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节
爱的，就是你 作者:相顾已无言
第20节
就在她正准备拦车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正向她走来的纪楚晨。
“你怎么…”
“我来接你。”说之前，纪楚晨扬了扬拿在他手中的手机。
“…”顾念希没想到纪楚晨会来接机。自从他告白以后，纪楚晨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给她一周的时间，绝不打扰。在顾念希离开的这五天里，纪楚晨只发过一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恰好昨天顾念希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回过去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我有年假啊，只不过从这里面抽出一天时间而已。”边说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拿过了顾念希拉着的行李箱。
“现在四点多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纪楚晨看了看时间。
“…不用了…我不饿。”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肚子很不给力的叫了起来，“咕…”啊…真是…顾念希的表情相当尴尬。
“你看吧。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纪楚晨好笑的看着顾念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就带着顾念希找了个w市最大的火锅店吃东西去了，虽然今天阳光还算足，不过怎么说也入冬了，冬天最棒的当然是吃火锅啦。
顾念希那头在跟纪楚晨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程雨霏可没有这么好命咯，苦逼的在上班呢。
特别是，她在午休的时候从同事那里听说纪楚晨今天特意调假休息。程雨霏感觉的就更不好了。本来这几天已经被自己的心给弄无比的烦乱了，今天纪楚晨休息，她甚至听到的那一刻都以为是不是又是因为顾念希纪楚晨才可以调休的，弄的她精神很紧张，一天过完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还好。顾念希明天就要回来了。那个偷走她的心，弄的她心绪不宁的那个幼稚鬼就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有一些安心了起来。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就奔向了她姐的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冷风吹着，感觉户外的湿气也重了不少。
晚上8点。小雨点嗒嗒嗒的往下落，滴在车上，有节奏的响着。
“好了。到了。今天谢谢你来接我。”顾念希解开安全带，向纪楚晨道谢。
“我帮你拿上去吧。”纪楚晨从后车厢拿出了顾念希的行李箱。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
“我帮你拿吧。我也渴了，要杯水喝，总可以吧？”
“…”顾念希看着纪楚晨一脸诚恳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毕竟他是好心想要给自己拿行李的。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
“进来吧。”用钥匙打开了门。
“谢谢。”
“…”
“…”
“我想…”
“嗯？你不是说给我一周时间的吗。今天怎么来了。”顾念希有点害怕，她怕纪楚晨向她要那个答案，即使…她明白，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一个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你别紧张，我今天来接你，不是问你要答案的。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因为最近都没有怎么联系。
“嗯…”那一刻…顾念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送了一口气。而纪楚晨看到了她松了一口的那种神情。
“…”
“…”
接下来又是久久无言。纪楚晨不开口是不想逼她，顾念希不开口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两个人都看向阳台，顾念希拉开窗帘，看到窗外风雨大骤，还在打雷闪电，今天出机场的时候还是阳光照耀，没想到晚上就突然下起了大雨，天空还真是多变呐，一如顾念希烦乱的心。
“我也该走了。”说完纪楚晨就起身朝着大门走过去。
顾念希没怎么说话，看着窗外的大雨，看着纪楚晨离开的背影跟他脸上有些了然有些不太高兴的神情，以及不断地传到耳边的连续轰隆隆的雷声。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口了。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要不，你今天住下吧。外面这么大的雨，还在打雷闪电的，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开车回去，也不□□全。”
“…”纪楚晨回身开着她。
“当然…你不介意睡沙发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纪楚晨觉得，有点看见了希望，眼神里有种东西在蔓延。
顾念希就怕他这样。一时间又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她只好无视掉纪楚晨的那种眼神。
因为，在顾念希看到纪楚晨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答案。
☆、第91章
“你怎么身上都淋湿了？外面下雨了吗？”程雪言一打开门就看到肩头大衣湿湿的的程雨霏。
“嗯。我的伞忘在医院了。还好，只淋了一点点。”
“快进来吧。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先去洗个澡吧，我等一下把我的衣服拿给你。”
“好。”
半个小时之后。
“快来吃饭吧。就等你呢。”程雨霏跟顾思颜都坐在餐桌上等着呢。
“嗯。”
“今天外面这么大的雨，你等下吃完饭回去也不方便，今天就住这里吧，就住在雪言之前的房间，可以吗？”一直大雨，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所以顾思颜这样提议。
“喔～之前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的不得了，便有了调侃之心。
“咳咳。快吃吧你。”程雪言坐着吃饭呢，没想到程雨霏还突然调侃她。
“明天你是早班吗？是早班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出门吧，让思颜开车送你去医院上班吧？”
“…嗯，谢谢姐，谢谢思颜姐。”
“这么客气做什么。”
“你觉不觉得…雨霏…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躺在床上正把程雪言搂在怀里面的顾思颜这么说着，两个人开着电视边看边聊。
“哪里是不错，算是心情很好啦。你看她脸上的笑容，都快开成一朵花儿了。”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外面的雷声一阵一阵的。
顾思颜吓的打了个激灵。虽然好不容易跟程雪言又在一起了。以前的事情她也想要渐渐地放下，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过去事情的影子，一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心里就有点发毛，起鸡皮疙瘩。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思颜。不要怕。”靠在顾思颜怀里的程雪言明显的感觉到了雷声之后顾思颜的发抖。然后就坐起身一点，抱着她，俩人对视之后是安心一笑。
隔壁房间的程雨霏窝在被子里面心情也是愉悦的很呐，想着明天，明天就能够见到了。
而在楼上的顾念希可就没这么好咯。
“给你。另外，除了我的房间跟我的书房不能进之外，你要用什么的话都随意哈。”顾念希拿出了柜子里面收着的备用毯子递给了纪楚晨，因为家里面开了暖气，所以一点都不冷，毯子就足够了。
“谢谢。话说回来那些东西倒下来了没关系吗？”纪楚晨坐在沙发上一侧头到处看看，很容易就看沙发旁的瘫在地上的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这个是…”顺着纪楚晨指着的方向一看，顾念希一愣。
“之前…之前有朋友过生日本来想帮她办个聚会的，后来她有事就取消了，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处。”虽然说是这么说，却在说完之后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把东西都收好，然后抱起了装着那些东西的袋子起身站起来，只对纪楚晨说了句，“早点休息吧”就转身回了她的卧室，顺手锁上了门。
进了房间之后，顾念希就这么抱着袋子站了一段时间，然后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到了角落里，盯着那两袋子出神。
那是…之前程雨霏过生日的时候，她刻意去买来用作装饰增加气氛的，后来…程雨霏没有来，她收起那些东西就出了她老姐的家门，本来…本来她是想要丢掉的，把那些被她装在袋子里的饰品统统丢掉，一如她想要给程雨霏看的心。
良久。
终究，她还是把那两袋东西抱回了家里面，一直放在客厅的角落里面。就那么放着，谁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它的存在，也不会看见她已经收起来的心了。
