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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男炉鼎 作者:泥蛋黄

    第18节

    “……”龙惊千瞪圆了眼:“你现在被人以其人之道还至以其人之身了好不好?再这么悠哉小心落得跟玉仙门一个下场。”

    “你觉得被契约悬赏很可怕?”阮昧知眉眼淡然。

    “那是自然。”龙惊千现在想起玉仙门这个前车之鉴还心底发寒。

    阮昧知白嫩的手指轻抚着桌沿:“若是契约当真如此有效,玉倾觞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以契约破我的局呢?要知道,玉仙门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啊。”

    龙惊千结舌。

    阮昧知扬眉,微微侧头看向他道:“来,哥哥给你上堂经济课。”

    龙惊千怒目。

    “好吧,小弟给您上堂经济课。”阮昧知虚情假意地哄完大孩子,这才开始讲解。

    “契约的本质就是交换,若要将一个东西推销出去,那就要看顾客是否觉得他换得的东西高于他所支付的成本。我的第一张契约开出价码其实并不高,但为什么有人买账呢?因为筑基期杀凝气期,金丹期杀筑基期并不费力。玉仙门人在明他们在暗,灵石对这部分人而言就跟白捡一样,不杀白不杀。

    事实上,玉仙门在第一阶段死掉的绝大部分是凝气期,其次是筑基期,金丹期基本一个没死。因为仅仅十颗中品灵石并不值得元婴期修士出手,而他们也不缺钱。我开出第一张契约的目的本就不是为了用这玩意儿把玉仙门的人头全买下来。我要的是孤立玉仙门,激化内外矛盾以及给别派留下玉仙门很好欺负的潜意识。

    而第二张契约我更是完全没想过兑现,不过是为了传达出玉仙门有宝的消息,给大家一个对玉仙门动手的借口罢了。真正导致灭门的不是契约,而是玉仙门那与实力不成正比的财富,我不过是请了很多客人,然后告诉他们玉仙门其实很适合上餐桌而已。”

    龙惊千蹙眉:“你的意思是说,契约不过是一个引子,怪只怪玉仙门这只羊太肥美而客人们又凑巧都饿了?”

    “对。”阮昧知颔首:“再看看玉倾觞这回挂出来的契约,虽然开价很高,但真想要领到并不容易,首先,要到哪里找人就是个问题?有谁会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赏金费大力气呢?真的为了那张契约满世界找我那才是有病,杀那些门派弟子来钱还比较快些。他们不过是看个热闹,顺便做做撞大运的美梦而已,再说,小知是女的,我是男的,还是个和尚预备役,能想到我就是那个小知的人得有多猎奇的思维啊?安啦安啦,只要我不动,就不会有事。”

    “既然无用,玉倾觞干嘛还要发布契约?”龙惊千不解。

    阮昧知摊手:“因为他要死了。灵石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与其留给那帮恶徒,不如拿出来给大家添堵,不过走投无路狗急跳墙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龙惊千眉头依然未舒展:“你准备就这么放着它不管?”

    “嗯,当然为了避免意外,几年里我都不会再出去。”作为一个具备宅属性的男人,阮昧知表示家里蹲完全无压力。

    龙惊千半垂了眼道:“那你有什么地方要我帮忙吗?”

    阮昧知笑得轻松:“没有啊,我蹲院子里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你只要乖乖当小弟的沙包和师傅就好。”

    就算龙惊千明确表示了想要帮忙的意愿,阮昧知也一点不想龙惊千搀和进来。毕竟在阮昧知这个灵魂年龄三十多的伪正太眼中,十七岁的龙惊千依然是个孩子。这倒霉孩子被自己当成储备粮压榨已经很可怜了,怎能再被连累进自己的糟心事。

    “我以为……我们是兄弟。”

    龙惊千的叹息惊雷一般在阮昧知耳边炸开,阮昧知茫然地盯着他呐呐道:“你什么意思?”

    龙惊千抬手按上阮昧知单薄的肩,言语清晰:“你怎么可能不需要帮忙,第一,你那两张契约还挂在立卷阁,你不去直市处理真的没问题?第二,那人录入契约的虽只是他记忆中你的女装影像,别的人也许看不出,但我院中人却不好说。第三,你能做主拿出如此多钱财悬赏,那身后必有大生意支撑,你真的能不出门就维持好背后的生意?”

    “……”兄弟,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在我怀疑你智商上限的时候,突破你在我心中的腹黑下限?

    龙惊千按着阮昧知的肩头将人转向自己,倾身抵住阮昧知的额头,诚挚的眼深深的望进对方眸中:“你不是无需帮忙,你只是不想我帮忙。昧知,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你不是孤家寡人,你是有兄弟的人!开口让兄弟和你并肩作战有那么难么?”

