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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总有刁民想攻略朕 作者:昕韵

    第40节

    太平本能地看向那人的脸,这一次,他突然看清了。那张脸,分明是元后的脸!而看她的模样,分明是在等人!

    就在这时,太平看见元后身旁还有一块石碑,上面的文字他从未见过,然而他却本能地知道,那上面写的是“奈何桥”三字。

    突然间,他觉得元后朝他看了过来。

    和元后的目光一对,太平直接吓醒了。他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左右,发现这里并非是梦境中的阴曹地府奈何桥,而是贺氏的寝殿,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下一刻,太平忍不住朝贺氏看了过去。轻薄的四肢床幔垂下来,从外面只能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侧躺在床上。

    看着熟睡的贺氏,太平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因为刚刚在梦境中见到了元后,他越发觉得,贺氏长得和元后像极了。于是一想到元后,他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氏。

    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境,太平本能地觉得,元后一直在下面等着他。

    而昔日的点点滴滴,也被他想了起来。

    他发现,他和元后也曾经恩爱过。甚至于,元后才曾经用身体帮他挡住了刺客的长剑。所以从那之后,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

    偏偏他被昏君系统强行绑定后便一直忙着对抗昏君系统,疏忽了元后,以至于让元后身怀六甲时遭人暗算难产,最终一尸两命。

    当他得到消息冲进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个可怜的女人虚弱地躺在产房的床上,用手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泪眼朦胧的双眼绝望地看着他:“陛……陛下……对……对不……起……皇……皇儿……若……若有……来……来生……”

    她甚至话还没说完,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唯独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一直绝望地看着他。

    太平眨了眨眼,泪水夺眶而出。

    是他对不起她!

    之后,太平一直没敢睡。他心里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总觉得,这个梦是一个预兆,他要下去陪元后了。

    他不怕死,只怕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办法陪贺氏,再也见不到宝儿长大了。

    他更怕的是,一旦自己走了,不知情的贺氏会被白虎给伤了。

    所以整个后半夜,他便一直趴在地上,深深地凝视着熟睡的贺氏,一直没敢闭眼。就这么熬到了早上,他用过早膳,又陪了贺氏一会儿,将她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里,之后,他便去了勤政殿。

    勤政殿里,已经退了早朝的高子辛正在批阅奏折。凤瑄在旁边帮忙,宝儿大概刚刚睡醒,这会儿正精神抖擞,正坐在婴儿车里,瞪着大眼睛好奇地张望。

    太平一进去,宝儿就乐呵呵地朝他招手,让他过去。

    婴儿车和摇床不一样,太平完全可以跟宝儿近距离接触。太平本就舍不得宝儿,这会儿一看见宝儿朝他招手,他就更加舍不得了。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再也看不到宝儿长大,太平心里就像是刀割似的。

    宝儿见他还不肯过去,顿时不满了,黑亮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他:“啊啊!”你给宝宝过来!

    太平立刻飞奔了过去,直接把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让宝儿尽情摸。

    宝儿好奇地捧着他毛茸茸的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面孔,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呀!”好大的脸哦!

    高子辛根本不知道太平的担忧,暗暗瞥了眼之后,就眼不见为净了。

    太平就这么陪着宝儿,直到宝儿玩累了睡了过去,他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到高子辛面前,抬起爪子指了指高子辛手边的砚台。

    “嗯?”高子辛仔细看了看他指的方向,确定是砚台,这才疑惑道,“你要写字?”

    太平点点头,他必须把即将离开的事告诉高子辛,而且,他还打算给贺绫写一封信。他不敢当着贺绫的面提出要离开,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

    高子辛看着太平沉静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不安。

    他拿起宣纸和砚台放在太平面前,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你要写什么现在就写吧。”

    凤瑄见高子辛皱着眉头,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了,赶紧走了过来,默默握住他的手,然后替他揉了揉紧皱在一起的眉心,轻声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时,太平已经飞快地蘸着墨汁写了起来。

    高子辛被凤瑄安慰后,原本已经不太担心了,但是一看到太平写出的字,他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太平交代了做梦的事,也交代了元后正在下面等他的事。

    所以高子辛看过之后,脸色直接铁青了:“所以你要扔下我母后,下去陪她了是吗?”

