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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炮灰男配的一百种死法 作者:汪三岁

    第6节

    这种说恨恨不着,说喜欢又喜欢不了的状态让陈慕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而且夏侯子衿对他还有点殷勤的意思。

    陈慕依旧呆呆的样子,看着夏侯子衿,手里捏着半个沾了辣酱的窝窝头。

    夏侯子衿皱眉,他不在的日子小哑巴就吃这些东西?走近了,陈慕也只是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愣了片刻举起了手里的窝窝头。

    夏侯子衿有洁癖,陈慕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可他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被他盯着下意识就伸了手,等到看明白他脸上的表情又慌张的想要收回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点说不清的意思。

    夏侯子衿自己都没想明白已经弯下腰,凑着他的手咬了口褐色的还沾着辣酱的卖相粗鄙的窝窝头。

    满意的看着陈慕微微瞪大的眼睛里明显的懊恼,夏侯子衿咽下嘴里的食物,温和的有些温柔:“很好吃。”

    这句话彻底把陈慕给惊到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脑袋不负众望的撞上了夏侯子衿躲闪不及的下巴。

    “呜~”

    捂着下巴弯下、身子的男人即使蹲在地上也是不容忽视的一大团,陈慕按住钝痛脑袋吓懵逼了。

    天啊!他这么结实的脑袋不会把他的下巴给撞坏吧!

    慌张的蹲下、身子想要查看夏侯子衿的伤势,无奈他捂得太严实陈慕只好跪在地上最后已经演变成了趴在地上往上瞅就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夏侯子衿缓过劲一抬头正对上陈慕担忧自责的眼睛,小哑巴有点傻,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此时却浓重的像是一个正常人,心之所向,伸出手将人抱在怀里,完全不顾他趴在地上弄得一身灰土,因为姿势不舒服,夏侯子衿干脆坐在地上,把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瞪着眼睛看他的陈慕拽过来塞在自己怀里。

    这一番挣扎,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先不说下巴红了一大块的夏侯子衿,就是趴在地上被人拖拽到怀里搂着期间拼死反抗却因为姿势不太对使不上力的陈慕已经衣衫半露发丝凌、乱,活像被人□□了一番。

    夏侯子衿这个平日里一点灰尘都见不得人就这么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陈慕,笑的眉眼弯弯,简直像个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

    陪着夏侯子衿吃了饭,哀怨的陈慕洗了澡出来才想起来那个食盒,于是提着盒子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盖着半张被子看书明显要夜宿的男人扬了扬手。

    夏侯子衿瞥了一眼又转会视线,淡淡的问:“什么?”

    陈慕犟了犟鼻子,觉得夏侯子衿真冷漠,这样的人就算爬上他的床也不会变成他的兄弟的!曾经有过现代生活的陈慕思想有点固执,他内心里如此想着:虽然夏侯子衿那方面有点不正常,以前还调戏过他,但是从目前发展来看暂时还是个挺正常的孩子。举例说明:侍妾莲姨娘。即使后来他会和主角受在一起,那也应该是真爱到了,实在不行了只能在一块了。

    完全没想到其实人家本来就是弯的,或者说会被他掰弯这种可能。

    想了想走过去拽了夏侯子衿的书并食盒搁在一旁的矮几上,见他看着自己才伸出手比划:这是莲姨娘送来给你的点心。

    夏侯子衿见他鼓着腮帮子的表情不禁想笑,心情好了也有了闲情和他讨论别的女人:“哦?送到你这来了?”

    陈慕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一直不来。点心快要放坏了,我就吃掉了。

    最后的比划很缓慢,耳朵尖也带上薄红。

    夏侯子衿微眯起眼睛,眸中情绪翻涌,伸出手将他拉过来按在床边坐下:“好吃吗?”

    陈慕飞速瞟了他一眼,见他好像有点生气,一下子又站起来,浑身紧绷,解释的有些着急:我不是故意要吃掉的。真的是要放坏了。我等了你很多天可你一直没来,我去找你也总找不着,所以,才吃掉的。

    等了他很久,还去找了。夏侯子衿点头,脸上的表情柔和一点,不错,看来他对自己倒还挺上心,锲而不舍把人拉过来,拍了拍他的手安抚:“我没怪你。”

    陈慕不信,狐疑的盯着他。

    他又说了一遍:“真没怪你。”

    陈慕半信半疑。

    夏侯子衿却不说了,他看书的时候是坐在床沿上,陈慕此时坐在床边,两个人的距离不过咫尺。

    此时烛火昏黄,映着两个人的脸颊深邃而柔和,似乎连气氛也不对起来,带着种温馨的暧昧。陈慕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没来得及细想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那人纤长睫羽微垂在脸颊上落下一圈阴影,几乎是本能,他窜起身子,速度之快连自己都有些惊慌。

    夏侯子衿没亲到心上人多少有点不痛快,抬头就对上这么双惊诧的眸子更加不痛快,拽住陈慕的手直接就问:“你拒绝我?”

    陈慕想要摇头,但是脖子被吓僵了动不了,不管他当时内心怎么想,动作确实做出来了。他不能辩驳。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满是迟来的后怕。

    夏侯子衿只当他是默认,本就激动的情潮悉数变成疑怒:“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还是你喜欢上了别人所以就不让我这个主子碰?”

    陈慕扭着头不敢看他,他对自己很好自己没喜欢上别人,但是大家都是男人他不能对自己这么做?还碰碰的,碰什么碰,又不是打麻将!

    夏侯子衿看着他扭着脸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表情已经有些凶恶:“你看着我!”

