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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强强]重生之嫡子 作者:云过是非

    第6节

    小厮们恭敬的帮唐敬退下外套,唐敬也除下了衣物,还不等郁瑞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轻,人不由己的被人抱了起来。

    郁瑞的腿不能动,但是腰还是有些力气的,下意识打了个挺儿,但马上僵住了,那感觉并不是衣物的摩擦,而是肌肤与肌肤的温度。

    郁瑞瞪大了眼睛看着唐敬,唐敬此时身上已经□,将郁瑞从轮椅上抱起来,一步步往汤池走下去。

    走到最下面那阶台阶,唐敬弯下腰,将郁瑞放下,让他靠坐在台阶上。

    郁瑞赶紧用后背紧紧靠住浴池壁,和唐敬拉开距离,心脏突突的跳得厉害,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窘迫的,毕竟浑身赤1裸的被别人抱在怀里,郁瑞还真是头一次。

    其实唐敬也惊了一跳,当然不是郁瑞打挺儿吓到了唐敬,而是郁瑞本身……

    唐郁瑞身体羸弱,这是唐敬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第一印象,平日穿着衣裳的时候,衣衫勾勒出那人单薄的身形,被衣衫罩着的身体显得格外脆弱。

    只不过除去了衣服,郁瑞的身体竟然如此震慑人心,手腕和脚踝的弧度异常的精致,细细的脖颈,喉结小小的凸起,不盈一握的腰身被热汤包围着,昏暗的灯火和泛着柔和光彩的池水给郁瑞蒙上一层缇红色的流光。

    魏元好色,而且眼光也不浅薄,唐郁瑞确实是他见过的最顶尖儿的,唐敬在外面谈生意,勾栏院也不是没有出入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年轻的男孩子,这种身段子还没有张开的男孩子无疑比女子要有韵味。

    唐敬暼着他,郁瑞坐在水里,尽量往下坐,不过池水至多末到他的胸口,郁瑞的脖颈根儿偏左肩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小小的红痣,生在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上,红痣显得异常扎眼。

    唐敬瞧着,伸手轻轻按住那颗红痣,郁瑞身体猛颤了一下,因为郁瑞下意识的快极的向右侧过去,唐敬的指尖儿就在他的肩膀上似有似无蹭了一下,这让郁瑞后脊梁一紧,莫名的提了一口气。

    唐敬看着他惊慌的睁大眼睛,只是挪开了目光,自顾自走到另一头坐下来。

    唐敬本身不是喜欢多说话的人,尤其他今天和太夫人已经说了很多话,太夫人年纪大了,难免需要让人顺着让着,唐敬还是那种孝顺的秉性,自然要多费心,这时候也累了,就仰起头,靠着池壁,微微扬起头来,眯着眼似乎是在小憩。

    郁瑞拿余光一直暼着唐敬,见他半天不动晃,才松了口气,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有颗红痣,所以不明白唐敬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而且他的腿不能动,这辈子郁瑞虽然是个瘸子,但是他心里并没什么抱怨,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然而正因为他是个瘸子,身体有不可避免的缺陷,有的时候郁瑞觉得非常不安心,对外界的人和事也就敏感了一些。

    两人泡了一会儿,郁瑞渐渐放松下来,忽听一声琴响,不仅郁瑞猛的绷紧脊梁,就连唐敬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琴声非常哀怨,期期艾艾的,就好像哭声一般。

    唐敬没有动,只是开口道:“是谁在弹琴。”

    侍候在一旁的小厮回道:“回老爷,似乎是溏笙公子,这里离西苑很近,每天夜里都能听见琴声。”

    郁瑞是第二次听说溏笙公子的名头,虽然没见过面,不过听这琴声,似乎是个身世不怎么好的伶人。

    唐敬没说话,只是复又闭了眼睛。

    郁瑞好奇的往西面瞧去,前面不多远就是苑门,琴声好像真的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唐敬又坐了一会儿,就吩咐让小厮为他穿衣服,对郁瑞道:“你身体不好,别坐太久了,小心热气熏晕了头。”

    郁瑞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唐敬就带着一个小厮掌灯,自己往正房方向去了。

    峤襄和芷熙没过一会儿子就过来了,看郁瑞呆呆的坐在热汤里,也不动晃,笑道:“少爷,睡着了么?”

    郁瑞此时还是光着身子,见到两个丫鬟,赶紧猫低了腰,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芷熙捂嘴直笑,“奴婢还说呢,原是少爷怕羞了。”

    芷熙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郁瑞的左肩笑道,“少爷肩膀旁边还有颗红痣呢,端端像是美人的朱砂痣!”

