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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8节

    反观薛轻裘,从头到尾,只怕都是演戏,靠得都是演技,欺骗自己的感情,利用自己的喜欢,利用自己的想找妹妹这一点。

    两厢比较,她觉得过去的她,真是眼瞎。

    “我妹妹有下落了吗?”

    “有。但你得拿好消息来换,疏桐,本王等的太久了,不想等到薛意浓有了儿子,到时候,那些立嫡的家伙,又会站在他那边,本王就这样等到老,等到死么。”

    他又拿妹妹来逼自己,老招数,但是对她是十分管用的,只是而今,有薛意浓帮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眼前,不要撕脸,先耐心等一段日子,确定了妹妹的所在再说。

    薛轻裘的话是不是真的,还要验证。

    “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得到您想要得到的。其实,我私下里以为,以王爷现在的实力,为何要一直等机会,您完全可以领兵攻打京城。”

    薛轻裘愤愤道:“你以为本王想等吗?有肃晋皇在,他老谋深算,又是打仗的好手,本王这一仗,师出无名不说,万一打输了,连老本都没有了,比起费力的征战,自然兵不血刃更加高明。”

    原来是打不过!

    徐疏桐心里有数了,只怕京城的兵力更多。她赞道:“王爷所言极是,那就依原计划,只是我现在进不了宫,跟皇上如何,那是万不可能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上说了,等开春,再提选秀女之事,若朝廷不提,王爷也可推波助澜一把。”

    “好,只要你有心去做,这点事,本王自然替你办到。好了,不多说了,你附近的暗卫太多,让皇上知道我们私下里来往过密,终究不是好事,你好自为之,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就好。”

    徐疏桐福了一福,目送薛轻裘离开,这才回了府。

    她手叩了一下门,门就开了。存惜一直在门后旁听,“娘娘。”徐疏桐一脚刚进来,就软了一下,被存惜扶住,“娘娘,您……”

    “我没事。”每次与薛轻裘说话,都格外紧张。徐疏桐站了一站,渐渐有力气了,道:“回去吧!”

    存惜不放心,依旧扶她到屋里,陪着坐了半天才罢。看她情绪稳定了些,才问道:“娘娘,日后的打算……”

    “往上爬!除了得到意浓的心,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是男人她还有招数,这女人,她该如何是好!徐疏桐略略的有些头疼,扶了扶额头,薛意浓为何会是女人。威胁不了,她和薛意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比起薛轻裘,她到宁愿去招惹薛意浓。

    至少薛意浓没有薛轻裘那么让她冷心冷面,那么充满了不甘,还有怒气。

    且说薛意浓回宫之后,坤园宫的人来传话说,太后那边问道为何现在还不来敬茶?还请皇上赶紧过去。

    薛意浓梳洗了一番,这才去养息宫。到养息宫中,让人先传报,这才进去。皇后已经到了,正和太后说话,不知道两人说的什么,太后很是高兴,一向一副谁欠了她五百万两的脸也有了笑颜。

    薛意浓上前请安毕,与皇后问了好,在太后身边的位置上坐下。太后身边的小豆子早奉上两杯香茗,低低地提醒了一声,“太后。”

    皇后余时友起了身,又有丫头拿过两个厚厚的蒲团来,薛意浓只得起身接了茶跪下,要奉给太后一杯茶。

    外头报告说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来了,薛意浓并未动作,太后却喊道:“快过来,两个小夫妻正要敬茶,哀家本打算等这里敬完,就赶紧让他们去你们那边,你们来了到好,不如一起。”

    托盘里很快又多了几杯茶,一起敬了。太后等人都有见面礼赠送,大家坐在一起,和乐融融的说些家常话,太后怕皇后新来乍到,让人带着她出去外面看一看,太上皇忙碌,不便久留,屋里剩下贺太后和太后并薛意浓。

    太后支开皇后和太上皇,薛意浓就知她有话要说,当着她和她娘的面。

    “皇上昨晚没有和皇后圆房?”

    这样的事被当面说出来,薛意浓还是很尴尬的,而且她认为这是自己的私事,被这样传诵到太后这里,心中便有些不快,看来自己宫中似乎有不忠心的人在多管闲事。

    她想着等空闲了,还要往坤园宫去扫一扫那些躲起来的眼线。

    “并没这样的事。”

    “你还撒谎,难道这点事,哀家看不出来。”

    薛意浓只好无话可说,因为她猜不到太后是怎么看出来的。太后见她沉默,显然是默认了,方道:“哀家跟皇后聊了半天,觉得她并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是不是连你也惦记上徐疏桐了,哀家跟你说,不准!皇后没有怀上孩子,你休想纳新人。”

    太后坚决的态度,引起了薛意浓的反感。毕竟她亲妈还没说什么,姑妈却胜似亲妈,对她的事样样管着,让她觉得当了皇帝,也不甚自由。

    “太后太过霸道了,朕知道太后一向对疏桐有偏见,但朕毕竟不是皇兄,如果您要防微杜渐,朕能体谅您为娘的心情,却不能答应你去做。朕已是大人,如果连跟谁在一起都做不得准,那朕不做这个皇帝也没什么,甘愿做个王爷。”

    太后一时没有料到一向听话的薛意浓,竟然反驳她,让她有些生气。“皇后是你选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朕不过是想让太后高兴,知道太后属意她,这才娶她的,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如此。如果因此太后一定逼朕去对她做什么,朕会很难过,亦会很恨您,请不要做那样的事。”

    太后哪想到会是这样,手指指着她道:“你、你、你……气死哀家了,给哀家滚出去,哀家再也不想见你。”

    薛意浓抱拳告辞。

    贺太后见她走了,劝了她姐姐几句。“姐,孩子大了,她的事让他们自己管去,好歹我们都说了,听不听在他们,要是一味逼迫,只怕意浓她要走轻衣的老路子,这可如何是好!”

