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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男主画风清奇 作者:百日耀葬花

    第7节

    只见长荽凑到迟暮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迟暮脸色一变,皱着眉头说:“真有此事?”

    长荽点了点头,迟暮也没心思儿女情长了,让侍从们带已凉和初荠去客房休息,自己则是抱着长荽走进了主屋。已凉是再怎么抓狂也无可奈何了,看来迟暮早就认识长荽,而且早就有一腿……

    奇怪,自己何必那么在意呢?

    肖敬是第一次看到迟暮的卧室,那只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了……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商人,这种奢华的装潢,说他是皇帝也不未过。长荽倒是显得很淡定,他见多了。迟暮把长荽放在床上,给他脱下鞋子。肖敬害怕地捂上眼睛,不想看这两只狗男男行苟且之事,一边唾弃长荽贪图荣华富贵,又说讨厌人类讨厌人类,最后还是爬上了人类的床。

    啧啧啧,要说问世间钱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过,刚刚长荽跟迟暮说的是什么意思?“玄清派有猫腻”?

    “你方才说的是,玄清派里有内鬼的意思么?”迟暮脱下了金光闪闪的外袍,放在了金光闪闪的凳子上,然后走到长荽身边坐下。

    长荽点点头,然后肖敬就出来了。

    肖敬:“……”

    长荽鼓励道:“加油哦,把你的疑惑说出来哦。”

    加你妹的油啊!鼓励你大爷啊!你挖的坑为什么要我来填啊!

    长荽严肃道:“这是我给你和迟暮接近的机会啊,你要好好把握哦!人家是大商人,日理万机,很忙的。”

    日理万基吧!!!而且这个是什么鬼畜机会!都在床上了还有什么机会!我能不能直接狗带然后按复活键重来啊!

    迟暮见他没有出声,疑惑地问:“怎么了?不敢说吗?有我在,你不需要害怕。”

    有你在我才害怕好吗!!!

    “伤害你的鹿尺已经被我解决掉了,尸体被我剁碎了喂了狗,你安心了吗?”

    不安心啊!!!为什么男主你旁边就连个普通商人都这么凶残啊!

    再不说话的话,肖敬就觉得自己真的会狗带,于是他说:“那个……”

    一开口迟暮就飞快地皱了一下眉,但是他没说话,等肖敬说完。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玄清派的叫初荠。”肖敬拼命想着自己要怎么跟他说,“她的师兄在死前说,他们的大师兄是黑鸦的探子,从小就潜伏在玄清派。”

    “玄清派的大师兄?”迟暮起身,走了几步,好像在思考。一会儿,他说:“玄清派的得意弟子吗?我记得有个叫做生柳的,不知道是不是他。”

    肖敬也不知道,因为初荠没有说她的大师兄叫什么名字。“那个生柳和现在的白鹭盟主私交甚重,难道他毫无察觉吗?”迟暮念念有词。

    肖敬眼前一亮,私交甚重?那么生柳可能才是长荽真正要杀的人!生柳在已凉这里偷取了白鹭的情报,交给了黑鸦,黑鸦再交给其他对大音国早有想法的邻国,那么……这条路可行啊!

    长荽也若有所思:“既然如此,我得快点把情报交给松清。”

    “总算救了已凉的一条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费劲。”肖敬内心道,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啊。

    长荽恰到好处地泼了一桶凉水:“你别忘了,星落雨上的宝石。”

    “但是并没有卵用,还要围着那个傻兮兮的白鹭盟主转。”肖敬无力扶额。

    长荽心想,你觉得已凉傻,那是大智若愚,他已经精到家了。现在开始怀疑自己身份,看来被拆穿也是指日可待。

    他才不会把自己的想法暴露给肖敬,他还要看人类怎么纠结下去呢。

    “他有无察觉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生柳确实得手了。”肖敬说完,就看到迟暮用略带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心里一慌。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呼叫男主呼叫男主。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正在吃猪脚饭,请稍后再拨。”

    所以说异次元空间哪来的猪脚饭!一个古代人为什么还能学现在的客服说话!

    迟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道:“今夜你就在这里安歇吧,舟车劳顿,你也是累了一路。”

    肖敬一听,这是放了自己(男主)的菊花一马的节奏啊!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迟暮欲言又止,只得独自离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肖敬马上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拼命打滚。这种材质的床单!这种材质的床垫!我这辈子也不要下来!

