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节
爱的，就是你 作者:相顾已无言
第13节
“我有属于你过吗。”程雪言说着偏了偏头，才再开口说，“就算有，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可不可以，再相信我一次。”顾思颜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程雪言。
“…”看着顾思颜那样一脸认真的表情，程雪言…真的忍不住就立刻开口答应她，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说，一次又一次，程雪言就好像听见她的心在说…她真的不想痛了，“我好累。”
“…”看着程雪言略显疲惫的样子。顾思颜的眼睛流露出了心疼。
“嘀嘀。”
“小言。”
程启明开了车过来，按了两下喇叭，提醒程雪言该上车走了。
“…”
程雪言也很自然的转身却在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被顾思颜抓住了手，没有回头看她，只听到耳边响起“不论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再离开你。”
“我想要你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里面。”
程雪言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在顾思颜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回头，等顾思颜说完话之后，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稍微用了一些力气，挣开了顾思颜拉着她的手。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再说，程雪言走到了程启明的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期间，一眼都没有再看一直注视着她的顾思颜。
程启明开着车带程雪言去吃饭路途中，程雪言一直都很安静，哪怕是吃饭的过程中，程启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引导话题，却也只有他一个人在笑，笑着笑着就没了意思，只剩下干笑，程雪言也有照顾程启明的心情，只是笑的有些勉强，程启明看着她的样子，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致，所以在饭桌上吃饭的后半段，程启明跟程雪言都是在无声的吃着饭，周围的顾客之间的那种火热的氛围，完全没能影响到他们两个人。
在送程雪言回家的路上，也一直沉默寡言，程启明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有时候甚至直接“嗯”一声之后，一句话也不再说，即便是原本满怀着热情的程启明也渐渐的心冷了下来。
送程雪言到她以前住的小区门口之后，就在程雪言跟程启明说“那我就先回家了，你回家也注意一点，拜拜”的时候，程启明抓住了程雪言的手腕。
“嗯？还有事吗？”程雪言回过头看着程启明，说话的声音很轻。
“小言。”
“你还在喜欢着顾思颜对不对。”陈述句。
“…”对于程启明说的这句话，程雪言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无从否定。
“为什么？”
“顾思颜那个女人，当年就那么一声不响的抛下你离开你，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来，又伤害了你，你还喜欢着她？”程启明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雪言没有承认却也一点也不打算否认的样子，心中就有种无名的怒火一般。
“别说了。”程雪言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顾思颜只是个女人，她什么也给不了你，除了她生的好，是顾儒生的孙女儿她还有什么？小言你跟她在一起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喜欢她。”
“我说，别说了。”程雪言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不明白，她这个堂弟今天怎么…
“小言，顾思颜她…”程启明越说越激动了起来。
“够了！”
“小言…”
“我说，够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已经可以看出来程雪言脸上微怒，“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顾思颜怎么样，顾思颜对她好不好，顾思颜有没有伤害她，那都是她，程雪言，跟顾思颜，两个人的事情，跟其他的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更何况…谁都没有资格，去说顾思颜不好。
顾思颜好不好，都不应该由其他无关的人去评说。
“小言…”
程雪言在程启明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扯开了他捏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理会程启明语气里的无奈跟愤恨“今天我就当你说了胡话。下次不要再这样。”
气氛一时有些僵，程启明气愤不过就用力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拿出来了多年都没有抽过的烟，虽然不抽但他时常会放在车里，有时候闻闻味道或者递给别人。程启明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他就看着自己吐出来的那个烟雾圈，思绪复杂。
不过副驾驶座的程雪言虽然有些不想理会，毕竟他刚刚那么诋毁了顾思颜让程雪言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快，只是，怎么说程启明也算是跟她一块儿长大的，虽然感情不是特别深，但也是她的堂弟，无法就这样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放任他不管。
“你不需要太担心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我的事情我最清楚，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还有你，二叔…听说他在给你找你未来的结婚对象，你相亲的次数也不少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合眼一点聊得来的的女孩子？”
“到时候有了妻子，你也会变得更加稳重，等到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也会更加上进。”
气氛有些尴尬，程雪言想要试着转移一下话题，让气氛不要太僵硬。
“…”
“…”
“我。我…我不想要结婚。”没有转过头看着程雪言，程启明只是兀自的说着，拿着烟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
“也不打算结婚。更不会有孩子。”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他心爱的女人知道，他的心意。
“为什么，没有合心意的女孩子？还是想当丁克家族（会结婚但是不生小孩）？”
“有。”
“那为什么…”
“你呢？你不打算结婚吗，现在你不是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吗。”程启明看了程雪言一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在说你的事情啊。”
“难道你还打算喜欢顾思颜那个女人喜欢一辈子？你们两个女人能有幸福吗？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吗？”
“我说过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
“是你。”
“什么？”
“合我心意的女孩子，是你。”
“我？原来你想找的是个跟我差不多性格的女孩子啊，呵呵”程雪言笑了几声，“也好，找一个比你年纪的大几岁的，成熟一些也会多包容你一些…”程启明说的有点跳跃性，让程雪言一时没有反应，其实，她有想，是不是她觉得那个意思…但是潜意识的却忽略了这种可能，这种…她一点也不想觉得程启明说的人就是她的可能。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是你程雪言。”程启明猛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然后忍不住扭过头开着程雪言开口，有些激动，转过身的时候又抓着程雪言的手。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姐姐。我是你的堂姐，是你爸爸的侄女。”简直疯了，程雪言的头脑有些混乱。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是。”程启明只是在摇着头拼命的否认这件事情，有些欲言又止，才又开口，“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不是我的堂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顾思颜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能够给你什么？”程启明深深的看着程雪言，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本来他一直都不想要说却又一直在找机会犹豫要不要说，而在今天，却毫无准备的说出了口。
因为，他觉得不能够再这么继续下去，难道还要放任她的小言继续再喜欢着顾思颜那个女人吗？两个女人，哪里来的幸福？如果程雪言要选择顾思颜选择一个女人，那么，还不如跟他程启明在一起。
至少，他程启明，是一个男人。能够给程雪言一个名分，堂堂正正的夫妻名分。
☆、第61章
而程雪言…却在听到程启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自己没有被程启明抓住的右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程启明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程雪言就在这个时候抽出了被程启明握住的手。
“今天你的说的话，我全都当没有听过，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有违伦常的话了。你记住，我程雪言，是你程启明的堂姐，只是你的堂姐，也只可能是你的堂姐。”程雪言不是个木头人，在程启明还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过程启明眼中没有隐藏住的爱意。只是她都选择了可以去忽略，因为她觉得那不过是一个男孩子在青春期情窦初开还不懂爱情罢了。
那种喜欢，不过是种错觉。
她想，等程启明长大一些，接触的女孩子多了就会明白的，等到他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不会再这样了。
不过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程雪言还是留了一点心眼儿，在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程启明也开始渐渐懂得隐藏起自己注视着程雪言的时候眸子里的爱意了，程雪言有时候会觉得他怪怪的，也开始渐渐的疏远了他，除了因为程启明是她的那个虚伪小人的二叔的儿子，她觉得保持一点距离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还感觉到了程启明的靠近。
且不说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顾思颜，更何况她是他堂姐的这层关系，程雪言就只可能离得程启明远一些最好。只是简单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堂弟，当做自己关系一般并没有多么亲近的，堂弟。
只不过，她从没有想过直至今日程启明还会这样，甚至…还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这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现在，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之前有所察觉感到不妙的时候，没有提早下车，导致发生了现在这么尴尬还让她愤怒不已的一刻。
