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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最后一案 作者:长生千叶

    第22节

    中午的时候,唐信去楼下食堂热饭去了,谢纪白坐在电脑前面,对着电脑屏幕上那多红色玫瑰干花的图片发呆。

    忽然谢纪白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曹先生。

    是曹龙维打来的电话。

    谢纪白看着手机来电显示,不可抑制的就想起了早上起来,郑缚修打来的那个电话。

    郑缚修当时很客气的管谢纪白要曹龙维的手机号码,说有要紧事情。

    谢纪白很公式化的拒绝了,毕竟他是因为案子才得打曹龙维的手机号码,却随便给了别人,实在不太好。

    当时郑缚修很淡定的说:“这样啊……可是曹龙维把我的内裤穿走了,我现在在酒店里,出不去怎么办?我想打电话让他给我送条内裤的。”

    谢纪白当时都石化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现在看到曹龙维打来的电话,谢纪白还有那么点尴尬很震惊。

    谢纪白终于将电话接了起来,说:“曹先生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曹龙维那边一时间没声音,隔了两秒钟,才说:“谢……谢警探啊。啊是这样的,唐法医在你旁边吗?”

    “……”谢纪白眨了眨眼睛,更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了,曹龙维打自己的电话找唐信?

    有点不可思议。

    正巧的,唐信拿着两个饭盒回来了,刚走进办公室的玻璃门。

    谢纪白对电话里说了一句“稍等”,然后抬手招呼唐信,说:“唐信,你的电话。”

    “嗯?”唐信有点奇怪,那明明是谢纪白的手机。

    谢纪白低声说:“曹先生找你。”

    唐信挑了挑眉,接过谢纪白的手机,说:“曹先生?”

    “啊是唐法医,咳咳……”曹龙维说:“那个姓郑的是你朋友吧?”

    唐信说:“郑缚修?是我朋友。”

    “那就好了,你帮我把车还给他吧。”曹龙维说:“他的车还在我这里呢。我一会儿开到警探局楼下去,拜托你还给他。”

    唐信说:“郑缚修的车在你哪里?你为什么不自己还给他?”

    曹龙维支支吾吾一阵,说:“我没有他手机号码啊,联系不上……”

    这当然是一个很没水准的谎话了,曹龙维不久前刚接到郑缚修打来的电话,现在郑缚修的电话号码还记录在他的手机里,已经从“陌生来电”变成了“混蛋”。

    不过曹龙维实在不想亲自把车还给他,他只要一想尴尬的早上,就会觉得脸皮灼烫,他活了这么久,头一次这么丢人,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那个男人了。

    谢纪白看唐信挂了电话,好奇的问:“到底什么事情?”

    唐信耸了耸肩,说:“我也搞不懂,他让我帮他把车还给郑缚修。”

    谢纪白也有点发懵,为什么郑缚修的车会在曹龙维那里。

    唐信干脆给郑缚修发了个短信,都没有打电话,告诉他车在警探局,一会儿曹龙维会送过来,然后让郑缚修自己过来取。

    郑缚修刚到家,就接到了唐信的短信,他一看,顿时脸上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郑缚修看了一眼时间,好在今天他休息,不用去上班,于是刚进家门又出了家门,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往警探局去了。

    曹龙维那边放下电话,就开着那辆限量款的白色豪车出发了,往警探局去。他一路上开车不过四十迈,把一辆好车开的跟拖拉机一样,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感叹,这么好的车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呢?好舍不得还给那个混蛋。

    曹龙维开到警探局门口的时候,竟然用了一个多小时,简直刷新了新纪录。他舍不得的坐在车里,摸着方向盘,再次还念一下这辆不仅好看而且性能超好的车。

    不等他怀念完,忽然车窗玻璃被人敲了两下,曹龙维这才发现,有人站在他车窗旁边。

    曹龙维转头一瞧,顿时傻眼了,怎么是那个混蛋?!

    站在外面的那个男人,就是他特别不想见到的郑缚修了,这辆限量款车的主人。

    曹龙维瞠目结舌的,躲在车里完全不想出去。

    郑缚修站在外面也不及,也不催促他,竟然靠着车门,点了一根烟,开始优雅的抽烟。

    曹龙维瞧他那模样,差点被气得吐血。

    最后干脆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猛的打开门走了下去。

    “我的车,你怎么开到这里来了?”郑缚修笑眯眯的问。

    曹龙维说:“我,我就是兜风!”