    哥们儿,别说了,你要再把这狗血剧情继续下去,小弟我就真要哭了……

    阮昧知扭开头,避开龙惊千的视线。直视这等纯良正气的少年,他一个心怀叵测接近对方以吸取阳气的小人很容易被闪瞎狗眼呐。别对坏人太好啊少年,不值得。

    两人的距离此刻是如此之近,呼吸可闻。龙惊千启唇,温热的气息轻暖地抚过阮昧知的脸颊:“你要还认我是你大哥,就别再糊弄我,我知道,我心机不如你,实力不如你,但总有些事,是我能为你做的。”

    我去,真哭了……龙惊千你个混蛋,没事乱放什么八点档剧情,你赔哥那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形象来!

    阮昧知拼命眨巴着眼,企图将眼泪憋回去,但直到眨得泪眼模糊,依旧一点断流的迹象都没有。

    龙惊千身边尽是些莽汉子,不说很少哭,就算哭,也绝对不会哭成阮昧知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如何哭得唯美、泣得惑人,阮昧知当初在素女楼中可是特地培训过的,这妖精一不留神,专业技术展露无遗。流波低盼,颊染薄红,珠泪娇点……便是一点哭声都无,也如微风振瑟,幽哀动人。

    所以没见过市面的纯洁少年就这样被阮昧知带泪的脸震住了,失魂般痴痴呆愣在那里,心疼得一塌糊涂却不知如何是好。唯有那份对眼前之人的疼惜之情深深地烙进了骨血里,为他今后的悲催弟控生涯埋下伏笔。

    “看毛看!”阮昧知被围观得恼羞成怒,傲娇地将人一把推开,背过身去羞涩炸毛。

    龙惊千这才回过神来,笨拙地自储物袋中取出从阮昧知那里敲诈来的手绢,递过去:“给你,用卫生巾擦擦脸吧。”

    某妖精那蔷薇含露的脸瞬间扭曲:卫生巾?!难道哥的脸长得很像那啥吗?

    风水轮流转,教坏小孩是有报应的……

    用自己命名的卫生巾一脸血地擦完泪,阮昧知强作淡定地将对话拉回正轨。

    “大哥,并非小弟有意撇开你,实是你担心的三个问题我自己便能解决。立卷阁的规矩是无受货上限的契约,立卷时买主需将将一定数额的灵石存入他那里,他们负责验货支付。待得存在那里的灵石用完三日内如不交灵石续约,便自动取消。玉仙门已是垮了,所以大可放着那第一张契约自动失效。而第二张契约,我准备日后再去将那三个上品灵石领走,现下这事正传得沸沸扬扬,去动那契约反而容易惹祸。至于生意之事,我在此前就已经处理完毕,无须挂心。”

    看到龙惊千那越来越危险的眼神,阮昧知赶紧道:“不过你所说的院中隐患,的确是个问题,这件事就要有劳你帮忙了,附耳过来……”

    “不行。”龙惊千听罢计策强烈反对。

    “为啥不行?”阮昧知诧异。

    龙惊千一本正经:“你怎能被那些人占便宜,你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清白?哥是男人,被人占个鬼的便宜啊!”

    于是龙惊千又被揍了……

    当晚,院中弟子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龙惊千三日后过寿,请全体弟子喝茶。毕竟是在寺庙里,喝酒吃肉什么的容易被戒律师叔叉出去拖死,于是只能喝茶了。

    院中一霸要请客,其姿态也是格外强硬。由手下头号小弟孟豁和隧卞挨家挨户地去敲门通知,并明确表示直市立卷阁有人卖参阳丸,对阳性体质者颇有助益,一颗一才十个灵珠,用来做寿礼略显合适。

    众弟子集体苦逼着一张脸怀疑龙惊千最近是不是缺钱了,这才找借口大肆敛丹。没人喜欢大出血,但考虑到龙惊千的武力值,却也没人敢不去买那什么参阳丸。于是弟子们三三两两地奔赴直市立卷阁,贡献血汗钱准备寿礼去了。

    而这些弟子,也不可避免地听说了“契约引发的惨案”这一大八卦,顺路瞻仰了一下那被十颗上品灵石的天价悬赏的幕后黑手同志。当然难免有些弟子产生了某种联想。但他们都没有做声,毕竟十颗上品灵石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若猜想为真,这赏金自己独吞岂不美妙?大家都是凝气期,某人还晚入门了一年,若是偷袭,得手的机会还是很大

    64、挖坑埋了你5

    寿宴当日,众弟子在孟豁和隧卞的带领下,自备板凳,齐聚后院,交保护费,啊不,是交寿礼。

    后院正中,早已放好了一张由四张方桌拼凑起来的大桌。四个椅子放在一边圈作弧形,那是给寿星和他的三个头号小弟准备的。桌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茶杯,一只仙鹤状的茶壶搁在一边,茶壶虽小,但看那样子多半是个融合了修真手段的灵器,众人也不怕连杯茶水都捞不着,纷纷乖觉地围绕茶桌将板凳围成一个圈,众星拱月含蓄拍马。但他们的视线,却是隐晦地投在寿星身边的某人身上,各种打量揣测。

    见人到齐了,龙惊千一点壶柄,仙鹤的喙缓缓张开,自壶嘴中冒出白茫茫的热气来,茶香袅袅。他亲手将桌上的茶杯斟满,招呼道:“条件有限,只好以灵茶招待各位师弟,茶水粗陋,还望多多包涵。”

    尽管龙惊千这么说了,但众弟子还是颇为期待地望向了茶杯中琥珀色的清亮茶水。这可是灵茶啊!

