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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总有刁民想攻略朕 作者:昕韵

    第8节

    要不是他想把周丽娴身上的白莲花光环弄到手,顺便对周家下手,周丽娴根本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

    周丽娴这下彻底惊呆了,怎么会呢?高子辛难道不是该处处维护她的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激动之下她根本没发现,她已经将这一世和前世混淆了。

    前世她是高子辛的皇后,而高子辛当时被人下毒,身体一直病弱不堪,自觉对她多有亏欠,所以平日里才会处处维护她,甚至就连她跟贺氏对上的时候,也对她多有维护。

    可那是前世!

    这一世高子辛一开始就看穿了她的真面目,贺氏也没点她当皇后,高子辛怎么可能像前世一样处处维护她?

    更何况,周丽娴的恶意那样明显,她又有什么资格让高子辛维护她?

    高子辛又不是傻子!

    不管周丽娴如何挣扎,她到底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很快就被那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堵着嘴巴拖了出去。

    她一走,贺氏便屏退了左右。

    高子辛见状,就知道贺氏是想说什么,便说道:“母后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不必顾虑其他。”

    贺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儿子越来越成熟了,这才说道:“皇儿,你说……这周丽娴会不会跟那涟漪一样,也是被什么孤魂野鬼给上身了?”

    “嗯?”高子辛愕然,他一直关注着周丽娴身上的白莲花光环,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贺氏一说,他才发现,周丽娴的情况实在不对劲!

    一个正常的世家贵女绝不会像她这般放肆无礼,甚至说出‘她该是皇后’这种狂悖无礼的话来!

    不过,如果周丽娴是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难道这个野鬼曾经是皇后?

    可是不对啊!

    周丽娴分明对他,甚至对贺氏都怀着极为强烈的仇恨,可是先皇的元后早在贺氏入宫之前就死了,而且还是病死的,即便她的死是有人做了手脚,也绝对牵扯不到他跟贺氏的头上才对。

    可是看那周丽娴的模样,分明不是单纯的迁怒。

    她是真的在仇恨着他们,仿佛跟他们有着深仇大恨。

    这也是贺氏想不明白的,她疑惑道:“原本哀家是猜测她会不会是先皇的那些美人,可是她之前又说她应该是皇后,这就不太对了。”

    先皇的那些美人纵然觊觎着皇后的位子,可是再怎么觊觎,她们也不该觉得自己会是高子辛的皇后吧?

    贺氏始终想不明白,总觉得这件事情十分诡异。

    她想不明白,高子辛却想起了一些东西。

    他看过涟漪的记忆拷贝,而那份记忆拷贝里,有着许多涟漪以前看过的。那些有穿越的,还有的便是重生!

    他起先没往这上面想,可是听贺氏一说,他就想到了重生!

    他记得,那些里面,重生分成两种,一种是重生在自己的身体上,一种是重生在别人的身体上。

    那么,这个周丽娴会是重生者吗?

    高子辛觉得,这件事他得好好查查。

    贺氏看出他脸色不对,立即问道:“皇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告诉哀家!”

    高子辛有些犯难,他原本不想说的,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而且他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迟疑地说道:“母后,朕只是有些猜测,做不得准。”

    贺氏双眼一亮,坚持让他说出来:“你说吧,就算是猜测,哀家也要听听。”

    高子辛无奈,却也不好违背了贺氏的意思,只得说道:“朕只是怀疑,这周丽娴会不会是重生者?”

    “重生?”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词汇,贺氏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你是说……这周丽娴是重活了一次?那她的那番作态,难不成……”

    贺氏想到某个可能,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她突然想起来,一开始她的确是看中了周丽娴,有意选她当儿媳妇的!

    如果不是刚刚末选的时候周丽娴太过狂妄,让她不喜,周丽娴很可能已经被她选做儿媳妇了!

    如果周丽娴真是重活了一回,那她岂不是……

    贺氏越想,脸色越难看。

    周丽娴的恶意和仇恨她也看出来了,若是周丽娴真的成了高子辛的皇后,那她会变得如此,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大事!

    不管怎样,帝后不和的后果都是相当严重的!

    想当初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即便先皇糊涂,表面上他们也会互相维护对方,绝不会闹出帝后不和的丑闻!

    可那个周丽娴,却是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如果她当真选了这个女人当儿媳妇,她的皇儿得吃多少苦?

