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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作者:方外懒人

    第5节

    “是,父亲。”

    两人到了书房,一如往昔,静默许久,楼芮方才淡声道,“那狐裘是肃王殿下派人送回来的吧。”

    楼子裳顿了片刻,道,“是。”

    “觅芙对你倒是不错,但……到底不是自家人,”楼芮瞥了他一眼,“喜乐倒是衷心,但那脑子……”

    楼子裳看他一眼,轻声道,“父亲,您也清楚觅芙是三殿下的人。”

    楼芮蓦然身子坐直,“……你说的对,子裳,三殿下班师回朝,风头正盛,你……与往前一般吧。”

    楼子裳垂眸,眼中笑意一闪而逝,“是,父亲。”

    第23章 枭想子裳了,想的夜不能寐

    科举乃每年重中之重,而放榜之后众进士金銮殿觐见,皇帝传胪唱名,状元率众进士游街,本该是今日之事,然好巧不巧,今日肃王凯旋而归,正式抵达京城,此事只能延后一日。

    楼子裳凌晨便醒了过来,早早的带着觅芙和喜乐到醉乡榭占了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面,今日醉乡榭人格外的多,老板笑的合不拢嘴,百姓面带欣喜激动之色驻足围观。

    辰时,钟声响起,似乎回荡整个京都,楼子裳整个人精神一振,神武门大开,三军将士踏马而来,齐齐整整,威严肃穆,领头之人身披玄墨胄甲,腰配辰骞剑,眉目霸道如剑,偏唇角带着一抹风流笑意,骏马如风疾驰而过,到了神武楼前之时,他翻身下马,躬身跪拜,身后士兵紧随其动作,整齐划一,如利刃出鞘带着血色,无数人心中一抖。

    权枭朗声道,“儿臣幸不辱命,大齐国昌,胆敢来犯者,定驱之逐之,杀之斩之!”

    话音末尾,犹带煞气,身后将士紧声呼应:

    “驱之逐之,杀之斩之!”

    楼子裳心神动荡,唇角写满笑意,靠窗而立,静静的看着权枭,眼睛眨也不眨。

    权靖哈哈大笑,“吾儿甚好,吾儿甚好!”

    只是他身边权钰强颜欢笑,俨然十分扭曲狰狞。

    百姓个个仰望肃王风姿,肃王一句,将士高呼,可见何其得军心,而这一年那药堂设立,造福无数,更是感恩在心,肃王仪容俊美无俦,且……刚刚回京,府中无姬妾侧妃,此战立功,朝中局势动荡,肃王妃之位……只怕要正式提上日程。

    是夜,楼子裳靠在书桌旁无边遐想,不知道未来的肃王妃会是什么样的女子?

    然单单是这么一想,他心中酸涩压也压不住,但……必须忍住。

    楼子裳自嘲的笑笑,忽然身子被搂住,肩膀一重,湿热的气息扑在耳侧,“子裳,想什么呢?”

    楼子裳全身一僵,喜悦毫无准备的袭上心头,扭头是权枭那再熟悉不过的脸,依旧是懒洋洋的看着他,然还来不及细看,忽然被人打横抱起,整个人凌然一空,楼子裳吓得赶紧抱住权枭脖颈,“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呆愣住,怎的……越发勾魂摄魄了?

    权枭看他反应,满意轻笑,将人放在床上倾身虚压上去,一语不发,直直的盯着他。

    楼子裳忍不住手轻轻抚上他的面容,声音有些哑,“权枭……一年了。”

    “子裳,可有想我?”权枭低笑,脸离他更近,“枭想子裳了,想的夜不能寐。”

    楼子裳脸一红,却是轻笑叹一声,“想啊。”

    “怎么想的?”权枭刮刮他的侧脸,微微有些调侃道,“探花郎想人的方式可有什么不同?”

    楼子裳失笑,捏捏权枭高挺的鼻梁,“那肃王殿下呢?”

    “子裳,你莫要惹我!”权枭眉毛微挑,显得有些邪气,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番,那目光似是刀子,看的楼子裳全身一抖,“我的子裳倒是长大了不少。”

    楼子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乱说,哪个是你家的。”

    权枭顺势握住他的手,楼子裳明显感觉到他的手又粗糙很多,心中一疼,忍不住轻轻摩挲,权枭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眼中似有火,眼眸微米,身子一动,两人颠倒,楼子裳爬到了权枭身上。

    楼子裳干脆将脑袋放在他胸膛上,熟悉的味道溢满鼻尖,他微微闭上眼,权枭看的心神动荡,微勾的红唇带着异常的诱惑,他全身都烫了起来。

    楼子裳感觉到他的一样,疑惑的抬头,“权枭,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住他,又热又硬,他全身一僵,脸上爆红却不敢动,低声道,“权枭!”

    “子裳……难受。”权枭忽然一笑,搂的楼子裳更紧了些,楼子裳感觉到抵着他的东西更热了,权枭含住他的耳垂,“都是男人,子裳你就不会吗?边关一年,那儿的女人都糙的很,我都没找过。”

    这话说的,好像他这二十余年找过女人一样。

    楼子裳却不清楚,心中一酸,权枭只怕之前有无数女人吧?他定定神,瞥了权枭一眼,“京中女人多的是,肃王招招手,只怕前赴后继扑上来的不计其数。”

    这话酸味十足,他自己却是不察,权枭眼中笑意一闪而逝,轻叹道,“子裳,我累了,麻烦,你帮帮我好不好?”