    长荽冷笑:“行啊,被干死在床上就不用下来了。”

    肖敬正襟危坐,开启正经的和画风清奇的男主的交流模式:“现在是搞定了已凉这边的事,总算保住了他一条命,也说明你们蜘确实搞错了。”

    长荽在练倒立,发出了悠长又吃力的“嗯——”,这声“嗯——”让肖敬以为他在自己体内便秘了。“现在证据还不够,你不能说已凉就真的没有关系,而且除了已凉,还有迟暮,你也不要掉以轻心。”

    迟暮那家伙只是普通的商人吧!有钱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普通商人吧!实在想不到他干啥叛国,叛啥国,蜘整一个不定期消极怠工的热血愤青组织吧,叛国你也管!你们的“物种进化论”在嘤嘤嘤啊!

    “迟暮出口茶叶需要通过大音的关卡,既然是关卡就要收税,税收就成了他最大的利益阻碍。如果出卖大音的机密,从别的国家获得利益,然后等大音被灭国,他还能得到许诺做自己的商人,在税收方面他也会得到该有的好处。”长荽娓娓道来,画风又变成了悬疑推理文里的样子。

    所以现在的麻烦精从已凉那个傻缺变成了精明的霸道土豪吗……已凉那边的任务还没有彻底完成呢。肖敬再次倒在了床上,想了想,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才闭上眼睛。心想明天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这床被子走!好舒服qwq!

    第三十章:这个仇良辰一定要报

    一大早就被庭院里的吵闹声吵醒的肖敬,表示今天的我(男主),也是这么迷人。这柔顺的青丝披散在床上,华美精致的衣服包裹着细嫩的皮肤、和柔软的身体。

    好想侵犯男主啊……肖敬想,如果男主有大咪咪,我一定会侵犯他的。

    长荽:“……”

    “公子,公子,门外有个人闹着要找您呢!”一个侍女敲了敲他的门。

    肖敬疑惑了,自己明明是住在迟暮家,怎么有人会来找他呢?难道是天怀城的那几个小婊砸,就是坑自己的那几个的其中之一?除此之外,他还真不知道有谁他是认识的。

    “迟暮呢?”家主怎么不拦着,自己还想和这床被子相亲相爱到天荒地老呢,被子先生,我不要和你分开!

    被子:“……”并不会说话。

    侍女焦急地说:“主子已经过去了,让我唤您起来,奴婢现在就进来为您换衣裳。”

    肖敬还没来得及拒绝,那个侍女就带着一大波侍女进来了,不是大波侍女,是一大波……呃,说不清,反正带着很多侍女进来了。肖敬吓了一跳,怎么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这么多人,电视上会出现这么多侍女的时候,是新娘子要换衣服化妆上轿之前啊!

    “我觉得衣服什么的,还是我自己来比较好。”肖敬僵硬着身体阻挡七手八脚为他更衣梳妆的侍女。

    侍女们头也不抬:“您之前没穿衣服的时候我们也看过,您这时候害什么羞?”

    ……一定是我起床的姿势不对,为什么我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肖敬觉得自己像木偶一样被几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侍女摆来摆去,最后被折腾完后,腰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侍女们看他腰酸腿软的样子,不禁窃窃私语:“看来主子真的很喜欢公子啊……”“啧啧啧你看公子被主子折腾得……”

    肖敬面无表情快步走出房间。

    要冷静,要冷静,我觉得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人家是妹子,我不能跟她们动手……

    长荽好心道:“茅厕在西南方向。”

    我说的不是肛肠之力啊!我说的是洪荒之力啊!这是神圣的使命啊!这是命运的召唤好吗!不要想得那么恶心!

    肖敬一边蹲在茅坑里一边骂着男主。

    长荽冷笑:“是喔?”

    迟暮的院子实在是太大了,肖敬无数次迷路后,终于有不明真相的仆人发现了他,把他带到了接待客人的院子。跨过高高的门槛,肖敬就看到坐在主位的迟暮在慢悠悠地拿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杯,静静地品茶,而在客位坐的是——

    “叶良辰?”肖敬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人不是绝命毒医假扮的吗?冥归居然这么大胆地找上门来了?

    初荠坐在另一边的客位上,对他说:“不是的,公子,这个是真的良辰公子。”

    “什么意思?”肖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真的假的?”

    良辰一脸焦急:“长荽公子!还好你没事啊!是这样的!良辰在你和玄金派的人交谈的时候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草堆里……”

    初荠愤愤地咬着牙说:“这个冥归将良辰公子掉包,害我中毒,害死了夜白师兄……”

    迟暮闭着眼,老神在在地说:“可是那个冥归被废了丹田,怎么能够在你们的脸皮底下将良辰掉包呢?”

    初荠眨眨眼,也疑惑了,她确实没有注意到奇怪的气息。良辰见大家又开始怀疑他了,急忙说:“当时你们不是聊得很激动吗?一时忽略了我也是可能的啊!”

