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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很脏!特别脏!学姐你别碰

    馆内人不算太多,泳池里大部分是正在上课的学生,在教练的哨声和指令下进行着各种练习。
    少数几个是来自主锻炼的,还有一小撮人,叁叁两两地聚在池边或休息区,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同一个方向,那个在水中如同游鱼般流畅迅捷的身影。
    苏织一走进场馆,混合着消毒水和湿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同时还隐约听到了女孩们压抑的低呼和手机摄像头工作的细微“咔嚓”声。
    他居然这么受欢迎?
    苏织先是感到一丝意外,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骄傲与复杂的情绪悄然滋生。
    看着那个在水中展现出力量与美感的身影,她眼神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意。
    这孩子,确实继承了他父亲的好样貌和……好体魄?
    她没有手机可以掩饰尴尬或装作拍照,只能尽量自然地走到休息区,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目光追随着泳池中的宋柏川。
    “嘿,柏川,看那边休息区,”段仓仓递过一条干毛巾,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苏织的方向,“是不是上次那个……关家的苏织?她好像在看你。”
    宋柏川停下动作,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顺着好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个身影安静地坐在那里,即使穿着普通的校服,在略显嘈杂的环境中也有一种独特的沉静气质。
    他收回目光,接过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语气平淡无波:“她又不是我们游泳课的,来这儿干嘛?”
    段仓仓将湿漉漉的、稍长的刘海往脑后捋了捋,就在这时,他的视线恰好与望过来的苏织撞个正着,段仓仓下意识地、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反应过来后,耳根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对宋柏川找补道:
    “呃……可能,可能也对游泳感兴趣?毕竟这是项好运动,强身健体嘛!”
    说着,他还为了增加说服力似的,故作滑稽地弯曲手臂,比划了一下肌肉。
    宋柏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半步:“你能不能正常点?离我远点,油到我了。”
    段仓仓自己也觉得刚才的举动蠢透了,只能嘿嘿傻笑掩饰尴尬,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苏织的方向,发现对方似乎还在朝这边看,脸更红了,像个熟透的番茄。
    “同学们!注意了!”教练吹响了哨子,“最后二十分钟,我们测个一百米计时,看看大家这学期的进步情况!测完就可以自由活动或者解散了!”
    苏织听到教练的喊话,注意力被吸引。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泳池里已经不见了宋柏川的身影,她心里一急,下意识站起身,踮脚张望,却冷不防被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她下意识地想要侧身避开,那人却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少年人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吱……苏织学姐?你好,我是高一B班的姜起云。你……你也对游泳感兴趣吗?”
    苏织抬起头,不得不微微仰视。
    眼前的少年个子很高,才高一就已经超过一米八,留着时下流行的稍长发型,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像是睡眠不足,但五官轮廓分明,十分俊秀,带着一种尚未完全长开的青涩的帅气。
    “嗯?啊,是啊,”苏织有点慌神,随口应道,目光还在试图搜寻宋柏川,“游泳……游泳是项很好的运动,容易锻炼出肌肉线条,又不会显得太壮硕。”
    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啊,妈呀,死嘴乱说,显得她很好色。
    她刚想找补几句,解释自己只是来看看,眼前的少年却似乎因为她的话而受到了鼓励,得寸进尺地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游泳馆休息区的长椅是那种最简单的联排凳,姜起云一坐下,苏织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超出了正常的社交尺度。
    她微微蹙眉,刚想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一挪,少年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立刻出声,“欸,学姐小心!别动,旁边有水!”
    苏织低头一看,哦,旁边凳子上有水啊,怪不得她坐这儿呢,她又悄悄瞥了一眼姜起云坐的那侧,好像也隐约能看到反光的水痕。
    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哎,她总是这样多想,明明对方没这意思的,自己过去已经改掉很多了,怎么这坏习惯又回来了?
    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对小学弟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啊,我刚才没注意……”
    姜起云没想到她这么客气,还对自己笑,脸“唰”地一下更红了,连连摆手,语气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莽撞和真诚。
    “没事没事!学姐你真不用道歉!你要觉得我坐这儿挤,我、我坐边上点也行,或者坐水上也行!反正这身衣服今天回去肯定得换洗了!”