    陈慕不看,扭得更加厉害。

    夏侯子衿深吸一口气,他永远是冷静理智的,是运筹帷幄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就因为他不让自己的亲一下就歇斯底里的像个追问丈夫在外面做了什么的深闺怨妇。可是控制不了。

    原本只是气氛促动,如今变成了执拗,他今天非要亲到他不可。

    把人拽到床、上就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阻力,等到想要压下去的时候更是挨了好几拳,起先陈慕还不敢还手,后来就顾不上了,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内近身肉搏的两个人一个躲避一个穷追不舍,折腾了半夜还是夏侯子衿输了。陈慕骑坐在他身上,两手分别锁住他的双腕,一腿压着他的双、腿,这姿势,十足的衬了夏侯子衿的意,偏他自己不自知,只当这是简单的擒拿。

    也不想想,底下已经满脸红晕的男人虽然武功比他不如,但心智健全比他不知聪明多少倍,就算不赢也该和他混战到天明,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制服。

    因为不能松开手比划,陈慕只能瞪着眼睛试图做出凶狠的样子威胁夏侯子衿:道歉!

    眸间深沉的男人表示自己没看懂,某个地方恢复了活力,暗搓搓的探着头站立起来。

    陈慕正专心致志逼问,就腿、根那有什么硌得慌,但这关键时刻也没在意只以为是玉佩之类,更加严厉的瞪大了眼睛: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情!听到没有!

    夏侯子衿看着因为方才的运动脸色晕红却还不自知还火上浇油瞪着一双水润眼睛勾引自己的陈慕微微张了张嘴,发出一声销、魂的:“唔~”

    陈慕眯起眼睛,思考着哪里不对,突然感受到屁、股底下越发明显的东西,心头一跳惊惧的跳下床去,离得老远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子衿。

    夏侯子衿没了束缚慢悠悠坐起身子看着他,脸上点了点欲求不满的怨怼,眸中满是亟待宣泄的yv火,呼吸粗重,哪里还记得平日里那点小心和怜惜,吩咐道:“过来。”

    陈慕摇头,紧抿着唇皱着眉厌恶的看了眼夏侯子衿,心里已经做下决定,他不能再呆在这了,太危险。他又退了一步,认真的有些严肃的看着夏侯子衿,伸出手飞快的比划:谢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这几年在这里也多谢你的照顾。我决定要出去走走。后会无期。

    夏侯子衿看着他流畅的比划,脸色阴沉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出去走走?去哪?”

    陈慕顿了一下:世界之大。

    夏侯子衿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几乎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傻,他冷笑两声:“你真要走?就因为不想让我碰你?后会无期是说真的?”

    被戳中心思的陈慕又抿了抿唇,点头。他不想夏侯子衿对自己做那种事情只能走,没有办法。以后的日子他不想再见到他,后会无期也是心里话。

    夏侯子衿不说话,床头的灯火跳跃着有些恍惚,陈慕顿了顿觉得还是自己主动一点好了:公子保重。

    夏侯子衿站起身,也不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看着他的目光清明冷漠,深处是陈慕看不懂的坚决:“很好。我送你出去。”

    陈慕点头,觉得果然夏侯子衿人还是很好的,却没想到,门打开之后那人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说了句:“把他拿下。”

    ☆、第24章 因果循环

    陈慕点头,觉得果然夏侯子衿人还是很好的,却没想到,门打开之后那人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说了句:“把他拿下。

    木从安进了府被安排在幕僚住的院子里,独门独院的朝南院,名字沿袭他在城守府住的雅琴。夏侯府最不缺银钱吃喝细致的很,住行也怎么舒服怎么来,虽然仆人没有城守府多但胜在贴心恭顺,比木池送来的那些人伺候的尽心。

    木从安打小过的日子也足够奢侈安逸,也不觉得这种待客之道有什么不对。

    底下的人自诩聪明,先有陈慕后有木从安,有人嘴碎传了流言:听说这位木公子刚来那天陈慕就被公子派人拿了关了起来,那件事情闹得挺大,刀光剑影从大半夜斗到了第二天辰时才消停。

    这下即使是最底下的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夏侯子衿的性取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夏侯府不倒他们有饭吃有房子住就行。但对于这个可能成为明日之星的新主子大家还是能巴结就尽量巴结的,万一人家飞上枝头了呢?

    底下人如何想不说,夏侯府顶上几位除了敢怒不敢言的也就剩一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老太爷了,爷孙俩达成了协议没什么争执,如此夏侯府仍是一片祥和平静。

    只是,暴风雨之前总是风平浪静,而谁也不知道哪个人会成为这场灾难的中心。

    听到那句命令的时候陈慕扭头去看站在门口的夏侯子衿,他穿着软绸寝衣,身材高大容颜冷峻,双手合拢,好整以暇中带着点残忍,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势在必得。

    陈慕收回目光不再看他,本来还有一点不舍和愧疚这时全部消散,冷静的观察围住自己的六个黑衣人。

    他在府里算得上一类暗卫,这六个人也是,如果单打独斗,陈慕有必胜的信心,可是围攻,而且自己是围攻的对象,陈慕知道除非拼了这条命否则他根本没办法离开夏侯府。

    偏偏夏侯子衿在后边说了句:“活捉。”

    陈慕心里一咯噔,身为曾经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他比谁都知道对于这个六人团来说活捉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死都是活捉,所以手筋脚筋什么的全挑断也没关系的吧。

    果然在他们眼中看到熟悉的兴味,陈慕心中一凛,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即使一开始就决定死也要离开这里,可剑刃真的划过这些昔日伙伴命门时终究留了余地。

    被捉住时用了最后的力气想要实现咬舌自尽的愿望的陈慕悲催的发现在死掉前你会先被疼晕。

    醒来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光亮,眯着眼睛挣扎了一下才发现手被铁镣拴着吊在头顶,因为长时间血液倒流已经没了知觉,腿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气从膝盖一直钻到了心里,让人忍不住的打寒战。