    “嗯,确实,当时初荠姑娘充满了杀气。”肖敬同意道。

    初荠拍桌:“还不是你说我们玄金派的坏话!”

    迟暮:“……不是玄清派吗?”

    没有自然醒的已凉打着盹,被初荠的拍桌声吓得一愣怔,说:“开饭了吗?”

    肖敬眼神复杂地看向这个不靠谱的白鹭盟主,深觉他是傻人有傻福。他的眼神被迟暮看了个干净,他有些不高兴,说:“长荽,你怎么不坐?”

    被点名的肖敬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看站在一边的侍女朝他使了使眼色,他忙找了个位置坐下。

    侍女垂眸:“……”我的意思是叫你坐主子腿上。

    被忽略的迟暮:“……”

    良辰打破了诡异的尴尬,说:“那个叫做绝命毒医的人真是可恶,他利用良辰的身份,还大肆花钱点了十八样!可气!”说完他攥紧了拳头。

    你还在想那些钱啊!明明时间点就不对好吗!你请我吃饭是遇到初荠之前的事啊!

    但是并没有人理他,现场更加尴尬了。

    “老十八样?”迟暮总算接口。良辰仿佛看到了救星,只要这尊大神开了口,那么那百两银子,喂了长荽也能从他身上拿回来!

    “是啊,他花了良辰的钱请长荽公子吃饭,肯定是想套近乎!然后意图不轨……毕竟长荽公子长得倾国倾城,秀外慧中,黑鸦也贪图他的美色。”良辰开始吹捧长荽的美貌了。

    长荽气得跳脚:“他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不喜欢别人说他好看的人。

    迟暮一言不发地把所剩无几的茶喝了一口又一口。←不喜欢别人夸他老婆的人。

    脑子没清醒的已凉:“是啊,我也觉得长荽公子长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渣……”不对,你后面那个词跟前面的不是同个词性好吗!后面那个是贬义的好吗!

    长荽愣了:“他是在表扬我还是在骂我?”你不要在意别人的评价了好吗!安安静静地做你的“丑”男子好吗!

    “啪”地一声,茶杯裂了,迟暮面不改色地把它放在一旁候着的侍女手里。←不喜欢别人谈论自己老婆的人。

    “既然良辰公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去用早膳吧。”迟暮起身,走到肖敬面前,伸出了手要拉他起来。肖敬有些抵触,没有回应,自己站起了身。迟暮有些不满,靠在他耳边对他说:“做都做过了,这时候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肖敬顿时满脸通红,他气急败坏的眼神在迟暮看来不过是含羞带怒,迟暮好心情地笑了笑,也没等他,自己先出了屋子。一干侍女鱼贯而出跟着他,仿佛迟暮是只头羊。

    良辰见迟暮只字不提“钱”字,难免有些失落。肖敬更是悲愤欲绝。

    长!荽!拿什么拯救你哦,我的男主!

    长荽懒懒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又说你讨厌人类!你还跟他做过了!”肖敬捂着脸,“我这张老脸没法见人了,好羞耻,对于我这个直男来说,简直是太污了!”

    长荽不以为然:“我不是跟你说了,他伺候的我很舒服么?”

    “那你还一开始说不喜欢被男人捅那个什么什么的。”肖敬呜呼哀哉。

    长荽努力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又说:“可是真的很舒服啊……”

    “够了你不要再给我洗脑了,我要开始保护菊花了……”肖敬阻止道,刚说完这句他就觉得菊花一紧,感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匆匆跟上了侍女们。

    初荠可是把迟暮刚刚说的话听了个清楚,一看还没睡醒的已凉还在昏头转向,恨铁不成钢地说:“呆子!再不快点……”她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

    不明所以的良辰还想跟她套近乎,过来邀请道:“女侠,我们去用早膳吧。”

    所以为啥你也跑到这里吃饭啊!初荠翻了翻白眼,却没有拒绝。

    第三十一章:大哥别动手咱是自己人啊

    这个吃饭的也有专门的院子,一行人走了几百米才到吃饭的地方,肖敬心想这饭堂真是有够远,就是不知道吃的东西怎样,只要不是昨晚那些侍女的水平就行。良辰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处好奇地张望,一点也看不出他也是日曜城的纨绔子弟,倒是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搞得他都不敢装逼了,他那是装逼,人家迟暮不用装,浑身都是比逼格更逼格!