    他说着,还真作势要往湿漉漉的那面上坐。
    苏织看他这样,更觉得过意不去了。
    再看对方年纪,不过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眼神清澈,举止虽然有点冒失但并无恶意,她眼神里不禁流露出更多的宽容和一种近乎长辈的温和。
    “哪有让你坐水上的道理,是我没选好位置。”
    她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她本就生得明艳,这一笑,更是如同春花绽放,让姜起云看得有些发怔,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就在他心神摇曳之际,一直被他紧张地攥在手里、那团已经被手汗和某些不可言说的液体浸得有些湿润的纸巾,不小心从指缝掉落在了地上。
    苏织眼尖,看到了那团纸,下意识就弯腰捡了起来,“这不是有纸吗?擦擦就好了,位置多着呢,不用挤。”
    她拿着那团略显湿润、皱巴巴但表面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纸巾,就准备起身去擦旁边椅子上的水渍,顺口问了句:“你用这纸擦过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姜起云。
    他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连脖子和耳朵都变成了粉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带着一种近乎抢夺的力道,猛地从苏织手里将那团纸夺了回来,迅速塞进裤兜里,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声音都变了调:“啊……对、对!用过了!我、我有点感冒,刚才擦过鼻涕的!很脏!特别脏!学姐你别碰!”
    “擦过鼻涕了?”苏织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有点轻微的洁癖,用擦过凳子水渍的纸勉强还能接受,但擦过鼻涕……那就完全不行了。
    她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嫌弃和娇嗔:“那算了,还是别用了。”
    她那微嗔时轻轻蹙起的眉头,细腻如玉的肌肤,以及从马尾中露出的白皙小巧的耳朵,无一不冲击着姜起云的感官,他顿时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而下,身体某个部位发生了极其不妙的变化,窘得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学、学姐,我……”他还想挣扎着说点什么来挽救这尴尬到极点局面,一个傲慢又冷淡的声音,如同救星般,在他身旁响起。
    “苏织小姐?”
    是宋柏川。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近时,能闻到一股清冽的带着水汽的气味,看来是游泳后冲洗过身体。
    他湿漉漉的头发全部向后梳,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和完整的五官,更显得眉目如画,清爽又带着运动后特有的慵懒。
    苏织抬起头,目光几乎是瞬间就再次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耳垂上那枚小小的黑色耳钉,某种属于母亲的关切压倒了她此刻应有的分寸感,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时候打得耳钉?”
    浑然忘了自己身份如何。
    “嗯?”宋柏川显然没料到她的开场白会是这个,微微一怔,那双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回答了,“去年打的。”
    见女孩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专注盯着自己的耳朵,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
    鬼使神差地,他向来冷淡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反问:“怎么样,好看吗?”
    苏织骨子里受上一世影响,潜意识里还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思维,除了和那叁个男人的纠缠是她人生最大的出格,她对学生打耳洞染发这类行为,本能是有些排斥的,觉得那是不务正业、标新立异。
    但眼前的人是她的孩子啊,厚厚的母爱滤镜将所有原则和标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尽管心里可能还在嘀咕“是不是于仙儿那个家伙带坏了我儿子”,但嘴上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启了“双标”模式。
    “好看,这个颜色好称你,”她端详得很认真,看到少年因为她这句夸赞,嘴角那抹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苏织的母爱更加泛滥,几乎是不过脑子地接了一句,“下次见面,我送你一对耳钉做礼物好不好?”
    话刚出口,强烈的违和感立刻涌上心头。
    天哪,苏织,你在干什么?你们才认识几天?前几天还当着众人的面不欢而散,现在就要送礼物?这太奇怪了!太突兀了!
    她赶紧找补,脸上飞起两抹红晕,眼神有些慌乱地飘忽了一下,“当作是……为上次我不小心……情绪失控,给你添了麻烦的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她完全忘了旁边还坐着个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姜起云,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儿子,甚至不自觉地站起身,向他靠近了一小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饱含歉意的真诚。
    “上次真的非常对不起,我那样失态……一定让你很尴尬吧?还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更深层的无法宣之于口的愧疚在她心中翻涌。
    我自己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把你们这些孩子孤零零地留在世上,让你们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
    我才是那个最应该道歉的人……
    我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
    我是多么的坏啊。
    浓烈的情绪再次涌上眼眶,她努力眨了眨眼,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
    场合不对,不能哭。
    宋柏川也清晰地回忆起了那天的尴尬场面,他在外面多么的风光,在那里就有多么的丢脸,简直是社死现场。
    他本能地想用几句惯常的带着刺的傲慢话语来回敬,好挽回一些面子。
    然而,对上女孩那双眼眸里盛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真诚歉意,以及那底下更深沉的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到嘴边的嘲讽话语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摸了摸后颈,视线微微偏开,语气别扭,却罕见地没有带刺:“……没事。真的。你走了没多久,我也就走了,留在那儿干嘛,当雕像吗。你……你别想多了,根本没多严重。”
    他甚至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试图让气氛更自然点:“那种场合,本来也没什么好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