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节
爱的，就是你 作者:相顾已无言
第26节
“我是说，你跟念希，最近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顾思颜正在开车，侧过头看了程雨霏一眼。
“…是她跟你说的么，跟我…不太愉快…什么的…”
“不是啊，我随口问问，只不过，念希…最近一直埋头于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歇口气什么的，我上下班也没在停车场看到的车，就猜你们是不是最近闹了矛盾，所以她没有回家之类的。”
“这样啊…”
“所以，你们是闹别扭了吗？”
“…嗯…算是吧。”
之后顾思颜没有再问什么，程雨霏也一直没有再说过话，只是侧着头，看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一的闪过。
总觉得…窗外的景色，街边的树木，天上的云彩，路上的行人，闪过的速度…都慢了好多的样子…就是…跟以往的感觉不太一样。
啊…是了…以往——
她都是坐着顾念希的车回家的，都是顾念希开车送她去医院上班，接她回家的。
顾念希开始都是…开得很快。至少，比顾思颜要快一些。
所以现在的此情此景，都让程雨霏觉得，有些不搭调，总感觉啊…跟之前的节奏不一样，她现在，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刚刚从思颜姐说的话里听到，顾念希一直都在埋头工作。
埋头工作。
她，有照顾好自己吗。
她，有犯胃病吗。
她…
有想念自己么。
有…想见自己么。
“到了。”
“什么？”
“到家了。这里是，停车场。”顾思颜看到了程雨霏的反应，感觉两个人都是…六神无主啊。
“嗯…思颜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送你上去吧？嗯…好像这样说也不太对？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上下楼的邻居了。”
“…”不太明白顾思颜这么做的用意，不过她也有猜到一些，就是不知道…顾思颜到底打算做什么。
“喝水吧。”
“谢谢。”
顾思颜喝了一口水之后，缓了缓，才开口说，“刚刚已经说过了吧，念希最近一直埋头工作，正好她之前负责过的那个项目已经启动了，所以她去国外了。今晚的飞机。”
“噹——”的一声闷响，程雨霏那在手中装着水的透明玻璃杯掉落在了地板上，还好地板上有毛绒绒的地毯，所以被子没有碎，不过这一切都落入了顾思颜的眼里。
“我…”
“她在机场了，大概要准备登机了。”其实之前那个项目已经落实了，并不需要顾念希特意去国外，只不过的确是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在国外进行，所以顾思颜就让顾念希去了，因为这件事情，必须得她最信任的人去才行，而且…顾思颜也的确觉得，现在念希跟雨霏两个人分开冷静一段日子好一些。
“是她故意让你现在告诉我的么？然后让我没有办法赶上时间去送机？她要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是她自己想要这样的么？”程雨霏急的不得了，一股脑儿的都问出来了。
“…”老实说，顾思颜还真有些惊讶…她基本上没怎么见到过这个样子急不可耐的程雨霏，“是我的决定，所以她没有太多时间来得及告诉你，嗯…所以我亲自来跟你说一声，而且我觉得，就念希跟你现在的状态而言，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也好。”
程雨霏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我其实…不太喜欢去管别人感情的事情，即便念希是我的亲妹妹。毕竟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无法帮谁去做决定。我也知道，念希有些幼稚，有些任性，在这一点上，就连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得不这么承认。”
程雨霏转眼看向顾思颜，没有说话。
“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那个幼稚任性的妹妹像现在这样，这么的，这么的，认真在喜欢一个人。如果因为她的任性与幼稚，造成你跟她之间的不愉快，我向你道歉，因为她这样有我的责任。不过有一点，我想说，念希是幼稚是任性，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是顾全大局，不代表她不知道事情的孰轻孰重，更不代表，她会因为幼稚与任性而不珍惜你。”
“我——”
“铃铃铃。”
“喂？开会完了？好，嗯，我刚送雨霏回家，嗯，我现在就去接你。”
顾思颜收起手机，又重新看向程雨霏，“刚刚跟你说的话，也许有些重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感情的事情，并不存在于对跟错，”顾思颜瞥向一边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角落里的纸袋上，“那边的纸袋…你住在这里也有些时候了…以念希的性格…应该不会告诉你那是什么吧。”
顾思颜走后，程雨霏看着放在角落里面的两袋纸袋出神。
“是之前你生日为你布置气氛买的饰品，从小她不是太擅长表达所以她不会自己说，另外，她也不擅长手工什么的，所以其实，布置饰品的那天，她做出来的有些丑丑的。”
这些话，让程雨霏久久无法释怀。
难怪顾念希说她不会做饭，也对…做饭都不会…还手工什么…还布置什么的…她好像都能够想象出来那天的情景了。
明明并不擅长于做这些事情、有些手笨脚笨、傻傻的顾念希，为了她的生日用心的布置着，脸上绽放出了…能够甜死人的笑容。
那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等久了吧？”顾思颜一到程式的公司楼下，就给程雪言打电话了。
“怎么会，”程雪言款款地向她走过去，然后脸上的表情带了一点戏谑之味说，“漫长的十多年都等过了，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分钟而已，算不上久。”
“好吧，程雪言女士，上车吧～”顾思颜走到副驾驶座那边，然后帮程雪言开了车门，脸上一副，“我认了”的表情，谁让她让程雪言等了她那么多年的呢？
“小言。”
顾思颜刚回到驾驶座上，打算发动车子回家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程雪言，而听到那个称呼，她就已经知道是谁，循着声音望过去，程启明走了过来。
“我刚刚回公司打算去找你，前台说你刚走，我看到你就过来了。”直接忽略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顾思颜。
程雪言向右侧过头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相当的自然，不过她的左手握住了顾思颜的右手，“找我？怎么，你现在很有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还是说，你现在已经筹资了一亿？”
“…还没有，还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
“那就是还没有。你不是说，想要证明给我看么，只不过是一亿的资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已经算是相当宽裕你了，如果…这三天，是给思颜的话，”程雪言转过头看了看顾思颜，同时，也留出了空间，让程启明也看到顾思颜。
程启明抿了抿嘴唇，听到程雪言的话里提到了顾思颜，让她不得不去朝着顾思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我——你放心。”心里面已经燃起了一股无名的火，他深深的知道程雪言是故意的想要用顾思颜来激他，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忍下来，不得不中计，他都已经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要证明给程雪言看，还是要赢过顾思颜，他只知道，他不想输，绝对。
“三天之内，我绝对，绝对，会筹资到一亿的资金的，无论如何，这个项目，后天的时候，一定会启动。”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咯。拜拜。”
“拜拜。”他扬起笑容，眼神变得有些阴毒，笑容也变得自负起来，好像笃定着，他绝对不会输一样。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我看到了一件事情——”程雪言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可是脸上的表情非常明显的是在表示对程启明的一种厌恶，眼神已经再说，我已经讨厌你，到了极点。
如果讨厌这种情绪没有上限的话，那她早就对程启明，讨厌透顶了。
“——你的衣领上，有没有擦掉的口红印。”
☆、第118章
程启明愣住，明显有些吃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然而顾思颜已经发动车子直接走掉了。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嘛？”
“嗯？我要说什么？”程雪言看着顾思颜，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表情。
“嗯？没有吗？”顾思颜又问了一遍。
“没有啊～”程雪言有心要调侃她。
“好。”再没说话了。不过嘛——
“诶诶诶诶！你干嘛突然开这么快啊！慢——慢点啊！”程雪言被顾思颜突然的加速下了一跳，等她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顾思颜已经停车了。
然后程雪言往外面一看，是在海边…嗯…乐天城那边的海滩，另外…周围都是…空无一人的。
“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回家吗？”
“出海啊。”
“为什么突然要出海？而且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啊，到时候出海到一半肚子饿了怎么办？”程雪言嘴巴里面这么说，不过手却被顾思颜牵着往游艇上走。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我来就对啦，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顾思颜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程雪言，眼神有些狡黠，嘴角挂着笑，却明显有些调戏的意味。