    不用看也知道四周的摆设,高壁上满是注满燃油的油灯,刺鼻的味道和刺眼的火光让这个暂且算是干净的石牢显得闷热而压抑。动了动手脚就是一阵蚀骨的酥、麻,幸好六人团没真的挑了自己的手筋脚筋,不然他怕是会恨死他们。

    手上的镣铐拽着他的手臂使他连坐下休息都成了奢望,只能两条腿替换着跪在那里希望能缓解一点疼痛。

    看不见天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不知道时间起初心中烦躁慌乱,唇、舌干燥到意识恍惚,后来习惯了干脆不去管。

    陈慕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嗓子干的要冒烟,嘴唇仿佛因为缺水干涸黏在一起稍微动一动都是撕裂的痛,他不用说话,呼吸也只用鼻子,可空气里越来越浓重的燃油味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以前不是没受过类似的惩罚,这次却显得格外难熬,所以夏侯子衿出现的时候陈慕有一种看到天神的错觉。

    夏侯子衿看到地上憔悴的人,忍不住皱了皱眉,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陈慕。”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陈慕眨了眨眼,努力排解掉眼眶的酸涩,露出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骐骥。

    夏侯子衿被他这个眼神盯得心中一片柔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恨不得将他抱在怀里的痛惜冷声道:“想出去吗?”

    陈慕愣愣的看了他许久才明白过来似的点头。

    “要我放你出去可以。”夏侯子衿蹲下、身子与陈慕平视,指尖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抚摸,从眉毛眼睛顺着鼻梁骨下滑落在他干涸出、血的嘴唇施力按、压看着血珠冒出来,收回手放在嘴边吮食干净才继续道,“陈慕。我是你的主子。以后也会是你的男人。知道吗?”

    陈慕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这几日都紧闭着没有张开的唇、瓣早已粘连在一起,突然的分开生生撕下一层皮肉,方才只有两道血壑的唇、瓣瞬时涌、出鲜血,红艳艳衬着他惨白的脸色有些渗人。

    陈慕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唇、瓣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整个人颤抖了两下,如同电击一般失去了意识。

    夏侯子衿没想到他会晕过去,又见他嘴唇上的血液已经沿着下巴留下来,眼神阴暗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而雅琴院里凭借着待人和善的伪装收拢人心的木从安等了许久都没见夏侯子衿见自己多少有点不乐意,虽然一开始他是被迫的,但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妥协夏侯子衿还端着架子未免有些过分。

    收拾了一番带着向南趁着夜色微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了报琼苑,却听人说他在书房,一路走过去就见那人目光沉沉一脸阴鹜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迎面走来。看见他停住了脚却一言不发,木从安摸不准他的脾气迟疑了一瞬决定寒暄一番便打道回府,却不想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低沉的男声响在耳畔:“陪我。”

    木从安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眼前风景旋转,人已经被夏侯子衿抱在怀里,脸色一红,良好的素养让他不至于大喊大叫,只是攥着夏侯子衿的前襟低声呵斥:“放我下去!你怎可如此无礼!”

    向南也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子被人当女人一样抱着离开,没见过这个场面的仆人撇着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却因为不是自己的地盘哭也哭不大声。

    这边被人抱着的木从安见与他好声好气说话没有用也生了气,伸出手就要推拒,却被夏侯子衿突然变盛的气势吓住,只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是来与你做幕僚的,不是让你欺辱的!放开我!”

    夏侯子衿阴沉着脸冷漠的瞥了眼怀里这张和那个人相像的脸,心中怒火攀升,越看越怒,俨然是把这人当成了陈慕。心中自有一个念头: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才好。

    被人扔在床、上,木从安才真的惊慌起来,挣扎着要出去,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划在男人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红痕。

    一介书生怎么可能抗拒的过此时完全暴怒毫无理智的夏侯子衿。

    “闭嘴!”

    低沉而危险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他愤恨的瞪着眼前明显瑟缩了一下的男人,一下子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和陈慕几乎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的眼睛,这个人这双眼睛惊慌失措还带着一点哀求和高傲,陈慕的眼睛里却只有惊恐和厌恶。

    夏侯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刚在陈慕拿碰了钉子,回来见到这个人就把他带了回来,可这会儿他又有点不明白要做什么了。

    陈慕昏迷了,他把他带回去好生养着,可他醒来看见自己那么害怕那么惊恐那么厌恶一心只想着离自己远一点的态度刺激了他高傲的自尊。

    夏侯子衿不明白小哑巴为什么会这么怕自己,他忍受不了那种目光,陈慕会把他逼疯。

    但是这个人,他的手抚摸着木从安的脸颊,近乎虔诚的亲吻他惶恐的眼睛,这个人只要自己给他足够的东西什么都可以得到,他听话服从甚至依附着他。他也许比不上小哑巴,但是聊胜于无,而且,他相信自己会把这个人调、教成他喜欢的样子。

    夏侯子衿看着安静下来的木从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用那种和陈慕在一起时的温柔语气安抚他:“别怕。不要怕我。”

    木从安被他亲吻着眼皮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见这个人带着脆弱的声音:“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要离开我。”他顿了顿,声音恢复冷静,“你想住在蓉城,想要救你的族人,我帮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好不好?”

    木从安猛地睁开眼睛望向他,四目相对,一双震惊怀疑,一双冷静坚定,夏侯子衿抚摸着他柔软的唇、瓣,说出的话像是蛊惑:“从安。你不要怕我,不用怕我。我会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木从安连眼睛都不敢眨,他觉得这就像是梦境一样,这个人怎么会说这种话,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帮他,不,不能这样说,应该是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接近他是有利可图却还主动送上来?