    郁瑞听她这么一说,回头撇过去,只不过那红痣的位置他再怎么回头也瞧不见,只是忽然想起方才唐敬伸手来碰自己,恐怕就是瞧见了这个痣,郁瑞这才稍稍将心放下来。

    几人打趣着,似乎是声音大了,西苑里面的琴音被搅扰到,戛然而止。

    郁瑞侧头瞧过去,虽然看不见门里面的景物,说道:“怕是咱们叨扰了抚琴人的雅兴。”

    芷熙道:“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您是少爷,他是伶人,就这么回事。”

    峤襄轻轻杵了芷熙一下,道:“瞧你说的。”

    最后郁瑞也没让丫鬟们把自己扶出来,旁边的小厮们将郁瑞扶出来坐到轮椅上,郁瑞自己擦干了,峤襄芷熙捧着衣服,郁瑞穿整齐了里衣,才让她们继续帮自己整理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太夫人给的药材管用,亦或是热汤泡的舒服,总之郁瑞这一晚上睡得很踏实。

    只不过临天亮的时候,丫鬟们上夜的准备去休息,早起伺候的准备了洗漱的东西,还有少爷换洗的干净衣衫拿过来。

    芷熙捧着衣服站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动静,天蒙蒙刚亮,时辰还有些早,她就犯懒的坐在了门坎上等着。

    忽听里间儿有人略微喊了一声什么,芷熙还以为是少爷起了,只不过细听又没声儿了,芷熙觉着是少爷梦呓呢,所以又坐了下来等着。

    郁瑞是惊醒的,他深深的吸着气,缓缓的吐出来,抑制着自己急切粗重的气息,胸膛起伏还有些快,他觉得自己的衣裳都湿透了,脑门子有汗珠儿顺着头发滚下来,滚进脖子,顺着脖子往下滑。

    汗珠儿划过的地方又凉飕飕的,让郁瑞打了个寒颤。

    他并不是做噩梦,不过说是噩梦也无不可……

    昨天晚上本睡得非常香,热水解乏,况且又有老夫人名贵的药材,郁瑞觉着到□黏腻腻的,和汗水的感觉不同,禁不住脸上发烧,烫的郁瑞又出了一身汗。

    梦里那个人的指尖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脖颈根儿处,那种触觉轻微的麻痒的让郁瑞现在还在打颤,从尾椎开始,这股酥麻一直颤进郁瑞心里,连指头也软了,那人将郁瑞的身子摸1透,霸道的攥住他的手腕,郁瑞的腿不听使唤,只能让任他一次又一次的摆动着,侵1占着。

    他并不是不懂这方面事情,这个身体虽然羸弱,但毕竟到了这种年纪,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

    郁瑞只要想起梦中抚摸自己的人,心脏就不可抑制的猛跳起来……

    过了很长时间,芷熙才进来,看见少爷的表情恹恹的,只当少爷怕热没睡好,因说道:“少爷若嫌热,今儿个晚上奴婢拿些冰来,只是恐怕又太寒了,放在里间儿的门口,如此好了。”

    郁瑞看她筹划的这么好,只能混乱的点头应付,让芷熙把衣服留下来,不用伺候了。

    芷熙当少爷怕羞,就出去了。

    郁瑞费力的撑起身来,拿布巾将自己擦干净,穿上衣服,将脏了的薄被和床单一股脑全都扥下来,随便团了团扔到床下面去。

    做好了这些事,这才叫芷熙进来,芷熙扶少爷坐上轮椅,有丫鬟鱼贯而入,束发的,穿靴的,戴配饰的,井井有条的忙络了一会儿子。

    早起来要去省过太夫人和唐敬,之后才能该干嘛干嘛去,只是一想到要去省唐敬,郁瑞没来由的抖起来,喉头干涩的滚动了一下,吸口气告诉自己,是一场噩梦罢了。

    峤襄芷熙并着教养嬷嬷们一起往正房去省老爷和太夫人。

    太夫人年纪大了反而睡不长,起得也早,正要传早饭,郁瑞就过来了。

    平日里魏元跟着太夫人的时候,虽然殷勤,但始终改不得懒惰懈怠的习性,不是日上三竿不会早起,太夫人起初还会教导他几句,但是日常了,也没那心气儿去说。

    如今见了郁瑞,自有一番对比,对郁瑞的看法又好了那么一两分。

    太夫人正拉着郁瑞传饭,就见有太夫人身旁的丫鬟进来,道:“太夫人,老爷来省太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o(////▽////)q 唐小瑞画地图了