    虽然龙惊千是个厚道人,但可惜他的军师是个奸商,所以弟子们注定要失望了,这茶水只是用最便宜的那种灵茶冲泡的,虽不能说喝了一点好处没有,但那点好处绝对与它低廉的价格完美匹配。

    一炷香后,众弟子人手一杯茶坐回了原位。然后伤心地发现龙惊千说的“茶水粗陋”很不幸的,并非客气话。而是真心话。

    “光是喝茶也是无趣,不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寿星龙惊千提议道。

    劳苦大众们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储物袋。然后又不约而同地松了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大要抢钱,人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无奈。

    “好!”孟豁作为龙惊千麾下得力狗腿,自然积极响应。

    “不知这个游戏要怎么玩?”隧卞默契地捧哏。

    “这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龙惊千轻扫了身旁低调做人的阮昧知一眼,朗声介绍道:“游戏者围坐一圈,由主持者转动茶杯,茶杯停下时,杯口朝向谁,谁人便要做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选择真心话,便要如实回答主持者一个问题,选择大冒险,便要抽取一张纸签,按照签上的内容行事。”

    众弟子默默琢磨:那签上写着的该不会是上缴灵珠多少多少吧?

    “来,一人一张玉签,写上行动内容。”龙惊千说着便自储物袋中取出一盒子玉签。

    苦逼群众纷纷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叫咱交钱就好。弟子们自觉起身,准备上前去取玉签。

    一直站在龙惊千身后当布景板的阮昧知此时却是动手了,抬手,素白的五指自袖中露出,指尖遥遥指向龙惊千手中的玉签,轻轻一拨,玉签齐齐自盒中飞出,浮于半空,然后分散开来,飞落到众人手中。

    一时间,除龙惊千外,所有人看阮昧知的眼神都变了。他们光是想想要将灵气分作近百缕便已是头皮发麻,更不必说同时操控着这近百灵气线,让其按照自己心意准确运转。眼前这人对灵气的操控,简直细微精准到可怖的程度,那么他的修为,又该有多高?原本打着坏主意的弟子们不由得开始掂量自身实力,寻摸着用武力以外的方式干掉阮昧知的可行性。

    在众人乖乖的配合下,真心话大冒险这一破下限的游戏,总算在遥远的修仙世界成功亮相了。

    第一个转动杯口的荣幸自然是留给龙惊千,作为一个内外兼修的武者,龙惊千对力的掌控已是炉火纯青,所以毫无悬念的,当茶杯最后停下时,杯口指向了阮昧知。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龙惊千笑问。

    “真心话。”阮昧知顺着早已准备好的剧本背台词。

    “昧知,有一件事,大哥我可是惦记很久了。”龙惊千故意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开口道:“你可有尚未婚配的姐妹?”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顿时热络起来,孟豁更是起哄道:“老大你不厚道啊,瞧着昧知兄弟好颜色,竟把主意打到人姐妹身上去了,小心昧知兄弟跟你拼命。”

    “那个……”阮昧知尴尬沉吟。

    “对了,回答前必须向天道保证你的回答必为真话哟。”龙惊千促狭地挤挤眼。

    “行。”阮昧知作无奈状,抬手道:“天道见证,我必如实回答此问。”

    阮昧知收回手,冲龙惊千笑道:“不好意思大哥,我并无半个姐妹,无论血缘远近都没有。”他阮昧知在这世上连爹妈亲人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姐妹?

    “哎……这回轮到你来转了。”龙惊千故作失落地叹息一声,心下却是无波无澜。他是按照阮昧知的吩咐提的问,自然也早就猜出了阮昧知定会回答并无姐妹,免得有人在确认他的男儿身后再产生点别的什么想法。

    阮昧知走上前,随手转动茶杯,茶杯口咕噜噜慢慢停下,凑巧指向了安苏。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阮昧知笑笑。

    “真……真心话。”安苏埋着头结结巴巴道。

    阮昧知想了想,随口问道:“安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每次你看到我都要跑么?要说真话哟。”

    安苏好想哭,不说可以吗?如果真的说了会被灭口的吧。

    龙惊千对这个奇怪的师弟也很有印象,每次看到自己和阮昧知都会绕道走的生物整个南无外院仅此一只。于是随口鼓励道:“说吧说吧。”

    安苏或许可以无视阮昧知,但绝对不敢反抗龙惊千,一个哆嗦,立马开口道:“因为昧知你和龙老大他们有那种关系,我怕你觉得我知道太多收拾我,或是拉我去做和你一样的事,所以才、才要跑……天、天道见证,我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

    整个场面瞬间被安苏小朋友震住了,继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众人的视线胶着在龙惊千和阮昧知身上。今儿这门票钱值了!