    他们进入了一个香气四溢的屋子,肖敬觉得这个屋子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型的食肆,装修也是非常豪华大气。屋子内部,两边就像方才的客厅一样,摆上了矮桌和坐垫作为餐桌和餐椅,正上方也是主位,桌子更大一些,坐垫也看起来更精致一些。迟暮自己先上了主位坐下,才让他们自己挑位置坐,肖敬比较喜欢坐右边靠门的位置,因为他比较喜欢看上菜的地方。

    侍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迟暮抛给她一个眼色,她默默颔首退出屋子去唤上菜。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早餐,都这么丰富多样。豆浆油条、菜包肉包、馒头咸菜、香葱白粥,甚至还有一小盘酱牛肉,一盘洒了炸得金黄的蒜蓉的水焯青菜,配上一碟子黄豆酱。之前在寒初城是有绝命毒医在,现在在日曜城,而且这里的食物看上去不比那些酒楼,肯定不是黑心作坊,肖敬袖子一撸就抓起一个包子开吃。

    良辰喝了口豆浆,润了润嗓子,忧心忡忡地对迟暮说:“迟暮大人,日曜城现在还是在混乱中,黑鸦那群人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官府完全靠不住。您有什么见地?”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肖敬大口咬了一下包子,皮薄馅多,现代根本就没有这么良心的包子,他忍不住又抓了一个吃。

    日曜城的官府代表当朝天子颜面,万万得罪不得,而今被黑鸦击溃,可谓是“擒贼先擒王”,头都被打爆了,那么日曜城只能依赖第二有声望的人了。所谓官商勾结,官商勾结,官后面就是商,迟暮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就是树大招了风。这不,就有人开始强行给他施加责任。

    迟暮没有听良辰的话,而是看着肖敬的手在思考。长荽在他这里的每次早膳只吃水煮青菜蘸酱汁或者白粥,其他基本都不碰,吃的很素,这次怎么先对肉包子下了手?

    这边厢迟暮没搭腔,那边厢的初荠开了嘲讽模式:“我说良辰公子,你们这些平民百姓为何掺和江湖的事情?本来迟暮公子就没有被黑鸦骚扰,这府上也大概成了日曜城的唯一净土,两厢相安无事,为何你在这里怂恿?”

    “我怂恿什么?我这是关心百姓!”良辰一听,马上反驳道,“那初荠姑娘也是心安理得?明明自己的师兄死在绝命毒医的手中,还能优哉游哉在这里吃茶咽饭?”

    夜白不是绝命毒医杀的啊,他只是个辅助,真正的输出是初荠啊!

    初荠想到自己的师兄夜白无辜屈死,于是忍不住伤心落泪,低声哭泣起来,让坐在旁边差点把豆浆往鼻孔里倒的已凉清醒了几分。

    迟暮闭上眼,说:“哭有何用?”他抬起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房梁上翻身落下来十几个黑衣人。

    那十几人个个牛高马大,膀大腰圆,杀气腾腾,腰边都系着刀鞘,看形状大概是西域弯刀。“这是我重金聘请的十三个杀手,日曜城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处理就行了,量黑鸦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倾巢而出。十三人足矣。”迟暮睁开眼,冷冷地看了一眼良辰,“作为一介普通商人,我是仁至义尽了。”

    十三个杀手配合地将腰边的宝刀抽出一截,露出冰冷冷的刀面。

    良辰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弱弱地答道:“是,迟暮大人真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剑影挥洒而过,就像星辰洒落人间,斑斑点点的光芒还残留在人们的瞳孔中。十三杀手全部倒伏在地上,胸膛尽数被破开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迟暮:“……”

    肖敬:“……”

    初荠:“……”

    良辰:“……”

    众侍女:“……”

    已凉冷冷道:“不要在我面前舞刀弄剑。”星落雨归鞘,剑身上一滴血都见不到。

    肖敬没说话,先扶了一下额。妈蛋,这货还没睡醒呢!没睡醒的时候居然智商这么低!自己人都砍!

    迟暮沉默了半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气疯了的时候,他突然勾唇一笑:“确实,这十三杀手怎么比得上一位白鹭盟主呢?”他一挥手,侍女们蜂拥上前,面无表情地将生死未卜的十三人拖了出去。

    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侍女,这么强悍的心理素质,肖敬感叹着。地上的血迹还是一滩,在场的人都没了什么胃口,只有已凉还在静静地吃牛肉。

    沉寂了许久的长荽又出来说话:“这个已凉也算是个强者,不过心地还是太善良。”

    都把十三个人一剑砍倒了哪里善良了?