    不,不对。

    如果他们的猜测没错,周丽娴真的重活了一回,那她的皇儿岂不是已经被她害苦了?

    可这么说也不对,毕竟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而现在他们都已经看清楚了周丽娴的真面目,周丽娴不过是个六品宝林,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这样一想,贺氏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些。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坐不下去了:“皇儿你听着,前朝的事哀家不管,这个周丽娴哀家会好好查查,你若是对她有什么计较,就直接说出来吧?”

    高子辛犹豫片刻,想到周丽娴的刻骨仇恨,最后在心底摇摇头,说道:“且先留她一命吧,其余的单凭母后做主。”

    周丽娴现在对他身怀仇恨,即便他施恩,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感激,甚至还可能更加仇恨他。

    所以高子辛干脆什么也不做,只让贺氏留着周丽娴的小命。只要她不死,总有办法从她身上得到那个所谓的白莲花光环。

    实际上,若非高子辛需要借助这个白莲花光环让朝臣在他开铺子的事情上松口,高子辛甚至连周丽娴身上的这个金手指都不想要了。

    他此刻跟贺氏一样,最想知道的是周丽娴身上的秘密。

    如果她真的是重生者,那么她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少吧?

    而且,周丽娴知道的那些东西明显是关于他跟贺氏的,这让他没办法不在意。

    高子辛的回答让贺氏十分满意,有了他这句话,贺氏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反正,只要留着周丽娴的小命就可以了。

    于是贺氏和高子辛分开后,直接去了碧云宫偏殿。她到的时候,周丽娴正在偏殿中大叫,让人放她出来。

    然而让贺氏惊讶的是,守在偏殿外的太监和侍卫竟然面露不忍!

    那模样,倒像是周丽娴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贺氏直觉不对劲。

    她在宫里生活了十多年,对于宫里的情况再清楚不过。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而且没有所谓的正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

    能够在宫里活下来的人,全都懂得明哲保身,绝不会对一个陌生人生出太多感情。

    可眼前的这些人却不一样,他们就像是跟周丽娴相处了很多年,已经成了她的忠仆似的,不过听了她的几声大叫,竟然就对她心怀怜惜了。

    贺氏本能地警惕起来,她觉得,这个周丽娴很可能不仅仅是重生者这么简单!她还有着诡异的能力!

    比如——

    蛊惑人心。

    于是她干脆命人将这些受到影响的人全都严密看管起来,随即便叫人打晕了周丽娴和她的贴身丫鬟,直接将人带到慈宁宫。

    慈宁宫没有专门关押人的暗牢,也没有地牢和密室。但是慈宁宫房间很多,随便找两间屋子就可以将人分别关押起来。

    贺氏不放心其他人,直接将周丽娴关押在了慈宁宫的偏殿,并且除了心腹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近。

    周丽娴的两个贴身丫鬟则分开关押在了别的房间,同样由她的心腹看守。

    未免心腹也受到周丽娴那种诡异能力的影响,贺氏还特意敲打了他们一番,说周丽娴会一种蛊惑人心的邪术,算是让这些人心生警惕了。

    贺氏在后宫经营多年,能够成为她心腹的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精英了,原本就不容易受人影响,经她敲打后,对周丽娴就更加警惕了。

    他们虽说未必信了贺氏的话,觉得周丽娴真的会什么蛊惑人心的邪术。可作为心腹,他们对于贺氏的命令却是绝对服从的。

    贺氏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贺氏却依旧不太放心,她让连翘去审问周丽娴的两个贴身丫鬟,而她自己,却是带着白芷去见了周丽娴,决定亲自审问。

    她必须得知道,周丽娴为何对他们母子心怀仇恨!若她真是重生者,又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这慈宁宫没有专门的刑具,可真要折磨人,却未必真的要用刑具。

    要知道,后宫之中的阴私手段可从来不少!折磨人的手段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贺氏虽然不喜欢折磨人,可她掌管后宫多年,耳目众多,对于许多折磨人的手段都一清二楚。

    以前她不喜欢用那些手段来折磨人,这一次,她却不介意将那些手段拥在周丽娴身上!