    楼子裳蓦然瞪大双眼,这人,这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权枭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声音黯哑,“子裳,你这一年怎么想我的?可是与信上一样,你看,你总是想我,弄得我……夜里总是梦见你,你还不穿衣服,非要与我一起睡,我不允你还闹。”

    权枭说着跟他额头相抵,“你说,你梦里是不是也这么想我的?嗯?”

    楼子裳整个人有些回不过神,权,权枭在说什么?他推开权枭的脸,恨声道,“权枭,你还要不要脸?!”

    这书信与当面说,那冲击力可不一样,况且书信楼子裳都有些受不住……

    权枭摸摸他的脸,笑意十足懒懒道,“子裳莫要害羞,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来,帮帮我。”

    他满脸笑意,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拉着楼子裳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那孽根之上,只是碰触,他已经舒坦的受不住一样轻吁口气,眉眼带着春意。

    楼子裳整个人着火一样,狠命挣扎,但却无济于事,而挣扎间与其摩擦,那物更大了,他顿时膛目结舌。

    权枭不停的喘息,声音低沉撩人,“子裳……动动……”

    楼子裳被他勾的心神一荡,抬眸,见权枭双眸微阖却紧盯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欲火,更添风流,他心中忍不住也有把火在少,呼吸急促起来。

    权枭抱着他翻身,两人恻对着,权枭趴在他耳侧,“好子裳……枭忒难受,给摸摸,摸摸……”

    男声低喘,似还有撒娇之意,楼子裳顿时脑袋轰的一下,搂住权枭脊背,极力克制,“乖,别闹。”

    权枭唇角微勾,在他耳边一舔,声音更低,往前抵住他,“子裳,我们是至交好友,帮帮我,听话……”

    权枭语落拉着他的手钻入自己亵裤之中,那物之大,楼子裳几乎握不住,禁不住道,“怎的……这般大?”

    权枭闻言忍不住在他颈侧亲了一口,“子裳太可爱,小了怎么敢见你,嗯?”

    楼子裳恨恨的在他背部拍了一下,权枭低喘一声,“好子裳,快,动动。”

    楼子裳抬眸,就见那人眉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汗流涔涔,更显得眉目勾人,忍不住心里一热,搂住权枭的脖颈,“……只此一次,以后莫要再闹。”

    权枭看他处处为自己着想,顺着自己的模样有些东西几乎压制不住,一年了,他想过压制,但毫无用处,此时只是在楼子裳耳边缓声却坚定道,“子裳,你舍不得的。”

    声音极低,之后便是男人喘息低吟,楼子裳看着他信誓旦旦又舒服的不得了的样子,眼中都是宠溺,是啊……他舍不得。

    他怎么舍得,这人……当真是要了他的命啊。

    楼子裳自己未找过女人伺候,那手上功夫也是一绝,将权枭弄得舒舒坦坦,只看着权枭在自己手里低喘,霸道风流之相更加勾人,那低喘似是在他心间,他自己也是忍不住,权枭紧紧抱住他,“子裳,枭也帮你舒坦舒坦。”

    楼子裳低笑,靠的他更近了些,唇似是不经意滑过权枭脸颊,之后头埋在他怀里,两人一来一往,满室绵意。

    等到都泄出来时,两人都是一颤,身上衣服早已不知到了何处,权枭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光裸脊背上轻划,眼中满是餍足还有说不尽的渴望,看着他的唇,从开始到现在那是他自喜欢的地方,却不敢碰触……怕吓到他。

    楼子裳从未与人这般,想起来还有些羞意,忍不住低声道,“将衣服穿上。”

    少年声音带着刚发泄过后的哑意,很是勾人,权枭本就没软一下的东西又硬了,楼子裳一僵,脸红笑骂道,“怎的这么精神!”

    权枭抱着他轻声道,“攒了……”

    后面的话楼子裳未听清,两人身上湿滑粘腻却不想沐浴,只想就这么下去,楼子裳抬眸看他那餍足的模样,忍不住轻抚他的眉眼,笑了,他不后悔。

    权枭又拉住他的手,在他脸上蹭蹭,“好子裳,再帮我一回可好?”

    楼子裳笑着握住他的东西,将自己那技能全部用上,权枭低笑,“看来……子裳自己也弄过不少回了。”

    “都是男人,你说呢?”楼子裳虽有些羞意,但他也是爽快之人,既然都做了,总不能处处被权枭压制,眉头一挑,权枭在他手中急喘一声,“子裳……就只是这般,我就被你勾的……要了命了。”

    楼子裳脸红,“话越来越多了……”

    夜色渐深,觅芙在门外面红耳赤,无语看了一眼睡得昏天地暗的喜乐,有时候……人傻也在一种福气。

    翌日四更天的时候权枭就轻轻起身,楼子裳朦胧的睁开双眼,准备起身却被权枭按了下去,权枭刮刮他的脸,“再睡会儿,我先回府,今日探花郎……”

    他低声一笑,楼子裳迷迷蒙蒙,轻笑一声,“探宫里最艳那一朵——肃王殿下!”

    权枭心尖一颤,忍了又忍,在他脸上蹭蹭,“胆子不小,本王等着你。”

    第24章 只怪……那妖孽太勾人

    权枭走后楼子裳就再未睡着,想起昨晚他禁不住暗叹一声,拍拍自己脸颊,不怪他,只怪……那妖孽太勾人!