    一听妹妹提起已亡的儿子,太后红了眼圈,“哀家还不是为了他们,哪有半分为了自己,就怕这事传扬出去,余丞相嘴上不说,心里不高兴,又怕皇后自己觉得羞耻,跟皇上不能齐心,这夫妻之事,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哀家盼宫里能早有个小孙子,就是不希望他步了皇儿的后尘,无有子嗣,天下难安,保不准有什么人就觊觎着这个位置。”

    太后的话,贺太后如何不知情。她难道还要怀疑自己的姐姐别有用心么,为的还不是这个天下!只是她更加知道,薛意浓对此事当真是有心无力。

    “她年纪还轻,不急在一时,等过些时候,慢慢就明白了,姐姐不要跟她小孩子家一般见识。”贺太后劝了劝,这事也就罢了。

    薛意浓带着一身的窝囊气回到锦绣宫,一回来就往贵妃椅上一倒,手背在脑袋后,望着房梁柱,不知在想什么,落雁端了燕窝粥给她喝。

    “皇上,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吃点燕窝粥,保证您什么烦心事都消了。”

    薛意浓喝了几口,嫌甜不肯吃。“你这是糖罐子掉锅里去了?”

    落雁听她话里有不痛快,不跟她计较。“那是皇上心里苦,吃什么都觉得甜,您不爱吃,奴婢可喜欢着,不如赏给奴婢吧。”

    薛意浓挥挥手,让她随意。

    落雁喝着粥,问道:“可有什么烦心事,不是从徐贵妃那里回来还一蹦一跳的,脸上跟堆了蜂蜜似的,黏黏腻腻,怪让人呕心的,去了一趟养息宫,就变成一张苦瓜脸。是太后说您了?”

    薛意浓翻了个身,“她嫌朕没和皇后那个。”

    为这事,落雁还乐了,用手背捂着嘴笑,难怪皇上脸色这么差,一张便秘脸,看来这事可真够折腾人的。

    薛意浓翻着白眼道:“你还好意思笑。”

    “奴婢有什么不敢的。”

    “朕纵容的你们胆子都肥了,朕拒绝了太后的意思,把老人家气得不轻,不过朕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所以,不会去道歉,太后也该好好想想,不要总是把朕当做皇兄的替身才好。”

    说了半天,薛意浓心情开始转好。

    落雁道:“皇上不去坤园宫转转,这事还得看皇后的意思,她不逼您,想来没有人能怎么样的。”

    落雁这样一提醒,薛意浓也不睡了,一骨碌爬起来,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就要去找余时友,“你不说,朕险些忘记,走,找她去。”

    薛意浓说走就走,落雁埋怨她是急先锋。嘴里埋怨,快速站起身,跟了过去。

    薛意浓走得匆忙,不过那些仪仗队,很有眼色劲儿,皇上一起,立马抬轿的抬轿,打伞的打伞,通通跟上。

    薛意浓一行人,可谓浩浩荡荡的往坤园宫而来。坤园宫中人立马似惊弓之鸟,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皇上这样大阵仗,人一来,立马低头屏住呼吸。

    “皇后呢?”

    有个站在薛意浓身边的宫女见自己避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出列,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在屋内待着。”

    “她在呀,正好。就说朕有事找她。”

    外头急吼吼的,乱成一团,余时友知薛意浓过来了,慢慢的让人给自己添妆。

    ☆、第32章 皇后绝对不好惹

    薛意浓进门后,余时友才起身过来相迎,她头上还有一半未打理。“头发没弄好,继续弄。”

    “是。”余时友坐在梳妆台前,让梅嬷嬷给她打理,要知道古代的女人,发髻是很漂亮的,这花出去的时间,没一两个时辰,只怕弄不下来。薛意浓坐在旁边等,等烦了喝喝茶,茶喝完了,让宫女泡新的上来,歇了会儿又吃了点心,点心吃完了,看看外面,竟然到了午饭的点儿,她不等了,去外面走了走。看时间,皇后这头发也该弄好了,饭也该吃过了,赶紧抓着时间去溜溜。

    刚来坤园宫,宫女已把饭菜捧了下去。余时友正拿帕子擦嘴,见着薛意浓,她又要起来,“别了,别了,你还是坐着吧!”薛意浓自己捡了余时友对面的座位坐下,“头发弄好了?”她端详一番,是很漂亮,当然也很讨厌,头上满满的钗环很晃眼。

    “弄好了。”

    “吃过了?”

    “吃了。”

    “暂时没事吧?那么我们说说话,要跟你说句话,可真不容易。”薛意浓是有点儿埋怨的,把她的时间都花光了。

    不过余时友也有说法。“皇上有话尽管说就是,哪里需要在乎臣妾。”

    “那怎么行,你弄头发呢!”

