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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重生之质子皇后/祭司 作者:方外懒人

    第15节

    楼子裳脸一红,搂着他的脖子笑笑道,“都想了。”

    “怎的这么会勾人?嗯?”权枭眸色一深,他家娘子可真要命,被他这一句话弄的全身都燃了一般,尤其是下腹火热的厉害,禁不住在他臀部拍拍,“相公这就疼你,待会儿再……”

    楼子裳没听清楚他后面说什么,红着脸吻住他,如果权枭能忘了自己让他等了许久,还先去见了权钰就最好了。

    但这可能吗?后半夜哭着求饶想射却射不出来的时候,楼子裳暗叫果然不可能,只能忍着羞意在权枭耳边说着他想听的一切。

    第64章 玉镜丸

    权枭到底不能再这儿多留,翌日寅时就起身了,楼子裳昨夜被他折腾的狠了,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睡觉,楼子裳似是极喜欢与权枭缠在一起,似乎这个姿势舒服极了,两腿搭在他的腿上,手臂横在他的腰腹,明明一个人的时候他睡觉是极老实的。

    迷迷蒙蒙感觉到动静,楼子裳下意识的蹭蹭带着依恋,“这么早?”

    早上的声音有些沙哑,软软糯糯的仿佛敲在权枭的心尖子上,朦胧的双眼,红唇微张,权枭心里一热,恨不得能时时刻刻就这么躺在一起这辈子也值了,他在楼子裳唇上亲亲哑声道,“你再睡会儿,别急着起,这两日有你忙的。”

    秋猎之后就是祭典,祭典仪式繁杂且不可疏忽,祭典之上所用祭品打头的便是秋猎最好的猎物,秋猎每年都有,但祭典三年一次,楼子裳为祭司初年自是不可少的。

    楼子裳蹙蹙眉道,“你小心点,为了抢那首猎,权钰等人只怕又得出幺蛾子。”

    权钰那边擅猎者岂能与权枭比,更何况他手下武将个个是能征善战的好手,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权钰更是比不过,然这祭典的猎物也要祭司亲选,皇帝监察,这是谁猎下的,那意义可就大了。

    皇帝选在秋猎之时说那话也有这番心思。

    “放心,就怕他们不来。”权枭挑眉一笑,宠溺的亲亲他的鼻尖,“好生再歇会儿,嗯?”

    楼子裳抱着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闭着眼点头,看起来似是困极了,嘴里却是絮絮叨叨的叮嘱,似是呢喃,权枭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看着楼子裳这小模样心软的不行,禁不住又凑上去闹了一会儿,直闹得楼子裳最后挥着手将他轰走才甘心。

    权枭走后楼子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他昨夜真是被折腾的厉害,直到辰时在起身,脱下夜衫,胸膛上青青紫紫看起来极其淫糜,大腿根部更是破了皮,想必权枭半夜上了药,这时候倒也不疼,但看着大腿内侧深浅不一的吻痕还有齿痕,楼子裳面红耳赤,忍不住嘟囔一声,“真是太胡闹了!”

    他整理好仪容,元德躬身进来伺候他洗漱,他唇微微有些肿,不大明显但如沐春风的脸上仔细看平白的有些艳丽,元德赶紧垂下眼。

    “外面怎么样了?”楼子裳语气懒洋洋的。

    “都起来了,皇上说您昨天可能是累了,就没让人打扰您,好在离狩猎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元德说完顿了一下道,“主子,王爷让奴才将这个交给您。”

    楼子裳放下巾帕,扭头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正是那秋日明园图,他眼中带着柔意,缓缓道,“他……什么时候让你找回来的。”

    “主子恕罪。”元德忽然跪了下去,“奴才没扔,王爷对您一向体贴,想必不舍得您这般……”

    楼子裳脸上一热,就听元德继续道,“王爷说了,主子您就喜欢这些东西,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了,那不要白不要。”

    权枭平时没少为楼子裳搜罗这些,楼子裳闻言笑了下,“起来吧,好好收着。”

    元德一笑,“是。”

    等楼子裳到了前面之时众人已经聚齐,他身上带着股懒意倒是和权枭有些像,楼子裳对权枭笑笑不好意思道,“起得晚了些,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权靖看起来心情很好,“祭司最近劳累,趁着秋猎正好歇歇,回去就有的忙了。”

    权钰跟着道,“父皇说的极是,祭司放心,钰定夺得首猎,祭司只管看着便是。”

    “哦?”楼子裳轻笑一声道,“那就期待康王殿下的表现了。”

    权钰闻言志得意满的一笑,楼子裳对他的态度果然好了许多,不由得得意的看了权枭一眼,只是权枭懒洋洋的站在理也不理他,更是没与楼子裳说一句话,弄得他很是气闷。

    众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贤妃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祭司莫怪,他这孩子就爱说空话。”

    “娘娘客气了。”楼子裳抿抿唇,语气轻松,“这有志气是好事,康王为皇家子弟,就该有这般的心气。”

    “哈哈哈,祭司说的有理。”权靖朗声大笑,看着权枭道,“枭儿呢?”

    权枭睨了楼子裳一眼,不紧不慢道,“枭等着三日后祭司宣布结果。”

    呵!有些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肃王说话还真是……楼子裳习惯了他这般,忍不住垂眼笑了起来。

    “祭司,若是枭骑射功力不足,运道不好,看在昨日本王劳心劳力侍寝的份上,可否能走个后门?嗯?”

    楼子裳闻言身子一僵,耳根发红,“若肃王能力不济,看在你夜夜侍寝的份上,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这人又来了,楼子裳有些窘迫又有些无奈,眉头一挑轻笑,“只是若是王爷连着能力也没有,以后就莫要翻青衣殿的窗子了。”

    “呵!”权枭勾唇一笑,“若是成了,有奖励吗?”