如今…这些东西却又重新的回到了她的视线里面。
她的心…始终还是，偏向着程雨霏的吧，就算…她收起了自己的心，却始终也没有丢掉那颗喜欢着程雨霏的心，眼前这堆没有被扔掉的东西，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无论她要怎么做，无论她想怎么样，顾念希都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还是为着程雨霏而跳动着的。
她伸出手贴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制的低落起来。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
先喜欢上对方的那个人，就输了。
想到这里，顾念希不由得苦笑起来。
她想，她输了，真的输了。输给了程雨霏。
输的…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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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啊…早。”顾念希起床穿好衣服之后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刚从他的厨房里面出来的纪楚晨。
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好，所以精神不太好。
“本来我想去买早餐给你的，不过看了下你家的冰箱，还有点东西，就用剩下的做了一下早餐。”纪楚晨边说着边把围在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
“噢，谢谢。”顺着看过去，餐桌上的东西，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没想到…纪楚晨还会做饭这么厉害…
“你是不是…不常做饭？我看厨房里的东西都很新的样子…”
“啊？嗯…对啊…我对做饭这种事，不算很在行。下碗面什么的还行。”没办法啊，她老姐是大厨啊，常年跟她老姐生活在一起，那她能会做饭么？
“怎么样？还不算难吃吧？”纪楚晨一脸紧张。
“很好吃啊！很棒啊！没想到，你一个医生，做饭还这么棒啊？”什么叫还不算难吃啊，活脱脱是一好吃啊，都快赶上她老姐了。
“那就好。”一脸满足。
二十分钟左右。早餐吃完。
“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门，按下了电梯。电梯的数字缓缓的上升着，最后停在了“7”这个位置。他们一同进了电梯，纪楚晨绅士的按下了“b1”这个数字。
电梯却在6楼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工作日，现在又正是去上班的时间。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却在下一刻，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
“！”
“…”
“？”
“…”
电梯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顾思颜程雪言跟程雨霏走了进来。最先感到惊讶的自然是默契妻妻二人顾思颜和程雪言，而程雨霏则是…面无表情，感到疑惑的是纪楚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是顾念希。
然后顾思颜跟程雪言又很同步的在不经意间看了程雨霏一眼。
“姐，雪言姐…”最先开口的还是顾念希，无话可说，那也得说啊，招呼得打一个啊！不然，多尴尬啊！本来她还想叫程雨霏的，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说啥。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明天吗？”接下话茬的自然还有顾思颜啦。
“昨天晚上的时候，德国那边天气好转了，机场的工作人员说能够起飞了，所以就直接回来了，我让晓雅姐直接回家休息了…本来我是想今天去公司直接跟你报告的…”
顾思颜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倒不是真在意这些事情，而是这么问问，毕竟大概大家都想知道。
“那…这位是…你的男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男朋友，这三个字，程雨霏一听到就是一惊，却始终压住自己的心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可是她姐，程雪言，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气压有点低，完全没有昨晚觉得她很开心的感觉了…而且…程雪言自认记性不错…好像以前程雨霏还跟她说过，纪楚晨喜欢顾念希来着…
“噢。这位是，纪楚晨纪医生，这位是我姐姐，这是我姐的老婆。”介绍是介绍了，但是顾念希避免了回答纪楚晨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的问题，听的程雨霏的心沉的越来越低。
“顾小姐你好。”
“你好。”
“言姐好。”
“楚晨啊，好久不见啦。他跟雨霏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大学的时候是雨霏的学长。”打完招呼，程雪言就侧头跟顾思颜说了一下。
几个人一起去停车场拿车，程雨霏一路上都…表情不太好看，虽然面上挺平常的，但是走在她身边的程雪言，觉得她现在心里面应该…她正想拍拍程雨霏的手安慰她一下的时候，程雨霏反而跟她说，“我没事。”心里面，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而纪楚晨一直跟顾念希走在一起，顾思颜自然不能放过靠近她妹妹的这小子啦，三个人一路上一直聊着呢。只是…顾念希的注意力，始终还是放在走在她身后的程雨霏身上。
一开始在电梯里面看到她的时候，顾念希的心…就开始跳了起来，是那种让她为之一振的感觉，明明自从她没有去过医院之后，她跟程雨霏也不算经常见面了，这次她出国也不过才一周不到而已，为什么…今天见面的时候，却觉得…是那么的想念她呢。
想念的，出神。
可惜的是，由始至终，程雨霏的表情，都是那么…淡淡的，虽然顾念希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雨霏，你跟我一起回医院吧？你今天应该有班吧？”走到车前的时候，纪楚晨回头喊了一声。顾思颜要去发动她的车去了。
顾念希也回身望过去，看着程雨霏，恰巧却对上了程雨霏的视线，发现程雨霏也在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遥遥相望着。
不过两秒的时间，顾念希却觉得，好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还有她眼里映出来的程雨霏。
“嗯。”两秒之后，程雨霏回答道。
顾念希看着程雨霏跟程雪言说了几句之后就走了过来，她明知道程雨霏不是走向她，却总觉得她向前走过来的一步又一步，越来越贴近她。
不知怎么的，她转过身，看着纪楚晨，很认真的开口。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找你。”
纪楚晨点头，顾念希突然这么认真，让他有点惊讶，而程雨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吧。”
顾念希定定的看着纪楚晨转身走向他的车，而程雨霏在跟过去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念希，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让顾念希不明白。
“我走了。”本已经迈出脚步准备走的，又突然开口。
“嗯。”
☆、第92章
同样又是副驾驶座上，程雨霏的心情却是那么的…沉重。
她一直看着窗外，而纪楚晨也恰巧没有打扰她的沉思，基本上都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程雨霏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纪楚晨。
“你为什么会跟顾念希在一起？这么早的时间？”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才突然觉得，太过直接了一点，所以又加上了一句。
“…嗯。昨天去机场接她，后来下暴雨，所以她让我在她家住了一晚。”
“欸…这么看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嘛。她对你…倒是…挺好的。”
“对啊。”纪楚晨笑了笑。
“对啊，就是这样。”这边顾念希也正在跟顾思颜解释呢，连会都不开了，三人直接在办公室里聊着呢。
“不过，你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吧，不然，也不会留那位纪医生在家里面住一晚了吧？”
“朋友啊。”不就解释关系嘛，朋友这两个字多简单，什么时候都能够当做理由，百试不爽。
“只是这样？只是朋友？”
“那可不是啊。可不就只得这样么。”
“喔…”
“可是，前段时间，雨霏还跟我打听过你诶。”
“啊？程…程雨霏跟雪言姐你打听我什么啊？”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一瞬间，心跳加速起来。
“嗯…她说楚晨喜欢你，让她给帮忙打听一下。你不知道吗？其实纪医生表现的，我觉得很明显了诶，刚刚他也一直看着你，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嗯，还好吧。他说喜欢我了倒是真的。”
“结果呢？那你的答案呢？”顾思颜倒是不在乎顾念希到底喜欢谁，只要是她妹妹喜欢的，那就都ok，不过如果是跟她妹妹在一起的那个人，那她自然得好好的调查一番。
“好啦，两位姐姐，你们想知道的呢，我也都已经说了，至于这件事情，总要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吧。好了，私事说完了，现在我们来说公事吧。”