    郑缚修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不会想开车我的车去泡谢警探吧?”

    “我才没有!”曹龙维立刻反驳。

    “哦对了。”郑缚修继续调戏他,说:“不只是开着我的车,你还穿着我的内裤,是不是?”

    这一下子,曹龙维的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红的发紫,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我没有穿你的,的……”

    郑缚修挑眉,说:“那我怎么找不到我的内裤了?”

    “我只是借用一下!现在就还给你!”曹龙维咬着牙说,然后钻进车里,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摸出一个白色口袋,丢在曹龙维的身上。

    口袋是不透明的,白色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重量很轻。

    郑缚修接到,打开一看,忍不住就大笑了起来,说:“你不会现在什么都没穿吧?”

    口袋里是郑缚修的那条内裤。

    曹龙维气得想要给郑缚修一拳头,说:“我早就换了自己的!”

    “哦。”郑缚修说:“可是,你穿了我的内裤,怎么也不给我洗干净了,就这么还给我了?”

    曹龙维一愣,他是个二世祖,平时一件衣服都不会洗,他本来想着,偷偷把内裤放进不透明的袋子里,放在车里,等郑缚修来拿车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内裤也拿走了。可他没想到,郑缚修竟然在这里等着他呢!

    曹龙维更没想到,还要给郑缚修洗内裤,感觉羞耻的脸都红了。

    曹龙维一阵尴尬,舌头打结,都说不出来话了。

    郑缚修看着他愣神的模样,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好久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他伸手搭在曹龙维的腰上,然后往下摸了摸,手掌裹住曹龙维的臀部,低声说:“或者说,你想让我拿着你穿过的内裤打手枪?”

    曹龙维已经瞠目结舌的说不出来话了,他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郑缚修,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郑缚修实在是觉得好笑,曹龙维被自己给吓傻了,都不知道把自己推开,全身非常僵硬。他感觉到手掌下的臀部特别的挺翘,尤其曹龙维肌肉还绷着劲儿,实在是手感非常好。

    郑缚修忍不住另外一只手也搭在了他的臀部上,两只手一起抓住两瓣臀部揉了两下,那举动实在充满了暧昧和欲望。

    曹龙维身体一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用力推开他,说:“你,你这个混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我!”

    郑缚修说:“我怎么戏弄你了,你不是我的伴儿吗?车你都开走了,你可别想耍赖不认账。”

    曹龙维瞬间瞪着眼睛没话说了,半天说道:“那不是假的吗?”

    郑缚修说:“我有说过吗?”

    曹龙维又瞪着眼睛没话说了。

    郑缚修说:“我突然觉得你挺有意思的,不如我们交往一个试试看?”

    曹龙维很不爽的说:“我很讨厌你。”

    “哦?”郑缚修笑了,说:“可是你的身体很喜欢我,昨天晚上,你搂着我,被我吻得爽的都硬了。”

    曹龙维如遭雷劈,感觉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平常都是曹龙维对别人死缠烂打,而现在,情况好像脱离轨道了,自己变成了被纠缠的那个。

    曹龙维现在深深的忏悔,觉得自己以前那么不是东西!

    “我昨天是……”

    曹龙维刚一张嘴,想要说自己昨天喝多了,不算数的。结果跟他只有一步距离的郑缚修就忽然迈步往前,一条腿插进了他分开的双腿之间,然后将他顶在了限量款的车门上,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郑缚修不只是厚脸皮不要脸,而且吻技真是超级好,好的没话说。

    两个人舌头交缠在了一起,曹龙维躲了两下,又被他给缠住了。摩擦之间他身体止不住的抖了好几下,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发麻,竟然还真有点要硬的冲动。

    曹龙维抵抗了两下,很快就沦陷了一样,被吻的气喘吁吁,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怎么样?不只是喝多了酒才性能好吧?”

    郑缚修结束了一个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然后低声说。

    大伙吃完了饭,陈艳彩拍着肚子说:“有点吃多了,我要站半个小时。”

    她拿着自己的咖啡杯,在屋里走了一圈,然后站在窗口伸懒腰。凑巧的低头往下一看,说:“咦,小白,曹先生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旁边那个是谁啊?”

    谢纪白不在意的说:“他来还车的。”

    “啊!”陈艳彩忽然高叫了一声。

    屋里的大家“唰”的一下子,将目光全都扫向了陈艳彩。

    陈万霆给她吓了一跳,说:“大呼小叫的,怎么了?”