    “人还没死呢,他没有命中要害。”长荽仰起头,灿烂地笑着,“如果是我,我能在他刚刚用的那一剑的时间里把他们十三人切成十三份白斩鸡端出去呢。”

    喂?妖妖灵吗?对,还是老地方。

    长荽有点失落地摸着下巴,说:“可是迟暮这钱花的让我真是心疼呢,这十三个窝囊废也不知道吃了他多少饭菜。”

    瞧瞧,还没进门就开始为家里算账了,还说讨厌人类,迫不及待地就想和人类一起生活了呢。

    “如果迟暮愿意再和我上一次床,我可以帮他把日曜城的人全都杀光呢。”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上床是你的目的,还是杀人才是你的目的了。

    初荠为了化解已凉误伤自己人的尴尬气氛,为他开脱说:“即使那十三杀手能够清理日曜城的黑鸦,也不好说他们能躲过绝命毒医的诡毒,怕是也落个惨死的下场。”

    迟暮嗤之以鼻:“那个绝命毒医的毒,在我看来,江湖中撑死只能排个第三。”

    良辰很惊讶:“那种毒也只能排第三吗?那为何还引得寒初城动乱,让日曜城沦陷呢?”

    “不会解。”初荠被迟暮一说,才想起确实江湖中有更厉害的人,“幸好前两个人,一个游历隐世,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

    良辰虚心好学:“是哪两个人呢?迟暮大人好似很熟悉江湖的事情,能否讲予良辰听听?”

    迟暮皱皱眉,压低了些许声音道:“这两人我也不知如何排首位,其中一位是游世神医,悲欢离寒轻,传说他可以活死人,生白骨。”

    良辰道:“为何说他用毒能排前二?他不是济世神医吗?”

    迟暮没有解释,已凉倒是发话了,只不过声音还是依旧冰冷:“自古医毒不分家,医术越高,越会制毒。”

    “也许绝命毒医的毒,除了他自己,还有悲欢离能解。”初荠叹了口气。

    良辰问:“那还有一位呢?”

    “蜘的一个杀手,据说他浑身都是毒。”迟暮的脸色都阴沉了不少,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个男子、有毒”系列吗?这是真的“shi里有毒”吗?

    “唾液、汗水,听说他碰过的东西都会被腐蚀……”迟暮说完就不愿意再说了。

    这种设定你是要演科幻片还是玄幻片啊!这不是很普通的武侠文吗!你不要乱说话啊,世界观会崩塌的!

    肖敬问长荽:“他这么瞎说你们蜘的人你也不说点什么?”

    长荽奇怪地问:“为什么?他说的很对啊。”

    肖敬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卧槽,真有这种摸哪烂到哪的人吗?”

    长荽想了想,回答道:“有一点点不对,不过血液是有毒的。”

    “是谁啊,我以后看到了他我一定绕着走。”肖敬心有余悸地说,虽然知道蜘的规定是成员之间不准打架,可是他怕什么时候长荽又坑他,把人撩完就跑,留下他安安静静地面对战斗力突破天际的蜘杀手。

    长荽:“我啊。”

    “……哦是你啊。”肖敬放下了心,“……”

    等下?

    好像哪里不太对?

    “你?!!!”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男主的画风变成了:“不小心咬破了舌尖就会把自己毒死”的那种呢……

    第三十二章:人家只是一个弱铝子

    世界上最惊悚的事情是什么呢?

    肖敬的脑海中略过无数的番,他都快以为那是死前的走马灯了,然后他觉得动画中的什么都不恐怖,只有真正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东西才可怕。

    比如说,他现在都不敢把嘴合拢,生怕不小心咬破了舌头,男主的血就会流进嘴里,把他毒死。

    当一个已经十六岁但胸前还是一马平川的妹子初荠问他:“公子你张着嘴干嘛呢?”

    肖敬只能欲哭无泪地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张嘴是为了让阳光进入我的口中,我要吞咽阳光,让它充满我的心灵。”

    这肉麻的话让全场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似乎理解了长荽为什么老想抓着迟暮上床,因为这个男子、有毒。他也理解了为什么迟暮谈起江湖中用毒高手的时候,露出了畏惧的表情,因为这个男子、有毒。

    当然,肖敬不会把长荽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在场的迟暮一脸呆滞,看来是不知道长荽就是他口中说的那个有毒的少年。至于他为何对蜘有些闻风色变,这还值得撕烤一下。

    一行人吃饱喝足,打算去清理一下在日曜城里兴风作浪的黑鸦。他们围坐在大堂,开始商量对策。

    “我这里有七泉圣手交给我的解毒丸。”已凉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得很完整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十来个小小黑色的丸子,不知道为什么让肖敬想起了济公身上的泥巴丸子。

    已凉把它们分发给了迟暮的几个侍从和初荠,自己留了一些,说:“这些解毒丸不能乱给,要给一些中毒的白鹭侠士,如果绝命毒医用的还是对付玄清派的两位侠士的毒,那么有武功的人才会中毒,没有武功的人是不会有事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泥巴丸子……啊不,解毒丸收起来,有人问道:“如果遇上了黑鸦,我们自己中了这种毒该怎么办?”