“好吧。没想到你也只愿意说公事的时候啊。”顾思颜一脸的无奈，没办法，顾念希都那么说了，那只好闭嘴不问啦。
“嗯，关于这次洽谈会…”
顾思颜也开始认真的听，程雪言坐在旁边，看着顾念希认真汇报的样子，想到了今早自己的妹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程雨霏却告诉她，她没事，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那么忘乎所以，那么投入的吧，那么专注的看着念希。
“哟西。啊，终于搞定了。”顾念希有些头痛，用手掌揉揉太阳穴，然后又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索性直接回她的办公室拿了东西就去停车场取车往医院的方向开。
纪楚晨一直在给病人认真的诊病，不过偶尔出点神就会想到顾念希，想到她早上的时候那么认真的表情，还有昨天抱着那些装着饰品的袋子出神的样子，弄的他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感觉。
程雨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情不大好。
那不废话么，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人那么亲近，那她的心情还能好的起来么？
坐在纪楚晨的车上的时候，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装作她不是喜欢顾念希的那个人，就随便问了问纪楚晨，然而其实她的装作，真的是要多刻意有多刻意，相当明显了，好么。
你说你问就问嘛，那问的都是顾念希的事情，你还说跟她不熟不在乎，人家纪楚晨问你会不会祝福他们的时候，你又东扯扯西扯扯，问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安静的要命，那气氛简直能够把水给冻成冰了好么，那能不明显么！
“医生，医生？”
“啊啊，喔，什么事？”又出神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开药？”那来看病的人有点不满。
“噢噢，对不起，这是药单，蓝色那盒是一天吃三次，红色那盒一天吃一次，去药房拿药就可以了。”
连谢谢也不说，走之前，还不满的看了一眼程雨霏。程雨霏心里也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了好吗，她当医生以来，还没像今天这样出神出的魂儿都不见了好吗！顺带的也在心里面埋汰了顾念希千遍万遍了。
走的那位是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正好程雨霏看完之后就在旁边的洗手台洗了手，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她究竟是怎么？
不对。
她究竟，是想要怎么样呢？
好像是在心里面问着顾念希。
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
一个没注意就又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在放空了，什么都没有想，却也什么都没有做。
整好12点，她走出了诊室准备回休息室吃饭，等她到了休息室的时候却又不想走进去了，她总想要跟纪楚晨说些什么，具体说些什么呢，又还没有整理好，就走到了平台上准备打算吹吹风，虽然已经冬天，但是还是有点阳光的，程雨霏就这么两手搭在平台栏杆上，眼睛四处看看，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的眼中，出现了纪楚晨。
准确的来说，是她看着纪楚晨没穿白大褂走到了顾念希的身边，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起走着，直到离开了程雨霏的视线之中。
感情已经那么好了么。
不是还没在一起么。早上纪楚晨明明说顾念希还没给他答案的。现在怎么这么好了，关系这么近，走的也这么近。
可是她不确定…今天的这个中午，顾念希的答案会不会即将告诉纪楚晨。
看来顾念希早上跟纪楚晨小声说的那些话，就是说中午来跟他一起吃饭咯？
心里面已经酸的不行了。
拜托，程大医生，人家哪里有小声说的啊，明明是你离的距离不够近没听清楚啊！这可不是人家的锅啊！
明明之前的心情是那么的烦躁无解，却在看着纪楚晨跟顾念希一起离开的时候，一瞬间心里面变得平静了下来。
就连程雨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到底，应该跟纪楚晨说些什么了。
本来她今天刻意调班，今天只用上午上班，下午休息的，这样做本来是因为之前知道顾念希是今早回国，她可以腾出时间去见她，现在…她倒是在等纪楚晨了，还刻意看了下排班表，她知道今天纪楚晨下午三点多也就下班了，所以她吃过饭以后居然还平静的午休了一会儿！！！刚躺在躺椅上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未来女朋友都要跟人跑了啊！！！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等到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三点，就起身坐了一会儿，让大脑清醒一些。她就坐在休息室等着纪楚晨回来。
“你…今天不是下午没班么，怎么还在这儿？”纪楚晨的脸色有些平常，看不出喜怒。
“我有话想跟你说。”
“行吧。说吧。”按照以往纪楚晨的风格，这个时候应该跟程雨霏开玩笑的说你该不会是要跟我告白吧之类调侃的话，今天却没有。偏偏程雨霏在心里面谋划着，也没注意，甚至也没看出来，纪楚晨平静的脸上极力掩饰着的，那种颓圮的面色。
“找个咖啡厅坐着说吧。就医院对面那家吧。”
“那走吧。”
一路上，两人无言。
“说吧。”纪楚晨挑了个位置坐下来，可以错开了刚刚他跟顾念希一起坐的那个卡座。
“我喜欢顾念希。”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再忸怩那就是装逼了。
“…”
“…”她在等纪楚晨说话。
“…所以？”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明明一开始我跟她见面还结怨过，可是，可是后来，她总来找我，我们总是见面你也知道的，看着她的样子，我越看越觉得…总是控制不了的心疼她，你知道的我跟她的姐姐也都认识，所以小时候我们俩其实是认识的，但是也没什么交集，说的话也不多，长大后却渐渐的联系频繁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雨霏说的有些急，两手交错，大拇指不断的交接着。
像是急着解释，又像是，急着证明着什么。
“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她。”这一次，程雨霏正视着纪楚晨的双眼，毫不遮掩，她喜欢顾念希的心情。
“所以，你现在找我出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就是说，你喜欢上了我喜欢的人，你就是想说，你喜欢上了要当我女朋友的人？”
“…是，是的。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还有…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了…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还是会喜欢她。哪怕，她的男朋友，会是你。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从没有对喜欢一个人，这么坚定过。
“那么，你跟李光浩分手，也是为了她咯？”
“我跟李光浩分手，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确定，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他。至于…是不是因为顾念希，我…也许是吧。也许就是因为我不喜欢李光浩，而喜欢她，所以我才…”也许就是那一刻，开始渐渐地有一点点喜欢上顾念希，所以才在后来选择跟李光浩分手的吧？也许…也许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你居然跟我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我当初喜欢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承认？你还说你帮我去打听她的情况？”
“…”程雨霏就是怕纪楚晨这么想。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也许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在最初你说你对顾念希一见钟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不喜欢她的。可是现在…现在…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
“喜欢。喜欢到看见她跟你亲近一点，我的心里面就开始难受，喜欢到你问我会不会祝福你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想立刻找到跟她说其实我也喜欢她，喜欢到…从没有这么喜欢过。”说到最后，程雨霏的心里面，越来越，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我知道。”
“啊？”
“我知道，你喜欢小希。”
☆、第93章
“哈？”程雨霏猛然的抬起头，就这么盯着纪楚晨。
“你记不记得，你生日那天的时候，李光浩那小子来找你？你跟他一起离开之后，我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然后就去停车场取车，正打算从医院侧门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希开着她的车，本来是打算开进来的却又直接转了个弯从我前面开了出去。”
“？”