    不过有白芷在,行刑的事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贺氏只是坐在椅子上,然后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动手的除了白芷,还有两个耳聋且不识字的太监。这二人也是她的心腹,被她带在身边多年。因为耳聋且不识字,这二人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就像是影子般没什么存在感,却颇得贺氏信任。

    所以这一次审问周丽娴,贺氏便让人把他们叫来了。

    毕竟白芷就一个人,光靠她根本不行。

    而贺氏贵为太后,根本不可能亲自动手。

    周丽娴还在昏迷,两个太监直接将她抬起来放在木椅上,然后用准备好的绳子将她捆起来。

    捆绳子很有技巧,不同的绳子,不同的部位,不同的捆法,达到的效果都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很快就捆好了,紧接着,周丽娴就被一盆冷水泼醒了。

    她先是觉得不对,接着很快看发现自己被人给绑起来了,而且绑得非常紧,让她异常难受。

    迅速睁开眼,目光一扫,周丽娴就看见了坐在对面,气定神闲的贺氏。

    她顿时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于是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贺绫,你……”

    “啪啪!”

    周丽娴话未说完,白芷已经飞快地打了她两巴掌。

    她打得极狠,丝毫没有手软,周丽娴的两边脸当场就肿了起来,嘴角都咬破了。

    周丽娴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她出生在辅国公周家,从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一直被娇养着。前世做了皇后,最苦的也无非是要忍受病弱不堪的高子辛以及那些恶心的药味。

    即便是最后算计被识破,她也没挨过打,而是直接被灌了堕胎药。而她流产之后身体便彻底支撑不住,没多久就死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昨天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周丽娴都从未被人打过。白芷这两巴掌下去,直接就把她给打懵了。

    但是她的愕然只是片刻,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怒不可遏地瞪着白芷:“贱婢!你居然敢打本宫!”

    气怒之下,她直接说出了前世当了皇后的自称。

    白芷只觉得周丽娴已经疯了,她知道贺氏不愿和周丽娴废话,便冷笑道:“周宝林,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好好认清现实吧!陛下英明神武,是不可能看得上你的。”

    “英明神武?哈哈哈哈哈——”周丽娴疯狂地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英明神武?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而已!”

    白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吓得一白,本能地朝贺氏看去。

    陛下不能人道?怎么可能!太医可是定期为陛下请平安脉的,根本没说过这种事!

    白芷不傻,她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对劲。

    贺氏的脸色更加难看,高子辛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儿子,如今竟然被周丽娴诋毁成不能人道!

    她如何能忍?

    贺氏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周丽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能人道?你给哀家说清楚!”

    周丽娴却只是冷笑,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她一想起前世高子辛那副病弱得形销骨立的模样就厌恶不已,干脆连“本宫”都懒得再提了。

    贺氏直接朝白芷打了个手势,然后便看着周丽娴不说话。

    周丽娴不想告诉她?那她就看看,这个女人的骨头有多硬!

    白芷心里也有气,她虽然只是个下人,可她身为贺氏的心腹,可以说是一直看着高子辛长大,心里对高子辛的母爱绝不比贺氏少。

    周丽娴这么说,不仅碰了贺氏的逆鳞,也碰了她的。所以贺氏命令一下,她便直接手段齐出,毫不留手。

    周丽娴被养得身娇肉贵,即便心里依旧怀着刻骨仇恨,此刻却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很快就招供了。

    只是她这招供明显没安好心。

    “你……你想知道?我……我告诉你!”

    “高子辛自从登基后就成了病秧子,每天汤药不断,别说行人道,就是走几步路都会累得喘气!”

    “他的皮肤苍白得跟鬼一样,身上全是硌人的骨头。”

    “他的女人会给他戴绿帽子。”

    “他连皇位都保不住,要不了多久,宁王的军队就会打入京城,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吓怕了?哈哈哈哈——”

    白芷浑身冷汗直冒,甚至不敢去看贺氏的表情。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周丽娴果然是疯了。

    然而,眼看着贺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却突然开了口:“看来你还是不肯老实,白芷,继续,直到她肯老实交代为止。”

    只是说到这里,贺氏却突然站起了身,直接走了出去。

    她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杀了周丽娴。

    竟然……竟然敢那样说她的儿子!

    偏偏,她竟然觉得周丽娴说的是真的!

    难不成,她的皇儿真的差一点就成了那番模样?

    病秧子?汤药不断?皮包骨头?绿帽子?还有宁王高亥充!

    贺氏走得极慢,每走一步,她身上的气势便越发可怕。

    宽大的袖袍中,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柔嫩的掌心,破皮带来的火辣刺痛却无法阻止贺氏。

    她此刻满心想的,都是差一点被人害了的高子辛!