    “不要运功,不要动气,收敛气息。”初荠说道,夜白就是因为运功所以加速了毒素在体内的运转,导致扩散到全身。

    良辰站在门口送他们出去:“各位少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迟暮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肖敬,肖敬这才恍然。

    等下!我只是艳楼的小倌啊!为什么我也要出去啊!没有一点战斗力的我为什么要跟着这群人出去啊,人家那是去拿人头,我这是去送人头吧!

    “公子莫慌,我们会保护好你的。”迟暮的侍从说。

    既然要保护我就把我放在宅子里啊,不要让我出来啊!你们不知道我是个有毒的队友吗!

    实际上他们踏入了日曜城的街道上,看到的情景比他们想象的惨了许多,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尸体,看衣着不但有侠士,也有平民。本来以为黑鸦只是冲着白鹭来的,没想到他们的行径比想象中更加残暴,这已经不是帮派械斗,已经牵连到平民了。

    这笔账也不是一两个人的血能够算清的了,黑鸦这次实在做的有些出格。

    “该死……”已凉不死心地试探过一个个人的脉搏,却一次次地失望,他愤怒地捶了一下地面,震起一团尘土。

    初荠看着满目苍夷,凉凉道:“一定要让黑鸦血债血偿!”她暗暗地握紧了剑柄,还没有人来得及说上几句,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只有肖敬还一脸茫然,看他们动也不动,就像木头人一样。

    呼吸都变得缓慢了。

    “有人。”长荽提示道,他听到萧萧风声中夹杂着一个不协和的声音,来着孤身一人,但听脚步声,目的是他们这行人,却毫不慌张紊乱,反而显得胸有成竹。

    哪里?肖敬四周环看,刚转过身,就看到一张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吓得他“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已凉一闪身就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注视着来人。

    “负心人啊,你怎的就把我忘了呢?”那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还穿着红色的喜服,头上还戴着大红色的牡丹花,哀怨地向他迈了几步,然后驻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肖敬生怕别人以为自己和这新娘子有什么暧昧关系,马上表明清白:“我不认识她啊!”

    女人从袖子里抽出了红色的手绢装模作样地拭着眼泪:“负心人啊,负心人!你真是将妾身的心碾得粉碎,好是狠毒的心肠!”

    肖敬要吐血了,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情况?难道其实她和长荽有一腿吗?拜托,要不要这样坑我?

    已凉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说:“血寡妇,真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

    咦?血寡妇?肖敬心想,难道这个人大家都认识?难道是死了老公,逮着男的就叫老公的那种寡妇吗?

    血寡妇放下手里的手绢,涂得血红的嘴唇弯了弯,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哦,我说谁呢,月影也在这里。”她面带笑容地把手绢往宽大的衣袖里一塞,好像刚刚装哭的事与她无关一样。

    肖敬发现周围的人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放松警惕,而是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武器,他疑惑地看着这个穿得一身正式、行为端庄的女人,难道她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长荽意味深长地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啊。”

    肖敬道:“这在你身上我就学到了。”

    学到了你倒是用啊,长荽翻了翻白眼。

    已凉不太想和一介女流动手,他没有动星落雨,还在跟人动着嘴皮子:“血寡妇,我没想到你会在日曜城。”

    血寡妇双手捂着心口,哀戚道:“那还不是你们白鹭欺人太甚?妾身我没有容身之处,背井离乡数载,总算找到了个地方能过平淡日子,不再过那刀口舔血的生活……”

    初荠打断道:“你当我们是白鹭还是白痴,会相信你的鬼话!”

    血寡妇更加痛苦地说:“瞧瞧,就连一个没发育的小毛孩子都对我颐指气使……”

    初荠最讨厌别人拿她年龄说事,立马拔出软剑挥向她:“我不想被你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妖婆说三道四!”几个人连忙拉住她,劝她不要冲动。

    四十多岁?可是她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啊!肖敬惊讶地看着血寡妇,以前就看古装片里的女人好像保养很好,总是很年轻,这真的是保养太好了吧!

    已凉这时冷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再问一次,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日曜城?”

    血寡妇不出声,只是柔柔地似笑非笑地着看他。

    两个人的眼神交锋,做成特效就是“噼啪噼啪”带着火花。

    这就是高手的对决吗?这就是“眼神杀人”的现场版吗?肖敬恨不得掏出手机对他们狂拍,然而并没有手机,他只能用力地瞪着他们,在两个人看来,他居然瞪出了星星点点的杀气。不过比起自由操控杀气的长荽来说,肖敬的那点杀气大概就和大象比扳腕的蚂蚁差不多。

    一会儿,血寡妇好似败下阵来,挥了挥手,躲开了已凉的眼神,道:“不想跟你们这些小毛孩子瞎纠缠,浪费老娘的时间。”

    ……老娘?刚刚还“妾身”“妾身”地叫的柔柔弱弱的,现在就“老娘”了吗?太赖皮了,你当你结婚后本性暴露的妻子吗?