“然后我跟着她的车，到了一栋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程雨霏心里面在想，不会吧？不会真的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她的车一直停在小区的对面，我的车就停在她后面不远的地方。直到晚上十点多了，她才发动车子离开。我途中下车过，就在车的周围转了转吹吹风，就瞥见她一直盯着小区的门口。能够让我想到她一路开着车跟过来的原因，只有你，因为你坐在李光浩的车上，所以她跟着到了那个小区门口。”
也就是说，那天顾念希发的那几条短信，还有未接电话，都不是发错了人也没有打错电话？
拜托程大医生，短信可以发错，电话可以打错，可是哪有一直发错短信打错电话的啊？是人家傻还是你傻啊？
“我不想去深究她一直等在那里的原因。但是就算我不去想，也知道她那么做的原因，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跟我有…跟我？
“今天中午，小希来找我吃饭，也是在这里。她拒绝了我。”
？！真的咩？！
虽然…作为朋友来说她是应该安慰一下纪楚晨的，但是！作为情敌来说！作为她也是一个喜欢顾念希的人来说！听到纪楚晨说顾念希拒绝了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面真的是抑制不住地开心起来了！卧槽！真的好兴奋好兴奋啊！
等等，这么一说…感觉顾念希还真是受欢迎哈，她跟纪楚晨一学妹一学长，都被她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希她…很认真的，跟我说，她不能跟我在一起，她说，她有喜欢的人。”
不行了不行了，心里面真的完全压制不住啊，真的是…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等等，有喜欢的人？不是吧，好不容易打败了纪楚晨现在又来一个人是闹哪样啊。
求你了，谁说她拒绝了纪楚晨就会跟你在一起的！虽然…还真是。
“！？”
“你是不是在笑？”
“啊？没有没有没有…”太得意忘形了一点…
“…行了吧你，别装了，好了就是这样，我走了，你买单。”纪楚晨懒得理程雨霏了，拜托了好吗，他是那个被人甩失恋了的那个人好吗，程雨霏还偷笑，是是是，她赢得了美人归，那也不用这么秀吧？
“啊啊，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心情不好。”真是懒得跟她说话了。
“诶诶诶，还有啊，你不是说她喜欢一个人吗，那那那，那个人是谁啊，你告诉我吧好不好，看在我是你情敌啊不对不对那啥…小学妹的份上…”
靠…他是招谁惹谁了啊，跟她喜欢上同一个人就算了，被人家拒绝了也算了，现在还要这么讽刺自己，真的好吗？还情敌呢？情敌情敌情敌，不就是她不战而胜了吗！
要不要这样啊！
“她做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你就自己想吧。这摊活该你付账。智商这真是堪忧。”说完纪楚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得回去安抚安抚自己失恋的心。
“小气鬼。说一下又不会少两块肉。”掏了钱，付完账程雨霏就走了。
走出这间咖啡厅的时候，她一扫进这间咖啡厅时的忐忑与纠结，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是现在她的心情，的确比之前好很多。
而此刻，她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顾念希。想着顾念希中午跟纪楚晨吃完饭之后，应该是回公司去继续工作了。
说走就走，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奔去顾氏了，因为才4点左右，没有遇上堵车高峰，所以车还挺好拦的，在路上她还给程雪言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找她。
等到了顾氏大楼的时候，程雪言跟前台打过电话了说她妹妹程雨霏会来，让前台直接让她去设计部找她。
“姐。”
“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啊？”
“哪儿有你这么说的啊…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的吗”程雨霏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在思考着怎么开口问比较好。
“好好好，你有理，是姐姐不对。那么，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嗯…嗯…那什么…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啊？”
“嗯哼，有什么指教啊，程大医生？”
“别，姐你别给我戴高帽啊，我就是个小医生，大医生，不敢当。”
“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绕着弯子说话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顾…顾念希在哪儿呢，我…我找她有点事儿。”
这下，程雪言倒没说话了，她站起来，然后把程雨霏也从沙发上拉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的，盯着她妹妹好一会儿，才又坐下，开口说，“看来…你现在，心情不错？”
“嗯，还行。挺不错。”
“最近，你，好像，挺在意念希的？我看只要她在的时候，你总往她那儿看呢。说说吧？”
“…就是…就是那什么…我…我…喜欢她。”对别的人她可以直接的说出口，对自己的姐姐说的时候，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噢，喜欢她？那是哪种喜欢啊？”程雪言忍不住笑了。
“…哎哟姐，你，你…你就别这样嘛。话说回来你一点也不惊讶的嘛。不惊讶我怎么会喜欢顾念希那个幼稚鬼的嘛？”
“嗯，原因嘛，我倒是挺想知道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呢，综合你这些天来的表现，还有对念希殷勤的那个样子，我能不知道么？我还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过的。”
“…我，我对你跟妈妈都很上心的好嘛！”程雨霏辩驳道。
“好啦，你也别跟我贫嘴了。怎么，你是来找念希的？”
“嗯…”
程雪言看着程雨霏有点害羞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当初顾念希说了不要告诉她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她妹妹，程雨霏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情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吧？
而且…反而会让雨霏心生感动。
“你确认好了，自己的心情了吗？你是真的喜欢念希的吗？你确定？”虽然感觉是这么感觉的，但是还是再次确认一次的好。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种喜欢的心情，就像，你喜欢思颜姐一样的那种喜欢。”程雨霏很认真的说道。
“上次你生日，我让你来家里吃饭的事情你还记得吗？那天…其实念希也来了，还准备了冰淇淋蛋糕，我跟思颜还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她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她在家门口了。后来她来家里面把客厅全都布置了一遍，彩带啊花之类的，她都装饰好了，弄的很有气氛，弄好之后她跟思颜说她要出去一下，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然后就一声不吭的把布置客厅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放在冰箱里的冰淇淋蛋糕也拿走了，走之前，她直说了句，希望我跟思颜不要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
“…”
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程雨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想些什么了，甚至都忘记了反应。
直到程雪言看到她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才让她回过神来。
现在，此刻，她终于明白纪楚晨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说她智商堪忧了。也终于明白，顾念希为什么会拒绝纪楚晨。
都是因为她。
原来，顾念希也是喜欢自己的？甚至于，比自己喜欢上她，还要早？
“好啦，别哭了。”程雪言伸手给她妹擦了擦眼泪。
“…？”原来，她哭了吗。立马两手往脸上胡乱的抹了抹。
是啊，能不哭嘛。为了顾念希那个幼稚鬼，心疼的要命。
“我去找她！”说时迟那时快的，程雨霏立马就站起来了准备去找。
“哎哎，回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冲动的人了，而且，你知道念希在哪儿吗？”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因为爱情吧。
“念希今天下午在家休息呢。不在公司。去找她吧。”
“嗯。”拿起东西就出了顾氏大楼。
顾念希很幼稚，顾念希跟她的关系不温不火，她跟顾念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要不是因为她俩的姐姐她也不会对顾念希多出了那么一些的关心担心耐心。
这些…程雨霏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但是…顾念希就是可以轻松的做到，划开她心湖的那道涟漪。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自己的喜怒哀乐，总会因为顾念希的一个小举动就有所牵动。