    龙惊千的脸瞬间红了,瞪着阮昧知语言不能。他就说某人那勾肩搭背的习惯不好吧,看吧看吧,果然出事了吧。

    你脸红个毛啊!阮昧知看着龙惊千那涨红的面色整个脸都抽搐了,转头冲着安苏咆哮:“喂喂,什么叫有那种关系啊,还是……他们?!你倒是说说除了龙惊千哪里还有谁?不对,我和龙惊千也只是单纯的兄弟关系而已啊混蛋!骚年,你的脑子敢不敢不要这么腐坏!”

    “我……我错了。”安苏少年果断抱头蹲地,缩成可怜兮兮的一小团,企图降低存在感。

    阮昧知满头青筋地冲着安苏走过去……

    这是要灭口了?众人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阮昧知拽住安苏的衣襟,将人一把将人拖起,然后狠狠地……抱住了他。

    “小傻瓜,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你啊。我心系于你,又怎么会和别人不清不楚?往日见你百般躲避,我已是心神俱伤,你今日说出这般话来,是要将我的心生生捏碎不成?安苏,你给我记住,没有龙惊千,没有所谓的他们,我昧知爱的人,只有你。”

    安苏整个人瞬间傻掉了:妈妈,儿子我好像得了很可怕的病……

    阮昧知摆着肥皂剧中男主的深情脸,心底嘿嘿直笑:少年,说错话的代价是很惨烈的哟!

    众弟子面对这等神展开也是傻了眼,淫荡受瞬间进化为苦情攻啊有木有!

    “对、对不起……”终于回过神来的清纯少年满面羞红地在阮昧知怀中拼命挣扎。

    阮昧知心中恶魔蹦跶得越加欢实,反手将人抱得更紧,边吸取着安苏的阳气边深情款款地继续背台词:“你还是不肯接受我是不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

    “抱歉……你很好,只是……只是我喜欢的是龙惊千。”安苏握紧拳头,鼓足勇气告了白。

    这回轮到阮昧知愣住了,难道安苏同学也看狗血八点档?这台词对得略显流畅啊。

    众弟子的视线齐刷刷地转向龙惊千,同时默默纠结:这算一对一还是np来着?

    龙惊千沉默半晌,干巴巴道:“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

    阮昧知不愧是饱受各色狗血剧洗礼的盗版碟小贩,在这场惊天巨雷中率先回过神来,敬业地冲龙惊千悲愤咆哮:“大哥,你居然抢我的男人。”

    躺着也中枪的龙惊千大哥无比委屈:“我没抢,就他这样的,给我我也不要啊。”

    于是安苏哭着跑了。

    龙惊千尴尬地挠挠头:“他走了,谁来转茶杯?”

    众人看着龙惊千,眼中只剩下了三个明晃晃的大字——你个渣!

    “我来!”阮昧知大步上前,按住了茶杯。大有要为心上人报仇雪恨的架势。

    “……好吧,你来。”龙惊千默默退开。剧情已经崩坏成这样了,原计划真的还能顺利执行么?

    在八卦群众的围观中,阮昧知拨动的茶杯准确地指向了龙惊千。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阮昧知那口气简直像是在问“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真心话。”龙惊千木着一张脸。

    “龙惊千,若有当一日,你发现我背叛了你,你会如何?”阮昧知的戏,三分真,七分假。

    龙惊千只当阮昧知还在跟自己装情敌,并未想太多,回答得无比流畅:“若你的背叛只伤害到了我,而并未伤及我兄弟亲人,我便原谅你。天道为证,此言为真。”

    阮昧知心下一松,淡淡开口:“换你来。”

    两人交错的瞬间,阮昧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执行原计划。”

    原来昧知继续玩情敌把戏的目的在这里!龙惊千恍然。对啊,这游戏眼下是玩不下去了,反不如顺水推舟直奔主题。

    65、挖坑埋了你6

    众目睽睽之下,龙惊千的杯口在旋转了半圈后稳稳指向了阮昧知,谁都看得出其中的故意成分,但谁都没有表示不满,游戏的公正性?谁在乎啊!戏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龙惊千冷着一张脸,语气平板。

    阮昧知摆出一副不想和龙惊千说话的模样,迅速道:“大冒险。”

