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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当纪念

    他虚跪在她身上,那双情迷的眼睛从高处睥睨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了,眼角微红,他的鼻头漂亮而尖削,从底下看也精致得不像话。
    随着她的动作,他薄唇微张,吐纳着色气的低吟。
    虽然气愤,她却不争气地脸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色情的场面。
    这也是男女交合的一种么,和电视剧上的倒是有些不一样……
    其实她很想不通,周岫这么优秀,对他献殷勤的女生一抓一大把,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以他的条件,他想找什么样的都有,为什么会想不开走上犯罪的道路。
    魏妤什么都不懂,手活儿做得一塌糊涂,周岫却兴奋得难以自持。
    她那么可爱,握着他就要羞愤欲死似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不去欺负她了。
    “快一点。”
    “……我没力气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干你的b吗”
    说的什么话!
    魏妤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太可怕了,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在他的威胁下,她速度加快了一些,不过对周岫来说却约等于无,隔靴搔痒。
    他俯下身撑在魏妤耳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起动起来。魏妤整个人随着那力道上下晃动,手里的硬物滚烫到极致,她感觉那里兴奋地抖了抖。
    耳边被喷洒上灼热的气息,还有他难耐的低吟,色情到让人心颤,魏妤哪里还敢再睁开眼睛。
    周岫似乎到了极致,她感觉周岫从她腰上坐了起来,接着头边陷下去一块,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脸上多了湿润灼热的触感,魏妤疑惑地睁眼。
    周岫的生殖器无限放大在她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清晰地看到了方才被她握在手里来回了无数次的东西。
    那东西粗长而硬挺,上面布满了青紫色血管,耻毛直而浓黑,下面连着两颗满是褶皱的肉团……
    而让她更为惊窒的是,他手里拿了一只相机,且他已经按下了快门——
    “周岫!”魏妤惊恐地叫了一声。
    周岫没理她,他端详起相机里的照片,角度很好,他的yj和魏妤淫靡的脸都清晰地被记录了下来。
    “你做什么!”
    魏妤眼角微湿,她不敢相信,她明明已经按照他想要的那么做了,他还要怎样!为什么要拍照?!
    周岫目光终于从照片上滑回“我猜你心里大概在想着怎么报警,你说呢?”
    “……我不会的,你把照片删掉吧。”见他不为所动,魏妤拉了拉他的衣角“我保证。”
    “人心朝令夕改,诺言又能坚守到哪时?你要是不想大家都看到这张照片,你最好乖乖的。”
    “……”
    “照片拍得很好,留着当纪念吧。”
    纪念什么?!纪念第一次当罪犯么!魏妤气愤地扭头,她抹着眼泪,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她像是第一天认识他,她全然没看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周岫一锤定音,起身抽了张卫生纸给她擦掉脸上的东西。
    她一脸抗拒,他却很高兴。
    什么都没做就哭成这样,舔她、口她,干她呢?
    周岫沉沉地凝了她一眼,方才的触感和余韵几乎还在,他隐隐有抬头的趋势,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把她逼得太急。
    兔子急了会咬人。
    温水煮青蛙才行。
    “我都没允许你翻我的衣柜,不问自取即为盗,难道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
    是在说相机的事。
    周岫笑了一声,“那刚刚你是允许自己帮我的,对么?”
    “……才不是!”
    “那不就对了,你的允许与否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
    事情发生后,魏妤对他避如蛇蝎,却实在没有勇气把他赶出去。
    她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乞求他删掉照片,说自己不会报警。其实他根本不担心魏妤报警,魏妤太怯懦,她能在他猥亵她时那么硬气已经算是勇气可嘉,她顾虑太多,担忧过多。
    而他,家世和地位摆在那里,没有人会那么不长眼地往枪口上撞。
    他只是乐于观赏她的焦灼、害怕,以及她将越来越表现出的服从。
    他不爱强迫别人,却不介意强迫,所以如果她能乖巧听话是最好的。
    她似乎也认清了他不会删除照片,后来便没在求他删掉,她每天还是做着同样的事,只是目光里多了些防备。
    那种防备并不能把他怎么样,他目前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他充其量只是喜欢她的身体罢了。
    连他自己都惊讶,她生长得卑贱,结交的人也如同水沟里的烂泥一般,按理说他应该感到恶心、嫌弃,最开始也确实如此,他一点儿也不想碰属于她的东西,可他又深知,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她吸引,甚至第一次见面就逗弄她,后面动恻隐之心地照顾她,……
    人与人之间隔着看不见的壁垒,伪装、算计、利益、欲望……无数的东西会趋势人与人纠缠或背离。
    他们那时第一次见面,他没有理由在不了解她的情况下就对她起心思,所以他把这归类为见色起意,他很喜欢她的脸,想看她的脸不那么平静。
    他不是重欲的人,根本不必这么迫切,可他就是想吓一吓她,看她逐渐皲裂的表情。
    事实上确实如他所料,他看到了淡漠之外的情绪,很有意思。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她居然什么也不懂,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真是少见。
    即使是他周围教养良好的富家千金,到了这个年纪也早就通晓人事了,她却像一张白纸,看到他下面时脸红得像滴血似的,眼睛也猝然紧闭,帮他都需要他教。
    年前一个月的时候,魏妤渐渐忙了起来,隔三差五就会出门,有时候回来得挺早,有时候晚上十点都不一定回得来。最开始周岫不知道她到底去忙什么了,后面才知道她是去给人家烧饭去了,烧杀猪饭。
    周岫从没听说过这种事,不过光听名字就忍不住犯恶心。特别是她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一股刺鼻的油烟味,大概也帮着做了不少苦活儿,每次头发都会变得油哧哧的。
    他不太喜欢她把自己弄成这样脏兮兮的样子,也不喜欢她总是操着一口方言亲切地和其他人打招呼,更不喜欢她一天到晚不回家。
    可是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他无权干涉,也无权剥夺。他无权要求她变成他那个世界里的人,她就生长在这里……
    这让他不由得感到烦躁。
    “妤女娃儿,在家没得?”