    陈艳彩结结巴巴的指着窗户,说:“在在在接吻……”

    “啊?”刘致辉挠了挠脑后勺。

    唐信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一辆白色车的后面,两个男人在吻得火热,一个是曹龙维,另外一个……是郑缚修。

    唐信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两个人不是不认识吗?怎么搅到一起去了。

    谢纪白也走过去瞧了一眼,顿时傻眼了,脑子里全都是早上起来,郑缚修电话里说的那个理由。

    第67章 四朵红玫瑰6

    唐信、谢纪白和陈艳彩站在窗户前面,简直整齐划一,结果刘致辉就忍不住过去看了,陈万霆也站起来眺望了一眼。

    而最淡定的秦续,他没有站起来,不过他的位置就在窗户旁边,只要稍微坐直身体,侧头,完全能看的很清楚……

    楼下那两个人,估计还不知道他们被免费围观了。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陈艳彩忍不住感概,说:“额,时间还挺长的,真是花样深吻啊。”

    刘致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万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众人继续围观的念头,陈万霆赶紧咳嗽一声,把手机接了起来,然后瞬间,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怎么了?老大?”刘致辉问。

    陈万霆挂断电话,说:“有发现,出发。”

    众人立刻跟着追上去,陈艳彩一看他们都跑了,也偷偷跟在后面,准备一起去出任务。

    大家坐电梯,很快就到了楼下,这么多人从楼里走出来,还是挺显眼的。

    曹龙维这会儿正喘着气,感觉自己心跳都要超负荷了,结果就看到一堆人出来了,其中还有谢纪白和唐信,他做贼心虚,吓得脸色通红。

    曹龙维赶紧打开车门,然后一下子就钻了进去,还不忘把郑缚修给拉进车里。

    驾驶位就算在舒适宽敞,但是两个大男人全都挤在里面,也实在是很狭窄了。

    曹龙维可不知道,其实他们两个吻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楼下那些人早就全程围观了。

    谢纪白他们可没时间再围观他们的奸情了,立刻开车就走了。

    曹龙维还以为他们没有被发现,松了口气。其实就这两白色的限量款豪车,就已经够让人瞩目的了。

    曹龙维松了口气,这才发现,他现在和郑缚修的姿势有点特别的暧昧。

    两个人都记在驾驶位,郑缚修还压着他半边身体,基本就是把自己压在了下面……

    曹龙维很不爽的说:“你出去,我腰疼的要命,你还使劲儿压着我。”

    “啊!”

    曹龙维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忽然猛的向后仰。郑缚修伸手按了座椅侧面的调整按钮,把座椅的椅背一下放平了。

    曹龙维瞪大眼睛,说:“你要干什么?”

    “车震玩过吗?”郑缚修笑眯眯的说。

    “你有病吧!”曹龙维吓得瞪大眼睛,说:“这是警探局门口,你是不是疯了?”

    郑缚修低声说:“昨天你那么热情,我本来想让你体验一次爽到死的感觉,不过谁知道你突然从床上翻下去了,还把腰扭了,真是遗憾。不过没关系,你现在没喝多,反应肯定更可爱。”

    曹龙维被他吓得要死,说:“你给我起开,我可不陪着你发疯!”

    郑缚修笑道:“你不是喜欢这辆车,我让你在这辆车里爽死,不是很体贴?”

    “你这个变态!”曹龙维大叫。

    郑缚修只是想吓唬吓唬曹龙维,并没有做暴露狂的喜好,所以把曹龙维吓得跳脚之后,就顺势下了台阶。

    郑缚修说:“那不如你带我去你家里喝杯酒,怎么样?”

    引狼入室……

    曹龙维觉得,自己如果这么做,自己就是傻子。

    郑缚修说:“或者去我家里喝杯酒,嗯?”

    羊入虎口……

    曹龙维觉得,自己如果答应了,那更是傻子。

    郑缚修又说:“这款限量版的车,我还有一亮红色的。”

    “什么!你还有红色的!”曹龙维瞬间眼睛亮了,刚才还避郑缚修如毒蝎,这会儿紧紧抓着郑缚修的袖子,鼻尖都要贴上了。

    郑缚修说:“就在我家的车库里。”

    “太好了,我们去你家吧!”曹龙维瞬间觉得,别说是羊肉虎口了,刀山火海他都要去!