她看到顾念希跟纪楚晨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的泛起酸来。
她知道顾念希为了给她庆祝生日而准备了惊喜的时候，内心抑制不住的溢满了感动。
她将所知道的片段串联起来的时候，才明白顾念希到底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却全然不知，心里痛死了。
程雨霏一直自认是个相当理性的人，可能也是因为跟她是医生这个职业有关，所以，她向来都是是比较冷漠，除了跟她有关她想要关心的人还有她的病人她会多加留意与关心之外，其他的人怎样，她都觉得，与她无关。
只是，唯独…顾念希。
程雨霏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顾念希这个人。
顾念希…顾念希…顾念希。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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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就在她正准备拦车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正向她走来的纪楚晨。
“你怎么…”
“我来接你。”说之前，纪楚晨扬了扬拿在他手中的手机。
“…”顾念希没想到纪楚晨会来接机。自从他告白以后，纪楚晨也的确像他说的那样，给她一周的时间，绝不打扰。在顾念希离开的这五天里，纪楚晨只发过一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恰好昨天顾念希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回过去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么…？”
“我有年假啊，只不过从这里面抽出一天时间而已。”边说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拿过了顾念希拉着的行李箱。
“现在四点多了，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吧？”纪楚晨看了看时间。
“…不用了…我不饿。”虽然说是这么说，不过肚子很不给力的叫了起来，“咕…”啊…真是…顾念希的表情相当尴尬。
“你看吧。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纪楚晨好笑的看着顾念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就带着顾念希找了个w市最大的火锅店吃东西去了，虽然今天阳光还算足，不过怎么说也入冬了，冬天最棒的当然是吃火锅啦。
顾念希那头在跟纪楚晨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程雨霏可没有这么好命咯，苦逼的在上班呢。
特别是，她在午休的时候从同事那里听说纪楚晨今天特意调假休息。程雨霏感觉的就更不好了。本来这几天已经被自己的心给弄无比的烦乱了，今天纪楚晨休息，她甚至听到的那一刻都以为是不是又是因为顾念希纪楚晨才可以调休的，弄的她精神很紧张，一天过完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还好。顾念希明天就要回来了。那个偷走她的心，弄的她心绪不宁的那个幼稚鬼就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心里就觉得有一些安心了起来。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就奔向了她姐的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冷风吹着，感觉户外的湿气也重了不少。
晚上8点。小雨点嗒嗒嗒的往下落，滴在车上，有节奏的响着。
“好了。到了。今天谢谢你来接我。”顾念希解开安全带，向纪楚晨道谢。
“我帮你拿上去吧。”纪楚晨从后车厢拿出了顾念希的行李箱。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
“我帮你拿吧。我也渴了，要杯水喝，总可以吧？”
“…”顾念希看着纪楚晨一脸诚恳的样子，只好点了点头，毕竟他是好心想要给自己拿行李的。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
“进来吧。”用钥匙打开了门。
“谢谢。”
“…”
“…”
“我想…”
“嗯？你不是说给我一周时间的吗。今天怎么来了。”顾念希有点害怕，她怕纪楚晨向她要那个答案，即使…她明白，她的心里面已经有一个答案，要呼之欲出了…
“你别紧张，我今天来接你，不是问你要答案的。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因为最近都没有怎么联系。
“嗯…”那一刻…顾念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面，送了一口气。而纪楚晨看到了她松了一口的那种神情。
“…”
“…”
接下来又是久久无言。纪楚晨不开口是不想逼她，顾念希不开口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两个人都看向阳台，顾念希拉开窗帘，看到窗外风雨大骤，还在打雷闪电，今天出机场的时候还是阳光照耀，没想到晚上就突然下起了大雨，天空还真是多变呐，一如顾念希烦乱的心。
“我也该走了。”说完纪楚晨就起身朝着大门走过去。
顾念希没怎么说话，看着窗外的大雨，看着纪楚晨离开的背影跟他脸上有些了然有些不太高兴的神情，以及不断地传到耳边的连续轰隆隆的雷声。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口了。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要不，你今天住下吧。外面这么大的雨，还在打雷闪电的，时间也不早了，你现在开车回去，也不□□全。”
“…”纪楚晨回身开着她。
“当然…你不介意睡沙发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纪楚晨觉得，有点看见了希望，眼神里有种东西在蔓延。
顾念希就怕他这样。一时间又有些后悔刚刚说出的话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正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她只好无视掉纪楚晨的那种眼神。
因为，在顾念希看到纪楚晨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已经有了答案。
☆、第91章
“你怎么身上都淋湿了？外面下雨了吗？”程雪言一打开门就看到肩头大衣湿湿的的程雨霏。
“嗯。我的伞忘在医院了。还好，只淋了一点点。”
“快进来吧。现在天气这么冷。你先去洗个澡吧，我等一下把我的衣服拿给你。”
“好。”
半个小时之后。
“快来吃饭吧。就等你呢。”程雨霏跟顾思颜都坐在餐桌上等着呢。
“嗯。”
“今天外面这么大的雨，你等下吃完饭回去也不方便，今天就住这里吧，就住在雪言之前的房间，可以吗？”一直大雨，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所以顾思颜这样提议。
“喔～之前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的不得了，便有了调侃之心。
“咳咳。快吃吧你。”程雪言坐着吃饭呢，没想到程雨霏还突然调侃她。
“明天你是早班吗？是早班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出门吧，让思颜开车送你去医院上班吧？”
“…嗯，谢谢姐，谢谢思颜姐。”
“这么客气做什么。”
“你觉不觉得…雨霏…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躺在床上正把程雪言搂在怀里面的顾思颜这么说着，两个人开着电视边看边聊。
“哪里是不错，算是心情很好啦。你看她脸上的笑容，都快开成一朵花儿了。”
“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外面的雷声一阵一阵的。
顾思颜吓的打了个激灵。虽然好不容易跟程雪言又在一起了。以前的事情她也想要渐渐地放下，不过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过去事情的影子，一遇到这种恶劣的天气，心里就有点发毛，起鸡皮疙瘩。
“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思颜。不要怕。”靠在顾思颜怀里的程雪言明显的感觉到了雷声之后顾思颜的发抖。然后就坐起身一点，抱着她，俩人对视之后是安心一笑。
隔壁房间的程雨霏窝在被子里面心情也是愉悦的很呐，想着明天，明天就能够见到了。
而在楼上的顾念希可就没这么好咯。
“给你。另外，除了我的房间跟我的书房不能进之外，你要用什么的话都随意哈。”顾念希拿出了柜子里面收着的备用毯子递给了纪楚晨，因为家里面开了暖气，所以一点都不冷，毯子就足够了。
“谢谢。话说回来那些东西倒下来了没关系吗？”纪楚晨坐在沙发上一侧头到处看看，很容易就看沙发旁的瘫在地上的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啊…这个是…”顺着纪楚晨指着的方向一看，顾念希一愣。
“之前…之前有朋友过生日本来想帮她办个聚会的，后来她有事就取消了，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处。”虽然说是这么说，却在说完之后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把东西都收好，然后抱起了装着那些东西的袋子起身站起来，只对纪楚晨说了句，“早点休息吧”就转身回了她的卧室，顺手锁上了门。
进了房间之后，顾念希就这么抱着袋子站了一段时间，然后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到了角落里，盯着那两袋子出神。