    “不妨碍说话。”

    “怕你吵的烦,啊,算了。”她看了一眼四周,让那些站位的宫女、太监赶紧撤,大家窸窸窣窣的出去了,薛意浓提醒道:“把门关上。”

    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做贼么?

    大家愣了一愣,皇上的话不能不听的。还有好事者要贴门根,不过落雁过来赶了人,“干什么哪!皇上要和皇后说话,你们来干什么,走走走,做事去。”

    众人不得已散了,只是心里头是有小想法的,毕竟在薛轻衣身边待久了,这点事还是懂的。

    皇上白日就要宠幸娘娘,果然很特别!

    落雁对着那些人翻了眼睛,不知道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反正她好像看懂了众人的意思,该不会被存惜给传染了,每次去都分享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经验’,她好像学坏了怎么办,呜呜。

    屋内,是一片严肃的沉默。气氛随着沉默,连空气都轻轻的移动,生怕搅扰了两人。

    “皇上不是有话要跟臣妾说么。”余时友想了半天,莫不是薛意浓要跟她谈让徐疏桐入宫的事?薛意浓半天没有开口,好像在积累开口的勇气。

    “是,朕有话说。太后让朕跟你圆房,朕不愿意。”这样的事,说的这样明白,拒绝的这样彻底,任由余时友好教养,也变了脸色。

    “为什么?”她不求他爱,难道就普普通通的装着过个日子都不行,他分明不是这样冷心肠的人,余时友望了一眼仍然搭在衣架上的披风,是她的错觉吗?

    “因为朕不喜欢你。”薛意浓眼睛往茶水那看了几遍,但愿茶水别太烫,她随时准备好远离事故现场,因为这个时候,一般情况下,对面那位都会发飙的。像是:你不喜欢我,你娶我干什么?你娶了我,不跟我好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薛意浓洗耳恭听余时友的咆哮,只是等来的却是余时友的发怔。因为皇上跟她说喜欢,这也太夸张了,她压根儿就没想过皇上会喜欢她,不过是时局而已,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她何时要喜欢了。

    见她发怔,薛意浓只得咳嗽几声,提醒皇后赶紧回神,她接着还有话说。

    “哦,臣妾明白,谢谢皇上的坦诚。”她竟然是这样回答,薛意浓想了一回,觉得古代的女子,大抵是十分含蓄的,自己这样说,余时友大概心里也是疙瘩的。

    “你明白就好!朕跟你只不过是在大家的期望之中,走到了一起。朕不想让你难过,可是很多事情,都叫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朕思忖良久,还是觉得要实话对你说,我们的事,无法再向前进一步。但是朕还是会好好待你,如果受了委屈,尽管跟朕说,朕替你做主,只是后宫里的事,朕还是希望,就在后宫里解决,不要外道才是,让别人看笑话不说,可能还会引起有心人的利用。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而且,以后你要是找到了可心的人,朕也允许你们在一起,往常没事,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回家看看,到外面玩玩,交交朋友……”

    余时友心中微酸,可是忽而想明白,皇上不喜欢她,却也不肯薄待她,而且有些话,不但不是一个皇上会说的,任何一个男子大概都不会要成全女人的感情,女人的感受,薛意浓做的已经超标的好。

    只是这样一个人,到底与她无关。“臣妾明白了。”她扬起笑意,薛意浓顿时一阵轻松。

    “你懂就好,只是朕也明白,跟你提这样过分的要求,好怕你会泼茶水……”

    余时友伸手泼了一杯茶水在薛意浓的脸上,薛意浓怔住,水从睫毛上,脸上滑下来。

    “你?”

    “但是皇上,臣妾心里还是非常不爽的,竟然对着臣妾这样的女子,说出这样狠心的话,狠心的要求,皇上把臣妾当什么了,臣妾做不到!”

    薛意浓道:“哦。”

    “您可以出去了。”

    “哦。”

    她刚还在心里赞叹古代的女人,如何的善解人意,看来她家皇后也是变装版。

    待她走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来。梅嬷嬷惊慌失措,“娘娘,您怎么能泼皇上,要是皇上大发雷霆……”

    “他说了混账话,该!”

    余时友怕薛意浓在这里待久了,发现屋里还藏了一个人,那时,怕才会真的大发雷霆,这样剖白的事,他应该不想人知道吧!

    而且梅嬷嬷是爷爷的心腹,向来很懂爷爷的心意,要是这件事经她的嘴传到爷爷的耳朵里。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不得不失礼在前,让梅嬷嬷在爷爷跟前,也无话可说。

    薛意浓不曾预料到余时友会给她来一下,脸上湿了,衣领上也湿了。一开门出来,落雁就看见她的狼狈样,不想也知道,皇上跟皇后提那样无礼的要求,只要有点气性的人,都会有所动作吧。

    落雁拿了帕子给薛意浓把脸擦了,道:“才进去一段时间,就把人家惹火了,皇上可真本事。”

    “嘿嘿,可不是么。好了,不说了,三日后,皇后要回门,你帮朕准备准备,礼物可不要少了,还有穿什么样的衣服,你也替朕想想。”

    落雁笑她,“这第一天还没翻过去,就想着三日后,您是不是又急着出去找娘娘了,放心,人在那,跑不了。”