“…”程雪言有些无言。
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吃了你不成…
吃了你…
是啊…吃了你…另一种意义上的吃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顾思颜一脸坏笑，就是不说出来。
“才没有！”人家才没有意味你要跟我啪啪啪呢！
打死也不能承认！
顾思颜带着程雪言上了船。
上了…船……
上了…床……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到船舱拿了早就视线准备好的红酒，还有一些小食，打算先垫垫肚子，虽说做其他食物的材料也有，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就是了。
程雪言现在是一脸，“噢～我懂了”的样子，“看来，你是一早就打算好了的吧？”
“嗯…算是吧？”手拿着酒杯跟程雪言的就被轻轻碰了一下，一声清脆“叮”的一声。
程雪言喝了一口红酒，抿了抿嘴唇，她看着顾思颜优雅的拿着红酒杯一口气喝掉了杯中的红酒，看着她遥望一片茫茫无际的海的侧脸，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些许，海风偶尔吹过，吹起她的发丝，她伸手别到耳后，对着这样的顾思颜，程雪言不禁脸红了起来。
什么嘛…都老夫老妻了…她还…刚刚心跳漏了一拍。
“嗯？怎么了？”像是察觉到程雪言的视线一般，她回过头来看着她，“你的脸怎么红了？有点冷么？我来看看你——”她伸手打算去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啊。”
顾思颜靠的很近。
程雪言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下一秒——
她毫无犹豫的两手拖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向自己——的唇。
两个人都喝了一点红酒，嘴巴里面都有红酒的味道。
顾思颜先是有点惊讶，因为程雪言吻的有些急，没有什么前奏，唇与唇刚刚接触了一下，就伸了舌头，她看着程雪言早已经闭上的双眼，也很快就投入到了这个吻中。
她伸手，一只手摸着程雪言的脸颊，一只手抚住程雪言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而之前被留下程启明，在惊讶中，吸着汽车尾气。
看着车子渐渐走远，他才回过神来，揭开已经扣上最顶上的一颗扣子，扒过衣领看了看，的确是有一个口红印子，不是很鲜艳的颜色，有些浅浅的，不靠近的话就看不太出来，但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浅浅的口红印子是个女人留下的。
“次奥。”
昨晚喝的太多，也喝的太嗨，他一下子就忘形了，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头痛，然后就看着自己光着身体，而他的身旁，还睡这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可能是昨天…的时候印在衣领上的吧…
不知为何，程启明有些想笑，嘴角有点上扬，“所以，小言刚刚的语气跟神情，都是因为这个么。”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不过看来是有些自我意识太过良好了。
大概就是，以为程雪言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一起滚过床单了，还留下了口红印子，所以心生不悦吧？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筹够资金，昨天明明还跟他称兄道弟的男人，明明都说好了两千万的，结果今早酒醒之后又改变主意了，说是酒喝多了，还得回去请示一下他家里的老头子。
切。
不过他那个爸，程耀光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了，虽然程耀光只说扔两千万给他，到最后是死是活成功还是失败也都跟他无关了，他甚至连那个项目的计划书都没有看，不过这两千万总算是答应下来了，再加上他自己挥霍剩下来的钱，前前后后也还有两千万。
可是…还差六千万。
现在，他只能指望今天能够打通他爸爸的电话了。
“喂，什么事？”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我说过多少次了，在你们没有联系上我爸爸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你们的耳朵里面都是耳屎么，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一开口就言辞不善。
“什么？联系上了？好，跟我爸爸说，我马上就联系他！让他务必，绝对要先接我的电话之后再去忙。”
“喂，爸爸？”
“喔…好，没事…我找你…嗯，是这样的…我…我…我…这边…出了一点状况…”程启明在想怎么说，“我正在负责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后天就要启动了，需要一亿的资金才行，我现在还差六千万，只要六千万就可以了，这个项目绝对能赚，比上次让小陈携款拿走的钱还要多得多，对，爸爸，你相信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好！谢谢爸爸！那你先把六千万转到我的账户里面，最迟明天中午前及得到账，不然的话我来不及去银行那边划账，好，知道，再过半个月我就找个理由去回去，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是的，嗯，谢谢爸爸。”程启明心里面兴奋的不得了，一亿的资金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之所以说是六千万，就是怕之前跟他称兄道弟的那小子的两千万没法儿落实，不过…万一要是落实了那两千万，那他自己就还能从他爸爸的千万里面再赚个两千万，不管怎么算，他都是赚的，所以这波不亏，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在打通那个电话之前他还就觉得没有什么头绪，今天到处走访筹资，别人都知道他把现在掌管不了程式企业的生杀大权了，他也从总经理变成了一个企划部的小小总监，想到那些人的官方回答跟虚伪的嘴脸，他就在心里面臭骂狗眼看人低。
“还是去喝点就好了。”他有点想昨天晚上在他身下的那个女人了，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具体的不太记得了，但是身体却还有感觉…那种感觉…好像还不错？要是今天再碰到…那就…
“哟，程少，您又来了？今天也挺早啊。”
“怎么，不欢迎啊？”
“程少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程少要光临小店，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才能得到程少的青睐啊。”酒保口才不错，所以酒吧的生意也挺好的。
“算你会说话。张少今天来了没有？”他四处看了看。
“还没呢，您找张少？那等会儿张少来了我跟张少说，你看怎么样？”
“很好。还有…昨天…我后来喝醉了，是睡在哪儿来着，还有是谁‘照顾’我的？”可以加重了“照顾”连个字。
小酒保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懂，“您说她啊，等会儿，我就让她去给你倒酒，继续‘照顾照顾’程少。”
“好好好，你很会做人嘛。”程启明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赏给你的。”他随手从钱包里面一拿，好几张红票子摔在地上，他向来是信奉，小财不出，大财不进的人。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
“程少，您找我？”
“哟，昨天就是你啊——”的确是个上等货色，难怪技术那么好。
“过来——”
…
“嗯——”
舒服。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事事不顺的，想干的事儿就没怎么成功过，压力挺大的，好在这两天，稍微发泄了一下，剩下的…就是筹到余下的三千万，后天启动项目，证明给程雪言看。
他起身点了一根烟。
他身下的女人过了一会儿也起来了。
“程少，您看…？”
“自己拿吧。”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里找到了钱包，扔在地上，他随意的说。
“多谢程少。”
“喂？”他刚刚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就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是他爸爸的，本打算马上就接，不过他也没忘记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就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拿了钱自然很识相的就离开了。
“喂，爸爸？什么事情？什么？只有…只有三千万？！为什么！！！”听到只有三千万的消息，他整个人的魂儿顿时都有些飞了，“钱都套牢了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要，要，要要要，三千万就三千万吧，剩下的钱我会继续想办法的，没问题，也就还差三千万而已，好，谢谢爸爸。”挂掉电话之后，程启明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说好的六千万，一下子变成了三千万，就只剩下明天一天时间了，让他上哪儿去找人来投资？
“咚咚咚。”
程启明去开门，明显不太高兴，他才爽完，本来很舒心的一晚，结果接了个电话之后就黑了脸了，现在又有人没眼力劲儿的来打扰他，“程少，张少，张少来了。”
“什么？好，马上带我过去。”他抓起衣服穿上就跟着酒保走了。
“哟，张少爷，怎么着啊，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几个意思啊？昨天还亲热的喊着，一口一声哥的，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119章