    龙惊千摇摇签盒,什么都没说。

    阮昧知走上前,伸手入盒,盒的边沿有一个小凹槽,那里卡着一块一早便放置妥当的玉签,那,就是他的目标。

    阮昧知取出玉签,扣在眉心,看罢内容,继而佯作恼怒,气冲冲地将玉签塞到龙惊千手中。

    龙惊千配合地扫了下玉简中的内容,开口给自己洗刷嫌疑:“要不算了吧,毕竟这玉签里的要求……”

    阮昧知理也不理龙惊千,夺过龙惊千手中的玉签便随手塞到了一旁的某只围观群众手中:“劳烦你念一下其中的内容。”

    那位群众趁着龙惊千尚未反对,赶紧将内容大声读了出来:“在水中打坐直至将《气法要妙至诀》总纲背诵完毕。”

    “去明澈池。”阮昧知拂袖便往目的地走去。

    众人自然是要跟过去看热闹。

    龙惊千本想作个欲言又止的劝阻表情什么的表达一下兄弟情谊,结果一转眼,后院就走得只剩下他一人,表情也不用摆了,赶紧跟上。

    等龙惊千赶上大部队的时候,立在池边的阮昧知已经脱得只剩一条亵裤了。

    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地防着谁又恰好看到了悬赏契约对自己不利,不如直接将契约暴露在所有嫌疑人面前,将隐患提前引出,然后再一次性将那些尚未实现的妄想在襁褓中彻底扼杀掉。

    阮昧知在浅水处盘起腿来,压抑住自己翘起唇角的冲动,努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开始背诵总纲,顺便欣赏众人那一脸死了娘的表情。咦,龙惊千的表情为啥也这么难看?

    期待的赏金长着翅膀飞走了,围观群众们的脸色难看理所当然。但龙惊千脸色难看的原因嘛……除了阮昧知这个粗神经的家伙,大家都懂的~

    背诵完毕,阮昧知自水中起身,被水泡得半透明的亵裤再直白不过地摆出了阮昧知是个纯爷们的证据。

    原本还有个别猥琐同志寄望于阮昧知是个平胸萝莉,这会儿玻璃心又被某只小鸟重重踩了一脚,彻底歇菜了。

    龙惊千的视线此时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才好了,想盯着自家兄弟吧,又不好意思。想怒视周围的臭小子们吧,又怕被自家兄弟揍,怎一个纠结了得。

    阮昧知就着湿裤子直接将衣衫披好,眼神冷淡地看向龙惊千道:“游戏玩够了么?”

    龙惊千的神智尚在纠结,苦逼着那张脸,一语不发。

    不等龙惊千的回答,阮昧知直接抬脚离开,将这场自导自演的狗血闹剧画上终止符。

    龙惊千呆呆地目送阮昧知离开,然后将凶恶的眼神投向了无辜的围观群众们:“这游戏是玩不成了,不如我指导大家练练拳法吧。”

    “……”龙老大,您兄弟为了个男人跟你翻脸,不是咱的错啊,迁怒是不厚道的。

    这世上哪儿有白白看戏的好事,之前付的那点票价如何对得起阮昧知的大胆出镜,孩子们,补票的时候到了。

    一个时辰后,可怜的师弟们集体因为看到了自己完全不想看的场面,而被龙惊千揍成了猪头……

    当晚,拿师弟们发泄完郁闷之气的龙惊千出现在了阮昧知房中。

    “辛苦你了。”阮昧知笑吟吟地递上一个小玉瓶:“这是寿礼。”

    “少来,你明知今日并非我寿辰。”话虽如此,龙惊千还是接过了瓶子:“里面是什么?”

    阮昧知轻轻吐出三个字:“筑基丹。”

    龙惊千一个手抖,差点拿不稳玉瓶:“筑基丹!你可知一颗筑基丹放在外面能引得多少人抢得头破血流?你给我这个干嘛,赶紧收回去。我才凝气六层,离筑基还早着呢,用不着这个。”

    “有我在,你还怕你三年内筑不了基?”阮昧知扫他一眼,语气坚决:“给你你就拿着,小弟我这会儿穷得只剩下钱了。筑基丹吃一颗丢一颗完全不是问题。”

    穷人龙惊千默默收起筑基丹,一种被包养的悲催感油然而生:“想当初我过寿时,何等铺张,笙歌盈耳,金杯玉盘,灯明如昼,没想到到了这修仙界,却只能请宾客人喝茶了。”

    “你想家了?”阮昧知抚上龙惊千的肩。

    “有点。”龙惊千的眼神空落落地望向远处:“每年我生辰,母亲都会亲手为我做一碗长寿面,我母亲是被外公娇养着长大的,根本不擅厨艺,过去我总嫌她做得难吃,现在却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日做了这出戏,院内的隐患算是基本解决了吧?”龙惊千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嗯,多亏了你。”阮昧知笑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种人需要处理了,那就是即使知道我不是‘小知’,但出于对我个人的厌恶,而拿我的长相做文章的人。之前交代你的事做好了么?”

    龙惊千:“早就做好了,你放心。不过你为什么要帮居誉非一家?”