    洪亮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周岫凑到窗边,是个年纪差不多五六十岁的男人,头上裹着白布巾,手里握了只烟斗,面容呈现棕茶色,皱纹横生,胡子拉碴的。非常典型的农村穷苦老年人的样子。
    周岫听不太懂,还是招呼了一声。
    那老年人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说了句方言,周岫没听清。
    魏妤一向不喜欢他出门,也不大领人回来,大概是怕他出去被人家看到会说闲话,毕竟村里的老人思想还很保守。
    周岫倒是没什么想法,天气太冷,他也更愿意呆在房间里。
    这村子里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看这老年人的反应,应该也不知道他在她家。
    “老人家有什么事吗?魏妤她出去了。”
    “哟,你是哪个,没见过嗳?”老年人抽了一口烟,对着他的脸打量。
    听他说普通话,老年人也变了口音,像普通话,又不像,夹杂着当地口音,听起来很费劲。
    周岫只能半猜半听。
    “……我是她朋友。”
    “哦,朋友,男朋友嘎?长得倒是称头,”老年人笑了一声“妤娃儿哪时回来,她超哥8号结婚,你们一起过去帮哈忙,耍哈热闹起。”
    “我待会儿和她说。”
    “要得,你们要过来哈,到时候帮哈忙些,还有好多家没请,我先走了,小伙子要来哈,到时候你就给妤娃儿说她超哥家她就晓得了。”
    “嗯,行,您慢走。”
    “要得。”
    老年人又看了他一眼,嘴里低声说了句什么方言转身走了。
    周岫面无表情地将窗户合上。
    他并不喜欢和这里的人交流,也厌烦他们看他的眼神。
    晚上五点,魏妤终于赶在天完全黑透前回来了,远远的一个人影,她手里没有拿手电筒,几乎是走着夜路在往木屋的方向在走。
    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魏妤不再像最开始时那么战战兢兢。
    她坐在他对面,缓缓地将盒子里的饭给他摆出来。
    周岫瞥了一眼,是他连着吃了好几天杀猪饭。从最开始的难以接受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实话说味道还算不错,猪肉品质也很精良,难得没有掺杂过多科技的肉类,遗憾的是口味过重,烹饪也过于粗俗,重油重盐,他不是很爱吃。
    “今晚能不能不吃猪肉。”
    魏妤愣了愣,周岫其实很少在吃食上提诉求,即使他私心里并不喜欢。
    “……你想吃什么?”
    “清炒小白菜。”
    “不行,白菜在地里,外面正在下雪,一会儿打湿了……”
    周岫生得好看,听了她的话,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不吭声,没有把不高兴写在脸上,细细看去眼里又藏着失落。
    他大概也知道,这点雪根本不值一提,只是她懒得为他费心思。
    这几天的饭菜都是图方便打包回来的,她可以吃好几种不同的菜,他却只能一直吃一种。
    即使他对她做出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她有心生气,可看到这一幕却没办法再磕待他,甚至隐隐因为几天没顾及到他生出些许愧疚来。
    毕竟让他自己生火、自己洗衣服、整理房间这些事最初是她的工作内容……
    魏妤忍不住想,他长这么大恐怕还没受过这么多苦吧……
    她已经收了他的钱了……哎,山珍海味给不了,小白菜还是该满足他的,毕竟他腿快要好得差不多了,兴许过不了几天就要走了。
    “好了,我给你做。”
    “麻烦你了。”
    魏妤觉得这个人就是一个割裂的存在,他一面十分礼貌有教养,另一面又极度出格与荒诞。
    以前周岫都不会跟着她下地,今天却出奇地跟着她一起去了。
    魏妤很意外,也很不解,他不是一向嫌弃这些崎岖和泥泞?
    “你要不要在这边等我?”
    周岫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魏妤点点头,“那你踩稳一点,那边的路很滑。”
    “嗯。”
    为了照顾他,魏妤打了一只手电筒。气温冷得她发颤,看他跟来受罪,她抿唇“冷不冷?”