“哎哟哟，程少爷，不是，哥，哥，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我哪儿是不接你的电话啊，我哪儿敢啊，是被家里的老头子管着呢，所以——”看到程启明出现了，他就立马又恭敬的坐好，因为他今天不是在包间，而是在酒吧的卡座，所以他往旁边坐了一点儿，腾了一个位置给程启明。
“好，你还肯喊我一声哥，我就还认你这个兄弟，那昨天，我们谈好的那件事儿，怎么样？”随意的拿起杯酒，直接干了。
“哥，昨天那件事儿…昨天…”
“别给我支支吾吾的，有屁快放。”看见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他就心烦。
“哥…不是兄弟不想帮你，也不是兄弟不想跟着你赚大钱，只不过…只不过…”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程启明一眼，“两千万…两千万我是真拿不出来啊…”
程启明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手揪起他的衣领子，“敢情你小子昨天都是涮我呢？”只缺钱本来还以为已经不需要担心了，谁能想到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啊？他爸爸只能划三千万过来，而那小子的两千万又没有了着落，现在还差了三千万，这可怎么才好，忙到头才发现是白忙活一场，这个亏他程启明那吃得下？
“别别别，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别动手啊，”他唯唯诺诺的伸手，握住程启明捏住他衣领的拳头。
“那你说，那两千万，到底你是投资还不投资？”
“我也想啊，哥，谁不想赚大钱啊，只是…我昨天回家跟我爸一说，我爸就立马拍桌说不同意…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程启明又拿起了一杯酒干掉。
“他说…他说你在程式企业已经失势了，你爸现在下台不管权的事情已经在业界传开了…而且没人不知道你现在只是程式企业企划部的一个小总监…”
“你说什么！？”程启明捏住他衣领子的拳头又是一紧，另一只手就要打上去。
“哥，哥，有话好说！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啊！是我爸，我爸，是我爸说的！你别动气啊！”感觉到了程启明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他又赶紧说，“哥，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这么有能力，一看就是个办大事儿的人，那个什么程大小姐，也太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话说这么说，不过，不许你这么说她。”
“噢…”这个张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是是，是我胡说，我嘴笨我瞎说，”他掌了掌自己的嘴。
“那现在的两千万，怎么办？你必须得给我想到的解决办法，兄弟，我这次能不能翻身，就看你的了。”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项目不能启动他也不会怎么样，偏偏他就不肯咽下这口气。
“哥，我要是有钱，我老头子让我管事儿，兄弟我肯定一句话不说就拿钱出来，了，可是现在——”他边说眼睛边到处瞟，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就入了他的眼，“那个，哥，你看看那边儿，那个女孩儿？她最近这几天，天天来这儿，好像挺有钱的，这里的人都在说她们家是刚刚挖矿发起来的，而且你看看她那一身派头，还有气场，她肯定有钱，来这儿的人手头也不可能没几个钱，再说她又是个女孩儿，家里人肯定宠她，你看看她？”
“听起来…还挺行，怎么，你认识她？”
“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不太熟…前两天一起喝过几次酒，算是个点头之交吧。”
“那你他妈跟老子说个屁啊，你跟她只是点头之交，我跟她又不认识，还找她投资，人家万一以为我们俩是诈骗的，报警把我们俩给抓起来，闹起来多难看？”程启明又朝着那个在舞池中的女人看了一眼，“而且你自己看看，她身边还有几个男人，明显就是她的人，估计就是他们家给她派的保镖，她又是个女孩子，我们俩跟她也不熟，突然拉着她就扔下一句，给我们投资个几千万吧，你说人家不得把我们当成神经啊？！”
“那…也是啊，可是哥，怎么说我也跟她有过照面儿，要再搭上话的话，也会简单一些的，话说回来，哥你现在还差多少的资金？”
程启明没做声，只对着他用手比了一个“三”。
“三…三百万…？”
程启明瞪了他一眼。
“三…三千万？”
程启明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面却想的是，还差三千万，还是老子搭了两千多万进去才只差三千万的，但愿这次千万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然他可就亏大了。
“这…这个数儿…哥…我看，你没准儿真的只能找她了。”伸手指了指刚在舞池跃动完一曲从哨声与掌声中走向卡座的女人。
“…”程启明思虑了一下，也许真的就是这个没准儿了。
计划后天就要启动的话，他最多只能在中午的时候就筹集到一亿的资金，否则的话就赶不上后天启动的时间了，因为如果筹集到了一亿的资金，明天下午就需要做核算，还要联合其他门开会，再加上他之前在程雪言的面前拍下来胸脯说一亿资金三天之内肯定没有问题的，所以没准儿程雪言已经把这个项目提上日程了，就等着他的那个包票兑现了…
虽然他现在肯定是希望程雪言还没把那个项目提上日程的…但是他总不能去问吧？今天在她面前已经吃了亏丢了脸了，再去问程雪言项目是不是真的准备后天启动的话，那岂不是明摆着他要投降他要承认自己没本事了？
这种事他程启明可做不来。
更何况…还要输给顾思颜。那他就更不愿意了。
“你是不是真能跟她搭上话？你确定你去跟她搭话，她能够理你？”就算是下下之策，他也得赌一把了，现在全城的公司那个不知道他失势了？就算明天早上再去找合作公司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但是找跟他相差不大的年轻人的话，也许还有点可能，毕竟年轻人都年轻气盛，特别是现在的富家小姐公子哥儿什么的，都希望干一番大事业证明给家里人看看他们自己的能力。
“嘿，美女，你好，”张少做到那个女人的卡座开始搭话，“我们前几天，见过的，还一起喝过酒的，记得吗？”
“…”被称作美女的人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屑，“记得，怎么了？”
“我姓张，这儿的人都叫我张少，美女怎么称呼啊？”张少伸手，打算跟她握个手。
“李冰。”她说了名字，不过没伸手。
“…”张少有点不爽了，同样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凭什么我就得巴着你求着你，让你甩脸色给我啊？
不过为了补偿他没承诺给程启明的两千多万，他也只好又摆出笑脸说，“李冰李小姐啊，李冰，好名字，好名字，名字好听，人也美——”
“——有话快说，别扯些有的没的。”
“你什么态度啊你？”张少身边跟来的保镖向前走了一步。
“你什么态度？”李冰身旁的保镖也向前走了一步。
“好，我不跟女人置气，”张少摆了摆手，示意上前的保镖退下，“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咱们呢，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打压着，宠溺着，外面的人呢又总说我们什么‘你们不就是仗着爹妈有钱’这种话，用现在话来说我们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在啃老——”张少看了李冰一眼，不知道她杜宇自己说的这个话是什么个感觉。
“——继续说。”李冰喝了一口酒，看到张少投过来的目光。
“可是你我心里面都清楚，这种滋味儿不好受，明明我们都在勤勤恳恳的做事儿，工作没少干，脸色没少看，却总被人家那么说，不止是外人这么说，关键是家里人还不觉得你在实打实的做事儿，你说是吧？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来这儿酒吧宣泄自己的心情了，你说是吧？”
“是有点儿道理。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靠过来点儿，”张少朝着李冰勾了勾手，但是李冰只是看着他一眼，就是不动，“好好好，我靠过去。”
“现在呢，有个好机会，那边儿呢，就是那儿，”他指了指程启明所在的那个卡座，“他，程启明，程少，程式企业的二把手——”
“二把手？现在，就是个小总监了吧？”
“那是误会，误会，是有人妒忌他有能力，才把他给降职了，不然你说他怎么可能只当个总监？之前程式企业跟顾氏集团一起合作的那个大项目，乐天城，总知道吧？他就是程式这边的负责人，你说他有没有能力，不然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负责那么大一个项目，你说是吧？”
“…”李冰听了一会儿，没说话。
“他现在又在负责一个新项目了，保准儿赚大钱，就是…就是…”
“有什么条件，说说看。”她又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生意人嘛，哪儿有不需要钱的呢，大项目，总需要点儿资金才能启动嘛，三天之内要筹资到一亿，一亿啊，三年内就要筹到，他已经筹资了七千万了，这才两天就七千万，你说他是不是有能力？”
“所以说，还差三千万，希望我能够投资他三千万，是吧？”
“哎哎哎，你说你，真是不仅名字好听人好看，还聪明。”
“别说有的没的，要钱，也行，让他本人来跟我谈。”
☆、第120章
张少又派了个人到程启明所在的卡座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程启明就走了过来。
“李冰李小姐是吧？你好，我是程启明。”程启明绅士的伸了手。
“你好。”李冰也伸了手，因为程启明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舒服很多。
“相比刚才他已经跟你都说过了吧，不过…不知道李小姐意下如何呢？我可以跟您保证，绝对能够大赚一笔的。”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我想，之前负责乐天城的那个项目的时候，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能力了。只要李小姐相信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好，够自信，我信你，三千万是吧？”