    ☆、第十三章 续弦

    郁瑞听到“老爷”二字,后背都拔直了,紧紧靠在轮椅背儿上,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今个儿早上的噩梦,心虚的把头低下来,因他平日装乖惯了,也没什么招眼的。

    唐敬进来,像太夫人请了安,众人落了座,太夫人吩咐传饭,丫鬟们就捧着早饭鱼贯而入,一样样摆好。

    虽然是早饭,但那排场也是极度讲究的,饭间仍然是没有一声儿响动,就更别说言语一声了。

    等老夫人拿布巾擦了手,唐敬也放下筷子来,丫鬟们很有眼力见儿的捧上漱口净手的器皿来。

    吃过了早饭,自有下人过来将剩下的饭一样样端出去,赏给丫鬟小厮们吃。

    太夫人看向唐敬,说道:“你今个儿忙么,要出去么?”

    唐敬点点头,道:“一会儿要出去。”

    太夫人道:“那你出去之前先过我这里来,我有话要和你讲。”

    唐敬又点头,道:“儿子记下了,儿子正好也有事情。”

    他说着,站在一旁侍候的管家诚恕弓腰捧着一沓子东西过来,唐敬并没有看,只是说道:“去请老夫人过目。”

    诚恕应了一声,太夫人也不知这是什么,要请自己过目,于是让身边的丫鬟接了,递给自己。

    太夫人只是翻了几页,脸色忽然变了,抬头看向唐敬。

    唐敬面色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严肃不苟言笑,道:“母亲看看有什么缺的,倘或缺了什么,也好吩咐诚恕补上,漏请的人家也补上,不要到时候办得不周到,失了唐家的脸面。”

    太夫人没说话,只不过气的把册子扔到一边儿,看向郁瑞,已经没有方才的和善,说道:“瑞儿先回去罢。”

    郁瑞也不知诚恕呈上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牵连了自己,点了点头,乖顺的应声告乏,之后被芷熙推着出去了。

    太夫人看着郁瑞出去,挥手又将其他人都遣出去,才看了唐敬好一会儿,道:“我要和你说的,也正是这件事情。”

    唐敬道:“可是有什么漏了。”

    太夫人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朝廷下海已经是唐家的莫大耻辱,幸好有祖宗保佑,唐家就算在商道上也不至于落寞,但如今你又要扶一个连生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娃来做唐家的嫡子,你自己说说,对得起唐家的列祖列宗么!”

    老太太虽然平时和善,其实这种大户人家哪有省心的人,若是个看不透彻的,又怎么能在唐家待到现在?

    唐敬却不见着急,只是道:“想必母亲也知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上开始对唐家防范忌惮了,想要过继皇子过来继承唐家,若现在不扶一个嫡子出来,如何能搪塞住圣意?”

    老太太杵着的拐杖跺了跺地,说道:“我就说让你多纳几房小妾,偏生你总是忙着生意,如今可好了,唐家的嫡子是个野娃不说,还是个瘸子!”

    “母亲也见过郁瑞,这孩子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个通透的人,给他正了名儿,想必也不是坏事。”

    老太太叹气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只可惜他就是个瘸子,若他是我唐家的普通子嗣,就凭这么乖静的秉性,我宠着还来不及,可不能是嫡子。现在好了,要扶他,第一个要给他的生母扶正,他的生母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如何端庄贤淑,这些统统没有,岂不是侮辱了我唐家的门楣?”

    她说着不容唐敬打断,说道:“你若是立他也行,但你要马上娶一房妻,给我生个孙子来,等孩子一大了,立刻将郁瑞送走。”

    唐敬只顿了一下,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你若这么想的,那可就好了。”

    太夫人拍了拍大椅的扶手,似乎是放松了心,说道:“你平日里忙,续弦的事情我帮你张罗着就行,若你看上了哪户千金,也不妨跟我说说,我遣人去说媒……还有你刚才给我看的册子,虽然郁瑞也做不得几年嫡子,但我唐家摆宴席一定要周到,免得被别人嘲笑了去,该请的都要请到了。”

    “儿子知道了。”

    唐敬又听了一会儿太夫人的唠叨,他答应下来续弦,太夫人对郁瑞的看法一下就改观了,也没再纠缠什么,唐敬出去之后,老太太还叫来管家,又吩咐他在请帖上加了些人,一直嘱咐诚恕,唐家扶嫡子的宴席一定要大,不要省着银子。

    芷熙推着郁瑞往回去,赵嬷嬷跟着旁边,一面走一面道:“你们说这太夫人对咱们少爷的态度也不错,怎么就不提去家塾的事儿呐?难不成是忘了?少爷这年纪本该是去家塾读书的,连旁支儿的那伙少爷们都去了,哪有主家的不读书的道理,怪了怪了。”

    芷熙说道:“赵嬷嬷您担心什么劲儿,少爷身体弱,恐怕是老爷想让少爷多养养再去不迟,你也瞧见了,老爷对咱少爷可是用心着呢,如今老夫人又爱惜,什么不是迟早的事儿?”