    “谁说朕要找她,朕不过是想你把东西准备妥当,免得急急忙忙的。皇后虽然没有应允朕,但也没有反对,为着这个意思,朕在能补偿的地方,也不能亏欠了她,好歹让她风风光光的。”

    “您明知道她不缺这个。”

    “那好,改明儿朕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落雁发现薛意浓越说越没谱儿,还是不说了。她想着要是明儿时间宽裕,她要去趟徐府,向存惜取取经,如何才能给人当媒婆。皇后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对象,天天缠着皇上,可是要出乱子的。

    想着,就去准备别的事。去丞相府,礼物充足,场面浩大,仪仗队,侍卫队都快排了一路了。老百姓可好奇了,站在路边上看,看着队伍到了丞相府门前。

    余丞相并丞相夫人早领着府内大大小小,一同站在门口。只是皇上还没来,一家人就站在风里吹冷风,余家的庶子叫做余长庆,翻着眼睛觑着天,心里很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小皇帝要来,有必要全家人一早站着喝西北风么,他到现在还没吃早饭,肚子还饿着。

    不就是老大家的大女儿做了皇后,有必要拉着全家人活受罪么,他就说老头子偏心大房,什么好事都想着大房,从小把时友供着,教导着,难道他家的闺女时敏就不是老头子的孙女?不是这家的女儿?

    余长庆嘴巴哼哼的冷笑了几下,只是这小动作,不经意落到了刚回头的余丞相眼里,摇了摇头,这二子最让他操心,成天掉链子,不成器,又好搬弄是非,如今这样,八成又在心里怨自己。

    可是怎么说的,但凡他要是有一点争气。自己也早谋个官职给他在身,像他现在这样,就算再过五百年,自己也难扶他上墙。

    余丞相感慨着,回过头。

    街上鼓乐震天,皇上的轿辇已经过来,前方奏乐,后方许多宫女提着食盒,太监扛着大木箱,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余丞相满意的摸着胡须,这皇上待时友和余家当真不薄,这才是好兆头。只要皇上和皇后心齐了,这才能天下太平。

    正念着,任公公尖细的嗓音,适时响起。“皇上驾到!”余丞相领着阖家大小跪迎。薛意浓下了轿子,等着后面的余时友过来,这才一同进门。

    “平身吧。”

    “谢皇上,谢皇后。”

    余丞相让过路,余家主仆虽多,但只他一人做了示范,满满挤挤的人,立马似海水分开两边,让出数人宽的位置来。

    薛意浓被领着进了余家大厅,余丞相和长子余长庚留下来陪着说话,其余女眷,都到了后头,拉着手叙问长短去了。

    薛意浓在大厅跟余丞相、余长庚说些朝廷里的事,以及眼下就要过冬了,老百姓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活,万一要是下了冰雹,砸坏了庄稼,日子就苦了。

    薛意浓喝着茶,听他们说着。尽管看起来像家常话,其实还是很无聊的。她想着余时友回来,她奶奶并母亲,又或者兄弟姐妹,拉着她说热闹话,心里一阵羡慕。

    ☆、第33章 偷空见个面

    薛意浓想的不错,余时友在后院女眷簇拥之下,欢声笑语不断。拜见了自己的奶奶,母亲,婶娘,还有那些姨娘并兄弟妹妹们,杂七杂八的,好不容易。

    她人一回来,就被问起宫中事。其实,才入了宫三天,能有什么新鲜事,说话的重点滚来滚去,也无非薛意浓而已。

    丞相夫人李氏问道:“皇上待你可好啊?”

    这,余时友早就想过,可如何回答才好。薛意浓待她,不算坏吧。“皇上待本宫很好。”李氏听见,脸上带了笑,点点头。

    “好才好呢,做皇家的媳妇,比不得民间,规矩多,人口多,是非多,你又是皇后。将来皇上也不可能只你一人,你多多担待,多多包容,能包容的女人,终究是有福气的。要是运气好,生下了太子,你也好,余家也好,均是大喜。”

    然而这话,多少戳到了余时友的痛处。因为薛意浓已经明确的跟她说过,不会跟她做那种事,他不喜欢自己呀!这个皇帝也算得奇葩了,从来只有贪欢的男子,生在皇宫,最是无情帝王心,这个皇帝怎得这样温暖。

    其实,喜欢或者不喜欢有什么重要。看薛意浓把这样的事当做天大的事,她也隐隐的有些感动。

    “奶奶太过心急了,本宫才成亲三天,您就说孩子的话,多不好意思,再说本宫和皇上都还很年轻,不急的。”

    李氏道:“是是,皇后说的对。只是这也是要紧大事,有了太子,国家有了后继,也就不怕了。”

    余时友微笑不语。到是在座的她的婶娘秦氏笑道:“娘说的正是,等咱们皇后生了小太子,可要提携提携我们时敏,到时候余家出皇后、皇妃两位,岂不是才叫好。”

    李氏不语,而余时友的娘余氏却恶心了一把,女儿这才入宫,秦氏就想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往宫里送,那宫里难道是谁都能进去的?