“是。三千万足够。”
李冰拿出了支票本，签下了一张支票，“我家里给我的限额只有两千万，这里是两千万的支票——”
“那还有一千万…”
“还有一千万，是我的私人资金，也可以借给你。”
“那真是太感谢了，谢谢你，你的这三千万，权当做你的投资，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合作愉快。”李冰主动伸了手。
“合作愉快。”程启明自然也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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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吻结束之后，顾思颜和程雪言都很适度的又放开了对方。
顾思颜的手还是贴在程雪言的脸颊上，两眼看着她，深深的凝望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是那种淡淡的笑，恬静的笑。
“我爱你。”
程雪言的两眼不禁突然瞪大。又立刻回复了原样。
“我也是，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忍不住扑了上去，抱住了顾思颜。
顾思颜笑笑没有说话，因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
“嗯？所以？”顾思颜侧过去一点，想要看看程雪言的脸，却因为拥抱的姿势没有办法注视着程雪言的表情，只能够听到她有些闷闷的声音。
“——所以，我一定会让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嗯？”顾思颜没想到程雪言会突然说这个，不是她没有对于程启明害死了她父母的这件事情有所行动，而是还需要时间，所以她一直没有再提，只是在暗中操作，“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放开了程雪言的怀抱，想要直视着程雪言的眼睛，确认她的表情。
“原因刚刚不是都说了吗？因为——我爱你啊～”
“你啊，真是——”顾思颜有些好笑。
“嘘——”话却还没有说完就被雪言打断了，而且程雪言伸出食指，贴到了顾思颜的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思颜，谁都不能够再伤害你。哪怕是以前的账，我也会好好算算的，我会，加倍的给你讨回来。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笑话，她的顾思颜，她都不舍得伤她半分，别的人，又怎么可以？还一直以同一件事情折磨着她心爱的人，她程雪言，绝不能容忍。
“哈哈，这么严肃做什么。”顾思颜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程雪言一脸的抗议。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说这个。”顾思颜又低下头笑了笑，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雪言，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她自己又不是没来过，今天顾思颜带她来有什么事情她哪能知道啊。
“当年，我还离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要跟我爸妈还有念希一起来这里玩么，那个时候你说你也想来，想跟我一起来玩，我就说，我先跟家人来一次，然后再带你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再一起来一次。”像是在回忆一样，顾思颜看着茫茫的海水，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后来…因为我去了国外，这件事情就…所以今天——”她转过头看向程雪言。
“——所以今天，你是为了完成我那个时候的心愿啊？亏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啊，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说不记得什么的…只不过是想要她的心里面能够少一些愧疚，所以故作轻松的这么说，毕竟…比起顾思颜完成她的心愿，她更希望看到的，是顾思颜毫无负担的笑容。
“嗯…这只算是今天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嗯？之一？那之二是什么？”
“我爸妈当年，就是在这里出事的。今天我带你来，还想要告诉你，因为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能够有勇气，面对过去的伤痛。我也会，拿出更多的勇气，让我的伤口愈合的。”
程雪言一愣，不知怎么的，心里面就觉得一酸，忍不住想哭，眼眶顿时就红了。
顾思颜就这样看着她笑，然后伸手过去，轻轻的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
良久。程雪言才开口说，“谁要你面对过去的伤痛了，就算你不面对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只想要你快快乐乐的，其他的事情怎样都好啊。”
“嗯，我知道，所以我会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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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
“…”
“雨霏？”
在医生休息室的纪楚晨就看着程雨霏对着她自己碗里面的盒饭发呆。
“…”
“程雨霏！”
“…干嘛啊。”一脸的不耐烦。
“不干嘛，喔，小希你怎么来了——”
听到“小希”两个字，程雨霏就像是充满了电一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看向休息室的门口，然而…休息室的门是关的，自始自终都没有人进来。
而最开始说这句话的人在低头吃饭，全然不顾被恶作剧了的程雨霏犹如要杀死人一般瞪过来的目光。
“…”程雨霏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生闷气，反正就是不讲话。
纪楚晨快速的吃着饭，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扔下一句话，“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小希？”然后不等着程雨霏开口回答，他就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待小希跟对待其他人不一样，可是这真的是喜欢么。如果你没有跟她在一起的觉悟，就趁早放手。”
“你什么意思。”程雨霏抬眼看着纪楚晨，脸上没有表情。
“那我就明说了，本来跟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她。我还是，很喜欢小希。”
“可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人，是我。”程雨霏虽然是这么说着，放在桌下纪楚晨看不到地方，她的两只手却紧紧的交叠在一起，用力的捏住自己的食指。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也知道…小希她…喜欢的人是你，可是雨霏，你应该明白，你是个女孩子，不是我觉得你跟小希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而是你跟小希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于你与她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你真的确定，这是喜欢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喜欢？就算让别人都知道我也——”她现在无比的厌恶…因为无比的害怕…害怕有人否定这份感情，这份她对顾念希的感情。
就没有人相信，她是喜欢顾念希的么？
那…她自己呢？
她自己…相信么？
“——你不用先急着反驳我，答案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我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还有什么犹豫的话，就别让自己陷进去，也别让小希再继续陷进来。至少…小希她跟我在一起的话，不用顾虑太多，而我，也不会让她难过。”
“你的意思是我让她难过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念希…念希她跟你说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你有在跟她联系对不对？”从纪楚晨说的话里面知道了一些关于顾念希的消息，这是自从顾思颜那里知道顾念希外出公干以后，第一次听到。
为什么…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问念希呢。”纪楚晨看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去坐诊室好了。对于我刚刚说的，你想想吧。”
说完纪楚晨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颓圮的程雨霏。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样表情的程雨霏，以往她跟人分手或者冷战什么的也没出现过那种表情啊，看来…他刚刚的话，还是挺有效果的吧？
可惜啊这张脸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纪楚晨看了休息室的门一眼，然后笑着离开了。
虽然因为纪楚晨说的话内心有些愤愤不平，可是她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开始泄气。因为…她没有勇气。程雨霏不知道，她不知道应该跟顾念希说些什么，更何况之前的事情…顾念希不相信自己喜欢她什么…也有错啊…她为什么就要先低头…
想到这里，程雨霏就又来气了。