    楼子裳轻哼一声,瞪他,这怎么也是权枭占便宜,还想要奖励?!

    他二人这一来一往无人知晓,权靖淡淡的看了权枭一眼,又看看权钰,再次轻叹,可惜了。

    辰时狩猎开始,众人整装待发,号角响起,鼓声阵阵,权枭一身玄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浑身懒意消失无踪,号令弓箭‘嗖’的一声,他挑眉朝楼子裳一笑,黑色猎马猛地就窜了出去,这马跟权枭一样霸道,前蹄高抬,后蹄一蹬,将身边之人那马匹狠狠踹了一脚,才嚣张的飞奔而去。

    那人正是权钰心腹之一,权钰气的恨恨咬牙,边上全身武将的哈哈大笑声,权枭早已消失不见,楼子裳紧紧压着唇角的笑意。

    狩猎一共三天,已经有两日过去,权钰脸色越来越黑,权枭手下能臣干将非他能比,他手下都是一些文臣不说,就是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平日也都是纨绔,能上马骑射就不错了,期待他们打到好的猎物,呵,更不用说权钰自己。

    权枭那边完全是另一个景象,每日他回来的最早,猎物却是最多最大,权钰那边最大的也就是个麋鹿,好么,权枭手下直接野猪都抬回来了好几头,众人也就是饱口福了。

    他自己能力不足,权靖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权钰手下也不是一个能人也无,只是那人运气极差,连个猎物都找不到,何谈狩猎。

    只是两日时间,大秋天的,权钰嘴角起了好几个燎泡。

    是夜,送走了楼子裳,权钰一脚将那桌案踢开,下一刻便自己疼的呲牙咧嘴,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茶盏扫落在地,“连你个死物都跟我作对!”

    说着扭头大喝,“一群人都是死的不成?!这般俗物摆在此处有碍观瞻,难得你们都瞎了?!”

    他怒火上来,眼睛都是红的,丫鬟太监顿时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说话,康王一向喜欢拿下人出气,被他折磨致死的宫人可不再少数,这雕花松木桌案之前他极是喜欢非要摆在这里,此时众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权钰看他们这模样更加生气,好啊!这是看他这几日被权枭抢了风头,连丫鬟都看不起他了吗?!权枭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这般,权枭越想越气,“一群混账!给本王……”

    “殿下……”

    “给我滚!”听到殿外有人轻喊,权钰心烦意乱,“什么事不会明日再说吗?!凑什么热闹!”

    “殿,殿下。”那人身子一抖,显然极是害怕,“世子殿下求见。”

    权钰一愣,顿时顾不得发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你说谁?”

    “殿下,西南世子殿下求见。”

    “混账!还不快将屋子收拾干净,等着本王吩咐不成!”权钰闻言眼珠一转,低喝之后扬声道,“世子稍等片刻,本王这就来。”

    看权钰这模样,丫鬟们松了口气,手脚麻利的一会儿就收拾干净,权钰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最后自己满意了才往外走,权钰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大半夜的,但只是想想覃沐那样子……他就嘿嘿一笑,既然送上门来了,本王就不客气了。

    “世子快进来,秋夜风寒,莫要着凉。”权钰一派体贴。

    覃沐咳嗽一声,这他两日身子是不大好,微微一笑道,“多谢殿下关心。”

    权钰被他咳的心痒痒,眼睛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色眯眯的就要去拉他的手,“世子快请进。”

    覃沐厌恶的皱皱眉,轻笑着避了过去,“没事,不劳殿下费心。”

    他身边的侍卫显然面色不大好,覃沐暗自瞪他一眼,权钰将他迎了进来,那侍卫紧紧跟在他身边,权钰就有些不大高兴挥手让丫鬟纷纷下去道,“世子难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来本王殿里还带着佩刀侍卫。”

    “王爷说笑了。”那侍卫面无表情道,“只是世子体弱,王爷吩咐属下不得离世子一步。”

    权钰嗤笑一声,“难不成夜里你也陪着世子?”

    “回王爷,正是如此!”

    覃沐头疼的揉揉额角,权钰则是玩味的在两人之间看了一眼,片刻之后冷下脸来,“世子难道是不放心本王不成?那世子自离去便是,本王丫鬟退了个干净,世子身边跟着侍卫算怎么回事?”

    权钰明显不怀好意,且定是知道他有事前来故意这般逼迫,但覃沐却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世子……”那侍卫显然不情愿。

    “下去!”

    看覃沐这样,覃武无奈退了下去,只是眼神有些狠戾,权钰乐呵一笑,“本王一向不喜欢殿门外有人,世子记清楚些。”

    覃沐点头,斜睨了那侍卫一眼。

    屋子里只剩下覃沐和权钰,权钰亲自泡了茶递给他,笑的极其灿烂,“世子快尝尝,披露而来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谢殿下。”那笑中带着淫意,覃沐忍耐的握握拳道,“沐今日来确实有事,就不跟殿下兜圈子了。”

    “哦?”权钰离他近了些,“不知世子所谓何事?”

    覃沐暗自冷笑一声,酒囊饭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殿下这两日狩猎成绩不佳,难道就不着急吗?”

    这可算是触到了权钰的逆鳞,他登时脸色一沉,冷笑道,“世子是来嘲笑本王不成?”

    “殿下说笑了。”覃沐微微一笑,“沐怎敢?只是……殿下就不想翻身吗?难道真的要被权枭压了一筹,祭典之上猎物可是极其重要的。”

    “这还用你来说?”权钰头疼的叹口气,有些不耐,“可是权枭那身武艺可是实打实的,且他手下都是武将,我有什么办法?”

