,紧紧地,把他整根都抱住了。
    他再度又深又稳地撞进她内径深处。
    「啊——!」她高亢地呻吟出声,蜜肉骤然抽搐,快感自深处炸开,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他不再怜香惜玉,她叫得愈破碎,他便操得更狠,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粗长怒张的性器直直撞进她敏感不堪的花心。
    宓音立时尖叫着,娇躯剧颤,声音都变了调:
    「啊啊……不要……太、太多了……五殿下……」
    她推不开,求饶只换来更粗暴的入侵。颤颤的媚穴水声不绝,又湿又烫,每一下都像在含着他,吸着他。
    良久,晏无涯咬牙低骂一声,终于忍不住,猛地一震,将一道道浓烈的阳精灌入她深处。
    他狠狠吻住她正呻吟着的嘴,意犹未尽,下身仍用力抽插,蜜液与精液自穴口溢出,一片狼藉。
    片刻,他终于停下动作,将她紧紧抱住,额头抵着她,胸膛起伏如鼓。
    宓音全身瘫软,弱弱地娇喘,任他搂在怀里,于她额上落下数吻。
    粉颈上的命花,一点一滴,消去无痕。
    宓音再睁眼时,殿中沉静,只馀墙上两道鬼火,映出晃动的光痕。
    她动了动身子,便觉体内深处一阵酸麻疼意,彷彿仍留着他的力度。
    她脸颊一片发热,转头一望。
    晏无涯的睡顏近在咫尺,锦被随意覆在身上,从肩头滑至胸膛,露出肌理匀称的轮廓。
    宓音羞赧地望着他,耳根微红。
    ——真好看。
    片刻后,她轻手轻脚地下榻,无声穿好衣裳,步履轻柔。
    她走至一旁书案,案上备有笔墨。她执笔蘸墨,落字爽利,笔跡清俊:
    ——救命之恩,宓音铭记。
    写毕,她放下笔,转身走至玉门前,手扶门扉,正欲推开……
    「去哪?」
    他声音微哑,带着刚醒来的低沉,自床榻处传来。
    宓音心头猛然一跳,转过身去。
    倏然间,墙上一盏盏鬼火无声点亮,幽黄的火光灼灼跳动,照亮整座寝殿,亦照出他赤裸上身、倚坐榻上的身影。
    宓音垂首低语:「命花已消,谢五殿下救命之恩……我,也该回去了。」
    「续了命,便想走?」
    宓音一怔,急忙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族中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回。」
    「什么要事?」
    她垂眸,声音低若蚊鸣:「我活了下来,便……需履行一场婚约。」
    「婚约?」晏无涯语温骤降,眸光霎时沉冷了几分,像覆了一层霜。
    他望着她,眸中似有狂涛般的情绪翻涌不息。
    他驀地想起——
    望川泽那幻象中,一对新人立于堂前。她穿着巫族嫁衣,容顏娇羞……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道杀意。
    宓音不敢望他:
    「巫族圣女,皆在十岁时被指婚。当命花之咒得以解除,便是履行婚约之时。」
    晏无涯冷冷一笑,嗓音透出一丝恶意。
    「所以,你续了命,便要着嫁衣,与旁人合卺交杯?」
    「你当这里,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宓音忽然有些害怕,声音低低地带了些颤:
    「你别生气……我欠你一条命,我会还的。」
    说罢,她竟跪了下来,额头轻轻叩在冰冷的玉地上,声音微弱却坚定: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我族中之事了结,必回此殿报恩。五殿下——珍重。」
    她缓缓起身,神色极轻地转过身,走向玉门。
    正当指尖触及门扉,胸口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她猛地捂住心口,痛呼一声,身形踉蹌。
    「回来。」晏无涯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宓音未动,只觉心口一紧,彷彿被无形之力攫住心贜,像是有人生生捏紧了那里。
    「啊……!」她忍不住弯下腰身,呼吸紊乱,额上冷汗渗出。
    晏无涯声音冷然:
    「你若再不过来,会更疼。」
    宓音神色惊惧地望了他一眼,身形僵硬,连后颈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那男人仍坐于床榻之上,眸色深不见底。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宓音咬了咬唇,几乎是逼着自己抬起脚步,朝着他,一步步走近。
    果然,才踏出几步,胸口那如针扎般的痛意便缓缓退去,如潮水退下。
    她心中发寒,颤着唇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晏无涯未答,只是抬手一挥。
    空气微微震动,一道紫光自他指间跃出,浮于二人之间。数行文字自虚空现出,字字发着微光,悬浮在宓音眼前。
    她抬头细读,愈看,愈觉心惊,眸中逐渐浮现骇色。
    那是魔契。
    而她的名字,赫然列于其上。
    晏无涯今断命花之咒,续宓音之命。
    代价如下:
    一、宓音三十载内身魂归晏无涯所有。
    二、从此之后,听令如奴,不得抗主;违者,魂毁魄散,痛彻三界。
    三、主若召,必至;主若怒,当罚;主若纳,不可拒。
    四、契满之日,主意未变,则契永锁魂海,不得解脱。
    ——晏无涯?立
    ——宓音?应
    宓音脸色霎时煞白,唇色褪尽,淡红的眼瞳骤然睁大,眸中泛起水雾,眼泪一颗接一颗坠落而下。
    「我……何时立下此契……?」她声音颤抖,近乎喃喃自语,玉手微微发抖。
    她脚步虚浮,踉蹌后退一步,记忆深处忽地闪过一道模糊影像。
    ——药泉之中,神智混沌,那声柔语,循循诱导,彷若梦魘。
    宓音怔怔开口:「那个梦……你……你入我梦,诱我立契……」
    晏无涯淡声一应:「嗯。」
    她像是被什么狠狠扼住了喉咙:
    「我当时根本不清醒,你……你怎能用如此卑鄙手段……」
    晏无涯抬眉:「许你巫族使诈,却不许我如法炮製?」
    他顿了顿,「何况,我的条款写得清楚,亦是你亲口说『愿』,这便是誓言。魔契之道,天地为证。」
    宓音的心口彷若沉入深渊。
    她像一隻被逼入死角的小鹿,怔怔站在原地,眸中满是惧怕与无助。她的唇瓣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颤着睫毛,望着那道身影。
    她于命镜里见过这个男人无数遍,却从未见过他爽朗背后,如此阴沉的一面。
    晏无涯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语气一缓,低沉地开口:
    「宓音。」
    「我不能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