    木从安再聪慧也是个未经情、事不懂情爱的死板读书人,他睁着大眼睛迷茫的看着夏侯子衿,对上温柔宠溺的眼睛,那里面似乎燃着火,他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脱掉他的衣服。这些事情他本来是抗拒的,是不耻的,这是将他的自尊和高傲踏在脚下的侮辱,这时却无动于衷。

    是为了他的承诺吧。

    只是为了他的承诺。

    被进入的时候,即使夏侯子衿百般小心还是痛,眼角流出泪水,立刻便会得到那人的温柔安慰,可还是痛,连带着胸腔里跳动的小家伙也疼痛起来。

    躺在床、上随着qg潮忍不住晃动身躯发出阵阵shen、吟的少年书生一张米分、嫩的脸上只剩下迷离,心里那点不甘慢慢沉寂藏得很深很深。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木家的安宁?

    为什么?

    然后在更深的地方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冷静的告诉他:“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第25章 提剑上炕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木家的安宁?

    为什么?

    然后在更深的地方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冷静的告诉他:“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在慢慢的相处中,雌伏与人下尤其是这个男人身下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加上他言出必行,木家在京城的处境慢慢改善,收到老太爷的家书时,木从安正窝在夏侯子衿怀里,眉眼弯弯,一派安然。

    夏侯子衿从不避讳他,是真的把他搁在心尖上疼,木从安想谢谢他,刚一抬头就被人攒住了唇,夏侯子衿将舌头探进他的口腔里闭着眼睛一副入迷模样,木从安被他撩、拨的情动,微微挺起胸膛艰难的想要更多,夏侯子衿却松开了他,眸中温柔的像是一波春水:“想谢谢我?”

    木从安被他盯着又气喘吁吁,绯红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却没发出声音,夏侯子衿满意的看着他这副样子,因为方才的亲吻眸中泛着水雾显得迷茫又惹人怜爱,配上这张脸,只论神态已经可以和小哑巴媲美。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厌恶,夏侯子衿垂下眼帘,遮住瞬间变换的神色,将手中账册放置一边搂着木从安,下巴搁在他头顶低声问:“信中写了什么?”

    说到家书,木从安有些低落,垂着头许久才说:“祖父他们解了眼前危机,便不来了,京城毕竟是木家发家的地方,若不是走投无路自然不愿离开。蓉城这边,眼下依靠你建立的宅邸和商铺却还是要经营者的,所以并没有提要我回去的事情。”

    夏侯子衿把、wan着他的头发,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如此甚好。”

    木从安自然知晓他的意思,两人在一起的名头不好,但相处下来夏侯子衿对他处处是真心,就连每次床笫之间也多是照顾迁就他的感受,说不感动是假,不动心更是自欺欺人。

    想到床笫,木从安觉得脸颊烧红,手忙脚乱的逃开夏侯子衿的怀抱、坐在一侧低声道:“你今日不用去铺子里巡视吗?”

    夏侯子衿从洞、开的窗子往外看了看天色,六月的大太阳明晃晃的照人眼,翠绿的树叶耷、拉着没了生机,只有聒噪的蝉鸣扰人清梦。穿鞋下榻,抱着木从安厮、o了一阵,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黏、腻的发甜。

    夏侯子衿下午要去商铺,也不敢和他多闹,带着小厮七转八转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准备出门的时候才拐进旁边的院子。

    院子里空荡得很,只有两根竹竿和一条晒衣绳在太阳底下晒着,房间窗子大开,隐约能看见窗前小榻上睡着一个人影,只穿着白色的寝衣,抱着蒲枕侧卧在一边,整个人安静又脆弱。夏侯子衿没有进屋,只站在窗边看着他,旁边的人低声道:“早上起得早,吃了东西捉了两只蝉,中午说天热没胃口,没用饭直接躺下了。”

    夏侯子衿点头,瞧见陈慕掀着眼皮挣扎着要醒也不走,就站在那里,陈慕脑中天人交战想要醒来,奈何眼皮粘的太紧,最后还是失败。

    夏侯子衿摇头,转身就走心中却想着,他要是有木从安百分之一识趣和乖巧他们定然会是另一种结果。

    陈慕也没睡多久,夏侯子衿走后不到半个时辰他就醒了,灌了两大碗透心凉的井水,蹲在院子里想着下回见着夏侯子衿可得和他好好说说,最起码得让这个人把自己放出去。

    这两个月,夏侯子衿来看过陈慕几次。

    第一次是那晚要了木从安之前。陈慕昏迷,夏侯子衿才发现自己慌张,迷茫到不知所措。他以前似乎没想过小哑巴也会死,可他人事不省的躺在自己怀里,身体冰冷僵硬和死人无异时,夏侯子衿分明感觉到心口被人大刀阔斧砍伐的血肉模糊的疼痛。他明明是想对这个人好的。他祈求承诺,甚至决定只要陈慕醒来他愿意什么都依着他。

    但是这些积极向上,唯美健康的心态只持续到陈慕醒来。

    苍白而虚弱的人,连坐直身子都勉强却还挣扎着要离开,那副姿态落入夏侯子衿眼里,变成了一根刺,一根足以米分碎他的理智的刺。

    他问陈慕:

    陈慕没说话,主要是刚醒来身体各处麻的麻疼的疼,他其实没听清夏侯子衿说了什么,结果就被误解了,胳膊被人攥、住,力道之大足以让陈慕恨不得掐死他,目光凶狠又被误解,夏侯子衿只觉得眼前发黑,艰难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很恶心?”

    陈慕被吓得一愣,惊惧的看着他,简直要被吓死了好吗?

    我的天!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这是不可以的!你要是觉得自己恶心了还怎么去和主角受搞基!