    覃沐自信一笑,“但是这祭典所用之物必定由祭司亲选……殿下,这可并不是他猎的多猎的好就可以的。”

    权钰挑眉看着他,片刻之后呼出口气嘲讽道,“祭司选没错,但你也知道,祭司不能太过偏颇,再者说,楼子裳现在虽然对我态度不错,但也没偏僻于我,谈何容易?”

    他说完有些焦躁,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的,看着覃沐心里躁得慌,手不由得就想去摸他的手,但是……他摸到了!覃沐竟然没有躲!

    那手白白嫩嫩的手感极好,权钰忍不住暧昧的摩挲了一下,覃沐深吸口气看着他,回握住他的手道,“殿下不要着急,且听我说。”

    覃沐竟然没有逃离?他这是什么意思?覃沐可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自己的用意,难道是来勾引自己的?权钰玩味的看着他,离他更近了些,“世子你说便是。”

    若不是……覃沐强忍着将他甩开的心思,淡声道,“殿下你且想想,让祭司帮忙是你唯一的途径,你把祭司拉拢过来便是。”

    “谈何容易?”权钰讥笑道,“一天时间,我花了将近连个月可都没拉拢到他。”

    他的手摸到了覃沐的大腿,覃沐眼神一厉,“殿下自重。”

    权钰玩味的看他一眼,倒是把手收了回来,只是动作极慢似是挑逗,覃沐暗自咬牙,权钰暗嗤一声,装什么?这风情看着可不像没开过苞的!

    “世子直说,你有什么法子不成?”现在可不是猴急的时候,权钰明白的很,早晚有一日,他扫了覃沐一眼,非压着他爽利一把。

    “殿下,拉拢不到……但可是捉到他的把柄不是吗?覃沐就当没看到,自信的一笑,没事,只要能出去楼子裳那祸害,被权钰摸摸又算的了什么,权钰还真能操他不成?!

    权钰心中一动,肃了脸看着他,“什么把柄?”

    “您也说,最近楼子裳对您有改观,想必约他出来不难。”覃沐阴狠一笑,显得有些狰狞,“他是祭司,但凤嘉那个样子,想必他也没学到什么本领。”

    这个,权钰微微一思索,“占卜之术我不敢说,但他那武力……只怕是没多少。”

    毕竟青衣台的时候,那异象是他亲眼所见,但看楼子裳那模样,他可不相信楼子裳有什么武力值。

    覃沐轻蔑一笑道,“那对付他还不容易,您把他约出来,这是在猎宫又不是青衣殿,在猎场出了事也怪不得谁,拉拢不来!”

    “哼!殿下你且想想,他是祭司……若是他私下被人开了苞呢?”覃沐似是呢喃,声音极轻,“您只要上了他,还怕他不听您的话?”

    权钰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随后心脏砰砰砰直跳,若是他操了楼子裳,就算没利益也值了,想想那人在自己身下浪叫,权钰眼珠都红了,但他还有理智,咽咽口水皱眉道,“不行,若是他被我……他反击怎么办?彻底站在了权枭那边,我岂不是没一点机会了。”

    覃沐暗骂一声蠢货,笑道,“殿下您真是太善良了,您只要给他下个毒药,解药握在自己手中,还怕他不听话不成?”

    “您想想,他刚登上祭司之位,难道能不惜命。”覃沐勾唇一笑,“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摆布?”

    权钰不说没想过给楼子裳下药,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但现在是在猎宫……谁能查到他身上,权钰眼睛一亮,片刻之后手轻抚他的脸暧昧道,“世子与他何仇,这般对他?”

    覃沐一巴掌拍下他的手,冷声道,“殿下不必多问,私怨罢了,此事您做还是不做?”

    权钰被他打了手也不怒,现在用得着他,等他把楼子裳弄到手,哼!他阴狠一笑道,“自然是做,但是世子殿下,这毒药从何而来?用何药妥当?”

    “这就不劳殿下操心。”覃沐拿出一个瓶子,玩味一笑,“此乃玉镜丸,无色无味,入水既化,无可察觉,别看名字这么好听……服下此药就算是贞洁烈女也得变成淫娃荡妇,非要男人不可不说,有时候一个男人也是满足不了他的,而且七日发作一次,每每发作生不如死,欲火焚身……就算以后解了毒,哼,那也会变成离不开男人的贱货!”

    权钰眼睛越来越亮,哈哈大笑,“这可是好东西,好东西。”

    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将楼子裳按在胯下干一场,那该是何等的爽快。

    覃沐不屑的看他一眼,转而戾气十足,楼子裳!他轻轻一笑,“前一晚爽了,你多留下印子,等到祭典之时他若是不听话……呵,祭司与人媾和,满身吻痕,众人质疑,他敢给人看吗?”

    “好好好!”权钰大喜,却也有些诧异,这覃沐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竟然手段如此狠辣,到底与楼子裳多大仇,且这玉镜丸他从未听说过想必是西南之物。

    但这些都不重要,权钰志在必得的一笑,楼子裳!

    覃沐看他这样心满意足,轻笑道,“祭司与肃王关系一向不差,最近与你亲近,肃王定是有些想法的,肃王找他更是理所应当?到时候出事也是肃王……您说是吗?”

    权钰怔怔的看着他,抚掌大笑,“世子高明!”

    楼子裳!权枭!权钰摸着下巴笑的极其阴柔狠戾。

    两人又合计许久,覃沐从那殿中出来时已将近子时,他缓步往外走,月明风清,双眼微阖,楼子裳,上次侥幸让你逃过一劫,此次定不会再放过你!