    “不算是特意帮他们,不过是顺手带上而已。而且这样我动的手脚才能更加不显眼啊。”阮昧知半垂了眼,不想深究自己这么做的动机。

    龙惊千很有义气地开口道:“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不?”

    阮昧知反问:“你觉得还有漏洞吗?”

    龙惊千思索片刻道:“按照你的计划,最后一种人现在也已经不再是威胁。所以说,你彻底安全了?”

    “是啊。”阮昧知笑得轻松,但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有限的条件尽量做了防备而已,他可以引导大势,但他掌控不了所有变数,彻底安全什么的,还远远算不上。

    一劳永逸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假造出自己的尸体,然后去将悬赏领走即可。无利诱无敌人,釜底抽薪才是根本的脱身之道,只可惜,他没有那个条件办到。

    两人又聊了一阵,龙惊千便告辞回房去了。谁料睡得正香,却是有人半夜敲门,被从梦中吵醒的龙惊千强忍怒气爬起床来,狠狠拉开门——

    门外却是半个人影都无,唯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静静地漂在半空,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几日后,阮昧知的后招终究没有白费,这南无外院中确实有人看他不顺眼,不过当那人偷偷跑去直市准备有偿泄露有关“小知”的情报时,才发现有关“小知”和居誉非一家的情报已经满天飞了。阮昧知这奸商已是提前将假消息充斥满了整个市场,小知这个女孩在南无院这种不靠谱的情报就算倒贴钱恐怕也没人要。那人只得愤愤回头,就此作罢。

    盘龙山下的某个房间内……

    “有新的消息了?”居誉非站在床前处理着手上的东西。

    “也不算什么新消息,我们一家被高价悬赏的消息你是知道的,动心思的人也有。不过直市上关于我们的消息现在正传得乱七八糟,各种版本的都有,起码三月之内是不怕被人找上门来了。”居流岚看儿子始终忙自己的,不由得探头好奇道:“你在做什么?”

    居誉非苍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床上女孩昏睡中的脸:“我在试图通过灵气侵蚀自然地改变一个的相貌,如果成功,两个月后,我们就能解决悬赏的问题,顺便领走四十颗上品灵石了。”

    居流岚闻弦知雅意,心中泛酸道:“你倒是不管到哪里都惦记着她。”

    “你以为那些关于我们的假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居誉非扬起眉,慢慢地勾起了唇角:“他为我谋时间,我替他除祸根,很公平。”

    一切的不安隐患,在这对曾经的实验搭档无意识的配合中,消弭于无形。阮昧知也总算能安安稳稳地享受他的修行生涯了,灵气是管够的,阳气是送上门的,金钱是不缺的,兄弟是好使唤的,一切都那么顺利,除了常常要面临桃色绯闻的压力……不知不觉中,在南无院的快乐学习生涯已是步入尾声,年末,便要进行门派大考,挑选出正式弟子。

    “哈哈哈!”

    一个脏兮兮的男子从正一堂欢快奔出,眼角眉梢都带着说不尽的欢喜之意。他凑到守门的由鹭师叔跟前,英气俊朗的脸上满是期待:“昧知出来没?”

    “一个时辰前,已是出来了?”由鹭师叔捂住鼻子,喂喂,你这一身的脏污是怎么回事啊!

    男子那飞扬的眉瞬间垮了下来:“可恶,就差一点。”

    男子垂头丧气地解释道:“这回进正一堂,我和他都是为了冲击筑基期,于是我们打赌,看谁先筑基成功……”

    由鹭师叔讶然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筑基成功了?五年筑基……真不愧是渐阳体质地灵根。恭喜恭喜。”

    “哎,可惜还是没能追上他的脚步。”男子声音越加低沉。

    由鹭师叔回想了一下道:“昧知出来时身上干干净净,若他筑基成功也当如你一般洗经伐髓,排出凡身浊秽才是,是也许他并未成功也未可知。”

    “不可能吧……”男子不可置信,他这四年来已经习惯了某人那永远快自己一步的修炼进度,那家伙竟然会筑基失败!难道他人品终于差到连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66、挖坑埋了你

    一炷香后,将自己洗刷干净的男子在后院找到了正在演练拳法的阴柔少年。

    和自己练拳时那一往无前的正大气势不同,少年的挪步出拳看似曼若舞蹈,却杀机暗藏。

    回环折叠间,蝶戏花影瑰姿谲;

    虚实往返间,云度岩扉隐日月;

    招法珠连间,流风奔冲九霄黯;

    速进强袭间,鹰鹯驱雀惊蛟龙……

    男子抽抽嘴角,骄傲又无奈:总感觉这小子把自家拳法带上了一条奇怪的道路……

    打完收拳,四筵雷雨渐收,云垂风缓。少年凤眼明媚:“龙笨笨你筑基成功了?”