    夏侯子衿却把他的这个表情理解成了心底小秘密被发现之后的恐慌,松开他逃也似的离开。

    夏侯子衿再来的时候有点醉,他抱着陈慕怎么也不撒手,嘴里嘟囔着从安从安的使劲往他嘴上凑,陈慕想着这个从安大约就是主角受了,原来主角受安安姓从啊,可是夏侯子衿醉成这样为什么还往自己这跑,真搞不懂。

    把人撂倒制服用裤腰带捆在床、上之后,陈慕就坐在床边上,对着外头明亮的月亮思念家乡,这一思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夏侯子衿瞪着眼睛像是要把他吃掉,陈慕忙比划:你昨晚喝醉了。

    夏侯子衿低沉开口,因为宿醉嗓子沙哑带着一种磁性的诱、惑:“嗯。”

    陈慕看着他的脸色,不好意思的解开他,正准备出去给他打洗脸水就听见身后夏侯子衿沙哑的嗓音:“来人。”

    陈慕抖了抖,扭头看他,视线刚落在他脸上夏侯子衿话就说完了:“把他拿下。”

    陈慕吓得几乎要尖叫,上回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吃得苦一瞬冲击着脑膜害得他一阵失神,胳膊被人扭在身后锁住,陈慕回神瞪着床、上因为还没洗漱显得有些颓废美的男人,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声音。

    夏侯子衿已经又开口:“把他武功给我废了。”

    废了?陈慕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侯子衿,脑子里却全是:哔哔——!剧情又歪了?

    原剧情里也是有“把他给我废了”这个剧情的,不过那个是黄爆版的,是那种你不是喜欢被人捅吗,那就多找几个人捅捅的剧情,结果变成了废武功。这样他要怎么反抗不从提剑上炕刺杀主角受撞破你俩奸、情迎来会心一击啊!

    陈慕整个人崩溃的,这种崩溃完美的表现在了脸上,他面如死灰,眼睛空洞无力的看着前方,视线落在夏侯子衿那个方向,却没看到这个人。

    夏侯子衿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怕自己会心软,可若不折断他的羽翼,他总有一日会飞离自己。他站起身,想要出去,路过陈慕时被拽住了袖摆,视线还是焦灼散乱的,他颤抖着想说些恳求的话,却忘了自己是个哑巴,除了嘴唇无意义的蠕动,什么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甚至是一个不他都说不出来。

    可夏侯子衿知道,他说的是:“不要。求你,不要。”

    陈慕吓的意识恍惚,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哑巴的事情,只一遍一遍的蠕动嘴唇,攥着夏侯子衿的袖子,试图拯救自己,拯救剧情。

    夏侯子衿从来没见过陈慕这个模样,惊慌失措又带着哀哀的恳求,似乎这一刻他的世界里能救他的只有自己。他这般可怜的模样撞进他的心里就像是一只大手狠狠的揉搓、着要他疼的喘不上气。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弯下腰去怜惜他去安慰他去拥抱他,依旧冷漠地说:“用药。别伤了他的身体。”

    这个结果陈慕还算满意吧。虽然武功还是用不上,但被药物压制总比直接废了琵琶骨之类的要好太多。看过太多种残忍手段的少年歪在榻上许久终于回过神如此安慰自己。

    后来夏侯子衿来的时机都不怎么巧,陈慕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茅厕,两个人便没见过面。

    因着下午见了次陈慕,晚上夏侯子衿便去了他的院子里,陈慕睡醒了正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小厨房里烧着饭,闻味道应该是他喜欢吃的蒜蓉香茄和清蒸鱼。

    陈慕有点流口水,托着下巴仰望星空希望能平复自己蠢、蠢、欲、动的口腹之欲,结果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冷峻的脸,吓了他一跳,嘴巴一张,口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夏侯子衿皱眉,伸出手指把他的口水楷掉,才笑道:“馋猫!”

    陈慕站起身尴尬的擦了擦嘴,吸了吸口水,比划:今天吃鱼。闻起来好香。

    夏侯子衿点头:“知道你喜欢嘴馋。”后面的人递上来一个食盒,夏侯子衿接过拉着陈慕的手进了屋子,“刚出炉的虾饼。”

    陈慕眼睛亮了亮,手上的动作却飞快:厨娘说天气热了没胃口,待会儿给我做槐叶冷陶。

    两个人进了屋子,坐在一处,夏侯子衿把碟装虾饼放在陈慕面前,眼睛里带着点不赞同:“你身体还未大好,怎么能吃那般凉寒的东西。”

    陈慕瞪大眼睛,气鼓鼓的看着他,那模样活像一只被人抢食的松鼠。夏侯子衿知道他护食,若是不让吃,这好不容易的温馨又要被破坏,语气里颇为无奈:“只能吃这一次。”

    陈慕点头。

    晚间想着这最后一次的槐叶冷陶便多吃了一碗,吃完捧着肚子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要和夏侯子衿说,于是懒洋洋还带着点迟钝的开始比划:我能不能出去呢?整日呆在这里无事可做还不如出去走走。

    夏侯子衿皱眉,陈慕坐直身子,打起精神接着比划:你看,我现在一没武功二没盘缠,不可能走远的,我就是想要出去走走。可以吗?

    夏侯子衿还是不说话,陈慕恼怒这个人小心眼,明明看着是个挺爽快的大老爷们儿,怎么一到正事这么磨磨唧唧的烦死人?越想越烦,双手抱胸气鼓鼓的扭着头,看样子是不想理夏侯子衿了。

    ☆、第26章 替身

    夏侯子衿最后答应了陈慕的请求。不过他索取了一点福礼。

    原本只是决定讨个吻的夏侯子衿在碰到日思夜想的唇、瓣时突然化身饿狼,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魄把陈慕压在床、上,舌头长、驱、直、入。

    陈慕只觉得胸腔发紧,缺氧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一阵空白,等到明白自己的处境时,用要让夏侯子衿断子绝孙的力道把人踢下了床。

    扶着床边大口喘气的陈慕恶狠狠的瞪视着地上一脸猪肝红狼狈抽、搐的夏侯子衿,对上他冰冷阴鹜的眼神突然想起来这个人的本来面目。瞬间吓得面色惨白一身冷汗。

    是这个人对自己太纵容了,让他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杀伐果断的夏侯子衿。这个蛰伏在民间的土皇帝,根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他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样子让夏侯子衿一路飙升的怒火平静下来,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陈慕。