    太平默默低垂着脑袋,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所以面对高子辛的指责,他根本无话可说。

    高子辛看到他这副默认的模样,心里的火气顿时翻滚得越发厉害:“你把我母后当成什么了?既然你要走,为什么你还要出现?你当初死的时候就直接下去陪她啊?你跑来见我母后干什么?”

    高子辛感受得出来,太平出现后,贺氏的心情就越来越好了。他根本不敢想象,一旦太平突然离开,贺氏将会受到怎样的打击!

    一想到未来的数十年,贺氏都要在郁郁寡欢中度过,高子辛就恨死了太平。

    “你……你这个……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老混蛋!当初要不是你,我母后怎么可能入宫?如果不是你,她可以嫁个普通的人,然后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都是你!是你让她进了宫,让她整天面对那些明枪暗箭,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又跑出来了!结果现在,你居然想走!你那么在意你的元后,你娶我母后干什么?”

    被高子辛这么骂着,太平的火气也渐渐控制不住了。他凶狠地瞪着高子辛,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吼——”你以为老子想下去吗?

    凤瑄看在眼里,眉头一皱,本能地将高子辛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太平。太平此时的眼神凶性十足,跟以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反而越来越像是一头真正的猛虎。

    凤瑄想到太平刚刚写出的话,立即明白,太平很可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了,必须得抓紧时间!

    于是他立即说道:“你不是想给太后留一封信吗?赶紧写吧,继续拖下去,你也快熬不住了吧?”

    高子辛一听这话就震惊了:“凤瑄,你什么意思?什么熬不住?”

    凤瑄凑在高子辛耳边,低声解释道:“他怕是快要控制不住这个身体了,必须让他尽快写完信,趁着离开之前,让他进兽笼。”

    不然继续耗下去,一旦太平控制不住,白虎本身的凶性爆发出来,他们就危险了。

    凤瑄虽然还不至于怕一头老虎,可是高子辛和宝儿都在这里,他不得不小心。

    太平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于是也顾不得跟高子辛生气了,换上新的宣纸,就仔仔细细地写起了给贺氏的信。

    因为是给贺氏看的,他这次写得特别用心,写出的字比起刚才要漂亮得多。

    高子辛看在眼里,有心想嘲讽几句,想到太平就要离开,他便觉得喉咙像是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难受得慌。

    然而,太平起先还在很用心地写,后面却写得越来越慢,表情也扭曲起来,显然是在极力隐忍。

    凤瑄脸色一变,赶紧下命:“快把兽笼拿来!”

    高子辛听到这句话,身子突然一晃,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只能无力地靠在凤瑄身上。

    凤瑄的这句话,无疑是给太平判了死刑。而且看太平此时的模样也知道,他就要控制不住白虎的本性了。

    第151章 他的野心

    宁王府,宁王世子高子建过得十分逍遥。

    两个美姬坐在他身旁两侧,细长的手指轻轻捏起葡萄,小心翼翼地撕去外皮,将晶莹的果肉送入他口中。在高子建前方不远处,一队衣着暴露的舞姬正卖力地扭动腰肢,尽情地展示自己妖娆的身段。

    高子建看得浑身一阵火热,偏偏不管那些舞姬如何诱惑,他腿间那物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提醒着高子建一个让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事实——他无法人道!

    高子建气得将身旁两个美姬狠狠推开,怒喝道:“够了!都给我停下!”

    此言一出,舞姬们和乐师们全都吓得停下了动作,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候高子建发落。

    高子建厌恶地看着他们,冷冷一笑:“来人,把这些女人全都送到军营里去!”

    军营里全都是些男人,这些女人送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舞姬们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哀哀戚戚地求饶起来。

    “世子殿下饶命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然而高子建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嫌手下人动作太慢:“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些贱人给拖下去!”

    很快,所有的舞姬全被拖了下去。原本伺候在高子建身边的两个美姬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她们最近一直伺候在高子建身边,对于高子建无法人道的事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二人一直战战兢兢得伺候,丝毫不敢撩拨高子建,就怕触了高子建的逆鳞,成了刀下亡魂。

    最近宁王府一直在死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倒霉鬼。

    高子建冷眼看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妖娆舞姬被拖走,看着她们无助的挣扎,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很清楚那些女人被送到军营后将遭到怎样的对待,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加开心。

    他发现,这种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如今他不过只是个宁王世子,等他帅军攻入京城,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那滋味想必更加美妙!到时候,他一定要让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子辛跪在他脚底下,像狗一样舔他的脚趾头!