不喜欢她？不喜欢她，那她还能愿意跟顾念希上床啊？她…她…她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大胆过的好吗！
有多少天没有听到过顾念希的消息了？程雨霏不敢去想。
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跟顾念希联系过了？程雨霏不愿去想。
☆、第121章
但是，她真的没有害怕么。
如果顾念希介意的事情是，认为她还对李光浩有感情，所以看到李光浩有女朋友的时候，她处理的方式让她不满的话，程雨霏还能够宠溺的跟她道歉，然后笃定的跟她说，除了她之外谁都不喜欢。
但是…如果顾念希是因为，觉得她害怕让李光浩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的话，程雨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是不能反驳…
因为…根本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李光浩…而是…任何的人…她心里面有那么一瞬间害怕过，怕顾念希那个时候说出口的话是“我是程雨霏的女朋友”。
也许…介意的人…不是顾念希，而是她才对吧。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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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我是说，你跟念希，最近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顾思颜正在开车，侧过头看了程雨霏一眼。
“…是她跟你说的么，跟我…不太愉快…什么的…”
“不是啊，我随口问问，只不过，念希…最近一直埋头于工作上的事情，也没有歇口气什么的，我上下班也没在停车场看到的车，就猜你们是不是最近闹了矛盾，所以她没有回家之类的。”
“这样啊…”
“所以，你们是闹别扭了吗？”
“…嗯…算是吧。”
之后顾思颜没有再问什么，程雨霏也一直没有再说过话，只是侧着头，看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一的闪过。
总觉得…窗外的景色，街边的树木，天上的云彩，路上的行人，闪过的速度…都慢了好多的样子…就是…跟以往的感觉不太一样。
啊…是了…以往——
她都是坐着顾念希的车回家的，都是顾念希开车送她去医院上班，接她回家的。
顾念希开始都是…开得很快。至少，比顾思颜要快一些。
所以现在的此情此景，都让程雨霏觉得，有些不搭调，总感觉啊…跟之前的节奏不一样，她现在，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刚刚从思颜姐说的话里听到，顾念希一直都在埋头工作。
埋头工作。
她，有照顾好自己吗。
她，有犯胃病吗。
她…
有想念自己么。
有…想见自己么。
“到了。”
“什么？”
“到家了。这里是，停车场。”顾思颜看到了程雨霏的反应，感觉两个人都是…六神无主啊。
“嗯…思颜姐，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送你上去吧？嗯…好像这样说也不太对？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上下楼的邻居了。”
“…”不太明白顾思颜这么做的用意，不过她也有猜到一些，就是不知道…顾思颜到底打算做什么。
“喝水吧。”
“谢谢。”
顾思颜喝了一口水之后，缓了缓，才开口说，“刚刚已经说过了吧，念希最近一直埋头工作，正好她之前负责过的那个项目已经启动了，所以她去国外了。今晚的飞机。”
“噹——”的一声闷响，程雨霏那在手中装着水的透明玻璃杯掉落在了地板上，还好地板上有毛绒绒的地毯，所以被子没有碎，不过这一切都落入了顾思颜的眼里。
“我…”
“她在机场了，大概要准备登机了。”其实之前那个项目已经落实了，并不需要顾念希特意去国外，只不过的确是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在国外进行，所以顾思颜就让顾念希去了，因为这件事情，必须得她最信任的人去才行，而且…顾思颜也的确觉得，现在念希跟雨霏两个人分开冷静一段日子好一些。
“是她故意让你现在告诉我的么？然后让我没有办法赶上时间去送机？她要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是她自己想要这样的么？”程雨霏急的不得了，一股脑儿的都问出来了。
“…”老实说，顾思颜还真有些惊讶…她基本上没怎么见到过这个样子急不可耐的程雨霏，“是我的决定，所以她没有太多时间来得及告诉你，嗯…所以我亲自来跟你说一声，而且我觉得，就念希跟你现在的状态而言，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也好。”
程雨霏无力的靠在沙发上。
“我其实…不太喜欢去管别人感情的事情，即便念希是我的亲妹妹。毕竟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无法帮谁去做决定。我也知道，念希有些幼稚，有些任性，在这一点上，就连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得不这么承认。”
程雨霏转眼看向顾思颜，没有说话。
“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那个幼稚任性的妹妹像现在这样，这么的，这么的，认真在喜欢一个人。如果因为她的任性与幼稚，造成你跟她之间的不愉快，我向你道歉，因为她这样有我的责任。不过有一点，我想说，念希是幼稚是任性，可不代表她不知道什么是顾全大局，不代表她不知道事情的孰轻孰重，更不代表，她会因为幼稚与任性而不珍惜你。”
“我——”
“铃铃铃。”
“喂？开会完了？好，嗯，我刚送雨霏回家，嗯，我现在就去接你。”
顾思颜收起手机，又重新看向程雨霏，“刚刚跟你说的话，也许有些重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感情的事情，并不存在于对跟错，”顾思颜瞥向一边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角落里的纸袋上，“那边的纸袋…你住在这里也有些时候了…以念希的性格…应该不会告诉你那是什么吧。”
顾思颜走后，程雨霏看着放在角落里面的两袋纸袋出神。
“是之前你生日为你布置气氛买的饰品，从小她不是太擅长表达所以她不会自己说，另外，她也不擅长手工什么的，所以其实，布置饰品的那天，她做出来的有些丑丑的。”
这些话，让程雨霏久久无法释怀。
难怪顾念希说她不会做饭，也对…做饭都不会…还手工什么…还布置什么的…她好像都能够想象出来那天的情景了。
明明并不擅长于做这些事情、有些手笨脚笨、傻傻的顾念希，为了她的生日用心的布置着，脸上绽放出了…能够甜死人的笑容。
那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等久了吧？”顾思颜一到程式的公司楼下，就给程雪言打电话了。
“怎么会，”程雪言款款地向她走过去，然后脸上的表情带了一点戏谑之味说，“漫长的十多年都等过了，现在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分钟而已，算不上久。”
“好吧，程雪言女士，上车吧～”顾思颜走到副驾驶座那边，然后帮程雪言开了车门，脸上一副，“我认了”的表情，谁让她让程雪言等了她那么多年的呢？
“小言。”
顾思颜刚回到驾驶座上，打算发动车子回家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叫程雪言，而听到那个称呼，她就已经知道是谁，循着声音望过去，程启明走了过来。
“我刚刚回公司打算去找你，前台说你刚走，我看到你就过来了。”直接忽略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顾思颜。
程雪言向右侧过头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相当的自然，不过她的左手握住了顾思颜的右手，“找我？怎么，你现在很有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还是说，你现在已经筹资了一亿？”
“…还没有，还差一点，我只差一点就——”
“那就是还没有。你不是说，想要证明给我看么，只不过是一亿的资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已经算是相当宽裕你了，如果…这三天，是给思颜的话，”程雪言转过头看了看顾思颜，同时，也留出了空间，让程启明也看到顾思颜。
程启明抿了抿嘴唇，听到程雪言的话里提到了顾思颜，让她不得不去朝着顾思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我——你放心。”心里面已经燃起了一股无名的火，他深深的知道程雪言是故意的想要用顾思颜来激他，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忍下来，不得不中计，他都已经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要证明给程雪言看，还是要赢过顾思颜，他只知道，他不想输，绝对。
“三天之内，我绝对，绝对，会筹资到一亿的资金的，无论如何，这个项目，后天的时候，一定会启动。”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咯。拜拜。”
“拜拜。”他扬起笑容，眼神变得有些阴毒，笑容也变得自负起来，好像笃定着，他绝对不会输一样。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刚刚，我看到了一件事情——”程雪言的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可是脸上的表情非常明显的是在表示对程启明的一种厌恶，眼神已经再说，我已经讨厌你，到了极点。
如果讨厌这种情绪没有上限的话，那她早就对程启明，讨厌透顶了。
“——你的衣领上，有没有擦掉的口红印。”
☆、第118章
程启明愣住，明显有些吃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然而顾思颜已经发动车子直接走掉了。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嘛？”
“嗯？我要说什么？”程雪言看着顾思颜，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知表情。
“嗯？没有吗？”顾思颜又问了一遍。