    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昨夜的味道,楼子裳脸一红,随也起身,暗自道,今日事情多,万不可瞎想。

    然想起探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寅时,觅芙和喜乐悄声进来之时楼子裳已经起身将衣服穿好,一身月白银边长袍,腰系同色玉带,配以圆盘竹节白玉佩,觅芙上前拿起银冠将他头发束起,喜乐伺候他洗漱,许是练功的缘故,楼子裳皮肤格外细腻白皙,觅芙忍不住轻叹一声,“少爷这模样……今日不知道又有多少闺阁女子失了一颗心呢。”

    “你怎么也贫起来了。”楼子裳笑看她一眼,“觅芙如此端庄温婉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

    觅芙轻笑,“只要少爷不赶奴婢走,觅芙一辈子都是您的人。”

    “傻话。”楼子裳用干毛巾擦擦手,觅芙递上权枭送来的脂膏,楼子裳叹口气抹在手上,“哪家姑娘不出嫁的,人生区区几十年,岂能就这么耽搁了。”

    觅芙笑而不语,喜乐有些提防的瞥了觅芙一眼。

    三人收拾好达到前厅,楼子泽早就待着了,看到楼子裳似笑非笑道,“恭喜弟弟高中探花,只是今日进宫……该早些的。”

    楼子泽从得知楼子裳高中就憋着一股气,按说他是宰相儿子,即使考得不怎么样也无关紧要,但……谁让楼子裳这次出尽了风头!

    他竟然被这个小崽子压了下来,京中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他笑话呢?!

    楼子裳不好意思的笑笑,“哥哥一向起得早,子裳拍马也不及,春闱之前子裳虽也苦读却也比不上哥哥努力,哥哥莫要伤心,”

    他说着气势一变,风骨傲然,“虽说猖狂了些,但我相府之人也不是非要靠着科举才行,若是哥哥不甘心三年之后再比就是,以哥哥的才华……呵!”

    楼芮从外面走进闻言朗声道,“子裳说的好,我相府的人,本该如此。”

    “子裳猖狂,还请父亲哥哥莫要见笑。”楼子裳一顿,面露关切,“哥哥还是注意身子的好,起得过早,现在年轻不显,老了问题说不得就来了。”

    林夫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差点晕过去,这小畜生处处讽刺,偏生还会讨老爷欢心,硬生生憋出一个笑,“子裳啊,少年人还是趁着年轻时候拼一拼,莫要贪觉。”

    “姨娘所言有理,子裳受教。”楼子裳叹气道,“只是过犹不及,哥哥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一大早便是唇枪舌战,林夫人委委屈屈的看着楼芮,楼芮轻咳一声,“用膳吧,今日都注意些。”

    对楼子裳没有丝毫的责怪,林夫人心中大恨,一年前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她眼睛微眯,狠毒一闪而逝,这小畜生,果然留不得,当时就应该直接结果了他。

    今日是状元带领众人游街的日子,楼子泽也在其列,众人先到皇宫金銮殿,皇帝带领众人到御花园,探花郎探花。

    楼子裳向皇上行一礼,跨步向前,眼睛一番扫视,春意浓浓,御花园中百花争奇斗艳,牡丹开的正好,楼子裳上前轻轻一嗅,伸手摘下回身递给状元郎,“高公子,您看这朵如何?”

    牡丹灼灼,少年笑如春风,两相映衬,状元郎竟是呆了一下,“怪不得古人云‘绝代只西子,众芳惟牡丹’,只是……我们这探花郎如此出色,只怕这牡丹也不及之万一,皇上,您说呢?”

    权靖哈哈大笑,他身子最近不太舒坦,才刚五十的年龄,但好像病痛都找上来了一样,今日难得心情好,“可不是,我们这探花郎可是难得的俊俏儿郎,楼相与和硕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楼子裳不卑不亢,躬身行礼,“陛下谬赞,子裳当不起。”

    “楼相教的好儿子啊。”权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以后定前途无量。”

    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是一愣,神色不一,楼子泽在后面气的脸都白了,楼子裳笑着道,“子裳谢陛下赞赏。”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远处传来一女声,带着女儿家的娇媚,“臣妾巧遇容妃妹妹和大公主,想着来御花园赏赏花,喂喂鱼,没想到您也在这儿,可真是巧了。”

    这声音实在太有标志性,楼子裳暗笑一声,今日圣上率众学子探花,游街,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楼子裳随着众人躬身行礼,面前三人正是容妃,贤妃,大公主权妁,权妁是先皇后遗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哥哥早逝,很受皇帝宠爱,一身蓝边轻纱百花腰裙,腕间尊兰夜水晶玉镯,头戴水晶银晶御凤钗,显得温婉动人,面带薄纱虽看不清面容,却也知道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大齐男女之防虽在却不严苛,且这公主看人过多带了薄纱倒也无济于事,权靖招招手,“两位爱妃平身,妁儿怎么也来了?

    权妁似是一笑,声若黄鹂,“三哥回京,儿臣还未来得及见一面,早上去给容妃娘娘请安,这才得以相见,三哥立下大功,妁儿也是骄傲的紧。”

    权靖脸上不豫一闪而逝,楼子裳嘲讽的看他一眼,偷偷一撇,容妃娘娘极为平静,似乎也看了过来,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权枭,面上一热,有些不敢与其对视,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容妃一笑道,“这位就是今年的探花郎吧?果然不错。”

    “子裳谢娘娘赞誉,愧不敢当。”

    “哪儿的话,枭儿经常提起你。”容妃看了皇上一眼,“陛下您是不知道,枭儿今儿早上刚回来就说他有一好友,一年未见想得很,我一问才知道,竟是探花郎,没想到竟是个这么俊俏周正的孩子。”

    权靖呵呵一笑,“是吗?这倒是好事,既是枭儿好友,朕更放心了。”

    说完看了权妁和楼子裳一眼。

    楼子裳心里一咯噔,不着痕迹的笑笑,贤妃轻声道,“陛下您可放心,这可是臣妾的好侄子,人品学识自是没话说的,记得去年吧,臣妾要赏他个丫头,就是容貌艳丽了些,最后换上了枭儿身边一姿色平平的,您看看这品性?”