    不错,她的皇儿她自然最为清楚。高子辛的身体一直不错,甚至平日里生病都少,绝不至于突然就成了病秧子,甚至每日汤药不断!

    除非,他被人给害了!

    是谁干的?是谁害了她的儿子?那个人此刻是不是正在宫里?

    不管怎样,她一定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尽管宫里极力封锁消息,周丽娴先被封为才人,后言行狂悖,被降为宝林,又被代入慈宁宫的事还是传到了宫外一些人的耳朵里。

    其他人事不关己,自然乐得看戏。周家人就惨了,一得到宫里传出的消息,凡是知情的周家人全都慌了。

    周丽娴的母亲当即就急得想入宫探望女儿,生怕周丽娴在宫里受了罪,还是年迈的周国公将她拦了下来,禁足在屋里不准她乱走。

    周母爱女心切不知轻重,周国公却从这件事情里嗅到了可怕的危机!

    周国公悔不当初,早知周丽娴如此不靠谱,他绝不会将她送入宫去争那个位子!

    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应该是皇后?这已经不是狂妄能说得过去的了!

    更加让他不安的还是高子辛和贺氏的态度!

    按理周丽娴说出的这种话,直接打入冷宫都算轻了,可贺氏却只是将她从才人降为宝林,还将她带去了慈宁宫,究竟是为什么?

    周国公本能地觉得这件事情非常不妙,却又想不明白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

    想不明白,他干脆将嫡长子,也是周丽娴的父亲叫来询问了一番,得知周丽娴并不清楚他们的那些算计后,才暂时松了口气。

    很好,就算贺氏真的审问周丽娴,也绝对问不出什么要命的东西了。

    可惜周国公聪明一世,却万万想不到,他的嫡亲孙女竟然带着记忆重生了!重生也就罢了,她前世还做了那样的丑事!

    周家人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宫里知道他们在刺探宫廷,纵然心中慌乱,也只能暂时忍着。

    周丽娴的父亲原本还有些不甘愿,可是被周国公耳提面命地敲打了一番后,只能乖乖听话了。

    书房里,周国公目光阴沉地看着他:“怎么?你还不服?你可知道,一旦你一意孤行,会给周家惹来怎样的大祸?总之这件事暂时别管,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让下面的人也都小心点,谁要敢不听话让人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别怪老夫心狠!”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如何?

    可惜周家早已经被凤瑄给盯上了,再如何想要韬光养晦,最终也是徒劳无功。

    凤瑄看着手下人送来的一条条消息,笑容也越发危险。

    “可惜了,“他轻声叹息道,“周荣倒是聪明,可惜他已经老了,管不住下面的人了。”

    周家作为世家大族,那么多人,哪里是年迈的周国公能管得了的?周家的小辫子早已经多得数不清了,甚至不需要凤瑄特意去找,便已经一抓一大把了。

    短短三日,关于周家的种种罪状便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十张纸,而且人证物证全都被凤瑄找了出来。

    玉白的手指轻轻点着写满了字的白纸,凤瑄笑得意味深长,低声自语道:“若是把这些东西都交上去,他怕是要更加忌惮我了吧?”

    而此时的慈宁宫,贺氏看着终于将所有事情交代清楚的周丽娴,秀丽的面容上阴云密布。

    白芷和连翘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心中同时觉得,这么多年以来,贺氏的脸色从未像现在这样难看过。

    只是二人想着周丽娴交代的那些东西,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周丽娴受不住折磨,把所有的一切全都交代了出来。

    这一切,便包括她前世如何成为皇后,又如何嫌弃高子辛病弱不堪的身体,最后跟太医杜忻勾搭成奸,珠胎暗结甚至想要算计高子辛,最终被识破惨死的事。

    贺氏身为一个母亲,如何能忍?

    她那么辛苦才保住高子辛,将他平平安安地抚养长大,眼看着日子有了盼头,结果她的儿子不仅被人下毒,还被她亲自挑选的皇后戴了绿帽子!

    之前周丽娴提到“绿帽子”,贺氏心里便有不好的预感,却以为是其他宫妃,谁知竟然就是周丽娴本人干的好事!

    虽说这一切都没发生,高子辛如今也好好的,并未被人下毒,贺氏却不愿就这么饶了周丽娴。

    甚至就连那个奸夫杜忻,贺氏也不愿放过!