    只是却没看到一红色裙袂悄然消失。

    第65章 屯兵

    那边一片阴暗,这边楼子裳正被权枭压在怀里闹得厉害,笑的满脸通红,“好了权枭,不闹了,哈哈哈哈……好痒。”

    “嗯?下次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权枭将他搂得很紧,以防他掉下去,唇贴着他的耳廓,手在他全身挠,尽在敏感点,“胆子肥了啊?!”

    楼子裳笑的都快岔气了,活像条砧板上的鱼,断断续续喘息,“权枭我错了,错了,饶……饶了我吧。”

    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哀哀的看着权枭,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没事去招他的。

    “饶你这一次。”权枭吻吻他额上的汗,挑眉一笑轻抚他的背,“喘喘气,别岔气了。”

    楼子裳笑着起身睨他一眼,随后嘟囔道,“怕我岔气你还……”

    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楼子裳自己都有些心虚,戳戳权枭的脸道,“我错了么。”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手在权枭脸上轻轻划着,一笔一笔,仔细看组合起来正是老虎的图像,权枭看他玩心大起,一口咬住他的指尖,“下次再敢拿墨水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手在楼子裳臀部暗示的拍拍,楼子裳脸一红轻咳一声,搂着他的脖子道,“不是就这一次么。”

    “再说,你也没阻止我。”他笑吟吟的戳着权枭的脸,“你不是感觉到了吗?”

    “难得娘子如此童心,为夫怎能不让你开心一下?”权枭捏捏他的脸,越跟子裳在一起才越知道这傻东西有多可爱。

    楼子裳不好意思的笑笑,轻咳一声,他也是看权枭端正严肃的样子突然来了心思,就想试试,谁知道权枭就由着他了,心里暖烘烘的,“处理的怎么样了?”

    “没事。”权枭吻吻他的发心道,“只是最近江南……只怕得起乱子。”

    楼子裳眉头一皱,“你是说……江南的税吗?”

    “聪明!”权枭嘲讽一笑,手在他肚子上轻揉,刚刚吃了些点心,怕他消化不了晚上睡不好,“江南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权钰那一系的,每年的税是越来越重,偏偏今年天气不大好,百姓都人心惶惶的,然而税收却是越加的重了,权靖哪怕只知道一些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

    楼子裳也是无奈,但却有些不解,“说来奇怪,这税是一年比一年重,这也没见抬到京里来,江南富庶,这些钱足够养活北方十万兵马,只多不少……你说,这些钱都弄到哪儿去了?”

    权枭递给他一个折子,从身后抱着他,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挑挑眉道,“子裳你看,这两年频频来报,江南某些村子得了瘟疫,为防止瘟疫传播京城派去不少太医,但每次……瘟疫死的都是壮丁,你不觉得奇怪吗?”

    权枭没说楼子裳还真没注意到,他拿起一看果然如此,不由眉头紧蹙,“瘟疫死伤多的也该是老人和孩子,怎的这些村子孩子妇孺染病的还没壮丁一层,与以往报上来的极其不相符,朝廷的抚恤可没少发。”

    权枭轻笑一声,拿出另一张折子,“这都是我派人调查出来的,报到京城里的……哼!”

    权枭冷笑一声,“江南阮家一脉一手遮天,皇帝陛下能看到那真面目不成?看看这个,江南虽说富庶可也不是所有都是有钱的,剥削之下贫贱之人不在少数,衣不蔽体之人不可细数,而近几年,江南许多村子的男丁都外出,虽过年都未回家,但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着实怪异。”楼子裳拧眉看着他道,“说外地人到江南做生意发家致富的不在少数,但江南水路宽广,外出者是极少的,且虽说外出怎的连着几年都不回家,有了钱财连孩子都不看一眼吗?一言两年可以理解,但这三五年……”

    楼子裳只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逝,但却又抓不住,看着权枭脸上的笑容,他戳戳权枭脸颊不由笑出声,“你肯定知道了,与我说说么。”

    “子裳这般聪明,自己想去。”权枭挑眉看着他,片刻后不怀好意道,“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眼神在楼子裳身上来回扫,楼子裳脸一红懒得理他,自己拿着那些册子看了起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这些壮劳力消失的都是一些偏远的村子,想必权枭派人调查也是花费了极长的时间,他缓缓看下去,心下一惊,分开不显,但仔细查看江南某几个铁铺私下制造的马掌钉却是……

    大量的银钱,青壮劳力,马掌钉……楼子裳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权钰竟是私下养兵?”

    权枭点点头,捏捏他的鼻尖冷笑一声道,“聪明!只是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每年上百万的白银,不断消失的壮丁,楼子裳缓缓摇头,“他疯了不成?这得屯了多少兵,私下屯兵,哪怕是皇子也是死罪……”

    “看起来数目庞大,但其实算算也没多少。”权枭亲亲他的额头,“练兵需要兵力,江南一马平川,大山极少也就那几座,且以权钰属下的能力,多少文人,顶多招收一些江湖势力,地方不足,所以权钰屯兵不过是忌惮……”

    楼子裳接过话,冷笑一声,“权钰忌惮定国将军兵力,就算到时候权靖有遗诏他也不放心,他怕武将拥兵而反,更怕万一皇帝……遗诏不如他所愿。”

    “没错。”权枭不在意的笑笑,“权钰练兵定是想要一些先锋军和重甲军,战斗力强的,看来准备了好些年了。”

    这绝对是一大威胁,楼子裳皱眉,“你可查出来到底安置在何处?”