    大家默默不语,秦氏一个人讪讪的笑笑,也就完了。

    到是她女儿时敏在侧,听母亲说了这样的混账话,不忍听,找个借口出去透气了。

    说了一会子话,就到了午膳时间。男人们自在正厅用,女眷又在另一处,吃完后,薛意浓喝了茶,整个人蔫蔫的,想睡觉。

    她是雷打不动要睡午觉的,不分春夏秋冬,正要找地方给她睡去。

    余长庚道:“还找什么,不如就在时友以前的房里,皇上又不是外人,想来不会计较。”这样向薛意浓问了一声。

    “随便。”

    下人领着她去,原本落雁陪在身侧的,只是想着薛意浓睡觉也不是一时能醒,又有任公公服侍,不怕身前没人,就对任公公告了假,说是要出去看个朋友。

    任公公笑道:“落雁姑娘也有心上人了,就皇上睡觉的这会儿功夫,你都想着跑出去见一见。”

    “您就别胡说了,为了更好的服侍皇上,奴婢已经下定决心,终身不嫁,伺候到底,奴婢的决心,可不比公公您的小。”

    “哟,人小志气大。不过咱家这是没法子,你这可不一样,要是有了喜欢的,想来咱们皇上也是十分通情达理,必定会给你陪上丰厚的嫁妆。”

    落雁吐吐舌头,“到那个时候再说吧,公公那奴婢可去了,皇上这边您全权照顾。”

    “放心,有咱家在,错不了。”任公公目送着落雁远去,甩着拂尘,扭着腰,头一别,莲花步甩开,袅袅婷婷。

    只说薛意浓睡在余时友的闺房里,本来有许多人护着,薛意浓极为不自在,问起落雁,却说去外面会朋友,任公公一人守着,后来余时友过来换了班。

    任公公想人家夫妻在,他凑什么热闹,赶紧一边闪着凉快去。

    “你又要做什么,休息去吧。”

    “不妨碍的,臣妾看看书就好。皇上尽情睡吧,到时候,臣妾叫您。”

    薛意浓本侧躺着,后来渐渐眼重,睡得熟了。

    余时友手里拿着本小书,看了会儿,见薛意浓的手还露在外头,秋天天凉,她上前将薛意浓的手放被窝里,把被窝掖得严密。

    看了薛意浓一回,叹了口气。她要成全皇上,亦要顾虑家中人的感受,两头处,竟都是绝路。叹了一回,又看了会儿书。

    丞相府的书房。余丞相正和长子长庚,嫡孙时卿说话,“时卿你饭间频频看皇上是怎么回事?”

    丞相府嫡孙余时卿乃是皇后的哥哥,长得十分秀美斯文,正是那一日在徐府门外和薛意浓谈话的那位。

    他这次发现薛意浓就是当今的皇上,整个人的口水都是从嘴里挂到碗里的,太吃惊了,皇上竟然是他的妹夫。

    余时卿道:“回爷爷的话,孙儿看着皇上面善,到像是上次在徐府门外见到的那位公子。”他说一句,便抬一下眼皮,有些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去前宠妃那串场子。

    “哪个徐府?”

    “就是……还请爷爷饶恕孙儿,孙儿才敢说。”

    “卖关子,饶恕你。”

    余时卿才敢把上次在徐府门前偶遇薛意浓的事说出来,他这话刚说完了,余丞相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我前脚要废妃,你后脚就去找人家,要是让皇上知道,到好像我这么做,是为了成全你似的,啊呀,不得了……”

    余丞相想到其中的牵连,脑袋都开始冒汗了,不断的用袖子擦着额头,在屋里走来走去,同时瞪了余时卿数眼。

    当然余丞相想到的绝不止这些,前宠妃被废,是大臣们建议的,皇上也同意了,可是在这之前,皇上宿在锦绣宫,那两人若真发生了点什么,只怕宫里头禁止了,宫外头,怕又是藕断丝连。

    根据皇上的种种表现,似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后者。要是徐疏桐先怀上了孩子,皇上想立为太子也不是不能够,到时候母凭子贵,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皇上该不会跟他们在使迂回战术吧。余丞相直觉事情要糟糕,“但愿皇上席间没有认出你。”眼下也只好指望如此了。

    祖孙三人想到后果,均是一层冷汗。痛骂徐疏桐恬不知耻,一个没了男人的寡妇,前宠妃,竟然对小叔子勾勾颤颤,不要脸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但痛骂于徐疏桐是无关痛痒的。

    三人散后,独留余丞相在书房坐着。只是这伙人前脚跟走,就有个嬷嬷正满脸焦色的过来,她十分犹豫,所以一直走来走去,十指捏来捏去,就是拿不定主意。

    这人正是余时友眼前的梅嬷嬷。后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老脸一皱,心一横,豁出去了,要是这事不向余丞相禀报,只怕要出事。

    梅嬷嬷前脚进了书房。不远处余长庆正好打这过,他今儿迎皇上时就十分不自在,这会儿饭吃饱,酒喝足,要找媳妇问两个钱花,就见长庚、时卿从书房出来,心道:“老爷子常常偏心长房长孙,难得我就不是儿子不成?梅嬷嬷这会儿找老爷子,莫不是这两人有情况?”