    权靖诧异的看了楼子裳一眼,楼子裳上前轻笑一声道,“子裳年少,劳娘娘费心了。”

    “无事,只是子裳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贤妃掩唇一笑,“京都好姑娘多得是,莫要过于苛求自己。”

    “谢娘娘教诲,子裳谨记在心。”楼子裳笑笑道,“只是子裳尚且年轻,无需着急。”

    容妃接话道,“是啊,枭儿眼看也二十有五了,比起来子裳可是小的很。”

    皇家几位皇子,屋里一个人也没的,也就权枭一人了,其他人就算没有正妃,那姬妾侧妃也是一堆。

    楼子裳心头一跳,想起昨晚,心中真是五味具杂。

    他笑如春风却又不失英气,权妁公主频频看过来,眼中似是打量又似是探究,轻笑道,“不愧是楼相之子,龙章凤姿莫过于此。”

    众人看向楼子裳的眼神都有些异样?这可是得了公主青眼?连状元的风头都被他压了下去,那状元虽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不满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楼子裳莫名看了权妁一眼,淡声道,“公主过誉,子裳愧不敢当。”

    “当得起,当得起哈哈哈。”远处传来懒散的调笑声,“好子裳,你可有想我?”

    楼子裳额头青筋微动,恨不得给说话人一巴掌,躬身道,“见过肃王殿下。”

    “诶?我们之间哪儿需要这些虚礼?!”权枭上前一把将人扶起,挑眉一笑,风流尽显,扫视一周,“好子裳,你都不想我么?”

    楼子裳当着众人面,无奈只能暗中瞪他一眼,淡声道,“子裳当不起肃王如此看重。”

    权枭不羁惯了,且……如此好像真的是他想贴上去,人家不想理一样,容妃即使知道些什么,也很是无奈,“枭儿,莫要胡闹!”

    贤妃暗自笑了起来,掩唇道,“肃王真性情,妹妹好福气。”

    权枭就这么懒洋洋的靠在楼子裳身上,睨了她一眼而后道,“妁儿怎的这么夸奖他,当心他更骄傲,哥哥我可更难了些。”

    权妁温声道,“楼公子品相好,当得起。”

    权靖乐呵呵一笑,刚想开口就听权枭勾唇一笑道,“别这么夸他,当心京中多少女子失望,你是不知道,子裳曾经说过,本王一日不娶妻,他就不娶的!”

    “子裳,你不会食言吧?”权枭掰过楼子裳的脸,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楼子裳嘴角一抽,瞪他一眼,当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容妃轻喝一声,“枭儿!”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嬉笑之语,还能当真不成?”权妁抿抿唇,看着权枭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三哥在做什么?

    权靖脸色微变,“子裳,枭儿所言可是真的?”

    若他说不是真的,权枭岂不是就成了欺君,楼子裳看了有恃无恐的男人一眼,无奈轻笑一声,“皇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众人倒吸口冷气,这楼子裳是不是傻?这话说白了之前可以说是玩笑之语,这在皇上这过了明面,亲自承认……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像看傻子。

    不过似乎也无所谓,这肃王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想必很快就要大婚。

    楼子泽有些幸灾乐祸,这位肃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主,也不知道这楼子裳怎么就被他……啧。

    贤妃面色猛地一变,这楼子裳……难不成……京中传言有假,当真是与肃王沆瀣一气……

    她眼中阴骘一闪而逝。

    权靖重重的咳嗽一声,权妁咬咬唇看楼子裳,权枭眼神一变,楼子裳瞪他一眼,别惹事?!

    权枭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在他腰上戳了一下。

    两人一番动作别人不察,却是被容妃看到眼里,心里一咯噔,有什么念头一闪而逝,抓也抓不住。

    第25章 楼子裳,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话的?

    今日游街之事不可耽搁,众人心思不一,皇帝一句话都得歇了去。

    科举制度在大齐改动颇大,但“金殿传胪”的仪式却必不可少,众人自偏门转自金銮殿而后出来,经过太和门、午门、端门、承天门,直到大明门内东北角的龙门,此即‘鲤鱼跳门’之说。

    紧接着由状元带领众人看‘皇榜’,即使这皇榜早已不是新鲜事,而后顺天府尹给状元插花,披红绸,而由顺天府尹左右副手给榜眼探花披红,这一套顺序下来,楼子裳有些眼花缭乱。

    状元骑高头大马,榜眼、探花左右相府,身后是大批的功名学子,走过天街,以显示“皇恩浩荡”。

    围观百姓密密麻麻,又有未出阁女子带面纱在客栈上方悄悄观望,众人议论纷纷。

    “看今年的探花郎,俊俏的呦~~~”

    “啧,只怕这多少姑娘家都失了芳心,品貌双全,隽秀优雅,哎,听说还是楼相儿子呢!”