    高子建越想越得意,就在这时,一人突然走了进来,正是他的心腹太监吉祥。吉祥走到高子建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世子殿下,高子游和高子江已经伏诛,高子淳重伤落水,下落不明。”

    高子建听闻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下落不明?传令下去,三日之内,我要看见高子淳的尸体,不然他们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

    吉祥闻言一惊,赶紧垂头应是,根本不敢看高子建的脸色。

    他是高子建的贴身太监,所以高子建最近的变化,他比谁都清楚。可惜他虽然得高子建信任,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已。他知道高子建有秘密,可惜那秘密却不是他能够探究的。

    更何况,高子建以前就不是什么良善人,如今无法人道后更是性情大变,动不动就要杀人,吉祥自保尚且来不及,哪里敢去管别人的死活?

    他很快退了出去,高子建轻轻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出去了。

    他要去看看高子游和高子江的尸体,这二人以前一直和高子淳沆瀣一气,仗着有高子淳撑腰,没少寻他的不痛快,如今那二人死了,他得亲眼看看才行。

    高子游和高子江的尸体上遍布刀伤和箭伤,可见死得很惨。高子建看着昔日的两个对头死状凄惨地摆在面前,再次得意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他便命令道:“拿去喂狗。”

    其他人听闻这话,心中俱是一震,却不敢多言,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二人的尸体抬了下去。

    高子建看着二人的尸体被带走,从袖袋里摸出鼻烟壶闻了闻,驱散了尸体散发出的淡淡臭味后,这才说道:“高子淳,你最好直接死在外头,否则你要是敢活着回来,我就让那些狗把你给活啃了!”

    吉祥在旁边听见高子建阴狠的话,脸色不禁一白,越发小心翼翼了。

    而被他惦记着的高子淳此时正在大宁城外一户不起眼的农庄里,农庄表面看着寻常,进去之后才能发现这里其实内有乾坤。

    高子淳就藏在农庄的地窖里,此时正人事不省地躺在一张土床上,身上也没盖被子,可以清楚地看见腰上有一道狭长而狰狞的伤口。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处理的人大概手艺一般,或者太过随意,以至于伤口缝合得歪歪扭扭。

    唯一庆幸的是,伤口已经上过药,并且幸运地没有出现感染。

    可见,高子淳虽然重伤昏迷,运气却还算不错。

    此时,一个人正守在土床旁边,目光冷冷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高子淳。他手里握着一把不起眼的柴刀,然而刀刃却磨得雪亮,显然极为锋利。

    他警惕地看着高子淳,等待他苏醒。

    地窖上则是一间卧室,一个人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刀,双眼警惕地看着地窖的出口,侧耳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卧室外头是一间堂屋,六个人正坐在凳子上,低声商量着对策。

    一人说道:“现在怎么办?那高子淳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咱们难不成就这么一直守着?”

    此话一出,他对面的人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啧,这高子建可真是下得了手啊,太狠了。这高子淳还是他兄弟呢,就算不是一个娘生的,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

    他话音刚落,立即有人不屑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高子建可是宁王世子!为了王位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别说是杀几个兄弟了,我看他更大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

    其他人看在眼里,顿时心中凛然,为他的暗示震惊不已。

    这时,六个人里头身形最为壮硕的大汉突然说道:“行了,都别乱猜了,咱们只管完成上面给的任务就行了。都别忘了,咱们的主子是向着谁的。”

    其他人顿时恍然,是啊,他们的主子可是向着那一位的。高子建若是真有那胆子,那就是在跟他们作对!

    这时,那壮硕大汉又说道:“高子淳没死,那高子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家都小心点儿,别露出马脚了。”

    其他人全都慎重地点头,他们秘密潜伏在这里,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毕竟一旦露了马脚,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除非万不得已,没谁想死。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高子淳就醒了过来。

    他刚一醒,守在旁边的人立刻就察觉了。他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高子淳。

    高子淳睁开眼睛,见不远处站了个陌生人,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本能地想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就扯到了腰上的伤口,顿时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他顿时不敢动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沙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人?”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压低声音说道:“是我们老大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淹死了。”

    “呵呵。”高子淳自嘲地笑了笑,“是啊,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早就已经淹死在河里了。”他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他清楚地记得,高子建是如何带了人围杀他,他又是如何仓皇逃窜,更知道跟着他逃出来的两个弟弟是如何惨死的!