那是…之前程雨霏过生日的时候，她刻意去买来用作装饰增加气氛的，后来…程雨霏没有来，她收起那些东西就出了她老姐的家门，本来…本来她是想要丢掉的，把那些被她装在袋子里的饰品统统丢掉，一如她想要给程雨霏看的心。
良久。
终究，她还是把那两袋东西抱回了家里面，一直放在客厅的角落里面。就那么放着，谁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它的存在，也不会看见她已经收起来的心了。
如今…这些东西却又重新的回到了她的视线里面。
她的心…始终还是，偏向着程雨霏的吧，就算…她收起了自己的心，却始终也没有丢掉那颗喜欢着程雨霏的心，眼前这堆没有被扔掉的东西，大概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无论她要怎么做，无论她想怎么样，顾念希都不得不承认，此刻，她的心，还是为着程雨霏而跳动着的。
她伸出手贴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受控制的低落起来。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
先喜欢上对方的那个人，就输了。
想到这里，顾念希不由得苦笑起来。
她想，她输了，真的输了。输给了程雨霏。
输的…好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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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啊…早。”顾念希起床穿好衣服之后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了刚从他的厨房里面出来的纪楚晨。
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好，所以精神不太好。
“本来我想去买早餐给你的，不过看了下你家的冰箱，还有点东西，就用剩下的做了一下早餐。”纪楚晨边说着边把围在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
“噢，谢谢。”顺着看过去，餐桌上的东西，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没想到…纪楚晨还会做饭这么厉害…
“你是不是…不常做饭？我看厨房里的东西都很新的样子…”
“啊？嗯…对啊…我对做饭这种事，不算很在行。下碗面什么的还行。”没办法啊，她老姐是大厨啊，常年跟她老姐生活在一起，那她能会做饭么？
“怎么样？还不算难吃吧？”纪楚晨一脸紧张。
“很好吃啊！很棒啊！没想到，你一个医生，做饭还这么棒啊？”什么叫还不算难吃啊，活脱脱是一好吃啊，都快赶上她老姐了。
“那就好。”一脸满足。
二十分钟左右。早餐吃完。
“走吧。”
两个人一起出门，按下了电梯。电梯的数字缓缓的上升着，最后停在了“7”这个位置。他们一同进了电梯，纪楚晨绅士的按下了“b1”这个数字。
电梯却在6楼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是工作日，现在又正是去上班的时间。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却在下一刻，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
“！”
“…”
“？”
“…”
电梯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顾思颜程雪言跟程雨霏走了进来。最先感到惊讶的自然是默契妻妻二人顾思颜和程雪言，而程雨霏则是…面无表情，感到疑惑的是纪楚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是顾念希。
然后顾思颜跟程雪言又很同步的在不经意间看了程雨霏一眼。
“姐，雪言姐…”最先开口的还是顾念希，无话可说，那也得说啊，招呼得打一个啊！不然，多尴尬啊！本来她还想叫程雨霏的，但是她实在不知道说啥。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明天吗？”接下话茬的自然还有顾思颜啦。
“昨天晚上的时候，德国那边天气好转了，机场的工作人员说能够起飞了，所以就直接回来了，我让晓雅姐直接回家休息了…本来我是想今天去公司直接跟你报告的…”
顾思颜点点头，没说什么，她倒不是真在意这些事情，而是这么问问，毕竟大概大家都想知道。
“那…这位是…你的男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男朋友，这三个字，程雨霏一听到就是一惊，却始终压住自己的心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可是她姐，程雪言，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气压有点低，完全没有昨晚觉得她很开心的感觉了…而且…程雪言自认记性不错…好像以前程雨霏还跟她说过，纪楚晨喜欢顾念希来着…
“噢。这位是，纪楚晨纪医生，这位是我姐姐，这是我姐的老婆。”介绍是介绍了，但是顾念希避免了回答纪楚晨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的问题，听的程雨霏的心沉的越来越低。
“顾小姐你好。”
“你好。”
“言姐好。”
“楚晨啊，好久不见啦。他跟雨霏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大学的时候是雨霏的学长。”打完招呼，程雪言就侧头跟顾思颜说了一下。
几个人一起去停车场拿车，程雨霏一路上都…表情不太好看，虽然面上挺平常的，但是走在她身边的程雪言，觉得她现在心里面应该…她正想拍拍程雨霏的手安慰她一下的时候，程雨霏反而跟她说，“我没事。”心里面，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而纪楚晨一直跟顾念希走在一起，顾思颜自然不能放过靠近她妹妹的这小子啦，三个人一路上一直聊着呢。只是…顾念希的注意力，始终还是放在走在她身后的程雨霏身上。
一开始在电梯里面看到她的时候，顾念希的心…就开始跳了起来，是那种让她为之一振的感觉，明明自从她没有去过医院之后，她跟程雨霏也不算经常见面了，这次她出国也不过才一周不到而已，为什么…今天见面的时候，却觉得…是那么的想念她呢。
想念的，出神。
可惜的是，由始至终，程雨霏的表情，都是那么…淡淡的，虽然顾念希觉得她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雨霏，你跟我一起回医院吧？你今天应该有班吧？”走到车前的时候，纪楚晨回头喊了一声。顾思颜要去发动她的车去了。
顾念希也回身望过去，看着程雨霏，恰巧却对上了程雨霏的视线，发现程雨霏也在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遥遥相望着。
不过两秒的时间，顾念希却觉得，好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还有她眼里映出来的程雨霏。
“嗯。”两秒之后，程雨霏回答道。
顾念希看着程雨霏跟程雪言说了几句之后就走了过来，她明知道程雨霏不是走向她，却总觉得她向前走过来的一步又一步，越来越贴近她。
不知怎么的，她转过身，看着纪楚晨，很认真的开口。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找你。”
纪楚晨点头，顾念希突然这么认真，让他有点惊讶，而程雨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走吧。”
顾念希定定的看着纪楚晨转身走向他的车，而程雨霏在跟过去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念希，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让顾念希不明白。
“我走了。”本已经迈出脚步准备走的，又突然开口。
“嗯。”
☆、第92章
同样又是副驾驶座上，程雨霏的心情却是那么的…沉重。
她一直看着窗外，而纪楚晨也恰巧没有打扰她的沉思，基本上都没有说过话。这个时候，程雨霏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纪楚晨。
“你为什么会跟顾念希在一起？这么早的时间？”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才突然觉得，太过直接了一点，所以又加上了一句。
“…嗯。昨天去机场接她，后来下暴雨，所以她让我在她家住了一晚。”
“欸…这么看来…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嘛。她对你…倒是…挺好的。”
“对啊。”纪楚晨笑了笑。
“对啊，就是这样。”这边顾念希也正在跟顾思颜解释呢，连会都不开了，三人直接在办公室里聊着呢。
“不过，你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吧，不然，也不会留那位纪医生在家里面住一晚了吧？”
“朋友啊。”不就解释关系嘛，朋友这两个字多简单，什么时候都能够当做理由，百试不爽。
“只是这样？只是朋友？”
“那可不是啊。可不就只得这样么。”
“喔…”
“可是，前段时间，雨霏还跟我打听过你诶。”
“啊？程…程雨霏跟雪言姐你打听我什么啊？”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一瞬间，心跳加速起来。
“嗯…她说楚晨喜欢你，让她给帮忙打听一下。你不知道吗？其实纪医生表现的，我觉得很明显了诶，刚刚他也一直看着你，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嗯，还好吧。他说喜欢我了倒是真的。”
“结果呢？那你的答案呢？”顾思颜倒是不在乎顾念希到底喜欢谁，只要是她妹妹喜欢的，那就都ok，不过如果是跟她妹妹在一起的那个人，那她自然得好好的调查一番。
“好啦，两位姐姐，你们想知道的呢，我也都已经说了，至于这件事情，总要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吧。好了，私事说完了，现在我们来说公事吧。”