    “哎呀!可不是,这楼相与和硕郡主那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当年那大婚……这楼公子端的是将父母的好处长全了!”

    “这楼公子是好,可是昨日你没见那肃王……那才真真是,我就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的男人……”说的人一脸回味,“不过楼公子也不差了,我大齐当真是人才辈出。”

    楼子裳功力大进,耳力自非一般人能比,闻言忍不住轻笑,仿若春风拂面。

    “子裳,这是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浪,来,说与本王听听。”

    楼子裳猛地一咳嗽,紧紧稳住身形,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耳根通红,狠狠瞪了一眼醉乡榭顶层之人,怎的这般没个正经?!话能好好说吗?什么叫……浪!

    楼子裳头上险些冒烟,权枭哈哈大笑,他这一番作态,还让百姓以为他是害羞了,都看着楼子裳笑的更厉害。

    楼子裳窘的很,轻咳一声就当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刚回到相府就见一头戴大花,唇角一颗大痣,红唇霹雳,面白如纸,笑的花枝招展,挥舞着手绢的媒婆笑的极其夸张,“夫人啊,这亲事可得抓紧了啊,楼公子这般出色,早些有了孩子才是正经事您说是不?”

    扭头看见楼子裳,登时更加热情,笑着几乎是扑上来,“哎呦,楼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说出来,我给您挑,经过我王媒婆的手,保管您满意。”

    楼子裳看着她血盆大口,头皮都有些发麻,僵硬道,“劳您费心,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且子裳年岁尚小,”说着他腼腆的看向林夫人,“还请姨娘多多费心了。”

    林夫人笑着拍拍他的手臂,柔声道,“子裳辛苦了,快快进去吧,老爷正找你呢,这些事有我,你不用操心。”

    媒婆看他们似是母慈子孝,不由暗自嗤笑一声,不知道这楼公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一年楼子裳可以说是事事压过楼子泽,且数次让他难堪,不着痕迹,兵不刃血,况且……楼芮如今宠爱的一房小妾,像极了和硕郡主那是传遍整个京都。

    这一年,两兄弟明争暗斗,偏偏一向宠爱楼子泽的楼芮没有只言片语,不得不另众人深思……现如今,这楼子裳又高中探花,一个探花而已,若是寒门子弟能有什么大事?

    偏偏楼子裳是权倾朝野的楼相之子,传言楼相身后是阮家,是贤妃和太傅,朝上楼相几乎事事与阮家一个态度,而传闻……肃王尤其喜欢亲近楼子裳,局势扑朔迷离,让人如水中探月,雾中观花,一个个对楼子泽都有些疏远,不敢轻举妄动。

    然楼子裳的婚事却又是一大事,不说今日御花园他与肃王承诺一事,且说林夫人岂会让他过早成亲?生下嫡子,那就是相爷嫡孙,这个家最终……楼夫人钻营这么些年岂能甘心!

    王媒婆在京中混着多年,经她手成的婚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达官贵人亦不在少数,实打实的一个人精,心间心思电转,面上笑意越来越浓,和林夫人好一番寒暄才离开,直把林夫人给膈应的不行。

    楼子裳走远叹口气,整天与这些人斡旋当真是烦人的很,但……不与他们斗,死的就是自己,楼芮找他,想必也是关于婚约一事。

    但他却不得不这样说,一来不能将权枭陷于不义之地,二来……只怕当时若不是权枭,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想起权妁又是头疼的很,也不知道好好的姑娘家,说那些话作甚?

    他……怎么会与权枭的妹妹成婚呢。

    果不其然,楼芮对他虽不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楼子裳!你长本事了啊?!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还与那肃王相互允诺,再者说!”

    楼芮实在气不过,挥袖将茶盏摔在地上,声音冷沉,“既然皇上问你,你且说没说过就是,何来这么多事?!现在可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楼家与康王才是一脉,难不成你当真与那肃王勾结在一起了不成?”

    话音即落,他看向楼子裳的眼神犹如利剑,只要他微微点头,就被戳成筛子。

    楼子裳身子一抖,面色有些委屈,“父亲,您这话是何意?”

    眼眶委屈一闪而逝,还不等楼芮发话,他挺直脊背疑声道,“肃王与我亲近,不是您让莫要拒绝而且要多顺着他的话,与其亲近吗?不要过于热情,但也要表示出被他感动之意。”

    说到这里楼子裳更是委屈,眼眸为垂,“您可能不知道,肃王这人实在是……不堪的很,儿子实在是不想理他,但既然父亲您这样说了,儿子自然是听话,但由于之前似乎过于冷淡了些,京中传闻都是肃王……贴上来,儿子怕坏了父亲好事,此次才顺着他的意……其实,我们压根就没说那话,父亲,难道子裳做错了?”

    “你,你是什么?”楼芮双目圆瞪,眼珠子似要凸出来,双手都有些颤,“楼子裳,你就是这么理解我的话的?”

    楼子裳心中暗笑一声,微微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是,是啊……父亲,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楼芮风风雨雨这么些年,此时也险些被他气得晕了过去,“蠢货!愚不可及!我楼芮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他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前些日子看这孩子说话做事很有分寸,虽然……之前蠢了些,但自那次落水之后变化颇大,而且薇薇教导,所以他关于肃王之事对楼子裳说的就格外模糊,毕竟太过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楼芮对楼子裳那时还没有此时的信任。

    楼芮紧紧按住胸口,楼子裳赶忙给他沏茶送过去,面色焦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子裳真的做错了?这可如何是好?今日之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欺君,可是会连累我们整个楼家的!”