    权枭摇摇头,揉揉他的额心道,“不必担忧,虽说现在没查出来,但这么大的军需,总会露出破绽的不是。”

    “你心可真够大的。”楼子裳无奈摇头,怎能不担心?权钰这兵力定是准备多时,江南全都是他们的地盘,到时候一个不慎,整个江南都将失去,就算权枭登基也是民不聊生。

    “担心就能找到了不成。”权枭好笑的亲亲他,“何况这么多年了,我要是时时记着还不得头发全白了。”

    也是,楼子裳轻笑一声,“但这到底是心腹大婚,必须尽早除了。”

    权枭叹气,确实如此,如此大的兵力若不铲除则后患无穷,楼子裳皱皱眉,“楼芮留下的也多是一些账务,与此事无关。”

    “阮家做的仔细,这样要命对我大事定是不会让他知道的。”权枭抱着他起身往里间走,“好了不要想了,顺其自然,以后……”

    只怕得亲自去一趟江南。

    权枭没说出来,但楼子裳却感觉到了,顿时出声道,“我也去。”

    “你去作甚?”权枭将他放到榻上,脱了软鞋,挑眉笑道,“好好待在京里,江南现在正乱,不是你去的时候。”

    “权枭!”楼子裳皱眉,“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权枭失笑,将人压在身下在那紧皱的眉心亲亲,“我天天跟你在一起,哪儿有事瞒你,再说了,祭司能随便出京吗?还是跟我一起?”

    这确实难办?!皇帝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楼子裳不由的有些颓然,但江南是权钰的地盘,实在太过危险,他垂下眼不看权枭,自己暗暗思索起来。

    权枭暗叹口气,就不应该告诉他,但是若现在不说只怕以后他更为担心,手伸进楼子裳衣襟内,在他腰上揉捏,“想那么多作甚,你看我现在也不是说离京就能离京的,去那儿也得好生谋划不是?”

    这话在理,楼子裳忽然豁然开朗,权枭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他天天在自己身边哪儿能没一点苗头,到时候……叹气轻笑一声,在权枭脸上亲亲,“说的也是,现在不想那么多,你那边人手够吗?”

    “放心,都是十年前就开始培养的。”权枭说着皱眉道,“有时间你也将我手下那些官员记记,还有那些暗桩……”

    “不记!”楼子裳毫不犹豫的打断让,生气的瞪着他道,“你在我身边,我记他作甚?!”

    “让我尝尝,这嘴是抹了蜜么?”这话说的权枭心情大好,按住他狠狠亲了一通,最后却还是抵着他的额头哑声道,“子裳听话。”

    楼子裳扭过头不说话,心里难受的很,他知道权枭这是什么意思,权枭是怕他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对这些势力不了解无法下手不说……更怕到时候权钰对他动手,他手中只楼家的势力不够,楼子裳鼻尖一酸扭过身子不理他。

    “子裳。”权枭从身后抱住他亲亲他的颈子笑道,“这是跟相公闹脾气呢?嗯?我家子裳一向脾气极好,这次就也听相公一回如何?”

    “没事说这些干嘛?”楼子裳给了他一肘子,“你会离开我不成?”

    权枭掰过他的脸不断的落下轻吻,“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怕有一日……我若是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帮手,也有人分担一些,母妃到底居住在深宫,有些事还是不益让他知道,况且……”

    权枭宠溺的在他鼻尖轻咬一下,“我得为我未来的皇后做准备啊,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你说对不?”

    确实是这样,楼子裳搂着他的脖子狐疑的看着他,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以后局势不稳,权枭手下势力那么多定是累得很,他怎能看着他一人忙碌,只有他知道的越多才能帮他更多。

    楼子裳定定的看着他,权枭挑眉一笑,昏黄的灯光下风流尽显,霎是勾人,“还信不过我?”

    罢了,不管如何他总会跟着权枭的,楼子裳轻笑着点点头,“听你的。”

    “真乖。”

    “哄小孩子呢你?!”楼子裳拍拍他胸膛,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摸了一把,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就见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子裳可还满意?”

    楼子裳轻咳一声,脸红的看向一边,权枭越压越低,灼热的呼吸喷在耳侧,楼子裳呼吸有些不稳,微微扭头,两人双唇轻贴,忍不住都是一怔,权枭揽着他的脖子正准备吻下去,忽然外间传来元德的轻唤声,“主子,您歇了吗?”

    “别管他!”权枭有些暴躁,楼子裳有些意乱情迷的点点头。

    “主子,奴才有急事。”

    权枭喘着粗气喝一声,“歇了!”

    “还没!”楼子裳急声道,声音带着些哑意,瞪着权枭道,“元德不是没分寸的人,不许闹。”

    权枭轻啧一声,掀起锦被将楼子裳抱紧捂好,“进来吧。”

    元德进来之后浑身一颤,权枭阴森森道,“赶快说。”

    元德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王爷的好事,只得顶着这威压,楼子裳有些看不下去,暗中刮刮权枭手心,温声道,“元德你有事慢慢说,莫慌。”

    “主子。”元德心里一松,感觉到王爷没在盯着他赶紧道,“康王妃求见。”

    “康王妃?”权枭拧眉,“她来做什么?”

    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成何体统!权枭冷哼一声,“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楼子裳更是不舒服,这覃姗姗心仪权枭,找他是为何,忽然两人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权枭轻啧一声笑道,“机会来了。”

    元德有些不大明白,楼子裳轻笑一声,“好生招待,莫要让人看到了,我就这就来。”

    “元德,你和觅芙随侍子裳左右。”权枭皱眉。

    元德赶紧应了一声,楼子裳失笑,拍拍他的脸颊,“她明明心仪你,你担心什么?”