    余长庆嘿嘿的笑笑,要是拿住老头子老风流的把柄,不怕以后不为自己说话。余长庆这就折过去偷听了。

    书房内,梅嬷嬷正说着薛意浓与余时友说话的那一节,“丞相,您说这事该怎么办?小姐还年轻,皇上的话又不能不听,可若照此下去,小姐只怕……”

    余丞相道:“我知道了,容我想想,你先去吧,只是一点,这话再不可同别人说,万一传开了,皇上对时友只怕再也不肯亲近了,而且他们还年轻,不过说的一时的孩子话,将来或有变数也未可知。”

    梅嬷嬷去了。余长庆见有人出来,早闪过一边去,心道:“哼,原来是这样,老头子向来把时友当宝贝一样看,动辄以皇后允诺,听这话,皇上到是另有红颜知己,又或者……”余长庆思量自己常在余丞相面前得不着好,这里又要去想别的门路,看把这事如何透露出去,透露给谁最有好处,难免一番谋划。

    只说余丞相听了这话,眉头皱出了深纹,都可以让水流顺势而淌了。

    皇上是不希望余家坐大吗?还是皇上喜欢上那个前宠妃,事到如今也不肯妥协。只是孙女向皇上泼了茶水,他也未计较,想来对时友还是很包容的。

    只是他最想不通的是:他教出来的孙女,如何变得这般莽撞了。余丞相愁苦不已。

    过了一段时间。薛意浓午觉醒来,早有人捧着温水,让她起床洗脸,又穿了衣服,问道:“落雁回来没有?”

    那宫女回道:“落雁姑娘还没回来。”

    “还没有吗?”

    薛意浓想想,落雁似乎出去很久了。

    且说落雁吃过午饭,禀告过任公公,说是要出去找朋友会一会。这一去,就去了徐府。徐府门前的丫头最是伶俐,看见过落雁每次来都找存惜,一见她便笑问道:“可是找存惜姑娘?”

    “是。”

    “好吧,跟奴婢一块儿进去。”竟没有先去里面回复,落雁不禁觉得奇怪。

    “都不回么?”

    那丫头笑道:“不用,存惜姑娘说了,只要姑娘来找,就把你给带进去。她不在自己房里,就在夫人房里,我们先去夫人房里看看,也许两人在说话也不一定。”

    “是这样。”落雁跟着丫头去了徐疏桐的房间,到了门前,让她等一等,她自己先去通报了,问清楚了话,才过来。

    “落雁姑娘,夫人让请你进去,存惜姑娘也在的。”她说完就走了。

    落雁自己进去,见得屋里一人站着,一人坐着,正是存惜和徐疏桐。存惜正在桌上拿尺子量了裁衣,徐疏桐在做袜子。

    见了两人,落雁对着徐疏桐福了一福。“见过夫人。”

    徐疏桐还没说话,存惜笑道:“可是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你带过来?”

    ☆、第34章 娘娘有皇上想着

    徐疏桐还没说话,存惜笑道:“可是你家主子有什么话要你带过来?”

    “没有,是我过来找你说话。”

    是这样,存惜笑得更欢乐了,眼睛眯起来,把落雁全身打量了个遍,像是要看穿什么似的,落雁站着极为不自在。还是徐疏桐给她解了围,“人家一来你就盘问人家,你让人家怎么说。落雁,快坐下来,那边有茶,要喝自己倒吧!我这里不讲究的。”

    落雁谢过,告了座。不急着说自己的事,问问两人在做什么。

    “还有什么,给你主子做过冬的衣裳,夫人非要做,我就说了,皇上有什么缺呢,就算缺,下面那起人还不拼了命的巴结,有的是做衣裳的,哪里还望着她的不成?”

    存惜口里虽是埋怨,徐疏桐却不恼,只是笑着,对落雁道:“她不懂的,宫里头自然多的是人给皇上送东西,我送是我的一点子心意,难为她一直对我关照,我总要投桃报李。”

    徐疏桐这样说,落雁却也别有一番心思,却不容易被这样的话混过去。毕竟徐疏桐的针线做的太好,只怕皇上用过她做的东西,别人的再也不肯用了,那些绣娘的手艺,好是好,只是缺了那么一点心意,一点灵气,一点亲切,薛意浓就有可能挑三捡四。

    落雁摇头道:“皇上最喜欢夫人的东西,夏天虽然过了,扇套子却洗干净了,让整整齐齐的装到柜子里,准备来年再用,鞋子也漂亮,巴不得天天穿在脚上,每回下朝,必定换过来,又怕自己穿坏了,又想穿,又不想穿,在那咬牙切齿,唉声叹气,纠结的不行。”

    两人听她说起薛意浓的趣事,自然乐呵。“当真,别不是骗我们吧!”

    “我哪里敢说皇上的谎话,确确实实,就算在她跟前,我也是这样说。”

    落雁这样言之凿凿,可见是真的了。存惜向徐疏桐笑嘻嘻的望了一眼,又问她道:“今儿不是皇后回门么,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是呀,我趁着时间出来看看你们。”

    存惜道:“想着我么?”

    落雁恨不能呸她满脸的唾沫,还是这个说相,怪让人讨厌的。“我为什么想你,我就不能想夫人?”

    “夫人有皇上想着,忙得很,哪需要多一个你,到是我,孤孤单单的,巴不得有人把我一天想个一万遍。”

    落雁道:“那样,岂不是跟把衣服搓了一万遍似的。”

    存惜一时不明白,问道:“什么?”