“好吧。没想到你也只愿意说公事的时候啊。”顾思颜一脸的无奈，没办法，顾念希都那么说了，那只好闭嘴不问啦。
“嗯，关于这次洽谈会…”
顾思颜也开始认真的听，程雪言坐在旁边，看着顾念希认真汇报的样子，想到了今早自己的妹妹，明明她什么都没有说，程雨霏却告诉她，她没事，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那么忘乎所以，那么投入的吧，那么专注的看着念希。
“哟西。啊，终于搞定了。”顾念希有些头痛，用手掌揉揉太阳穴，然后又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索性直接回她的办公室拿了东西就去停车场取车往医院的方向开。
纪楚晨一直在给病人认真的诊病，不过偶尔出点神就会想到顾念希，想到她早上的时候那么认真的表情，还有昨天抱着那些装着饰品的袋子出神的样子，弄的他心里隐约有点不好的感觉。
程雨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情不大好。
那不废话么，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人那么亲近，那她的心情还能好的起来么？
坐在纪楚晨的车上的时候，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装作她不是喜欢顾念希的那个人，就随便问了问纪楚晨，然而其实她的装作，真的是要多刻意有多刻意，相当明显了，好么。
你说你问就问嘛，那问的都是顾念希的事情，你还说跟她不熟不在乎，人家纪楚晨问你会不会祝福他们的时候，你又东扯扯西扯扯，问完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安静的要命，那气氛简直能够把水给冻成冰了好么，那能不明显么！
“医生，医生？”
“啊啊，喔，什么事？”又出神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开药？”那来看病的人有点不满。
“噢噢，对不起，这是药单，蓝色那盒是一天吃三次，红色那盒一天吃一次，去药房拿药就可以了。”
连谢谢也不说，走之前，还不满的看了一眼程雨霏。程雨霏心里也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了好吗，她当医生以来，还没像今天这样出神出的魂儿都不见了好吗！顺带的也在心里面埋汰了顾念希千遍万遍了。
走的那位是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正好程雨霏看完之后就在旁边的洗手台洗了手，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她究竟是怎么？
不对。
她究竟，是想要怎么样呢？
好像是在心里面问着顾念希。
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
一个没注意就又发了一会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在放空了，什么都没有想，却也什么都没有做。
整好12点，她走出了诊室准备回休息室吃饭，等她到了休息室的时候却又不想走进去了，她总想要跟纪楚晨说些什么，具体说些什么呢，又还没有整理好，就走到了平台上准备打算吹吹风，虽然已经冬天，但是还是有点阳光的，程雨霏就这么两手搭在平台栏杆上，眼睛四处看看，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直到…她的眼中，出现了纪楚晨。
准确的来说，是她看着纪楚晨没穿白大褂走到了顾念希的身边，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起走着，直到离开了程雨霏的视线之中。
感情已经那么好了么。
不是还没在一起么。早上纪楚晨明明说顾念希还没给他答案的。现在怎么这么好了，关系这么近，走的也这么近。
可是她不确定…今天的这个中午，顾念希的答案会不会即将告诉纪楚晨。
看来顾念希早上跟纪楚晨小声说的那些话，就是说中午来跟他一起吃饭咯？
心里面已经酸的不行了。
拜托，程大医生，人家哪里有小声说的啊，明明是你离的距离不够近没听清楚啊！这可不是人家的锅啊！
明明之前的心情是那么的烦躁无解，却在看着纪楚晨跟顾念希一起离开的时候，一瞬间心里面变得平静了下来。
就连程雨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到底，应该跟纪楚晨说些什么了。
本来她今天刻意调班，今天只用上午上班，下午休息的，这样做本来是因为之前知道顾念希是今早回国，她可以腾出时间去见她，现在…她倒是在等纪楚晨了，还刻意看了下排班表，她知道今天纪楚晨下午三点多也就下班了，所以她吃过饭以后居然还平静的午休了一会儿！！！刚躺在躺椅上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未来女朋友都要跟人跑了啊！！！居然还有心情睡觉！！！
等到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三点，就起身坐了一会儿，让大脑清醒一些。她就坐在休息室等着纪楚晨回来。
“你…今天不是下午没班么，怎么还在这儿？”纪楚晨的脸色有些平常，看不出喜怒。
“我有话想跟你说。”
“行吧。说吧。”按照以往纪楚晨的风格，这个时候应该跟程雨霏开玩笑的说你该不会是要跟我告白吧之类调侃的话，今天却没有。偏偏程雨霏在心里面谋划着，也没注意，甚至也没看出来，纪楚晨平静的脸上极力掩饰着的，那种颓圮的面色。
“找个咖啡厅坐着说吧。就医院对面那家吧。”
“那走吧。”
一路上，两人无言。
“说吧。”纪楚晨挑了个位置坐下来，可以错开了刚刚他跟顾念希一起坐的那个卡座。
“我喜欢顾念希。”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再忸怩那就是装逼了。
“…”
“…”她在等纪楚晨说话。
“…所以？”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明明一开始我跟她见面还结怨过，可是，可是后来，她总来找我，我们总是见面你也知道的，看着她的样子，我越看越觉得…总是控制不了的心疼她，你知道的我跟她的姐姐也都认识，所以小时候我们俩其实是认识的，但是也没什么交集，说的话也不多，长大后却渐渐的联系频繁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程雨霏说的有些急，两手交错，大拇指不断的交接着。
像是急着解释，又像是，急着证明着什么。
“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她。”这一次，程雨霏正视着纪楚晨的双眼，毫不遮掩，她喜欢顾念希的心情。
“所以，你现在找我出来，是想告诉我什么？就是说，你喜欢上了我喜欢的人，你就是想说，你喜欢上了要当我女朋友的人？”
“…是，是的。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些。还有…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了…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也还是会喜欢她。哪怕，她的男朋友，会是你。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从没有对喜欢一个人，这么坚定过。
“那么，你跟李光浩分手，也是为了她咯？”
“我跟李光浩分手，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确定，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他。至于…是不是因为顾念希，我…也许是吧。也许就是因为我不喜欢李光浩，而喜欢她，所以我才…”也许就是那一刻，开始渐渐地有一点点喜欢上顾念希，所以才在后来选择跟李光浩分手的吧？也许…也许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你居然跟我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我当初喜欢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就承认？你还说你帮我去打听她的情况？”
“…”程雨霏就是怕纪楚晨这么想。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也许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在最初你说你对顾念希一见钟情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不喜欢她的。可是现在…现在…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
“喜欢。喜欢到看见她跟你亲近一点，我的心里面就开始难受，喜欢到你问我会不会祝福你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想立刻找到跟她说其实我也喜欢她，喜欢到…从没有这么喜欢过。”说到最后，程雨霏的心里面，越来越，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
“…我知道。”
“啊？”
“我知道，你喜欢小希。”
☆、第93章
“哈？”程雨霏猛然的抬起头，就这么盯着纪楚晨。
“你记不记得，你生日那天的时候，李光浩那小子来找你？你跟他一起离开之后，我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然后就去停车场取车，正打算从医院侧门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小希开着她的车，本来是打算开进来的却又直接转了个弯从我前面开了出去。”
“？”