    权枭心情显然很恶劣,帮着他穿衣裳咬牙哼道,“她知道我看不上她,现在与权钰那般,你对人又温和,难保她看不上你?!”

    权枭越想越觉得如此,不由烦躁道,“别对她笑,大半夜的,谁知道她起什么心思。”

    “你想什么呢?”楼子裳被他这想法惊住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会看上我,你以为人人是你?”

    “那是他们不了解你。”权枭挑眉,子裳这般好,最是容易让女子动心,他警告的捏捏楼子裳的脸,“我在里间看着你,你可给我记好了。”

    看他认真的样子,楼子裳只有点头的份,不然这门是怕是出不了了。

    覃姗姗见楼子裳出来,上前一步躬身道,“见过祭司。”

    “王妃客气,不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楼子裳温和有礼,覃姗姗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女儿家的任性一夜间消失,楼子裳不由叹口气,覃姗姗说起来也是可怜,被覃沐弄到这般地步。

    覃姗姗看看觅芙和元德有些欲言又止,楼子裳摆摆手道,“王妃请坐,觅芙给王妃换杯茶。”

    觅芙闻言笑着上前,动作非常利索。

    “王妃有话直说便是,他们不是外人。”

    覃姗姗看着觅芙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大笑极为疯狂,最后眼中带着些苦涩,“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第66章 欺人太甚

    她猜的没错,从那日觅芙对她说的话,回想往日种种她就该知道的,觅芙是权枭的人,祭司大人却毫不避讳的带着,众人都以为是面子活,但若不是呢?若真的是面子活,觅芙对楼子裳的服侍可谓是周到,祭司与肃王在殿上更是不避讳,如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从那日觅芙的话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那日相府出事,康王府一夜更是没收到半点风声,来京数日,那次祭司怎的就那么巧的将茶盏打在了肃王身上,分开本没什么,但女人总是敏感的,更何况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覃姗姗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只怕祭司早就成了肃王一派。

    楼子裳看着她笑,慢声道,“觅芙,为王妃拍拍背,别呛着了。”

    看着觅芙上前,覃姗姗笑声渐息,盯着楼子裳道,“不用了,本宫可否问祭司一件事。”

    “王妃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楼子裳不置可否,“何必多此一问,何况……”

    他笑笑,“我不一定会是实话不是吗?”

    “是啊!”覃姗姗叹息一声,她一身红色宫装,外面套着披风,“本宫来京学会了很多,那日还要多谢觅芙姑娘的提醒。”

    她神色平静,觅芙躬身道,“王妃客气,都是女子,自然看不下去那等恶毒之事。”

    这话,覃姗姗淡淡一笑,“是啊,下毒之人还是本宫的哥哥呢。”

    “王妃不必伤心。”权枭忽然缓缓从内间走了出来慢声道,“也不是不可治。”

    他竟然在?!覃姗姗一惊,缓缓笑了,“我果然没猜错,权枭……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楼子裳皱眉,没想到权枭这时候走了出来,他没看覃姗姗,只是走到权枭面前帮他理理衣裳道,“出来作甚?”

    这般亲昵,权枭忍不住暗自笑笑,拉着他的手坐下,覃姗姗定定的看着他们,权枭挑眉一笑轻道,“王妃来的有些晚,还真能忍得住。”

    覃姗姗看着权枭,早就没了往日的情思,神色哀戚,这个人,明明知道……明明知道……却是看着她失去作为母亲的权利,覃姗姗忍了又忍却是忍不住红着眼道,“肃王……当真是好狠的心。”

    权枭自认除了子裳对别人一向心狠,闻言神色不变,倒是楼子裳不紧不慢道,“王妃这话奇怪,世子之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无亲无故的,别人凭什么帮你呢,本分罢了。”

    这个世界本就残忍,他们存了利用之心,只怪这机会太好,何况并不是他们下的药不是吗?

    覃姗姗呵呵一笑,“祭司说的有理……”

    她深吸口气,“肃王所说可是当真?”

    “自然。”

    “只怕也是有条件的吧。”

    “王妃是明白人。”权枭撩起楼子裳一缕头发有些无聊的道,“就不必说这些个废话了。”

    还真是不客气,覃姗姗看着他那眉眼,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一跳,楼子裳不着痕迹的挡了下,“至于到底是什么条件,以后自然会说,王妃不必着急。”

    覃姗姗点点头,她心里欢喜却也有了预料,不然觅芙不会给她下这么大的钩子,“本宫这病不急这一日,想必两位也不会这么早的为握医治。”

    “只怕王妃目前也不想要孩子,主子是为了您着想。”觅芙轻声道,“不知今日王妃前来所谓何事?”

    “觅芙是个通透的姑娘。”覃姗姗一笑,“今日我来自然是有大事。”

    她怎么甘心为权钰生孩子?!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楼子裳笑笑道,“夜色已深,王妃辛苦,您说。”

    覃姗姗忽而怪异的一笑,看看四人,声音不疾不徐,本是看笑话的最后却被那主仆三人周身的冷气冻的说不下去,“……就是这些,姗姗言尽于此。”

    ‘嘭’的一声,权枭身边一檀木雕花木桌轰然而倒,碎成一地,楼子裳一惊,赶紧握住权枭的手查看,看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紧紧搂着他不断安抚,“权枭……权枭……”

    权枭双目赤红,早就知道覃沐和权钰手段下作,没想到往日子裳遭的劫难竟差点又来一次,楼子裳心里倒是平静,微微的怒气看权枭这模样也消失无踪了,握住他的手吻吻轻笑道,“跟他们计较作甚?只是计划罢了,还真能变成真的不成?”