    楼芮翻了个白眼,怒气更加一层,“给我滚一边去!蠢材!”

    楼子裳窘迫的低头,声音极轻,“……父亲,子裳哪里做的不好,您要打要骂都好,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楼芮抬头直直的盯着他看,楼子裳满脸的慌张和焦急,一片赤诚之心真真是日月可鉴,楼芮最后只能疲惫的无奈叹气,“今日之事,莫要在说与第三人听,你记住,你确实是与肃王有此约定!”

    楼芮从头至尾都为怀疑楼子裳言辞真假,毕竟……楼子裳被相府养了十几年,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最近通透了些,那也是薇薇谆谆教导的结果,他对此时坚信不疑,毕竟……这是唯一能解释楼子裳这么大变化的原因,大齐重孝,楼子裳那十几年单纯的如小白兔一般,最是遵从礼教,怎会拿自己的母亲开玩笑?

    绝对不可能。

    他只恨自己看人走眼,将这儿子想的过于聪明了些,没想到只是有些小聪明,大事上……还需教导啊,楼芮摆摆手,“罢了,你还是太小,事已至此……”

    楼子裳有些忐忑,“父亲,那贤妃娘娘会不会怀疑我……是支持肃王?肃王那人……真是讨厌的很,父亲,我要与他虚与委蛇到什么时候?”

    楼子裳面上真真切切的满是厌恶,楼芮暗叹一声,面色一肃,“成大事者,岂能这点耐心都没有?!你母亲难道就没有教你吗?”

    楼子裳一顿,“是,父亲。”

    楼芮还想说什么,管家在外面轻声道,“老爷,外面送来名帖,邀请少爷酉时到醉香楼去,有康王,肃王,状元郎和其余一些功名在身之人,肃王……亲自下的名帖。”

    楼子裳一僵,求助的看向楼芮,“父亲,这,这可如何是好?”

    楼芮也头疼的很,但这小聚是几乎每年游街之后就有的,只是往年……没有肃王罢了,且醉香楼……

    楼芮挥挥手,“现在已是申时正,你且去收拾一下,其余的莫要多操心,今晚,既然已经做了,你继续顺着他便可。”

    楼子裳面上闪过一丝不情愿,被楼芮捕捉到严词厉喝一番,“子裳!听话,我是怎么教你的?!”

    楼子裳面色一肃,“是,父亲。”

    随后转身出门。

    第26章 怎么会这么巧?

    管家暗叹一声走进去,楼子裳走出好远,远远的看了一眼,嗤笑一声,他怎会不知道?但有时候太通透了,楼芮岂不是更不放心?!

    觅芙掩唇轻笑,“少爷,您……实在是……”

    她功力深厚,离得不远,自是听得一清二楚。

    楼子裳轻笑一声,“觅芙……有些话可莫要都学与你家殿下听,不然……”

    楼子裳想起权枭又要借题发挥,忍不住又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觅芙噗嗤一声笑出来,“少爷,您放心便是。”

    喜乐在一旁,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看觅芙笑的花枝招展的,心里一咯噔,这,这不会真的对少爷……?!

    赶紧夹在他们中间,哼一声,楼子裳和觅芙莫名其妙,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楼子裳好笑的敲敲喜乐脑袋,喜乐一偏头,一行三人笑着去了。

    醉香楼是京城最大的……妓院,但清倌也是极多,风气极好,老板神秘不见踪影,但估计后台大的很,这么些年无人敢招惹。

    大齐民风开放,且官员去妓院也是常事,而醉香楼有一极好的地方就是,前院美酒佳人,但你若要谈事或不想找人陪夜,后面自有专门的小楼,若是想要找几个姑娘陪着,那也不是不可,端看个人和……银子。

    楼子裳带着喜乐,觅芙女子到底不好到这种地方,即使觅芙不在乎,楼子裳却不能就这样损了姑娘家的闺誉。

    自从觅芙来了之后,喜乐好久没这样一个人陪着楼子裳了,但他虽然有些小在乎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觅芙能帮少爷的太多,且,少爷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好。

    就是……万一觅芙真对少爷生了情愫呢,按理说少爷这年纪应该有丫头在房中伺候了,但喜乐脑子再笨也知道,那觅芙是肃王的人,而老爷是康王那边的。

    他这边百般纠结,转眼就到了醉香楼,想必早有人交待过,楼子裳一到就有侍从迎上来,“您可是楼公子?”

    楼子裳笑笑道,“正是在下。”

    “肃王殿下早就交待了,请随小的来。”

    侍从领着楼子裳从侧门而入,此时夜色降临,一切都染上了朦胧之色,这院子极为雅致,曲径通幽,却又不失大气,竹林飒飒,花香阵阵,让人神清气爽。

    楼子裳轻嗅一口,喜欢极了这里的环境,但他从未忘了……这幽静背后的繁华与龌龊。

    推开房门,侍从轻声道,“楼公子请。”

    琴声瑟瑟不绝于耳,曼妙舞姿遮住了他的视线,阵阵幽香传来,楼子裳眉头一皱随即展开,就听权枭轻笑扬声道,“子裳,来了怎么不进来?”

    他说完打了个手势,歌女立时收了舞姿,立于两侧。

    视线敞开,楼子裳才算看清了屋中真容,权枭斜躺在宽大金楠木座椅之上,头发之时微微束在脑后,撑着脑袋笑意盈盈的望着这边,眉间风流,边上侍女似是想上前却又是不敢的样子,脸色微红,双眸迷离的看着他。

    楼子裳第一次没被他迷住,胸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怒气,恨不得将这个模样的权枭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权枭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笑这么欢作甚?!