    “说了不准叫我龙笨笨!”龙笨笨,啊不,龙惊千当即咆哮了。曾几何时这小孩乖乖叫自己大哥,时至今日这小子居然叫自己……那啥。不就是好几次进阶打赌都输了么,就算要激励爷知耻而后勇也不用这样吧!

    “好吧,不叫了龙笨笨。进阶成功了么,笨笨?”阮昧知笑容无辜得让人给他一拳。

    龙惊千已经无力和这小子扯皮了,干脆道:“嗯,我顺利筑基了。你呢?”

    阮昧知大力拍打着龙惊千的背,笑嘻嘻道:“我筑基失败了,恭喜你啊,一雪前耻。”

    “你……”龙惊千面上的喜色淡去,盯住阮昧知,担忧道:“你怎么会失败的?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阮昧知笑容不变,事实上,阮昧知根本就没去冲击筑基期,他提出赌约不过是为了刺激储备粮同志修炼而已。

    “怎么可能,我的功法可说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而且你的修为一直在我之上,我都能顺利筑基了,你怎么可能还没准备好!”龙惊千不信。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嘛……”阮昧知心虚扭头。

    在龙惊千这只储备粮没有筑基之前,阮昧知是不敢冲击筑基期的,筑基时会吸纳大量灵气入体,即使阮昧知身体里现下已经储存满了中性灵气,但当筑基开始,灵气转化为真元力,充盈全身的气体浓缩之后也不过只有几滴而已。为防那点微末的中性真元力被新纳入后宫的阴性灵气驱逐出正宫丹田,造成阳元皇帝被小妖精们榨干死翘的惨剧,阮昧知很有必要在身边搁个阳气提取机,边筑基边引进阳性真元力,阴阳调和一下。当初阮昧知能顺利筑基,也是多亏了居誉非同志的无私奉献……虽然这位同志最终叛变了革命。

    龙惊千的脸色却是越加难看:“难道说……你手上根本就没有筑基丹?三年前你将自己的筑基丹给了我,所以现在你……”

    “少年,你想太多了,真的。”阮昧知哭笑不得。自己脑袋上难道顶着圣母玛利亚的光环么?

    “那你拿出来给我看看。”龙惊千不依不饶。

    “我之前冲击筑基期时已经吃了。”阮昧知苦逼摊手。已经成功筑基过的他关窍已通,根本就用不着筑基丹,上回给龙惊千的那颗还是出逃前从居誉非那里顺来的。

    “……”龙惊千虎目含泪地盯着他。

    阮昧知一巴掌呼他脑袋上:“别脑补了,再脑补就补成脑残了。你兄弟我这会儿穷得只剩钱了,还能缺了筑基丹?”

    龙惊千收回眼泪,配合着露出一个牵强笑容,表示自己已经顺利被骗,兄弟你别为难。

    在那所剩无几的良心催促下,阮昧知只得无奈交待道:“我入门前修炼的功法有点问题,若无你在旁辅助,筑基时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只能等你先筑基再说。这事儿龙笨笨你不会不帮忙吧?”

    “这还用问。”龙惊千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回手一巴掌拍上了阮昧知的背。

    阮昧知被龙爪拍得一个踉跄,果断转换话题道:“你现在有神识了吧?”

    “嗯,但神识能外放的范围不大。”龙惊千点头。

    阮昧知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你猜猜为庆祝你筑基成功,兄弟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友情提示:是一件需要神识操纵的修士常用物品哟!”

    “飞剑?”龙惊千不由自主地咧开唇角。

    “一个性质,不过我给你买的是舟——浮风舟。炼器宗最近搞特价,我见价钱便宜,就顺手给你弄了一条。”阮昧知将新买的浮风舟托到龙惊千眼前,笑吟吟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家去看看么,这会儿你顺利筑基,御风而行来去只需区区几日。总算能得偿所愿了。”

    “兄弟,谢谢。”龙惊千将阮昧知一把抱入怀中,久久不语。

    阮昧知挣扎不休:“龙笨笨,你轻点,轻点……”

    阮昧知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成功摆脱自家兄弟的抱杀攻击,远远地站在一边拼命吸气。妈呀,差点被勒死!

    龙惊千尴尬地挠挠头,努力无视掉阮昧知那呛红的脸颊,开口:“你这身板也太柔弱了点。”

    柔弱?哥这身体素质可是筑基期的!你个怪力男。阮昧知撇撇嘴,将浮风舟交到龙惊千手中:“记得在考较之日前回来,别一回家就玩得忘了时间。”

    “我准备等你筑基后再走。”龙惊千沉吟片刻后道。

    贤良淑德的阮昧知自然不会让龙惊千在选妈妈还是选自己间左右为难,摆手道:“不用,反正以我现在这凝气期大圆满的境界,入选正式弟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等我们都成了正式弟子,我再冲筑基也是一样的。”

    归心似箭的龙惊千点点头:“也对,反正我们今后在一起的日子还长,对了,你选的也是广慧门对吧?”