“最后。思颜对我怎么样，是个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说。”程雪言的语气里有些怒意，不过她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一些，挣脱了程启明握着她的手说完了这句话，她便直接推开车门走掉了，同时还打掉了程启明又打算抓住她挽留她的手。
“小言！”程启明没有抓住程雪言的手，让她下了车，心里有千万个不甘心，便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追上了程雪言。
“小言，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在你身边的是我，一直都是我，不是顾思颜那个女人，大伯父死的时候顾思颜在哪里，她扔下你一个人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你害你哭泣的时候又是谁在你的身边？这些年你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在什么大学读书学的什么专业有什么朋友身边的圈子又是怎么样，顾思颜那个女人她知道吗？”
“是我啊，是我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都没有看见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吗？都是我在陪着你啊。”
程启明双手抓住程雪言的肩膀，言语间都是对顾思颜的控诉与攀比，越说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程雪言只是抬着头静静的看着程启明，然后抬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掰开程启明抓着她双肩的手，眼睛里已经毫无怒意，只剩下平静。
然后，开口说，“我从来不想要去讨厌一个人”接下来一字一顿的说，“但、是、你、已、经、要、成、功、了。”
听到程雪言说的这些，程启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双手垂在身侧，瞳孔有些放大，两眼变的无神，却还是充满着悲伤跟无奈还有愤怒。
“请你离开。”
留下这句话之后，程雪言头也不回的走了，程启明没有再追上去。
对于程雪言来说，不论顾思颜怎么伤害她，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想要听到有任何的“其他人”在她的面前说顾思颜的不好。
她、程雪言，听不惯。
更何况是…本来就让程雪言试着保持距离不愿太靠近的堂弟。
今天真是够了。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了今天发生，真是见了鬼了。
程雪言坐电梯到自家门口正拿钥匙正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就“铛”的一声自己开了。顿时让程雪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比如说家里是不是进了小偷而且小偷还挺大胆敢开门儿。
“姐。”原来是她妹妹程雨霏。
“嚯…原来是雨霏啊。吓死我了，你提前来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啊。”边说，程雪言边走进家门脱下自己的鞋子换了双拖鞋。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你没接。”程雨霏顺手关门。
“我的手机放包里在呢，可能没听见吧”程雪言在包里找她的手机，找到之后发现，“噢，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原句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程雪言的妈妈沈妍心住进疗养院之后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住，程雨霏呢，懒，觉得职工宿舍离医院近嘛所以索性一直住员工宿舍了，也就放年假的时候回来住，所以基本上现在这个家就成了程雪言一个人的单身公寓了。
程雪言想着的是，她想跟顾思颜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所以搬回来原来的家里，也没跟其他人说过，她妈妈跟她妹妹她更是没敢说，本来想着的是如果她们有事儿肯定会先打个电话说一声的，谁料到她今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看你没接电话，就直接去找你了，结果思颜姐说…她说你搬回来了。”
“…”听到“思颜”两个字的时候，程雪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的动作一愣，不过只停滞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恢复如常。
“嗯。”
“我觉得跟她分开会比较好。”
“…”
“别跟妈妈说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她担心。”
“嗯。知道啦，我像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么。”
“好啦。知道你最孝顺最听话了。”
“那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儿啊？”程雪言突然想起程雨霏来的目的。
“姐，你瞧你说的，难道我就有事儿才能来找你啊？姐，我还是你妹么？”听听，瞧瞧，程雨霏就想着，她姐姐这么说，那她这当妹妹多不好意思啊。
“行啦行啦，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错，我言辞不当。所以你到底是…？”
“我就是想你了呗。来蹭个饭。顺便我们姐妹俩聊聊谈谈心嘛。”
“怎么啦？跟光浩出问题了？”
“姐，你怎么老是提他啊，难道我要跟你谈心就只能聊他嘛。”虽说…程雨霏觉得她姐姐说的也没错…的确是有点儿关系…但是，也不全是。
“得得得，我不问了。”
“姐，那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嗯。你哪次跟我谈谈心聊聊天不是在我的房间里睡着的啊？好了，你说你来蹭饭，那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思颜姐…留我吃饭了。”
“嗯…那你快去洗澡吧。”
“得令！”
程雪言看着程雨霏那一脸贫嘴的样子就想笑笑，她这个妹妹啊，人前就是一副装作成熟的不得了的样子，在自己跟妈妈的面前呢，那就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呼。
总算是…心里那些有点沉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情绪，慢慢的舒缓了一些了。
想到顾思颜…
算了。
程雪言摇摇头，嘴角有些弧度，却不是笑容，仿佛是自嘲一般，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了。挥散了脑海里一瞬而过的，有关顾思颜的…所有。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了之后，躺在床上，躲在被窝里，两姐妹就这么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姐…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就这么搬回家里来了…”程雨霏在揪着程雪言披散在身前的一撮头发卷着食指，一圈又一圈的玩着。
“…”
“我…跟思颜…我们…出了一点问题。”微微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轻轻的叹气一样。
“其实…姐…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思颜姐啊…她也是个女人…当然，我没有觉得姐你是女人思颜姐也是女人就不应该在一起什么的，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偏偏你就一直这么喜欢着思颜姐…她离开了那么多年你还对她…”不死心，后面那三个字，程雨霏没能说出口。
太沉重。
那样喜欢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不死心。
这三个字，让程雨霏觉得，太过沉重。
“呵”程雪言笑了笑，“瞧你紧张的，我是你姐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想啦。”
摇了摇头，“其实…大概我也不知道吧。只是一个人这么过着过着，从离开，到她现在又回来，出现在我的面前，感觉…好像是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程雪言看着床尾，两眼没有离开过，似乎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回忆她跟顾思颜的过往，追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思颜的最初一样，嘴唇在一张一合，“一开始是因为她一直在我的身边吧。我们一起长大，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在一起了。”
☆、第62章
“思颜她…一直都很优秀。加上我们有一起长大，她对我很好…对我来说…很特别。”
“感觉…很难说清说吧。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那种感觉让程雪言感到有点…奇妙？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让她感怀。
无法确切找出一个形容词去形容顾思颜对她的感觉，给她的感觉。她觉得，她跟顾思颜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
一点一滴的跟自己的妹妹程雨霏聊着，不知不觉就又这样提到了顾思颜，提到了她跟顾思颜之间的爱情，回忆一点一点的涌出来，堵在了胸口的地方，却无处流窜。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思颜呢？
呵。
这是让程雪言无法回答的事情。
只是，等到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
不由得微微垂下头，嘴角两边弯起，不知道是在笑当年年幼无知的自己，还是在笑直至今日仍旧在心里放不下固执的自己。
“…”
程雨霏看着程雪言讲述她跟顾思颜的爱情时候的侧脸，她从自己的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爱”的东西。那是…不需要去刻意找寻的东西。就这么单单的只是听着程雪言这么说着，看着她说的神情，就觉得…程雪言的眼睛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
“…姐…”
“…”
“还是不要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跟光浩吧。最近…你看起来怪怪，是不是跟光浩之间出现问题了啊？”她这个妹妹啊，程雪言还是知道的，程雨霏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挺高的，要有上进心，要有毅力，要体贴，要成熟稳重，要…总之就是得让程雨霏本人满意，其他的啊，就都不是事儿。
“…他啊，挺好的。”程雨霏说着就把头底下去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程雪言看着聊着聊着就渐渐低下头去的妹妹。
“他…很好，只是我…跟他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跟他在一起…我却越来越觉得…难熬。之前有天晚上他来职工宿舍楼下等我…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我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连感动…也没有。”其实程雨霏还有的没说，那就是…连李光浩问她的额头，她的心里…也毫无起伏。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只有过感动，却从来没有…那种让感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样…还是爱情吗？
“他对我很好…只是…这种好，开始让我觉得难受…。”程雨霏说的面容有些无可奈何起来，语气也变得很无奈，有些不知所措。
程雪言看着身旁的程雨霏这个样子，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把程雨霏揽在怀里，摸摸她的头，无声的安慰她，感觉到程雨霏叹了一口，然后程雪言才开口。
“雨霏，你看着我。”程雪言让程雨霏抬起头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他对你再好，如果你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这段感情的话，就应该收手。”