    陈万霆他们很快就到了地方,出事的地方是一片别墅区,在郊外。

    陈万霆刚才接到电话,有人报了案,而且和红玫瑰有关系,所以这个案子就报到了他们这里来,让他们过去调查。

    这边的别墅区刚建成不久,住的人还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户,死者就住在这里,最靠里面的一栋别墅。

    他们在车上的时候,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死者是个男人,三十五岁,还没结婚,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他的尸体是被他的秘书发现的。

    据说死者尸体被发现之前,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在公司出现了。今天中午,死者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但是一直没有出现,他的秘书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他,就来了他住的地方找他。

    秘书按照地址找过来,本来想敲门进去的,但是她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根本没有锁,还开了一条小缝。

    秘书觉得很奇怪,所以就直接进去了。

    她刚一进去,就彻底傻了,她看到一个死人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就是她的老板。那是一具古怪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和尸体一同存在的,还有一朵美丽的红色玫瑰。

    他们将车开进了别墅区,然后停在了最里面的别墅前面,那就是死者的别墅了。

    这里因为刚建成不久,小区的设施还不怎么完善,监控和保安等等都还没开始正常运转,没有人目睹凶手的样子。

    他们走进了别墅里,果然刚一进门就看到一具尸体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死者就好像睡美人一样,他双手放在胸前,手里握着一朵红色玫瑰花。

    那朵玫瑰并不是干花,还是很美丽很新鲜的一朵玫瑰,红的动人心魄。

    谢纪白走过去,忍不住皱眉。死者的样子的确好奇怪,露出来的皮肤很白,一点血色也没有,而且特别的干瘪,就好像……

    唐信站在他身边,说道:“有人把死者的血全都抽干了。”

    的确就好像被抽干了血一样。

    谢纪白忍不住将目光锁定在那多红色玫瑰上,他想起了他们拿到了那朵红色玫瑰干花,唐信说那是一朵血玫瑰,用血将白色玫瑰浸泡染红的。

    那么这朵玫瑰……

    唐信弯下腰,戴好手套,旁边已经有人开始给尸体拍照取证。唐信戴好手套,将那只红玫瑰抽了出来。

    红玫瑰保存的很好,看起来还没有凋零的样子。

    唐信说:“这朵花,应该时间并不长,看样子不超过两三天。”

    红玫瑰被拿了起来,谢纪白站的比较近,他似乎能闻到一股血液的气味,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的气味,就像花的香氛一样,飘散在空气里。

    唐信小心的将红玫瑰装好,说:“这个我要带回去检查一下。”

    死者叫周澎归,他的秘书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入职只有两个月。

    秘书在场,她第一个发现的尸体,现在情绪有点不稳定,非常的害怕。毕竟她也才刚大学毕业,根本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谢纪白让唐信去处理尸体,他走到周澎归的秘书面前,问:“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死者有什么不对劲儿?”

    秘书恍惚的摇头,说:“没有,我已经有快两个星期没有见过老板了。我两个月之前才入职的,之前的前辈因为要生宝宝了,所以休了产假,所以老板的文件都是我处理的。两个星期前,老板突然就不来了,我也不敢问是什么原因,恰好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老板处理。”

    秘书是个新人,难免处理事情有点手忙脚乱的,刚开始被周澎归骂了两次,就有点怕他。这两个星期,周澎归没来,秘书也没有主动去联系他。直到今天,周澎归有重要会议,必须要联系他了,秘书才过来找他。

    谢纪白又问:“他因为什么突然不出现了?你有没有注意?”

    秘书又是迷茫的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起初我还以为老板去休假了。”

    她说的很慢,应该是在回忆,不过似乎并没有回忆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的目光随意的落在前方,看到了唐信手中的那只红玫瑰。

    秘书忽然说:“对了!老板收到过几只这样的红色玫瑰。”

    “红色玫瑰?”谢纪白说,“你能给我仔细讲讲吗?”

    秘书说:“就是差不多这样的,红色的玫瑰,两个星期前,有人每天送一支给老板,一共送了……三次,对,就是三次,加上这只就是四支了。我们还以为老板谈恋爱了,有人天天送一支玫瑰来。不过老板收到玫瑰,好像非常的不高兴,每次我把玫瑰拿给他,他脸色都是白的,我当时还在纳闷。”

    秘书说着,又看了几眼那多红色玫瑰,忍不住抖了抖。

    原来那并不是示爱的玫瑰,而是索命的玫瑰。

    秘书继续说:“后来,就在收到第三次玫瑰之后,老板忽然就不来了,是上着一半班,大约上午十点半的时候离开了公司。因为那天下午一点有会议,所以老板走之前,我还去请示了一下,所以记得挺深刻的。”

    周澎归从那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谢纪白说:“那些玫瑰还都留着吗?”