    “诶?你想进的是广慧门?我准备去的是天心门……”

    两人这时才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的目标貌似不一致。龙惊千首先炸毛:“你去天心门干嘛?进了那里就要当真和尚了,剃成秃头,断绝尘缘,不准婚娶,各种戒律烦也烦死你。在广慧门当俗家弟子明明更适合我们吧?”

    废话,就是因为那里都是真和尚我才去,汉子遍地,绝对处男,没准儿连撸管都不准,那等纯洁圣地多适合我去糟践啊?!阮昧知直接道:“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只去天心门。”

    “……好吧,我也去天心门。”龙惊千只得妥协,他不能放着阮昧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孩子一个人,万一被那些天心门的人糟践怎么办。“话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天心门啊?”

    “为了修行。”阮昧知笑得高深莫测。

    龙惊千自动脑补中……为了修行?南无派作为佛修门派,真正的精髓必定是在天心门一脉中,所以唯有去天心门才能修行到上乘功法。而且代价越大,收获越大,天心门清规戒律如此之多,那么遵守门规所能带来的收获也该对等才是。这其间的好处,便远非去广慧门的弟子所能领会的了。自己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了些,尽贪图一时快活去了,还是昧知思虑长远,为了修行,正该去天心门。

    脑补完毕,龙惊千心悦臣服中……

    “这是浮风舟的驾驭要诀,拿好。”趁着龙惊千脑补的空当,阮昧知翻出块玉简,递出。

    “算了,我还是先帮你筑基再走。”龙惊千改了主意。

    “为何?”阮昧知愕然,他太清楚龙惊千对俗世的家有多想念了。

    龙惊千未雨绸缪:“若是考较之时,我们两一个筑基期,一个凝气期,也许会被分到不同的地方也说不定。”

    虽然有一群小处男等在前方,但龙惊千头号储备粮的位置还是不可取代的,怎能分开,阮昧知欣然点头:“那好,待你将自身状态调到最佳,便陪我去筑个基。”

    阮昧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塞到龙惊千手中,言语轻松:“这里面装着的是养灵丹,有助你稳定境界,增加真元力。”

    经过四年的饲养,龙惊千已经从一开始的各种别扭转化为了今日的各种习惯,直接接过丹药揣进储物袋中。

    “为了兄弟的筑基大计,龙笨笨你这几天就别偷懒了,抓紧时间多存点真元力。”阮昧知嘱咐道。养肥储备粮是个技术活,投喂同时勿忘确保食物入肚。”

    龙惊千重重点头,兄弟托付的事,他自然会全力以赴。

    “靠你了。”清彻的眼投向龙惊千,满怀期待与信任。

    “放心。”龙惊千笑了,一种被信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遇到阮昧知这么个无耻得浑然天成出类拔萃的生物,龙惊千被卖得不冤。

    几日后,两人走进正一堂同一间修炼室。

    “你筑基的时候有心魔或是别的阻碍什么的么?”阮昧知随口问道,作为一个已经筑过一回基,搅过很多次基的过来人,阮昧知这纯属给龙惊千个得瑟的机会。

    龙惊千一本正经安抚小师弟:“并无阻碍,你的修为比我只深不低,以你的功底,只要遵照功法来,理应能顺利筑基。”

    阮昧知颔首爽快道:“那我们就开始吧,来,脱衣服。”

    “……”龙惊千条件反射攥紧腰带。

    “算了,你不脱我脱。”阮昧知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龙惊千瞠目结舌地看着阮昧知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

    阮昧知盘膝坐下,仰头看向龙惊千:“来,你坐到我对面,将手放到我丹田处,只要一察觉不对,就立刻将真元力传到我体内。”

    “好。”嘴上虽答应得爽快,但当龙惊千的手触到阮昧知的小白肚皮时,还是难以自控地……戳了下去。

    龙惊千由衷感叹兼请求:“好软,给我捏捏成不?”

    于是龙惊千又被阮昧知家暴了。

    龙惊千死活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都筑基期了还是会被阮昧知揍……

    笑闹完毕,两人终于开始干正事。

    阮昧知沉下心来,开始冲击筑基期,他此时的心境无比平和,半点不担心自己会筑基失败,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第一次都轻松进阶了,这次自然只会更加容易。

    但是,阮昧知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第一次冲击筑基期时,还未对玉仙门和素女楼下毒手。但这一次冲击筑基期,在害得居誉非父子被围杀出逃的背景下,他便不得不直面一个问题了,那就是——心魔。

    所谓心魔,便是截取你脑中画面,挖出你当时心境,结合你心中欲念,勾你入无边幻境,最终迷失入枯骨深渊。

    天道又不是聋子瞎子,一旦唤其名,便有感。随便对天道发誓可是会遭报应的,像阮昧知这样的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筑基到关键时刻,阮昧知忽而心魔丛生。

    心魔第一重——喜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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