“没有啊～”程雪言有心要调侃她。
“好。”再没说话了。不过嘛——
“诶诶诶诶！你干嘛突然开这么快啊！慢——慢点啊！”程雪言被顾思颜突然的加速下了一跳，等她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顾思颜已经停车了。
然后程雪言往外面一看，是在海边…嗯…乐天城那边的海滩，另外…周围都是…空无一人的。
“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回家吗？”
“出海啊。”
“为什么突然要出海？而且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啊，到时候出海到一半肚子饿了怎么办？”程雪言嘴巴里面这么说，不过手却被顾思颜牵着往游艇上走。
“问那么多做什么？跟我来就对啦，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顾思颜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程雪言，眼神有些狡黠，嘴角挂着笑，却明显有些调戏的意味。
“…”程雪言有些无言。
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吃了你不成…
吃了你…
是啊…吃了你…另一种意义上的吃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情了？”顾思颜一脸坏笑，就是不说出来。
“才没有！”人家才没有意味你要跟我啪啪啪呢！
打死也不能承认！
顾思颜带着程雪言上了船。
上了…船……
上了…床……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到船舱拿了早就视线准备好的红酒，还有一些小食，打算先垫垫肚子，虽说做其他食物的材料也有，不过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就是了。
程雪言现在是一脸，“噢～我懂了”的样子，“看来，你是一早就打算好了的吧？”
“嗯…算是吧？”手拿着酒杯跟程雪言的就被轻轻碰了一下，一声清脆“叮”的一声。
程雪言喝了一口红酒，抿了抿嘴唇，她看着顾思颜优雅的拿着红酒杯一口气喝掉了杯中的红酒，看着她遥望一片茫茫无际的海的侧脸，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些许，海风偶尔吹过，吹起她的发丝，她伸手别到耳后，对着这样的顾思颜，程雪言不禁脸红了起来。
什么嘛…都老夫老妻了…她还…刚刚心跳漏了一拍。
“嗯？怎么了？”像是察觉到程雪言的视线一般，她回过头来看着她，“你的脸怎么红了？有点冷么？我来看看你——”她伸手打算去摸摸她额头，“没有发烧啊。”
顾思颜靠的很近。
程雪言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下一秒——
她毫无犹豫的两手拖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向自己——的唇。
两个人都喝了一点红酒，嘴巴里面都有红酒的味道。
顾思颜先是有点惊讶，因为程雪言吻的有些急，没有什么前奏，唇与唇刚刚接触了一下，就伸了舌头，她看着程雪言早已经闭上的双眼，也很快就投入到了这个吻中。
她伸手，一只手摸着程雪言的脸颊，一只手抚住程雪言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而之前被留下程启明，在惊讶中，吸着汽车尾气。
看着车子渐渐走远，他才回过神来，揭开已经扣上最顶上的一颗扣子，扒过衣领看了看，的确是有一个口红印子，不是很鲜艳的颜色，有些浅浅的，不靠近的话就看不太出来，但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浅浅的口红印子是个女人留下的。
“次奥。”
昨晚喝的太多，也喝的太嗨，他一下子就忘形了，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头痛，然后就看着自己光着身体，而他的身旁，还睡这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可能是昨天…的时候印在衣领上的吧…
不知为何，程启明有些想笑，嘴角有点上扬，“所以，小言刚刚的语气跟神情，都是因为这个么。”不知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不过看来是有些自我意识太过良好了。
大概就是，以为程雪言是因为他跟别的女人一起滚过床单了，还留下了口红印子，所以心生不悦吧？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筹够资金，昨天明明还跟他称兄道弟的男人，明明都说好了两千万的，结果今早酒醒之后又改变主意了，说是酒喝多了，还得回去请示一下他家里的老头子。
切。
不过他那个爸，程耀光那边倒是没什么问题了，虽然程耀光只说扔两千万给他，到最后是死是活成功还是失败也都跟他无关了，他甚至连那个项目的计划书都没有看，不过这两千万总算是答应下来了，再加上他自己挥霍剩下来的钱，前前后后也还有两千万。
可是…还差六千万。
现在，他只能指望今天能够打通他爸爸的电话了。
“喂，什么事？”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我说过多少次了，在你们没有联系上我爸爸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你们的耳朵里面都是耳屎么，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一开口就言辞不善。
“什么？联系上了？好，跟我爸爸说，我马上就联系他！让他务必，绝对要先接我的电话之后再去忙。”
“喂，爸爸？”
“喔…好，没事…我找你…嗯，是这样的…我…我…我…这边…出了一点状况…”程启明在想怎么说，“我正在负责一个项目，这个项目后天就要启动了，需要一亿的资金才行，我现在还差六千万，只要六千万就可以了，这个项目绝对能赚，比上次让小陈携款拿走的钱还要多得多，对，爸爸，你相信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好！谢谢爸爸！那你先把六千万转到我的账户里面，最迟明天中午前及得到账，不然的话我来不及去银行那边划账，好，知道，再过半个月我就找个理由去回去，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是的，嗯，谢谢爸爸。”程启明心里面兴奋的不得了，一亿的资金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之所以说是六千万，就是怕之前跟他称兄道弟的那小子的两千万没法儿落实，不过…万一要是落实了那两千万，那他自己就还能从他爸爸的千万里面再赚个两千万，不管怎么算，他都是赚的，所以这波不亏，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在打通那个电话之前他还就觉得没有什么头绪，今天到处走访筹资，别人都知道他把现在掌管不了程式企业的生杀大权了，他也从总经理变成了一个企划部的小小总监，想到那些人的官方回答跟虚伪的嘴脸，他就在心里面臭骂狗眼看人低。
“还是去喝点就好了。”他有点想昨天晚上在他身下的那个女人了，虽然他的记忆有些混乱，具体的不太记得了，但是身体却还有感觉…那种感觉…好像还不错？要是今天再碰到…那就…
“哟，程少，您又来了？今天也挺早啊。”
“怎么，不欢迎啊？”
“程少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程少要光临小店，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才能得到程少的青睐啊。”酒保口才不错，所以酒吧的生意也挺好的。
“算你会说话。张少今天来了没有？”他四处看了看。
“还没呢，您找张少？那等会儿张少来了我跟张少说，你看怎么样？”
“很好。还有…昨天…我后来喝醉了，是睡在哪儿来着，还有是谁‘照顾’我的？”可以加重了“照顾”连个字。
小酒保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懂，“您说她啊，等会儿，我就让她去给你倒酒，继续‘照顾照顾’程少。”
“好好好，你很会做人嘛。”程启明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赏给你的。”他随手从钱包里面一拿，好几张红票子摔在地上，他向来是信奉，小财不出，大财不进的人。
没过一会儿，有人敲门。
“程少，您找我？”
“哟，昨天就是你啊——”的确是个上等货色，难怪技术那么好。
“过来——”
…
“嗯——”
舒服。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事事不顺的，想干的事儿就没怎么成功过，压力挺大的，好在这两天，稍微发泄了一下，剩下的…就是筹到余下的三千万，后天启动项目，证明给程雪言看。
他起身点了一根烟。
他身下的女人过了一会儿也起来了。
“程少，您看…？”
“自己拿吧。”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里找到了钱包，扔在地上，他随意的说。
“多谢程少。”
“喂？”他刚刚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就听到电话响，拿起来一看，是他爸爸的，本打算马上就接，不过他也没忘记这个房间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在，就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拿了钱自然很识相的就离开了。
“喂，爸爸？什么事情？什么？只有…只有三千万？！为什么！！！”听到只有三千万的消息，他整个人的魂儿顿时都有些飞了，“钱都套牢了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要，要，要要要，三千万就三千万吧，剩下的钱我会继续想办法的，没问题，也就还差三千万而已，好，谢谢爸爸。”挂掉电话之后，程启明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说好的六千万，一下子变成了三千万，就只剩下明天一天时间了，让他上哪儿去找人来投资？
“咚咚咚。”
程启明去开门，明显不太高兴，他才爽完，本来很舒心的一晚，结果接了个电话之后就黑了脸了，现在又有人没眼力劲儿的来打扰他，“程少，张少，张少来了。”
“什么？好，马上带我过去。”他抓起衣服穿上就跟着酒保走了。