    秘书一愣,说:“早就不在了,老板好像给扔了。”

    唐信带着助理处理尸体,陈艳彩站在旁边,小心的捧着那多玫瑰。

    她听到谢纪白那边的问话,说:“一共四朵红玫瑰,不会都是血玫瑰吧?四朵玫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唐信说:“至死不渝。”

    第68章 四朵红玫瑰7

    陈艳彩打了个寒颤,伸手摸了摸胳膊,说:“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以后还怎么直视玫瑰花,本来还挺好看的。”

    唐信很优雅的笑了,说:“艾队应该不会买玫瑰,我看上次的常规检查,他的表单里写着花粉过敏来着。”

    陈艳彩:“……”

    “别跟我提他,都说了他是我情敌。”陈艳彩很不开心很气愤的说。

    其实大家都挺好奇的,为什么艾队会是陈艳彩的情敌,感觉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又复杂又奇怪。

    不过现在并不是八卦的时候,因为还有案子和尸体需要他们处理。

    取证很快做好了,唐信初步先检查了一下尸体,以免在搬运之后破坏掉一些线索。

    陈艳彩看他蹲下来仔细检查尸体,就退到了一边去,不给唐信捣乱了。

    谢纪白又问了那个秘书几个问题,小秘书很配合的一一回答,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

    谢纪白问完了,走到唐信身边,说:“怎么样?”

    “还要等等。”唐信说:“你可以出去等我,或者问一问老大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谢纪白、唐信和陈艳彩负责屋里,陈万霆带着刘致辉和秦续到外面去询问周澎归的邻居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谢纪白知道,唐信是担心自己看到尸体会不舒服。

    谢纪白忽然发现,其实他的症状好多了,心里还是会不太自然,但是远远没有以前那么抵触。

    谢纪白摇头,说:“我就在旁边。”

    唐信也没有再说,就点了点头。

    周澎归的尸体很完好,乍一看都看不出来伤口在哪里,并不像外伤致死的。他双手握着一朵玫瑰,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不只是身上,身体里几乎也已经没有多少血液了,已经被人抽干了,整个人都很干瘪。

    案发现场被处理的很干净,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没有血迹,周围的摆设全都很整齐。不知道是有人特意收拾过了,还是本来就没有发生过搏斗,又或者这里根本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唐信回头看了一眼陈艳彩捧着的那朵玫瑰花,又低头看了一眼尸体,这才站起来,对助手说:“可以带回去了。”

    “怎么样?”谢纪白又走过来问。

    唐信说:“很奇怪。”

    “奇怪?”陈艳彩也忍不住凑过来听。

    唐信说:“这朵玫瑰开的还很好,刚才说了,保存的这么好,也就不超过两三天。可是这具尸体,它的死亡时间绝对比两三天要久了。”

    谢纪白皱眉,说:“你的意思是,有人杀了受害者,然后离开了,之后又第二次来到这里,把这朵玫瑰放在了受害者的手里?”

    唐信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性。”

    陈艳彩插话说:“我觉得肯定是这样啊,你们看这朵玫瑰,也很像是血玫瑰,而这个人被抽干了血,说不定凶手第一次来,就是杀了他,带走了他的血液,然后泡了这朵血玫瑰,做好了血玫瑰之后,才把血玫瑰又带了回来,把玫瑰放在死者的手里。”

    “的确有这个可能。”唐信说:“但是并不能肯定。这要等我们回去,给这朵玫瑰检测分析之后,才能看出来,是不是死者周澎归的血染色而成的。”

    谢纪白说:“这一点先放在一边,不过现在足以说明一件事情了。这朵玫瑰非常重要,凶手并不是想单纯的杀人。”

    “对啊。”陈艳彩说:“刚才唐法医也说了,四朵玫瑰代表至死不渝,额,好冷啊,难道是情杀?”

    谢纪白说:“你去查一查周澎归的人际关系网,看看有没有和周澎归有很大厉害冲突,或者结怨的人。”

    陈艳彩立刻说:“好的,我马上就去查。”

    陈万霆走了进来,问:“小白,你们这边情况怎么样了?”