    即便杜忻现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贺氏依旧不愿放过他。

    在她看来,杜忻能跟周丽娴勾搭成奸,就说明这人根本不是个忠心的,偏偏他还是太医!这种人她如何放心?

    虽说太医院各自分工,御药房也有专人负责,杜忻身为太医未必能接触到里面的药材。

    可贺氏却不敢赌这个可能。

    她不关心自己的死活,但是任何可能伤害到高子辛的存在,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扫除干净!

    不管是周丽娴,还是杜忻!

    不过,贺氏还是多了个心眼儿。

    周丽娴重生了,但是杜忻应该没有。既然没重生,他就不会知道那些事情。于是贺氏想了想,直接朝心腹下了一道命令:“派人盯着太医杜忻,看他平日里跟谁接触,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高子辛既然被人下毒,那么一定有动手的人。甚至太医院里面都可能有对方的内应,她必须得小心更小心,将那些可能伤害她儿子的人全都找出来才行!

    下了第一道命令后,贺氏又犹豫了许久,才让人去请高子辛。

    她没再理会满脸绝望,惊恐不安的周丽娴,让心腹小心看着她后,便离开了这间“牢房”。周丽娴的两个贴身丫鬟也都被仔细审问过了,不过她们并不知道周丽娴重生的事,反倒吐露了不少周家的秘辛。

    她俩不过是小角色,贺氏自然不会在她们身上放太多心思,只让人看着后便不再管了。

    她此时比较为难的,反而是该如何跟高子辛说。

    周丽娴招供出的那些腌臜事情,她实在不愿拿去脏了高子辛的耳朵。毕竟高子辛如今尚未娶妻,若是因周丽娴的事情刺激了他,让他从此抗拒女人可如何是好?

    偏偏这事太过重要,说是不说,她又担心高子辛不知情下被人算计。

    她为难了很久,直到高子辛得了消息亲自赶来,贺氏也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诉高子辛。

    所以当高子辛进屋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满脸纠结的贺氏。

    高子辛心里当即便“咯噔”了一声,觉得情况不妙。

    贺氏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连她都如此为难,周丽娴究竟招供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高子辛原本就对这件事很在意,此时见了贺氏纠结的模样,他就更加在意了。

    高子辛说道:“母后,你不妨直说吧?若是关于朕的,朕更加应该知道。”

    贺氏担心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坚定,便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即便她不说,高子辛也会通过其他手段知道那些事情。

    与其如此,倒不如她亲自来开这个口。

    于是她叹息着说道:“这周丽娴,当真是狂妄至极!皇儿,你可知她说了什么?哀家……哀家实在是……”

    贺氏说着,突然便哭了起来。

    之前听着周丽娴的招供,她尚且能控制住自己,可是如今看见高子辛,她回想着周丽娴的供词,在脑海中描摹着高子辛中毒后形销骨立的模样,心里便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了。

    高子辛顿时急了。

    他从未见过贺氏哭泣的模样。

    贺氏向来坚强,哪里会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高子辛不禁皱紧了眉头,周丽娴到底招供出了什么东西?

    他一边暗自琢磨,一边慌乱地掏了丝帕替贺氏擦泪。然而贺氏却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触摸着他的脸,再次哭了起来。

    高子辛更慌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贺氏,只能说道:“母后?母后你怎么了?你别哭了。是不是周氏说了什么?朕这就让人杀了她!”

    “皇儿!”贺氏用力拉住他,飞快地抹着眼泪说道,“你急什么?哀家是高兴。周氏说皇儿自从登基便中了毒,整日汤药不断,所以哀家看着皇儿一直好好的,才喜极而泣了。”

    高子辛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动作轻柔地替贺氏将剩下的眼泪擦干,才皱眉说道:“母后,你别听她瞎说,朕不会有事的。朕会一直陪着母后,给母后生一群孙子孙女,让母后颐养天年。”

    贺氏忍不住笑起来:“孩子哪是想生就能生的?你别胡闹了。哀家只要看着你好好的,哀家就满足了,知道吗?”

    高子辛忙不迭点头,又捡了些笑话说给贺氏听,才终于把贺氏给哄好了。

    然后母子二人一番促膝长谈,高子辛才总算明白贺氏为何会哭得如此厉害了。

    她既是在心疼,也是在后怕。

    也是,光是听着周丽娴的那些供词,高子辛便觉得浑身发冷。

    他竟然差点被人下了毒?竟然差点就成了汤药不断的病秧子?甚至差点就娶了周丽娴这个不守妇道的毒妇?还差点被人戴了绿帽子?