“一直犹犹豫豫的这么想着，只是在彼此伤害而已。”程雪言看着程雨霏已经抬起头看着望着自己认真的样子，“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我想光浩也不会比你好受多少才对。”
程雪言觉李光浩这个人看起来是彬彬有礼一表人才的样子，对他的印象也一直都不错，在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难受的同时，也让李光浩难受。
“…”
“…”
“还是…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我今天看到报纸了…报纸上面说的是真的吗？思颜姐的父母真的其实早就已经…？”对于爱情的一套观念一直笃信的程雨霏却越来越觉得，她开始看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想要再继续纠结下去，问出了真正想问的事。
“…我也还不是很清楚…思颜说…”
过两天，公关部，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就知道了。
想到顾思颜下午在办公室跟她说的话，那副逃避的样子，官方的回答，程雪言有一瞬间的慌神。
“其实我觉得…”
“是不是有可能…”
“别说。”程雪言阻止了程雨霏接下来的话，“有的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都别说。”
其实程雪言知道程雨霏是想说，报纸上面报道说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毕竟按照新闻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来推算，那个时候正好是十年多以前，而那件事发生没过多久，顾思颜就离开了，再加上当年顾老爷子突然就宣布顾思颜的父母不再经营顾氏而要撒手去环游世界…本来就让人感到奇怪，当年对这个消息质疑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因为没有找到任何有指向性的证据，而且这么些年来，顾思颜的父母…甚至从未露面过。
所以这件事情突然被爆出来，提醒了人们，把顾氏夫妇又推到了风口浪尖，重新回到人们的关注视线之中。
就连程雪言…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开始细细的思考…
“…”
程雨霏听到程雪言突然打断的声音，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顾念希那个幼稚鬼…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没有父母疼爱的环境下长大而且还无法对外言明，整天还是一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
“应该，会高兴的吧”
莫名的想起了那晚在半山顶顾念希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那么平缓又那么的…显得有些落寞，有些低垂的眼眸，看向夜景的时候似是发呆又似是在出声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提早察觉一些的话…或许…不说是安慰，哪怕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而不是那么随意的聊天，随便的找话题…也好啊。
有些控制不住的这么想着，程雨霏…脑海里闪出的都是那个夜晚，顾念希的样子。
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说出来的话，那么就可以自己骗自己一样，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这些都没有发生，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如果被公之于众的话，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与你为敌，全世界的人，都在告诉你，那是真的，你的父母是真的去世了，而且早就已经不在了，你别再做梦了。
新闻把这样的消息爆出来，无异于是在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顾念希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她是个幼稚鬼…而且又是面对这么难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程雨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顾念希…”嘴巴里面不知不觉的见喊出了她的名字。
“？”
“什么？”程雪言像是听到程雨霏在说话一样，只是有些没有听清楚。
“嗯？”刚刚回过神来的程雨霏，好像还没有意识一般。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你叫了‘念希’的名字？”
“欸？”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喊她的名字！我跟她又不熟喊她的名字干嘛！”程雨霏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中命门一样一惊，被程雪言问的话有些愣住，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到了说了些什么。
真是！见了鬼了！
她也没说错啊，她程雨霏跟顾念希…那的确是不熟啊。除去她姐姐程雪言跟顾念希她老姐顾思颜是一对儿之外，她们俩的交集也就仅限于之前的问诊复查，还有就是那次顾念希像是抽了疯了一样去请她吃饭送花给她还送了两次！然后还带她去看夜景。
这…也不多啊…
不知不觉…原来她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明明之前，两个人还都是见面就会吵架没有办法消停下来的仇人呢…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了…甚至…程雨霏还开始忍不住的去关心顾念希了…
“你啊…真是”程雪言看着程雨霏激动的急着否认的那个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跟顾念希不对盘所以记着仇就坚决的否认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时间也不早了，睡吧。”有些累了，不对，不止是累了，还有些头痛，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让程雪言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去接受。
“嗯，姐，晚安。”
闭上眼睛，迎接新的一天。闭上眼睛，就毫无烦恼。
的确是这么想着…这么安慰自己，可是，闭上眼睛却…眼前浮现的全是顾思颜拉住自己的时候的样子…有点落寞又有一丝的坚定…让程雪言忍不住想要去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们的爱情。
但是…真的可以相信么…如果再失望的话…她的心…程雪言觉得，如果再失望的话，她真的害怕，她会真的…死心。
心脏，痛到痛无可痛的时候，还会有未来吗？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程雪言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63章
顾宅。
“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会场也在暗中布置好了。请柬也已经发出去了。”
“很好。”
“不过…关于顾氏…老爷您说的没错，果然有人在大量收购顾氏的股票。”
顾氏出了这样的新闻，对顾氏的股价不可能毫无变化，自然还是会受到些许的影响的。不过收购顾氏的股票的人，一定不会在多数。因为顾氏的股价不低，有资金大量收购的人，不会太多。而且，大量的收购顾氏的股票，敢这么做的人，除了有心要动摇顾氏之外，自然也是准备好了好跟顾氏做对，一般的公司或者跟顾氏合作的对象，是不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老爷子看了张严一眼，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镇定，似乎是早有料到一般。
“是那个人。”
“盯着股价，务必得做到让顾氏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一定要稳住顾氏的股价。”顾儒生的脸上毫无波澜，好像这点事，对他不足以造成什么威慑一般。
“是，老爷。”
“思颜那丫头知道这件事了吗。”
“大小姐…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所以早就已经在着手稳住股价的事情了。”
“是吗。”顾老爷子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丝名为高兴的表情，似乎是在欣慰自己的孙女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
“那程家的那丫头呢，这件新闻一出来，程家那丫头应该也很震惊吧。”
“是。这条新闻出了没多久，程大小姐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据大小姐的二秘说，程大小姐好像是从大小姐的办公室里眼睛红红的出来的。”
“那思颜呢？”
“…大小姐她…什么也没说。”
“…那孩子，果然还是…”
“另外…程大小姐，好像已经大小姐住的地方搬出来了，搬回了她以前住的地方。”
“这样啊。”说完之后，便再没有言语。
顾老爷子坐在书房里，跟进来报告的张严交代完毕之后，就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窗外，无雨，却有一种秋天独有的萧瑟感，顾儒生看着顾宅院子里的树下一片的落叶，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明天。明天。明天。
所有的真相，就都应该说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早在十多年前就应该被曝光了。是他当年为了正在发展的顾氏还有自己的内心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痛苦，而选择用尽了手段封锁了当年在顾氏旗下的度假村，全面的压下来了当年的消息。
虽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乏有些想要恶意攻击顾氏想要打垮顾氏的公司存在，但是也被顾儒生想方设法隐瞒了过去，凭借顾氏的力量要找出面容相似的人也不难，更何况也不需要对方出来面对公众，只是在不同地方拍些照片然后“修饰”一下，要向掩人耳目也并不难。
本来以为，十多年的沉淀，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安定了下来，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爆出来。明明知道要公关部去发布真实的消息，势必会造成股价的大跌，以及现在正吵的大热在建中的乐天城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不止是他，作为父亲在忍耐在煎熬，他的两个孙女也一直都是。以前，为了自己的丧子之痛而沉浸在悲伤之中，一直没有顾虑到两个孙女的感受，到后来注意到的时候，大孙女，顾思颜因为内疚跟自责而离开了家去了国外，甚至不愿回来，年纪小的那个孙女呢，也开始变得任性，恣意妄为，跟他这个爷爷也不亲近。
早就该让人知道了的事情了，时间再久了，也总会有败露的一天。
“老爷…明天…”顾老爷子的得力助手张严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觉得苍老起来，当年那个威震商界的顾儒生，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因为岁月变迁而孤单落寞的老头子了。
“张严啊，当年那件事我是不是处理的错了，才使得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顾老爷子突然发声，声音里透出了些许的疲惫。
“老爷…谁都会有因为悲伤因为愤怒而冲动的时候。而且…当年如果不那么做的话…顾氏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危机…”张严看着顾老爷子的背影，低了低头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觉得当年的话我说的太重了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
“张严不敢…”
“呵呵。”仿若自嘲一般。