    “你想啊,这一万遍,衣服岂不是烂了。”

    存惜哼了一声,佯装生气道:“好啊,小蹄子现在能干了,拐着弯的说我不好呢!我怎么就烂了,我烂了,还烂在你这个破碗里。”

    落雁见她越说越邪乎,知道她本就是这样没个正经的,所以不接她的话。

    存惜也知落雁面皮薄,开不得这些令人遐想的玩笑话,也不说了。认真想了一遍,问道:“你们回丞相府可都好?”

    “有什么不好的。”

    “皇上和皇后还好?”

    落雁皱了一回眉,道:“很好。不说她们了,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向你讨教经验。”

    “哦?”存惜到很感兴趣的样子。料不到落雁会对她的‘经验’有兴趣,道:“说说看。”

    “我想问问怎么做媒婆。”

    “媒婆,你确定不是把自己嫁出去?”

    落雁摇头,“我不嫁,我一辈子伺候皇上。”

    “你要给谁做?”

    落雁不肯说,存惜也就不再问了。期间她两个说话,徐疏桐只当自己是木头人,听着,她也知道存惜逗落雁说话,是想让她多知道一点薛意浓的事。

    她和皇后相处的还不错么,这样自然是好的。只怕日子久了,她就再也不孤单了,也再想不起说过要自己陪伴的话了吧。

    徐疏桐心里空落落的,手里做着针线,看着袜子出了一回神,突然不想做了。薛意浓以后要东西,自然有人替她做,自己这样费精神做什么?

    徐疏桐竟然有些恼,对,听了她和余时友过得很好,她却恼了。

    存惜与落雁讲着‘经验’,余光却还在关注着徐疏桐,她对她极为熟稔,一念一动,差不多就能猜个五六。

    如今徐疏桐这副样子,显然是被刚才落雁说的话触动。酸酸道:“你这样费尽心思想要知道这些,莫不是要替你家主子找姑娘,你还怕他没人喜欢?”

    “不是。”

    “哼,你不必在我面前扯谎,我也不一定要知道。世间男子皆薄情,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总之都是这样,你家主子,只怕也不能例外。”

    落雁听她这样说,多少要反驳几句。“皇上从来不是这样,若是这样她又何必把皇后晾在一边,等皇后将来有了意中人,再想办法送她出宫,你不知道,就别混说。”

    落雁也是一时被激,只是她这番话出来,已是后悔。这事不宜张扬,她怎么就说出来,她懊恼的低着头,要回去跟薛意浓请罪。

    徐疏桐和存惜听她这样说,都有些不信。落雁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说了,不如多说一句,“若不是皇上信任你们,我是不肯说半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传出去不知道要惹了多少风波,为着没圆房,连太后都给得罪了。”

    徐疏桐连连保证,“落雁姑娘放心,我和存惜都不是多嘴的人,况且我们想说,能跟谁说去,大家都不大待见我们的,我们在外头的名声真心不怎么样。”

    有了徐疏桐的保证,落雁也就放心了。彼此又说了些别的话,看看外头的时辰,薛意浓也差不多要醒了,这才起身告辞。

    落雁去后,徐疏桐和存惜都为刚才的事唏嘘不已。存惜先回过味来,道:“想不到皇上还想为皇后找对象,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娘娘,奴婢要先恭喜您了。”

    “恭喜我做什么?”

    “娘娘心里明白,却还问奴婢。皇上不是为了您,还能为了谁,尽管先皇待您也不薄,尽管您也享尽了宠爱,可是其他时候先皇也宠幸别人,到底难以专心,哪里似现在的皇上这样,走什么路,做什么事,都想着您的那一份,娘娘,奴婢都快嫉妒您嫉妒的发疯了。”存惜激动的说着,握着拳头挥舞着,来表达她着实嫉妒的厉害,只是很快却不说了。

    “怎么了?”徐疏桐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到皇上这样真心待娘娘,娘娘的日子自然是好的,只可惜一点,到底为了先皇的事,伤了身子,只怕生不得孩子了,没有孩子,有再多的宠爱,又有什么用。”

    “这事么,怪不得别人,原是我自作自受。当初,进宫已是迫不得已,哪里会想要怀别人的孩子。之后,又为了让先皇断子绝孙,那些妃嫔都闻了我调制的香,断了别人生孩子的机会,自己也跟着伤。”不过她忽而想起,薛意浓是女人,就算两人在一起,怕连一只小鹌鹑蛋都生不下来吧。

    说到这里,也不提了。两人默默的做着针线,等到了冬天,总要奉上棉袄的,为的是当她看见衣服的时候,多少想起做衣服的那个人。

    落雁回到丞相府,下面的人早报告她说,皇上找过她,她立马入了屋内寻薛意浓。

    “皇上,您找奴婢?”

    “什么事这么着急,这点儿时间也利用,而且耽搁到现在才回来,别不是找心上人去吧!”薛意浓开落雁玩笑,说的时候,脸上还带了笑,且有点儿八卦的意思。

    “奴婢上徐府去了。”

    “是吗?”薛意浓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不知道落雁什么时候跟徐疏桐她们走得近了,“去干什么?”落雁为着先前薛意浓开她玩笑的话,就是不肯说。薛意浓也只好不问,问道:“娘娘她们在家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一个替您裁衣,一个替您做袜子,说是冬天到了,怕您冻着。奴婢就说了,宫里不缺的,做这些做什么。皇上您明白没有?您说,娘娘会不会对您有什么心思呢?”