“哟，张少爷，怎么着啊，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是几个意思啊？昨天还亲热的喊着，一口一声哥的，今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119章
“哎哟哟，程少爷，不是，哥，哥，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我哪儿是不接你的电话啊，我哪儿敢啊，是被家里的老头子管着呢，所以——”看到程启明出现了，他就立马又恭敬的坐好，因为他今天不是在包间，而是在酒吧的卡座，所以他往旁边坐了一点儿，腾了一个位置给程启明。
“好，你还肯喊我一声哥，我就还认你这个兄弟，那昨天，我们谈好的那件事儿，怎么样？”随意的拿起杯酒，直接干了。
“哥，昨天那件事儿…昨天…”
“别给我支支吾吾的，有屁快放。”看见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他就心烦。
“哥…不是兄弟不想帮你，也不是兄弟不想跟着你赚大钱，只不过…只不过…”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程启明一眼，“两千万…两千万我是真拿不出来啊…”
程启明一听就不乐意了，一手揪起他的衣领子，“敢情你小子昨天都是涮我呢？”只缺钱本来还以为已经不需要担心了，谁能想到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啊？他爸爸只能划三千万过来，而那小子的两千万又没有了着落，现在还差了三千万，这可怎么才好，忙到头才发现是白忙活一场，这个亏他程启明那吃得下？
“别别别，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别动手啊，”他唯唯诺诺的伸手，握住程启明捏住他衣领的拳头。
“那你说，那两千万，到底你是投资还不投资？”
“我也想啊，哥，谁不想赚大钱啊，只是…我昨天回家跟我爸一说，我爸就立马拍桌说不同意…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程启明又拿起了一杯酒干掉。
“他说…他说你在程式企业已经失势了，你爸现在下台不管权的事情已经在业界传开了…而且没人不知道你现在只是程式企业企划部的一个小总监…”
“你说什么！？”程启明捏住他衣领子的拳头又是一紧，另一只手就要打上去。
“哥，哥，有话好说！这话也不是我说的啊！是我爸，我爸，是我爸说的！你别动气啊！”感觉到了程启明的拳头慢慢的松开，他又赶紧说，“哥，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这么有能力，一看就是个办大事儿的人，那个什么程大小姐，也太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话说这么说，不过，不许你这么说她。”
“噢…”这个张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是是是，是我胡说，我嘴笨我瞎说，”他掌了掌自己的嘴。
“那现在的两千万，怎么办？你必须得给我想到的解决办法，兄弟，我这次能不能翻身，就看你的了。”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儿，项目不能启动他也不会怎么样，偏偏他就不肯咽下这口气。
“哥，我要是有钱，我老头子让我管事儿，兄弟我肯定一句话不说就拿钱出来，了，可是现在——”他边说眼睛边到处瞟，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就入了他的眼，“那个，哥，你看看那边儿，那个女孩儿？她最近这几天，天天来这儿，好像挺有钱的，这里的人都在说她们家是刚刚挖矿发起来的，而且你看看她那一身派头，还有气场，她肯定有钱，来这儿的人手头也不可能没几个钱，再说她又是个女孩儿，家里人肯定宠她，你看看她？”
“听起来…还挺行，怎么，你认识她？”
“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不太熟…前两天一起喝过几次酒，算是个点头之交吧。”
“那你他妈跟老子说个屁啊，你跟她只是点头之交，我跟她又不认识，还找她投资，人家万一以为我们俩是诈骗的，报警把我们俩给抓起来，闹起来多难看？”程启明又朝着那个在舞池中的女人看了一眼，“而且你自己看看，她身边还有几个男人，明显就是她的人，估计就是他们家给她派的保镖，她又是个女孩子，我们俩跟她也不熟，突然拉着她就扔下一句，给我们投资个几千万吧，你说人家不得把我们当成神经啊？！”
“那…也是啊，可是哥，怎么说我也跟她有过照面儿，要再搭上话的话，也会简单一些的，话说回来，哥你现在还差多少的资金？”
程启明没做声，只对着他用手比了一个“三”。
“三…三百万…？”
程启明瞪了他一眼。
“三…三千万？”
程启明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里面却想的是，还差三千万，还是老子搭了两千多万进去才只差三千万的，但愿这次千万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然他可就亏大了。
“这…这个数儿…哥…我看，你没准儿真的只能找她了。”伸手指了指刚在舞池跃动完一曲从哨声与掌声中走向卡座的女人。
“…”程启明思虑了一下，也许真的就是这个没准儿了。
计划后天就要启动的话，他最多只能在中午的时候就筹集到一亿的资金，否则的话就赶不上后天启动的时间了，因为如果筹集到了一亿的资金，明天下午就需要做核算，还要联合其他门开会，再加上他之前在程雪言的面前拍下来胸脯说一亿资金三天之内肯定没有问题的，所以没准儿程雪言已经把这个项目提上日程了，就等着他的那个包票兑现了…
虽然他现在肯定是希望程雪言还没把那个项目提上日程的…但是他总不能去问吧？今天在她面前已经吃了亏丢了脸了，再去问程雪言项目是不是真的准备后天启动的话，那岂不是明摆着他要投降他要承认自己没本事了？
这种事他程启明可做不来。
更何况…还要输给顾思颜。那他就更不愿意了。
“你是不是真能跟她搭上话？你确定你去跟她搭话，她能够理你？”就算是下下之策，他也得赌一把了，现在全城的公司那个不知道他失势了？就算明天早上再去找合作公司恐怕也未必能够成功，但是找跟他相差不大的年轻人的话，也许还有点可能，毕竟年轻人都年轻气盛，特别是现在的富家小姐公子哥儿什么的，都希望干一番大事业证明给家里人看看他们自己的能力。
“嘿，美女，你好，”张少做到那个女人的卡座开始搭话，“我们前几天，见过的，还一起喝过酒的，记得吗？”
“…”被称作美女的人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屑，“记得，怎么了？”
“我姓张，这儿的人都叫我张少，美女怎么称呼啊？”张少伸手，打算跟她握个手。
“李冰。”她说了名字，不过没伸手。
“…”张少有点不爽了，同样都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凭什么我就得巴着你求着你，让你甩脸色给我啊？
不过为了补偿他没承诺给程启明的两千多万，他也只好又摆出笑脸说，“李冰李小姐啊，李冰，好名字，好名字，名字好听，人也美——”
“——有话快说，别扯些有的没的。”
“你什么态度啊你？”张少身边跟来的保镖向前走了一步。
“你什么态度？”李冰身旁的保镖也向前走了一步。
“好，我不跟女人置气，”张少摆了摆手，示意上前的保镖退下，“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咱们呢，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被父母打压着，宠溺着，外面的人呢又总说我们什么‘你们不就是仗着爹妈有钱’这种话，用现在话来说我们在外人眼里那就是在啃老——”张少看了李冰一眼，不知道她杜宇自己说的这个话是什么个感觉。
“——继续说。”李冰喝了一口酒，看到张少投过来的目光。
“可是你我心里面都清楚，这种滋味儿不好受，明明我们都在勤勤恳恳的做事儿，工作没少干，脸色没少看，却总被人家那么说，不止是外人这么说，关键是家里人还不觉得你在实打实的做事儿，你说是吧？不然我们也不至于来这儿酒吧宣泄自己的心情了，你说是吧？”
“是有点儿道理。所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你靠过来点儿，”张少朝着李冰勾了勾手，但是李冰只是看着他一眼，就是不动，“好好好，我靠过去。”
“现在呢，有个好机会，那边儿呢，就是那儿，”他指了指程启明所在的那个卡座，“他，程启明，程少，程式企业的二把手——”
“二把手？现在，就是个小总监了吧？”
“那是误会，误会，是有人妒忌他有能力，才把他给降职了，不然你说他怎么可能只当个总监？之前程式企业跟顾氏集团一起合作的那个大项目，乐天城，总知道吧？他就是程式这边的负责人，你说他有没有能力，不然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负责那么大一个项目，你说是吧？”
“…”李冰听了一会儿，没说话。
“他现在又在负责一个新项目了，保准儿赚大钱，就是…就是…”
“有什么条件，说说看。”她又喝了一口酒。
“你知道，生意人嘛，哪儿有不需要钱的呢，大项目，总需要点儿资金才能启动嘛，三天之内要筹资到一亿，一亿啊，三年内就要筹到，他已经筹资了七千万了，这才两天就七千万，你说他是不是有能力？”
“所以说，还差三千万，希望我能够投资他三千万，是吧？”
“哎哎哎，你说你，真是不仅名字好听人好看，还聪明。”
“别说有的没的，要钱，也行，让他本人来跟我谈。”
☆、第120章
张少又派了个人到程启明所在的卡座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程启明就走了过来。
“李冰李小姐是吧？你好，我是程启明。”程启明绅士的伸了手。
“你好。”李冰也伸了手，因为程启明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舒服很多。
“相比刚才他已经跟你都说过了吧，不过…不知道李小姐意下如何呢？我可以跟您保证，绝对能够大赚一笔的。”
“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我想，之前负责乐天城的那个项目的时候，已经足够证明我的能力了。只要李小姐相信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好，够自信，我信你，三千万是吧？”
“是。三千万足够。”
李冰拿出了支票本，签下了一张支票，“我家里给我的限额只有两千万，这里是两千万的支票——”
“那还有一千万…”
“还有一千万，是我的私人资金，也可以借给你。”
“那真是太感谢了，谢谢你，你的这三千万，权当做你的投资，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合作愉快。”李冰主动伸了手。