    如今,这世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的妻儿,他的弟弟,全都被高子建给杀了。

    高子淳渐渐握紧拳头,突然说道:“既然你们救了我,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我要见你的老大,你告诉他,我要跟他合作。”

    他猜得出来,这些人能把他从河里救出来,身份怕是不一般,甚至救他也是存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那又如何?他在意的人全都死了,他现在更是重伤在身。他要想报仇,要想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就不得不依靠这些别有用心的人。

    高子建,你就得意吧,要不了多久,你就得意不起来了。

    高子淳默默在心里说着,翻滚的痕迹几乎要燃烧掉他所有的理智。但是没多久,他就重新冷静了下来。

    他身为一个庶子,能够被宁王高亥充看中,甚至差一点儿就要取代了高子建成为宁王世子,自然不会是一般人。

    等那名壮硕大汉来到地窖的时候,高子淳已经重新收拾好心情,甚至想好要怎么跟他讨价还价了。

    第152章 大变样

    整个慈宁宫都蔓延着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氛。

    贺氏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凳子上,手里还捧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这张宣纸上的内容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了,甚至能够倒背如流。

    她很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可是现在,她却宁愿自己不识字,什么也看不明白。

    这样,她或许就不用再绝望了。

    “太平……太平……你就这么不想留在我身边吗?罢了,既然你那么想走,我又何必再想着你?”

    “你既然走了,就别再出现了,这辈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呵呵,也是,你都下去陪她了,我怎么可能还见得到你?等我下去的时候,你怕是都已经跟她一起去投胎了吧?”

    “这样也好,下辈子,我便再也不用遇见你了。”

    贺氏一句句说着,说到最后,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她没哭出来,就那么无声地落着眼泪。晶莹的泪水不断从她脸颊上滑落,一滴滴砸在宣纸上,浸染出一团团的墨迹。

    贺氏却毫无所觉,她就这么枯坐着,直到日落西山,外面的白芷等人再也等不下去了,纷纷跪在地上请她“保重身体”,贺氏才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冷冷一笑,将手中捧着的宣纸一点点揉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它撕了,可是手指抓上去后,她却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只能揉成一团,扔到箱子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只是看着箱子里那一卷卷的画,贺氏便忍不住打开来看。

    画上全是太平的模样,有变成老乌龟时候的,也有变成白虎时候的,不过白虎时候的居多,而且每一幅画上的白虎还都戴着帽子穿着衣服。

    这些画全都是她亲自画出来的,画中的帽子和衣服也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全被她仔仔细细地收在箱子里。

    可惜,如今那些东西还在,太平却再也回不来了。

    贺氏看了许久,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将画重新卷好,收在箱子里。

    回想着太平留下的信上所写的内容,贺氏突然觉得,她是时候放下了。

    可惜要想放下,又谈何容易。

    她从小在闺中长大,见过的男人少得可怜,而她也从未动心过。直到她穿着鲜红的嫁衣坐在喜床上,盖头被揭开的那一刻,她好奇又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就那么一眼,便认定了他。

    那时的太平还不叫太平,年纪也比她大得多,但是因为保养得宜,他的面容依旧俊朗,漆黑的双目中跳动着烛火的光芒,璀璨得宛如天上的星辰。

    他对她笑得温柔,陪着她看书写字,听她弹琴,为她作画。那是她从未想过的日子,也是她一生里最快乐的日子,甚至比在家里的时候都要快乐。

    可惜,皇宫里的快乐终究是短暂的。

    贺氏深深叹了口气,将箱子牢牢锁死。往日的一幕幕依稀还在眼前,可惜那个说过要陪着她一辈子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慈宁宫外,高子辛仿若木桩一般站着。凤瑄抱着宝儿担忧地站在他身边,却不好说什么。

    他知道高子辛心里难受,知道他是在担忧贺氏,只是这会儿不管劝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许久之后,白芷突然快步走了出来,飞快地朝高子辛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太后娘娘用过晚膳已经睡下了,陛下还是快些回去吧。”

    高子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有没有说什么?”