    已凉对她的变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继续道:“那你该告诉我,你在日曜城干什么?”

    血寡妇翻了翻白眼,说:“我找我相公来了,他给绝命毒医的毒药倒了,我去给他找大夫配药解毒。”

    “相公?配药解毒?”初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居然会给你相公找大夫,还治好他?别说了,让我笑会儿。”

    血寡妇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委屈道:“我在你们的眼里有那么坏吗?”

    “有。”众人纷纷答道,血寡妇脸都黑了,多少胭脂水粉都盖不住。

    血寡妇郁卒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药:“你们倒是看看,这难道不是药材吗?那大夫真敢说,花了老娘好多银子呢。”

    “哦,你为了你相公还真是下血本。”已凉轻笑道,“可是我怎么闻到了化尸粉的味道?”

    第三十三章:翻脸如翻书的女人

    一听到化尸粉的名头,众人都是脸色一变,武器纷纷拿出来,警惕地看着血寡妇。相传武林中有一种奇毒,正是化尸粉,只需一小撮,就能将人的尸体融得一干二净,一盏茶功夫就能让一具尸体变成一滩血水。

    长荽解释完毕,肖敬也心方方的:“那么那种东西要用什么东西装啊?腐蚀性那么强,又是粉末,不然可以用王水什么的来解释……”

    “……”长荽挂机了。

    对于化尸粉,血寡妇表现的很淡定:“你是闻错了吧,我今天早上吃了大蒜。”

    已凉笑了笑:“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大蒜和化尸粉的味道。”

    血寡妇继续淡定地说:“其实我吃了沾了蒜蓉辣椒的韭菜饺子。”

    已凉:“……我还不至于分不清韭菜和化尸粉的味道。”

    “可是这两种味道加在一起呢?”血寡妇不依不饶,死皮赖脸,就不承认。

    已凉:“……”

    众人开始为被绕进去的已凉的智商扶额。

    血寡妇哀戚地呜咽着:“你们这些白鹭中人,总是拿你们的是非青白来评价他人。我一个弱女子,不过早前做了些错事,现在是改邪归正了,也不招人待见。”

    看她这样,肖敬有些心软,动了恻隐之心,他不知道血寡妇做过什么,但是她都说她改邪归正了,大家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吧。

    长荽出声了:“不过她确实在你们人类的价值观中,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呢。”

    您的中二病晚期男主·长荽已上线。

    “那她也有悔改吧,应该相信她一次。”肖敬说。

    “嗯,你喜欢咯,反正她又杀不死我。”长荽懒洋洋地说,“血寡妇几十年前长得那是如花似玉,但是她家境贫穷,老是有人欺负她家里人,逼死她的爹娘,强娶她为妻。”

    “唉,可怜!后来呢?”肖敬叹气,这种剧情在古代最常见了。

    长荽:“然后她在新婚之夜刺死了她的丈夫,还把他肢解喂了猪。”

    画风怎么就突然变了!!!刚刚还是受尽侮辱的小白莲,现在怎么就成了黑莲花了!

    “后来她被送到官府,但是她说自己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丈夫刺死剁碎喂猪,还没有人注意到,于是就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女人啊!

    “再后来她总是和男人成亲,成亲当晚也是把人刺死,肢解再喂猪。”

    猪才是她的真爱吧!老是把人拿去喂猪,她到底有多喜欢猪啊!

    “传闻她身上的喜服穿了一天就会被血染红,所以她就被叫做‘血寡妇’。”长荽说完,补充了一句,“我还挺喜欢她剁人的方式……”

    挂断!

    肖敬一身冷汗,他紧张地看着血寡妇,却完全看不出那个身子发抖、颤抖着声音哭诉的女人会是那么残忍的女变态。既然血寡妇那么残忍,应该就不是白鹭的人了,很可能她是黑鸦的人……肖敬偷偷摸摸地往已凉背后靠了靠,把自己整个人藏在已凉身后。

    血寡妇脸上的妆都要被泪水冲花了,她哑着声道:“我虽不是好人,杀过不少男人,可是你们想想,有哪次我成亲是我自愿的,都是他们逼我的啊!”

    在场的人有些动容,可是肖敬这次却没有被骗,他注意到血寡妇刚刚假哭的时候还有把手帕拿出来,这次她真哭的时候却没有。一般女人在妆容要花的时候都很注意形象,可是血寡妇还在用手背把自己的脸越蹭越花。

    他察觉到有些许不对,但是他不知道哪里不对,他说不出来。

    这时候已凉搂住他的腰,足下一踏腾空而起,大喊一声:“闪开!”