    郁瑞没说话,唐敬用心老夫人爱惜这些,都只是表面功夫罢了,郁瑞心里清楚明白的跟明镜似的,他哪能不懂。

    退一步就说自己不是个瘸子,那也是没身份地位的私生子,生母没有娘家的靠山,这在普通的大户人家里都活得艰难,何况是唐家。

    作为唐家的支柱,唐敬不止要维护唐家的钱和权,还有脸面和门楣,站出去要能立的住脚,说一句话要有分量,就是这么回事而已。

    所以什么爱见,郁瑞想也不必想,必然是大家装的和气。

    连赫上过早朝,又在班房呆了会儿,回来府邸的时候,下人碰上一个精致的请帖来。

    连赫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唐敬的速度果然是快。”

    说着从下人手上接过请帖来展开看。

    大意就是请连大人去唐家一聚,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就是为了唐郁瑞摆宴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唐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嫡子。

    请帖十分奢华,一瞧就知道,唐家是下了大功夫的。

    连赫看着请帖眯了眯眼,只不过片刻之后,他将请帖扔在一边儿,叹了口气。

    天气正闷热,连赫心里难免烦躁,又勾起了些往事,心里就更是不舒服。

    连赫的父亲就是丞相,家里人丁兴旺,连赫并不是嫡子,只是庶出的孩子,在众多孩子中,连赫并不起眼。

    连赫出生的时候甚至他的父亲都不知道,偏巧第二日先皇喜得一皇子,连赫的母亲就杜撰了连赫生辰,这才引得父亲的注意。

    从连赫刚刚记事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告诉他要争,不仅要争气,还要争权,争位,如果你仁慈,如果你甘心碌碌无为,那么就会变成别人的踏脚石。

    连赫从小生的讨人喜爱,天生的温和相貌,而且待人没有架子,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小厮都知道这个少爷最和气。

    等连赫慢慢长大,在一众兄弟之间崭露头角,也渐渐被其他人打压,后来因为皇上听说,丞相之子和自己的儿子是同一天生辰,才笑称这是缘分,让连赫做了伴读。

    当连赫从庶子成为当朝宰相的时候,他的母亲没能看见自己儿子光耀门楣,只留给连赫一个妹妹让他照顾,就撒手人寰了。

    连赫宝贝妹妹谁都知道,连家的千金将来是要许配好人家的,偏生这个时候,连赫的妹妹看上了唐敬,唐敬确实是好人家出身,却是皇帝和连赫的眼中钉肉中刺。

    连赫不忍心妹妹为了唐敬失魂落魄,就狠下心亲自去登门说亲,为了这件事赵黎对连赫冷嘲热讽了很久,以为连赫终于怕了唐敬的势力,要倒戈了。

    连赫想着,一来可以了却妹妹的心愿,二来有了姻亲,没准也可以收拢些唐敬的势力,就算不能收拢,和唐敬走动近了,以后有个什么事情也好提前打算着。

    只是没想到,妹妹嫁进唐家之后,没几个月就哭着回来,她说唐敬根本就没有碰她,起初以为是唐敬生意上太忙,而且对她也不错,无论是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什么都舍得给她花。

    但后来连赫的妹妹发现了,唐敬只是对自己客气,她嫁进唐家,根本就成了摆设。

    只是这个时候,连赫的妹妹想要抽身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毕竟这不只是心仪不心仪的问题了,更是唐家和相府的问题。

    后来唐敬也没有怎么纳妾,大家都说唐敬宠着正妻,伉俪情深的不得了,又相继喜得了两个千金小姐,虽然是女儿,但宝贝的不行。

    连赫以为妹妹在唐家得了转机,只不过一次偶然,妹妹却告诉他,这几年来,她就没见过唐敬几面,那根本不是她的女儿,不过是有一日唐敬带回来一个小女孩,是昔日跟唐敬一起上过战场的部下所出,父母都过世了,让唐敬念在昔日一同为军的情面上给孩子口食,不至于饿饭,没成想唐敬却抱回了家,顺水推舟的收做了自己的女儿。