“是我做错了。的确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思颜那孩子才会因为我当年说的话，而离开家里这么多年，甚至不接受家里的一分一毫等同于跟这个家断绝关系，还有念希那孩子也…开始跟我不再亲近，后来还只身一个人去找她姐姐。她们两姐妹生活在一起，留下我这个糟老头子住在这么个空空荡荡的大宅子里。”顾儒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张严没有对他说的话作出回应，顾老爷子只是顾自的说着，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看着窗外嘿嘿的天空，没有星星，云也遮住了月亮，只有淡淡的光。
而另一边，自从昨天晚上听到程雪言对他说出“讨厌他”的话的程启明，自从回家之后，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什么也不理会。而是不停的抽烟，导致整个房间里面都弥漫着烟味，烟雾缭绕，他的领口大开，领带歪着，下巴满是胡茬，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通红充满着血丝，两眼的眼皮明显的有很深的黑眼圈，只穿着白衬衣，衣衫不整，手上拿着烟头在吸着烟。
最后一口，吸完之后就直接把烟蒂丢在房间的地上，然后用脚在地上擦一擦踩灭。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明白啊，完全不能理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程雪言居然还没有对顾思颜那个女人死心，而且还为了顾思颜那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在程启明的记忆之中，程雪言还从来没有打过谁巴掌，至少她还住在程家的时候，程启明从来也没有见过，所以自然没有领受过的巴掌的威力。
程雪言居然…居然…打了她一巴掌，嘴巴里还说让他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顾思颜的不是。他就不懂了，顾思颜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程雪言至今还没有对她死心。
两个女人的爱情，那是爱情吗？那就是个屁。两个女人的爱情，那能长久吗？呸。作为一个男人，程启明对自己相当的有自信。因为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他都认为没有跟顾思颜比较的意义。他是个男人，当然是一定的优胜。
不止如此，他还有些后悔，有点懊悔自己没有忍住就把钟情于程雪言这件事情就那么说出了口，在那种时候，那种气氛之下，实在不够合适，他本来是想等到程雪言对顾思颜死心之后借机献献殷勤然后俘获程雪言的芳心一举拿下的。
可是如今看来…他想的实在…太过简单。
在程启明原本的计划之外的是，他没有料到程雪言对顾思颜的感情有那么深…以及程启明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不值她对顾思颜的…十分之一。
他以为在顾思颜不在的那些年里，他为了程雪言所做的事情，阻止她的追求者喂她抵挡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会得到程雪言的垂帘，让程雪言有所动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却没有想到…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铃铃铃”是程启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启明掏出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未知来电，然后他才接下电话，“有什么事，没有好消息的话，就不要打扰我。”
“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暗中收购了顾氏的股票了”。
早在顾氏出现问题之前，程启明就已经吩咐过，如果顾氏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有个万一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抽出所有的可以用来运作的资金，然后开始快速的在市场上暗中收购顾氏的股票。
“只是就算是这个新闻爆出来，由于顾氏的名头太响了，有些大股东还是不愿意放手，认为这件事对顾氏集团的冲击起不到什么大的打击，再加上又是暗中进行，所以我们能够收购到的股票的份额不多。”电话那头的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
程启明的人说的不错，如果这件事情在当年被爆出来的话，那么对顾氏的冲击自然还是挺大的，毕竟当时掌管顾氏的已经是顾儒生的儿子顾承阳了，一个集团的老板出了事情还是被爆出逝世，对公司的影响自然是很大。不过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而如今的顾氏也是重新由顾儒生来掌管，顾思颜是继承人，做出的成绩也有目共睹，这个时候就算被爆出顾氏继承人的父母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身亡，虽然一开始会很让人震惊，也的确会成为一个话题，但是已经不是一个对顾氏伤害很大的消息。
“嘶”程启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踱步，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再次开口说话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看得出来他有些怒火，对目前的状况感到有些棘手，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电话，“继续去收购顾氏的股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散户愿意卖出手头的股票的。”
“是。”
“另外，明天，顾氏的公关部，会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你派人去看看。”
“记着，小心点儿。”
“是。”电话那头的人说完，挂掉了电话。
一切，都看明天了。
程启明知道，看来，他跟顾思颜的正面交锋，不远了。
☆、第64章
而此刻，顾思颜正坐在程雪言的房间里面。
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本相册。相册里的主角，自然是她跟程雪两个人。她一直都不太喜欢拍照，偏偏那个时候程雪言总是喜欢拉着她到处去玩到处去拍照。
那个时候顾思颜很高冷的告诉程雪言她不乐意拍照，可是程雪言却跟她说，拍照是为了纪念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因为，一个人一生要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虽然不会全然忘记，但是却会不记得。
程雪言希望能够好好的记住两个人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每一张照片对她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因为，是她跟顾思颜两个人一起经历的，这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甜蜜。
当时，程雪言这么说的时候，非常的认真，顾思颜就那么看认真的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也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过顾思颜不愿意拍照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面对镜头，不论是照相机还是摄影机，只要是在她知道的情况下被拍的话，她一到镜头的面前就会全副武装起来，变得一脸的严肃，笑都不会笑一下。为此还被拍完照的程雪言指着照片吐槽过，说她在镜头面前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都不会笑一笑。
想到这里，顾思颜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其实，如果程雪言那个时候仔细的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跟程雪言一起在照片里面的她，一直都在笑。因为，是跟程雪言在一起啊，那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创造的甜蜜的回忆，又怎么会开心的笑不出来呢？
这本相册，一直都是一个秘密，是顾思颜一个人的秘密，去洗照片之前的时候，程雪言曾经问过她，要不要一份，顾思颜因为爱面子就很高冷的告诉她，不用了，让她自己留一份就行了。可是后来却还是拿了底片去洗了一份照片出来。后来一一整理好，还在照片的背面写下了她们去的地方还有时间，然后收进了相册里面。
顾思颜一直把这本相册带在身边，有时候很想程雪言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回国的时候，也一并带了回来，小心的放在了书房里的书柜了，放在了她的藏书的那一格，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就连程雪言，都不知道。
至少，顾思颜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程雪言…早就已经知道，两个人一同生活的屋檐之下，程雪言有太多的方法发现这个相册了，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与她有关的东西。正因为看了那本相册，所以，她才会，一直都在等顾思颜开口。
“呵。”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相册，放在床头桌上，然后拿出后代里的手机，打开相册。
是程雪言的睡颜。
这张照片是她偷偷地趁着程雪言在她身旁熟睡的为数不多的几天里偷偷拍下来的。顾思颜没想到，原来，她也会喜欢做这种事情。
以前的时候，都是…程雪言才会这样做的。
现在，顾思颜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程雪言的心情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的眼前这件事情，除了无法不心动之外，还想做的就是，将这一刻的美好，一直印在脑海里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她跟程雪言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呢？
如果…
真是个傻瓜。
这个世界上，最被人需要却最不会存在的东西，可不就是后悔药了么。
哪有什么如果呢。
已经无可挽回，所以她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用尽她的所有，将程雪言留在她的身边罢了。即便…她心里的那个疙瘩，还在，还没有消失。还是想起来就会很痛，可是想到程雪言这次是真的会离她而去而去了，她又会舍不得想要紧紧地抓住不愿放手。
还有顾氏…
想到就让她感到头痛，最近的一连串事情都在一个时间点发生，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很疲惫。虽然她锁定了大概几个有可能兴风作浪的人，但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之前，没有办法出手，目前顾思颜能够做的事情，只有等。
而且…那个人…她虽然很厌恶，也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但是不论怎么说，那个人也跟自己在乎的人有点关系，让顾思颜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去对付那个人。
更何况，顾思颜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除了a老这次跟她说需要一个月的事情去查，已经让她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没有问出口。还有这次被爆出她的父母已经逝世导致顾氏股价摇摆不定的事情，她的爷爷很镇定，这一点顾思颜明白，因为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越是在企业出现的时候，就越是要镇定不能慌张，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那一个人才可以稳定军心，只是顾儒生最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让顾思颜有些…捉摸不透。
