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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便宜。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晃得人头昏脑热,车厢内的各种气息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呼吸不畅的黏腻感。
    丁小鱼轻轻靠着轮椅,久坐的屁股已然僵麻,她双眸涣散的发着呆,侧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温砚。
    “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饿不饿?”
    温砚睁开眼,笑得几分无奈,“你是不是忘了我被你强行塞了两个面包,一个苹果,还有一包饼干。”
    她小声解释:“坐车太无聊了,不吃点东西总觉得时间熬不过去。”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吃?”
    “怕长胖。”她趴在轮椅扶手上,双手重迭垫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一个月胖了五斤,肚子上都长肉了。”
    他垂眼凝视她的尖下巴,“没看出来。”
    “肉全藏在衣服里,你当然看不见。”
    小鱼看了一眼时间,忍不住发出哀嚎,“居然还有两个小时,我人都要麻了。”
    温砚低声问:“屁股麻了没?”
    她撇了撇嘴,“早就没知觉了。”
    “不要一直坐着,起来活动一下。”
    小鱼细细思索他的话,觉得在理,两手撑地试图起身。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后果就是下半身知觉弱化,她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爬起一半,站稳的那一刻,两腿倏地一软,下坠的瞬间被温砚抓住手腕,他下意识往自己身前带,结果一个用力过猛,小鱼就这么水灵灵地跌坐在他的腿上。
    紧密相贴的两具身体散发着同款躁意,她耳根瞬红,呼吸一秒停了。
    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她慌乱地眨了眨眼,作势要起身。
    温砚的手绕过她的腰抓住另一侧的扶手,无形之间形成囚困的姿势。
    “温砚。”
    小鱼惊得瞪圆了眼,余光瞄到那头看戏的一对母子,冒出一丝少儿不宜的羞耻感。
    她微微低头,嗡声道:“你放开我。”
    他眼里完全没有外人的存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烫红的脸,嗓音隐隐透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肉垫坐着会不会舒服一点?”
    此刻她的脑子乱如麻,“我...”
    “会不会?”他执着地要个答案。
    “比坐在地上舒服,不过...”
    “那就坐着。”温砚打断她,话里透着些许笑意,“抱团取暖,是你自己说的。”
    她愣了一下,无语又好笑,恨不得拿锤子锤爆他的头。
    合着“抱团取暖”四个字,他只看得见“抱”?
    小鱼害羞得用手遮脸,咬牙切齿地提醒:“你没发现有人在看我们吗?”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去,那头看戏的母亲立马按着儿子的头转到其他方向。
    “没看了。”
    他一脸淡然地说,“老实坐着。”
    “...”
    小鱼无语凝噎,平时那些无法避免的身体接触可以说是照顾病人,但是现在这个姿势着实暧昧过头,即使心里没有特别讨厌,她依然觉得别扭。
    “你松手。”
    “不松。”
    她深吸一口气,见软得不行干脆来硬的,张开血盆大口狠咬他的肩膀。
    “嘶...”
    他微微蹙眉,闷声受着,极有耐心地等到小鱼松口,轻声问:“咬完了吗?”
    她呆愣着,“嗯。”
    “那就好。”温砚默默撇了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没想占你便宜,只想让你轻松一点。”
    小鱼轻哼:“你有那么善良吗?”
    他唇角微勾,缓慢凑近她的脸,呼吸相闻的距离,气息压得很轻,“那...占你便宜?”
    她捂住他的嘴往后一推,趁他不注意迅速从他身上起来,两手叉腰做泼妇状,颤巍巍地指控:“我我我...我需要重新审视你这个人,从现在开始,不准对我有任何过激的亲密行为。”
    温砚想了想,乖乖点头。
    “你真的听懂了?”她表示怀疑。
    他继续点头,“不过激的可以。”
    丁小鱼噎住,一时间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无语,她重新坐回地上,时不时偷瞄他的侧脸,脑子里不断浮现刚才的姿势,脸颊又烧了起来,两手扇风试图驱散燥热。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那张阴郁的面具下藏着一只未知的野兽,随时都有变身的可能。
    她是不是不该带他出来?
    外患还未出现,内忧已然明显。
    *
    凌晨2点半,火车停靠在西洲火车站,这一站下车的乘客并不多。
    西洲的气温低于沙市,暴露在外的肌肤触及干燥的冷风,小鱼冻得大半张脸缩进围巾,缓缓推着他在空寂的站台前进。
    她在火车上根本睡不着,这会儿困得狂打哈欠,就近找了一家旅馆。
    前台说只剩下一间单人房,小鱼本想再去其他旅店看看,没想到前台居然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促销价,一向崇尚性价比的小鱼立马要了这间房。
    房间在一楼的尽头,极其普通的旅店装潢,一张小床,一个破沙发,一对包浆的桌椅。
    暗黄的顶灯接触不良,闪了几下才彻底明亮。
    她脱下棉袄挂在衣架上,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后知后觉发现屋内温度极低,空调遥控器半点没有反应,大概率是坏了,难怪价格这么低。
    温砚环顾一周,不满意地皱了皱眉:“附近没有更好的酒店吗?”
    正在行李箱翻洗漱用品的小鱼轻声细语地回:“你别挑叁拣四了,好点的酒店贵得离谱,我们凑合睡一晚就好。”
    他倒不是嫌弃条件差,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她吃苦,闷声问:“我给你转账为什么不收?”
    “本来就是我的事,你愿意陪我来已经很道义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花钱。”
    她面上装腔,背地里暗自诽谤。
    哪有人一转账就是一万,再借她八个胆子也不敢收。
    温砚清楚她固执的那一面,烦闷地闭了闭眼,问出一个致命问题,“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打算怎么睡?”
    她大手一挥,洒脱得不行,“床让给你,我睡沙发。”
    他快要被她气死,一字一句地问:“零下几度的房间,你睡沙发?”
    “我现在立刻去找前台多要一床被子。”
    小鱼边说边飞奔离开,五分钟后悻悻而归,耷拉着头,像是吃了一场败仗。
    “没有多余的干净被子。”
    温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的拿她没办法。
    “你睡床吧,我在轮椅上眯一会儿就好。”
    “那怎么能行。”小鱼表情严肃地否决,“我带你出门,连一张睡觉的床都没有,像是我在故意虐待你一样。”
    他心平气和地与她掰扯,“你要是真觉得良心不安,你把钱收下,我们去住好一点的酒店。”
    小鱼困得眼皮直打架,难得用耍赖的口吻,“太晚了,我现在困得要命,实在不想折腾。”
    “那好吧。”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们睡一张床。”
    小鱼怔住,呼吸微微发颤,“什么?”
    “你放心,我不碰你。”
    温砚摆出一张正人君子的脸,清亮的眸光正得发邪。
    “不会有任何过激的亲密举动,我保证。”
    ——
    喵就想问,谁信这个保证?哈哈哈~
    明天请个假,后天回来继续~
    这本肉肉比较晚,但请耐心等待,等待一定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