    他允许陈慕撒娇躲避闹别扭,但是刚才那种带着明显意图的伤害,超出了他的宽容。

    片刻后,夏侯子衿坐在床边脸色已经正常,陈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夏侯子衿冷眼瞧着他,声音低沉冷静:“过来。”

    陈慕下意识要摇头拒绝,在对上他的眸子时瞬间移动到他脚下。

    夏侯子衿浑身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高大冷峻的男人这一刻陌生的可怖。陈慕低着头不敢看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脸上也如同洗了一遍。

    夏侯子衿忍着不让自己心软,他知道陈慕以前受了很多苦,这几年跟着他养的娇贵了许多,近两年受伤几次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如今不过跪这么会儿就脸色发白,一双米分、嫩的唇、瓣也没了血色。

    “知错了?”

    夏侯子衿一说话陈慕就忍不住腿软想磕头,心里嘀咕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奴性,脸上却不显,只诚恳的点头点头,手上小幅度的比划着:我知错了。

    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与其说是认错倒不如说是撒娇,夏侯子衿瞳孔缩了缩,要不是陈慕现在憔悴的样子打了折扣他怕是已经原谅他了。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夏侯子衿一定会敲死自己。

    他按住陈慕的后脑勺,逼、迫他直视自己,弯下、身子凑近他的嘴唇几乎贴上去才停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小哑巴,我给你个机会。”

    他离得太近陈慕想躲开反而被他拉的更近,两个人嘴唇黏在一处,夏侯子衿伸出舌头舔、了舔,感受到陈慕身体的颤抖和抗拒不禁加大了力道:“你替我看看它到底有没有坏我就原谅你弑主不成怎么样?”说罢在陈慕满脸惊怒中牵引着他的手落在某个半勃的部位。

    “公子。夜深了,夏侯公子怕是不会过来了。您歇息吧。”向南看着困得直打呵欠却仍坐在桌边等候的木从安,眸中闪过心疼。

    木从安摇头,仍固执的看着门外:“不用了。向南,我再等一会儿,你先去睡吧。”

    向南瘪瘪嘴,为自家公子不值,进里屋拿了件薄衫披在木从安身上:“夜里风大,公子小心着凉。”

    木从安笑笑,不再说话。夏侯子衿不来,他大约能猜出是去了哪里,只是不敢信。进府前知道他有一房姨娘,虽然不受宠但总归是有个名分。进府后却发现,原来名分并不是多好的东西。他见惯了后院的勾心斗角争宠夺爱,又不像陈慕被束缚了行动,被夏侯子衿要了身子起初还有不忿,在园中行走遇见那位莲姨娘才知道这府中后院安静得很不是因为人少,而是因为有个人被护的太好让他们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断了奢望。

    木从安是聪明人,和夏侯子衿多相处几次便明白自己的立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夏侯子衿的喜好他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加上府中下人嘴碎,该知道的他大约都知道了,因此更加不屑。

    替身?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是谁的替身呢?

    木从安对自己有信心的,对夏侯子衿这个人也有信心,他从没把陈慕放在心上,见面的时候才会自乱阵脚惊慌失措。

    陈慕被迫替夏侯子衿撸了一发,恶心的吃不下睡不着,一大早就利用自己新得到的自由跑了出去,然后就见到了院子里荷花池边孤芳自赏的木从安。

    两个人见面,皆吓了一跳。陈慕是直觉这个人是主角受安安想离远点,木从安却是因为认出了他是谁。

    他比陈慕年长两岁,陈慕被丢时五岁,那时七岁的孩童已经记事,又寝食不安许久,因此数年之后仍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当时木家丢掉的次子。

    他的亲弟弟。

    木从安腿软脸白出虚汗,偏偏陈慕又走近了两步,迟疑的比划着:你没事吧。

    木从安见他使用手语,深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温柔的问:“你不会说话?”

    陈慕点头,他没觉得不会说话有啥,点头也点的理直气壮。

    木从安却微微松了口气,自我安慰的想,他那可怜的弟弟是会说话的,眼前这个大约只是长得像罢了。可陈慕接下来的手势就打碎了他的幻想,沉闷憋屈太久的陈慕开开心心的介绍着自己:我以前,大约五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把嗓子烧坏了。就哑了。你是谁呀?

    陈慕期待的看着他,你是主角受安安吗,是吗?快告诉我呀!

    木从安脸色又白了白,想起那时二叔与贼人商议要将他和弟弟一起扔在回京路上,他听到之后受了惊吓腹泻不已又发起高烧,那般紧急近乎逃难般被带回了京中,只留下自己那可怜的弟弟和包藏祸心的二叔一家。蓉城距离他们落榻的城镇不过两个白日的距离,中间还有一处高山。越想脸越白的木从安已经开始幻想那时他若是勇敢一些告诉大人,或者不独自逃走留下从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呢?

    陈慕这会儿也发现了他的不对,这人泫然欲泣一副他欺负了他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四处瞅了瞅没看见夏侯子衿啊,看来不是狗血的手段。但此地不宜久留,陈慕刚想转身就走就听见木从安的声音:“你幼时是不是被人遗弃过?”

    陈慕抬头,皱眉,一脸你怎么知道。

    木从安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五岁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一个冬天被人丢在山上?”

    其实以前的事情陈慕有点记不清,但自己醒来时确实是在一个雪山上,点了点头。

    木从安上前捉出他的手握住,少年掌心的粗粝让他心中又是一酸,正想开口却被陈慕甩开了。

    向南惊呼着扶起倒在地上的木从安,不满的呵斥陈慕:“你是哪来的野蛮人!竟敢对我们公子无礼!”