按照最基本的做法，也应该是立刻召集公关部开会，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否定这件事情的实质性暂时稳住外界的压力争取到一些时间，然后再筹集办法去压下这件事情。
偏偏这次，自家爷爷说等两天之后再让公关部召开记者发布会，不在第一时间否认这件事情，在外界看来的话就相当于是在默认了那条新闻的真实性了，而且顾氏的股价不只摇摆不定甚至还在呈现跌落的趋势。
顾思颜对于顾儒生选择这样的做法进行了一些自我猜测，只是…她不敢肯定。因为那样的话，对顾氏的伤害，无疑是最大的，但是这样也是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可以一举封住外界所有人的口。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呢…不惜以损伤顾氏的代价来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桌子上凌乱的放着的各种纸张，程雪言看了看戴在左手腕上的手表。
点…
还有一个小时，在顾氏在皇廷酒店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程雪言的心里，现在有一种…连自己都搞不懂的感觉，想要知道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又有点…略微的心慌的感觉，有些摇摆不定，心里在挣扎着。
因为故事要举行发布会，但是只由顾氏的高层人员，以及准备新闻发言稿的公关部相关员工一同去，其他的职员只是照常上班罢了。
第13节
恋耽美
第13节
“我有属于你过吗。”程雪言说着偏了偏头，才再开口说，“就算有，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可不可以，再相信我一次。”顾思颜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程雪言。
“…”看着顾思颜那样一脸认真的表情，程雪言…真的忍不住就立刻开口答应她，可是理智却告诉她说，一次又一次，程雪言就好像听见她的心在说…她真的不想痛了，“我好累。”
“…”看着程雪言略显疲惫的样子。顾思颜的眼睛流露出了心疼。
“嘀嘀。”
“小言。”
程启明开了车过来，按了两下喇叭，提醒程雪言该上车走了。
“…”
程雪言也很自然的转身却在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被顾思颜抓住了手，没有回头看她，只听到耳边响起“不论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不会再离开你。”
“我想要你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里面。”
程雪言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在顾思颜说话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回头，等顾思颜说完话之后，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只是稍微用了一些力气，挣开了顾思颜拉着她的手。
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再说，程雪言走到了程启明的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期间，一眼都没有再看一直注视着她的顾思颜。
程启明开着车带程雪言去吃饭路途中，程雪言一直都很安静，哪怕是吃饭的过程中，程启明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引导话题，却也只有他一个人在笑，笑着笑着就没了意思，只剩下干笑，程雪言也有照顾程启明的心情，只是笑的有些勉强，程启明看着她的样子，也渐渐的失去了兴致，所以在饭桌上吃饭的后半段，程启明跟程雪言都是在无声的吃着饭，周围的顾客之间的那种火热的氛围，完全没能影响到他们两个人。
在送程雪言回家的路上，也一直沉默寡言，程启明问一句她才答一句，有时候甚至直接“嗯”一声之后，一句话也不再说，即便是原本满怀着热情的程启明也渐渐的心冷了下来。
送程雪言到她以前住的小区门口之后，就在程雪言跟程启明说“那我就先回家了，你回家也注意一点，拜拜”的时候，程启明抓住了程雪言的手腕。
“嗯？还有事吗？”程雪言回过头看着程启明，说话的声音很轻。
“小言。”
“你还在喜欢着顾思颜对不对。”陈述句。
“…”对于程启明说的这句话，程雪言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无从否定。
“为什么？”
“顾思颜那个女人，当年就那么一声不响的抛下你离开你，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来，又伤害了你，你还喜欢着她？”程启明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程雪言没有承认却也一点也不打算否认的样子，心中就有种无名的怒火一般。
“别说了。”程雪言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顾思颜只是个女人，她什么也给不了你，除了她生的好，是顾儒生的孙女儿她还有什么？小言你跟她在一起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喜欢她。”
“我说，别说了。”程雪言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不明白，她这个堂弟今天怎么…
“小言，顾思颜她…”程启明越说越激动了起来。
“够了！”
“小言…”
“我说，够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已经可以看出来程雪言脸上微怒，“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顾思颜怎么样，顾思颜对她好不好，顾思颜有没有伤害她，那都是她，程雪言，跟顾思颜，两个人的事情，跟其他的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更何况…谁都没有资格，去说顾思颜不好。
顾思颜好不好，都不应该由其他无关的人去评说。
“小言…”
程雪言在程启明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扯开了他捏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理会程启明语气里的无奈跟愤恨“今天我就当你说了胡话。下次不要再这样。”
气氛一时有些僵，程启明气愤不过就用力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拿出来了多年都没有抽过的烟，虽然不抽但他时常会放在车里，有时候闻闻味道或者递给别人。程启明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他就看着自己吐出来的那个烟雾圈，思绪复杂。
不过副驾驶座的程雪言虽然有些不想理会，毕竟他刚刚那么诋毁了顾思颜让程雪言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快，只是，怎么说程启明也算是跟她一块儿长大的，虽然感情不是特别深，但也是她的堂弟，无法就这样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放任他不管。
“你不需要太担心我。别忘了我可是你姐姐，我的事情我最清楚，能够自己处理好的。”
“还有你，二叔…听说他在给你找你未来的结婚对象，你相亲的次数也不少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合眼一点聊得来的的女孩子？”
“到时候有了妻子，你也会变得更加稳重，等到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也会更加上进。”
气氛有些尴尬，程雪言想要试着转移一下话题，让气氛不要太僵硬。
“…”
“…”
“我。我…我不想要结婚。”没有转过头看着程雪言，程启明只是兀自的说着，拿着烟的手有些微微的抖动。
“也不打算结婚。更不会有孩子。”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他心爱的女人知道，他的心意。
“为什么，没有合心意的女孩子？还是想当丁克家族（会结婚但是不生小孩）？”
“有。”
“那为什么…”
“你呢？你不打算结婚吗，现在你不是也该到结婚的年龄了吗。”程启明看了程雪言一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在说你的事情啊。”
“难道你还打算喜欢顾思颜那个女人喜欢一辈子？你们两个女人能有幸福吗？你们能好好的在一起吗？”
“我说过了不要再说这件事情。”
“是你。”
“什么？”
“合我心意的女孩子，是你。”
“我？原来你想找的是个跟我差不多性格的女孩子啊，呵呵”程雪言笑了几声，“也好，找一个比你年纪的大几岁的，成熟一些也会多包容你一些…”程启明说的有点跳跃性，让程雪言一时没有反应，其实，她有想，是不是她觉得那个意思…但是潜意识的却忽略了这种可能，这种…她一点也不想觉得程启明说的人就是她的可能。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是你程雪言。”程启明猛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然后忍不住扭过头开着程雪言开口，有些激动，转过身的时候又抓着程雪言的手。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姐姐。我是你的堂姐，是你爸爸的侄女。”简直疯了，程雪言的头脑有些混乱。
“不是，不是，不是。你不是。”程启明只是在摇着头拼命的否认这件事情，有些欲言又止，才又开口，“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不是我的堂姐，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顾思颜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能够给你什么？”程启明深深的看着程雪言，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本来他一直都不想要说却又一直在找机会犹豫要不要说，而在今天，却毫无准备的说出了口。
因为，他觉得不能够再这么继续下去，难道还要放任她的小言继续再喜欢着顾思颜那个女人吗？两个女人，哪里来的幸福？如果程雪言要选择顾思颜选择一个女人，那么，还不如跟他程启明在一起。
至少，他程启明，是一个男人。能够给程雪言一个名分，堂堂正正的夫妻名分。
☆、第61章
而程雪言…却在听到程启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用自己没有被程启明抓住的右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程启明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程雪言就在这个时候抽出了被程启明握住的手。
“今天你的说的话，我全都当没有听过，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有违伦常的话了。你记住，我程雪言，是你程启明的堂姐，只是你的堂姐，也只可能是你的堂姐。”程雪言不是个木头人，在程启明还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过程启明眼中没有隐藏住的爱意。只是她都选择了可以去忽略，因为她觉得那不过是一个男孩子在青春期情窦初开还不懂爱情罢了。
那种喜欢，不过是种错觉。
她想，等程启明长大一些，接触的女孩子多了就会明白的，等到他从一个男孩子变成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不会再这样了。
不过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程雪言还是留了一点心眼儿，在她大学毕业的时候，程启明也开始渐渐懂得隐藏起自己注视着程雪言的时候眸子里的爱意了，程雪言有时候会觉得他怪怪的，也开始渐渐的疏远了他，除了因为程启明是她的那个虚伪小人的二叔的儿子，她觉得保持一点距离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还感觉到了程启明的靠近。
且不说那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直都有顾思颜，更何况她是他堂姐的这层关系，程雪言就只可能离得程启明远一些最好。只是简单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堂弟，当做自己关系一般并没有多么亲近的，堂弟。