    白芷便又说道:“娘娘说了,尘归尘,土归土,顺应自然,不可强求。”

    “不可强求吗?”高子辛轻轻一叹,想起太平离开时那万般不舍的目光,突然嘲讽地笑了一声。随后他便说道,“你好生服侍她,不可有丝毫怠慢。”

    白芷心神一凛,立即应下:“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照顾好娘娘。”

    高子辛这才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了。

    他其实早就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担心贺氏,他根本不会守在这里。

    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氏,原本他是想让贺氏见太平最后一面的,谁知道太平勉强将信写完,刚进了兽笼,就再也无法控制出白虎原本的凶性,直接在他面前从白虎的身体中消失了。

    没有了太平,白虎顿时凶性毕露,虽然不至于疯狂地咬人,却也恢复了野兽的本性,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跟人亲近了。

    高子辛尽管百般不舍,还是听从了凤瑄的劝告,命人将它送去了虎园。那里正好关着去年凤瑄送来的两只母老虎,白虎去了之后正好可以跟它们作伴。

    只是高子辛命人将它送过去后,便不愿再看见它了。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白虎,更没办法接受它和那两只母老虎亲近玩闹的画面。

    凤瑄见高子辛有些魂不守舍,干脆将怀里的宝儿放进高子辛怀里。高子辛本能地抱住宝儿,然后就狠狠瞪了凤瑄一眼,压低声音怒吼道:“你干什么?我刚刚差点儿就没接住他!”

    宝儿原本已经睡着了,听到声音就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见是高子辛,立即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高子辛的心情都很不好,以至于整个朝堂的气氛都格外压抑。

    他如今威严日甚,以至于原本不太老实的朝臣都越来越老实了,很少有人再敢出幺蛾子。最近高子辛心情不好大家都有目共睹,就更加不敢在这个时候整出幺蛾子了。

    就算朝臣都已经知道了锦衣卫的真正用途,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指着高子辛的鼻子骂他做得不对了。

    更何况,皇庄里种的大片玉米、土豆和红薯全都长势喜人,朝臣们看在眼里,早就心痒了,都等着最后出结果。

    他们虽然不担心遇上荒年饿肚子,却也不希望一到了荒年就饿死数万人,若是皇庄里那些玉米、土豆和红薯真的产量惊人,那么就算到了荒年,饿死的人也能少很多了。

    再说了,在京里当官儿的就没人是傻子,如今大梁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岭南的变化,更是日新月异。

    若是再有产量惊人的粮食,大梁的未来必定是前景无限,甚至很可能成为一代盛世。

    他们有幸目睹盛世形成,谁还会傻得自绝前程?

    果然,刚压抑了几天,岭南就传来了好消息。

    之前高子辛在岭南推行晒盐之法,又让钱弼过去办起了造船厂,建造渔船鼓励人出海打渔。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了。

    海边的晒盐场已经出现了大片雪白的盐粒,成本比起以往的煮盐法可要低得多了。而第一批出海的渔船也已经回返,载回了满船的海鲜。

    为此,不少消息灵通的商人已经赶去了岭南,而郑垣和钱弼更是趁机开起了海鲜酒楼。很多海鲜大家都没见过,但是郑垣却知道做法,所以酒楼的生意十分火爆。

    他甚至还教人将海鲜做成干货,以便长途运输,方便售卖。

    于是,原本还对出海打渔有些抵触的人,这下全激动了,纷纷跑去船厂预订起了渔船,想要渔船的人实在太多,船厂现做都来不及,只能扩大规模。

    岭南的渔业很快就能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再加上晒盐和正在开垦的良田和山林,可想而知,不必多久,岭南就能成为一个聚宝盆。

    所以消息一传到京城后,朝臣们想到高子辛当初特意在岭南买下了大片山林,顿时动起了心思。

    高子辛会捞钱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他都特意买下山林了,难道会是赔本的买卖?

    更何况,岭南那边还有大片正在开垦的良田!

    于是这些人心思一动,立即安排人前往岭南买田买地了。结果那些人去了才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岭南的变化吸引来了不少商贾,这些商贾一听说高子辛在岭南买田买地,顿时发了狠,直接砸钱跟着买。

    可惜高子辛早就推出了限购令,买田买地都有严格限制,就是为了预防这些人肆意买卖,将岭南的百姓剥削得太狠。

    不过,当岭南的消息传到大宁后,高子建心里就不痛快了。

    他最近忙着斩草除根,谁知道不过一个疏忽,岭南竟然已经大变样了!