    觅芙早就扶着覃姗姗转过身去,红着眼眶道,“今日多谢王妃告知,就不留您了。”

    “果然主仆情深。”覃姗姗几乎是被她强迫着转过身子,但她也不在意,只是扬声道,“本宫知道祭司与肃王手段高明,眼线众多,就算没有姗姗提醒也不会出事,但是……”

    她冷笑一声,“本宫就是想看看,他们明日会如何?!希望两位不会让我失望。”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若不提醒明日楼子裳自是能逃过一劫,但却不一定有时间让覃沐两人受难,但是……怎么可以呢,一个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将她做了哥哥的替身,这本没什么,覃姗姗闭闭眼,可是她的哥哥呢?

    她不怪哥哥,哥哥优秀怪不得她,但她的哥哥是怎么对待她的?!

    不孕药!覃沐就是这般对待她的,毁了一个女人一生最珍贵的东西,那般温柔的眉眼没有丝毫的犹豫,既然覃沐不仁,她又凭什么顾念兄妹之意?!

    覃姗姗冷笑一声,覃沐,妹妹我怎能不好好报答你。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元德忍了又忍,猛然跪倒在权枭面前,一身煞气,“王爷!属下去宰了他!”

    “元德!”楼子裳轻喝一声,“莫要冲动。”

    元德双拳紧握,楼子裳平日待他们极好,他们早就把楼子裳当成自己真正的主子,现在主子被人这般意淫,怎么能忍得住?!

    权枭看他那模样,冷笑一声搂着楼子裳的腰道,“元德你起来。”

    楼子裳紧紧握住他的手,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不断轻啄,似是说给楼子裳听也似说给自己听,“你放心,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我知道……”

    权枭眸中满是狠戾,片刻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本王倒要看看,这次……呵。”

    权枭显然是被气很了,楼子裳挥手让觅芙和元德退下,很是安抚了一番,最后反倒是自己在人怀里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权枭眼带笑意,手轻轻点点他的额心,眉目幽深,他是不是对权钰等人太纵容了些,给他们的时间太多了些……

    第三日乃秋猎的最后一日,定是要选出祭典之物的,气氛变得格外的紧张,一个个都卯足了劲,那些武将显然眼神轻蔑,对权钰那边的人不屑一顾的很,这些弱鸡,能做什么?!

    权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一大早就阴沉沉的,贤妃眼中有些遮不住的得意,几乎是有些蔑视的瞥了一眼端坐的容妃,想想儿子与她说的那些……贤妃只觉得这计划天衣无缝,但她并没有告诉父亲,贤妃知道父亲的为人,定是觉得仓促不许他们轻举妄动,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不拼一把怎么成?

    眼看着权钰和权枭打头,疾驰而去,权靖莫测的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疲惫的被人搀着去了,楼子裳垂着眼回了殿中,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小太监求见,看起来极是着急,觅芙冷笑一声走出去笑着道,“这位公公有事吗?”

    “哎呦!见过觅芙姑娘。”他偷偷看看四周没人,凑上前悄声道,“小的奉肃王之命前来请祭司大人。”

    呵!还真的以王爷之名来请主子,觅芙笑笑,温声道,“主子刚刚才歇下,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没什么事的话就回了吧。”

    觅芙虽然笑的温和却疏离,小太监暗诽果然世子殿下说的没错,祭司与肃王有了隔阂,当即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您看您之前也是为肃王做事的人,若是没大事,王爷怎会这时候来让小的叨扰祭司大人对吧?”

    “公公真爱说笑。”觅芙淡淡道,“那也是之前了,现在觅芙的主子是祭司,这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哎呦!是奴才不会说话,说错了说错了。”小太监啪啪啪就往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谄媚道,“您看,砍在往日情分就通报一声如何?”

    说着递给觅芙一个荷包,觅芙掂量一下满意的笑笑,倨傲的点点头道,“等着吧。”

    小太监连连点头,看着觅芙袅袅走远松了口气。

    觅芙进了殿内满脸的笑意,楼子裳放下手中毛笔,“什么事这么开心?”

    “主子您看。”觅芙笑嘻嘻的将那荷包递上去,“倒是大方的很,一袋金子。”

    楼子裳瞧了一眼失笑,起身理理衣裳道,“确实不少,留着吧,回去给喜乐带点枣糕,让他吃个够。”

    觅芙闻言忍不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喜乐最近升为青衣殿的管事,管着青衣殿大小事务倒也开心的很,就是这次狩猎非要跟来就楼子裳拒了,嘟着嘴不开心了好久呢。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楼子裳才慢腾腾的走了出去,那小太监暗呸一声,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架子,过了今日……哼!他脸上堆满笑意凑上前去,“见过祭司。”

    “起来吧。”楼子裳面色淡淡的,“带路。”

    小太监有些诧异这么顺利,但这是好事,这位在屋子内那么久说不得琢磨了什么呢,觅芙看着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恨不得宰了他,楼子裳好笑的看她一眼,觅芙最近是越来越躁动了。

    那小太监领着他们越走越隐蔽,觅芙轻咳一声看似极其不耐烦道,“站住!你这到底要带我家主子去哪儿?!”