    连赫知道了怎么能不震惊,只不过那时候妹妹却不怎么反对了,她没有子女傍身,怎么能在唐家里过活,唐敬把孩子放在她身边养,说是亲生的,虽然是女孩子,也让老太太对她有些改观了。

    当连赫听说唐敬有了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了,没过几年,妹妹因为身体不好,又郁结于心,一病不起就没了。

    连赫侧头暼着扔在一边的请帖,只能苦笑一声,明明答应了母亲要照顾妹妹,却无动于衷的让妹妹收场惨淡,明明看清楚了些什么,却要装作不知道,明明身居高位被人说成一手遮天,却有这么多无奈和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唐小攻原来是锅渣~_( ̄0 ̄)_

    ☆、第十四章 生病

    唐郁瑞刚回了郁兮园,就有太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说太夫人有事和少爷讲,方才忘记了,请少爷再去正房一次。

    唐郁瑞没法子,院子里的嬷嬷又将老夫人奉做神明,赶紧让郁瑞收拾一番,再去主屋。

    要说起太夫人,这些个嬷嬷们也在唐家待了有些年月了,自然知道的比小丫鬟们清楚,太夫人并不是个好惹的,若她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什么都好说,在外人眼里也多半是个慈爱的长辈,但能在偌大的唐家挣扎求存的,哪个是省心的人。

    太夫人年轻的时候也颇有威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唐敬的父亲在沙场征战,全赖她主持家事,将唐家安排的井井有条,这让太夫人也养成了不容许其他人忤逆自己的秉性。

    只不过如今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争不动了,也开始叫自己放宽心,不然魏元这个奸猾的货色怎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目。

    在唐家嫡系这件事上,太夫人是不准备得过且过的,毕竟她活了大半辈子,全是为了唐家的兴旺和脸面在忙碌奔波着,眼下到了晚年,也不能叫人毁了。

    嬷嬷们自知太夫人的秉性,所以不敢怠慢,赶紧推着郁瑞又回去。

    太夫人横卧在榻上,有丫鬟在一旁跪着扇风,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但郁瑞到了外间儿的时候,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却没有拦着,直接让郁瑞进来了。

    郁瑞进到里间,太夫人并没有睁眼,只是说道:“瑞儿到了?”

    旁边的大丫鬟压低了腰,恭敬的说道:“回太夫人,是,少爷到了。”

    太夫人这才睁开眼,丫鬟扶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靠坐住。

    太夫人冲郁瑞笑着招了招手,示意他靠前来。

    赵嬷嬷就推着轮椅往前一点儿,太夫人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个不要紧的事情,“上了年纪,越发的觉着自己不中用了,坐一会儿子就全身都乏了,偏要躺一下才好,不如你们年轻人喽。”

    郁瑞听对方唠嗑,只是笑笑,恭敬的请太夫人保重身体。

    太夫人道:“瑞儿的身体如何,瞧你这单薄劲儿,有没有配些固气培元的药丸来吃?”

    太夫人只是问完了,并没打算让郁瑞回答,又道:“我真是越发的老糊涂喽,巴巴的叫你回来,其实是想问,你爹爹给你安排上家塾的事情了么,唐家的孩子不读书哪里能成,你这年纪,该是在家塾用功的时候,虽然不指望什么状元及第,但也不能做个睁眼瞎。”

    郁瑞道:“父亲不曾提起。”

    太夫人点点头,“这是他的不是,见着面我要说他。”

    说着,拉着郁瑞的手道:“以前读过书么,识得字么?”

    郁瑞不知道这个身体以前读没读过书,认不认识字,不过郁瑞是读过书认得字的,而且学问在上辈子也是顶尖儿的,毕竟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在嫡派里挣扎下去。

    他也知道这个身体原先的处境并不好,或许是穷乡僻壤,山沟沟里的孩子,看这瘦弱的样子,而且腿疾也不医治,怕是没有银钱,那就更不提读书了,在穷苦人家眼里,读书识字是奢侈的活计。

    郁瑞明白这个道理,但就是觉着老夫人问的这两句话很不中听,似乎觉着郁瑞本身不该读过书,不该识得字一样。

    虽然太夫人对郁瑞总是笑脸相迎,但郁瑞完全感觉不到应有的温度,其实论谁也不会对一个身有残疾的嫡子有什么好脸子看,太夫人这样子已经是给足了郁瑞的面子。

    郁瑞活过一世,争过一辈子,他并不想再争下去,为了银钱,为了地位,为了家族,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死了还能留下什么。

    但惟独这口气需要争。

    郁瑞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笑道:“读过一些,虽然不算多,字也勉强识得几个。”

    “哦?”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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