    他顿时慌乱起来,甚至直接跑去见了被他软禁的宁王高亥充:“父王,您在岭南的人可还在吗?”

    高亥充不满地瞪着他:“孽障!你既然知道本王是你父王,就赶紧把本王放出去!”

    高子建面色一变,突然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薄纸扔到高亥充面前:“父王,您还是自己看看吧。现在的岭南,可不是以前的岭南了。”

    第153章 诡计

    高亥充虽然生高子建的气,却还是捡起那张薄纸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嘴里不断说道:“这……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想当初,他对岭南那种蛮夷之地可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高亥仁被封为岭南王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为此,高亥仁自己也是一肚子火气,不然也不会老想着造反当皇帝。甚至为了消耗朝廷的大军,故意挑起土人的矛盾,让土人闹起来。

    如今高亥仁已经死了,看不到岭南的变化,不然他若是看见了,估计还得再被气死一回!

    偌大一个聚宝盆就在他手里,结果他愣是没发现,在这个地方足足苦了几十年!

    不过高亥仁死了,高亥充却还活着。他虽然不是高亥仁,可是看着岭南的一系列变化,他也眼红了!

    嫉妒,太嫉妒了!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那黄口小儿哪来那么多主意?不过一块人憎狗嫌的破地方,怎么到了他手里,就变成聚宝盆了呢?

    难不成,那黄口小儿还真是什么真命天子不成?

    不行,他不甘心!就算是真命天子也该是他,怎么能是那个黄口小儿?他哪点不如高子辛了?

    再想到大宁的贫瘠,高亥充心里就气得更厉害了!

    他怎么就不是岭南王呢!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是岭南王,如果岭南不是在高子辛手里,高子辛怎么可能卖力气发展岭南来壮大敌人?

    高子建眼看着高亥充不断叹气,就是不肯说句有用的话,心里也不满了:“父王,您还在犹豫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要继续坐视高子辛把岭南给发展起来吗?”

    高亥充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毁了高子辛的布置,让他功亏一篑!”高子建毫不犹豫地说道,随即提议,“父王,您在岭南的人手应该还在吧?不如就让他们来做。那些土人不是都想投靠高子辛吗?只要咱们多杀些土人,再栽赃给高子辛的人,那些土人肯定会闹起来的!还有那些海鲜,咱们也可以让人在里面下毒,到时候只要毒死了人,那些海鲜就别想再卖出去了!”

    他越说越来劲,表情极为兴奋,神色间透出一股刻骨的疯狂,看得高亥充心中骇然。

    高亥充惊骇地看着越说越得意的高子建,突然觉得这个儿子异常陌生。

    身为一个将造反视为毕生追求的王爷,高亥充自然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倒不是觉得高子建的想法太下作,可是高子建眉目间透出的疯狂却让他异常警惕!

    高亥充突然觉得,高子建已经疯了。

    不择手段是一回事,可要是将不择手段当成是乐子,那就是疯子了。

    高亥充不愿承认这一点,可是他仔细打量高子建的神色,最后却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没办法不承认。

    他这个一直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是真的疯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一直被他刻意逃避的问题,他的那些儿子们,怕是都已经被高子建给杀了。

    不,或许并没有。

    高亥充深深地看着高子建,突然想到,若是被他看重的高子淳也被杀了的话,高子建这个疯子不可能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高子建既然一直没说,那高子淳就肯定还活着!甚至没被高子建抓住!

    也就是说,他还有希望。只要高子淳能活着回来,能扳倒高子建,他就有希望从这个鬼地方出去,重新当他的宁王!

    想到这里,高亥充便说道:“你猜得没错,本王的确还有一些人手正潜藏在岭南。不过他们并非直接听命于我,而是下面的人在管。”

    高子建听到这话便激动起来:“那您现在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他早就想控制高亥充手里的那批暗桩了,如今,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将那些人全部控制在手里!

    高亥充深深地看着他,突然警惕起来:“他只会听本王一个人的号令。”

    高子建冷笑:“父王,您就别糊弄儿子了,赶紧把手令和名单交出来吧,不然,儿子可不敢保证您会不会受罪了。”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敢让人折磨本王不成?本王可是你亲爹!”