    “没。”
    “哦,你要不要吃萝卜?”
    “嗯?”
    “白萝卜,已经长得差不多了,像吃水果一样。”
    “嗯。”
    见他点头,魏妤拔了一颗出来削好皮递给他。
    周岫尝了一口,口感很清脆,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还有一些辣味。
    他更习惯吃煮熟后的白萝卜。
    魏妤看出他的勉强,从他手里把萝卜接了过来。削掉他吃过的痕迹,魏妤咬了一口,水分很足,带着萝卜的清香和甜辣味。她又连着咬了好几口才作罢。
    见她似乎习以为常,周岫忍不住问“你总是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么?”
    魏妤愣了愣,“也不是,我爸爸去世得早,我一直一个人生活,经济来源不多,所以不喜欢浪费。”
    “你现在多大?”
    “17。”
    周岫忍不住皱眉“你的监护人是谁?”
    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监护人不得使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脱离监护单独生活,魏妤却一个人生活了多年……不过某些地方确实存在法律意识淡薄……
    “是我继母……现在她已经有新的家庭了。”
    “………不好意思。”他还以为最起码有个照顾她的人。
    “没事。”
    “……你爸爸是怎么走的?”
    “……地震,其实那年我也差点死了,是爸爸把我抱在怀里才幸免于难……”
    xx年的地震,那年他已经十岁了,记得当时他正在午休,别墅跟着晃动,他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等醒来时外边儿已是风平浪静。他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嚷着要和周岑去体育馆打球。
    后面他才听妈妈说地震了,死了很多人,爸爸还捐了数量庞大的物资和金钱。
    九年前,那时她还很小吧,只是八岁的小女孩儿,他在相机里见过她小时候的照片,穿着破旧,绑着两根小辫子,脸边婴儿肥和现在没差,可爱、可怜。
    她那么小,她是怎样痛苦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一点点丧失生机,又是怎么接受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的呢?
    周岫手不自觉地顺了顺她的头发,“都过去了。”
    “是,早就过去了。”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眼角却有些湿润。
    气氛过于凝重,周岫沉着眼转移话题“今天有个阿公过来说他的儿子要在12月27日举行婚礼,让我们过去帮忙,你知道是哪家吧。”
    “是张超哥结婚,”魏妤了然地点头,弯腰砍了一棵白菜“你要去吗?”
    “你不是不喜欢我出门?”
    “这个寓意很好,你想去就去吧。”虽然不想他被外人看到,可一直让他待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想到刚刚回来时旁边的舅公和她说的话,她不由得问“你是什么时侯认识我舅公的?”
    “谁?”
    “就是住在旁边的老爷爷。”
    “上次给你买药的时候,去卫生院的路是问的他。怎么了?”
    魏妤抿唇“他家明天也要杀猪了,让你去吃饭。”
    其实是想让他去帮忙拉猪……
    “哦,那你想让我去吗?”
    “不想……明天他要来叫你你就装病。”
    “……哦。”
    “走吧,回去了。”
    简单的清炒小白菜,味道也没有多好,却因为吃了太多天猪肉,他前前后后吃了三碗。
    魏妤都有些惊讶,毕竟他从开始到现在,每天吃的饭还没她多,身体都明显清瘦了。
    他吃东西慢条斯理的,每一口都细细地咀嚼,唇色淡而干净,几乎不会粘到汤渍或饭粒,也不说话,可以看出良好的用餐礼仪。
    鼻梁左上那颗小痣很抓眼,第一次见他时她就注意到了。本来是一颗再平常不过的痣,在他脸上却别具特色。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眸光从餐桌上抬起,准确地截获了她来不及收回的眼睛。
    当场被他抓包,魏妤一愣,迅速将目光撇开来。
    “怎么不继续看了?”
    周岫似笑非笑地打趣她,魏妤耳尖泛红,暗自懊恼。
    他难道早就察觉她在看他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他看,她只是觉得他吃饭的样子很好看,一举一动透着优雅矜贵。在她贫瘠的人生里,她接触到的都是些和她一样的人,她从没见过有人吃饭还能这样雅致,所以看着看着就忘记把眼睛收回来了……
    周岫几不可察地弯唇。
    他并不是只知道念书的书呆子,相反,他确切地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受欢迎。过去也有不少女的因为他的家世、容貌还有不值一提的好成绩对他献过殷勤,不管是书桌里塞情书,还是走在路边被搭讪,甚至疯狂到跟踪他。他其实很少去关注她们的态度,甚至对这种颇为无聊的事感到厌烦。
    原本他以为他确实是厌恶这种事,现在看来他只是不喜欢她们,明明魏妤的反应就很有趣。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看他时有多像一个痴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瞳孔会随他的动作一点点转动……
    有点像程椋养的那只哈巴狗,每次喂食时逗它它就拿这种眼神看他。
    周岫不动声色地想,人怎么会和小狗这么像呢?
    魏妤正思索该怎样解释自己的无礼,好在周岫并没有揪着这个小插曲不放,他已经吃完饭了,还礼貌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