    他胸口起伏,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子裳见过肃王殿下,见过康王殿下。”

    权枭在,权钰也坐在了下首,即使权枭二十多年在外未归,但却无人反驳,不提传言圣上的宠爱,只他那战功,只怕也无皇子可比。

    然皇上……至今没什么封赏,众人都看着呢。

    权钰心里憋着口气,看着楼子裳的眼神渐渐变了,楼子裳长得是真好,虽没覃垣好看,但也算龙凤之姿,且……细看起来,两人真有点像,那神韵……

    权枭对楼子裳为质之时不熟悉,只匆匆见过一面,权钰却是与其打交道十来年,两人斗法,三天一小,五天一大,就没歇了去。

    此时越看,越像!那傲骨风姿,还有偶尔看着他的……隐藏不住的他也看不懂的情绪。

    权钰像极了贤妃,却是显得阴柔许多,轻声一笑道,“楼公子好大的架子,这可是……晚了吧?”

    楼子裳看了一眼权钰,看见他那模样就倒胃口,压下心底恨意淡淡道,“确实是子裳晚了,该罚!”

    权枭面色一淡,懒散的瞥了权钰一眼,对楼子裳道,“过来。”

    楼子裳知他心中不舒服,暗暗使眼色,轻笑道,“肃王……这是想好了怎么罚吗?”

    楼子裳为权枭着想,着实不想他在众人面前与权钰对峙起来,毕竟……私下是一回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在这种地方,一个不好,那也不是小事。

    但权枭根本不在乎,唇角微挑,轻啧一声,“罚什么罚?子裳莫不是吃错药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权钰冷笑一声,“三弟这是何意?”

    权钰这话有些冲,其他人皆垂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权枭理也不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睨了楼子裳一眼,“我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楼子裳无奈暗笑一声,面上却似是有些微微的不情愿,几不可查,权钰看在眼里,很是嘲讽的看了权枭一眼,有些玩味。

    楼子裳走过去,权枭直接拉着他在自己位子坐下,丝毫不给他挣扎的机会,众人都是一惊,连权钰都瞪大双眼,那座椅极大,就算坐四五个人也是宽松的很,还垫着金丝软垫,舒服的很,楼子裳却无心享受,轻喝道,“王爷,不可!”

    “乖乖坐着,别恃宠而骄。”权枭淡淡轻哼一声,直接躺在他腿上,腿搭在凳子一边,看起来没规矩的很,束发的丝带被蹭掉在椅子上他也不管,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倒杯酒喝,这醉香楼的桑落本王想的很。”

    一头墨发铺了满腿,有些向前打在权枭脸上,衬着他的脸……倒是更勾人了些,楼子裳吸口气,淡声道,“王爷稍起,子裳……为您束发,以防压到您,疼的厉害。”

    权枭看他一眼,忽然轻笑一声,两人独处时这般,子裳……可从没压到他头发的时候。

    楼子裳耳根有些红,但表情格外的坚定,看着那些丫鬟的眼神,盯着权枭就更紧了些,权枭眉头一挑,翻了个身,头对着楼子裳小腹,瓮声瓮气道,“就这样来吧,本王懒得动。”

    那唇好巧不巧的贴着楼子裳肚脐,还有缓缓向下的趋势,楼子裳只觉得心头一热,火从心起,暗吸口气,默念坛音大师教于他的清心咒。

    权枭发质极好,楼子裳手指入他发间缓缓梳理,眼底写满温柔,未免他人发觉异样,楼子裳很快就将他头发束起,权枭一手搭在他腰间,躺直了,楼子裳思索片刻挥手让丫鬟拿来一个软枕放在腿上。

    权枭身量高,这又不是小榻,定是不太舒服的。

    他做这一切面色都淡淡的,权枭抬眸看他一眼,眼中炙热的……楼子裳险些不敢与其对视。

    众人都有些莫名,却暗自唏嘘,别看这楼子裳看起来不冷不热的,但巴结人可是有一套,看看这贴心的劲头,就算是面子活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怪不得肃王想要拉拢,且……当真是够亲近的。

    大齐民风开放,男风盛行,但众人却没听过这两位王爷有这方面的癖好,且……权枭一向肆意,想怎样他们也不敢置喙,心中想想,这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权钰玩味的看着这一切,忽而道,“这责罚……?”

    权枭闭着眼轻啧一声,“有什么好罚的?子裳到的时候不是还不到酉时吗?帖子送去时已是申时正,半个时辰能到就不错了?”

    权枭轻叹一声,“还是皇兄觉得,这些臣子只要在您之后就是晚了?不看时辰。”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怔,看着权钰眼神有些怪异,权钰面色一肃,起身道,“皇弟严重了,钰怎敢?”

    权钰话落暗中想向楼子裳使眼色,毕竟他们才是一脉不是吗?但楼子裳此时却像雕塑一样,递给权枭一杯桑落,自始至终未曾抬头。

    权枭不着痕迹的勾勾楼子裳手指,楼子裳瞪他一眼,唇角忍不住勾起,这世上除了皇帝,也只有太后与皇后有此殊荣,不管时辰如何,只要这几位到了,那其他晚来的,都可说是迟了。

    这是规矩,然……皇子却是不可以的,虽有时暗中规矩却也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权钰私底下嚣张但在景惠帝面前却是老老实实,最是乖顺。

    他在京中横行多年,这习惯岂是说改就改得了的?之前权枭不在,他一子独大,权枭回来,也是不太放在眼里的,有战功又如何?