    谢纪白说:“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接下来就等着回去再说。”

    “我们这边也好了。”陈万霆说。

    大家收队回了警探局,陈万霆喝了一口水,就开始说情况了。

    陈万霆说:“我们刚才去周澎归邻居那里问过了。”

    别墅区刚修好,设施还不是很完善,一共就住了几户进去,周澎归是住在最里面的一栋别墅,一般其他人是不会走到那么里面的。

    周澎归的邻居住在他前面的别墅里,其实隔得还挺远的,不过恰巧,那户别墅的主人卧室窗户对着周澎归的别墅,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后面的房子。

    那户住的是一对夫妻,女人是全职太太,他们还没有孩子,女主人很清闲,每天出门逛逛商场做做美容,回来收拾一下房间做做饭。

    女主人说,刚住进来的时候,见过几次周澎归,打过招呼,不过对方看起来不是个好接触的人,平时都不笑的。

    这两周,她都没有见过周澎归这个人,印象里,后面那栋别墅的灯一直都是黑着的,几乎没有亮过。

    不过在一周前的周六,大约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那对夫妻看歌剧回来,已经很晚了,女人去洗了澡准备睡觉,回到卧室的时候,正好看到后面别墅的灯亮了。

    陈万霆说:“一周前的周六,那栋别墅里应该有人,但并不知道是什么人,有可能是受害者周澎归,或者是凶手,又或者是周澎归的客人。”

    除此之外,陈万霆他们就没有打听到任何其他的线索了。

    接下来就是分工合作,唐信带着助手去验尸,陈艳彩去查周澎归的人脉关系,其他人等着有结论之后去出任务。

    陈艳彩查的挺快,把周澎归的关系网顺了出来。

    “好奇怪啊。”陈艳彩说:“真是奇怪了,看情况我觉得有点情杀的可能性,然而周澎归竟然一个女朋友也没有,当然也没有男朋友,三十多岁了,竟然没有谈过感情吗?”

    陈艳彩说着抬头,就看大家很整齐的看着她。

    陈艳彩瞬间就炸毛了,说:“看着我干什么?”

    “别五十步笑百步了。”陈万霆说。

    陈艳彩:“……”

    谢纪白觉得膝盖也有点疼,不过好在,他还没到三十岁。

    谢纪白问:“有什么利害关系冲突的人吗?”

    “没有啊。”陈艳彩说:“完全没有查到。”

    周澎归这个人,三十多岁的生活简直不能更平淡,上学的时候是好学生,早恋都没有过,上班开始是成功人士,三十多岁就有自己的公司了。虽然人看起来不好接触,但也不是刻薄的人。他的员工都有点敬畏他的,不过要真的说起这个老板来,也并没有不好听的话。

    总而言之,就是全无头绪。

    “大家都在。”

    唐信拿着一份报告走过来了,推门进来。

    谢纪白有点惊讶,问:“验尸完了?”

    唐信摇头,说:“我只是先把那朵玫瑰验了一下,果然是一朵血玫瑰。”

    这一点似乎大家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如果说是一朵普通的玫瑰,他们才会觉得奇怪。

    唐信说:“但是用来个那朵白玫瑰颜色的血液,并不是属于周澎归的。”

    “啊?”刘致辉忍不住问:“那是谁的?”

    其他人也很惊讶,他们还以为是用周澎归的血染得玫瑰。

    唐信摇头,说:“不知道,和第一朵血玫瑰的dna也不吻合。”

    谢纪白说:“所以我们现在有两朵不知道用谁的血染色的玫瑰了?”

    唐信点头,说:“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们现在有两朵血玫瑰了,但是我觉得,或许第三朵已经做成了。周澎归的确是被人杀死之后抽干了血,他的血被人带走了,说不定就是被带去染下一支血玫瑰了。”

    “我就是来跟你们先说一声,我还要回去继续验尸。”唐信说完,挥了挥手,然后很潇洒的走了。

    众人一阵沉默,全都在想唐信刚才的话。

    陈艳彩忍不住说:“最近明明更热了,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冷,今天晚上回去,我都要做噩梦了。”

    很快天黑了,陈万霆约了苏半毓下班一起吃饭,刘致辉和秦续也走了。

    陈艳彩问:“小白,你是不是要等唐法医?”