    只见血寡妇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竹管,飞快地拧开两边的盖子,朝他们吹出了一团烟雾,众人才如梦初醒,立马散开。然而有几人躲避不及,吸入了一些烟雾,立马咳嗽起来,不一会儿就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徒劳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果然这个女人不好惹,还好男主给了高能预警,肖敬立马感谢了长荽祖宗十八代,这次是衷心感谢。

    长荽:“……”

    “血寡妇,二十年来了,你也没见得有多少长进。”已凉没有拔刀,无奈地摇了摇头。

    血寡妇仰天大笑三声,望着已凉说:“在白鹭眼里,如何才算得上长进?”

    初荠咬牙道:“那你是投靠了黑鸦,成了他们的走狗吗?”

    “黑鸦向我伸出了手,我能不去接吗?”血寡妇舔了舔嘴唇,“白鹭可曾想过收留我?”

    已凉冷淡地说:“你手上那么多人命,白鹭如何收留你?”

    “可是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啊,他们欺男霸女,不得好死!”血寡妇柳眉倒竖,表情如同夜叉厉鬼,“我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对?任由他们欺压我吗?”

    肖敬想到长荽说的血寡妇杀的人,确实那些人都是一些不怎么好的人,但是把他们那么残忍地杀了,还是有些不太好。

    没有中毒的人蹲下身子查看同伴的情况,他们已经没有气了。已凉看了一眼,诧异地说:“我没听说过血寡妇何时贪恋上了用毒,我以为你还是喜欢用刀子插男人的肚子。”

    血寡妇抬起了下巴,笑道:“盟主孤陋寡闻?我既已加入了黑鸦,又在日曜城活动,那么我肯定是跟着人来的。”

    “绝命毒医冥归吗?”初荠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她恨不得拔剑刺向那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她也要考虑一下血寡妇身上还有没有毒,不然贸然上前,很可能不但报不了夜白的仇,还会搭上自己命。

    血寡妇咧开了红唇,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小姑娘,你是不是也中了冥归的毒啊?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初荠脸色一变,身体一瑟缩,恐惧地说:“不要胡说八道!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难道初荠一直在强撑吗?肖敬担忧地看着她,说不定她伤得很重,只不过在故作坚强。

    “死亡的味道。”血寡妇说。

    ……好中二的话,既然这样,一时半会就死不了。

    血寡妇挑眉看了看初荠,说道:“唉,我这辈子是做了不少坏事,但我也想行善积德。”

    还说话?反派死于话多啊,说完你就会死了的!肖敬看了一眼已凉,他显得很冷静,根本就不把血寡妇当一回事。毕竟他也是砍过自己人的人【

    初荠冷笑道:“用得着你多管闲事?蛇蝎心肠的毒妇!”

    血寡妇也没生气,柔柔道:“你当冥归的毒是那么好解的?他给你下了运功就发作的‘铁心散’,这个毒如果没有他亲自配置的解药,你这辈子……运功就会暴毙。”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对于行走江湖的人来说,不能使用武功,无异于晴天霹雳。

    初荠更是脸色苍白,喃喃道:“你说什么……”

    “说你会死。”血寡妇悠哉地说。

    初荠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死不死暂且不管。”已凉跨出一步,只见苍蓝色的星落雨已经出鞘,“不过你现在就要死了。”

    挥剑自如,气势如虹,星尘散布,尘埃落定。

    一呼吸间,少了一个呼吸。

    第三十四章:这个男子、真·有毒

    在场的人都以为,血寡妇该是死了。

    方才的人都亲眼所见,已凉砍起自己人来都是毫不手软【

    那么,血寡妇该是死了。

    可是她并没有死,众人有些诧异,已凉没有杀死血寡妇,而是把她头上的那朵大红色牡丹花劈了个粉碎。

    血寡妇出了一身冷汗,勉强笑笑说:“盟主真是心善,这地步还要饶了妾身一条贱命。”

    已凉淡淡地说:“我既然能削你头花,自然能削下你的项上人头。”

    这句话真是霸气十足,玄青色的衣服将已凉衬得更是玉树临风,一个翩翩公子伫立在满地狼藉中,颇有战场的贵族风范。

    然而,在肖敬看来,如果不在一次对决中直接拿走反派的性命,那就等于给自己立fg。不管那个人行走江湖多少年,自己的心一软,不代表敌人也会跟你一样心软。

    善意不能当饭吃,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果然,他们开始浑身发痒。“这个是……玉蜂针吗?”初荠着急地挠着身上,瘙痒让她浑身不自在。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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