    不是刚才说她么,她也说说皇上。

    薛意浓听了落雁的话,触动了一点心思。上次徐疏桐说自己怎么着她了,当时也是情况急切,没有多想,再想想,若两人发生了点什么,断然不是那样一个情况。

    可徐疏桐是扎扎实实的吻了自己。

    莫不是这徐疏桐真对她有点儿意思?在她心里古代的女人,那得多含蓄,多保守,打死也不肯做这样丢脸的事,而徐疏桐这样主动,到叫她有些佩服。

    落雁的话,薛意浓没接,说什么呢,什么也说不了。

    她主仆二人在屋里说话,外头余时友早走了过来,原本是想过来陪薛意浓聊聊天的,只是看她二人在聊,也不欲打扰,只是提到了徐府,又是徐疏桐,方恍然大悟,原来他二人早有情意!

    徐疏桐虽是寡妇之身份,亦能不在乎这些,追求小皇帝,不管真假,余时友到有些佩服。又回忆起前两天听宫女们谈起的笑话,笑话的主人翁正是她大婚那晚喧宾夺主的徐疏桐。

    说是皇帝太紧张她了,让太医过来给检查伤处,结果被太医给白眼埋汰了一顿,因为徐疏桐根本没事。

    想起薛意浓对徐疏桐的紧张,关切,她仿佛觉得自己卡在人家中间,那么的多余。

    ☆、第35章 都说没安好心了

    余时友怕里头的人出来,看见她在,反而不方便,这就转身要走,偏偏落雁就出来了,还遇见了她。

    “皇后娘娘,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呢?”落雁冲着屋里喊道:“皇上,皇后来看您了。”

    “让她进来吧。”

    落雁冲余时友福了一福,这就去了。余时友进去后,受了薛意浓的责备,“没事站在风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余时友回道:“谢皇上的关心,臣妾刚到这里,就遇见了落雁姑娘,并没站在外头。”她怕薛意浓多心,只得这样说了,果见她很放心的样子,心内小小呼出一口气。

    薛意浓等人在丞相府再扰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宫,因为暂时无事,就不再说了。只单说丞相府二公子余长庆自得了消息后,和媳妇秦氏两人每日琢磨,终于琢磨出个道道来,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谁。

    秦氏道:“爹已经知道了,自然不稀罕,亦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不过要我说,当真解恨,大房每日里得意,再想不到她女儿竟是个不得宠的,耀武扬威什么,前几日老太太还说要生太子,这会儿连个小鸡蛋都生不出来,真是老天有眼,叫我们时敏有机会。”

    余长庆却不以为然,“咱们时敏自然要嫁,不过我合计过了,要嫁也得嫁给将来的皇上,在这些人里头,我打听清楚了,大皇子本来是要继承皇位的,只是太后老人家从中介入,才有了这样的变化,我想大皇子心里未免不恨太后、当今皇上,只要他得了这个重要的信息,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们就是开国功勋,要是我们时敏运气好,嫁给大皇子,将来就是皇后,至于大房,发配,流放,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是呀!”秦氏两眼放光,之前受的气,她总想找回场子,“这事你可得小心,别让爹知道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夫妻俩一合计,觉得这主意相当不错。

    而今趁着薛轻裘还待在京城,他可得抓紧时间赶紧把事情给办了。

    翌日,驿馆之中。

    薛轻裘正让人张罗着要回封地去,皇帝大婚已过,他再待着就有点儿不合规矩,搞不好被皇帝怀疑,说是有造反嫌疑,抓起来那可就糟糕了。

    下人来说:“王爷包袱打好,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启程?”正问着这个话,又有小厮进门来,在薛轻裘的耳边如此如此一说。

    薛轻裘对下人道:“本王知道了,你先等着。”下人下去后,他才问小厮,“你确定来人说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是。”

    “把徐幕僚给本王叫过来,就说本王有话要跟他说。”小厮应着去了。

    很快,徐幕僚匆匆而来,带来外头的一点寒气,他立马把门关上,道:“王爷,您找属下?”

    “正是。”薛轻裘把余长庆求见的事同他说了,问道:“以你的意思,你看,本王见他不见?”

    徐幕僚想了会儿,道:“见,看看他的来意,再决定如何做。王爷就算和丞相不对盘,也不能因此就拒绝可能来的好消息。”

    当下,薛轻裘让人请余长庆进来,却对徐幕僚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他暂避在屏风后,徐幕僚抱拳拱一拱手,这就匆匆走开了。

    薛轻裘撩了袍子,坐了下来,等着下人领着余长庆进门。余长庆见恭敬王高高在上,不由得倒头拜下,“草民余长庆见过王爷。”

    “你找本王有何事?”

    “于王爷一本万利的事。”

    薛轻裘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到是说来听听,若是胡说八道,还请你立马走。只是一点你需要知道,本王和丞相向来水火难容,你这样过来,不怕他知道?”

    余长庆回道:“怕。怕就不来了。”

    “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得有气魄了。”余长庆低着头,不敢应,只是等薛轻裘问他的来意,他主动说便不值钱了,薛轻裘亦是这般打算,磨磨叽叽的说了半天闲话。余长庆到底不是个沉得住气的,见薛轻裘开了头,可越说到后面越有虎头蛇尾的意思。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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