    “亲爹?”高子建嘲讽地看着他,目光中透着强烈的恨意,“父王,您该不会忘了,母妃她是怎么死的了吧?您大概是不记得了,但是儿子可一直记得。”

    高亥充死死地瞪着他,气得脸都红了:“你母妃明明是病死的!”

    宁王妃的确是病死的,并未有人动过手脚,高子建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正如高亥充猜测的一样,自从他得到昏君系统之后,他就在系统的不断蛊惑之下已经疯了。

    他冷眼看着已经垂垂老矣,甚至头发都已经花白的高亥充,突然大笑起来:“父王,您是不是还坐着造反当皇帝的美梦啊?可惜啊,您看您现在这模样,怕是已经行将就木了。这辈子,您怕是都没机会坐上那个位子了。

    不过您放心,儿子会代替您坐上那个位子的,还有高子辛那个黄口小儿,儿子也不会放过他的。您现在反正也快死了,那些人再您手里也没用,倒不如直接给了儿子,等您寿终正寝了,就去下面陪陪母妃。她寂寞了那么多年,怕是一直等着您呢。”

    高亥充直接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赤红着双眼死死瞪着高子建。

    高子建这番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完全是在往他心口戳刀子!

    他确实老了,甚至卧病在床的那些日子,他都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锁链的声音,那是黑白无常来拘魂了。

    他对此异常恐惧,所以本能地想要逃避“死亡”,甚至宁愿自欺欺人,祈祷自己能够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结果……结果……

    高子建可真是他的好儿子啊!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选了这么个畜生当了宁王世子!若是早知道有这一天,当初高子建生下来的时候他就直接掐死了!

    高亥充越气越狠,最后直接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张老脸完全涨红了,看起来十分不祥。

    高子建这才慌了,他来这里是为了控制高亥充手里的势力,更是为了破坏岭南的发展,可不是为了把高亥充给气死的!

    如今宁王还在,高子辛没理由朝他下手,可一旦宁王去了,高子辛随时可能捏死他!

    高子建深知自己的劣势,所以才越是想要把高子辛给踩在脚底下!

    高子建慌得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药丸就给高亥充塞了下去。这药丸并非是医官配的,而是道士炼的丹,效果非常好。

    果然,一颗丹药下去,没一会儿,高亥充的脸色就好了很多。

    高子建这才松了口气,他见高亥充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瓶,顿时得意起来:“父王,这可是儿子找人特意给您炼的仙丹,只要多吃几颗,就能药到病除,根治您的顽疾了。您看儿子这么孝顺,是不是该把手令拿出来了?”

    高亥充听到这番话,心念就是一动。

    那颗丹药下去,他的确觉得身体好受多了,所以,他才万分想要得到高子建手里的玉瓶。

    想到自己一开始的打算,他干脆说道:“给你也可以,但是你得把你手里的玉瓶交给本王。”

    高子建犹豫了片刻,这才点头同意:“可以,只要父王交出手令,儿子这就把玉瓶双手奉上!”

    高亥充冷哼了一声,这才拿出了一枚小巧的印鉴,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一个人名,一起交给高子建:“他只要见了这枚印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子建仔细看了一眼,这才满意地笑起来,将玉瓶交给高亥充:“父王,丹药就在里头,儿子就不打扰您静养了。”

    他说完便得意地走了出去,高亥充见他走了,立即打开玉瓶查看起来。

    这一看,高亥充顿时气坏了。

    玉瓶里竟然只有一枚丹药!

    他气得想要冲出去,然而门口却有高子建的人守着,根本不让他出门。高亥充怒骂了几句,就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再不敢骂下去了。

    高子建死不足惜,可他却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

    高子建回去后,立即命人将高亥充写在纸上的那个人叫到面前,耳提面命地敲打了一番后,便给他下了破坏岭南的命令。

    可惜高子建不知道的是,那人离开之后,便偷偷跟高子淳联系上了。

    于是高子建的计划,很快就传到了凤瑄和高子辛的耳朵里。

    高子辛看着大宁传回的密报冷笑:“高子建还真是好算计!凤瑄,让你的人赶紧动手吧,朕不想等下去了。”