“然后我跟着她的车，到了一栋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程雨霏心里面在想，不会吧？不会真的就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她的车一直停在小区的对面，我的车就停在她后面不远的地方。直到晚上十点多了，她才发动车子离开。我途中下车过，就在车的周围转了转吹吹风，就瞥见她一直盯着小区的门口。能够让我想到她一路开着车跟过来的原因，只有你，因为你坐在李光浩的车上，所以她跟着到了那个小区门口。”
也就是说，那天顾念希发的那几条短信，还有未接电话，都不是发错了人也没有打错电话？
拜托程大医生，短信可以发错，电话可以打错，可是哪有一直发错短信打错电话的啊？是人家傻还是你傻啊？
“我不想去深究她一直等在那里的原因。但是就算我不去想，也知道她那么做的原因，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跟我有…跟我？
“今天中午，小希来找我吃饭，也是在这里。她拒绝了我。”
？！真的咩？！
虽然…作为朋友来说她是应该安慰一下纪楚晨的，但是！作为情敌来说！作为她也是一个喜欢顾念希的人来说！听到纪楚晨说顾念希拒绝了他的那一刻，她的心里面真的是抑制不住地开心起来了！卧槽！真的好兴奋好兴奋啊！
等等，这么一说…感觉顾念希还真是受欢迎哈，她跟纪楚晨一学妹一学长，都被她给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希她…很认真的，跟我说，她不能跟我在一起，她说，她有喜欢的人。”
不行了不行了，心里面真的完全压制不住啊，真的是…那种感觉太幸福了！
等等，有喜欢的人？不是吧，好不容易打败了纪楚晨现在又来一个人是闹哪样啊。
求你了，谁说她拒绝了纪楚晨就会跟你在一起的！虽然…还真是。
“！？”
“你是不是在笑？”
“啊？没有没有没有…”太得意忘形了一点…
“…行了吧你，别装了，好了就是这样，我走了，你买单。”纪楚晨懒得理程雨霏了，拜托了好吗，他是那个被人甩失恋了的那个人好吗，程雨霏还偷笑，是是是，她赢得了美人归，那也不用这么秀吧？
“啊啊，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心情不好。”真是懒得跟她说话了。
“诶诶诶，还有啊，你不是说她喜欢一个人吗，那那那，那个人是谁啊，你告诉我吧好不好，看在我是你情敌啊不对不对那啥…小学妹的份上…”
靠…他是招谁惹谁了啊，跟她喜欢上同一个人就算了，被人家拒绝了也算了，现在还要这么讽刺自己，真的好吗？还情敌呢？情敌情敌情敌，不就是她不战而胜了吗！
要不要这样啊！
“她做了那么多你还不明白，你就自己想吧。这摊活该你付账。智商这真是堪忧。”说完纪楚晨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得回去安抚安抚自己失恋的心。
“小气鬼。说一下又不会少两块肉。”掏了钱，付完账程雨霏就走了。
走出这间咖啡厅的时候，她一扫进这间咖啡厅时的忐忑与纠结，虽然不该这么说，但是现在她的心情，的确比之前好很多。
而此刻，她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只有一个念头，要去找顾念希。想着顾念希中午跟纪楚晨吃完饭之后，应该是回公司去继续工作了。
说走就走，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奔去顾氏了，因为才4点左右，没有遇上堵车高峰，所以车还挺好拦的，在路上她还给程雪言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找她。
等到了顾氏大楼的时候，程雪言跟前台打过电话了说她妹妹程雨霏会来，让前台直接让她去设计部找她。
“姐。”
“你怎么来了？有事儿啊？”
“哪儿有你这么说的啊…我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的吗”程雨霏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在思考着怎么开口问比较好。
“好好好，你有理，是姐姐不对。那么，你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嗯…嗯…那什么…这就是你的办公室啊？”
“嗯哼，有什么指教啊，程大医生？”
“别，姐你别给我戴高帽啊，我就是个小医生，大医生，不敢当。”
“行了行了，你也别给我绕着弯子说话了，到底有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顾…顾念希在哪儿呢，我…我找她有点事儿。”
这下，程雪言倒没说话了，她站起来，然后把程雨霏也从沙发上拉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的，盯着她妹妹好一会儿，才又坐下，开口说，“看来…你现在，心情不错？”
“嗯，还行。挺不错。”
“最近，你，好像，挺在意念希的？我看只要她在的时候，你总往她那儿看呢。说说吧？”
“…就是…就是那什么…我…我…喜欢她。”对别的人她可以直接的说出口，对自己的姐姐说的时候，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噢，喜欢她？那是哪种喜欢啊？”程雪言忍不住笑了。
“…哎哟姐，你，你…你就别这样嘛。话说回来你一点也不惊讶的嘛。不惊讶我怎么会喜欢顾念希那个幼稚鬼的嘛？”
“嗯，原因嘛，我倒是挺想知道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呢，综合你这些天来的表现，还有对念希殷勤的那个样子，我能不知道么？我还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过的。”
“…我，我对你跟妈妈都很上心的好嘛！”程雨霏辩驳道。
“好啦，你也别跟我贫嘴了。怎么，你是来找念希的？”
“嗯…”
程雪言看着程雨霏有点害羞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虽然当初顾念希说了不要告诉她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她妹妹，程雨霏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情了，就算说出来，也没有关系吧？
而且…反而会让雨霏心生感动。
“你确认好了，自己的心情了吗？你是真的喜欢念希的吗？你确定？”虽然感觉是这么感觉的，但是还是再次确认一次的好。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种喜欢的心情，就像，你喜欢思颜姐一样的那种喜欢。”程雨霏很认真的说道。
“上次你生日，我让你来家里吃饭的事情你还记得吗？那天…其实念希也来了，还准备了冰淇淋蛋糕，我跟思颜还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她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她在家门口了。后来她来家里面把客厅全都布置了一遍，彩带啊花之类的，她都装饰好了，弄的很有气氛，弄好之后她跟思颜说她要出去一下，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然后就一声不吭的把布置客厅的东西都收起来了，放在冰箱里的冰淇淋蛋糕也拿走了，走之前，她直说了句，希望我跟思颜不要把那天的事情告诉你。”
“…”
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程雨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想些什么了，甚至都忘记了反应。
直到程雪言看到她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才让她回过神来。
现在，此刻，她终于明白纪楚晨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说她智商堪忧了。也终于明白，顾念希为什么会拒绝纪楚晨。
都是因为她。
原来，顾念希也是喜欢自己的？甚至于，比自己喜欢上她，还要早？
“好啦，别哭了。”程雪言伸手给她妹擦了擦眼泪。
“…？”原来，她哭了吗。立马两手往脸上胡乱的抹了抹。
是啊，能不哭嘛。为了顾念希那个幼稚鬼，心疼的要命。
“我去找她！”说时迟那时快的，程雨霏立马就站起来了准备去找。
“哎哎，回来，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冲动的人了，而且，你知道念希在哪儿吗？”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因为爱情吧。
“念希今天下午在家休息呢。不在公司。去找她吧。”
“嗯。”拿起东西就出了顾氏大楼。
顾念希很幼稚，顾念希跟她的关系不温不火，她跟顾念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要不是因为她俩的姐姐她也不会对顾念希多出了那么一些的关心担心耐心。
这些…程雨霏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但是…顾念希就是可以轻松的做到，划开她心湖的那道涟漪。
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的就做到了。
自己的喜怒哀乐，总会因为顾念希的一个小举动就有所牵动。
她看到顾念希跟纪楚晨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的泛起酸来。
她知道顾念希为了给她庆祝生日而准备了惊喜的时候，内心抑制不住的溢满了感动。
她将所知道的片段串联起来的时候，才明白顾念希到底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她却全然不知，心里痛死了。
程雨霏一直自认是个相当理性的人，可能也是因为跟她是医生这个职业有关，所以，她向来都是是比较冷漠，除了跟她有关她想要关心的人还有她的病人她会多加留意与关心之外，其他的人怎样，她都觉得，与她无关。
只是，唯独…顾念希。
程雨霏她…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顾念希这个人。
顾念希…顾念希…顾念希。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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