“合作愉快。”程启明自然也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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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吻结束之后，顾思颜和程雪言都很适度的又放开了对方。
顾思颜的手还是贴在程雪言的脸颊上，两眼看着她，深深的凝望着她，不知怎么的突然笑了，是那种淡淡的笑，恬静的笑。
“我爱你。”
程雪言的两眼不禁突然瞪大。又立刻回复了原样。
“我也是，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忍不住扑了上去，抱住了顾思颜。
顾思颜笑笑没有说话，因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
“嗯？所以？”顾思颜侧过去一点，想要看看程雪言的脸，却因为拥抱的姿势没有办法注视着程雪言的表情，只能够听到她有些闷闷的声音。
“——所以，我一定会让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嗯？”顾思颜没想到程雪言会突然说这个，不是她没有对于程启明害死了她父母的这件事情有所行动，而是还需要时间，所以她一直没有再提，只是在暗中操作，“怎么突然说这个？”她放开了程雪言的怀抱，想要直视着程雪言的眼睛，确认她的表情。
“原因刚刚不是都说了吗？因为——我爱你啊～”
“你啊，真是——”顾思颜有些好笑。
“嘘——”话却还没有说完就被雪言打断了，而且程雪言伸出食指，贴到了顾思颜的唇上，示意她别说话。
“思颜，谁都不能够再伤害你。哪怕是以前的账，我也会好好算算的，我会，加倍的给你讨回来。用我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笑话，她的顾思颜，她都不舍得伤她半分，别的人，又怎么可以？还一直以同一件事情折磨着她心爱的人，她程雪言，绝不能容忍。
“哈哈，这么严肃做什么。”顾思颜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程雪言一脸的抗议。
“当然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说这个。”顾思颜又低下头笑了笑，然后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掌心，“雪言，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她自己又不是没来过，今天顾思颜带她来有什么事情她哪能知道啊。
“当年，我还离开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要跟我爸妈还有念希一起来这里玩么，那个时候你说你也想来，想跟我一起来玩，我就说，我先跟家人来一次，然后再带你来，只有我们两个人，再一起来一次。”像是在回忆一样，顾思颜看着茫茫的海水，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后来…因为我去了国外，这件事情就…所以今天——”她转过头看向程雪言。
“——所以今天，你是为了完成我那个时候的心愿啊？亏你还记得这件事情啊，我早就已经不记得了。”说不记得什么的…只不过是想要她的心里面能够少一些愧疚，所以故作轻松的这么说，毕竟…比起顾思颜完成她的心愿，她更希望看到的，是顾思颜毫无负担的笑容。
“嗯…这只算是今天带你来这里的原因之一吧。”
“嗯？之一？那之二是什么？”
“我爸妈当年，就是在这里出事的。今天我带你来，还想要告诉你，因为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才能够有勇气，面对过去的伤痛。我也会，拿出更多的勇气，让我的伤口愈合的。”
程雪言一愣，不知怎么的，心里面就觉得一酸，忍不住想哭，眼眶顿时就红了。
顾思颜就这样看着她笑，然后伸手过去，轻轻的用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
良久。程雪言才开口说，“谁要你面对过去的伤痛了，就算你不面对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只想要你快快乐乐的，其他的事情怎样都好啊。”
“嗯，我知道，所以我会为了你，也为了我们，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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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霏。”
“…”
“雨霏？”
在医生休息室的纪楚晨就看着程雨霏对着她自己碗里面的盒饭发呆。
“…”
“程雨霏！”
“…干嘛啊。”一脸的不耐烦。
“不干嘛，喔，小希你怎么来了——”
听到“小希”两个字，程雨霏就像是充满了电一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看向休息室的门口，然而…休息室的门是关的，自始自终都没有人进来。
而最开始说这句话的人在低头吃饭，全然不顾被恶作剧了的程雨霏犹如要杀死人一般瞪过来的目光。
“…”程雨霏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生闷气，反正就是不讲话。
纪楚晨快速的吃着饭，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扔下一句话，“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小希？”然后不等着程雨霏开口回答，他就继续说，“我看得出来，你对待小希跟对待其他人不一样，可是这真的是喜欢么。如果你没有跟她在一起的觉悟，就趁早放手。”
“你什么意思。”程雨霏抬眼看着纪楚晨，脸上没有表情。
“那我就明说了，本来跟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她。我还是，很喜欢小希。”
“可是现在跟她在一起的人，是我。”程雨霏虽然是这么说着，放在桌下纪楚晨看不到地方，她的两只手却紧紧的交叠在一起，用力的捏住自己的食指。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我也知道…小希她…喜欢的人是你，可是雨霏，你应该明白，你是个女孩子，不是我觉得你跟小希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而是你跟小希两个女孩子在一起这种事情被别人知道，于你与她都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你从来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你真的确定，这是喜欢么。”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怎么知道这就不是喜欢？就算让别人都知道我也——”她现在无比的厌恶…因为无比的害怕…害怕有人否定这份感情，这份她对顾念希的感情。
就没有人相信，她是喜欢顾念希的么？
那…她自己呢？
她自己…相信么？
“——你不用先急着反驳我，答案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面最清楚，我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如果你还有什么犹豫的话，就别让自己陷进去，也别让小希再继续陷进来。至少…小希她跟我在一起的话，不用顾虑太多，而我，也不会让她难过。”
“你的意思是我让她难过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念希…念希她跟你说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你有在跟她联系对不对？”从纪楚晨说的话里面知道了一些关于顾念希的消息，这是自从顾思颜那里知道顾念希外出公干以后，第一次听到。
为什么…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亲自问念希呢。”纪楚晨看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去坐诊室好了。对于我刚刚说的，你想想吧。”
说完纪楚晨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脸颓圮的程雨霏。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样表情的程雨霏，以往她跟人分手或者冷战什么的也没出现过那种表情啊，看来…他刚刚的话，还是挺有效果的吧？
可惜啊这张脸这演技，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纪楚晨看了休息室的门一眼，然后笑着离开了。
虽然因为纪楚晨说的话内心有些愤愤不平，可是她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内心开始泄气。因为…她没有勇气。程雨霏不知道，她不知道应该跟顾念希说些什么，更何况之前的事情…顾念希不相信自己喜欢她什么…也有错啊…她为什么就要先低头…
想到这里，程雨霏就又来气了。
不喜欢她？不喜欢她，那她还能愿意跟顾念希上床啊？她…她…她从来没有对谁那么大胆过的好吗！
有多少天没有听到过顾念希的消息了？程雨霏不敢去想。
又有多长时间没有跟顾念希联系过了？程雨霏不愿去想。
☆、第121章
但是，她真的没有害怕么。
如果顾念希介意的事情是，认为她还对李光浩有感情，所以看到李光浩有女朋友的时候，她处理的方式让她不满的话，程雨霏还能够宠溺的跟她道歉，然后笃定的跟她说，除了她之外谁都不喜欢。
但是…如果顾念希是因为，觉得她害怕让李光浩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的话，程雨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不是不能反驳…
因为…根本不是因为那个人是李光浩…而是…任何的人…她心里面有那么一瞬间害怕过，怕顾念希那个时候说出口的话是“我是程雨霏的女朋友”。
也许…介意的人…不是顾念希，而是她才对吧。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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