    陈慕这才发现他把人弄倒了,忙道歉,却不伸手去扶他。他伸着手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手上不干净,碰到别人挺恶心的。

    木从安站起身,摇头:“无碍。”他抬头想和陈慕说些什么,但陈慕明显不想和他说了,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他要回去洗手,再洗十遍,不,二十遍!

    木从安看着陈慕的背影,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陈慕和木从安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夏侯子衿自然知道,京城木家早年丢了个孩子的事情不难查,他想起那时捡到陈慕时小孩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挺好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加上他和木从安相似的容貌,答案呼之欲出。

    陈慕这会儿也在想木从安说的话,什么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丢在山上,还那副表情,加上仔细想想看怪不得觉得他熟悉,因为两个人眉眼间的感觉很像啊。站在镜子前,看了许久直到里面出现另一个人,陈慕这会儿正陷入思考也没来得及反感他,伸出手直接比划:今天我碰见一个人。他问我是不是被人丢掉过。公子,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的亲人呢?

    夏侯子衿从背后握住他的肩头,陈慕这副身体今年只有十七岁,虽比常人高,但比起已经长停的夏侯子衿还矮上许多:“你希望他是你的家人吗?”

    陈慕摇头,脸上满是迷茫,顿了顿才比划:我不知道。他看起来很好。

    夏侯子衿点头,牵过他的手:“先吃饭吧。等明天再想怎么样?”

    陈慕点头,乖巧的像是以前还没发现夏侯子衿心意的时候,两个人吃了饭,夏侯子衿见他这个样子也没有走,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他倒规矩替陈慕盖上薄被声音轻柔催人入眠:“睡吧。”

    陈慕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也分不清睡没睡着,眼前有光,大约已经天亮了,他却还想再睡一会儿,却听见有人说话。

    “已经确定了,陈慕是木家十二年前丢失的嫡次子。当时木家二爷本意将木家大、爷的两个孩子同时丢掉,但那时大公子木从安不知为何突然生病先一步离开,于是被丢弃的就只有小公子木从文。”

    “当时,木从安为何突然抱病?”夏侯子衿的声音。

    陈慕翻个身想要继续睡,外边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但仍能听到几个字。

    “···受惊。····测。大约是·····偷听·····谈话。”

    陈慕听得断断续续,脑子又迷糊,也没放在心上,径自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吃了饭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陈慕才想起来早上听到的话,皱着眉毛想了一个时辰,突然一拍大、腿茅塞顿开!

    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27章 转场篇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和木从安是兄弟啊,那是他哥呀,十二年前他丢的时候他哥听到了吓病了导致他被那个天杀的二叔给丢弃了。陈慕暗搓搓的有点激动,这是个好机会。

    不管当时木从安是因为什么原因生病,他自己逃命导致陈慕被扔掉这是既定事实,他只要抓、住这一点做文章就有理由提剑上炕了呀!

    说做就做,看着日头将将西沉,陈慕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以前用过的剑,过了这些年依旧削发如雪。擦干净剑刃收好了又跑去小厨房。

    厨娘是个肥胖臃肿的中年妇女,手艺特别好,还能看懂陈慕的某些手势,陈慕挺喜欢她的。比划着让厨娘给他开小灶。

    吃饱喝足擦净嘴陈慕抱着自己那把剑借着散步的名头走了出去,他是这样想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的居心不良,先散一会儿步假装不在意的走到木从安住的院子,然后一剑完事。

    结果,陈慕果然不负众望,唯一一次散步笔直无误的散到了雅琴院门口,看着匾额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陈慕瘪嘴,觉得这世界的路跟自己有仇。

    既来之则安之。

    抱着剑进门,遇到阻挡的向南,陈慕狠下心一脚把他踢一边去,抽、出剑指着要拦住他的人,想了想,手一转,剑刃贴在自己脖子上,没法比划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那些人被吓到果真没一个人拦着他。

    于是陈慕顺利的进了屋子,转了两圈找到了床、上衣衫不整的夏侯子衿和几乎赤、裸的木从安。

    木从安似乎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藏在被子里的身子因为无力露出半个胸膛,脸颊米分、嫩,双眸飞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一个颜色鲜艳的瘀伤,这小模样看起来就让人不自觉咽口水。

    陈慕还真的咽了口口水。

    夏侯子衿看着他的样子正想说什么,就看见陈慕提着剑冲了上来,目标却不是向着他,而是床榻里面的木从安。

    夏侯子衿平日里纵容陈慕胡闹只是因为他没碰到自己的底线,今日却真的动了怒,见他扑过来悠悠站起身手上施力巧打在他的手腕处,陈慕手腕痛极没了力气却拼命把剑往前送了送,剑向前飞了寸远刚好划破木从安的手臂又不至于伤的太狠。

    木从安痛呼了一声,夏侯子衿扭头看着他脆弱无助的模样,再看手里这个跟打了鸡血似的瞪着眼睛满脸凶光的陈慕大约猜到了什么事让他生气,但他对木从安没有怨恨,夏侯子衿心底甚至是感谢木从安那个蠢货做了那种事情才把陈慕送到他身边的。

    而现在,可以说他又帮了他一个忙。夏侯子衿做出愤怒的样子,捏着陈慕的手腕,沉声道:

    “你为何伤他?”

    陈慕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装,你再装,使劲装。

    夏侯子衿自以为他是不喜自己护着木从安,心里莫名的多了点欣喜,但还记得床、上有个伤者,忙让人进来替木从安处理伤口,至于陈慕,被两个人压着一路送去了夏侯子衿的房间。

    陈慕的武功被压制的死死的,现在是也就跟个普通少年差不多大劲,要说不一样的,大概是他比普通少年多了点作战技巧?