    “哎!姑娘别急别急,这就到了。”小太监嘿嘿一笑,“这说大事儿得找个隐蔽的地方不是,王爷做事一向谨慎,您就放心吧。”

    觅芙冷哼一声似是默认,小太监悄悄松口气带着他们越走越靠里面,已是上午巳时,楼子裳抬头却只能看见遮天蔽日的树木,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树顶落下来,脚下是腐烂的树叶,空气倒还不错,就是无端的有些憋闷,楼子裳无声叹气,看来覃沐找这地方找了许久。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前面忽然有一大片空旷之地,繁花满眼,中间是一小亭子,看起来有些时间了,虽破旧却也别有意境,小太监躬身一笑道,“祭司,前面就是了,奴才告退。”

    楼子裳挥挥手没理会他,一步步往前走,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走到凉亭之时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康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想到这里的人变成了康王,眉头拧起注视着他身边的人,“没想到世子殿下也在?”

    “祭司莫要恼怒。”权钰看他这神色心中极为得意,楼子裳还真是轻而易举就被骗出来了,“钰着实是有事相求,无奈用了皇弟之名,实在是皇弟这几日威风的很,别人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端不是?”

    楼子裳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模样,暗嗤一声怎的有人如此不要脸,他脸色淡淡的,“王爷这是何意?肃王与你何关?”

    权钰看了觅芙一眼,极其轻蔑,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更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祭司就莫要与本王计较这些小事了可好?”

    覃沐笑着上前,“王爷说的极是,祭司大人,今日着实是有事相求才出此下策,还望祭司大人见谅。”

    覃沐到底会说话,楼子裳淡淡瞥了他一眼,觅芙禁不住道,“下次还请光明正大些,我青衣殿从不做龌龊之事。”

    觅芙毫不客气,权钰面色有些不好看,楼子裳却是抿抿唇冷冷的看着他们,覃沐温柔的笑笑,丝毫没被影响,“这次是我们的不是,绝对没有下次。”

    觅芙点点头,维护一般站在楼子裳身边,她不由得看了覃沐一眼,这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谁能想起来那般心狠。

    “不知康王所为何事?”楼子裳轻叹一声,似是看他们态度不错不予计较或者说,看起来真的亲近权钰不在乎这些小事,权钰只觉得是后者,想起待会儿……他色眯眯的看了楼子裳一眼,自以为风度十足的道,“我们坐下说如何?”

    觅芙真是恨不得宰了他,楼子裳不动声色的坐下,看了看那茶盏一语不发,“王爷有话就说吧,马上到了用膳时间,只怕陛下找着急。”

    “哎!祭司说的有理,但这不是还有两个时辰么。”权钰笑笑,坐的离楼子裳极近,覃沐勾唇一笑。

    楼子裳淡淡看了覃沐一眼,覃沐顿时心里一咯噔,“祭司看我作甚?”

    “没。”楼子裳温柔的笑笑,“只是见世子第一面就亲切的很,好像子裳的弟弟一样。”

    要是覃垣还活着,这三人一起伺候自己?权钰咽咽口水,“缘分缘分,我看世子也是亲切的很。”

    楼子裳淡淡瞥他一眼,覃沐只觉得身边就是坐了一头猪,“时间紧迫就不说这些了,王爷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对。”权钰轻咳一声,“祭司对于近日……首猎之物是何看法?”

    还真是开门见山啊,楼子裳轻笑一声看着他们道,“历来都是选最出彩的猎物,今年自然不会有所变化,不能失了公允。”

    “想必祭司也清楚。”权钰一脸为难,“我这边可比不过皇弟,皆是武将不说,他自己也是军营出身,到目前为止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楼子裳闻言也有些发愁,权钰一看深觉自己有机会,不由得长吁短叹,“哎!自从皇弟回来我是处处忍让于他,可是他呢?”

    权钰一脸悲痛,“有些事祭司想必也清楚,就算没有证据钰爷知晓是谁做的,本王看他流落在外多年心疼他,谁知道他竟是狼心狗肺处处算计于我,有事没事就想踩我一脚,真真是毫无兄弟之情。”

    觅芙垂首眼中带着杀意,楼子裳眉头紧蹙一语不发,眼神发冷。

    权钰看他这神色大喜,这楼子裳果然是与权枭起了隔阂,父皇说的话也有用,不然怎会这般大的反应,楼子裳抬手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王爷想要子裳如何?”

    “哎!祭司是明理之人,想必不会让本王为难。”权钰与覃沐对视一眼,覃沐点点头,权钰艰难道,“说实在的,如此这般我也不愿,可是皇弟处处打压于我,本王也实在是没法子了。”

    楼子裳嘲讽的看他一眼,说的他没能力是权枭的错一般?真真是好笑。

    “祭司,这首猎之物何等重要你也清楚,钰实在是无奈为之,首猎之物需的祭司亲选,祭司可否网开一面?”

    楼子裳严肃的看着他,“秋猎祭典多年想必规矩康王最清楚不过,首猎之物是对天下人的交代,代表我大齐国运,为民祈福,岂能以次充好,假作文章,如此这般出了事要谁负责?”

    权钰看着他正直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祭司这是何意?难道本王的战利品进不了您的法眼不成?”

    “好或不好,想必王爷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然今日也不会将我叫到这里。”楼子裳看他这样子嗤笑一声,“天下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难道要我睁眼说瞎话,说那兔子比狼更适合做祭典之物吗?!”

    楼子裳懒得与他周旋,不管如何,权钰今日是不会放过他的,说的再多权钰也不会灭了他歹毒心思,站起身冷笑道,“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权钰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刚烈,覃沐站起身笑的温柔,“祭司这是作何?您的意思是王爷是兔子,肃王是不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祭司在心里是这样想他们的。”

    看着权钰的怒容,楼子裳失笑,淡淡瞥了覃沐一眼带着蔑视,不屑道,“世子殿下调拨离间倒是一把好手,既然世子殿下这么认为子裳无话可说,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王爷还是在狩猎之上多多下功夫吧。”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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