    第154章 循循善诱

    因为高子辛一句话,凤瑄很快就传令了下去,让潜伏在大宁的人动手,协助高子淳扳倒高子建。

    高子淳得到消息的时候腰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却还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高子淳笑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高子建,你不是很得意吗?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能得意多久!等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高子淳私心里其实更恨不得将高子建凌迟了泄愤,最好是让高子建亲眼看着他身上割下来的肉被拿来喂狗。

    然而那些人跟他说了,高子建不能死,必须留活口,高子淳这才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对于那些人的要求,高子淳心里其实很不痛快,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只能暂且退一步了。只可惜,他明里暗里试探多次,至今也没能弄明白那些人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只能小心应对。

    宁王府内,已经得意忘形的高子建尚且不知道高子淳已经准备向他动手了,正信心满满地等着岭南传来好消息。

    昏君系统却不愿这么等下去,于是它怂恿道:“宿主,如今眼看着就要丰收了,宿主最好先下手为强!”

    “你什么意思?”高子建皱起眉头,自从命令潜伏在岭南的人进行破坏后,他心里就隐隐松了口气,总觉得已经万事大吉,只需要等待结果就行了。

    可是系统突然这么说,高子建便警惕起来,开始思量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系统知道他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宿主莫非忘了,再过不久,可就要进入秋收了。”

    “秋收!”高子建脸色一变,瞬间意识到,他竟然把秋收的事情给忘记了!

    要知道,去年的大宁因为赶上秋收的时候连日降雨,导致收成大量减产,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宁王高亥充才气得卧病在床。

    偏偏那个时候,除了大宁之外,大梁的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下雨的,但是情况都没大宁这么惨。京城更是连日风和日丽,最后获得了大丰收。

    眼下距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根据探子从京城传回来的情报,京城附近的皇庄可是种了好些新品种的蔬菜和粮食,其中有三种粮食更是传闻高产,一旦皇庄里种植成功,就要在全国推广的。

    若是让高子辛把这件事情给做成了,他想要夺取皇位怕是更加艰难!

    高子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中不禁暴躁起来:“不行,决不能让高子辛得逞,我得,我得赶紧想个法子!”

    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一顿,随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系统,你说该怎么办?你既然特意提出来,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吧?”

    系统听到他的话,顿时得意地笑起来——鱼已经彻底上钩了。

    它没急着回答高子建,而是故意等了等,直到高子建越来越不耐烦了,没好气地催促道:“系统,你怎么不说话?你之前不是说你很厉害的吗?你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

    高子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暴躁,系统听到后,反而越发得意。高子建越是暴躁,便越是没有理智,越是容易掌控。

    它之前跟高亥臻耗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把高亥臻给熬死了,可不希望新的宿主也像是高亥臻一样难缠。

    像是高子建这种冲动易怒容易控制的宿主,它最喜欢不过了。

    昏君系统默默数了下时间,就在高子建暴躁地想要再次催促的时候,昏君系统终于开口了,他循循善诱道:“以宿主现在的实力,想要阻止高子辛不太可能……”

    它刚说到这里,高子建便不满地咆哮起来:“你说什么?不太可能?凭什么?难道你是想告诉我,我根本阻止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盛,最后成为一代明君吗?”

    说到“一代明君”的时候,高子建已经咬牙切齿了,他简直都要嫉妒疯了。

    高子辛比他小那么多,不过是运气好投生在了贺氏的肚子里而已,怎么什么好处都被他给占了?当初先皇杀了那么多皇子,怎么就没把高子辛给杀了?

    昏君系统却好似听不出高子建的不满似的,依旧不慌不忙地循循善诱道:“宿主何必着急?我的意思是,以宿主如今的实力,无法阻止高子辛。既然如此,宿主何不借助外力?”

    “借助外力?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借助什么外力?”高子建心头猛跳,隐隐猜到了系统的意思,却不敢肯定。

    那就是一个禁忌,即便他一心想夺取皇位,也不愿碰触那一个禁忌。

    然而,昏君系统可不会因为他刻意逃避就乖乖地保持沉默,系统的存在就是诱使人走向堕落毁灭,可不是为了教人学好的!

    昏君系统故意说道:“宿主这么聪明?心里想必已经有猜测了吧?正如宿主猜测的那样,我的建议就是……”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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