    谢纪白点头。

    陈艳彩说:“那我可要走了。”

    她临走的时候,还往窗户下面看了一眼,没看到以前准时来报导的曹龙维,感叹说:“今天没看到曹先生啊,才来了几天,真是没有长性呢,还是唐法医好啊。”

    陈艳彩一边叨念着一边就走了。

    办公室里只留了谢纪白一个人。

    谢纪白看了看腕表,按照他对唐信的了解,恐怕还要有个个把小时才能看到人影。

    他干脆将陈艳彩整理出来的资料好好的看了一遍。

    等看完之后,谢纪白又看了一眼手表,超时了,唐信还没出现。

    谢纪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然而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隔壁陈艳彩的桌子上,有一包番茄味的薯片,可以充饥,如果他吃了,陈艳彩估计也不会介意,不过谢纪白有点介意“番茄”这个口味……

    等唐信终于验尸告一段落,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纪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窗边。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屋里的灯显得有些暗,让谢纪白的身影看起来更加模糊,好像是一件易碎品一样。外面的夜空和淡淡的星光,就像是他的陪衬。

    意外的宁静,让唐信有点不忍心打破。

    如果能忽略掉谢纪白手里正抱着吃的一包棉花糖。

    香草味儿的棉花糖……

    第69章 四朵红玫瑰8

    真会破坏美感……

    唐信眼皮猛跳,指着谢纪白手里的那包棉花糖,说:“小白,你在干什么?”

    谢纪白很淡定的又把一个棉花糖塞进嘴里,说:“有点饿了。”

    “时间是有点晚了,抱歉。”唐信说:“不过你可以到楼下食堂去买一份晚餐,你今天吃的棉花糖已经够多了,这种东西不能吃太多。”

    谢纪白自然的说:“才吃完一包,还有两包。”

    唐信:“……”

    唐信有点后悔了,怎么就一下子给谢纪白买了那么多包棉花糖……

    其实谢纪白刚才的确是想下楼去食堂吃晚饭的,不过他最近好像被唐信给养刁了,想想食堂的那些菜色,他竟然毫无胃口,最后决定,还是吃个糖充充饥,等着唐信带他回家吃饭去。

    两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讨论他们的新案子。

    谢纪白问:“验尸结果出来了吗?”

    唐信说:“还差一点,不过基本也就那样了。”

    “有什么发现?”谢纪白问。

    唐信说:“死者周澎归是先服用了安眠药一类的东西,然后被人放血抽干的,以至于周澎归死的时候,基本没有感觉。在他的体内可以检测到安眠药的成分。”

    “安眠药?”谢纪白皱眉,说:“在死者的家里,我们没有找到那种东西。”

    唐信点头,说:“而且在死者的身上,没有找到一点不属于他的细胞组织。凶手把案发现场处理的非常干净,干净的令人震惊。”

    案发现场的确很干净,没有一点杂乱,也没有一滴血迹。周澎归就像睡着了一样,双手捧着血玫瑰。

    唐信说:“周澎归应该是死了五天,正好是上周六,就是死者邻居发现死者别墅亮灯的那天。”

    谢纪白说:“难道,那天是凶手在别墅里?”

    唐信说:“这个可说不好,其他线索我明天继续查。”

    周澎归的尸体彻底验完,然而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凶手将尸体处理的太干净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不仅仅如此,案发现场也毫无蛛丝马迹,凶手没有留下一根头发,甚至是一个指纹。

    他们取证回来检测,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干净的让人咋舌。

    刘致辉忍不住挠头,说:“老大,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啊?”

    陈万霆也有点郁闷了,他们这次无从下手,连一个嫌疑人都没有锁定。

    谢纪白说:“周澎归的亲人呢?”

    陈艳彩说:“没有啊。”

    谢纪白皱眉,他的确是想起来了,那份资料里并没有周澎归的亲人信息,因为他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

    陈艳彩说:“周澎归是他哥哥养大的,他小时候父母离婚,判给父亲带,母亲出国二婚就从没回来了过了。后来他父亲两年之后得癌症死了,之后周澎归就是他哥哥养大的了。他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他哥哥也已经病逝了,五年前就死了,我们没地方问去啊。周澎归和他母亲有二十年没见面了。”

    谢纪白听陈艳彩这么一说,立刻将资料找出来,看了一眼关于周澎归他哥哥的信息。的确已经去世五年了,是病逝的。

    唐信忽然说:“等等,周澎归的公司是谁继承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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