只不过，她从没有想过直至今日程启明还会这样，甚至…还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这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现在，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之前有所察觉感到不妙的时候，没有提早下车，导致发生了现在这么尴尬还让她愤怒不已的一刻。
“最后。思颜对我怎么样，是个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说。”程雪言的语气里有些怒意，不过她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一些，挣脱了程启明握着她的手说完了这句话，她便直接推开车门走掉了，同时还打掉了程启明又打算抓住她挽留她的手。
“小言！”程启明没有抓住程雪言的手，让她下了车，心里有千万个不甘心，便解开了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追上了程雪言。
“小言，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在你身边的是我，一直都是我，不是顾思颜那个女人，大伯父死的时候顾思颜在哪里，她扔下你一个人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你害你哭泣的时候又是谁在你的身边？这些年你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在什么大学读书学的什么专业有什么朋友身边的圈子又是怎么样，顾思颜那个女人她知道吗？”
“是我啊，是我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都没有看见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吗？都是我在陪着你啊。”
程启明双手抓住程雪言的肩膀，言语间都是对顾思颜的控诉与攀比，越说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程雪言只是抬着头静静的看着程启明，然后抬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掰开程启明抓着她双肩的手，眼睛里已经毫无怒意，只剩下平静。
然后，开口说，“我从来不想要去讨厌一个人”接下来一字一顿的说，“但、是、你、已、经、要、成、功、了。”
听到程雪言说的这些，程启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双手垂在身侧，瞳孔有些放大，两眼变的无神，却还是充满着悲伤跟无奈还有愤怒。
“请你离开。”
留下这句话之后，程雪言头也不回的走了，程启明没有再追上去。
对于程雪言来说，不论顾思颜怎么伤害她，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想要听到有任何的“其他人”在她的面前说顾思颜的不好。
她、程雪言，听不惯。
更何况是…本来就让程雪言试着保持距离不愿太靠近的堂弟。
今天真是够了。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了今天发生，真是见了鬼了。
程雪言坐电梯到自家门口正拿钥匙正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就“铛”的一声自己开了。顿时让程雪言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想法比如说家里是不是进了小偷而且小偷还挺大胆敢开门儿。
“姐。”原来是她妹妹程雨霏。
“嚯…原来是雨霏啊。吓死我了，你提前来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啊。”边说，程雪言边走进家门脱下自己的鞋子换了双拖鞋。
“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你没接。”程雨霏顺手关门。
“我的手机放包里在呢，可能没听见吧”程雪言在包里找她的手机，找到之后发现，“噢，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原句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程雪言的妈妈沈妍心住进疗养院之后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住，程雨霏呢，懒，觉得职工宿舍离医院近嘛所以索性一直住员工宿舍了，也就放年假的时候回来住，所以基本上现在这个家就成了程雪言一个人的单身公寓了。
程雪言想着的是，她想跟顾思颜分开一段时间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所以搬回来原来的家里，也没跟其他人说过，她妈妈跟她妹妹她更是没敢说，本来想着的是如果她们有事儿肯定会先打个电话说一声的，谁料到她今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看你没接电话，就直接去找你了，结果思颜姐说…她说你搬回来了。”
“…”听到“思颜”两个字的时候，程雪言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的动作一愣，不过只停滞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恢复如常。
“嗯。”
“我觉得跟她分开会比较好。”
“…”
“别跟妈妈说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她担心。”
“嗯。知道啦，我像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么。”
“好啦。知道你最孝顺最听话了。”
“那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儿啊？”程雪言突然想起程雨霏来的目的。
“姐，你瞧你说的，难道我就有事儿才能来找你啊？姐，我还是你妹么？”听听，瞧瞧，程雨霏就想着，她姐姐这么说，那她这当妹妹多不好意思啊。
“行啦行啦，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错，我言辞不当。所以你到底是…？”
“我就是想你了呗。来蹭个饭。顺便我们姐妹俩聊聊谈谈心嘛。”
“怎么啦？跟光浩出问题了？”
“姐，你怎么老是提他啊，难道我要跟你谈心就只能聊他嘛。”虽说…程雨霏觉得她姐姐说的也没错…的确是有点儿关系…但是，也不全是。
“得得得，我不问了。”
“姐，那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嗯。你哪次跟我谈谈心聊聊天不是在我的房间里睡着的啊？好了，你说你来蹭饭，那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思颜姐…留我吃饭了。”
“嗯…那你快去洗澡吧。”
“得令！”
程雪言看着程雨霏那一脸贫嘴的样子就想笑笑，她这个妹妹啊，人前就是一副装作成熟的不得了的样子，在自己跟妈妈的面前呢，那就是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呼。
总算是…心里那些有点沉重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情绪，慢慢的舒缓了一些了。
想到顾思颜…
算了。
程雪言摇摇头，嘴角有些弧度，却不是笑容，仿佛是自嘲一般，在心里告诉自己，别想了。挥散了脑海里一瞬而过的，有关顾思颜的…所有。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了之后，躺在床上，躲在被窝里，两姐妹就这么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姐…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就这么搬回家里来了…”程雨霏在揪着程雪言披散在身前的一撮头发卷着食指，一圈又一圈的玩着。
“…”
“我…跟思颜…我们…出了一点问题。”微微吸了一口气，像是在轻轻的叹气一样。
“其实…姐…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思颜姐啊…她也是个女人…当然，我没有觉得姐你是女人思颜姐也是女人就不应该在一起什么的，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偏偏你就一直这么喜欢着思颜姐…她离开了那么多年你还对她…”不死心，后面那三个字，程雨霏没能说出口。
太沉重。
那样喜欢一个人，自始至终没有改变过。
不死心。
这三个字，让程雨霏觉得，太过沉重。
“呵”程雪言笑了笑，“瞧你紧张的，我是你姐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么想啦。”
摇了摇头，“其实…大概我也不知道吧。只是一个人这么过着过着，从离开，到她现在又回来，出现在我的面前，感觉…好像是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程雪言看着床尾，两眼没有离开过，似乎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回忆她跟顾思颜的过往，追溯她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思颜的最初一样，嘴唇在一张一合，“一开始是因为她一直在我的身边吧。我们一起长大，好像不知不觉的，就这么在一起了。”
☆、第62章
“思颜她…一直都很优秀。加上我们有一起长大，她对我很好…对我来说…很特别。”
“感觉…很难说清说吧。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那种感觉让程雪言感到有点…奇妙？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让她感怀。
无法确切找出一个形容词去形容顾思颜对她的感觉，给她的感觉。她觉得，她跟顾思颜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
一点一滴的跟自己的妹妹程雨霏聊着，不知不觉就又这样提到了顾思颜，提到了她跟顾思颜之间的爱情，回忆一点一点的涌出来，堵在了胸口的地方，却无处流窜。
对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喜欢上顾思颜呢？
呵。
这是让程雪言无法回答的事情。
只是，等到她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
不由得微微垂下头，嘴角两边弯起，不知道是在笑当年年幼无知的自己，还是在笑直至今日仍旧在心里放不下固执的自己。
“…”
程雨霏看着程雪言讲述她跟顾思颜的爱情时候的侧脸，她从自己的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了名为“爱”的东西。那是…不需要去刻意找寻的东西。就这么单单的只是听着程雪言这么说着，看着她说的神情，就觉得…程雪言的眼睛像是在闪闪发光一样。
“…姐…”
“…”
“还是不要说我的事情了。说说你跟光浩吧。最近…你看起来怪怪，是不是跟光浩之间出现问题了啊？”她这个妹妹啊，程雪言还是知道的，程雨霏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挺高的，要有上进心，要有毅力，要体贴，要成熟稳重，要…总之就是得让程雨霏本人满意，其他的啊，就都不是事儿。
“…他啊，挺好的。”程雨霏说着就把头底下去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程雪言看着聊着聊着就渐渐低下头去的妹妹。
“他…很好，只是我…跟他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跟他在一起…我却越来越觉得…难熬。之前有天晚上他来职工宿舍楼下等我…只是为了见我一面…我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连感动…也没有。”其实程雨霏还有的没说，那就是…连李光浩问她的额头，她的心里…也毫无起伏。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只有过感动，却从来没有…那种让感到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样…还是爱情吗？
“他对我很好…只是…这种好，开始让我觉得难受…。”程雨霏说的面容有些无可奈何起来，语气也变得很无奈，有些不知所措。
程雪言看着身旁的程雨霏这个样子，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有再说，而是把程雨霏揽在怀里，摸摸她的头，无声的安慰她，感觉到程雨霏叹了一口，然后程雪言才开口。
“雨霏，你看着我。”程雪言让程雨霏抬起头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他对你再好，如果你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这段感情的话，就应该收手。”