    高子辛后怕之后,便觉得异常愤怒。

    尤其,周丽娴的话里还透露出,他对周丽娴多有维护,甚至为了她跟贺氏作对!

    高子辛想杀人,他觉得太可笑了,他竟然会维护周丽娴那样的女人!

    不管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这笔债他记下了!

    哦,还有那个奸夫,杜忻是吧?他也记下了。

    嗯,还有大宁的那条害虫,早晚要让他变成一条死虫子!

    “母后放心,这些事情,朕会处理好的。”

    高子辛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深沉。

    贺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有些欣慰,又有些不安。

    她发现这一瞬间高子辛成长了,却不知道这种成长究竟是好是坏。

    第036章 凤瑄的手段

    高子辛异常愤怒。作为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年轻帝王,差点被人下毒变成病秧子药罐子还娶了个毒妇荡妇被戴了绿帽子的事,高子辛怎能容忍?

    贺氏原本还心疼不已,看出高子辛的愤怒后,反倒转过来安慰他:“哀家已经派了人去查那太医杜忻,过些时日,应该就能有结果。哀家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高子辛一听到“杜忻”两个字,心里的怒火顿时烧得更厉害了。

    杜忻的名字他以前听都没听过,结果就是这个人,竟然会在未来跟周丽娴通奸,不仅给他戴绿帽子,甚至还想图谋他的皇位!

    尽管周丽娴并未交代她和杜忻图谋皇位的事,可是她都想把肚子里的野种栽给高子辛了,不是图谋他的皇位是什么?

    若不是后来事情败露,她肚子里的野种一旦生下来岂不就是中宫嫡子?

    高子辛越想越生气,却还没失了理智。他忍了忍,才艰难地问道:“母后觉得周氏的话可信吗?她交代的那些东西……”

    贺氏面色肃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周氏不过是个娇养的小姑娘,重刑之下不会撒谎。更何况,她既然能说出杜忻的名字,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

    贺氏虽然不怎么喜欢杀生,自从高子辛登基后更是经常吃斋念佛就为了替高子辛祈福。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却难得使出铁血手腕,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她儿子的人!

    高子辛点了点头,他跟贺氏想的一样。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国师求见。

    高子辛想起他交给国师的任务,脸色一变,立即辞别了贺氏,匆匆赶回了勤政殿。

    他到的时候,凤瑄敏锐地察觉出他的心情不好,心里顿时思量开了。

    自打知道周丽娴被贺氏带到慈宁宫,他就知道贺氏绝不会放过周丽娴。所以一看高子辛从慈宁宫回来后脸色不好,他便猜测是不是周丽娴说了什么。

    只是他很聪明,一看高子辛的脸色就知道,周丽娴招出的东西一定非常敏感。

    所以,他绝不能问。

    心中反复思量,他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并不让高子辛看出端倪。

    不过,此时的高子辛也没心思关心他的脸色变化了。

    他一进屋就免了凤瑄的行礼,直接问道:“都查到什么了?”

    凤瑄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卷:“周家众人所犯下的一应罪名都在这里。”

    高子辛接过一看,结果越看,他的脸色越难看。

    什么欺男霸女,抢占田产,逼死人命,宅院违制,欠债国库,甚至偷卖私盐、铁矿!

    高子辛看到最后,脸色已然铁青,他用力攥紧手中的薄纸,死死地看着凤瑄,咬牙切齿地问道:“上面写的这些,当真属实?逼死人命,偷卖私盐铁矿!周家当真好大的胆子,他们心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凤瑄垂首,沉声说道:“所有罪名俱都属实,且人证物证俱在。”

    “很好!”高子辛脸色阴沉,“这件事情,就全部由你来安排!最迟明日,真要看到结果!”

    凤瑄秒懂,周丽娴必然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高子辛已经无法再容忍周家了。

    正好他早已经有了安排,便故意说道:“陛下且安心,臣已经安排妥当,今日就能有结果。”

    “哦?”高子辛诧异地看他一眼,见凤瑄目光毫不躲闪,反而深沉无比,不知为何心里竟然一慌。

    飞快地移开视线,高子辛淡淡地说道:“既如此,朕拭目以待。”

    这话说完没多久,高子辛就听到了一阵鼓声。而听鼓声传来的方向,分明是来自登闻鼓院!

