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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比花娇却也比花更易折

    照照亲自去挑了几样赔礼,不,说赔礼不太准确,或许说是探望病人的礼物更合适,包装精美的高档补品,几盒很难预约到的某家老字号的手工糕点,他知道关家不缺这些,但礼数要做足,姿态要摆对。
    去的那天,他刻意拾掇了一番,简单的白衬衫,熨帖的黑色西裤,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常年在军校历练出的体魄,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身段极好,一身矜贵与不羁交织的气质,妥妥的极品男人,引得过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没开平日招摇的跑车,而是规规矩矩地开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堆满了礼物。
    关家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起初是带着防备和疏离的,关照山不在,管家客气而坚决地表示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于照照也不恼,只让随行的人将礼物放下,说自己只是代表长辈前来探望,略表心意。
    就在这略显僵持的当口,楼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少女因为焦急而略显尖利的声音:
    “是照照来了吗?快!快让他进来!别拦着他!”
    那声音里的急切和不容置疑,让楼下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管家和佣人们面面相觑,没想到卧病在床、连日来都蔫蔫的小姐,听到“于照照”这个名字,反应会如此激烈。
    于照照自己也有些意外。
    他料到关家可能会看在两家长辈的面子上,最终让他进去,却没想到是这位正主儿亲自发话,而且听起来……竟有几分迫不及待?
    有点意思,照照神色带了几分捉摸不透,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散漫中带着点恰到好处礼貌的模样,对管家微微颔首:“看来苏织小姐愿意见我,叨扰了。”
    照照小爷提着礼盒,大大方方地踏入了关宅正门。
    苏织确实病了。
    那日受到的冲击太大,回来后又惊又惧,加上吹了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几日下来,热度虽退,人却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面色苍白,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整日蜷在房间里,没什么生气。
    听说于照照来了,她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照照!是我的二儿子!他来看我了!
    巨大的惊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母亲的渴望瞬间淹没了她,她甚至来不及细想于照照为何会来,也顾不得什么“外男不宜入闺房”的规矩,只知道她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他!
    她强撑着起身,吩咐人帮她简单洗漱,换了身素净的家居服,还特意抿了点唇膏让气色看起来好些。
    她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平白让他担心。
    在苏织心里,她的孩子们自然是千好万好,无论他们在外人眼中是什么模样。
    但在完全不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于照照,乃至关家其他人眼里,这位苏织小姐的这番做派,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般急切地要见一个名声在外的“浪荡子”,实在不像是端庄的关家小姐应有的行事。
    于照照被引到关宅的后花园。
    时值夏日,园中栀子花开得正盛,簇簇洁白,香气馥郁得有些甜腻,苏织就坐在花丛边特意安置的一套石质桌椅旁,那是关照山命人为她读书休憩准备的。
    她确实还小,十六岁的年纪,骨架纤细,裹在宽大的米白色家居服里,更显得柔弱。
    因为生病,她比之前清减了些,下巴尖尖的,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唯有一双眼睛,因为期盼而显得格外亮,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走来的方向。
    远远看去,真像一块质地上乘却易碎的羊脂白玉。
    “小姐,于少爷到了。”
    领路的佣人恭敬地说道,随后便退到不远不近的回廊下守着。
    距离足够远,不会打扰两人谈话,又足够近,一旦有什么动静,可以立刻上前,这是大户人家对待未出阁小姐会见外客时,一种心照不宣的规矩与保护。
    于照照的目光落在苏织身上,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
    照照浪荡惯了,从前早听说过关家姑娘长一副好模样,旁人见了都会勾得心痒痒,他向来鄙夷这种想法,少男少女们的模样哪个不是靠着丰富的胶原蛋白和年龄顶着的,那些垂涎的人不外乎都只是看脸做事,庸俗。
    人看人,大多数最先看到的是这个人周遭的气质,简单来说,就是整体给人的氛围和感觉,走进了,再看其具体神态,结合着脸,因此尽管网上漂亮网红那么多,一张脸多绝色,但到了现实里,大多数见光死,都是气质和身材跟不上惹的祸,光有一张脸顶什么用?
    在照照心里,最好看的就是他母亲,其余人都得靠边站,入不了他眼,玩玩就罢了,大多数都是脑子里没点货色的俗气东西,他这样对人轻佻漫不经心的态度,尽管没做些什么,也不免获得个浪荡儿的称号。
    这称号好啊,和他老子有得一拼,但要真的和他老子这样已经被腌制了几十年的骄奢淫欲儿来说,他还是太年轻。
    这会儿见到苏织,照照心里闪过异样。
    他见过太多美人,或明媚,或清冷,或妖娆,但眼前这个女孩……很特别。
    她身上有一种极其矛盾的气质,外表是纯粹的不谙世事的柔软与苍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可那双望着他的眼睛深处,却翻涌着一种他看不懂的过于浓烈和复杂的情感,那绝非一个十六岁少女看一个陌生访客该有的眼神。
    更让他心头微动的是,她明明病着,却显然精心打理过自己,苍白的脸上那一点淡淡的唇色,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的艳色。
    她安静地坐在怒放的栀子花丛边,人比花娇,却也比花更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