    反正被人拧着胳膊跪在地上灌药的时候他凭借个人经验旋转跳跃闭上眼弄撒了一大半药汁。

    然后某个天杀的孩子跟他有仇似的把一袋药米分都撒进了他的嘴里还灌了口烈酒。

    陈慕要是能说话,绝对要骂死他。

    你个傻哔——————!

    呛死老子了!

    “咳咳——咳咳——”陈慕被呛的喘不过来气,眼前的男人一个手势他就被扔到了床、上。后背撞上软和的床铺的同时陈慕听见门被锁上的声音。

    一激动咳嗽声更加剧烈起来。

    陈慕以前知道自己咳嗽或者打喷嚏的时候会发出声音,但还是第一次咳得这么厉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趴在床边上咳了好久擦了擦嘴平静下来,下了床刚想走,腿一软没了力气,膝盖磕在脚踏边缘又是一阵抽痛,陈慕差点骂人,张着嘴吸了好几口凉气特别想嗷嗷叫两声,可惜叫不出来。

    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反应,和上次在宋濂那中的药不同,猛烈的药效几乎在一瞬间就让陈慕感到恐惧。

    (⊙o⊙)!!!

    不会吧,这个感觉来的太猛烈了点吧?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倒在床边的陈慕夹紧双、腿努力抑制中间要升起来的东西,呼吸沉重起来即使头脑昏沉依旧听得清晰,身体燥热烧灼,喉间干渴,某处发紧到微痛,但并没有不能忍受的地步。

    人生头一回中药竟然是一上来就如此猛烈,实在是让人招架不能,不愧是给猪用的······

    陈慕咽了好几口口水,压制着体内翻涌的情潮,紧攥的拳头松开露出汗湿的掌心。他盯着掌心看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试着凝聚内力,不知是药效相冲还是怎么回事,体内一直凝滞的内力此时虽然仍旧艰涩却已经可以缓慢调动。

    陈慕咬着牙扬起一个冷笑,抬头看了眼眼前的世界,哔哔哔——的基佬!老子就是死也不要被你们糟蹋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但陈慕还是说了句:“疼痛调节到0级。”

    掌心内力凝聚到暖热发胀,门外有人正在走来,一步一步似乎都带着势在必得,陈慕冷笑着抬起头,在门被推开的一刻毫不迟疑没有一丝余地的拍上自己的天灵盖。

    over。

    “宿主死亡。”

    “确定宿主死亡。”

    “灵魂转移进行中。”

    “五。四。三。二。一。”

    “转移成功。”

    “宿主。”

    听到已经变得陌生的声音,陈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仍是斑点般洒落的红,耳边是沉重到发痛的呼吸声,不过还好最后疼痛调节起了作用显得没那么鸡肋。

    他试着扭头,习惯性的抬起手想要比划,手抬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个哑巴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酸,这种感觉就像是失明了很久的人有一天突然看见了光却仍恍惚如梦境,不敢相信。

    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只有些蠢的兔子,只露出一点的兔子牙莫名的显得有点可爱,陈慕愣愣的看了它很久突然扯出一个笑容:“蠢兔子。”

    嗓音仍旧圆润,似乎他并没有哑了十几年。

    被称作蠢兔子的兔子瞪大眼睛愤怒的瞪着陈慕,在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花时如同泄、了气一般不说话了,只嘟着胖乎乎的腮帮子点开了系统面板:“宿主你有额外奖励,要不要看。”

    陈慕深吸一口气坐起身子:“嗯。”

    “任务三:剧情完成程度:100

    人物追踪:人物陈慕确定死亡。

    任务追踪:主角攻受cp成立。主角攻成就达成。主角受成就达成。

    任务完成评定:a

    奖励:1000星币。技能点100点。

    额外奖励:神受宝菊。”

    “完成三卷古代言情任务,达成古代言情三部曲成就。

    特殊奖励:梨花带雨技能试用装。(可修炼。维持三周目。)”

    陈慕看着奖励算了算自己的资产,星币他还没用过,因为那个什么系统空间不能用现在总共有1150星币,技能点110点,a级伤药上次用了一瓶还剩9瓶,死亡前十秒疼痛调节度自动调节技能。嗯,还不错,不过,他眯起眼睛冷笑着看了眼面前一脸猥琐笑容的兔子。

    “神受宝菊是什么意思?”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那么纯洁的样子,自认为温柔实则猥琐至极的笑了笑:“这个,没什么意思啦。宿主只要知道这个会对你有大用处就可以了。绝对好物!”

    陈慕点点头,虽然经过了三个世界,还很纯洁的直男也没纠结,指着特殊奖励一栏问道:“这又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吗?”

    系统蹦了蹦一副陈慕占了大便宜的样子:“梨花带雨技能啊!虽然只是试用装但是真的真的很厉害的!上次有一个系统的宿主特别好运气的抽中了梨花带雨终身版,然后一路完成任务如同神助简直让我羡慕死了!”

    陈慕点头:“嗯,所以应该怎么用?”

    系统挠了挠头:“这个。因为这个技能很贵又很稀少,我其实不知道怎么用。不过,宿主进入了剧情之后自然而然就会用了。宿主加油。”↖(w)↗

    陈慕盯着眼前一脸傻样的兔子,深切的觉得其实这个什么系统最大的鸡肋是它自身吧,一问三不知完全没有用处好吗?

    被陈慕这种嫌弃又无奈的目光盯着系统自己也不好受,炸毛的跳了几下,愤恨的怒视着他:“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就是没有帮你查询技能使用方法吗!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嫌弃的眼神看着本大人!”

    炸毛的兔子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这只炸毛的兔子还能使用你的资产,在使用50星币查询了梨花带雨技能简介之后,陈慕看着自己只剩下1100的星币,叹了口气,好吧,这个系统还败家。

    系统都快要哭了,可是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简介上只有三句话:初级阶段:泫然欲泣。中级阶段:梨花带雨。终极阶段:潸然泪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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