    但权枭到底回来了,且权靖最近身子越发不好,本就疑心病甚重,最近更是让人越发谨慎小心,权枭挑唇轻笑一声,“哦?是吗?枭可是亲耳听到的,说起来子裳还是皇兄表弟,皇兄真真是严于待人,值得枭学习。”

    权钰暗恨咬牙,这次当真是他疏忽……只希望此事莫要传入父皇耳中。

    但等小宴散了,回宫之后他就彻底失望了,权靖最近有个风吹草动就神经了一样,何况他极其重规矩,权钰在他面前从未忤逆,但……他还没死呢?!这就迫不及待了?!

    听到权靖的传唤,权钰就心里一咯噔,好在父皇在蒹葭宫,还有母妃斡旋,想必没多大事,且本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他忘了,自古以来帝王最忌讳的莫过于旁人觊觎他的皇位,权靖本就极看重权利,何况他多疑成性,他身子好的时候怎么没听到这话,怎么偏偏不好了,权钰这话就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巧?

    第27章 子裳……我要你

    权靖越想面色越沉,贤妃根本不知道出了何事,权钰进来之时屋中气氛几乎凝固,他轻吁口气,脸上盈满笑意,“儿臣见过父皇,母妃,这么晚了怎不歇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不迟,莫要伤了身子。”

    本是关怀之语,但权靖此时心中不舒坦,对他满是疑虑,联想到之前,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讽刺他老了,身体不好了,怒火更盛,贤妃一看不好,暗中心急,偏偏不知道怎么出了什么事,只能强笑道,“是啊皇上,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就是,您明儿个还要早起上朝呢,虽说您是龙虎之年,但也不可如此耗损啊。”

    贤妃惯会说话,这捧得皇帝舒坦了不少,但面色依旧阴沉,“钰儿,今日小宴如何?”

    权钰心里一咯噔,笑道,“自是极好的,状元郎学富五车,探花郎俊秀喜人,才华横溢,其他学子也是精忠为国,您不知道,这三皇弟当真是看中探花郎,从头到尾与其同坐,舍不得放开。”

    权靖厌烦皇子拉帮结派,近些年尤甚,但权枭亲近楼子裳那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权靖看在眼里,且……说不得是好事呢!

    权钰这般上眼药就有些不太如他的意,偏贤妃此时也火上浇油,撩撩发丝轻笑道,“是呢,枭儿似是一开始就极其喜欢子裳呢,这子裳中了探花郎,更亲近了些。”

    “好了!”权靖不耐烦的厉喝一声,将两人吓了一跳,“钰儿,听说探花郎今日去的迟了?这才高中多久,就如此跋扈,可真是如此?”

    权靖沉沉的盯着他,一身明黄龙袍格外亮眼,那龙似要破衣而出,权钰紧紧咬牙,满头大汗,拳头紧握,消息怎会这么快传入父皇耳中?

    但景惠帝显然耐心已经耗尽,猛地站起身喝道,“康王!话都不会说了吗?”

    “父皇圣明,儿臣是无心的!儿臣不是有意的,您莫要与儿子计较,儿子知错了,还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权钰‘扑通’跪倒在权靖脚边,“儿臣随口胡言乱语,您莫放在心上,父皇圣明!”

    呵,难道不原谅他就是不圣明了吗?无心?无心尚且如此,若是有心那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权靖越想越心凉,但这毕竟是他真正宠爱了多年的儿子,他信任多年,只是忍不住将人一脚踹翻在地,“孽障!这么多年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这几日朕会请太傅亲自来教你,若是还学不会,哼!就别在出你的康王府了!”

    “皇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贤妃闻言痛声哀哭,拉着权靖的手臂似乎整个人都要晕过去,“钰儿做错了什么您跟臣妾说便是,臣妾自会亲自教导,万不敢劳烦太傅,皇上您就饶他这一回吧。”

    贤妃虽然整个人有晕乎,但皇子出了上书房再请太傅那是极其丢人之事,可以算得上是一污点,即使以后坐上皇帝之位,后人说不得也会拿出来嘲笑,权钰整个人都愣住了,回神之后苦苦哀求,“父皇你饶了儿臣吧,儿臣知错了,而儿臣知错了,您且饶了儿子这一次吧,父皇……”

    “贤妃!康王!”权靖一甩袖子,怒火满腔,怎么?还是他错了不成?冷笑一声,“规矩没学好自然要回炉重造,或者想在你的康王府禁足不成?!”

    权钰蓦然放开他的袖子,坐倒在地,心中一片冰冷,缓缓磕头道,“儿臣领罚,请父皇放心。”

    学规矩有时日,禁足……权钰深吸口气,贤妃受宠多年,天天嘲讽容妃,没想到也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而权枭战功赫赫,明日早朝只怕……而钰儿,思及此她泪眼朦胧,更显得娇媚,然权靖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淡声道,“贤妃,你乃一宫之主,莫要失了仪态。”

    贤妃心中一颤,看着权靖大步而出的背影轻声道,“是。”

    等权靖离开,贤妃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这边雷霆震怒,楼子裳这边却是和风细雨,甚至是……情意绵绵。

    楼子裳双腿盘于权枭腰间,两人周身气流运转,鼻息相闻,发丝交缠,权枭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子裳,莫慌,跟着我走。”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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