    也就是说,有人击鼓鸣冤!

    他顿时脸色一变,看向凤瑄:“这就是你的主意?”

    凤瑄微笑:“只有这样,陛下才能顺水推舟命人严查周家之事,其余勋贵也无法因此生出怨言。”

    高子辛知道凤瑄说得没错,于是他立即召来欢喜:“欢喜,你现在就带人去登闻鼓院替朕取来诉状,若是有人敢从中作梗,不论是谁,一律严办!”

    欢喜领命,立即带着人去了登闻鼓院。

    按理,有人敲响登闻鼓会由登闻鼓院接收诉状,再层层递交,可高子辛不愿等,更不愿这件事被人从中作梗出了纰漏,干脆直接让欢喜去取。

    他不过是想着小心为上,谁知当欢喜带着人到达登闻鼓院的时候,还真有人从中作梗!

    敲鼓告御状的是一名面容憔悴的青年,然而等欢喜到的时候,这人早已经被打得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甚至要不是欢喜到的快,拦住了行刑的人,这人已经被打死了!

    告御状虽然要受杖刑,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快这么狠的,这些人分明是故意要把人给打死,好杀人灭口!

    这也就罢了,欢喜命人拿出诉状,结果这人竟然交给他一张白纸,还说什么这就是对方呈交的诉状!

    欢喜气得直接将登闻鼓院的所有人全都抓了起来,随即又命人请来太医为那名告御状的青年治伤。

    结果当太医解开青年衣袍,却发现他身上竟然还藏着一份诉状!

    只是诉状被他藏在身上,行刑的时候便染上了血。泛黄的纸页上血色弥漫,显得凄凉又悲壮。

    高子辛最后看见的,便是这么一份染了血的诉状。

    状纸上染了血水,又被那人藏在身上,汗臭味,血腥味,加上劣质墨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并不好闻。

    至少,这样的味道对于高子辛而言算是个不小的折磨。

    但是他却一点也没嫌弃,反而看得十分仔细,甚至是逐字逐句地看完了这份诉状。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渐渐握紧,又缓缓松开。他的脸色异常平静,唯独目光中的狠厉叫人心惊:“来人,宣刑刑部尚书李易、大理寺卿刘泉、御史大夫唐安。”

    三人得了消息,很快便赶来了。

    来的路上,他们多多少少已经得知了登闻鼓院的事,不禁心中惴惴。于是一进门,三人便老老实实地朝高子辛行礼:“臣李易/刘泉/唐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子辛面无表情:“行了,都起来吧。今日有人御前击鼓,三位卿家可知所谓何事?”

    三人顿时苦了脸,这……这要他们怎么说?

    说知道?陛下岂不是要怀疑他们在宫中有耳目?

    说不知道?那不就是说他们玩忽职守?

    三人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臣确实听见了击鼓声,却不知是为状告何人。”

    这回答算是比较保险,高子辛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倒也不再这件事情上纠缠,只说道:“这是那人呈交的诉状,你们看看。”

    话音一落,欢喜便用托盘装着染了鲜血的诉状走到三人面前。

    高子辛没赐坐,三人自然只能站着。

    此时他们看着送到面前的诉状,心里便再度“咯噔”了一声。

    状纸染了血,显然不是小事!

    偏偏高子辛就看着他们,他们就是想不看都不行!

    很快,三人便轮流看完了诉状,看完之后,他们的心便高高地悬了起来。虽然诉状上写的只是辅国公家欺占田产逼死人命的事,可高子辛既然将他们三人都叫来,事情就不可能善了了!

    三人在意的是,这件事,高子辛究竟想查到什么程度?

    只有得了确切消息,他们才知道该怎么去做啊!

    高子辛一眼就看出三人的心思,心里更是怒意滔天!看看,这就是他的臣子!拿着他的俸禄,却不想着好好做事,反而一肚子算计!

    火气一上来,他简直恨不得让人将这三人拉出去杖毙,还好理智还在,不然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忍了忍,高子辛才说道:“三位卿家可知,那个告御状的人现在如何了?”

    三人听着,觉得高子辛语气不对劲,一颗心更是高高地悬了起来。

    身在官场,里面的那些手段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更何况,状纸上的血迹他们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都染了血,人还能怎样?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三人心里更加不安了。高子辛明显已经气狠了,这件事很可能要严查,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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