“一直犹犹豫豫的这么想着，只是在彼此伤害而已。”程雪言看着程雨霏已经抬起头看着望着自己认真的样子，“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我想光浩也不会比你好受多少才对。”
程雪言觉李光浩这个人看起来是彬彬有礼一表人才的样子，对他的印象也一直都不错，在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难受的同时，也让李光浩难受。
“…”
“…”
“还是…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我今天看到报纸了…报纸上面说的是真的吗？思颜姐的父母真的其实早就已经…？”对于爱情的一套观念一直笃信的程雨霏却越来越觉得，她开始看不懂爱情到底是什么，索性也不想要再继续纠结下去，问出了真正想问的事。
“…我也还不是很清楚…思颜说…”
过两天，公关部，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就知道了。
想到顾思颜下午在办公室跟她说的话，那副逃避的样子，官方的回答，程雪言有一瞬间的慌神。
“其实我觉得…”
“是不是有可能…”
“别说。”程雪言阻止了程雨霏接下来的话，“有的事情，在没有定论之前，都别说。”
其实程雪言知道程雨霏是想说，报纸上面报道说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毕竟按照新闻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间来推算，那个时候正好是十年多以前，而那件事发生没过多久，顾思颜就离开了，再加上当年顾老爷子突然就宣布顾思颜的父母不再经营顾氏而要撒手去环游世界…本来就让人感到奇怪，当年对这个消息质疑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因为没有找到任何有指向性的证据，而且这么些年来，顾思颜的父母…甚至从未露面过。
所以这件事情突然被爆出来，提醒了人们，把顾氏夫妇又推到了风口浪尖，重新回到人们的关注视线之中。
就连程雪言…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开始细细的思考…
“…”
程雨霏听到程雪言突然打断的声音，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顾念希那个幼稚鬼…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没有父母疼爱的环境下长大而且还无法对外言明，整天还是一副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他们知道的话…”
“应该，会高兴的吧”
莫名的想起了那晚在半山顶顾念希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语气，那么平缓又那么的…显得有些落寞，有些低垂的眼眸，看向夜景的时候似是发呆又似是在出声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能够提早察觉一些的话…或许…不说是安慰，哪怕只是静静的听她说，而不是那么随意的聊天，随便的找话题…也好啊。
有些控制不住的这么想着，程雨霏…脑海里闪出的都是那个夜晚，顾念希的样子。
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说出来的话，那么就可以自己骗自己一样，在心里告诉自己说，这些都没有发生，这些都不是真的，但是如果被公之于众的话，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与你为敌，全世界的人，都在告诉你，那是真的，你的父母是真的去世了，而且早就已经不在了，你别再做梦了。
新闻把这样的消息爆出来，无异于是在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顾念希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她是个幼稚鬼…而且又是面对这么难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程雨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顾念希…”嘴巴里面不知不觉的见喊出了她的名字。
“？”
“什么？”程雪言像是听到程雨霏在说话一样，只是有些没有听清楚。
“嗯？”刚刚回过神来的程雨霏，好像还没有意识一般。
“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你叫了‘念希’的名字？”
“欸？”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喊她的名字！我跟她又不熟喊她的名字干嘛！”程雨霏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中命门一样一惊，被程雪言问的话有些愣住，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到了说了些什么。
真是！见了鬼了！
她也没说错啊，她程雨霏跟顾念希…那的确是不熟啊。除去她姐姐程雪言跟顾念希她老姐顾思颜是一对儿之外，她们俩的交集也就仅限于之前的问诊复查，还有就是那次顾念希像是抽了疯了一样去请她吃饭送花给她还送了两次！然后还带她去看夜景。
这…也不多啊…
不知不觉…原来她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明明之前，两个人还都是见面就会吵架没有办法消停下来的仇人呢…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了…甚至…程雨霏还开始忍不住的去关心顾念希了…
“你啊…真是”程雪言看着程雨霏激动的急着否认的那个样子，还以为她是因为跟顾念希不对盘所以记着仇就坚决的否认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时间也不早了，睡吧。”有些累了，不对，不止是累了，还有些头痛，今天…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让程雪言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去接受。
“嗯，姐，晚安。”
闭上眼睛，迎接新的一天。闭上眼睛，就毫无烦恼。
的确是这么想着…这么安慰自己，可是，闭上眼睛却…眼前浮现的全是顾思颜拉住自己的时候的样子…有点落寞又有一丝的坚定…让程雪言忍不住想要去选择相信她，相信她们的爱情。
但是…真的可以相信么…如果再失望的话…她的心…程雪言觉得，如果再失望的话，她真的害怕，她会真的…死心。
心脏，痛到痛无可痛的时候，还会有未来吗？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程雪言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63章
顾宅。
“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会场也在暗中布置好了。请柬也已经发出去了。”
“很好。”
“不过…关于顾氏…老爷您说的没错，果然有人在大量收购顾氏的股票。”
顾氏出了这样的新闻，对顾氏的股价不可能毫无变化，自然还是会受到些许的影响的。不过收购顾氏的股票的人，一定不会在多数。因为顾氏的股价不低，有资金大量收购的人，不会太多。而且，大量的收购顾氏的股票，敢这么做的人，除了有心要动摇顾氏之外，自然也是准备好了好跟顾氏做对，一般的公司或者跟顾氏合作的对象，是不会这么做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老爷子看了张严一眼，只是脸上的表情很镇定，似乎是早有料到一般。
“是那个人。”
“盯着股价，务必得做到让顾氏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一定要稳住顾氏的股价。”顾儒生的脸上毫无波澜，好像这点事，对他不足以造成什么威慑一般。
“是，老爷。”
“思颜那丫头知道这件事了吗。”
“大小姐…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所以早就已经在着手稳住股价的事情了。”
“是吗。”顾老爷子的脸上微微透出了一丝名为高兴的表情，似乎是在欣慰自己的孙女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
“那程家的那丫头呢，这件新闻一出来，程家那丫头应该也很震惊吧。”
“是。这条新闻出了没多久，程大小姐就已经知道了，而且…据大小姐的二秘说，程大小姐好像是从大小姐的办公室里眼睛红红的出来的。”
“那思颜呢？”
“…大小姐她…什么也没说。”
“…那孩子，果然还是…”
“另外…程大小姐，好像已经大小姐住的地方搬出来了，搬回了她以前住的地方。”
“这样啊。”说完之后，便再没有言语。
顾老爷子坐在书房里，跟进来报告的张严交代完毕之后，就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窗外，无雨，却有一种秋天独有的萧瑟感，顾儒生看着顾宅院子里的树下一片的落叶，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明天。明天。明天。
所有的真相，就都应该说出来。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情早在十多年前就应该被曝光了。是他当年为了正在发展的顾氏还有自己的内心无法接受失去儿子的痛苦，而选择用尽了手段封锁了当年在顾氏旗下的度假村，全面的压下来了当年的消息。
虽然这么多年来，也不乏有些想要恶意攻击顾氏想要打垮顾氏的公司存在，但是也被顾儒生想方设法隐瞒了过去，凭借顾氏的力量要找出面容相似的人也不难，更何况也不需要对方出来面对公众，只是在不同地方拍些照片然后“修饰”一下，要向掩人耳目也并不难。
本来以为，十多年的沉淀，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安定了下来，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爆出来。明明知道要公关部去发布真实的消息，势必会造成股价的大跌，以及现在正吵的大热在建中的乐天城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了。不止是他，作为父亲在忍耐在煎熬，他的两个孙女也一直都是。以前，为了自己的丧子之痛而沉浸在悲伤之中，一直没有顾虑到两个孙女的感受，到后来注意到的时候，大孙女，顾思颜因为内疚跟自责而离开了家去了国外，甚至不愿回来，年纪小的那个孙女呢，也开始变得任性，恣意妄为，跟他这个爷爷也不亲近。
早就该让人知道了的事情了，时间再久了，也总会有败露的一天。
“老爷…明天…”顾老爷子的得力助手张严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觉得苍老起来，当年那个威震商界的顾儒生，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因为岁月变迁而孤单落寞的老头子了。
“张严啊，当年那件事我是不是处理的错了，才使得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顾老爷子突然发声，声音里透出了些许的疲惫。
“老爷…谁都会有因为悲伤因为愤怒而冲动的时候。而且…当年如果不那么做的话…顾氏很有可能会因此而陷入危机…”张严看着顾老爷子的背影，低了低头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觉得当年的话我说的太重了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
“张严不敢…”
“呵呵。”仿若自嘲一般。
“是我做错了。的确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思颜那孩子才会因为我当年说的话，而离开家里这么多年，甚至不接受家里的一分一毫等同于跟这个家断绝关系，还有念希那孩子也…开始跟我不再亲近，后来还只身一个人去找她姐姐。她们两姐妹生活在一起，留下我这个糟老头子住在这么个空空荡荡的大宅子里。”顾儒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张严没有对他说的话作出回应，顾老爷子只是顾自的说着，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看着窗外嘿嘿的天空，没有星星，云也遮住了月亮，只有淡淡的光。
而另一边，自从昨天晚上听到程雪言对他说出“讨厌他”的话的程启明，自从回家之后，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什么也不理会。而是不停的抽烟，导致整个房间里面都弥漫着烟味，烟雾缭绕，他的领口大开，领带歪着，下巴满是胡茬，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通红充满着血丝，两眼的眼皮明显的有很深的黑眼圈，只穿着白衬衣，衣衫不整，手上拿着烟头在吸着烟。
最后一口，吸完之后就直接把烟蒂丢在房间的地上，然后用脚在地上擦一擦踩灭。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他不明白啊，完全不能理解。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程雪言居然还没有对顾思颜那个女人死心，而且还为了顾思颜那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在程启明的记忆之中，程雪言还从来没有打过谁巴掌，至少她还住在程家的时候，程启明从来也没有见过，所以自然没有领受过的巴掌的威力。
程雪言居然…居然…打了她一巴掌，嘴巴里还说让他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顾思颜的不是。他就不懂了，顾思颜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女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让程雪言至今还没有对她死心。
两个女人的爱情，那是爱情吗？那就是个屁。两个女人的爱情，那能长久吗？呸。作为一个男人，程启明对自己相当的有自信。因为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他都认为没有跟顾思颜比较的意义。他是个男人，当然是一定的优胜。
不止如此，他还有些后悔，有点懊悔自己没有忍住就把钟情于程雪言这件事情就那么说出了口，在那种时候，那种气氛之下，实在不够合适，他本来是想等到程雪言对顾思颜死心之后借机献献殷勤然后俘获程雪言的芳心一举拿下的。
可是如今看来…他想的实在…太过简单。
在程启明原本的计划之外的是，他没有料到程雪言对顾思颜的感情有那么深…以及程启明对自己的感情…似乎…不值她对顾思颜的…十分之一。
他以为在顾思颜不在的那些年里，他为了程雪言所做的事情，阻止她的追求者喂她抵挡不必要的流言蜚语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是会得到程雪言的垂帘，让程雪言有所动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却没有想到…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铃铃铃”是程启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启明掏出了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显示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未知来电，然后他才接下电话，“有什么事，没有好消息的话，就不要打扰我。”
“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暗中收购了顾氏的股票了”。
早在顾氏出现问题之前，程启明就已经吩咐过，如果顾氏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有个万一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抽出所有的可以用来运作的资金，然后开始快速的在市场上暗中收购顾氏的股票。
“只是就算是这个新闻爆出来，由于顾氏的名头太响了，有些大股东还是不愿意放手，认为这件事对顾氏集团的冲击起不到什么大的打击，再加上又是暗中进行，所以我们能够收购到的股票的份额不多。”电话那头的人，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
程启明的人说的不错，如果这件事情在当年被爆出来的话，那么对顾氏的冲击自然还是挺大的，毕竟当时掌管顾氏的已经是顾儒生的儿子顾承阳了，一个集团的老板出了事情还是被爆出逝世，对公司的影响自然是很大。不过此时此刻，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了，而如今的顾氏也是重新由顾儒生来掌管，顾思颜是继承人，做出的成绩也有目共睹，这个时候就算被爆出顾氏继承人的父母其实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身亡，虽然一开始会很让人震惊，也的确会成为一个话题，但是已经不是一个对顾氏伤害很大的消息。
“嘶”程启明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的踱步，在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再次开口说话之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看得出来他有些怒火，对目前的状况感到有些棘手，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电话，“继续去收购顾氏的股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散户愿意卖出手头的股票的。”
“是。”
“另外，明天，顾氏的公关部，会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你派人去看看。”
“记着，小心点儿。”
“是。”电话那头的人说完，挂掉了电话。
一切，都看明天了。
程启明知道，看来，他跟顾思颜的正面交锋，不远了。
☆、第64章
而此刻，顾思颜正坐在程雪言的房间里面。
她的手上正拿着一本相册。相册里的主角，自然是她跟程雪两个人。她一直都不太喜欢拍照，偏偏那个时候程雪言总是喜欢拉着她到处去玩到处去拍照。
那个时候顾思颜很高冷的告诉程雪言她不乐意拍照，可是程雪言却跟她说，拍照是为了纪念两个人共同的回忆。
因为，一个人一生要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虽然不会全然忘记，但是却会不记得。
程雪言希望能够好好的记住两个人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每一张照片对她来说，都是最美好的回忆，因为，是她跟顾思颜两个人一起经历的，这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甜蜜。
当时，程雪言这么说的时候，非常的认真，顾思颜就那么看认真的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话，也无法再说出拒绝的话来。
不过顾思颜不愿意拍照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一面对镜头，不论是照相机还是摄影机，只要是在她知道的情况下被拍的话，她一到镜头的面前就会全副武装起来，变得一脸的严肃，笑都不会笑一下。为此还被拍完照的程雪言指着照片吐槽过，说她在镜头面前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都不会笑一笑。
想到这里，顾思颜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其实，如果程雪言那个时候仔细的去看的话，就会发现，跟程雪言一起在照片里面的她，一直都在笑。因为，是跟程雪言在一起啊，那是…她们两个人一起创造的甜蜜的回忆，又怎么会开心的笑不出来呢？
这本相册，一直都是一个秘密，是顾思颜一个人的秘密，去洗照片之前的时候，程雪言曾经问过她，要不要一份，顾思颜因为爱面子就很高冷的告诉她，不用了，让她自己留一份就行了。可是后来却还是拿了底片去洗了一份照片出来。后来一一整理好，还在照片的背面写下了她们去的地方还有时间，然后收进了相册里面。
顾思颜一直把这本相册带在身边，有时候很想程雪言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一看，回国的时候，也一并带了回来，小心的放在了书房里的书柜了，放在了她的藏书的那一格，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
就连程雪言，都不知道。
至少，顾思颜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程雪言…早就已经知道，两个人一同生活的屋檐之下，程雪言有太多的方法发现这个相册了，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与她有关的东西。正因为看了那本相册，所以，她才会，一直都在等顾思颜开口。
“呵。”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相册，放在床头桌上，然后拿出后代里的手机，打开相册。
是程雪言的睡颜。
这张照片是她偷偷地趁着程雪言在她身旁熟睡的为数不多的几天里偷偷拍下来的。顾思颜没想到，原来，她也会喜欢做这种事情。
以前的时候，都是…程雪言才会这样做的。
现在，顾思颜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程雪言的心情了，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睡在自己的眼前这件事情，除了无法不心动之外，还想做的就是，将这一刻的美好，一直印在脑海里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她跟程雪言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呢？
如果…
真是个傻瓜。
这个世界上，最被人需要却最不会存在的东西，可不就是后悔药了么。
哪有什么如果呢。
已经无可挽回，所以她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用尽她的所有，将程雪言留在她的身边罢了。即便…她心里的那个疙瘩，还在，还没有消失。还是想起来就会很痛，可是想到程雪言这次是真的会离她而去而去了，她又会舍不得想要紧紧地抓住不愿放手。
还有顾氏…
想到就让她感到头痛，最近的一连串事情都在一个时间点发生，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很疲惫。虽然她锁定了大概几个有可能兴风作浪的人，但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之前，没有办法出手，目前顾思颜能够做的事情，只有等。
而且…那个人…她虽然很厌恶，也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但是不论怎么说，那个人也跟自己在乎的人有点关系，让顾思颜实在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去对付那个人。
更何况，顾思颜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除了a老这次跟她说需要一个月的事情去查，已经让她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没有问出口。还有这次被爆出她的父母已经逝世导致顾氏股价摇摆不定的事情，她的爷爷很镇定，这一点顾思颜明白，因为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人，越是在企业出现的时候，就越是要镇定不能慌张，一定要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那一个人才可以稳定军心，只是顾儒生最这件事情的处理方法让顾思颜有些…捉摸不透。
按照最基本的做法，也应该是立刻召集公关部开会，然后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否定这件事情的实质性暂时稳住外界的压力争取到一些时间，然后再筹集办法去压下这件事情。
偏偏这次，自家爷爷说等两天之后再让公关部召开记者发布会，不在第一时间否认这件事情，在外界看来的话就相当于是在默认了那条新闻的真实性了，而且顾氏的股价不只摇摆不定甚至还在呈现跌落的趋势。
顾思颜对于顾儒生选择这样的做法进行了一些自我猜测，只是…她不敢肯定。因为那样的话，对顾氏的伤害，无疑是最大的，但是这样也是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可以一举封住外界所有人的口。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呢…不惜以损伤顾氏的代价来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整理了一下桌子上凌乱的放着的各种纸张，程雪言看了看戴在左手腕上的手表。
点…
还有一个小时，在顾氏在皇廷酒店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程雪言的心里，现在有一种…连自己都搞不懂的感觉，想要知道那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又有点…略微的心慌的感觉，有些摇摆不定，心里在挣扎着。
因为故事要举行发布会，但是只由顾氏的高层人员，以及准备新闻发言稿的公关部相关员工一同去，其他的职员只是照常上班罢了。
第1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